从警十三年 (1) /吴幼明

来源: YMCK1025 2016-05-13 16:01:35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22223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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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十三年/吴幼明

 

1、黑社会的逃兵

1991年夏天,我高中毕业离开校园,在家里玩了几个月后就上班了,在黄石市城市管理委员会(俗称城管)工作。 城管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上街清理小摊小贩,经常没收摊贩们的东西,比如水果、称、蔬菜等等。因为我是新来的,还没有发制服和执罚证,所以总是跟着老城管队 员的屁股后面出去,我也没有单独对摊贩们执法的权力。


黄石城管的制服最开始是土黄色的中山装,还有红领章,看上去非常象电视剧里国民党的部 队。我进去的时候,城管制服刚换成深蓝色,肩章是金色的牡丹花,大盖帽徽居然是警徽。现在的城管制服完全是警服的克隆版,这显然是为了鱼目混珠,狐假虎 威。

 

2004年,中央整顿各部门非法着装,那段时间,城管队员短暂的脱下了制服。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城管是“非法着装”的“执法”部门。但一群便衣去收小 贩的商品,实在太象抢劫了,所以城管队员们很快又穿上了“非法”的制服。仅从这一点来看,中国确实是个发展中国家,政府职能部门的建立和管理都非常混乱, 没有章法。


我当时分在黄石港中队,中队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矮瘦妇女,姓丁。还有一个青年女子叫戴燕,一个男青年叫甘训清,戴燕和甘训清当时在谈朋友,几年后他们结婚 了。此外还有两个男青年(一个姓丁,一个姓刘)和一个三十八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我们的办公室设在人民剧场里面,和剧场工作人员混熟后,我经常进剧场看电 影。那时的电影院很不景气,日场经常只卖出一两张票,一般是超过五个观众才放电影,不到五个人就退票。一部电影平均放映一两周的时间,我在城管黄石港中队 工作的两个月时间里,白看了约五部电影。

 

城管工作并不忙,但让我那刚出校门的稚嫩心灵受了一些刺激。本来在马路边卖菜摆地摊的人都是底层老百姓,你想想谁没事吃饱了喝足了活得好好的非要在马路上 摆个地摊玩啊,都不是为了挣点小钱养家糊口。收摊贩的东西踢他们的摊子罚他们的款这需要有一颗非常坚硬的心。我不知道别的城管队员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常常 会于心不忍,总是将摊贩们劝走或赶走了事;但我也在丁队长和同事的要求下没收过几个摊贩的称和水果。

 

有的城管队员认为太温柔了是不行的,你不对摊贩们下狠 手他们就不怕你。你转个背刚走了没多远,摊贩们就会在五分钟之内重新占满街道,让你的清理工作变成无用功;领导们看着杂乱无章的街道就不舒服,会说你工作 没有能力管理效果不明显。

 

于是有些城管队员的作法就相当狠了,看见摊贩冲上去就没收东西或将地摊上的商品乱踢乱踩。我亲眼看到有一次中年男同事(我真耻于 称他为同事)上前一脚将一个农妇放在地上出售的一篮子鸡蛋踩了。鸡蛋清流在地上,农妇当场就哭了,群众纷纷指责该人的粗暴行为,他却若无其事。而这种事, 在城管工作中常常发生,根本还算不上够级别的残酷。


中队里其他同事的心都不太狠,女孩戴燕更可以说是很善良,但城管工作仅仅靠善良和耐心是不可能干好的。因为市领导们要求的是街道上看不到地摊,而这么多摊 贩就靠摆摊生存,他们不能为了让市领导看着舒服就不吃饭;所以这个矛盾是不会因为市领导的行政命令和城管人员的严格管理而得到解决的。


一个城市的清洁和卫生应该是建立在广大市民高度的精神文明和丰富的物质文明之上,这需要靠长期的教育和宣传来培养市民们的文明卫生意识,同时更要靠城市的 经济建设让每个市民凭着自己的劳动就能获得一份有尊严的生活;如果这两者都达不到,就硬性在市容环境上要求和发达国家一样清爽,这可能吗?

 

如果城市里清洁 的环境仅仅是建立在暴力(的管理)之上,那为什么不干脆请黑社会去管理市容呢?他们来管理市容一定会是最有效率的,因为黑社会成员不会对摊贩们文明执法, 他们只会用暴力让人们在恐惧下屈服。但城市文明能产生于暴力之下吗?当城管队员们的执法行为等同于黑社会的打砸抢行为时,我感觉这份工作的意义相当于加入 了黑社会,就这样我在两个月后洗手不干了。

 

2、两湖管理处

1991年底我到黄石市两湖管理处工作。当时我爸爸在两湖管理处当办公室主任,得到这份工作就是因为我爸爸的关系。


两湖管理处是个行政事业单位,管理黄石市的磁湖和青山湖,单位分两个科,管理科和治理科。管理科人多,负责管理湖区,如制止往湖里乱倒工业废水、建筑垃圾 等行为。治理科人少,负责两湖沿岸的工程建设施工,湖底的淤泥排放等工作,科里还有一艘挖泥船。我当时在治理科打杂,跟着同事搞测量,学习画施工图纸,打 工程预算等。

 


1993年夏天我在一个涵洞工地上当施工员, 在烈日下看民工们汗流浃背的工作, 注意着水泥在沙浆中的比例, 因为这关系到工程的质量问题, 责任重大。那时我整天和民工、包工头在一起, 连中饭也一起吃, 人晒得很黑,也见识到劳动人民的辛苦和老板们的挥霍。民工们在泥泞的工地里每天苦干十多个小时, 皮肤晒得象非洲人一样乌光油亮,休息时抽着一毛钱一包的劣质香烟。老板手拿三万元的大哥大,戴着粗大的金戒指,整天和领导们一起吃吃喝喝。

 


有 一次我负责一条公路的填方工作的施工,乙方倒一车黄土,我发给他们一个牌子记帐,最终凭牌子向我单位结帐。我一上午守在工地,从八点到十一点半,一共发出 20多个牌子。中午张科长对我说:“小吴,你先回家吃饭,中午有我顶着。你下午两点再来。”我下午来上班时,张科长已经发出去40多个牌子。我觉得奇怪, 为什么中午的吃饭时间,乙方的运输效率却比上午快一倍多呢?当时我啥也不懂,还把这事给我爸说了,爸爸笑而不答。

 


当时有一位我同学的同学说要在暑假里打工挣钱,找到我,我找我爸帮忙介绍他在工地上做小工。这人在工地上干了约半小时就要休息(他干的是用筛子筛沙的轻 活),面对包工头,我感觉很不好意思,就上去帮忙,不到一小时,我拿锹的手磨出了两个大血泡。其实包工头之所以要这人做零工,是给我爸面子,他们根本没指 望那人干活。我却不明白这个道理,只觉得我介绍的人在工地上拿钱不出力,对不住人。我的行为在包工头眼中完全就是个孩子。

 

严格的 说两湖管理处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五十多个人的单位里平时能见到一半人就不错了,有些人只在发工资那几天来。单位里没有多少具体的事可干,但工资并不 低,我刚上班时,一个月就能拿四五百元,这在1991年的黄石绝对是较高的收入。那时我只爱买书买磁带,平均每月消费不到100元,多的钱交给妈妈,是很 乖的儿子。


平时同事们上班了也没有事干,无非在一起聊天或找地方打牌。单位三楼有张乒乓球台,大伙儿没事就打乒乓球玩,从领导到职工,个个练出了一付好身手。我真不 知道单位的经费都是从哪儿来的,国家怎么就这样有钱养活我们这些不干事的闲人。有次我和同学外出旅游,没和科长打招呼,出去了五天后回来也没人问,我简直 怀疑他们没发现我失踪了五天。我当时在单位里还是最守规矩的,几乎每天都去上班,坐在办公室里看书看报打乒乓球也不溜号;因为我爸就是单位领导,他和我一 起上班下班,他不能严格要求别人但可以严格要求我。爸爸说年青人要严格要求自己,遵守工作时间和纪律,不要象那些人一样自由散漫。

 

3、标语

黄石有个特色是墙上标语多,不同的市领导有不同的口号。1993年,黄石市委书记吴华品曾说过要大干20年,让黄石市达到香港的发达水平,这个口号刷在了 黄石市的很多墙壁上。转眼十几年过去,吴华品早调走了,也换了几届市领导,那个要赶上香港的口号还留在黄石市的一些墙上,象一个过时的笑话。好象没有别的 城市敢于喊出这么无聊的口号。我没去过香港,但从香港电影来看,和黄石的差距有点儿明显。

 

4、喜酒

1993年9月23日晚上,同科室的女孩石霞结婚,我和同事们去喝了喜酒。那时候有同事结婚,大伙儿每人都是送20元的贺礼。之前的一周,同事们在办公室 给石霞贺礼,我没零钱就给了石霞50元钱。石霞接过钱,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还站在她面前等她找30元钱给我。站了一会儿我明白了,石霞以为我和她的关系好 多送一些,她不会找钱的。回到家说起这事,爸妈还笑我,送喜礼哪里还有找钱的规矩?你送多少别人就接多少。由此可见,我上班两年后依然不懂一点人情世故。


1994年我进了公安局,贺礼也一年年水涨船高,1994年是30元,1995年后是50元,1997年后是100元,这个标准一直保持到2006年沒 变。我喝过的喜酒是很多的,因为我调动的单位多,而且我去的都是未婚青年云集的单位。我1991年底进两湖管理处,单位里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未婚,等他们差 不多都结婚了之后的1994年,我又进了巡警支队一大队;等一大队的未婚青年几乎都结婚了,我又调到了下陆区公安分局。

 

记得在1996年5月,就是我调出 巡警队的那个月,我还喝了两名同事的喜酒。在下陆分局时,我又重复了以前单位的经历。我是2006年10月1日结婚的,我的证婚人是西塞山区公安分局政治 处王主任,在喜宴上,他说他是代表分局党委来的。很多我以前的同事没来参加我的婚礼,有的人我没有通知,有的人不愿意来(因为我当时已经是黄石市公安局的 知名人物,有些和领导走得近的人要和我保持距离)。

 

5、两个月的警校生活

1994年夏天,黄石市公安局组建巡警支队,准备在市建委下属各单位人员中内招一批。当时黄石市建委的领导们用尽各种手段总是不能彻底解决街头小贩们的摆 摊行为, 于是他们想, 连地痞流氓都害怕警察, 巡警是综合执法,那些摆地摊的小贩见了警察肯定会望风而逃。于是经市领导研究, 从市建委系统内各单位抽出38名职工调入黄石市公安局巡警支队充实巡警队伍, 这批人的工资由建委向公安局划拔,这样也不增加黄石市政府的财政负担,因为这38人本身就是事业单位的职工(系市财政供养人员)。


可惜领导们的想法在现实面前显得太不现实。警察是国家暴力机器的组成部份, 肩负着打击犯罪分子, 维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重任。面对着歹徒, 我们可以使用警棍手铐来对付他们, 可面对着也是人民群众一员的摆摊者, 我们能够毫不留情的象对付歹徒一样去使用国家暴力吗?在街头摆地摊擦皮鞋者大多是下岗职工或外来农村人口, 他们靠着在街头摆摊维持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取缔他们的摊点, 也就是剥夺他们的生存权利, 这可能吗?他们在巡警巡视的街头象游击队员一样出没, 巡警的管理经常受到市民的指责, 人们往往容易同情弱者。同时巡警们内心里也并不愿意象抓小偷一样对小贩们穷追不舍,于是黄石市的市容并没有因为巡警的出现而有大的改观。当然,这是后话 了,如果市建委的领导们事先知道调人去公安机关,还拔大笔的工资经费,也管理不好市容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干这种赔本买卖。

 


当时听说是招巡警, 我不愿意去参加考试。爸爸替我报名, 他说警察是国家行政人员, 工资稳定, 福利好;我们单位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干,以后肯定是不长远的。两湖管理处这么轻松自由,单位里的青年人也都不想参警受严格的纪律约束,所以在三十多名青年职 工中仅有四名男青年报名。最后在体检时刷了两名(一个有肝炎,另一个身高不到1.65米,还是近视眼),我和同事张军入选了。

 

当时我单位的参警指标有多 的,有一位建委司机的儿子顶我单位的名额参警了。听说在环卫局、市政管理处等单位竞争非常激烈,上百人争抢一个参警指标。1998年两湖管理处果然撤消 了,原单位的大多数同事安排到了城管工作,他们对我爸爸的远见非常佩服,也后悔自己没有在1994年报名参警。

 

考上的38名新警 们先在警校培训了两个月。那段时间我和其他新警们一起学擒敌拳、跑步、站军姿、队列练习、还学习法律知识和公安文书制作。两个月下来,我晒黑了,走路也昂 首挺胸,心中充满了正义感。可惜这良好的感觉没出警校就挨了当头一棒。H(我不能称他为民警,虽然他后来也干过十二年公安工作。)偷了我的100元钱,被 我发现后追回了。


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就在我们新警培训的最后两天,教官杨杰退给我们每人100元学费(先前交了300元学费)。我将钱放入西装短裤的口袋里,然后将短裤 放在背包里装好。我们寝室里住了三个人,我、张军、H。在最后一天的晨训之后,H叫我去打开水。我说等会儿毕业典礼结束,我们就要离开警校,干嘛还要打开 水啊?H说他口渴想喝水,我就转身去打了。

 


H比我大六岁左右,平时对我挺热情,昨天晚上还感叹我们明天就要分手了,还说送我纪念品,要把他的钢笔等随身物品送给我一件,让我自己挑选;但我坚决不要 他的任何东西(我从小就被母亲教导: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我打水回来后,发现背包被人翻动过,一查找,发现放在短裤荷包里的100元被盗。当时寝室里 没人,我马上去报告了教官杨杰。杨杰叫我先不要声张,我就回到寝室。

 


进寝室时看见H和张军都在,我向他们说起刚才的事。张军说不好,他的钱也在背包里,一检查发现钱还在。H则急得团团转,问我为何这么快就报告杨杰,而不找 一找,这下住寝室里的人都有嫌疑了。(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怀疑过H,更不会怀疑张军,张是我在两湖管理处的同事,我对他的人品很了解。我以为是警校学生干 的。)
H说着就四处翻找,突然一起身,说床上这一百元钱是不是你的?我接过钱很高兴,根本就没想包里的钱怎么会飞到床上去的这个问题。我将钱装入短裤口袋,还是 放进包里,然后我到杨杰处说钱找到了。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没啥大事,无非一个人见财起心,起了一些贪念而己。

 

接着新警们在操场向市局领导汇报表演擒敌拳和队列动作,我没有参加汇演,因为我走路时肩膀总是左右晃动,无法和同事们的动作保持一致,影响队列表演的效 果,所以我和其他几名新警被教官安排在旁边观看。汇演完毕,我做了些杂事后回寝室,发现我的包又被人动过了。为什么我对自己的包被人动过这么敏感呢?

 

因为 我喜欢看侦探书,平时在生活细节上很留心,我的包从不上锁,但用拉链拉上时我总是留下三个齿的小口;别人拉开再合上时,总是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要么留的口 大一点,要么拉得完全闭合,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我的包是否被别人拉开过。我又打开包检查,钱还在裤袋里。张军听我说包又被人动过,也检查了他的包,发现他的 一百元不见了。这太荒诞了,象魔术一般。钱为什么会轮流消失?为什么我的包又被人动了却没有丢钱?

 

此时H不在寝室里。张军出去给其他人说了,后来有同事老 吕(和我一批的新警,当时己年过四十,现己退休)进来帮张军找,H也进屋四处翻找。H翻了自己的包,又问我的包检查了没有?特别是我的短裤口袋?我说检查 过了,钱还在。H说你再仔细看看嘛,我就拿出短裤,翻开后口袋说,我的钱在这儿呢。H说,那另一边口袋呢?我翻开,居然又看到一百元!张军的钱就这样找到 了。故事到此嗄然而止。事后我们都没有再提这件事,似乎这只是一场玩笑。

 


这件事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课。我以前在单位里因为有爸爸的照顾,过得太单纯了,几乎接触不到任何社会矛盾,这让我工作了几年后依然象个高中生。 1994年夏天,我没付一分钱学费就看到了这么一幕精彩的好戏,我真的应该感谢H老师,他让我真正的进入了社会,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

 

H日后名声非常响亮,比如说他的朋友和别人发生争执时给他打电话,他穿警服前往,不分青红皂白,上前一警棍将对方鼻梁骨打断。对方投诉他,他受到市局通 报批评。H结婚喜宴(参警前)的餐费一直拖欠不给,他小孩都好几岁了,餐馆老板还经常到巡警支队找他要帐。

 

H常找人借钱,不分警察同事还是社会上的人都开 口借,然后再也不提还钱的事。他居然还有次向我借钱,理由是小孩打针没带钱,让我借200元给他;深知他为人的我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最经典的是他居然自 称巡警机动队副大队长,在市局门前的几个小卖部里赊烟,这里拿几条那里拿几包。直到他调到黄石港分局后,还有个商亭老板问我:怎么很长时间没看到巡警的H 队长进出啊?我说巡警队里哪来姓H的队长?老板一描述相貌我就明白了,H自吹是副大队长啊。我说他调到黄石港分局去了,老板说糟了,H在我店里赊了几条烟 还没结帐呢。

 


H在2006年离开了黄石市公安局,因为他拿了不该拿的钱,领导建议他主动辞职,否则让检察院来调查。人的每一个行为都是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有人一帆风 顺,有人平步青云,有的人走着走着就进了监狱或被判处死刑。诸多昨日因,造就今日果,这怪不了别人,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也没有 任何人可以胡作非为而不付出代价。这是H应得的命运。

 


当时我想不通为什么H这种人也能混进公安机关,后来我发现甚至还有坐过牢服过刑的人也通过种种途径进了公安机关(有名的是沈阳市黑老大刘涌之弟刘军,他是 沈阳市和平区分局刑警队探长。此人经常声称自己有三把刀, 一把刀我是警察, 谁不怕我;二把刀我是黑社会, 谁敢惹我;三把刀是我有关系网罩着, 谁敢管我?)。我终于明白,任何职业都会有好坏人,这比例在不同职业中相差应该不会很远。人品的好坏是无法通过一些政审材料来证明的,更不用说这些证明在 暗箱操作过程中很容易造假。

 


在人民警察录用标准中明文规定一般不得招收35岁以上的人(有特殊才能的除外),男民警身高不得低于1.65米。可和我一批参警者中有两名超过38岁,其 中一名是当时市公安局李副局长的司机(这个人还是我那批参警者中最早提干的,后因给盗抢车辆上牌照被撤职当了民警。),另一名是副县级干部老吕(他参警时 说就一个想法:把儿子搞进公安机关。后来他儿子进了公安局,还和我在交警一大队、西塞山公安分局共过事。),这两人都不具备任何特殊才能。有三名男民警的 身高不到1.62米,其中的两名甚至不足1.60米。我不是认为身高、年龄与能否成为一名好警察之间有什么关系,而是认为这些具体的规定永远只是规定,是 否严格按规定执行才是真正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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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警察经历的抓嫖故事 -YMCK1025- 给 YMCK1025 发送悄悄话 (12273 bytes) () 05/13/2016 postreply 16:07:49

因为真实才有魅力——《从警十三年》读后记 /黄健 · -YMCK1025- 给 YMCK1025 发送悄悄话 (3528 bytes) () 05/13/2016 postreply 16:10:02

中国警察从来是恶势力的恶狗 -留连- 给 留连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5/14/2016 postreply 18:3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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