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 第一部:数列杀阵 作者:小楼的楼梯 (大坑)

来源: 笑含 2011-04-21 22:04:05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395048 bytes)

楔子

这是什么鬼东西?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闪过一道道频闪之后跳出一个画面。画面是四个分割开的画面,每一个画面是一个房间的场景。韩通迅速搜索自己的大脑,显然不是电视节目。画面中的四个房间看着眼熟,格局和韩通的房子一样。

韩通皱起眉头,难道谁在他的房间装了摄像头?谁在监视他?监视他又做什么?或者这是一个恶作剧?但没有谁会有兴致和他开这样的玩笑。还有这台下午刚买的二手电视怎么会收到这样的画面?一堆疑问堵的韩通心里发慌!

由于这台电视比较奇怪,所以韩通回忆起下午买电视时候的情形。韩通下午的心情比较奇怪。出门的时候看着天空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天空要变成紫色会不会更好看?然后无缘无故的就突然想买一台二手电视。旧货市场的位置比较偏僻,但是并不难找。路边的电线杆上挂着用油漆写的路标牌,旧货市场几个字写的很丑,或许这就是它的风格。

幽暗的店铺里韩通问老板:“可以便宜点吗?”老板说“这是最低的价钱了。”韩通装作很仔细的样子检查着一台旧电视,其实一台电视没有什么好检查的。只是留个时间差又问了一遍:“可以便宜点吗?”老板坚持住了,他说:“真的不能便宜了。”这样的时候韩通从来就没有坚持住,还价只是韩通装模作样的骗自己,最后还是按照老板的开价成交了。韩通的回忆中最后留下的是老板诡异的眼神。
1.深度分析



冷静!一条条弄清楚。对画面进行分析,第一个结论是,这不是我的房间,这个结论出来后我松了口气。假如画面是我的房间,那么我应该看到我自己,这画面里没有我。那么画面是谁的房间?画面是实时画面还是录像?很多问题扎堆似地涌了上来。

电视上的画面一动不动,这个信号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是怎么传来的?找个仪器搜索一下信号源头,这样做逻辑上是正确的。但是技术问题难以解决,我到什么地方才能找这么个仪器?我实际都不知道这样的仪器叫什么名字,更没有听说什么地方有卖。这个方案只能暂时搁置。我想到这个方案的同时就搁置了这个方案。

从技术上讲这是某种频率上的巧合,要深究还需要不少电子方面的专业知识。当然这还是一个备用方案,是否有必要进行这方面的深究需要进一步确认。其实我兴趣不大,这种巧合技术上的解释没有未知的东西,技术完全可以实现。虽然发生的概率极低,但是具有发生的可能性。

这一系列的想法在我脑海中迅速完成,现在的办法是等待,等待画面出现异常。假如画面始终是这样,这假设逻辑上可以延伸到多年以后。那么这个画面就没有多少实际意义,无论画面从什么地方传来的,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即使是从地球以外传来的。我打开门观察门外有没有什么异常,又看了每一扇窗以及窗外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这也可能是我神经过敏,其实没有什么事情。

一个画面里有窗子,我的灵感突然冒出来。假如是实时画面,那么窗子的光线应该随着天色变化。但是我开始没有仔细看窗子,不确定是不是有变化。窗外的景色有些模糊无法分辨是什么地方,或者分辨率高一些可以看出是什么地方。现在只要再等等,天色暗下来以后就可以知道画面是不是实时画面了。

 

2.白噪音

我盯着电视画面看,这个画面的信号应该就在附近。从逻辑上讲信号源和画面的地方不一定是一个地方。其实我不愿意这样想,画面中房间的格局和我的房子一样,基本可以肯定画面就在这栋楼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让我心跳加速。突然一阵嗤嗤的异响,吓的我惊慌失措,我第一反应是声音是从电视里传来的。我靠近电视去听,声音不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声源原来是我的电动剃须刀。

我拿起电动剃须刀将它关掉,电动剃须刀为什么自己打开了?我试了试开关,按住开关将它打开,再按一下关掉,开关是正常的。这种开关是靠弹性控制,或许是它自动打开的原因。我放下剃须刀,继续看电视。它突然又响了起来,我伸手去关它,但是我还没有拿到它,它自己就关掉了,好像有谁遥控了我电动剃须刀?我继续盯着电视看,回头看了一眼剃须刀,看它会不会再响起来,它却没有按照我的预期响起来。

奇怪的电视!奇怪的电动剃须刀!有什么联系?是谁遥控了剃须刀?想暗示我不要看电视了。我看了看电视的位置,电视对着墙,没有对着窗子。不会有人看到我的电视收到了这个奇怪的画面。我走到窗子边向楼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下意识的将窗帘拉上,一阵风吹了进来。我赶紧跑到电视前,再回头看窗帘。我自己的窗帘不动了,电视画面里的窗帘也没有动。我错过了一个机会,假如电视中的画面就在这栋楼里,那么风吹到画面里的窗帘,它是会动的。

我拿出一支烟,准备一直看着画面中窗帘。打火机啪的一声响,同时电视画面突然没了,变成了雪花点和白噪音。我又打了两次,希望通过电视画面还是没有回来。我的神经大概又过敏了,和一个一次性打火机叫什么劲?
 
我感觉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对!我没有道理着急,电视是雪花点才是常态。我坐在电视前,看着雪花点听着白噪音,茫然的不知所措。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像是全身失了重。这个破电视为什么这样耍我?我是不是再等等看?画面会不会出来?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是画面永远都不会出来,一切恢复正常。也就是说我永远不会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会事情,我急切的希望画面再回来!

3.画面中的脸


一个人这么认真的看着雪花点是不是有点滑稽?我才意识到半个下午一直看着电视上的静止画面这个行为是滑稽的。我感觉遗漏了一件什么事情?或者我想错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它就在那里?我却想不出来。画面!还是这个画面,它有可能是电视机自带画面,就像电脑屏保是机器自带的画面。尽管一台电视机内置了这样的一个奇怪的画面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存在这样可能性。

我陷入一种尴尬的僵局,说服自己将这件事情忘掉,大概需要一点时间。正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进来。同时电视画面又恢复了,我来不及想画面为什么会恢复,因为画面里的窗帘正在随风飘起。我几乎同时又看到自己的窗帘在飘动,这一刻我心情只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飘逸。或许还需要一支专门的乐曲才能表达出我的心情,那一刻我世界也感觉慢了下来。我同时得到了两个答案,一这是实时画面,二这个画面就在附近,或许就在这栋楼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早已想到的答案的最终确定,让我心情如此飘逸,或许是因为得到答案的方式本身比较飘逸。我的心里好像有一扇门被突然打开,让我非常激动。

我很快从这种飘逸的心情中恢复出来,这个问题被确认了,更多的疑问又一起涌了出了来。我的心情又恢复到开始那种紧张的状态,同时我又进入了一种等待,继续等待画面出现异常,我需要求证这个奇怪画面的最终意义。

被个电视机折腾了一下午,也折腾饿了。我想起电视柜下面还有一点吃的,我蹲下身,从柜子里拿吃的。我的脸正贴着电视画面,电视画面中突然出现一张近距离的人脸,似乎正在看这我,而我又离的这么近。我全身颤抖失控坐翻在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她是看不到我的,我自己吓唬自己而已。惊吓后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等待已久的异常情况终于发生了,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人。我从地上小心的爬了起来,屏住呼吸仔细的看电视画面。我潜意识里其实大概早已猜到画面里的人就是她,或者我潜意识里希望是她。

下午我搬着电视机上楼,在楼道里遇到了她,挡住了她的去路。以前我从来没有和这位邻居说过话,终于因为这台电视和她说了第一句话。她很热情的帮我抬电视机,我赶紧说:“不用!不用!谢谢!谢谢!”她就住在我的对面,狭小的楼道使得她的门和我的门只有两米的距离。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搬来的?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画面中的人就是住在我对面的邻居。我甚至觉得她因为帮我搬电视机第一次和她说了话以及在电视中看到她,这是某种类似命运的东西。
4.女人的衣服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电视画面中见到她比见到她本人还要紧张一万倍?我几乎喘不过来气,似乎自己被装在一个没有空气的盒子里。她走进了卧室,她从一个画面中跳进另外一个画面。左上角的画面是卧室,刚才应该是在客厅里。她为什么会脸近距离的对着画面,我现在已经无从知晓。她走进卧室将一个挎包扔在床上,她应该是刚刚回来,从扔包姿势可以看出来她很累了,扔掉包她一下倒在了床上。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我说不好她的衣服是什么款式,女人的衣服看来也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物。她的衣服不是那种两根条带的吊带衫,而是无袖露肩有领,似是一种变形的旗袍。我不知道是否描述清楚这件衣服的样式?我所以费力描述这件衣服,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我描述不好的样式穿在她身上感觉非常优雅。

她出现在厨房中,是在做饭,厨房的画面在左下角。我看到她在做饭,我忘掉的饥饿感突然又回来了。我从电视柜下面拿出来的方便面,因为我被吓到被失手扔在了地上。我捡起扔在地上的方便面,开始泡方便面。泡面的过程中,眼睛尽量不离开电视画面。虽然我一直盯着电视画面,但是却没有看到她什么时候换了衣服了,她换上了一件黑色的吊带短裙。她好像比较喜欢黑色,这似乎是我发现的关于她第一个规律性的结论。

她在客厅里似乎拿着手机对着房间在拍照,我不知道她在拍什么?看动作似乎是拍照。我也不知道这个动作算不算异常?这时候看到的是她纤细的背影,我不想对她的身材进行过多描述,这属于她的隐私吧?不方便透露。说到隐私我心里又紧张起来,右上角的画面是客厅,右下角的画面是卫生间。我一直很紧张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个。那是一个卫生间,而且画面是全景没有死角。

我忽略了什么?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有其他人也在看。这个画面是我无意中收到的,也就说有其他人在监视她。是什么人在监视她?为什么监视她?她是做什么的?我的心情再次处于激烈的矛盾中,我该怎么办?我观察她涉及侵犯她的隐私,这显然已经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或许要启动那个找一个仪器追踪信号源的备用计划,这个计划启动起来有点慢,短时间肯定找不到这样的一个仪器,不是最佳方案。只有一个我不太愿意实施的方案可以实施了,就是直接告诉她,她被人监视了!她被人这样监视,或许会被录像,或许还有其他目的,她现在实际在某种危险中。想到这里我不免又紧张起来,这件事必须非常小心!


5.重要的细节


她就住在我对面,我过去敲门,告诉她这件事。第一个问题是我不怎么会和女孩子说话,这个问题忽略不计,紧急情况下这不是一个问题?我点燃一支烟,克制住去对面敲门的冲动,做重要决定的时候一定要先冷静思考,即使是在情况紧急的时候。越是紧急越是要冷静,虽然这件事情比较紧急,但是我至少给自己一支烟的时间思考。

我极力思考,脑海中闪现出电视机中曾经出现过炒菜的声音。不仅有画面还有声音,差点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细节。不能在她的房子里和她说这件事情,我必须把她叫出来。她和我只是陌生人,怎么叫出来?最好是在我家和她说这件事情,只有编个什么借口。把一个陌生女孩骗到自己家里来,我好像没有这个能力。

任何难题理论上都有一个最佳答案,但是现在我没有太多时间想出最佳答案。怎么才能顺利的把她骗到我家来?是的!来我家是必须的,我要让她看这个电视画面。她看了这个电视画面,很多解释就省掉了。她现在正在客厅里,过去敲门她很容易就听到,原来这个画面还有这个功能。什么借口?我必须立即想出一个借口。我心悬了起来,开始敲她的门。一会听到她走路的声音,她打开了门。我近距离的看到她穿了那件黑色吊带短裙,一股女性特有的体香扑面而来。

“您好,我可以麻烦您一下吗?我太太突然晕倒,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她立即打开门,走了出了来。我本来就很紧张,我想她认为是生病的缘故所以就轻易的相信了,她跟着我走进我家。她一进来,我赶紧关上门。她见我关门的举动不正常,立即警觉起来:“你太太呢?”我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她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大概认为是有病人所以需要安静。

我说:“我没有太太。”她说:“那你这是干什么?”她眼睛盯着被我关上的门,我意识到她想逃跑。我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她另外一只手突然扇了我一个耳光。紧急情况!她的这个动作,已经在我预期范围内,我没有时间计较。我说:“我没有恶意,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她说:“你不放手我就叫人了。”紧急情况紧急对待,我一下捂住她的嘴。她用力挣扎,我只能将她死死抱住。因为她的挣扎,我们两个一起坐在了地上。我在她耳边说:“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你看看我的电视画面就明白了,有人在监视你。我现在放手,你千万别叫。你一叫会惊动正在监视你的人,你要是听明白了,就不要用力了,我放手。”

她看到了电视画面,眼睛中非常惊异。我放开她压低声音说:“这是我无意中收到的电视画面,画面中是你的房间。”她挥手又打了我巴掌。“你都看到什么了?”我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现在不要想这件事情了。我认为你现在很危险,有人在监视你。你现在要冷静,慢慢听我说,可以吗?”我看到她胸前一直不停的起伏,不管怎么样是受到很大的惊吓,至少被我吓的不轻。问题是我的惊吓只是小菜,这个电视画面她想明白才是更大的惊吓。我再次问她:“你可以冷静下来吗?”她点点头。“你一定要仔细听我说,第一先不能惊动监视你的人,现在不清楚是什么人在监视你,你可能会很危险。所以我才把你骗到我家来和说这件事情,你明白了吗?”她点点头。

6.给我一支烟

我拿了一罐饮料给她,尽量放缓说话的节奏,这样或许可以缓解她的紧张:“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冷静下来,我们慢慢想好怎么做才合适?不能轻举妄动。”她总算平静下来:“我打疼了你吗?”我说:“没有关系,你是做什么的可以告诉我吗?你自己是不是知道什么人有可能监视你?你不要着急,慢慢想。”我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到电视前的沙发上。这样可以让她暂时冷静下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完全冷静下来是不可能的。她说:“这个电视为什么可以收到这个画面?”她提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她已经开始冷静的思考问题了。“这是我才买的一台二手电视机。我想这是一种巧合,让我收到了这个画面?”

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或许是想起电视是我才买的,计算在这个时间段我会看到些什么?她问:“你是不是看到我?”。她话说了一半,我猜是说我看到她换衣服了。我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她有点不信的样子,可惜的是我真是没有看到。我再次问她:“你能想到是谁有可能监视你吗?”她摇摇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你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她没有回答这个我已经两次问过的问题。或许她也和我一样有不方便向人介绍的身份,我就不再问这个问题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不能着急,需要调整到一个适当的交流节奏。事情要一点点了解,然后再决定怎么做。比如她住这里多长时间了?和谁一起住等问题?这件事情比较复杂,要给她时间理清思路。我说:“你不要着急,你慢慢想有什么情况是可以告诉我的,看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她点点头。我想把那个找个仪器追踪信号源的想法和她说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等她再冷静点再一点点商量怎么办。

我抽着烟,不再说话,等着她主动的说。果然几分钟以后她开始提问:“你是做什么的?”问到我不喜欢回答的问题,我说:“我目前没有职业。”她说:“对不起,不该问这个。”我说:“没有关系。”她又说:“那比较自由,你不喜欢被约束。”我想反问她是做什么的,可是我已经问过两次她都没有回答,我再问就没有意思了。这个问题对于搞清是什么人在监视她可能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她不愿说我也就不好再问。

她说:“可以给我一支烟吗?”我给了她一只烟,帮她点燃。她说了声:“谢谢。”她显然已经非常冷静,抽着烟开始凝神的思考。我可以想象一大堆的疑问堆在她的面前。原来她是抽烟的,这有点出乎我的意外。她能够真的冷静下来其实也很让我意外,虽然我非常希望她冷静下来。

我也在想一个问题,在没有更多信息的情况下,那么通常监视一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一是偷窥,就是纯粹为了看,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穿着吊带短裙的样子,她很可能成为一个就是为了看而监视她的目标。这里面还可以细分,一种是为了偷窥,一种是爱慕她的人。还有一种很龌龊的目的,或许是为了制作非法影片。但是我又想到了一种目的,监视也有可能是警察监视罪犯。这个念头让我心里一疼,她的样子不会是罪犯,我不喜欢这个推理结果。

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所以搞清她是做什么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但是我只有等着她自己说更多的信息。我想应该动用一只强大而且免费的力量来决绝这个难题。我问:“你觉得是不是应该报警?”她没有说话却遥遥头。这个答案让我思路又乱了套,她不愿意报警的原因是什么?这是首选解决问题的方案,她自己知道是谁在监视自己?不愿意把事情搞大?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要是偷窥或者制作节目,那么这是一定要报警的。我不希望有其他解释,该怎么办最终我想还是由她来决定。

7.特有的错觉

她抽完一支烟,又接着抽了一支。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回的在客厅里走。很显然她在思考对策,为什么她毫不犹豫的否定了报警?这成了一个很大疑问,至少说明这件事不是简单的偷窥,这件事和我开始想象的一样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她是干什么的?特工?间谍?我或许想多了,但是又不得不多想。假如是间谍那么又是为谁工作?我自己是不是有危险?我立即又收回我这个有点可耻的想法。我也太胆小了,再说她的样子能有什么危险?

现在是她遇到危险,我竟然这样想。从理论上讲一个特工的培养和选拔机制,完全可以杜绝被像我这样的十个普通人制服。她要是特工怎么会被我制服呢?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她看起开来确实是完全冷静下来了,但是她的冷静却让我心里越来越发毛。我的一大堆疑问,一个又一个的冒了出来。她走路的样子很优雅,黑色吊带短裙的裙裾随着步伐有节奏的摆动着,这个时候我除了欣赏她优雅的身姿之外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我想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看着这样的一个女孩这么长时间的在思考问题。

她掐灭了烟头,然后对我说:“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我说:“你不要客气请说。”“我想今晚睡你这里方便吗?”这个时候她居然想怎么睡觉的事情,我憋了半天挤出两个字:“可以。”我想语气大概有点周星驰的味道。她又问我:“你觉得我可以回去拿点东西吗?”我说:“可以,你装作和平常一样临时出门的样子,不要用旅行包装东西。”“还要注意什么?”“可以化化妆,自然点就可以了。”“那我过去了。”我打开门,先看了一下门外。然后她脖子一缩,从门缝里侧身走了出去。我虚掩上门,回到电视机前。从电视里看到她进了客厅,她拿起扫帚开始打扫,然后又拿了垃圾袋开始装垃圾。

她甚至换了一身衣服,上了一次卫生间,她应该知道我是可以看到的。伪装算是做到家了,这大概说明她非常在意不惊动监视者这件事,以致忽略了这些细节。再次在电视画面里观察她,我的心情和第一次在电视画面里看着她的感觉有了点什么变化?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表演出来的。或许是因为太专注的看,她做事的动作我似乎感觉出一点舞蹈的味道。我想这应该是我特有的错觉,其他人应该看不出什么。她拖着几个垃圾袋要出来,我赶紧走到门口,将门拉开。我无法描述她走过来时一瞬间的眼神,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同时又有一种解脱,似乎还有一种信赖。她一进来我赶紧将门锁死,她进来后好像松了一口气,一下放松下来。

她开始整理她拖过来的垃圾袋,垃圾袋中都是日常用品。她从垃圾袋中拿出一个旅行包,我看着她拿出旅行包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都能想到。她向我做了个鬼脸,表示已经明白我在欣赏她的才智。她从垃圾袋里又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展开支架可以放在地上。我问她:“这是什么?”她说:“这是一个写字板。”是一个写字板,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她拿一个写字板做什么?女孩随身携带一个折叠的写字板本身就有点奇怪。她拿出手机给写字板拍照,然后擦掉写字板上的写的东西。擦掉前我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大概是一些数学符号,但是我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她是拍了照然后擦掉的,那么这些内容应该是原创性质的东西,不是书上可以找到的东西。这或许和她被监视有关,或许是想窃取某种商业秘密,她的身份也肯定比较特殊。

8.异常的冷静

她现在异常的冷静是不正常的,一种可能她是一个非常不一般的人。但也有可能是有点迷糊,对发生事情没有清醒的认识,所以没有正确的反应。来我家住是她最佳的选择?她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案?她对于我来说显然已经是一个谜,我无法站在她的角度帮她分析,或许到我家来住就是最佳的方案,当然我是非常欢迎一个美女要求住我家的。她始终没有告诉我她是做什么的,还有一个可能是她还没有完全信任我。 

她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发现她的包没有地方放。我的客厅里除了一只单人沙发和一个小玻璃茶几,加上才买的电视机其他什么也没有。我的客厅没有接待客人的功能,我的生活很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特别是客厅里,我将所有零碎的东西都放进了卧室。我喜欢客厅里空旷的感觉,我时常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思考问题,简洁的空间有助于我集中注意力。她说:“你的房间很特别。”她才开始留意我的房间,她进了卧室,卧室里也就一张床,一个和书架连接在一起的工作台,上面只有一台电脑。她浏览了一下书架上的书:“这些书你都能看懂吗?”这个问题问的,说明她了解一些书的深度。我说:“不都能看懂,只是随便翻翻。”

她走回客厅里:“你单身,还不怎么喜欢交朋友。你是做什么的?看你的书看不出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我说:“我无业。”她说:“不像。”她从包里拿出一些零食,给了我一点。女孩子吃的东西也比较复杂,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味道确实不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忘记拿吃的!由于我的客厅里只有一只单人沙发,所以她坐着的时候,我就只能站着。我要是坐着她就只能站着。她现在坐在沙发上,我站在一边多少有点不协调,甚至有点滑稽。我又想到一个经典的庸俗问题,就是谁睡沙发谁睡床的问题。而我的单人沙发根本不能睡,可惜我不会武功,要不弄跟绳子睡绳子上。

她戴上了一副眼镜,整个人的气质像是换了一个人。其实我很惊讶一副眼镜会有这样的效果,应该不是对每个人都会显得变化这么大,或者说我非常喜欢她戴着眼镜的样子。我想夸赞她戴眼镜的样子,但是半天想不出合适的词。对一副眼镜表示出过多惊讶,感觉也不合适。我把这个惊讶给生咽了回去,差点打了饱嗝。

她看着电视画面说:“你说有没什么仪器可以找到他们在哪里?”她想到了这个我一开始就想到的问题,我说:“市场上应该没有卖的,或许用收音机之类的东西可以改装一个。但是问题是追踪信号源,追踪到的应该是你房间的摄像头,大概很难追踪到接收信号的位置。”这是我对这个方案再次思考得出新结论,基本不可行。

9.身边的人

“要是想找到人,我有一个更简单办法。”“什么办法你说说看?”“这样,我们可以装作给你的房子装修,用墙纸装作无意中将摄像头掩盖上。对方要是想继续监视你的话,那么就要重新进来安装。我们再安装一个摄像头拍下他,这样可以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弄清是谁在监视你。对方的目的是监视,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对方不会升级行为。一旦升级行为,改变行为模式,很有可能是危险的行为,所以我们也不能直接接触对方。”我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人还是复数形式,所以一直用对方这个没有歧义的词汇,但无意用了我们一词描述我和她。她听我说完抬头惊讶的看着我:“你是做什么的啊?你可真不简单啊?”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夸我,我一下有点晕,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尚不清楚我究竟卷入了一件什么事件中,甚至是什么样性质的事件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买了这么一台奇怪的电视机?这个问题有待研究。我接着继续说:“监视你的人,最大的嫌疑人应该是你身边的人。你有没有想到谁有可能监视你?假如你结婚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丈夫,你明白吗?”她点点头说:“有道理。”但是说的很平静,显然只是赞同我的理论,但没有实际的怀疑对象。我说:“还是明天我去买墙纸,明天帮你装修房子。这件事情只有等明天了,也没有大半夜装修房子的,你喜欢什么颜色?”她笑了笑:“我喜欢紫色。”我说:“好,就买紫色的。”

她说:“我上半夜值班,下半夜你值班。”我问:“值什么班?”“看着电视。”这或许是她选择住我这最主要的原因,但是为什么看着电视画面,我还没有想到逻辑上的必要性。既然她认为需要看着电视画面那么就看着呗。我说:“好,你先睡觉,我困了再换你。”她说:“还是我先,你先去睡觉。”其实我真的已经很累,这一天折腾的够厉害,就是天塌下来我也想至少躺在床底下等。床肯定是要留给她,我拿来铺盖,铺在客厅地上。她也没有客气要求我回床上睡,似乎很高兴我睡客厅里。或许我睡客厅里,她会感觉安全些。

她说了声:“晚安。”我“嗯”声。躺下以后睡意立即就上来,大概是一天太紧张,我已经筋疲力尽。闭上眼睛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坐在沙发上,虽然这样睡觉很奇怪,但是我还是很快的睡着。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我梦见一阵凉凉的风吹在我脸上,似乎是一个影子走到我身边。说是梦但是我却可以感觉到自己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躺着,但是我全身都动不了。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似乎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又似乎不认识,又好像有一只手在我身上慢慢的摸索。我的腿用力的一蹬将自己弄醒,我确实在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但不是梦里感觉到的是在床上,而是睡在地上。

10.梦里的手

我想起我确实是睡在地上的,我睁开眼睛。身边也真有一个身影,她垂着头发,我从地面的视角看着她的脸,她正垂目看着我。一天发生的事情突然都回到我的脑海里。我感觉身上不对劲,原来我被绳子困了起来。我立即明白是怎么一会事情,我不知道应该夸她聪明还是骂她笨?可是我太困,不想说话:“你松开我,我要睡觉。”她没有帮我解开绳子,她既然把我捆了起来,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给我松绑的。她说:“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知道一时解释不了,但我又想睡觉。我干脆就不再理他,继续睡觉。

我睡醒后,一睁眼看到她依然坐在我身边。她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困倦,我想她肯定疑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的样子有些窘迫。她没有想到,我居然在被绑着的情况下还睡着了。我需要费些口舌,让她把我放了。这样就承认自己做错了,她面子上过不去。我说:“我好心帮你,你干嘛把我捆了起来?”她精神看起来一震:“这个房间根本就不像你的,你是临时过来住的。”我知道她什么意思,我没有想到客厅的陈设会被这样误解。但我也不想解释我的生活为什么是这样,我说:“你去卧室里,中间的抽屉里有我的身份证等相关证据,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她进了卧室,将相关的东西拿了出来。看了看说:“这些东西可以造假的。”她自己都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强词夺理。我说:“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绑架?不过我不会和你计较,你放开我。”“你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房间摆设这么奇怪?要是有合理的解释,我就放了你。”我坐了起来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放不放由你,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了我,一是杀掉我,反正你也不敢报警。”“你不说,我就不放。”我说:“不放也可以,我吃饭喝水你就得喂我了。我现在要喝水,你要杀我也痛快点,不会想把我渴死饿死吧?”她突然哭了起来,很显然这样的局面她控制不了。虽然被绑着的人是我,但是我感觉可怜的反而是她,她在极力的保护自己。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被绑的是我,你哭什么啊?”“你这个人真赖,我就不放你。”显然她已经完全知道自己做错了,就是不愿承认。我说:“小姐,我想上厕所,你要是不放我,就请你帮忙了,你不想把我憋死吧?”她破涕为笑:“就是不放,憋死你。”“你就是要我死,也应该人道毁灭,不能虐待我吧?”她歪着头,神情也放松下来,开始和我耍赖了:“你只要老实交代你是做什么的我就放了你。”我说“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她说:“你先说,我再放你。”我说:“我是无业游民,难道有错吗?”“我不信。”“信不信由你,我睡觉了。爱放不放,被人发现了,你别想让我说这不是绑架,绑架可是重罪。”

我躺地下也准备耍赖了,突然眼睛里跳出什么东西?还是电视画面,画面里有异常!我赶紧说:“别说话!”我用眼睛示意她看电视。她也紧张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电视画面,但电视里什么也没有。她当我是在耍她,举手要打我,我也没躲由着她打了一下。我站了起来,向电视机的位置挪了几小步,我的腿虽然也绑了起来,但是她显然不会绑,还可以小步的走,我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画面。一个人从客厅里,走进了卧室。从客厅走进卧室,画面中肯定有一个死角,所以她回头看的时候没有看到。她再次回头看的时候,也看到了有人走进了她的卧室,她吓的躲到了我身后。


11.消音器

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路的样子很小心,穿的是警服!是警察!我心里又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这下半夜,一个警察这样偷偷的进一个女孩的卧室,到底要做什么?他是不是就是监视她的人?我感觉到她抓住我胳膊的手握的非常紧,脸色看起来也很苍白。她似乎在发抖,不要说她,就是我也紧张的要死。他在屋子里搜寻了一遍,转过身的时候,我们看到他手里拿了一把枪!我明显感觉她有些异常,抓住我胳膊的手发软。眼泪也被吓了出来,却忍着不敢哭。按照我原来的生活,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见到一只真的枪。我们俩躲在一个可以看到电视画面的墙角不敢说话。

我压低声音问她:“为什么一个警察要杀你?他拿着枪呢。”她委屈的看着我说:“我不知道。”我说:“一个警察拿着枪也未必是要杀人。”她“嗯!”了一声,看着我等我说话。“不对!让我想想哪里不对,那只枪是无声手枪,就是要杀人。”她又点点头:“现在我们怎么办?”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原来打算从她这里知道点情况。可是她却来问我,看来她知道的也限。画面中的警察搜寻完房间,却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拿着枪对着卧室的门口,这是要守株待兔!我俩相互看了一眼,确信这个警察是来杀人的。

我看她是给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我要自己想。警察要对付的人一般都是坏人,那么她究竟是什么人?看她吓成这样,也不像个什么坏人,或者我不愿意相信她是一个什么坏人。“不对!穿着警服的人,不一定就是警察。一个警察不会这样办案,警察也不会用无声手枪。”她使劲的点点头,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虽然我没有见过真的枪,但是电影电视里带消音器的枪却见过不少,不过现在也是在电视里见到的。她问:“他怎么还不走啊?他会不会到这边来?”我说:“不会,要是过来,早就过来了。”他看起来不像要走的样子,甚至在房间里抽起烟,不知道要这样耗多久?

她说:“监视我的人不是他。”我想了想,进屋杀人和监视应该不是一路人,不是一种行为逻辑。我说:“你不傻啊?”她说:“你才傻呢!你知道我智商是多少?说出来吓死你。”“他在明,我们在暗,在这里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现在就在我们的视野里,行为可以被预测。他站起来,我们俩心跳立即加速。画面中他将枪收了起来。看起来他打算撤退了,她突然站起来,我问她:“你要做什么?”她也不理我,我看见她从厨房里拿了一件什么东西,悄悄开门出去。我想阻止她,但是我发现我还被绑着,没有松开。我更不能大声说话,我除了着急没有别的任何办法。电视画面中他出了客厅,这个时候他肯定在过道中遇到她。我眼睛一闭,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怎么说人家肯定也是传说中的职业杀手,她到底要干什么?我听到“哐当”一声响。

12.直接接触

奇迹还真发生了,她拿了一口铁锅躲在门口居然一锅将这个杀手假警察砸晕。她拖着他的衣服,将他拖进屋子。这事虽然被她办成了,算是她运气好,楼道里没有灯比较黑。但是我依然认为她不应该做这件危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我也不认为这是勇气,而是一种二百五精神。她关上门,到处找东西,我估计是在找绳子,她肯定又要把他先捆起来,她找了半天但是没有找到。我看着她,然后低头看自己身上绑的绳子。绳子就在我身上,她三步并成两步走了过来,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解开我身上的绳子,然后开始绑躺在地上的人。我想去帮忙,但是对于绑人我心有余悸。我这辈子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甚至感觉她是一个危险人物,做事有点不计后果。

“你好像比较喜欢绑人?这样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是的!我也被她绑了一次,她已经绑了两回了。她累的气喘嘘嘘,坐在了沙发上。看起来她侥幸将这个人绑了,但是绑了以后又怎么办?“我们不可以直接接触他,你知道吗?”绑是绑了,但是绑起来也是直接接触。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想她是一时冲动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我检查了一下绳子绑的是不是比较紧?她的力气应该不大,砸晕一会就要醒过来。补救的办法是先找一个黑布将他的眼睛蒙起来,我又找来透明胶带,在他的手上和脚上裹紧,确定他不能挣脱。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赶紧搜他的身,找到那支安装了消音器的枪。我找到了枪,但消音器已经被拆了下来,我又找出消音器。很显然我们处理这件事真不专业,控制枪肯定是要优先处理的,而我们最后才处理这件事情。这就是真正危险的地方,我们实际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情况!我把枪拿在手里感觉非常沉重,我甚至有点手发软。虽然我从来没有使用过手枪,但是手枪的构造和使用都非常简单,也就弹夹和保险,几分钟就可以学会怎么使用。拿着枪甚至感觉有些兴奋,我克制自己不能让这种情绪左右。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东西。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将他偷偷扔进垃圾堆里。二是审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很显然对于审问我们也没有任何经验,甚至没有这个权力。现在我实际需要审问的是她,我要搞清这一切发生的根源是什么?而原因就在她身上。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被卷进了一件什么事件?但是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了然,甚至比看到的更严重更危险。我再次搜他的身,希望可以找到能够证明他身份的证据。但是即使找到了,也很难判断是真是假。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身份证明。我如果是一个杀手的话,那么我也不会带任何身份证明。

13.行为逻辑

事情突然失控!发展成我无法控制的局面,或者说我不应该控制这样的局面。这件事情本来应该尽早报警,报警后会怎么样?现在是深夜,我的脑子运转不畅,无法想这件事。为什么我随了她的意,没有报警?我想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也不喜欢向警察介绍我的身份,可是见到警察是必须解释的。有时候一念之差,事情的发展就变得难以想象。她不愿意报警难道也有什么原因不愿意见警察?

人是被她抓到了,但是我们同时也抓了一个大麻烦,怎么处理他?她终于缓过劲说:“我们审问他。”我拉着她进了卧室:“我认为,我们什么也不会问出来,即使是专业的刑讯人员也未必问出什么。我们也不能长时间控制他,这是违法的。”我这个人大概过于教条,这样的时候还想着怎么守法。当然我同时也可以想到这里面也有法律的空子,他肯定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也不会告发我们。不!紧急避险,不要说把他捆起来,就是不小心把他打成重伤,我们肯定都没有违法。但这个我不想对她说,我怕她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她被我说的犹豫起来,低头在思考。我问:“你是大笔遗产的继承人?有人要抢你的遗产?”她摇摇头,这个问题看起来有点可笑,但是这是最常见的原因。“你掌握大公司的核心机密?有人要抢你的秘密?”她又摇摇头。“难道你是国家重要机构的工作人员?掌握了国家机密,有人要抢你的机密?”她又摇摇头。“你是某种不合法组织的成员,拿走了他们重要的东西,他们在追你?”她鄙夷的看看我:“都什么啊?”最后的这个猜测能够解释她为什么不报警。

我说:“我要知道我们究竟陷入了一件什么性质的事情,才能想出正确的对策,你明白吗?你必需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报警,否则我真不能陪着你胡闹。这不是开玩笑,事情非常严重。”她却说:“你觉得我为什么把你绑起来,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才发生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有点着急的说:“我是干什么的和这件事情无关。既然也和你无关你为什么不愿意报警?”她说:“我就不报警,我爸爸就是警察,让他看着我死掉算了。”她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她的一席话把我说蒙了,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我想来想去反复论证推测这件事件,原因居然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人性还是比较复杂的,有时候推理不怎么管用。

每一种人都有自己的特定的行为逻辑。一个杀手的行为逻辑是什么?这显然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杀手的一个基本行为逻辑应该是一个任务只要启动就不可以终止。我的行为逻辑是,遇到杀手你就跑。即使杀手被抓住,你也没有办法杀掉他,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公平的。

14.女性的直觉

她不紧不慢的走到客厅里,踢踢躺在地面的杀手。我拍拍脑袋,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现在知道她的行为逻辑特征是什么了,特征是逻辑不太严谨,不太容易预料。尽管只是一个被捆起来的杀手,但是他也比我们骄傲很多。他敢杀我们,但是我们不敢杀他。审问他只会被他嘲笑,但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身份被识破的情况下,他的任务就绝对不会终止。为了他自己的安全,他也要杀人灭口。

我说:“要不要我去帮你烧一块烙铁?”她瞪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这时候怎么会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我突然严肃的问:“他要是真的警察怎么办?”尽管他使用无声手枪,但这不能完全肯定他就不是一个警察,逻辑上还是有漏洞。她说:“他一定不是警察,他没有警察那股味。”“警察是什么味道?”她又说:“走路的样子不像。”她的解释比较奇怪,警察走路有特定的样子?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和她讨论,或许有时候也应该相信女性的直觉。她又踢了他两脚,但他还是躺地上没有动。

她突然说:“还是听你的,我们还是把他扔到垃圾堆里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但是这个处理方法是我希望的,会避免各种麻烦。在他没有清醒前就扔掉,我的住处就不会暴露,这里还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其实问不问他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开口讲话。我隐隐感觉她似乎有些事情没有和我说,但是我也不知她究竟知道多少?她似乎也很迷惑,但又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还好现在快到凌晨了,外面没有人。我将他背了起来,她开门,然后关门。楼道里没有灯,但是楼道我比较熟悉。这完全是一种做贼的感觉,背着一个人又很吃力,我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我背着他感觉他似乎有点什么异常,但是来不及多想,这时候要紧的是赶快将他背下楼,不被人发现。我一步步的下楼,我能够感觉到她就在我身后,她也很紧张,不敢大声出气。千万不要遇到人!这半夜背个绑的像个粽子的人,一看就感觉不是干什么好事。五层楼让我感觉似乎走了五十层,终于到了楼下。她下楼后跑在了前面,我跟着她,原来她是去开车。她将车倒了过来,打开车门。她的车是一辆两箱小车,但是里面空间比较大。我把他放进车,关上车门。终于松了一口气,运气还好,没有遇到任何人。

我突然想到,这路上到处都有摄像头。我说:“这路口到处都有摄像头,不要走远,就在附近找地方。”其实不用这么费劲,把他扔楼下就可以,甚至扔楼道里就可以了。我又说:“停车慢点,不要留下刹车的印迹。”我感觉到车慢慢停了下来,我看看外面没有人,开了车门将他拖下车。拖到靠近路边的地方,然后赶紧上车。“好了,走吧。”我什么都没有做,却把自己搞的像做贼一样,这事情简直有点滑稽!我不知道别人在处理类似事情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可是我却经常想不相干的事情,我总是同时用两套以上的逻辑想同一件事情。一套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想其他人也都会这样想,另外我多余的在想事情的终极意义。


15.一阶逻辑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没有看见她。我记得她什么时候也在我傍边睡下,但我很瞌睡就没有管她。这时候应该是下午了,我从卧室中走了出去,远远看见她穿着睡衣在写字板上写字。她写的东西我看不懂,都是一些数学符号。我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凉水一击,我大脑变得非常清醒,大脑一清醒一系列的事情又涌了回来。我走到客厅里,电视画面中依然是她的房子,这个画面现在变得让人感觉有点惆怅!
我问:“你写的是什么?你好像是在做什么研究?”“跟你说你也不懂。”“我不懂,可以学啊。”她擦掉了写字板上的东西,把笔递给我:“你写一个你记得的物理公式。”我似乎应该记得几个公式的,但是现在突然一个也不记得了。我拿着笔左右比划了几下,但是无处下笔。突然灵感一动在上面写了一个函数y=f(x)。她看了后稍微的思考了一下:“你虽然不懂物理学,但是我承认你非常的聪明。”她显然明白了这个函数几乎可以涵盖所有的方程。
我说:“哲学才是一阶逻辑,逻辑学只是二阶逻辑。数学只是三阶逻辑,你写的我看不懂,但是估计属于四阶逻辑了。你写的不会是制作毒品的化学方程吧?”她没有理我,自己将手机里从写字板上拍的东西存进一台笔记本电脑。我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记录方法,我想只是一种特别的习惯,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哲学是一阶逻辑?你自己编的吧?不过有点道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种奇怪想法?”我也说了句没头没尾话: “我这种人是人类心理的创伤。”
我想起昨晚深夜,将一个人扔在垃圾堆里的事情。这件事件简直想做梦,似乎不曾真的发生。但是郁闷的是这件确实发生过,这件事情处理的我感觉有些荒唐,但是又想不出究竟什么地方不对。我捂着鼻子抢到沙发坐下。“你干嘛老是捂着鼻子?”我说:“我不想闻到你身上的气味。”她闻闻了自己:“我身上有什么异味吗?”我说:“没有,是香味。”“你怎么怕闻香味?”“你身上的这种味道会干扰我的大脑,使得我的大脑发生不必要的生化反应,产生一种叫做多巴胺物质,这样会使我的思维混乱。”
我听出我话中味道不对:“你什么意思?”我依然捂着鼻子说:“你知道很多动物是依靠体味求偶的,人的体味在求偶活动中也具有重要的作用,意思就是我不想和你发生不必要的感情的纠葛。”她大概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你说的这叫人话吗?”“我也知道我说的不是人话,但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对不起啊?恋爱是很危险的,你看恋爱的经典案例梁山泊和祝英台、罗密欧和朱丽叶都死得比较惨。”我变的有点没心没肺,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应该是个什么态度。
16.勾股定理
我捂着鼻子走到她面前:“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她拿着笔在写字板上写了两个字:“梅格。”这个名字念起来很不顺嘴,不知怎么起了这么一个有点怪的名字?和她的样子也不太统一。她将笔给了我,我拿笔在写字板上绕了几笔狂草,估计世界上了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认识。她念到:“韩通。”我惊讶的问:“你认识我写的字?”她笑笑说:“鬼画符谁能认识,我看过你的身份证了。你怎么叫韩通?这名字真难听。”我说:“梅格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我说:“我有一大堆疑问,简化成三个。第一你是做什么的??第二谁在监视你?第三谁要杀掉你?这三件事有什么联系?”“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是做理论物理研究的。每次告诉别人都像见了鬼似的惊讶,所以我不喜欢和人说我的工作。”“是吗?我最敬佩的人就是物理学家了。”我说的似乎有点激动:“难怪人家惊讶!你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学究。”她做出一个鬼脸:“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唯唯诺诺的说:“我也很喜欢物理学。”她说:“你都分不清物理方程和化学方程?还敢说喜欢物理学。”
我继续追问:“你做哪方面的研究?你的研究和昨天的事有没有什么关系?”她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关系吧?我的研究是纯理论的东西,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兴趣的。”“你总有个研究方向吧?”“我的研究不被重视,课题申报都没有通过。甚至有人笑话我的研究,我在研究勾股定理。”我奇怪问:“研究勾股定理?勾股定理和物理学有什么关系?”她显得有点亢奋的说:“一条直线不可以表示两点之间的空间关系?在平面几何中几十万光年和几毫米都可以作为一个线段,我们把勾股定理的Z2 定义为两点间的空间量,这个空间量的意义不包含物理量,没有任何单位。结果是两点间的空间量等于y2+x2,显然这种巧合和空间是三维的有关系。两点之间的空间关系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折角为直角的折线。勾股定理是一个人类很早就发现了的定理,是个古老的数学问题,但其意义似乎不只是直角三角型性质定理。牛顿力学方F=G*m1*m2/r2中表示两点距离的r上加了一个平方,为什么加了平方呢?同样爱因斯坦质能方程E=mc2中的c光速也加上一个平方。这两个公式为什么这样,或许和勾股定理有点什么关系,勾股定理的内涵是两点之间空间量的存在必须有第三点的存在。现在物理学理论上的困境是宏观运动规律和微观运动规律不能统一,但是我认为它们应该是一样的。不能统一的原因我认为是力学的干扰,我希望通过对勾股定理的研究,最终避开力学,绕开力学从新解释这个宇宙。”
我说:“停!我明白你的研究课题为什么没有通过了?其他的我没有听懂,但是我听懂了一点,你的研究就是宣称你是牛顿和爱因斯坦之后第三位物理学家。说真的我也不相信,但这些和监视你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已经不是哥白尼的时代了,没有谁会因为纯理论的东西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17.不可预言的事件
遇到一个理论物理学家的概率是极小的,就算遇到了大概也是在公厕里擦肩而过那样的相遇。尽管她是一个不得志的物理学家,她在地球上也属于稀缺资源,是美女的概率又要降低很多。这显然是黑天鹅效应,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什么是黑天鹅效应或许你知道,或许你不知道,就介绍一下。在澳大利亚被发现之前,生活在十七世纪欧洲的人们都相信一件事情,所有的天鹅都是白色的。当时能见到的天鹅的确都是白色的,这可以算是一个科学结论或者是生物学结论。但是出现意外情况?在澳大利亚出现了黑天鹅。
我问梅格:“你这样的人好像不应该住在这样的地方,你怎么会住这里的?”她回答说:“这里是我外婆的房子,我想她了,过来住一段时间。”“你外婆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她去世好几年了。”事情原来是有原因的,不是凭空出现的。“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你觉得小概率事件连续发生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想了想说:“小概率事件连续发生的物理学意义将是宇宙的崩溃。”“啊!宇宙崩溃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爆炸啊?”她淡淡的说:“宇宙崩溃是不可预言的事件,无法描述。不过你的这个问题很意思,概率分布均恒的原因是宇宙已经稳定的运行了一百三十七亿年。”
“你觉得这台电视机可以收到你家的画面是不是小概率事件?”她点点头说:“是。”“我遇到你算不算小概率事件?60亿分之一的可能。”她笑了笑说:“是。”“你遇到一个杀手算不算小概率事件?”她点点头:“也算。”“那么这一切发生究竟意味着什么?仅仅是巧合吗?”我想她即便是一个物理学家也不能解释这些事情,问问她或许可以缓解自己心里的郁闷。尽管她也不会给出什么答案,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承认这是灵异事件。
“你的研究有没有什么应用价值?比如能够制造出比原子弹还厉害的武器?”我知道我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白痴,但是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问的。“人类有必要制造,比原子弹还厉害的武器吗?”“存在这样可能性吗?特别是你的研究方向。”“没有可能,太阳就是一个核反应堆,至少在太阳系中核反应是最剧烈的物理运动。”“你是说人类科技前沿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一个临界点。”她说了一句我有点不懂的话,也不知道算不算解释:“铁是已知宇宙中最稳定的元素。”“你的意思是,人实际已经基本掌握了宇宙的基本规律。假如铁是最稳定的物质,那么人类正在大量使用材料已经是宇宙中最好的了。”“嗯,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虽然我们俩都没有说清楚想表达的意思,但是似乎彼此心里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想确认一件事情就是,到底她的工作和前面的一系列事件有没有关系?但是却无法确认这件事情。“那么你的研究有什么意义?”“彻底结束物理学。”“什么意思?终结物理学,宣布物理学已经研究到尽头。从哲学上讲我觉得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我实际没有能力讨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于物理学家来说也是未知的。
18.危险人物
梅格突然抓住我,但是眼睛并没有看我,而是盯着电视画面。她们家又有客人不请自来,一个人出现在电视画面中。这又是谁?我们俩几乎都同时停住了呼吸,这个人在查看每一个房间,手里也拿着一只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都是这样的规格。”我只是在心里发问,心里被什么堵的非常难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那只枪还在,我从电视柜下面拿出那只枪。默念:“弹夹!记住几颗子弹。保险!打开保险。不要对着人,手伸直防止后座力。”这是我自己根据推测总结出来的使用手枪的要领。
我们俩躲到门边的墙角,这个位置可以看到电视的画面。我感觉自己的手发软,我心里对自己说:“深呼吸!要冷静!他不会发现我们的。我不能紧张!我一紧张,她就更慌张了。”她也学我蹲在地上,手抓着我的胳膊。我故意将口气放轻松的说:“你还真是一个大人物啊!看样子又是职业的,使用这种人可要花不少钱的。你是不是没有告诉实话,你不是做理论物理的吧,至少也是应用物理吧?今天要是我死了,你至少应该让我知道,我究竟为什么死的,你说是不是?”我说着话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电视画面。“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他又不会发现这里,你紧张什么?”
梅格拿出手机,对着电视画面拍照。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是应该先拍下来再说。“昨晚那个拍了吗?”“当然拍了,你当我真傻啊。”她是聪明还是傻我现在还真判断不出来了。我拿出手机,开始编辑一条报警短信。刚刚编辑好,感觉她在掐我,我知道又有什么情发生。我抬头看又一个人走了进去,又是穿警服的。现在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到底这属于什么状况了?只能看着到底会发生什么?我先将短信发掉再说,我按了110,发送短信,但是却发送失败。110难道不能接受短信?应该就是无法发短信。突然门上一声响,门被穿了一个洞。我再看电视画面里,后进去穿警服的人已经中枪倒地。打了不止一枪,一颗流弹甚至打进了我的房间。
我没有时间想流弹的危险,有人中枪倒地!近距离打了好几枪,必死无疑了!我头脑发发蒙,似乎停止了思维,感觉天旋地转,真的死了人!我发现梅格不对,她站起来要出去。我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你要干什么?”她试图挣脱我。她看到我手里的手枪,要抢我的手枪。我握紧手枪,没有让她抢到。我压低声音说:“你疯了!不能出去!”我才看到她的脸已经泪水满面:“你放开我,那是我爸爸。”我虽然头脑发蒙,但是肯定不能让她出去。抱死她,任她打我。我不能杀人,也不能让她一时冲动而杀人。这样她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在这样情况下我脑子居然很清醒想到这件事情。这只是假如她能够杀掉对方的情况,重要的是出去了她会很危险,就是出去也应该是我而不是她。
18.危险人物
梅格突然抓住我,但是眼睛并没有看我,而是盯着电视画面。她们家又有客人不请自来,一个人出现在电视画面中。这又是谁?我们俩几乎都同时停住了呼吸,这个人在查看每一个房间,手里也拿着一只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都是这样的规格。”我只是在心里发问,心里被什么堵的非常难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那只枪还在,我从电视柜下面拿出那只枪。默念:“弹夹!记住几颗子弹。保险!打开保险。不要对着人,手伸直防止后座力。”这是我自己根据推测总结出来的使用手枪的要领。
我们俩躲到门边的墙角,这个位置可以看到电视的画面。我感觉自己的手发软,我心里对自己说:“深呼吸!要冷静!他不会发现我们的。我不能紧张!我一紧张,她就更慌张了。”她也学我蹲在地上,手抓着我的胳膊。我故意将口气放轻松的说:“你还真是一个大人物啊!看样子又是职业的,使用这种人可要花不少钱的。你是不是没有告诉实话,你不是做理论物理的吧,至少也是应用物理吧?今天要是我死了,你至少应该让我知道,我究竟为什么死的,你说是不是?”我说着话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电视画面。“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他又不会发现这里,你紧张什么?”
梅格拿出手机,对着电视画面拍照。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是应该先拍下来再说。“昨晚那个拍了吗?”“当然拍了,你当我真傻啊。”她是聪明还是傻我现在还真判断不出来了。我拿出手机,开始编辑一条报警短信。刚刚编辑好,感觉她在掐我,我知道又有什么情发生。我抬头看又一个人走了进去,又是穿警服的。现在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到底这属于什么状况了?只能看着到底会发生什么?我先将短信发掉再说,我按了110,发送短信,但是却发送失败。110难道不能接受短信?应该就是无法发短信。突然门上一声响,门被穿了一个洞。我再看电视画面里,后进去穿警服的人已经中枪倒地。打了不止一枪,一颗流弹甚至打进了我的房间。
我没有时间想流弹的危险,有人中枪倒地!近距离打了好几枪,必死无疑了!我头脑发发蒙,似乎停止了思维,感觉天旋地转,真的死了人!我发现梅格不对,她站起来要出去。我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你要干什么?”她试图挣脱我。她看到我手里的手枪,要抢我的手枪。我握紧手枪,没有让她抢到。我压低声音说:“你疯了!不能出去!”我才看到她的脸已经泪水满面:“你放开我,那是我爸爸。”我虽然头脑发蒙,但是肯定不能让她出去。抱死她,任她打我。我不能杀人,也不能让她一时冲动而杀人。这样她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在这样情况下我脑子居然很清醒想到这件事情。这只是假如她能够杀掉对方的情况,重要的是出去了她会很危险,就是出去也应该是我而不是她。
19.绝望的眼神
我看着梅格绝望的眼神,知道她的情绪很难稳定下来。我说:“我去!我去!”她犹豫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感觉到她不再挣脱,我也放松下来。我迅速拿过她的手机,打通我的手机,打开手机中的摄像头。用我的手机对着电视画面,在她的手机中出现了电视画面。我把手机给了她,让她拿着我的手机对着电视画面。而我拿着她的手机,看着电视画面。她明白了我想做什么。我拿着她的手机,实时的观察她房间里的杀手。
梅格的父亲是在卧室门口中枪的,手机里的画面显示他在卧室里,我要简单计算他的视野可以看到什么地方。不能直接杀了他,制服他就可以了,打晕他是最佳方案。不能让他先发现我,我才有可能将他打晕,这也是我为什么用手机传送画面的原因。她的房子格局和我的房子是一样的。梅格父亲是在卧室门口中的枪,流弹怎么打到我的门上?子弹怎么拐了一个直角?这件事情没有时间去想了。我打开门走到过道里,然后把门关上。这样她多少就安全了一些。
他在卧室门口,他的视野看不到门。我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我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画面。画面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到人的位置。画面也有些抖动,她的情绪激动,拿着手机大概有点不稳。但是她知道我的意图,手机一直保持对着电视画面,其实我的手也一直在发抖。这个杀手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也许打算销尸灭迹。我贴着墙靠近卧室的门,手机画面中我看到了自己。
我放慢呼吸,靠在卧室的门边。我看着手机画面,我需要等。等着他背向门口,或者他出来的时候突然打晕他。她在电视画面中现在可以看到我,也可以看到他。打的时候一定要用尽全力,用枪托打他的头部。他将梅格父亲的尸体用一个床单盖了起来,将尸体拖到墙边。这时他是侧身对着卧室的门,我不能进去。我可以等他出来,他向门口走来,我心跳加速。但是到了门口却停住,他又移动了一下尸体。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将尸体拖到床边,将尸体放到看起来比较隐蔽的地方。他有那么一个短暂的时刻是背对门口的,但是很快又面对着门口。他好像没有想出来的意思,放好尸体他竟然坐到床边开始抽烟。
我真不知道自己保持这种状态可以坚持多久?还有就是梅格是否能一直坚持住?手机上画面一直在抖动。坚持住!梅格坚持住!我向着上方的墙角看了一眼,但是没有看到摄像头。摄像头装的很隐蔽,或者摄像头很小看不到?我调整了一下靠墙的姿势,动作稍微夸张了点。我希望梅格可以看懂我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不要着急,坚持住!耐心的等。我看到手机画面也明显的调整了一下,或许她坐到了沙发上,我知道梅格看懂了我的意思。
19.绝望的眼神
我看着梅格绝望的眼神,知道她的情绪很难稳定下来。我说:“我去!我去!”她犹豫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感觉到她不再挣脱,我也放松下来。我迅速拿过她的手机,打通我的手机,打开手机中的摄像头。用我的手机对着电视画面,在她的手机中出现了电视画面。我把手机给了她,让她拿着我的手机对着电视画面。而我拿着她的手机,看着电视画面。她明白了我想做什么。我拿着她的手机,实时的观察她房间里的杀手。
梅格的父亲是在卧室门口中枪的,手机里的画面显示他在卧室里,我要简单计算他的视野可以看到什么地方。不能直接杀了他,制服他就可以了,打晕他是最佳方案。不能让他先发现我,我才有可能将他打晕,这也是我为什么用手机传送画面的原因。她的房子格局和我的房子是一样的。梅格父亲是在卧室门口中的枪,流弹怎么打到我的门上?子弹怎么拐了一个直角?这件事情没有时间去想了。我打开门走到过道里,然后把门关上。这样她多少就安全了一些。
他在卧室门口,他的视野看不到门。我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我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画面。画面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到人的位置。画面也有些抖动,她的情绪激动,拿着手机大概有点不稳。但是她知道我的意图,手机一直保持对着电视画面,其实我的手也一直在发抖。这个杀手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也许打算销尸灭迹。我贴着墙靠近卧室的门,手机画面中我看到了自己。
我放慢呼吸,靠在卧室的门边。我看着手机画面,我需要等。等着他背向门口,或者他出来的时候突然打晕他。她在电视画面中现在可以看到我,也可以看到他。打的时候一定要用尽全力,用枪托打他的头部。他将梅格父亲的尸体用一个床单盖了起来,将尸体拖到墙边。这时他是侧身对着卧室的门,我不能进去。我可以等他出来,他向门口走来,我心跳加速。但是到了门口却停住,他又移动了一下尸体。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将尸体拖到床边,将尸体放到看起来比较隐蔽的地方。他有那么一个短暂的时刻是背对门口的,但是很快又面对着门口。他好像没有想出来的意思,放好尸体他竟然坐到床边开始抽烟。
我真不知道自己保持这种状态可以坚持多久?还有就是梅格是否能一直坚持住?手机上画面一直在抖动。坚持住!梅格坚持住!我向着上方的墙角看了一眼,但是没有看到摄像头。摄像头装的很隐蔽,或者摄像头很小看不到?我调整了一下靠墙的姿势,动作稍微夸张了点。我希望梅格可以看懂我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不要着急,坚持住!耐心的等。我看到手机画面也明显的调整了一下,或许她坐到了沙发上,我知道梅格看懂了我的意思。
20.晃动的画面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手机里的画面依然在摇晃。我怕梅格坚持不住,我也怕自己坚持不住,这样要等多久?根本无法判断他要在屋里待多久,按照常理杀了人应该立即跑才对。这个家伙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居然在悠闲的抽着烟。梅格的父亲应该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梅格。梅格父亲或许只是来看女儿,不巧遇上这家伙。他一看是警察就开枪杀了他,杀了警察也不立即逃。
就算他打算死等梅格,那么他也不会总是在卧室一直等。总会出来上个厕所喝点水什么的,待在卧室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到两小时,或许十分钟二十分钟就会出来转一转。一个人很难在同一个地方长时间不动,但这只是猜测。这样要是耗上一个小时,或许我的精神就会崩溃。梅格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杀,而凶手就在这里,她的心理究竟会怎么样?我已经无法猜测。情绪不稳定,行为就不稳定,而她是一种极度不稳定的状态。我从手机晃动的画面中,似乎可以感觉到她巨大的悲痛和恐惧。
最麻烦的事情是我的手在发软,手握不紧,一直在出冷汗。体内的力气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人高度紧张的生理反应居然是这样的。他耗不犹豫的杀掉了梅格的父亲,他的手绝不会发软的。这个时候他要是出来,我就死定了,他会耗不犹豫的杀掉我。我要是失控梅格最后一点的理智肯定就会丧失掉,我不能这样再耗下去,这样耗下去我肯定会崩溃掉。我是不怕死的,但是怎么手会发软?我用枪托用力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用了很大力气,疼的我差点叫了出来。我感觉血流了出来,我将血在脸上抹了抹。激烈的疼痛使我的知觉恢复了正常,我的手上也有了力气。我把手机装进口袋,不再看手机上的画面,双手拿枪。
可以打他的肩膀,使他拿不起枪,失去反抗能力。我突然出现他面前,他全身一抖,叼在嘴里的香烟掉到了地上。他的惊慌使得我增添了很大信心,我只是用枪安静的指着他,什么也不说。他也不用我说,自己慢慢将枪扔在了地上。“把自己拷起来。”他听懂了我的话,但是显然有点茫然,是没有手铐,杀手显然不会带着手铐。我指指梅格父亲的尸体,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梅格的父亲带着手铐呢。和他这样训练有素的人交流真的很省力,不用废很多话,现在我也说不出太多的话。我看着他拿出手铐,将自己拷了起来。我蹲下身将他的枪捡了过来。
这时候梅格突然闯了进来,梅格一进来,上去拼命的打他。梅格打过我的,她打人等于挠痒。她这一打我慌了,我的枪不知道指哪里好了。梅格突然过来抢枪,我们俩争抢起来。他看到我们俩争抢起来,显然松了口气。我不愿给梅格枪,显然暴露了我不会杀掉他。
21.生死之间
我满脸是血的样子,吓住了杀手。但这是短暂的,很快他就恢复过来。我和梅格争抢的过程中他解开了自己的手铐,他很悠闲的走了过来,从我手里把枪夺了过去。他拿回自己的枪,有点不赖烦的看着还在纠缠的梅格和我,他轻松的控制了局面。我抱着梅格缩到墙角,心里迅速下沉。这下完了了!遗言都没有时间讲。
我用胳膊抱着梅格的头,尽量想让梅格躲在我的身后,但显然不会有用。我说:“我还有话说,我还有话说。”他皱皱眉说:“你说。”“我知道,今天我要死了,可是我不能死。”他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能死?”“我还有遗言没有说。”“什么遗言?你说。”“我的遗言一下说不清,我还有一本书没有写完。我不能死,我必须把书写完才能死。”他居然笑了起来。“真的,我真的不能现在死。”
我看到他举枪,我一下翻身挡住了梅格。这一瞬间我原来想写的东西卡住的地方全部通了,我似乎瞬间全部知道该怎么写了,但悲哀的是我没有机会写了。我听到了枪响,眼前一黑,爬在了梅格身上。梅格不停在摇着我,悲愤交集的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在用手在摇我,希望把我摇醒。我没死!也没有觉得身上疼。我没中枪!我回头一看,屋里又进来一个人,倒在地上的是那个杀手。
梅格看我没事,喜极而泣。我依然抱着梅格,看着进来的人。他也拿着枪,是他打死了杀手。但是他是什么人?会不会也是来杀我们的。我们看着他,等待着自己的生死。然后又有很多人进来,都是穿着警服的人。我和梅格知道我们已经安全了,梅格这时放声哭了出来,我整个人也像瘫痪了似地,坐在地上不能动。梅格看我不动了,又用手摇我:“你脸上怎么这么多血?他伤到你什么地方了?”我的头大概依然还在流血。我说:“我没事。”当然我也不想告诉她,伤是我自己因为紧张才打的。这个没有必要告诉她,赖在已经死掉的杀手身上估计他不会有什么意见。
有人过来帮我清理伤口,贴上了一块敷料。我拉起梅格,回到家里。梅格身上也被我染了一身的血,我让梅格去卫生间换衣服,这时候找点事情给她做或许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按照我说的,拿了衣服去了卫生间。我满身是血,样子也够狼狈的,赶紧找了衣服在卧室里将衣服换了。我换过衣服,走出卧室。梅格还在卫生间没有出来,我想起一些事情,就是我们没有来得及报警,警察是怎么来的?她的家里一大帮警察在处理后事,最先进来打死杀手的是一个穿便衣的警察,他正张着嘴在客厅里看着我的二手电视,画面里一帮警察出出进进的在忙着,他要是不好奇这台电视才奇怪呢。
我甚至没有忘记仓惶中还给他泡了一杯茶,这个行为显得很多余:“真的很感谢您,今天您救了我们的命。”他说没有说客气话:“这个电视是怎么回事?”“这个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我想可以不可以问一下我们没有来得及报警,你们是怎么赶到的?”这时候梅格也换好衣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的情绪看起来也稳定下来。
22.病毒杀手
他不再看这电视,而是面对着我们说:“您就是梅格小姐,理论物理学博士后。”我说:“是。”我替她回答了问题,但是我并不知道梅格是一个博士后。我说了以后,梅格没有反对,说明就是了。他们已经知道梅格的身份,这大概就是我们没有及时报警,他们就赶到的原因。“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你们可以叫我麦克。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们是怎么找到你们的,事情我简单向您说明一下。我们在追查一个涉及世界各地的连锁暗杀案件,我们逐渐发现被杀的人都在两个月前参加了一次小型的国际会议。梅小姐您也参加那次会议,我们核实了名单后,发现你是在那参加那次的会议人员中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所以我们立即就赶到这里。幸运的是我们及时的赶到。”
我说:“今天的这个已经是第二个了。”梅格惊魂未定的忙点点头说:“昨晚已经来了一个被我打晕了,我们把他扔到了大街上。”麦克身边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出去了,大概是去抓那个杀手了。麦克继续说:“这个案件非常奇怪,我们通过对杀手的追查,查到其中几个杀手的账户。我们通过杀手的账户开始追查付款人是谁?但是资金的来源非常奇怪,我们的计算机专家找出了一个非常长的支付杀手费用的名单,这名单是全世界的每一个金融机构。按照他们规模大小,成比例的几美元十几美元不等的汇到杀手的账户上。我们计算机专家无法解释这一现象,他们的解释是一种未知的计算机病毒启动了这个暗杀计划。梅格小姐你是我们现在唯一线索,你能提供为什么有人要杀你的线索吗?”梅格啾着嘴摇摇头,没有说话。
麦克递过一张纸:“这是暗杀名单,梅小姐请你看一下。”我接过名单给了梅格。梅格看完说:“这里有些人我是认识的,他们是物理学学家。还有一些我不认识,但是他们都因该是物理学家,是不是都参加了那次会议,我就记不起来了。”麦克说:“你们除了都是物理学家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共同的特点?”梅格挠挠肩膀说:“我们的研究方向,几乎都不被主流物理学承认。还有我们经常在一个网络论坛里进行交流。”“你是说被杀的名单同样可以从网络上找到?”梅格说:“应该是的。”
我看麦克停下像是没有问题了,我就将这台电视机的情况向大概的麦克解释一遍。很显然这个电视机也是未知的谜团,麦克听完也皱起眉头。但这台电视机救了梅格一命,只用巧合已经无法完全解释这些事情。这时候有人进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看起来或许要比梅格还要小一些。她说:“麦克,我们找不到摄像头。”麦克问:“什么意思?”她说:“在梅小姐的房间里找不到摄像头?”麦克、我和梅格都傻了。没有摄像头,这个画面是怎么成像的?
23.量子纠缠
我在电视画面中并没有看到有人明显的检查摄像头,那么他们应该是秘密的检查摄像头。这件事情他们是应该想到的,国际刑警做事这点都想不到还叫什么国际刑警?麦克说:“这样,你派两个人在这间屋子门口看守,不要让无关的人员进来。对面房间被监视的情况不要让其他工作人员知道。”她说了一声“是”然后又出去了,麦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不想惊动监视的人。
麦克对着电视机沉思着,我想他一会也想不出所以然。我问梅格:“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没有摄像头怎么成像?”梅格想了想说:“地球上现在没有这种应用技术,从现在已经发现的物理规律来看,最有可能的是使用了量子纠缠现象这个物理规律。具体怎么实现,技术上现在没有可以使用的实现方案,量子纠缠现象还没有实际的应用价值。”麦克似乎也在听着我们的谈话。麦克原来希望通过找到梅格来解释他们遇到的谜团,结果是他陷入了更大的谜团。我们通过麦克了解到一些情况,使得我们也变得更加迷惑,被电脑病毒追杀!
我从走到了窗前看了看楼下,楼下的路上没有行人,到处是跑来跑去的都是工作人员。甚至有人在搭建帐篷,建立零时的办公地点。可能整栋楼已经被清空,甚至整条街已经被戒严。我问麦克:“怎么这么多人?”麦克说:“我是第一批到的刑警,他们是第二批乘坐专机刚刚抵达,主要是一些技术专家。我从警以来也是第一次遇到规模这么大的行动,而且是在海外。”麦克其实是一个华人,不过那些技术专家,很多都是欧美人,他们夹在一些中国警察中间,忙来忙去。
麦克走了过来说:“梅小姐,请你放心,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障你的安全。”虽然他把我的安全说漏了,但是我依然感觉心里热乎乎的。但我心里再仔细的一想,他们如此如临大敌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死了几个人,也不是因为几个杀手,而是因为那个支付杀手费用的方式。最大的金融机构也只支付了不过百美元,在金融机构来看,这点钱无故消失,可能没有引起任何重视。但是全世界的所有的金融机构一起来付这笔钱,说明启动这个计划的人控制能力已经超过了警方,很显然也是一种公然的挑衅。
我问梅格:“在物理学界有没有这样的一个科学家?他的科学成就异常突出,他是一个科学狂。他性格异常,他憎恨他认为是错误的物理学理论,以致恨到要用极端方式清除掉物理学上错误的理论。”梅格说:“牛顿是这样的人。”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有想到梅格这时候还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
事情的因果关系不是绝对的逻辑关系,而是一半是随机发生,一半具有因果关系。在这一系列发生的事件中,一半是有因果关系的。但我不能完全分辨出哪些是随机发生的?哪些是有原因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一种混沌状态。至少我买这台二手电视机,是没有原因的,是完全的随机事件。但是这台电视机救了梅格的命,这里面既有因果关系,但也有随机的巧合。事情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开始,向着无法预知的方向发展。
24.系统漏洞
这份暗杀名单都是物理学家,似乎背后有一个原因。从所有的金融机构按比例凑足支付杀手的钱,这个行为技术上怎么实现的?他们的专家也解释不了。那么这个行为的动机是什么?就是计算机编程来完成这件事情,也非常费事。正常的行为往往选择简单容易操作的方式,为什么选择了这么麻烦的操作方式?这不像是人的行为。不是人又是什么?
梅格房间的监视系统没有摄像头,这是目前地球上的技术无法实现的事情。或者他们的检查漏掉了,没有检查到摄像头。摄像头太隐蔽或者非常先进,是可信的结论。没有摄像头就可以成像,这太诡异了。我不能轻易相信这样诡异的事情,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某个环节被隐藏起来。使得事情看起来奇怪,类似魔术的把戏,但是魔术的把戏其实也不容易轻易被识破。
任何系统都有漏洞,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系统。屋子里乱哄哄的有一组专家在研究那台二手电视机,我现在没有好奇心去看他们研究的过程。我扶着梅格的胳膊,进了卫生间。我小声说:“我心里感觉非常慌!我觉得我们在这里很不安全!第一个杀手和第二个杀手的时间间隔不到一天,第三批应该很快就到了。也就是说想杀我们的人,具有很强大的控制力。你想想可以控制全世界的金融机构,这种控制力已经超过了警方。”梅格也小声的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得逃跑。”“我们能够逃哪里去?”“我发现杀手的行为模式严重依赖电子设备。”梅格想了想,点了点头。“我认为,这多么人都在这里,他们又都使用最尖端的电子设备,极易随时被杀手控制,杀手已经证明他具有这样的控制能力。我甚至觉得第三批杀手已经到了,就混迹在这些人中。”梅格深吸一口气:“你说,我们怎么逃?”“你准备一些简单的行李,不要带任何电子设备。准备好以后暗示我一下,我也去准备。我们要偷跑,这些人一定不会放我们走的,我们是他们最重要的线索。”
我和梅格出了卫生间,各自去准备。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怎么才能骗过这些警察?我们要是硬跑他们一定强行把我们控制起来,保护性拘留。还好我和梅格的小动作没有被屋子里的人发现,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那台神奇的电视机吸引去。梅格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已经准备好。我找出一张银行卡,我算计着有一次在附近用卡取钱的机会。我走到梅格身边小声说:“我们有一次在附近用卡取钱的机会,以后就不能取了。”梅格点点头。
25.未知的使命
专家们用各种奇怪的仪器,弄了半天也没有结论。我走到麦克身边说:“我有一个简单办法,可以让安装摄像头的人主动出来,就是不知道我的意见对你们有没有用?”麦克说:“你是我们重要的线索,你的每一句话都是我们最重要的线索,你请讲。”“麦克,是这样,其实我们早就想好了,但是没有时间来完成这件事。我和梅小姐假装给房间装修,用墙纸将摄像头的视线挡住。我们认为监视者和杀手不是一路人,他们的行为模式不一样。他们假如想继续监视,那么一定会派人来修理摄像头,他们不知道这个画面已经被无意截获。”我观察着麦克的表情,我想不需要过多解释,他很快就会明白我意思。“不过外面的这些人,要撤走,或者隐藏起来。”麦克想了片刻说:“可以。”这个办法现在用其实漏洞很多,麦克也肯定知道里面有很多漏洞。首先监视者和杀手是不是一路人,现在无法确定。再有就是摄像头根本没有找到,用墙纸能不能挡住画面很难说。但是在专家们没有给出任何有价值的办法前,这是唯一办法。我现在想的是怎么逃命,对于什么人在监视?为什么监视?现在没有精神想这件事情。
“梅格,我们去买墙纸。”梅格答应了一声,我们俩要出门。麦克大概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没有阻止我们。他要仔细点会发现我和梅格都背着包,去买墙纸为什么要背着包?这是我计划失败的地方,我们应该什么都不带就走,走掉再想办法。还好麦克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要跑,所以也没有注意。我们俩匆匆下楼,上楼下楼的人很多有的大概知道我们俩和他们的行动有很大关系,所以看了看我们。也有人大概还没有见过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肯定没有接到比如见到我们就把我们控制起来的命令。保护性拘留,这个东西只有等我们跑掉以后他们才会想起来的事情。
我们刚到楼下,突然一声巨响,震的我心里发疼,像是爆炸声。爆炸声是从楼上传来的,很多人,都拔出枪向楼上冲。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爆炸了?是炸弹或者那台神奇电视机被专家们搞炸了也说不定。麦克他们的生死怎么样也不知道了?我拉着梅格一路跑,赶紧离开这里。跑出这条街,我们歇了口气。这边的街道上人都是正常的,我们再跑也不合适。梅格说:“不是我们跑的快,我们可能已经被炸死了。”我说:“我们不会死的。”梅格说:“为什么?”“因为你肩负了重要的使命,所以你不能死。”“我肩负了什么重要使命?”“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就知道了。”“到什么时候?”“只要我们不死掉,一切都会好起来,事情都会浮出水面。只要你不死就会形成对某人或者某些人的巨大威胁,只要不死就战胜了他们。但愿他们是人,我觉得他们不是人。”梅格看见了路边有个取款机,她说:“我去取钱。”我说:“现在不行了。”“为什么?”“我们已经在爆炸中死掉了,这个时候不能再活过来。”假如不发生爆炸我们取钱是可以的,反正我们原来就附近。现在警方必然封锁消息说我们已经死掉了,不知道这消息可以维持多久,但是多一天我们就安全一天。
26.神秘的电话
我将梅格上衣上自带的的帽子拉起来,给她戴到头上。前面的拉链也拉了起来,她的脸就被遮上了一半,就只剩下两只眼睛忽闪着。我突然感觉她的两只眼睛长的非常漂亮,这个想法把我自己逗笑了。梅格不知我为什么笑,她见我笑,眼角也流露出笑意。我也将一个毛线帽戴到头上,压的很低,毛线帽上面翻下来也将嘴巴盖上了一半。现在路上到处是摄像头,但愿我们躲过了,没有被摄像头拍到。但这是无法确定的事情,我又做了件失败的事情,在逃跑前就应该这样把我们隐藏起来,但是显然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情,现在还算及时。
我拥着梅格上了一辆公车,我们俩尽量脸对着脸。这样或许可以减少别人看到我们的机会。我们走到后面的位置,相拥在一起。她双手抱着我,把头埋在我胸前。我低着头,能够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我们看起来像一对如胶似膝的情侣。一起死里逃生或许都忘掉了什么忌讳和尴尬,或许只有感觉靠近对方才感觉到安全。或许无意中我们已经不分彼此,已经成了一体。我冷眼看着车窗外流动的人群,我们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中,现在这些陌生的人群,让我感到温暖,甚至感觉亲切。我也能体会到梅格紧紧抱着我,把头埋在我胸前那种感觉。她的父亲才死于非命,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悲痛,就这样亡命天涯了。
梅格似乎睡着了,这时她或许感觉到片刻的安宁。但是车很快就会到站,我要想出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突然感觉很茫然,偌大的国家我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但是走着的感觉要肯定要比留在什么地方感觉好,只能先去火车站,飞机不能乘坐,需要身份证。一想到这,才发现逃亡有很多难处,不能住宾馆,不能去熟悉的地方。亲戚朋友的地方一律不能去,几乎没有地方可以去。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干脆回去。这么老套的思维,实在是一点都靠不住。我和梅格下车,准备换一路车。梅格问:“我们去哪里?”“先去火车站。”我不想让梅格知道其实我没有想出应该去什么地方。这个时候警方也应该在找我们,去火车站也比较冒险。我立即又改了主意,先到一个汽车站,我决定赌了一赌。上了车再说,到什么地方,让运气随机选择。
我和梅格站在路边等车,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是电话声!路边公用电话在响,我刻意没有回头去看,挽着梅格走远几步。我不想让她听到这个电话声。我们上了车,我远远的看了看那部公用电话,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在响?我们在一个长途汽车站下了车,梅格说渴了,我去路边的一个小店买了两瓶饮料。我又听到一整电话铃声,小商店傍边有一个公用电话。我决定不管它,难道天上有卫星在监视?再说电话也杀不掉人。
27.白炽灯
我挽起梅格的胳膊进了汽车站,我说:“梅格,你在这等一下,我去买票。”梅格却像一个小孩一样,拉着我不放手。上车也可以买票,先上车再说。我们从出站口进了车站,找了一个正在启动的车,直接上了车。我让梅格坐在靠窗的位置,将包放到行李架上。我在车上补了票,我只说到终点站,一张票价一百多元,看来比较远。车上开了空调,比较温暖。这个时候天色正是黄昏的时候,天空的呈现出血一样的颜色。我看着血色的黄昏,心里感觉到一种暂时的解脱。一放松了下来,就感觉累了。靠在梅格身上,暖暖的睡去。
这种安逸没有维持多久,我就突然惊醒。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在微弱的光亮里,我看到梅格显得异常苍白的脸。她没有睡觉,她在偷偷的流泪。“我睡了有多久?”梅格好像不想让我看到她在流泪,头偏向车窗那边说:“有两个小时的样子。”我站了起来,把包拿了下来,想把包里的饮料拿出来。后座有一个人将头埋了下去,我坐了下来。我们可能被人跟踪了!这一路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我不确定是否完全没有留下行踪。对于怎么逃跑?我只能在跑着的过程中总结经验。
我将梅格的包也拿了下来,挂在胸前。这种在高速公路上运营的长途汽车,有专门的停靠点,让乘客下车吃饭。这个时候只有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停靠点?其实我也不确定后面是不是有人跟踪,但是我决定不冒这个险。到达停靠点以后,我们下车就跑。假如没有人继续跟踪至少可以确定没有人跟踪,继续跑是对的。我没有告诉梅格我们可能被跟踪,或许虚惊一场。我虽然上车以后睡着了,但是我知道车肯定没有停过,假如车停过我肯定会醒来。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左右,那么在这个时间就应该快到停靠点了。车速减了下来,从车窗中可以看到车开进了一个院子。
车一停下,我拉起梅格混在人群中下了车。我把两个包都挂在身前,从后面大概看不到我背着包下车。但是谁知道呢?只能尽量掩人耳目,绝对做到掩人耳目是不可能的。逃跑中绝对不留下踪迹是不可能的,只能撞运气了。随着人群进了吃饭的地方,看到一个过道,我拉着梅格走了过去。这是一条狭长的过道,光线比较暗,我也不知通向哪里?应该是一个出口。走了一半,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没有人。或许是我多疑了,没有人跟踪我们。梅格问:“怎么了?”“先出去再说。”梅格就没有多问。
总算走完长长的通道,我回头再看,长长的通道中,没有一个人。我松了口气,还是自己多疑了,没有人跟踪。但我也不打算回到车上去,走出通道,外边是一个小街。看起来是一个城市郊区或者小镇,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地方。路边有些小商店小饭馆开着门,屋内的光线照在外面的路上,可以借光看到路面。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路边有一个台球桌,几个人在一盏瓦数很大的白炽灯下闲散的打着台球。
28.野外露营
几个打台球的人用审视和警惕的目光看着我们,在这个地方我们显然是陌生人。这个地发也一定很小,流动人口一定比较少。本来我认为只要跑到偏僻的地方就安全了,可是看来不是这样,这样的小地方人都相互认识。偶尔有陌生人来,很容易被人记住。只要随便问一下,就可以轻松的查到我们的踪迹。这个时代想藏起来不让人找到,看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先找个小旅馆住下,小旅馆或许对身份证的要求不会太严。
我们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这条街有多长?路边的书报亭里有一个公用电话,我看到公用电话,心里就一凉,我担心它会无故的响起来。我们正要走过去的一瞬间,电话真的响了。我没有向那边看,但是听到有人接了电话:“找谁?喂?找谁?”然后把电话挂掉,显然对方没有讲话。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一个逻辑,就是只要我们看到公用电话,电话就会响起来。那么是谁打的电话?我应该不应该接这个电话?这个问题让我心里堵的难受。
这条小街走到头,前面就一片漆黑,似是荒野。竟然没有看到有小旅馆,我在路边向人打听什么地方有小旅馆?他告诉我,沿着前面的铁道走十里路有一个镇,镇上有旅馆。我们只好向着黑暗的荒野走去,远远有一列火车在黑暗中通过。远远的只看到一排窗子亮光,听不到火车的声音。感觉铁道还比较远,不过知道了铁道在什么方向。天上有云,地面不是完全看不见,但是很模糊。千万不能迷路!要是迷失在荒野里麻烦就大了。我们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看到铁道。找到了铁道,还有十里路。正常人的步行的速度每小时5公里,我们大概要走的慢些,但是应该在两个小时内可以走到传说的小镇。
我问梅格:“你累不累?”梅格说:“我不累,这里的空气真新鲜。”她不仅不累,而且似乎有点兴奋。我担心她会害怕或者经受不住疲劳,看来是多余的。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觉疲倦的反而是我:“走慢一点,我跟不上你了。”梅格回头一笑,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笑的这样甜蜜。当然我也搞不懂这大半夜在荒野里走路,她为什么笑的这么甜蜜。“要不我拉着你走呀?”我说:“你背着我走吧?”她翻了白眼:“那就休息,休息吧。”我找到一片干净的草地,用包做枕头躺了下来,梅格在我傍边坐下。荒野里的夜晚太寂静了,大概我们走累了,也不觉的冷,这草地上甚至感觉到一阵暖意。我说:“真想就在这里睡一觉,太舒服了。”梅格说:“好呀!”
她拉开包在拿什么东西,我说:“我说着玩的,哪能真在野外睡觉。”梅格继续在做着什么,她居然带着一个小帐篷。她测了风向,选择一个合适位置在支帐篷。她兴奋的说:“我最喜欢野营了!我这个帐篷可是非常专业的野营设备,是目前世界上最好野营帐篷。体积小携带方便,材料是特殊的工艺。非常安全,在南极都可以用。”她支起帐篷,自己钻了进去:“你进来啊?”我说:“好”我进去后发现帐篷太小,两个人只能将就的躺在里面。我说:“太挤了,我还是出去睡了。”梅格说:“下半夜会很冷,会冻病的,两个人挤点会保暖。”
29.经验思维
我没有想到梅格在野外会很感觉很安逸:“你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学物理学?”我找点话题和她聊天,但也想避开谈我们正在被追杀的事情。她说:“其实我不喜欢物理学了,但是我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天才了,这些东西看一眼就会了,其实很没有意思的。”“那你喜欢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我喜欢野营。”这样近距离的谈话,我们都像在呓语,甚至听到的声音和正常谈的话音质不一样。
我问她:“物理学中有什么好玩的吗?”“物理学的研究即将发生重大进步,现在发现的很多奇异物理现象。但是数学相对落后,一时解释不了。”我懵懵懂懂的问:“都有什么奇异的现象?”“比如两重宇宙的科幻,其实不完全是科幻,是有物理理论支撑的。有一种粒子自旋720°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也就说你要是站在这个粒子上看到的宇宙是两个?不过还有11维宇宙说。”我好奇的问:“11维宇宙是什么样子?”“现代物理学都是虚构的,数学描述已经脱离经验思维。11维宇宙只是一种有待验证的数学模型。其实电磁现象究竟是什么,物理上也没有解释的。”我有点不解:“物理学怎么是虚构的?”“这是爱因斯坦说的哦!爱因斯坦还说,关于这个世界,最不可理喻的是,这个世界是可以理解的。”她故意学着一种音质很粗的音调。我忍不住也笑了。
“薛定谔说,人类的发现自然定律的奇迹,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能理解。最奇异的就是量子纠缠现象了,相互的作用不通过力。经典力学失效了,量子纠缠简直就像幽灵。这些奇异现象不是幻想,而是物理事实。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野营吗?从物理学角度讲,人类就是宇宙的黑天鹅效应。”我忙说“我知道黑天鹅效应。”梅格继续说:“人类孤独在生活在荒漠的宇宙中,人类的出现的毫无道理。我睡在荒野中会感到自己和宇宙接近了,我希望宇宙可以给我一种启示。”我说:“你希望上帝托个梦告诉你,他的秘密是什么?”她翻了个身:“你知道自然数吧?”我说:“知道?我还知道一些数论的知识。”她说:“物理学的基础是数学,数学基础就是自然数。就说1这个数字,其实物质世界没有实际的1。由于数字本身只是理想化的概念,所以整个数学体系和现实永远隔着一层无法超越的隔膜。很多物理学家都搞不清数学和物理的关系。古老的哲学问题意识和物质的关系现在演变成数学和物理的关系。”
我听着她说,我迷迷糊糊有点想睡觉。她突然说:“其实我明白你说的,只要我们不死事情就会有转机的意义。”我的睡意被她的话突然赶跑了。“宇宙有一种对称性就像你的左边的脸和右边的脸是对称的。事情就像跷跷板,一端到了下面,然后就会弹回来。不过被职业杀手盯上,逃掉的概率是很小的,我都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逃得掉。”我突然说:“你不傻啊。”她说:“你才傻呢!我傻我怎么会是博士后。我们逃掉也是黑天鹅效应了,我也许会死掉的,我想生个孩子。”这时候居然能想到要生孩子!我安慰她说:“我们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我或许因该捐个卵子出来。”我对她的怜惜之意被她一句十三点的话又赶回了老家,科学家或许都她这样十三点。
30.善变的动物
清晨我们被一列火车的声音吵醒,我们爬出帐篷,火车正呼啸而过。梅格的头发被火车卷起的一阵风吹的飘散起来,让我联想起风姿一词。我们目送了火车走远,开始收拾东西。我要帮她收帐篷,她不要我帮忙,她说:“你不会弄。”她有时候显得很依赖人,但也有时候显得很独立。她显得独立的时候,我都有点不敢靠近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传说中所谓女人是善变的动物。
我们继续沿着铁道往前走,我们需要找到那个传说中小镇。我发现走路速度显然跟不上梅格,隔上一段时间,我就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她。我现在知道她喜欢野营的真正的含义了,她的体力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尽管她的样子看起来弱不禁风,这显然不是事实。我远远的终于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小镇,火车从这个小镇通过,这里有一个火车站。我们是沿着铁道走的,所以就到了火车站。
这是一个悠闲的小镇,火车站外的街道上行人都很少。我们走在街道上,明显的还是被人关注的看上一眼。我看到一个小旅馆,就走了上去。我问:“有房间吗?”“有,要几间。”梅格说:“要一间。”她说了, 我就没有再说什么。“有身份证吗?”我说:“对不起,我们身份证在路上丢了。”“丢了?交押金。”她仔细看了我们一眼,她没有盯着身份证的事情,而是让我们交押金,她或许觉得我和梅格是偷情什么的,所以不愿意出示身份证。梅格只要了一个房间,我想她是害怕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房间的设备有一点陈旧,但是打扫的还算干净。被子也全是白色的被套,应该比较干净。但是显然卫生条件达不到梅格的标准,她拿出了自己睡袋,放在床上大概准备睡在睡袋里。房间里有一台电视机,我看到电视机有点发憷。梅格去卫生间洗澡,我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外面的环境,窗外正对着我们来的那条小街。我拉上窗帘,出了房间去路边买些早点,等着吃早点的人比较多,我等了一会才买到。我回来的时候,梅格已经洗好了:“你出去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她的声音显得有点怒气,我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说话。我有点惊慌:“我只是买点早点。”她还是没有平静下来:“以后不准你出去不告诉我!”我忙说:“好!好!以后做什么一定先告诉你。”我希望她能够平静下来,她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我得哄一下。
“别生气了,来吃早点。”“不想吃。”她显然还是有点生气:“好了,我下次做什么一定先告诉你。上卫生间也给你写个报告,不批准我就不去,憋死也不去。”终于把她逗笑。我把早点放在一个小茶几上,我们开始吃早点。梅格说:“这还挺好吃的。”我说:“买东西的时候,要是有很多人都在哪里买。那么买的东西一般错不了,所以多等了一会。”吃饱了人就犯困,再说在野外睡觉对于我来说是越睡越累。我往床上一躺困意立即就上来,梅格收拾了早点的残迹:“你睡觉前怎么不洗澡?”“我困了不想洗澡。”她居然揪起我耳朵,我只好去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回到床上睡觉,很快就睡着。  
31.跟踪的模式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眼一睁发现梅格正坐在床上看着我。“你干嘛?你这样吓我已经不是一次了!你睡觉了吗?”“我睡了,但是早就醒了,你怎么这么能睡觉?你真懒!我没有事情就看着你睡觉了。”“科学家是不是都有点神经不正常。现在不睡觉做什么?”“你都睡了一整天了还睡!睡多了人会生病的。”“没听说过睡觉睡多了会生病。”我还想继续睡觉,用被子把头盖上。她爬了起来,拉开窗帘。“你起来我们出去散散步。”她揭开我的被子,被她一闹我也彻底醒了,我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可是去散什么步?她的想法怎么都透着古怪?
我是真的睡了一整天,我们出了旅馆已经是黄昏,我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梅格可能早就醒了,就一直在房间里看我睡觉,看来这确实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出了旅馆的门,梅格就挽着我的胳膊。我也习惯了,冒充一对情侣显然已经成了一种默契。这个小镇的人很悠闲,路边有些老人们在下棋,一些小孩跑来跑去。小镇不大,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又到了野外。远处一个山坡,梅格要去那个山坡。看山跑死马,我们走到山头天就差不多黑了下来。赶上看到落日最后一丝余辉。梅格很兴奋,对着落日很激动。可是我却后悔了,我感觉肚子很饿了。我们应该吃过饭,再散什么步的,现在往回走要走上一段时间。
往回走的路上,我就又要想到一些事情。在这个小镇就这样一直住下去吗?住多久?然后又往什么地方去?梅格玩心未散,还沉浸在对落日感叹的情绪中,她大概一直没有想这些问题。先住两天慢慢想下一步该做什么?我们刚进镇子,又看到一个电话亭,电话又无故响起来。我拉着梅格赶紧走,我不想她发现这个莫名的电话一直在尾随着我们。这不可能是巧合,只要见到电话亭电话就响起来。可是这个电话究竟意味这什么?至少说明我们没有真正的摆脱跟踪。但是这种行为模式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一时想不出来。
我们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饭馆开始吃饭,我吃着饭,反复想这个电话事情。是不是告诉梅格?看她有没有什么想法,她尽管是物理学家,但是这样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解释。我又想起梅格家没有摄像头的事情,按照这个电话跟踪的模式,我们是没有机会跑掉的。梅格说的对,我们跑掉的机会很小。那次爆炸,我们侥幸跑了出来。跑出来肯定是没有错的,否则我们已经被炸死了。我又想起刚开始,我们认为监视者和杀手不是一个行为模式。那么这个电话不是杀手打的,我都被吓傻了,杀手为什么要给我们打电话,难道用电话杀人?假如可以用电话杀人,那么我们应该早死了,用电话可以杀人摄像头或者就可以杀人。我又想多了,他们是超常的利用电子设备,但是还是启动了人来杀人。在杀手之外还有一路人,那么他打电话做什么? 
32.夜袭
我们出了饭馆,准备回旅馆。我们走到一处,路上比较黑。突然出现七八个人,拦在我们前面。我们被逼进一条黑巷子,梅格大声说:“你们想做什么?”这些人又是什么人?是当地人!我想起其中大概有两个是在我们刚到这里,在路边打台球的人。我将梅格揽到我身后盯着他们,看他们要做什么?我也不开口问他们想做什么,只是盯着看他们要做什么?他们上来一个人,要抢梅格的挎包。大件行李我们都放在了旅馆,梅格只带一只小挎包。我一脚将他踢了回去,他哇的叫了一声。他们人多,我必须保存体力,每次必须打中他们的要害。我也算死了几回了,面对这些地痞,也不畏惧了。但是梅格在,不过一般地痞也都讲点江湖道义什么的,不会打女性。
这样的斗殴一般不会出人命,大概就想敲诈点钱。我一拳又打退一个人,但是我被人抓住。这下麻烦了,几个人一旦一起抓住我,我是无法挣脱的,有人拿出了刀子。梅格用包突然打过去,她包里不知放了什么,拿刀的人被她打了回去。但是他们人太多,我无法挣脱,我用脚后跟跺了一个人的脚面,他哇的叫了一声。我脸上不知被什么击中,一只眼睛看不见了。我只能凭感觉,一下冲到梅格身边。抱住她的头,让她蹲下,挡住雨点一样的拳脚。我们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由着他们打了。只要不动刀,就没有生命危险。我却突然听到他们中有人惨叫一声,接着又有人惨叫。我也感觉到没有人再打我们,我回头看了一眼。有人正在和他们搏斗,我立即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帮我们。我赶紧站起来接着打,我大概也就打了一拳,那边已经有几个人被打倒在地。其他的几个人也被吓住,因为打他们的人手里拿着一支手枪。我听到一声:“滚”几个人吓跑了,声音是女的。地上的几个人也爬了起来跑,她只抓了一个,用手铐把他拷了起来。
怎么是女的?我仔细看她,看到她脑后的马尾辫。我突然想起来,是麦克的同事。“原来是你。”可是她怎么会出现这里?梅格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梅格居然没有哭。她却说:“你们怎么不跑了?”她这是在说我们,她的语气不是很高兴。我扶着梅格说:“谢谢你,救了我们。但是你是怎么会来这里的?你不是国际刑警吗?”她说:“我不是国际刑警,我是中国刑警。”不管她是哪里的刑警,总之看到她在,这心里感觉到无限的温暖。我们走出巷子,我话:“太感谢你了!要不然今天我们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她说:“从你们跑掉以后,我就一直跟着你们呢。”“你一直跟着我们?我怎么没有发现?”“给你发现了,我还干什么刑警。”这是我真没有想到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毕竟这是她们的专业。而我逃跑的一点不专业,尽管我使尽了办法,但是看来是徒劳的。还好是刑警跟着我们,要是杀手我们早就死掉了。我心情很复杂,一是自己逃跑太失败了,也庆幸我逃跑的比较失败。
33.唯一的代码
她打了电话,当地的警察来人把她抓的人带走。她只抓了一个人,其他人都放走了。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同时控制七八个人,抓到一个其他人其实也就别想跑了。她交人的时候,支开了我和梅格,没有人当地的警察见到我们。我和梅格回到旅馆,梅格给我弄一个冰袋。梅格问她:“怎么称呼你?”“你直接叫我闻丽好了。”闻丽问我:“韩先生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说:“没有关系就是一点皮外伤。”“你们当时跑掉是对的,所以我一直跟着你们,但没有抓你们,情况很复杂。梅小姐你知道究竟什么人要杀你吗?”梅格摇摇头。“那么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梅格又摇摇头,梅格的样子看起来很无辜。梅格的年纪应该比闻丽大几岁,但是从神态看闻丽反倒显得成熟些,这或许是因为工作性质原因。
理论上我们现在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闻丽。但是人家刚刚救过我们,转脸就说不相信人家,情理上过不去。我问:“闻警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闻里说:“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没有通知其他人,我是一个人跟着你们过来的。我知道你们的生命安全非常重要,尽管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重要。没有通知上级我实际已经违反了纪律,假如我的上级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那么一定会通知国际刑警,这样看来是不安全的。我想只要封闭了你们没有被炸死的消息,你们暂时就是没有危险的。我暂时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看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你们休息吧,我就在你们对面的房间。”既然闻丽能够在我们不知觉的情况下一路跟着我们,那么杀手也是可以做到。但愿像闻丽说的消息被封闭,或者干脆公布我们已经被炸死的假消息。
梅格居然还带着她的写字板,我真有点怀疑她的那个包怎么会装下这么多东西。或者这是她以前出门习惯随身携带的东西,她在写字板上写着什么?我问她:“你写什么呢?”“我写个方程算算,到底是谁要杀我们?”我忍不住一笑,笑的脸上感觉到疼:“你能不能写个方程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会娶老婆?”梅格却说:“一些事情因果关系过于复杂的情况下,你可以用解析法或者图表法理清因果关系。人的心算能力是非常有限的,稍微复杂一点的逻辑都必须依靠数学工具。不过我现在还不需要,我是在算一算用什么算法可以同时从金融机构按比例支钱。这个算法不是通用程序,所以程序代码一定是唯一的。”我突然来了精神:“你是说可以找到他们?”“理论上可以的,但是同时就有暴露我们位置的危险。我要先算算,找不找再说。不过算法比较复杂,我需要验算,需要很多时间。”我说:“国际刑警的专家,都找不到他们,你怎么能找到?”梅格说:“我也不确定,我需要时间计算和构思。既然是通过网络来实现,无论操作者是谁,他都必须使用计算机可以识别的语言和算法,理论上必然可以破解。”
34.陌生人
我不知道梅格做的事情究竟有没有意义,但是她有个事情做本身是一件好事情,至少不会总是沉寂在死亡威胁的恐惧中。她做的很入迷,第二天依然在不停的写写算算。我不想打扰她,我对她说了声:“我下楼走走。”她似乎也没有听清,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她注意力集中起来做事,好像不容易被外界干扰。她好像也比常人注意力集中的时间长很多,她写一会躺下想一会,或者站着想一会,然后再写。
我们或许已经安全了,我们理论上在爆炸中死去,还有就是闻丽跟踪我们只是她的单独行动。现在唯一可疑就是那个如影随形的电话,只是巧合吗?但是这种巧合的概率也实在太低。尽管概率低,但是还存在巧合可能,最近巧合的事情好像非常多。我向着一部公用电话靠近,我想试试它到底会不会再响起来。突然有人先我一步拿起电话开始打电话,我等了一会,但是打电话的人却一直在讲电话。等的我心发毛,算了还是不管这件事情了。我有意想试的时候却试不出来,这难道又是什么巧合?
我在楼下旅馆的门口,伸伸懒腰其实无处可去,我也不想走远。路边正好有几个老人正在下棋,我蹲在一边看下棋。这在路边下棋,总是有几个人观战的。观棋的人偶尔走了一两个,然后有来了一两个。偶尔说上两句,逗个笑话什么的。他们都是相互非常熟悉的人,昨晚几个人被警察抓的事情显然已经成了小镇上的大新闻。几乎都要议论几句,谁谁被抓了,他们都有名有姓,是谁家的都很清楚,谁以前还干过什么坏事等等。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镇上今天又来一些了陌生人,在找一男一女。”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故意高了一点,似乎故意想让我听到。很明显我虽然在看他们下棋,但我是一个陌生人。我和梅格到了镇上大概也算是一个小新闻,我想他是好心故意说给我听的。我一听到这话,脑子一蒙。他没有直接对我说,我也不好直接说感激的话。只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敢耽误立即上楼找梅格。上了楼又想起闻丽,赶紧敲她的门,她开了门我说:“镇上来了陌生人!在找一男一女!”
我没有等闻丽说什么,赶紧进了房间对梅格说:“快收拾东西,有人来了。”我的行李本来就没有打开,伸手就拿了出来。梅格将她的睡袋放进包里也就算收拾完了,写字板没有来得及往里放。闻丽也跟我进了房间,她先到窗子边向外看着,等着我们收拾好。闻丽说:“你们俩去我房间,那个房间有一个窗户,可以跳出去,出了镇子你们往那片树林里跑。”梅格问:“那你呢?”闻丽已经拿出了手枪:“我拖住他们,回头去找你们。你们快走!他们就要上来了。”我说:“我们一起跑吧?”我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昨晚毕竟只是几个小地痞,今天来的人可不一样。我说:“你把枪给我,你带着梅格走。”她突然发怒的说:“枪在人在,你废什么话!快走!”
35.不可思议的场面
我和梅格跑进闻丽的房间,迅速关上门。房间里是有一个窗户,但是在二楼。不要说梅格,就是我跳下去感觉也非常困难。梅格却说:“我们就这样跑了,她怎么办?”虽然闻丽是一个刑警,但是同时也只是不大的小女孩。我们正犹豫还没有决定该怎么办的时候,对面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我赶紧拉着梅格躲进房间的拐角。这枪声是连射的,是机关枪。梅格抱着她的写字板,突然抽泣的哭了起来。就是不怕死,谁又能经得住这样的反复折腾。我不能说话来安慰她,只能搂着她的肩膀。
我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枪声的位置也变了。他们显然已经进了房间,我的心里火烧一样难受。我不敢想这样的密集的火力下,闻丽她是很难脱身的。但枪声还在响,枪声没有停。我听到有人喊:“跳窗了,快追。”这时候从街道上传来尖叫声,一片混乱声,夹杂着枪声。对面的房间没有声音了,房间的门是一种很老式的门,在门上方有个窗子。我找了一个凳子,爬上去,可以看到对面房间的情况。对面房间的门开着,能够看到的地方没有人。而混乱的声音都是从街道上传来的,我下来打开门,走到对面。我在外面听了一小会,里面没有声音。我大着胆子慢慢进了房间,看到两边确实都没有人。我赶紧进了房间,走到窗边看街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街上乱成了一锅粥,路边在下棋的老人躺在血泊中,可能是被流弹打中。我看不到闻丽在哪里,却看见几十个人,把三个人团团围了起来。很多人拿着菜刀、农具。而且人越来越多,那三个人看装束不是本地人,他们还拿着长短不同枪。他们拿着枪指着人群,但是拿着农具的人,却没有退宿的意思,他们正在僵持着。有人开枪打伤了一个人,希望把他们吓退,但是他们没有吓退反而有个人拿农具扑了上去。被打伤的人,拿着菜刀上去砍人,虽然没有砍到,但是拿着枪的人被追的团团转。
这几个杀手算是不走运,要是在大城市里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人们往往都躲了起来,而不会拿着农具上来拼命。而这里的人几乎都是相互认识,甚至很多人相互都是亲戚。有人出了事,就是大家事。这被上百人围了起来,他们想通过打伤一两个人来控制住这些人,却控制不住。受伤的人越多,他们今天走掉可能性越小。要是有人被打死了,那么他们今天也都得死在这。真任意开枪任意杀人,无论是谁也难做到。两个杀手已经被农具打中,抱头蹲在地上。又响了两枪,两个人被打伤。但是还是有人冲上去,用农具又打伤一个。他们举着农具说:“放下。”是让他们放下枪。他们也只想把他们制服,也不想真打死他们。最后一个人被从后面一棍打倒,他们顿时被疯了一样的人冲上去将人按到地上缴了械。三五个人按住一个人,其他人有的去拿绳子,将他们几个给捆了起来。一条小街已经是一片血迹,大概是有人死了。哄乱声中,夹着嚎哭。有人在街上踢着被捆在地上的人,有人在抬地上受伤的人。但是我还没有看到闻丽在什么地方?我迅速跑回梅格身边:“没事了,他们全部被抓起来。”梅格问:“被谁抓了起来?”我拉起梅格,走到窗子边。让她来看街道上这一幕令人震惊又有点不可思议的场面。
36.死亡的心情
我想梅格被看到的场面惊呆了!但是一定要她看一下。她看一眼这场面,大概就可以想出前前后后都发生了什么。我也异常惊讶!尽管最近遇到很多奇怪和恐怖的事情,但是还是没有这样场景令人震惊。我震惊到甚至想不出,为什么这样震惊?突然我们后面有人说话:“你们赶快走!等到当地警察来了,你们就走不掉了。”我和梅格回头一看是闻丽,我一直在人群中搜寻她,但是没有看到她,我不知道她是否安全?她满身是血迹:“你受伤了?”闻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没事,不是致命的伤。你们快走吧,一会救援就会到了。你们自己注意安全,我就不能跟着你们了。”梅格上去要看闻丽的伤口,闻丽说:“我自己已经处理了伤口,不会有事的。”“这是我配枪,你拿去用,现在只能做这些了。祝你们好运!你们快走吧!”我说:“我们不用带枪,带枪或许更危险。”她收起枪:“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带也好。”闻丽突然放声哭了起来:“我本来认为我今天会死在这里,是他们救了我。”梅格流着泪去安慰她。闻丽擦掉眼泪说:“对不起!我不该哭的,可是忍不住。你们快走吧,我没事了。”
我拉起梅格,梅格瞪了我一眼有点不愿走,我说:“闻警官说的对,不走我们就走不掉了。”我强拉着她出了房间。街道上一片混乱,地上到处是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我闻到血腥味,想吐却吐不出来。我们颠簸着去了火车站,一列火车正停在站里。我们直接上了火车,上车后是可以补票的。走了几个车厢终于找到座位,梅格说:“闻丽会不会有事?她伤的不轻。”我说:“没事,她的生命迹象还都正常,不会有生命危险。”梅格说:“这样的小地方救援什么时候才能到?”梅格一句话说的心里发虚,这是实际情况。但是我不想让梅格担心:“紧急情况,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应该不会有事,再说她的伤的也不重。”梅格却有点怒气的说:“枪伤怎么会不重?”周围的乘客听到梅格说枪伤,一个个面面相觑。我说:“她抓坏人,受的伤。很快就会被送医院的。”我这话逻辑上有点不通顺,但是我是说给周围的人听的,这样他们就不会太害怕,也防止他们会报警。
有乘务员过来卖东西,我要了一些啤酒,给梅格要了一瓶红茶。我嘴上没有让着梅格,但是心里却在打鼓,我们走了,把受伤的闻丽留在小镇上是不是做错了?理智上是没有做错,可是感觉上让人很难受。我喝着啤酒也不和梅格说话,这火车也不知去哪里?我听着咯噔咯噔有节奏的声音,心情异常古怪。我想到闻丽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的样子,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虽然是刑警,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不大的女孩子。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今天要牺牲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心情?尽管我们一直受到死亡的威胁,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死。
37.化妆
我已经失去分析能力,或者我不想再想那些根本无法想出答案的事情。我们是否已经安全了?我也不想再想这个问题,我的脑子很乱。脑子里不停的出现小镇上血腥的场面以及闻丽甩着马尾辫的样子。我一直在不停在喝啤酒,喝的眼睛看东西有点迷糊。我看到梅格从过道里走了过来,她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是走路的姿态,她走路的样子不是以前小心谨慎的样子,而是看起来很自信,她甚至换了一件很漂亮的衣服。她坐到我对面位子上,她拿着一个小镜子在照镜子,用一只口红在画嘴唇。她这是怎么了?我呆呆的看着她,希望能想明白她是怎么了?可是我迷迷糊糊想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只知道她不对劲。
我摇摇自己的头,虽然我喝了不少啤酒。但是并没有失去思维能力,尽管思维有点慢。我问:“你在做什么呢?”梅格对我抿抿嘴唇说:“好看吗?”我想我不能再喝酒,要保持清醒。我挤挤眼说:“好看。”我显然不是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梅格很不正常。她化了妆确实很好看,可是这好看让我害怕。她压力过大,间歇性失忆,忘掉了我们在被追杀?还是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压力故意找点事情给自己做?怎么会有心情化妆呢?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沮丧、害怕或者悲伤,发点狂也是对的。现在她这是怎么了?难道不想活了?想到这我突然清醒了,我不能迷糊。老实说我也有点不想活了,但是只是自己想想发泄一下而已。
我小心的问:“梅格,你怎么了?”梅格:“我很好啊。”她的回答让我感到恐怖,我似乎是在和一个死人说话。我呆呆看着梅格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或许需要发泄一下。这样会弄出病来的,我现在希望她能大哭一场。这样我会感觉安心,至少大哭说明她很正常。她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能想象究竟会怎么样?我拿了一罐啤酒给她:“你喝点啤酒?”她说:“我不喝含酒精的饮料。”她的回答措辞很准确,思维很正常。她拿开我前的面啤酒:“你也不要喝了,一会我们下车。”我问:“下车做什么?去什么地方?”她说:“跟着我走就是。”我的的心悬了起来,我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话题才合适?我只有呆呆的看着她,我感觉她非常陌生。
我听到广播里说到站的声音,我没有反应,只是悄悄的看着梅格,她突然说:“你发什么呆?下车了。”说着她去拿包,我只好也去拿包。她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她身后。她一路下车,一路往车站外走。在小镇可以上的火车,走的很慢,小站都停。所以我们下车的,这个地方也只是一个小城市。或许还只是一个小镇,因为火车站明显不是很大。梅格站在火车站门口张望,我问:“我们去什么地方?”她说:“我看看。”然后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看见一个旅馆。她停下看看,然后继续走。她像是在找什么?我只好一路跟着她,看着她背着包的样子。
38.失落
我们又看到一家旅馆,梅格停了下来。她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走进旅馆。她走到服务台问:“有房间吗?我们要两个单人间。”我心里一沉,但是却不能说什么。我不知道这次她为什么要了两间房?突然疏远我?可是为什么?因为我丢下闻丽不管吗?可是这多少有点冤枉。我们上了楼,进了房间。我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但是我没有放下自己包,只是等着看她安顿下来。梅格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睡觉。你不要来打扰我,明天一早8点你来叫醒我。”我说:“好。”她站在门口等着我出去,我只好出了房间,她关上了房间的门。
我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放下行李。这个时候才下午两点。现在就睡觉还要睡到明天早上八点,我掰着手指算了一下,整整要睡十八个小时。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躺下。梅格到底怎么了?我感觉很沮丧,这十八小时怎么过?我也睡觉,我躺了一会可是死活睡不着。她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也不像,她看起来很理智。我回想我们刚刚跑出来的时候她的样子,她怎么好像又变了一个人?这段时间她和我可以说形影不离,我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样。现在突然我一个人睡在一个房间,感觉异常的孤独和失落。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梅格,可是她的影子始终挥之不去。
我迷迷糊糊似乎睡着了,又突然惊醒。我爬来起来到处看看,一切如故。梅格房间的门依然紧闭着,心头的失落感又涌了出来。时间只是下午四点,才过了两个小时。这种失落感搅的我也没有办法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但是这些事情我必须想,下一步该做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就这样没完没了的跑?我对开始自己和梅格说的只要不死就有转机的话,我现在自己也不怎么相信了,转机在哪里呢?我只好回房间继续睡觉,梅格不会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吧?我突然爬起来,我没有去敲梅格的门,而是去了服务台:“请问小姐,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小姐,你看到她出去了吗?”“没有”“你确定?”“确定,从你们来,我还没有换班。”我说了声:“谢谢你。”
梅格还在房间睡觉,我怎么会怀疑她一个人走掉了?我拍拍自己头,我都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猥琐。她要是真一个人走掉,或许是真不想活了,要不还能有其他什么目的?我再次拍拍自己的头,我的想法真是越变越猥琐了。我不能乱想了,事情已经够乱,我再乱想自己会神经掉的。无论怎么样都要保持冷静,我现在因该睡觉,等梅格醒来,不要乱想。已经死伤了很多人,这件事必须有个了结。想到死伤很多人,我反而感觉清醒很多。我进了房间,洗了个澡,让自己放松下来。不让自己再想什么事情,躺在床上强迫自己想天空、白云和森林。
39.组装的程序
我醒来的时候,居然是早上七点五十。我刷刷牙洗洗脸,正好是八点,我准时在八点敲了梅格房间的门。梅格睡眼朦胧的打开门,她穿的是非常单薄的睡衣。这个样子是不易见客的,她说:“快进来。”让后赶紧关上门,她显然知道自己的样子不应该被人看见。我进去后突然感觉好多了,她没有把我当客人,她好像又回到以前那个梅格。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洗脸刷牙。她没有换掉睡衣,而是直接在我面前穿上了衣服,她的睡衣大概也可以做内衣穿。她梳梳头,然后拿起那个小挎包,显然是要出去。
我问:“你要去哪里?”她说:“去对面。”我跟着她下了楼,对面是一家网吧。她进了一家网吧,我也跟着她进了去。早上八点网吧里没有什么人,梅格走到吧台说:“请问我想包你们的网吧三到五天需要多少钱?”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能站一边看着她和网吧的人说话。“一台机子,一天二十。”梅格说:“我要包全部的机子。”“你要全部的机子做什么?”那人有点好奇。梅格说:“可不可以?不可以我就去别处了。”“可以,我算一下,你等一下,我没听错要三到五天?”梅格说:“你就按照五天算,或许用不了五天。”那人说:“用多少天算多少天,不多算你的。”梅格说:“那好,谢谢你。你把门关了吧,不要有人打扰我。”那人说:“好,你一个人用,也不用开门了,我也省事了。”
我不知道梅格究竟想干什么?但是也不好当着网吧人的面直接问她。这个网吧不算很大,有几十台计算机的样子。网吧的人将网吧的门关上:“你们要出进,可以走这边的小门。”我和梅格跟着她,看到一个连着一间房子的小门,这间屋里还有一张床,大概是值班用的床。这样她就可以在这个房间睡觉,同时也可以照看着网吧,我们出进都要经过这间屋子。网吧的人,去了小房间。梅格环视一圈网吧,然后让我搬走里面一排的椅子,只留下一张椅子。这一排是五台电脑,她拉了椅子坐下,然后又让我移动电脑桌。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在一个位子上可以同时操作五台电脑,五台电脑以一个环形围着她的椅子。
我说:“你一次要使用五台电脑?”她说:“不是,是所有的电脑。”“你要干什么?”她说:“你去帮我买,够我喝五天的咖啡。我这几天都不会吃饭了。”我说:“好,我去买,先买点,不够我再去买。”她说:“也可以反正你在这也没事?”我说:“现在就要吗?”“现在就要,我还没吃早饭呢。”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梅格说:“我要编写一个软件?”“为什么要整个网吧?”她说:“我自己写程序太慢,我要下载大量的程序,用程序修改,在组装成我要的程序。”我说:“和组装一个汽车一个道理是吧?”梅格想了想:“差不多吧?”“那你要组装一个什么样的汽车?”梅格有点发恨的样子,冷笑了一下:“我要组装一辆会飞的坦克。别废话了,快去买东西。还有记住了,我工作的时候,不要问问题,扰乱我的思路,切记!我说什么你一定要听着,但是不准提问。”
40.准备工作
网吧大门关上了,一面墙上却有几扇那种位置很高的窗洞。阳光透进来,扫描在地面上。因为阳光这样透射进来不是很容易,面积也不是很大,反而感觉阳光格外的温暖。我去买了梅格要的咖啡,也顺手买了些其他吃的。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梅格想做什么,但是我也知道梅格学的知识毕竟都是已知的知识,而我们遇到的情况有些超自然,或者不是超自然的,但是显然现在的科学水平是做不到的。梅格想用自己的方式和对方对抗,我知道成算不大。甚至有可能引来危险,但是我没有阻止她。这说明她很正常,做点事情总比被逼疯掉好。我也想不出该去什么地方?有危险,危险就早点来吧。梅格既然要搏一搏,我就陪着她了。实际我已经尽力摆脱危险,但是显然失败了。我已经无法评估我们究竟算不算安全了,这些事情超出了我理性分析能力。
我回来以后梅格没有开始操作计算机,而是在冥想。她说要写一个软件,我知道开发一个软件的工作量是非常巨大的,一个稍微大的软件,一个团队做,工作日甚至都需要十天一个月的样子,而一些大型的软件的开发周期一般都要以年来计算。我不知道梅格要做的东西有多大,但是她昨晚整整睡了十八小时。包下网吧三到五天,也就是说她打算连续工作三天以上。梅格自言自语的说:“工作的程序千万不能错,多项进程一起操作。一个环节错了,就会耽误很多时间。第一步确定所有计算机都能用,整理所有的空余硬盘编号备用。先下载可以自动运行的程序,用程序写程序。”我没有打扰她的自言自语,她是说给自己听的,整理自己的思路。我知道无论是什么程序的结构都非常复杂,肯定比组装汽车复杂很多。
“整体构思我已经想好了,开工?加油!”她看起来有点像小孩子,开始操作她面前的五台电脑。我看着阳光的光阴在地面上一点点的移动,听着不停敲打键盘的声音。至少三天时间,够我熬的。我肯定没有什么了,但是连续高强度的工作,梅格是不是可以坚持住?这是一件异常辛苦的事。我靠在一张椅子上,听着有节奏的敲打键盘声。我迷迷糊糊睡过去,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我一下跳了起来:“怎么了?”梅格带着哭腔说:“误删了东西。”“可以恢复吗?”“可以,但是好麻烦。”“不要着急,慢慢来?”她带着哭腔抱怨说:“我用这个键盘不习惯,误操作了,真倒霉了。”我说:“休息一会再做,不要着急。”我给她冲了一杯咖啡:“休息一下,喝点咖啡。”我问:“写了多少了?”梅格说:“还没有写呢。”“那你这半天在做什么呢?”“做准备工作啊。“这个准备工作要做多久?”“两三天吧。”“怎么要这么长时间?”梅格说:“你要是我的学生,我也许会给你解释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要解释清楚,假如你资质比较好,大概需要三年时间吧?”“那要是我资质不好,要解释多久?”“你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她双手把我推开。
41.流失的时间
梅格不吃东西,减少胃的负担,有可能会对保持头脑清醒有一定作用,但是对身体肯定是有伤害的。这个时候已近是晚上八点,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我帮她把桌子上咖啡擦掉,她总是要咖啡。咖啡喝太多肯定也不成。她脱掉鞋两腿圈在椅子上,衣袖卷了起来,手里夹着香烟。头发也很凌乱,样子匪气十足。我小声说:“休息一会吧?”她说:“我肩膀酸,帮我揉揉。”老是这样坐着时间久了肩膀肯定酸。她突然大叫一声,站在椅子上:“完成了!”这椅子是带轮子的,她一下站椅子上。椅子却突然滑动,她脚下失去平衡。我从空中一下接住她,这要是摔到地上肯定摔不轻。我把她放到一个椅子上,她四处找鞋子。
我也非常惊喜的问:“做完了啊?”“她说:“准备工作做完了。”当然我分不清她要做的事情,哪部分算准备?哪部分算正式开始?我想这个准备工作,就是她说的要解释清楚需要三年时间的工作。我帮她找到鞋子:“今天就休息吧?明天在做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梅格说:“不能停,一停下我思路断了,就要重新理。不能吃饭,我一吃东西就想睡觉的。我是一个人一次干了需要十几人才能干的活,我厉害不厉害?”我说:“你太厉害了,可是休息一下再做也可以啊?”“小朋友,是不可以的啦。很多进程都在自动运行,运行完我一定要及时处理。”
我躺在几个椅子上,梅格在我视线中。我听着她操作键盘的声音,我打算睡觉,让自己睡着。可是心里突然出现一股无名的悲哀,我静静躺着,这悲哀却慢慢的滋长,它想淹没我。我感觉有些冷,于是爬了起来回到旅馆中。找到梅格的一件外套,我走到吧台想起一件事情,我问吧台值班的人:“是不是有人来找过我们?”吧台值班的小姐说:“没有。”我多少有点安心的回到网吧,我想让梅格多穿一件衣服。梅格却问:“你去哪里了?”我没有告诉她我回旅馆,尽管她精神很集中的在做事情,但是我出去了她还是感觉到了。
“我回旅馆给你拿件衣服。”梅格说:“我不冷,你去哪里怎么不对我说?”我说:“我怕打扰你的思路。”“你现在才真打扰我思路了,我都不知道,弄到哪里了?”“那就休息一会了,这样肯定不行。”我帮她把衣服披上,但是我知道无法说服她休息。我只得回到椅子上继续睡觉,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我醒来的时候,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我听着键盘的声音还在响,我没有回头看,我知道梅格还在工作。这个时候又是早上八点了,阳光很温暖。梅格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四小时,我静静由着阳光照在脸上,感觉着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失。
42.失重的感觉
梅格用鞋子砸我,我也没有回头看她,只是问她:“做什么?”“我要喝咖啡。”“你不能在喝咖啡了,你喝太多咖啡了。梅格说:“你过来。”我说:“我过去做什么?”“我有话和你说。”我说:“你说,我能听到。“你过来。”又一只鞋子扔了过来。我爬了起来,捡起她的两只鞋子。走到她前面,蹲下身帮她穿上鞋子:“起来,活动一下,不能总是这样坐着。”她说:“就不。”我知道人长时间不睡觉,会有一种类似失重的感觉。我帮她揉揉肩膀,这样下去,有可能会造成肩周炎之类的病发病。“起来活动一个小时?不耽误你的工作进程。”“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妈了,比我妈还啰嗦。”她掐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摇我:“我要喝咖啡!我要喝咖啡!我要喝咖啡!”
我说:“梅格,吃点东西吧?”梅格说:“不饿,你自己吃吧。”“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你怎么会不饿呢?”梅格说:“你坐我傍边来,你坐我傍边我就不瞌睡了。”她将头靠在我肩膀上,两手还继续操作着键盘。“你给我讲个笑话吧?”我说:“我讲不好笑话。”“你怎么这么笨,笑话都讲不好。”我说:“瞌睡就睡觉吧?”梅格说:“现在睡觉,就前功尽弃了。”“怎么会呢?什么工作都可以分阶段做的,不一定要一次做完啊?”梅格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下次不会再那么幸运还能逃的掉了。”原来她心里都有数,不是看起来有点十三点的样子。我被她说的突然清醒起来,迷迷糊糊都快忘了这事。
我问:“那你做这个软件有什么用?”梅格没有回答,她像是睡着了。我轻轻让她爬在我肩膀上背起她。她安静的爬在我肩膀上,我背着她回到旅馆,把她放到床上,她却一下搂住我,把头埋进我胸前,我慢慢放开她,她却抓住我的手不放。我都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我慢慢分开她的手,拿起被子给她慢慢盖上。她却突然一下坐了起来:“我不能睡觉!我一睡着就起不来了,我们出去散散步。”我说:“睡觉吧?半夜散什么步?说胡话呢?”梅格掀掉被子,爬了起来去了卫生间洗了洗脸。我说:“你再不睡觉,我就在你的咖啡里放安眠药了。”她也没有理我,一个人出了房间,我只好跟着她又回了网吧。
梅格拿着一杯咖啡大口的喝,突然她往卫生间跑。我赶紧跟着她,她喝的咖啡全部被吐了出来。我扶起她:“你买的什么咖啡?肯定是假的。”我说:“是假的,不要喝了。”她坐到椅子上好像突然精神很多,开始快速的操作电脑,也不理我。我除了看着她,也不知该做什么?她看起来有点发疯似地,她问我:“几点了?”我说:“四点。”我想了一下再过四小时,就是整整三天了。梅格说:“给我点纸巾。”我拿了纸巾给她,她拿着纸巾擦了擦汗。我一点没有感觉热,可是她一直在出汗。
43.卫星照片
我听到梅格在咳嗽,她这几天抽了很多烟。但是她看起来却没有瞌睡了,我听到她叫:“韩通,你过来。”我没有听过她直接叫我的名字,不知道这时候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问:“怎么了?”她平静的说:“我找到他们了。”按说我也因该非常高兴,非常激动才对。至少梅格可以睡觉了,但是我却没有高兴起来。我说:“是吗?”梅格问:“现在几点了?”我说:“八点了,你算好的呀?整整三天时间。”我回头看了一眼,一缕阳光这时候又照了进来。我摸了摸梅格的额头:“你在发烧。”
梅格打开一组照片,都是我们俩逃跑路上的照片,梅格说:“我现在脑子已经转不动了,这些照片有什么特征,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我说:“全部的晚上的,没有白天的。”梅格恍然大悟:“没错!都是晚上的照片。”“你是怎么找到这些照片的?” “我先黑进中国气象局。”“气象局怎么会有这些照片?”“气象局是没有这些照片,但是他们至少有一台银河二号,或者更高级别的巨型计算机,我要借用了一下他们的银河二号计算机。”我感觉梅格在说要用银河二号的语气,比她要咖啡的语气轻松多了。我也有点发晕,头脑有点僵。对梅格讲话的意义好像没有做出该有的反应,也许我没有完全理解她说的话的全部意义,或者是我这样老实人大概不习惯和人谈论这样的话题,我的大脑有点卡壳。我注意到电脑上的一张照片:“这应该是我昨晚背着你回旅馆睡觉的照片。”我意识到这张照片意味着什么。
梅格又问:“这些照片,还有什么特征。快帮我想,什么卫星不能白天拍照,我们时间不多了。”我知道梅格说时间不多的意思,昨晚已经被拍到。他们动作要是快的话,上午就能赶到我们所在的地方,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梅格突然说:“这是太空望远镜拍的照片。”“为什么?”“太空望远镜不能拍太亮东西,会烧毁机器的。实际都不能拍地球,因为地球太亮。”梅格迅速的操作电脑,过了十几分钟她回过头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对我说:“是哈勃,它是光学望远镜。”她那么惊讶的表情,而我没有显得很惊讶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梅格说:“怎么会是哈勃?哈勃监视地面目标可能还不如普通的民用卫星。”梅格抓了抓自己的头说:“我是一物理学家,我怎么能毁掉哈勃?哈勃的贡献太大了。”我说:“美国航天局现在不是乱套了,哈勃被非法控制了。”梅格却哭起来,我说:“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哈勃太可怜了,从被制造出来,一直就多灾多难,现在又被绑架了。”我反而被她的话逗笑了。她擦擦泪:“你笑个头,你不理解哈勃。”
44.枪声
我的大脑也似乎停止了运转,昨天晚上我们在路上被拍到,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我们现在应该立即逃跑,现在随时就会有人拿着枪冲进来。我问梅格:“怎么才能让哈勃停止追踪我们?”梅格说:“我拿到哈勃的控制权限,让它对着太阳曝光它就会被烧毁,可是我不能毁了哈勃。”梅格还想说什么,可是她一阵咳嗽说不出话来。我摇摇自己头,赶紧想对策:“哈勃不能白天拍照,现在是白天我们只要晚上不出来它不就追踪不到我们了,我们现在赶紧走。”这才是我应该有的态度,赶紧逃命才对,我总算找到自己谁。梅格想了想说:“你是说,不用毁掉哈勃了。”我说:“是,我们现在必须赶紧跑。”我扶起梅格,一路向外走。梅格说:“等等。”我说:“怎么了?”“这个系统必须删掉。”我想了想也是,她的这个系统,首先追踪到了卫星照片,还能控制哈勃,这个系统太厉害了。我的大脑都迷糊了,才清醒的认识到梅格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梅格操作一会电脑突然停住问我:“真的删除掉啊?”我说:“快删啊,没有时间了,他们随时都会到。”梅格自然知道我说是杀手。梅格说:“这个程序,可能是我这一生能做的最好的东西,以后我一定再也做不出来,我要留个备份。”她拿出一优盘:“全部复制,复制不了,复制主程序就可以了。”屏幕上显示开始复制,屏幕上显示:“还剩余一个小时。”简直疯掉了,再等一个小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不能等一个小时。”梅格哭着脸说:“这个显示是错的,不用一个小时,最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也不行。”梅格撇着嘴说:“就等一会,可能二十分钟就可以。”她一着急说不出话了,一个劲的咳嗽。我拍拍她的后背的说:“好,好,我们等。”
这时候我听到外边有什么异样的响动,是枪声!最近经常听到枪声,所以我可以识别枪声。我拉着梅格蹲在桌子旁边,真要是进来了,这显然没有什么用。这也只是心理安慰了。梅格说:“这次我要是死了,你一定把这个程序保存好。这个程序里包含了一些新思想,是这几天我突发灵感想出来的,是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不能用在非法的事情上,它的破坏性也很大。”不对!外面显然在枪战。我抱着受了惊吓的梅格,我说:“别怕,外面在枪战,肯定是有人挡住了他们。”
我看见一个人拿着枪,撞了进来。我心底一凉,我用胳膊挡住梅格的视线。我看了一眼计算机还在复制,和梅格从开始认识到现在的一幕幕迅速的在脑海里闪现过。我却听到一个中文发音不准的声音说:“你们没有事吧?”我赶紧抬头一看,原来是麦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发现了一个真理,我们肯定是死不掉的,这或许就是命运。我却问:“麦克你怎么没有死?”“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梅格也被他的话逗笑了。麦克能来中国,显然就是一个中国通。麦克看着电脑上的图片:“这是什么?你破解他们的系统?我现在有点明白梅小姐您为什么这样重要了。”我站了起来问:“外面枪声是怎么会事情?怎么像是在打仗。”麦克说:“就是在打仗了,外面是五个雇佣军人,不过已经被特警包围了。”
45.天网
麦克说:“这里不安全,快跟我走。”我扶起梅格,可是计算机复制还没有结束。麦克也看到了计算机在复制,计算机上显示还剩余一分钟,我说:“再等一分钟。”麦克说:“用这么简单设备是怎么追查到这些照片的?”我问麦克:“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麦克说:“我们也截获了这些照片,但是追查不到是什么拍的?”我说:“这些照片是哈勃太空望远镜拍的。”麦克很惊讶的说:“梅小姐追查到了信号源?我明白了!梅小姐可能是现在唯一可以和他们对抗的人。”终于复制完成,梅格拔掉了优盘,又迅速点击了文件粉碎。我看梅格几乎已经站不住,我立即背起她。麦克拿着枪在前面开路,麦克走在前面抱着头,我听到到流弹打在墙上的声音。
麦克在前面打开一辆车的车门,我将梅格放到车上,我拉上车门,麦克开动车子迅速的往后倒。我抱着梅格尽量低着头,我注意到车前有个小屏幕,屏幕上显示了,枪战地点的实时画面。我从椅子的缝隙里,看着那个画面。地面上躺着一些人,大概已经被击毙。画面上显示是交叉火力,几个人被困在一个巷子里,前后受敌,汽车晃动的厉害。我似乎看到最后几个人被射杀到地。车子猛的掉头,上了一条公路。车子迅速离开,麦克开车车速非常快,我回头再看,已经远离小镇。我抱着梅格的头,防止她的头被撞到。我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她的身体状态肯定非常差,她已经发烧很长时间。现在总算安全了,她至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那些人被射杀倒地的样子,在我的脑子中挥之不去。
麦克开的这是一辆大商务车,车速异常的快。大概是上了高速公路,我发现前面有车开道,车后有车尾随,所有的车颜色和式样都和麦克开这辆一样。我从椅子的缝隙中,又看了一眼伏击地点的画面。画面正向着一地尸体地方走去,已经开始清理现场。麦克突然说:“你们趴下。”又怎么了?麦克打开了车的天窗,我看到一架直升机,正从我们头顶超过去。麦克一手开车一手打电话。“陈警官,你们是不是派了一架直升机过来。”麦克听完回答脸色似乎变了:“我们头上正有一架直升机在尾随我们?”麦克放下电话,拔出看手枪。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用手枪打飞机?
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从后面包抄过来。这次离地面的距离很近,我清晰的听到飞机的声音。我除了将梅格抱的紧一点,也不知能做什么?很显然这架飞机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它从我们头顶再次冲过去,但是没有我想象的用机枪扫射。它又盘旋了一圈第三次向我们俯冲下来,这次速度比较慢,差不多和车是同速。我听到车顶有什么东西砸下来的声音,然后看到车窗上外有一种网状物。麦克和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等到我们感觉到突然失控,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的车被直升机上撒下的一张网给罩住,车子被网住后被直升机直接提到了空中。
46.没有国籍的船
我们坐在车里,和直升机一起飞了起来。我往窗外看,离地面越来远。飞机正在爬高。这是他妈的什么飞机?网继续往上拉,最后车被从直升机上放下的抓手固定在了飞机下面。我没有时间震惊这飞机用难以想象的方法从公路上直接抓起一辆汽车。我知道这下完了,我们还是被抓到了。麦克坐在驾驶的位置,显然也傻掉了,这汽车显然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方向油门全部失灵。他用枪向车顶开了一枪,我忙叫:“不能开枪。”我也不用多解释,这时候要是飞机坠毁,我们都得死。我从车窗里往下看,飞机已经远远飞离地面。坐在车里居然能飞这么高,还好的是这辆车密封的非常好,大概和坐飞机差不多。麦克拍着方向盘哇哇大叫:“这算什么?”
梅格头埋在我胸前:“我们到哪里了?”我说:“你睡一会,我们就快到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们正坐在一辆汽车里在天上飞,这个情况真他妈的滑稽,什么王八蛋能设计出这样的飞机?他们家祖上一定都是渔民,要不怎么会想出这么损的招数。假如只是想杀掉我们又何必如此费事?对!这个渔夫想要活的,我们或许死不掉。梅格在发烧,时醒时睡,她需要上医生。麦克在打电话:“我们被一架直升机劫持了,我的车现在正在天上飞。”他显然很难描述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他人也很难听懂汽车被飞机劫持这样的事情。谁听了大概都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麦克气的扔掉了电话,他的电话没有了信号。
飞机飞的高度很高,速度也很快。一时没有停下的迹象,我们甚至都看不到地面。麦克敲打车顶,什么反应也没有,飞机只管飞自己的。飞的也很稳,我们甚至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麦克折腾累了也安静下来,大概已经适应了坐着汽车在天上的飞。我迷迷糊糊感觉有几个小时过去了,飞机还在天上飞。可是我往下看的时候,发现下面不是陆地,而是水面。我赶紧示意麦克往下面看,这是到哪里了?是在海面上。梅格再次醒来:“我们到哪里了?”我说:“就快到了,你再睡会?”梅格整整三天没有睡觉了,还好车子在天上飞,还比较稳,她可以睡上一会。我感觉飞机下降,我往车窗外看。远处有条大船,船上有个停机坪。汽车两边的固定架松开,汽车被飞机慢慢放下。围上一群武装人员,打开车门,下掉了麦克的枪。我下了车,抱起梅格。车子外面风非常大,我看到直升机在傍边落下。
我们被押解着,离开了停机坪。进了船仓,我大叫:“她需要医生!她需要医生!”但是没人理我。这些武装人员一律穿着没有标志的黑色衣服,看不出是什么人,既然是武装人员,没有标志,那么可能就是海盗。我们被关进一间船仓,船仓里有床,我把梅格放到床上。一会有人开门进来,居然穿着白大褂。是医生!我看着他给梅格做了简单的检查,他说:“她没有问题,因该是疲劳过度。”我忙点头说:“是,她三天没有睡觉了,还有三天也没有吃东西。”医生点点头,然后出去了。一会又回来给梅格打上吊针:“让她好好睡一觉。”我才发现这里原来就是一间医务室。一会又有人送来吃的,我们也确实饿了,管不了什么了,有吃的就吃,我们坐在桌子边开始吃东西。
47.奇怪的提问
麦克问我:“你觉得这是什么地方?”我说:“不知道。”麦克说:“我要是没有猜错,这里一定是在公海上。”“为什么?”“他们的船上没有任何标志,他们不想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会选择在公海上。”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追杀我们的人行为模式?”麦克说:“什么模式?你说说。”“使用全世界的金融机构一起付钱,开始我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跟踪我们又使用哈勃望远镜,这使我感觉,这种行为心理很像小孩子。选择引人关注方法,但是这些方法都不是最佳的方案。杀手一次又一次升级,这有点像在玩游戏。当然他的技术水平非常高,只是行为心理有点像小孩子。”麦克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他的技术水平太高,对选择什么方式,不是太在意。”我想了想说:“也有这样可能。”
我吃完东西,卷曲在梅格身边开始睡觉。对于怎么又被抓到公海上,我真是没有脑筋猜测,这又是怎么一会事情?但是我可以基本肯定,这些人不是要杀我们。但是到底抓我们来做什么?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既然不是要杀我们,那么就和要杀我们的人不是一路人。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梅格醒了。她问:“我们这是在哪里?”我说:“大概是在公海上。”梅格有点摸头不着:“怎么在公海上?我饿了想吃东西。”我摸了摸梅格的头,已经不发烧了。
这时候有人开了门,让我们跟着他走。我问他:“有吃的吗?”他说:“我正要带你们去餐厅。”这时候梅格身体也基本好了起来,意识也清醒了。我小声说:“我们不知被什么人劫持到一艘船上,不过别怕,他们大概不是想杀我们,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果然他真的把我们带到餐厅,桌子上已经摆好各种吃的。梅格看到吃的坐下就吃,我和麦克也坐下开始吃。这个餐厅的环境还不错,装饰看起开比较高档。这时候走进来一个中年人:“你们好!对不起各位!用这样方法把你们请来,实在抱歉。”
麦克问:“你是谁啊?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艘船上来?”他也一边吃东西,一边说:“你是麦克,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官员。你是梅格,梅博士。对不起我只知道你叫韩通,我查不到你是做什么的?你是中国军方的人?”我说:“不是。”“你是中国安全局的人?”我说:“不是。”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这是在船上,都是无缝焊接。“英雄不问出处,我也很喜欢你。”我不知我有什么讨他喜欢。我看一眼麦克他不是国际刑警吗?怎么变成情报局的人?他要在中国办案,情报局的身份肯定不行,而国际刑警两国间应该有某种协作协议。以情报局的身份,挂个国际刑警的身份应该不难。反正现在是在公海上,管他什么身份?
48.生意人
中年人继续说话:“你们可以叫我汤姆。”明明是一个华人,怎么叫汤姆?这也不是我可以管事情。麦克也是华人,但他肯定是美国籍。汤姆继续说:“我想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你们请来?”我们三都不吃东西了,抬头看着汤姆大叔。这是什么道理?他把我们劫持来,反而问我们他为什么劫持我们。
汤姆大叔说:“这是一个生意人,我做事从来都是目的很明确才开始做,这次把各位请来,还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在没有目的情况下就开始做事情。梅博士,你的事情我听到一些朋友说起,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所以把你请来。其实我也有个物理学硕士学位,当然给梅博士做学生的资格可能都不够。”麦克问:“你请我们来究竟是为什么?”当然汤姆大叔将把我们抓来理解为请,我们最好也这样解释,至少待遇上会好点。
“这个问题就需要你们回答了,你们为什么这样引起我的关注?我是一个生意人,感觉一定有什么生意可以和你们做或者合作,问题是我还不知道应该和你们做什么生意?所以为什么请你们来?这个问题还真需要你们来回答。”梅格吃着东西说:“我吃完和你谈生意。”汤姆大叔说:“好!好!我就知道一定会有生意做!各位不要客气请。”汤姆大叔的逻辑或许有点荒诞,但是或许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商人,隔着铜墙铁壁也能闻到钱的味道。梅格吃完东西,擦了擦嘴说:“汤姆先生是一个聪明的人,我就喜欢和聪明的人交往。”我和麦克都惊愕的看着梅格,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梅格说:“我还真有东西想卖,可是找不到买家,正在这个时候,汤姆先生你出现了。”梅格讲话的语气我感觉有点像讲故事。
汤姆大叔问:“梅小姐,您有什么东西要卖?我什么生意都做,只要是赚钱的?”梅格站了起来,在餐厅里走了几步,看起来是在观赏房间的陈设,然后梅格一转身说:“哈勃太空望远镜,汤姆先生有没有兴趣。”汤姆大叔突然僵住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哈勃太空望远镜!倒也不是不可以买,可是我买了它能做什么?”梅格说:“它可以帮助你研究宇宙的结构。”汤姆大叔说:“它怎么帮我赚钱呢?”梅格没有回答怎么赚钱的问题而是说:“我折半价给你,它的制造和维护费用是65亿美元,你给三十亿就可以了?”汤姆大叔说:“对不起,你们稍等。”他起身去离开。我们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去了。
梅格还在餐厅里,来回的观赏着,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汤姆大叔不会去筹钱了吧?我想笑但是不敢笑,这个汤姆大叔是危险人物,他的客气和绅士风度,我相信一定是假的,他真实的面目绝对不是善类。梅格要把哈勃卖给他,我想他要是认为这是戏弄他就麻烦了。但是他费这么大周折把我们弄来,他对自己很自信,相信一定可以有生意做。梅格也不是完全戏弄他,至少梅格是可以拿到控制哈勃的控制权限。
49.送别
汤姆大叔又回到餐厅中,他说:“梅小姐,真是对不起,我们不能买哈勃望远镜。这个东西虽然非常值钱,但是它不能赚钱,而且会引来我无法解决的麻烦,这个生意我做不了。梅小姐,你是做大买卖的,我明白了,你为什么如此引人关注!惭愧,冒昧的把您请来,却不能和你合作?不过很荣幸认识你,就算交朋友,有机会再和你合作。既然请您来了一次,我总要有所表示。您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只当是见面礼了,照顾有不周的地方请见谅!”梅格说:“既然生意做不成,我想尽快回去,我晕船不能在船上待太久。”汤姆说:“我立即安排!我想向你们解释一下,你们一定误会了我,我其实是一守法的生意人,你看到的这些拿枪的人,他们的枪都是合法的,我的这条船注册在一个可以使用枪支的国家,这是用来防御海盗的。我还有一个小小请求,就是希望你不要和别人说我见过你。”梅格说:“好的,我一定不会和别人说。”
汤姆说:“我安排一辆快艇,将你们送回陆地,您看这样安排是否合适?”梅格说:“可以啊,非常感谢你。”这种时候我不想讲话,以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我想我们被莫名其妙的抓来,同样又莫名其妙的获救。这件事情简直有点荒唐透顶,但是我又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合理,看起来一切都很合情合理。我们表情沉重的上一搜快艇,麦克会驾驶,他赶紧发动起快艇。麦克的动作略显慌乱,他大概也怕老汤姆随时变卦,我们就麻烦了。老汤姆站在大船上向我们挥手,我们也挥挥手,就像汪伦送李白一样感觉伤感。
快艇快速开离大船,大船变的越来越遥远。梅格突然捂着嘴格格的笑了起来,我忍了很久的笑一下迸发出来。麦克高兴的嗷嗷直叫,我和梅格直到笑的肚子疼。笑的笑不动了,才停下,笑的不敢笑了。强忍着不让自己在笑,笑的实在受不了。我说:“这个老汤姆,实在太搞笑了。我都有点喜欢这个人了。”梅格说:“他实在是太可爱了。”快艇在海面上飞驰着,很久的郁闷,一下全部舒散出来。我说:“梅格,你知道我们是怎么上的那艘大船的吗?”梅格说:“对了,我睡着了,我们是怎么上的船?”我说:“这个老汤姆真是太有才了,他用一架直升机,在直升机上安装上一套网。他用网直接把我们坐的汽车,从公路上网起来,固定到飞机下面。我们是坐着汽车,飞到船上的。”梅格又笑起来:“你不要说了,再说我就要笑死了。”
50.安全屋
上岸以后麦克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叫安全屋的地方,这是麦克联系警方,警方提供的临时居所。这个安全屋处在一个滨海小城的闹市中,这个安全屋和一般房子不一样的地方是它的周围都是公共建筑,住在里面没有邻居来打扰。这样位置肯定是特地挑选的,生活也比较方便。这里车水马龙的生活气息令我倍感舒爽,让你有一种想拥抱世界的冲动。
安全屋中也有个小客厅,对着院子窗子采光很好。但窗子的视线却完全对着天空,有个很高的院墙,将外界的视线完全隔离,我想这也是特地设计的或者特别选择的。总算可以坐下来,安静的喝点咖啡了。我问麦克:“对了,麦克你是怎么逃出那次爆炸的?”麦克说:“是你们救的我。”我有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怎么是我们救了你?”麦克说:“你说要和梅小姐一起去买墙纸,你们走后我感觉有什么不对。突然发现你们都背着行李,我知道你们这是要逃跑。我立即就追了出去,但是出门以后,屋里却发生了爆炸。幸运的是我不在屋里,但是我被炸晕,所以没有追上你们。可惜的是我们的几个专家却遇难。”尽管我已经猜到爆炸中会有人死去,甚至本来认为麦克也被炸死了。但是从麦克这里确认有人真的死了,还是心情沉重。也为我和梅格以后的生死担忧,我甚至算不出来一共死掉了多少人。
麦克说:“你不要担心了,陈警官派的人很快就到,他们会保障你们的安全的。”我问:“你是否知道闻丽警官现在怎么样了?我知道她受伤了,她的伤情怎么样?”麦克说:“我在你们的案情通报会议上,听到了关于她的情况。她受了很严重的枪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正在一家医院修养,我想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我脑海中想起她说那句话的情景:“我本来认为我今天会死在这里。”我无法想象一个人已经准备好去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梅格突然跳了出,她在房间里把自己收拾的很光鲜,我想女人爱美的心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抵挡。“闻丽没事了!她住在哪家医院,我们去看看她吧?”我知道她十三点精神又来了,现在肯定不合适去看她。我说:“等等,以后再去看她,现在不是很合适去看她。”
梅格也坐到桌子边,开始喝咖啡。麦克说:“梅小姐,你是怎么做到追查到哈勃的,我们的专家只能追查到杀手的账户,却无法追查信号发自什么地方。哈勃被非法控制我们也得到了消息,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和这件事联系起来。”梅格说:“哈勃是他发现的。”梅格指了一下我。我忙说:“怎么是我?我可不懂计算机?”梅格说:“你发现了照片都是晚上拍的,使得我想起只有太空望远镜是怕见强光的,而光学太空望远镜现在实际只有哈勃。于是我黑进了哈勃控制中心,发现哈勃被劫持了,所以认定这是哈勃。”麦克问:“那么你能拿回哈勃的控制权吗?”梅格说:“可以,但是我不确定可以控制它多长时间?我想以他们的能力,十分钟就可以抢回去。抢回来我能做的,就是毁掉哈勃,但是这有意义吗?他们可以随时控制其他的卫星,还不如就让他们使用哈勃,因为哈勃监视地面目标,还不如普通的民用卫星。至少我们白天不会被追踪了。”
51.无限的地址
麦克说:“那你是怎么追查到那些照片的?”梅格说:“他们的技术水平究竟高的什么程度已经无法猜测,但是技术水平异常却正是他们的特征。他们发出的邮件可以不留地址,而且不是普通隐藏地址的方法。这是他们独特的特征,根据这个特征去找到收到这样邮件的信箱就不难了。我找了一些收到这样邮件的信箱,其他都是空信箱,内容已经被删除,只有一个有这些照片。”
麦克问:“梅小姐,你有没有可能追查到他们的地址?”梅格说:“他们使用的算法很特别,简洁但是却很有效。我研究了他们的算法,也图式追上他们的地址,但是计算的出来结果却是一个无限大,这是无法理解的一个结果。”我问:“结果无限大是意思?”梅格说:“这个结果可以理解成,信号来源是整个网路。是整个网络在操作这件事情,世界上的每一台联网的微机似乎都参与这件事情,当然无法查到他们的地址。但是这根本说不通,要阻止他们现在简单办法是关闭全世界所有的网络,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的。”
麦克问:“梅小姐,你觉得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梅格说:“像是小孩子在打游戏,但愿他们是人。”梅格一句话说的我和麦克都默默不语了,我想麦克也就同感,这不像人的行为。正如梅格说的但愿是人,不是人又是什么?我说:“使用全世界金融机构的钱来付钱,虽然现在还没有使用多少,甚至很多金融机构都没有察觉。但是他们目的可以解释成打算使用掉全部的钱,他们有这个能力,也有潜在可能性。”麦克和梅格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显然都知道,我说的是有道理的。这个分析的结果,可见他们的目标不是只是为了杀掉几个默默无闻的科学家。我问梅格:“他们或许就只是一种很高级的智能病毒。”梅格说:“你知道图灵实验吗?这个实验在逻辑上给出了计算机行为极限,无论多厉害的病毒都只是计算机的程序,不可能有这样的病毒。”
麦克的电话响起,他接了电话说的是英语,他去了院子里接电话。他接完电话,表情完全变了。我问他:“又出了什么事情?”他低着头沉思的一会,突然站了起来。掏出手枪指着梅格,梅格吓的将一杯咖啡打翻。我忙站起来,挡在他和梅格之间。我强装笑容的说:“麦克,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们现在见到枪就想尿裤子。”梅格被我的话逗乐了,她说:“只有你才想尿裤子,我才不呢。”可是我感觉麦克不是在开玩笑,他的表情很吓人。我只希望他是真的在开玩笑,我笑嘻嘻的说:“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麦克深呼吸了一下,他的眼神中充满一种歉疚:“对不起,梅小姐,我不是开玩笑,我必须杀了你。”突如其来的变故,真把我们吓坏了,因为这太突然了。我说:“可以了,麦克真被你吓到了。我知道你厉害了,不要开玩笑了。”我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但是从来没有的巨大恐惧涌进我的心里。
52.秘密的命令
麦克突然将枪指着我,我看到他眼神中闪动着泪花。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我知道你不是开玩笑了!但是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麦克说:“我接到上司的命令,命令我秘密处决掉梅小姐。”梅格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她眼泪流了出来。我将梅格拉到我身后:“你的上司为什么下这样命令?你也说了,梅格可能是最后一个有能力对抗他们的人。”麦克说:“我也希望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梅小姐。即使牺牲掉我的生命我也不在乎,但是我接到的命令遗憾的是秘密处决梅小姐。”
我说:“你已经救过我们两次,没有你我们早就死掉了。就是你这次杀掉我们,我们也还是歉你一命无法回报。我们中国人讲究有恩必报,我们无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我们死在你手里也不算遗憾了,反正我们本来就是死很多次没有死掉了。或许早该死掉了,已经死了这么多人,我都算不过来已经死了多少人。”我扶着梅格安静的坐下:“梅格!今天我们的路走到尽头了,但我不后悔认识你。”梅格眼泪涌了出来:“我想起闻丽那天说的话,她说她认为那天我要死在那里了。她坦然的面对死亡,让我非常震惊!非常钦佩!也非常感动!但也感觉内疚!或许我们死掉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梅格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是流着泪点头。
我说:“麦克你动手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看到麦克也在流泪,他显然在激烈的矛盾中,他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给我一个违抗命令的理由。”我说:“你既然要我说,我就说说。你能告诉我你的上司为什么下这样命令?”麦克说:“我的上司只下达了命令,没有解释原因。”我慢慢点燃一支烟,然后说:“那好,让我来猜猜原因吧!你的上司和他们达成某种协议,协议的内容是只要交出梅格,那么他们将停止一切活动,一切恢复正常。于是你的上司权衡了利弊,决定放弃了梅格。虽然也存在你的上司被他们收买的可能,但是我想不会的。但是你的上司显然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们的行为在升级,显然已经学会使用人类的政治逻辑。梅格他们只是普通的学者,假如杀掉他们以后,他们就什么也不做了,那么有什么必要杀他们。逻辑是杀掉他们,只是计划的第一个步骤。计划的第二步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很显然第二步的前提就是先完成第一步,也就是说,只要梅格不死,他们就无法进行第二步。我也不知道梅格怎么妨碍了他们的第二步,你觉得他们就无端杀几个科学家然后就停手可能吗?他们究竟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你觉得他们会遵守所谓契约吗?我相信只要梅格不死,他们就无法进行下一步。这就像一个翘翘板,一头降到地面,就会再升起来。麦克我认为你是整个事件中一个质点,你的决定至关重要,甚至比你上司的决定更重要,你的决定会影响整个事态的发展结局。当然或许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他们对人类的挑衅,也许我们根本没有力量对抗,但是作为人类我希望就是失败,也要失败的有尊严。”
53.必须忘掉的事
麦克说:“就算我违抗了命令放了你们,这个命令将会有其他人继续执行,你们也很难逃走。”我说:“我不知道事情的转机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一定有转机。”麦克说:“你们走吧?我会告诉我的上司,说你们很也神奇,早就知道我要杀你们,所以提前跑了,我抓不到你们。”麦克放下枪,开始打电话。我扶起梅格:“我们走吧。”我们走出院子,却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去?又一次逃生了,但是一点喜悦都没有,反而感觉很悲哀。我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我赶紧放下梅格,冲回安全屋。我看到麦克手里拿着枪倒在血泊中,这个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他是自杀了。一阵彻骨悲痛从心里涌出来,我想哭,却哭不出声音来。
我找了一件被单,将麦克盖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只知道他叫麦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家人?结婚没有?有没有孩子?我也不知道他死前一刻在想些什么?他就这样死了。然后我就开始头痛,我不知道麦克自杀还没有其他原因,但是我们肯定最重要的原因。梅格架着我,我们走出安全屋。在一条幽暗的路上,一直颠簸向前走。我说:“梅格我的头好疼。”梅格说:“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我们去哪里?”梅格说:“你就不要想了,一直都是你带着我跑。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我跑了。”我说:“梅格我哪也不想去了,我累了。”梅格好像拦下一辆车,我进了车里:“我头疼!梅格,我头疼!”我拿头撞车前的椅子背后,梅格一下抱着我的头。
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我迷迷糊糊都没有注意梅格将我带到什么地方的落脚。这是梅格在网吧里工作了三天的地方,那个网吧就在对面,这是梅格的房间。我看见梅格坐在桌子边在做着什么?我说:“梅格你在做什么?”她回过头:“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还认识我啊?我以为你醒了以后会失忆,把我忘掉了。”“我怎么会失忆呢?”“电视里不都是这样吗?”“那我要是真失忆了你怎么办?” “那不好办吗?把你扔进精神病院不就行了。”“我还以为你会守着我一辈子呢。”
梅格说:“没有想到你的口才还真够好的,都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差点就和你义无反顾的一起去死了。”她应该是指我最后说服麦克放了我们的那段话。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就剩一张嘴了。现在我们也可以义无反顾,也不迟啊?这个死麦克怎么这么不经逗?”“半天你是逗他的,你和我说的话也是假的了。”“废话!当然是假的,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是职业的。”“职业的什么?”我突然停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在做什么呢?”我走到她的桌子边。桌子上放着一些地图,地图上画了一些线条,标注了一些数字。“这是什么东西?你在搞些什么?是密谋搞艘航母?还是打算搞点核武器?”“你去一边去,是谁前天还哭的跟一个小泪人似地?我头疼,我头疼。你今怎么不头疼了?”我说:“梅格这事以后我们以后再也不许提了,全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我转身去了卫生间,洗脸刷牙。
54.统计学悖论
我从卫生间出来,梅格说:“麦克”我说:“从现在开始一二三,我们一起忘掉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忘,你看这个。”梅格手里拿着一个手机递给我:“这好像是麦克的手机?”“就是麦克的手机,我觉得他接的电话有点蹊跷。我就捡了他的手机,我查了他的手机号码,电话公司的记录是空的,那个时间没有人给他打电话。”“电话是假的?”梅格点点头:“电话不是他上司打的,应该是模拟他上司的声音打的电话。”我的心里又被一股莫名的难过堵的发慌。我说:“我们看来真是逃不掉了!”
梅格说:“这至少说明他的上司没有下那个命令。”“这麦克死的是不是太冤了?”梅格说:“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从今以后我们真的,谁也不能相信了。你记住包括电话,就是我打给你电话,你也不要相信。”我说:“真需要确认身份的情况,我们还是先约定一个暗号吧。”“你说什么暗号?”“我就叫你梅干菜。”梅格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这算什么暗号?还是不要什么暗号了,反正我们也不用电话。”
“我想写一本书名字叫做《遇到不明事件应该怎么处理》。”梅格继续做自己事情,没有理我。我接着说:“假如我早上起来,先刷牙后洗脸,出门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女性,而我要是先洗脸后刷牙出门遇到第一个人是男性。统计学假如支持这种结论,那么你觉得这有什么意义?”梅格说:“你是不是发烧了,统计学怎么会支持这种结论?”“我是说假如,确实有这样的规律,可以说明什么?”“说明原来没有逻辑关系的的事件之间被设定了逻辑关系。假如在一个虚拟的游戏里,这样的情况是可以出现的。”
“遇到不明事件手册,第一条,确定自己是否安全?那么我们现在安全吗?”梅格说:“我们掌握的信息是不对称的,我们对他们或者他的情况了解的不够多。我们无法确定我们是否安全?”“麦克是否调查了,从金融机构支取钱的具体方式?”梅格说:“怎么查?每一个金融机构都被黑掉了少量钱。”我说:“不用都调查,可以随机抽查若干金融机构。麦克是否调查了杀手具体的交易方式?麦克是否调查了你家的摄像头?麦克是否调查了你们这些物理学家有什么共同点?”我的语调忍不住逐渐的提高,语速也加快。我想想出一个出口,但是还是被卡住。梅格说:“麦克或许没有调查,但是这些事情肯定都调查过了。”“结论是什么?我们需要结论!我们需要结论!我们需要所有的信息。”梅格却说:“我们现在不能联系任何人。”“我为什么没有问麦克这些问题?我是有机会问的。我错过了,现在麦克死了,我错过了机会,是的我们现在不能联系任何人。”梅格说:“就算都调查了,也未必有价值的信息。”我说:“你进过杀手的信箱,里面除了照片还有什么?”梅格说:“只有名单和照片,我想交易是在一种默认状态下完成的。只要收到现金和名单以及照片交易就开始了,杀手的信箱里其他什么也没有。”
55.斐波那契数列
我在梅格的写字板上写了一个“1”字:“第一个杀手是一个人,第二个杀手还是一个人,第三批未知。”我写了一个“x”。“第四批是三个人,第五批是五个人。假如第三批是两个人,那么下一批将会是八个人,再下一批将是十三个人?他们什么时候会来?他们的账户上是否已经打进了现金?信箱中是否收到了照片?”梅格看了一眼我写在写字板上的杀手数字,眼睛中显得闪闪发亮:“这是斐波那契数。杀手数为什么以斐波那契数列的形式分布?这有什么意义?”我说:“或许没有意义,只是巧合。数学本身不就是巧合吗?”梅格说:“看来我遇到你不是巧合,你个无业游民没事情为什么记着斐波那契数列?”我说:“不是我记得斐波那契数列,而是斐波那契数列太有名。它出的现频率太高,硬闯进了我的大脑。斐波那契数列以优美著称,甚至被美学作为案例研究。”
梅格好像来了兴趣自己问自己的说:“使用斐波那契数列有什么意义呢?有什么作用?”我说:“作用是这个数列数字递增的速度恰到好处,不快也不慢。意义是不在于它有什么特别的用处,而是为什么使用数列。假如是一个人在做决定,那么不会刻意使用数列的。只有机器在做决定的时候必须选择一个算法来做这个决定,而这个数列是最合适的。”梅格说:“从每家金融机构提钱,这也不像人的行为,也像机器的行为,我们开始觉得像小孩子。原来不是,而是他的行为很器械化,从每家金融机构提钱只有机器不觉得麻烦。”我说:“可是还是解释不通,模仿迈克上司电话,这不像机器行为?”梅格说:“你的发现还是很有意义的,他的行为有机械性,但是肯定超越了机械思维。”
我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半天想的问题都不是重点,我心里突然一沉:“麻烦了!这个事情怎么忽略了。我的脑子真是太乱,该想的事情不去想。”梅格问:“什么事情?”我说:“我们从安全屋逃出来的时间是晚上,这样肯定又被追踪到了。”梅格笑笑说:“等你想到,我们大概早就死掉了,还能等到现在。你当我白吃饭,不想事情的啊?”我说:“怎么说,难道你黑掉了哈勃?”梅格说:“我没有黑掉哈勃,但是哈勃每一百分钟绕地球一周,算好时间,晚上也可以躲过它的。我不都说了吗?现在你跟着我跑,不要多想了。”“我们出来的时间是随机的不是计划好的。”“对那个时间正好哈勃不在我们头上。”“这么说我们现在安全了?”梅格说:“也不能这样说,我们不知道他是否控制了其他卫星?假如只是哈勃我们是躲过了。还有给麦克的电话,这个行为看起来像是改变了行为模式,我都猜不到究竟还会发生什么?”我看梅格情绪消沉下来,我的情绪反而稳定下来。我说:“有些事尽力就好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梅格垂下眼帘点点头说:“是啊!只能看天意了!”
56.画线计数
梅格的桌子上放了一堆废纸,上面画了很多小竖线。我看着这些废纸说:“你是在美国上的小学?”梅格坐在桌子边抬起头,偏着头有点惊异的看着我:“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你这个无业游民还真有点奇怪呢?”我说:“你说是不是吧?”“梅格说:“是的,我在西雅图上的小学,可是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说:“这不难啊,中国小孩算算术列竖式,美国小孩画线计数。”梅格说:“这算你说对了,你也在美国上的小学?”我说:“我可没有那么好教育环境,我是在中国一个小城上的小学。不过和西雅图也差不多是吧?西雅图也就是美国的一个县城。”
梅格格格的笑了起来:“西雅图确实是美国的一个县的首府所在地,但是真没有人把西雅图理解成县城。你的思维真够特别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美国小学生和中国小学生不一样的?”“我的大脑对一些特别的信息过目不忘。”“天才啊,你的学历应该不低吧?”“太惭愧了,很一般了,都不好意思说。”“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呢?”“我高考那天酒喝多了。”梅格“啊”的叫了一声:“你喝醉了去参加高考?”我笑笑说:“逗你玩的了,我确实喝了酒去参加了高考。但是就是我不喝醉,我很认真的做题,也就只能考十分。”“你们高考满分是多少?”我说:“一门大概是150分。”梅格忍不住爆笑:“150分,你就考十分?你太可爱吧?我能想象你做题时候那副认真的样子。”我说:“我的大脑本能的屏蔽一些信息,有的信息我无论怎么记也记不住。”“你是找借口,你就是不爱读书。”我说:“不是啊,我很爱读书的。但是我就是做不好作业和考试卷。我这个人我自己都解释不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说这些了,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梅格说:“事情要按最坏的打算,我们要假设天上所有的卫星都被控制了。我在找一条避开所有卫星的路线,其实天上所有的卫星没有一个是为了追踪人而设计的。所以卫星用来追踪人其实很勉强,就说哈勃定位地面目标实际很困难。实际哈勃需要准确的地面数据才能拍到这些照片,这在逻辑上说不通,我不知道哈勃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事实是它已经做到了,我就要根据事实来判断。所以我们只有假设所有其他的卫星也可以做到。”我问:“路线找到了吗?”梅格说:“这点工作怎么会难道我?我都算出来了。”“你手工算的,为什么不找个计算机?”“我去了网吧一会,但是怕你醒了看不到我就回来自己算了。不过这点数据难不到我了,我手算就可以了。你不知道其实物理学就是算账了,我早就练出来了。”我说:“物理学怎么是算账了?”“和会计算账一回事情了,实验数据和理论数据对上账就可以了,对不上再找原因。你知道会计平衡公式吗?都一样了?”我说:“你怎么会知道会计平衡公式?你一个物理学家学会计做什么?”梅格诡异的一笑说:“物理学研究花钱很多的,所以要用会计学啦。”我知道这是她在和我开玩笑,而且是剽窃了我的玩笑方式。
57.无法完成的搜索任务
“我想你的假设是对的,假如哈勃无法完成搜索任务。它需要地面的详细的数据才能定位,那么逻辑正确的思路是有其他的卫星提供给哈勃需要的数据。一定是有某个卫星可以扫描地面,可以扫描类似人体生物信息,这样可识别具体人的信息,而追踪到我们。然后再把位置信息传递给哈勃完成拍照。两颗以上的卫星协作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梅格说:“没错是这样!你的推测是很合理的!哈勃是光学仪器,根本无法完成这样的搜索任务。谢谢你啊!想明白一个想不明白的事情,原来这么开心啊?走陪我出去一趟。”梅格拉着我一起出了房间,我说:“去哪里?”梅格说:“这个时间可以出门了。”
我们走到旅馆门口,梅格说:“停,等一下。”她看着手表上时间,过了一会说:“快跑。”我也不知为什么,看她往外面跑,我只好跟着她跑。我跟在她后面不停的穿梭过人群,人流在我视线中,被甩在身后。她一直在我视线中,我跟在后面保持了几步了距离。很久没有这样跑步,这样了跑起来,没有感觉到累,反而感觉一股力量充盈在体内。只是简单跑步,我却似乎感到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我看不清其他人,只看清梅格一个人。穿梭在人群中,竟然有种穿越了时空的感觉。
梅格跑进一家银行,我跟着她进了银行,这是一个自助银行。梅格拿出一张银行卡要取钱,我在她耳边悄悄说:“这钱能取吗?”梅格说:“可以,我已经把名字改掉了。”我明白了,她肯定是黑进了银行的系统。我说:“你有没有把金额也加顺手加个零什么的?”梅格白了我一眼。取完钱,她看了看时间,我们一路又跑了回去。回到旅馆我说:“我认为,我们可能正在为人类的死生存亡在奋斗。你都能把名字改了,为什么不改下钱数,就算银行赞助了,以后发个好市民奖状给他们。”梅格说:“改名字银行发现不了的,但是钱数对不上立即就会被发现的,再说我才不会用黑来钱呢?”我说:“哎,一个发财机会错过了。”梅格也不理我。我突然跳了起来说:“麻烦了,银行全都有摄像头的。”梅格得意洋洋的说:“都坏了。”“你黑掉了银行的摄像头?”“你觉得我三天不吃不睡,都在干什么?”
梅格说:“收拾东西,我们要出发了。我们必须按时达到预定地点,一点不能错。”我知道这是她算好的避开卫星的路线,但是她没有告诉我去什么地方,总之有地方去是好事情了。梅格拿了一双鞋给我:“换上这双鞋,你的这双鞋子不行。”完蛋了这是要步行啊!“我们不坐车啊?”梅格说:“车站这样的公共地方都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你不是能黑掉他们吗?”梅格说:“你傻啊,一路要黑多少?那正好就成了,我们逃跑的路线了。”我也知道,只是我实在不愿意走路。
58.野外定向运动
梅格特地准备了鞋子,可想要走多少路。梅格说:“不要啰嗦了,你需要携带的东西,我都给你放包里了。你的包也不行,不专业,就将就用吧。本来也应该给你买个帐篷,但是这个地方买不到专业的,你就和我使用一个了。我说:“你给我的这双鞋子是不是专业的?”“当然不是,但是已经是我能够买到的最好的了,应该问题不大。野外定向运动是一种很专业的运动,带着你这个外行真是很麻烦的。”我说:“感情我活这么大,走路从来都是业余的,从来没有专业的走过路。”梅格笑着打了我一下。
我背着包跟在梅格后面,心不甘情不愿,这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要靠走路。走了几步了,我就坐在田埂上,不想走了。我说:“这是什么野外定向运动?分明是田野定向运动。”梅格说:“你说的很对了,这在田野里走,几乎没有什么难度的。我记得我在新西兰参加这项运动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野外,没有路的,你明白吗?以后带你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野外定向运动。”她踢了我一脚:“这是最低级的了,你就受不了,真没有用,快起来!”“我们能不能换成野外自行车定向运动,总比这样硬走好吧?不!野外摩托车定向运动。”梅格说:“进了山是你骑摩托呢?还是让摩托骑你?”
梅格说:“快起来!不要放赖了。”梅格嗓音低,大声说话感觉好像比别人费力似地。“时间不够了,我们必须在指定时间到达目的地。”我说:“你们物理学家,不是说有虫洞吗?你能不能搞个虫洞我们穿过去,就不用走路了?”梅格说:“虫洞是给虫钻的,你是虫吗?你是虫吗?”我说:“你一个物理学家怎么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虫洞是给虫钻的,这样话也能说出来。太让我震惊了!”梅格说:“不是虫钻的,给卡夫卡钻好了。”我哈哈笑了出来。梅格最后拉下脸:“你到底走不走?”我站了起来:“走,走。”
我说:“对了,以一个严肃的科学家的角度看穿越时空这件事是不是真可以?”梅格说:“我以一个科学家的态度,严肃的告诉你,不可以。”“这不是物理学理论上来的东西吗?”梅格说:“就算有虫洞,也能造出时间机器,那么也无法穿越。”“为什么啊?”梅格说:“我问你,医学算不算科学?”我说:“当然算了。”“现在医学移植一个器官,还要配型,排异反应都很难控制。穿越时空!把人从量子级别进行粉碎,我问你怎么活过来?就算可以复原,你知道完全从分子结构开始记录一个人的身体结构,那是多大的信息量?简直不能想象,记录所有信息这件事实际比找虫洞更难,因为人的大脑比宇宙还复杂。搞清楚人的大脑比宇宙学还难。现在宇宙最大的秘密就是人的大脑。不要说什么把人粉碎了,就是现在的宇航员,应付失重这样的事情,已经困难重重了。”我说:“我知道了,所谓时空机器,实际就是一台绞肉机。”梅格说:“怎么话到你嘴里就这么难听,不过也算有道理。”
59.云中漫步
走了一段路,我们大概走到一个山坡上,或者前面是一个山坳。雾气弥漫在脚下,反而感觉我们想象是走在空中似的。我激动的说:“梅格快看,我们正在云端漫步。”我甚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原来云端漫步不是传说,是真啊!我本来认为只是文人夸张的描写。原来真有这样的情景,真是太美了!”梅格说:“少见多怪,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我叫道:“真的假的?没有骗我。你看,你看那边,地平线怎么没有了?太像是飘在空中了。”我坐下不走了,对着美景一副看不够的样子:“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梅格知道我的懒劲又上来了:“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真的不骗你?”
梅格站我傍边等半天我也没动,她突然说:“我忘掉一件事情,其实你没有必要跟着我的。这件事和你原来是没有关系的,你跟着我还会给你带来危险。”我说:“你说什么呢?”梅格拿出地图看了看说:“你顺着这方向走不到五公里,就可以看到一条公路。”她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你回去吧,我本来就不该连累你的,他们的目标只是我,和你没有关系。”梅格说的语气很平静,我听不出是气话还是真话。我说:“不要开玩笑了,都这时候了,你说这话有意思吗?”梅格说:“我不是说气话了,我说的是真话。我早该想到这件事情的,你离开我后就会安全了。要是你害怕,你可以去找一下闻丽。”我看到梅格眼睛里,落下一滴眼泪。她一低头,不想让我看到。然后她起身,一个人向着雾气飘渺的山坳里走去。
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隐隐飘在雾气中,远远看去像一幅美到极致的绘画。我拍拍自己头,把自己打清醒。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程度完全比每次遇到杀手都突然,我甚至想不出,那里不对。甚至不知道如何反应,但是肯定很多地方不对。只感觉一种无限的悲哀涌上的心头,这是一种比死亡难以承受的悲哀。我赶紧站起来,向着梅格远去的方向追去。我一路奔跑,我想我在流泪,但是为什么流泪我不知道?这很没有道理。我终于看到梅格身影,我追了上去。我说:“等等,你就这样一个人走了?”
梅格看到我追了上来,她停下脚步说:“我不是说气话的,你还是回去吧?其实早就应该这样了,我也不道为什么到今天才想起来,对不起把你牵扯到这件事里。很高兴认识你,但是真的是到分手的时候了,祝你好运。”她说完又一个人向前走。我说:“可以了,我再也不说了累了好吧?你说走就走,你说休息就休息,一切都听你的可以了吧?”梅格说:“不是这个问题了,你本来就是不应该纠缠进这件事情。对不起我以前没有仔细想,就一直迷迷糊糊到现在。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你真的可以回去了,也应该回去了。” 
60.荒野中的音乐声
我说:“不对!”梅格:“有什么不对的?”“这件事怎么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们一起死都死了好几回了,这会说和没有关系了,说的过去吗?我遇到你难道只是巧合吗?不是!绝对不是!我说不出原因,但是绝对不是巧合,世界上哪有这样巧的事情!就算开始是巧合,开始或许只是你一个人是目标,但是现在变了,我已经走了进来,我现在是走不掉的。他们抓住我,能放掉我吗?我和这件事的关系已经无法脱离了。那些照片上一直都是我们两个人,我们现在就是一个目标。大不了就死一起,我早就不怕了。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这样啊?”我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梅格说:“我真不想连累你。”可是话没有说完她自己就哭了出来。我稳住自己的情绪:“好了,这件事以后不要说了,我们走吧。”我主动的向前走。梅格抹掉泪:“那你还放赖不?”我说:“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夜晚月亮照亮了苍茫的大地,幽深的天空像是在诉说什么。梅格在搭帐篷,她在月光下的样子,看起来有点飘离现实。月光将大地照的不像一个现实的世界,细节都朦胧的像是一副虚构的画。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打破了这种有点不真实的寂静。我总算从乌鸦的叫声中找到了一点真实的世界的感觉。我生起一堆篝火,我才真的体会了火光的温暖,或者是温度让我感觉到了生命的真实存在。我们这样已经走了好几天,梅格的选好的路线上,很少见到人。几天走下来,我感觉灵魂似乎出了窍,身体有种发飘感觉。或者我们早就死掉了过了,只是灵魂在飘荡,这个想法让我全身一震发冷。我喝了一口烧热的茶水,知道自己是还活的。梅格居然还带着茶叶?这野外喝茶味道感觉就是不一样。
梅格支好了帐篷,过来烤火。在这样净空的背景里感觉和她的距离非常近,她的皮肤显得比平常白,白净中又透着一丝冷意,看似如玉。我不知道她看起来究竟是显得虚幻还是更真实?她拿过茶杯也喝了点热茶,其实我们只有一套野营设备,所以茶杯也只有一个,我们只能公用一个茶杯。当然这个茶杯按照梅格的讲法,也是专业的茶杯。我们第一天跑出来,梅格收拾主要东西居然就是一套野营设备。丢了一次,又特地找了回来。我说:“我在课本里看到过,用篝火将地烧热了,然后在烧热的地方睡觉。帐篷不是应该支在篝火烧过的地方?”梅格说:“不用,我的帐篷保暖非常好的,支这里会把我的帐篷弄赃的。”女孩毕竟是在野外也首先考虑是不是干净的问题。
我说:“有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在野外就这干坐着?”梅格说:“有个MP3。”我说:“真的假的?你还带着一个MP3。”梅格居然真的拿出一个MP5,梅格说:“可以做收音机用的。”我真不知道梅格的小包里究竟还能拿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东西?我拿着MP5调频收到了一段歌曲,这歌曲原来大概未必多好听,但是在野外听感觉真是不一样,我也明白了她为什么带这个东西。不用耳机,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野外它的声音显得非常有穿透力,异常的悦耳。
61.最可怕的死法
梅格说:“睡觉的时间到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规定了睡觉的时间。她去掩埋垃圾,她随时不怕麻烦的掩埋垃圾。对此我也习惯了,但是我从来没有习惯在野外埋垃圾。其实很好笑,真的没有必要,她不懂中国垃圾处理机制。我听着MP5进了帐篷里,在帐篷里MP5的声音似乎又变了一种感觉,我慢慢体会这种感觉究竟有什么差别。梅格说:“睡觉了,关掉它。”我说:“你听没有听出来?声音在外面和帐篷里不一样。”梅格说:“听不出来,你怎么专门琢磨一些不着调的东西。”帐篷很小,我和梅格拥挤在一起睡觉。我说:“原来温暖也分两种,一种是身体上温暖,还有一种是心理上温暖。梅格打了我一下,我说:“我说错什么了?”梅格说:“你没说错什么,可是我听着就觉得不对劲。”梅格说这话渐渐传来细微鼻息声,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
月光、大地、树林、河流似是真实又似是梦。我和梅格跑到悬崖边,大地却在倾斜。我们一起掉下悬崖,心里突然失重往下沉,死亡逼近。我一下被吓醒了,梅格也醒了。有什么东西隔着帐篷正在向我们挤压过来,我赶紧护住梅格,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隔着帐篷外面有什么东西?我的心里悬到了嗓子眼,感觉随时会受到无法抵抗的攻击,我连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大的恐惧无非就是这样来历不明又非常突然的攻击。我听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梅格拉开帐篷一声尖叫,帐篷外一个乌七八黑的身影。是个什么动物?我心里冷到极点,死我感觉我都不怕了。但是我感觉原来动物比人更可怕,因为你无法预知它的行为。它吃了你根本不受法律的约束,也没有什么道德负担。被吃掉的死法,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实在太恐怖!这一刻我意识到原来被吃掉是最可怕的死法!
我爬了起来,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头猪。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说:“别怕是一头猪。”我踢了两脚,那头猪走了。梅格说:“野猪啊?”我说:“不是,就是家养的猪,没事了。”我惊魂稍定,忍不住笑了出来。睡到半夜被一头猪给拱醒了,吓了半死。平生最恐惧的一次的惊吓,吓到心都发疼,居然是被一头猪给吓的。我越笑越厉害,梅格笑的忍不住一个劲的打我。被这头猪搅和的我们再也没有心情睡觉。梅格说:“我们起来走吧。”我们收拾起东西,趁着夜色向前走。
中午我们走到一片矿山中,到处是被人工开采的痕迹,尽管地面上也有路,但是路却坑洼不平。梅格带着墨镜,拿出地图看了半天。我说:“怎么了?不是迷路了吧?”梅格说:“我怎么会迷路?我们要等等,过了12点以后才能从前面过去。先休息,过了这里就到了。”我居然始终都没有问我们走了这么多天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我说:“到了什么地方?”梅格说:“我的实验室?”我有点诧异:“你的实验室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梅格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62.一只手
这种等待有点莫名其妙,我们在光秃秃石头上枯坐着,没有什么绿化的山上有一种异样的荒凉感。但是我突然意识到我们逃脱了追踪应该已经很多天了,除了被一只猪袭击了一下,虚惊一场,没有再发生特殊的事件。我开心对梅格说:“我们好像真的逃脱了?很多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了。”梅格“嗯”一声就算肯定了我的想法。真的逃脱了?我却没有感到什么喜悦。或许是因为这片荒山的缘故,它没有生机。
梅格起来说:“走吧,这是一片盲区,我们要直线走,不能走偏了。也不能耽误时间,错过了我们就要等很长时间才能过。”这时候我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定位运动。我说:“那要是遇到山崖怎么办?”梅格说:“只有翻越过去。”“这在山里不遇到山崖的机会不是很多吧?”梅格说:“我已经仔细研究过地图了,这里没有大的山崖,这里是唯一能够走过去,又在这个时间是盲区的通道。”
脚下的踩的都是石头,感觉非常坚硬。登上一个山坡视野突然就开阔了,这里山连着山,也看不出那些山距离究竟有多远。路非常不好走,地面很多碎石。梅格走在前面,我一步步跟在她后面。她突然一声尖叫,我忙上前几步:“怎么了?”梅格说:“我踩到什么了?你帮我看看?”“你踩到地雷了呀?”“这里哪来的地雷,你快看看是什么?软软的,我不敢看。”我走近往地面一看,心里突然骤冷,是一只人的手!
我说:“你别怕啊,好像是一个人。”梅格说:“这里怎么会有人?什么人?”一只手露在外面其他部分被碎石掩埋上了,我大着胆子,用手指按了一下那只手的脉搏,我只感觉自己整条胳膊都发麻。我说:“他因该是死了,没有脉搏了。”虽然尸体已经凉了,但是皮肤还没有腐烂,也就是说死的时间不长。梅格也定定神说:“这里怎么会有死人?这附近没有人烟的。”
我说:“是不是山体滑坡,砸死了这个人?”我和梅格都仔细的看,周围的环境。梅格说:“不像山体滑坡。”我说:“这些石头像是人堆上去的,而且时间不长。”我再仔细看那只手,地面上有他抓的痕迹。“这人是被杀的,他被埋掉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死掉,要不然他不会只露出一只手。”我的脑子又乱了,这件事只是我们碰巧碰到的,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这也太巧了吧?
我开始扒石头,梅格说:“你干什么?”我说:“扒出来看看是什么人?”梅格说:“还是不要管了,我们没有时间,赶紧走吧?”我想了想还是停了手,扒一个死人,我究竟想干什么啊?我拿了一些石头,将他的手也埋掉。我们继续向前走,但是那只手的样子在我脑中却挥着不去。那不是一个矿工的手,应该是一个男性,但是那一定是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我说:“那之手不是一个矿工的手,我们还是应该看看那个人。”梅格一脸哭容央求:“不要了,我害怕。”逻辑上扒开看看是对的,但是实在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梅格又央求,我心里非常矛盾,不知该如何?
63.不明的杀戮
这件事太蹊跷了!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个人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显然也毫无头绪,假设是和我们有关系的。我们又被追上了,那么出现的情况也不因该这样莫名其妙,一点逻辑上的线索都没有。我不停的说服自己这事应该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我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是挥去不去。我问梅格:“我们还有多久可以走出去?”梅格说:“快了,这路不好走,需要多走一会。前面一公里的地方有一条进山的路。”我加快了脚步,希望早点走出这片山谷。我走到了梅格的前面,傍边出现一个山崖,下面是一个山坳。我隐隐看到山崖下有什么很醒目的东西,但是看不清。我说:“梅格你能看清下面是什么吗?”梅格问:“在哪里呢?我看看。”梅格说:“我不戴眼镜看不清。”我也是一个近视眼,但是我平时却不戴眼镜,就更看不清了。
我们往前继续走,那个东西逐渐靠近。梅格停了下来,拿出一个望远镜。我说:“你有望远镜怎么不早说啊?”梅格说:“我忘掉了,一直也没有用。”“看清是什么了吗?”梅格说:“是一个人躺在那里。”我抢过望远镜:“我看看。”我拿了望远镜看过去,山崖下面确实躺着一个人。梅格说:“他在干什么呢?怎么躺在那里?”我说:“往前走走,再看。”我们走到了和那个人只有直线的距离的位置,我拿起望远镜在仔细的看。我心里又是一沉,一个人躺在地上,周围都是血迹。“是一个死人,应该就是从这摔下去的,这样的高度一定是死掉了。已经摔变形了,脑浆都出来了。”梅格说:“你不要说了。”“他的衣着很讲究,看起来不是旷工。我们是不是下去看看?”梅格说:“不要了,再说我们也下不去。”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人死在石头堆里,一个人摔死在山崖下。两者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逻辑关系。梅格说:“不要看了,快走吧。”我们除了赶紧走,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我说:“你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梅格说:“怎么会呢?冲我们来的,怎么会先死掉了。”但是恐惧似乎越来越近,却不知道会怎么发生?梅格突然大叫:“你看前面。”地面上躺着好几个人,走近一看,我的头感觉发晕。满地是血,地上躺了好几个人都已经死掉了,死状恐怖。看起来全是被枪杀的,这些人死亡时间前后应该时间都不长,最多不超过一天。我说:“是谁杀了他们?”我的逻辑突然的一下理通顺:“有杀手已经到了这里。”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人被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杀了他们。这下恐惧才真正的在我心里蔓延开来。可是这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想说服自己,这和我们没有关系。我数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数,有五个,加上前面两个,一共七个人。我说:“梅格,他们是不是相互残杀死的?”但从尸体上,我们看不出来。假如是相互枪杀对方,他们大概不应这样倒地,倒地的位置应该可以看出来点什么来。死人很多了,反而梅格倒不怎么害怕了。但是她显然也在困惑,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
64.温和的杀手
梅格说:“不要看了,快走,没有时间了。”我说:“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梅格说:“现在也不能退回去啊?只能往前走,路就在前面,没有多远了。”我已经失去判断能力,因为这些死人,实在找不出和我们有什么逻辑联系。我说:“那好就赶紧走吧。”我们加快脚步向前移动。远远已经看到那条梅格说的路,我们气喘嘘嘘的往前跑,似乎那条路是我们救命稻草,到了那里就安全了。但是实际这很没有道理,这路和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或许我们只是想早点逃离这个杀戮的现场。
我们跑到路边已经累的不行了,但是心里却似乎放下了什么?我双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我甚至都没有力气往地上坐。一个声音突然在我们后面说话:“你们好。”虽然声音很温和但是还是吓的我心里一疼。我们赶紧回头看,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穿着讲究的西装,看来来斯斯文文的,留着干练的小平头。这荒山野邻遇到衣着讲究的人,感觉非常不好,你似乎像是见到鬼了,因为和这个环境非常不合。我怯怯的说了一句:“您好。”他信步走到我们面前,看了看我们说:“梅小姐,我等你多时了。”梅格也怯生生的说:“你好,请问您是哪位?您怎么认识我呀?”
那人说:“梅小姐你应该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不是吗?”他的语气依然很温和,搞的我们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来意?梅格说:“是啊,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找我做什么?”我突然的问:“那边的死的人是不是你杀掉的?”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看他对我说到的死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一沉,知道麻烦了,我慢慢凑到距离梅格很近的地方。他对着梅格说:“梅小姐,你们本来是应该出现的一些照片上的,但是你们却不见了。我想以梅小姐的才智,是可以避开卫星的追踪的。所以我也寻找了卫星的盲点,而这里是你们的必经之路。”我一下明白了,这位是追踪方面的专家。他已经算出我们的逃跑路线,早在这等着我们了。
我说:“不对啊,不对。”他说:“有什么不对?我说错了吗?”我说:“你们应该是八个人才对。”他突然也有点沉不住气的说:“你怎么知道是八个人?”我心想是被我猜中了,但是猜中就意味着他是来杀我们的。梅格似乎忘掉了斐波那契数列她也好奇的看着我。我说“斐波那契数列。”梅格突然想起来了,她也明白了,眼前这位是来杀我们的。梅格一下抱住我的胳膊:“你是来杀我们的?”他却问:“什么什么数列?你是怎么知道是八个人的?”我想跑可是有用吗?这里除了他刚刚隐身的一块石头之外,是一个开阔地,往哪里跑?再说我也累的够呛,还没有休息过来。但他也没拿枪,好像没有急着要杀我们。
65.杀手的耻辱
我和梅格也许累的也许吓的,我们两个一起瘫坐在地上。我说:“要杀你就杀吧?我们也逃累了,逃不动了,也不想逃了。”梅格说:“对不起!我没有能带你逃掉,我不应该让你跟着我的,我应该让你回去的。”我说:“不关你事啊,你不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他说:“是啊,我是就是来杀你们的,对不起我就是做这个的,请你们原谅。但是我在送你们上路前想弄明白一些事情,你们可以和我说说吗?”我说:“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他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有八个人的?你们没有道理知道的,这个行动是绝对保密的。”我说:“是根据数列算出来的。”他有点诧异:“这个能算出来,我不信,你骗我的吧?”
我说:“这时候骗你还有什么意思呢?”梅格也说:“没有骗你,就是他算出来的。”我说:“我算错了,你这不是一个人吗?”他说:“你没有算错,原来就是八个人。”我手指指了前面:“那边死掉的人,原来是和你一起来的,七个加你正好八个。我明白了,杀掉他们你可以多拿些钱是吧?”他也没有否定我说的话,他说:“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觉得,杀你们两个书呆子,动用八个顶级杀手,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耻辱,所以我将他们七个都杀掉了。”他一句话反而把梅格说哭了,他的话让我们才感觉到自己多弱小多可怜,挣扎又是多么可悲,我们本来根本无力应对这样的事情。
他又说:“还有我想知道为什么有人出这么多钱杀你们俩书呆子?我这辈子没有杀过你们这样的人,我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这次才能动手。”这问题还真把我们难住,我们要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只知道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已经用了很多杀手要杀我们,但是我们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只知道尽力逃命,其实我们也知道最终是逃不掉的。你知道雇主是谁吗,你要是知道,和我们说一下吧,我们死也算知道怎么死的。”他说:“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们。”我说:“你刚才不是问我,我们为什么知道有八个杀手吗?好吧我就解释给你听。我们第一次遇到一个杀手,逃掉了,第二次遇到还是一个杀手,第三次是两个,第四次是三个,第五次是五个,你看一加上一等于二,二加一等于三,二加三等于五,三加五等于八,就是你们这次了。如果我们这次还不死,那么下次将是十三个人,也就是五个加八个。”
他说:“我明白了,你不用一个一个算了,我没有那么笨,这就是那个什么数列。”我说:“是的,就是一个数列。”他又问:“可这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要用数列?”我说:“我们猜测,你的老板不是人,而是机器。”“你是什么意思?”“因为只有机器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才必须选择一种算法。而人需要做这样的决定。我说不动了,梅格你和他说说,钱是怎么支付的。”梅格说:“钱是从全世界的金融机构平均支取的,说明他们具有超越了人类技术水平,也说明他们行为具有机械性,因为只有机器才不觉得这样算钱是一种麻烦。”
66.奇怪的证明方法
我说:“您可以杀了我,但是您绝对不能杀了梅博士,我请求你放过梅博士。他们杀的人全部是科学家,梅博士是最后一个还没有被杀的。他们肯定还有另外的目的,我认为这种目的,可能给人类带来不可估计的灾难,或许您也无法逃脱。您明白我说什么?”他说:“你一直在蔑视我的智慧,你不想想,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漏掉了,对,您一定明白了,我们的处境。”他又说:“我怎么能相信你们说的话?”“但是你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杀梅格,她只是一个普通学者。方法为什么又这样的奇怪?您好好想想啊?”他说:“你怎么证明你们说的话是真的?”我说:“假如我们这次不死,那么下批杀手的数量将是十三个人。”他说:“好,假如下次确实是十三个人,那么我就相信你们,否则我还会杀掉你们。”我说:“你是说你这次不杀我们了?”他说:“那要看下次到底是不是十三个人?假如是十是三个人,那么这位老板也太拿我们不当回事请了,我说不定去杀掉他。”
我们又一次以奇怪方式逃掉了追杀,但是却需要用一种冒死的方式来证明我们不该死。这种证明的逻辑简直太奇怪了,但是看起来逻辑又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和一个杀手同行,问题是这个证明过程会是什么样的?暂时是没有死掉,但是不能证明下批杀手是十三人我们会死,但是来了十三个杀手我们还能活吗?左右都难活命,只能活一天是一天了。梅格拿了点吃的上去:“您是不是饿了?您吃点吧?”他说:“谢谢,我不饿。”梅格有点不高兴的回到我傍边,我们继续跟着他走。我对梅格偷偷说:“他本来大概就不打算杀我们,要不他不会杀掉那七个人。他有本事能够追到我们,当然就会发现这事情太蹊跷。”梅格突然恍然大悟,一只手捂住自己嘴。然后梅格又说:“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呢?”他说:“你们就叫我杰克好了。”我不知最近遇到的人为什么都用洋名字,或许只是他们随口给自己起的名字,而真名却不知道。杰克就杰克吧,反正我也不是查户口的。
杰克说:“你们现在要去哪里?”梅格说:“去我的实验室。”杰克说:“你的实验室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梅格小心的给他解释:“高能物理在地球上能够做的实验很有限,而真正剧烈的物理运动实际都在太空,所以物理学要研究太空。”杰克说:“在荒山里怎么研究太空?”“在太空研究中发现,太空中的物质缺少斤两。但是看不到他们在哪里?所以推测宇宙中还有很多看不见的物质,没有被人类发现的物质,现在将这种未知的物质命名为暗物质。我们现在就要找到这种物质,重要的还要搞清这种物质的物理性质。找这种物质很麻烦,对检测设备要求很高,对检测环境要求也高。”
67.最大的难题
梅格说:“我们到了。”我们远远看到有几个帐篷,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人在活动。我对梅格实验室也很好奇,想知道一个物理实验室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我问:“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的建实验室?”梅格说:“这里是一口废弃的矿井,我们需要在很深的地下工作,只有在很深的地下才能避免各种干扰。但是我们自己钻井造价太高,所以借用这样的废矿井。这是一口斜井,打到地下两百米处,在两百米处有一个平巷,在平巷中还有一个立井,这口井通到地下五百米。这样的废井很难找,第一深度要达到八百米以下。第二,废井没有排水系统,所以我们要找不需要排水的废井,排水工程一年花费据说就有上千万。但是深井很少不需要排水的,只有找海拔相对比较高的矿井,我国的地质特征是海拔越高地震强度和频率就越高。而深井遭遇地震的危险很大,很小的地震就可能使得井下巷道被堵起来。废井又没有安全维护,没有修复能力。一但堵上,我们就出不来了,没有安全维护的井下,通风也是问题。”
杰克说:“你们做实验怎么要冒这么大风险?”梅格说:“这口井是我们在几百个废弃矿井中筛选出来的,但是这口井不是安全系数最好的井。”杰克说:“为什么不选择安全系数高的矿井?”梅格说:“井下完全没有危险是不可能的,但是最大难题不是危险。而是废井没有供电,没有供电我们没有办法下去。平硐斜井可以走下去,但是立井就没有办法下去了。这个井的井下巷道非常复杂,有几个斜井相通。完全走斜井下到最深处,只有一处不通。我们只要挖开一个可以通过设备和人员的小通道,就可以打通所有斜井的链接。但是这口井废弃的时间有点久了,井下塌方的可能性增大,走斜井的路线也非常长,巷道塌方中断的可能性又增加。”我听着梅格讲,不自觉的嘴张开了,这个过程听着有点令人抓狂。我说:“你们物理学家的工作环境也太差了点吧,我原来觉得你们都特神气。这样说还不如矿工呢!他们至少是在有安全维护的保障下才下井。”梅格说:“这不算最差的,你知道居里夫人是怎么死的吗?她实际是死于核辐射。”我给梅格说的心里一酸。杰克却说:“我想下去看看。”梅格说:“我不知道前期到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不是已经打通了这个通道,要打一个约三米洞。在没有电力情况下,只有人工打开这个洞。”
我和杰克都被梅格说的闷闷不乐,梅格却显得很兴奋,梅格有点激动的说:“我一直都是在图纸上看这个矿井,现在终于要见到它的真面目了。”我们远远听到有人喊:“梅博士,梅博士来了。”远远的有人迎了过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呢?”说话的人,看起来像一个矿工,穿着的是矿工的工装,戴着一副眼镜。梅格说:“路上有点事耽误了。”我心想就一点事情?我想立即倒地!来人说:“来了就好,郑教授一直问你怎么还没有到?电话也打不通,大家都很着急。他们二位是谁?你的学生啊?”梅格“嗯”了一声,我和杰克成了她的学生。很显然不能介绍说杰克是一个职业杀手,我也不愿意介绍自己身份,学生就学生了。
68.意外的情况
我们在远处就听到一个帐篷里再大声的争吵,帐篷外一些看起来像矿工的人,蹲在地上吃饭。帐篷里一个声音在大声的说:“不行,这活我们干不了,郑教授我们的合同中没有这个项目,我们只负责打通地下的通道。”另外一个人说:“是啊,只要执行合同就可以了。”“郑教授您这不是成心难为我们,可是合同上没有说井口被炸,我们根本下不去,我们怎么执行合同?”正教授说:“你们不执行合同,那就是违约?”“郑教授您得另外找人把井口打开,否则我们也只有违约。”梅格走到帐篷门口,听到里面在吵架,停下没有进去,回头问过来接我们的人:“出了什么事情?”那个穿着工装带着眼镜的人说:“图纸上没有显示这个废矿是被关闭的。我们来了以后才发现,所有的井口都被炸了。”梅格说:“炸井口会不会将下面的通道也堵了起来?”“现在很难说,只有打开井口,下去看看才知道。”
我们和梅格进了帐篷里面的人也不吵了,里面像是一个临时的办公室,一张桌子边放了两排椅子,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文档图纸,还有随意放了两台手提电脑。两个人坐在桌子边像是在生闷气。一个人看起来很醒目,四五十岁的样子,但是却留了一头长发。留这长发的中年人说:“小梅,你来了,怎么到现在才到?”梅格说:“读不起,路上有点事,耽误了?”“你们年轻人,平时散漫点也就算了。怎么这种时候,还这样散漫。”梅格也不争辩,去找图纸看图纸。这个长头发的大概就是他们说的郑教授,他也看到我和杰克似乎没有看见一样,似乎我们两根本不存在。
这时候外面又进来了三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两男一女,进来前还嘻嘻哈哈的在说笑。进来后看到我们,就有点怯生,收敛了些。几个年轻人,大概以前都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玩心正浓。一个女孩过来拉着梅格的手:“梅姐姐你终于来了,我都想死你了。”梅格说:“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没见你死啊。”她又捂着梅格耳朵说悄悄话,把梅格说的忍不住大笑。我和另外两个点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但没有说话。杰克彷如无人的自己东张西望。郑教授说:“这下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一个会,王教授你做一下会议记录。”戴眼镜穿工装的那个人说了声:“好的。”他打开桌子上的一个笔记本电脑准备做记录,这个带眼镜穿工装的原来也是一个教授。他们情况大概是两个教授带着三个学生,另外加上梅格,是一个六人课题组。其他人大概还有十个左右是一个小工程队。
听说要开会,那个工程队长样子的人,自己就出去了。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出去的,但是我想听听他们开会说什么,就找了不显眼的角落坐下。郑教授说:“他们两位是?”王教授说:“他们是梅格的学生。”郑教授就没有多问开始讲话:“正好小梅也来了,我们大家开个会研究一下下一步怎么办?除了小梅,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出了什么情况,计划出了点意外,我想听听大家都是什么意见?”
69.通风井
一个男生举手,郑教授说:“刘亮,你们现在都是研究员了,已经不是学生了,说话就不要举手了。”帐篷里发出一阵笑声,一个样子消瘦的男生站了起来说:“我们现在的麻烦很大,打开井口虽然是一个问题,但是井口全部被炸,即使我们炸开一个井口,井下的通风肯定也成了问题。”那个女生说:“不能炸开井口,井下结构本来就不稳定,爆破会对井下通道有什么影响无法预测。”那个没有发言的男生说:“肖燕,不炸开难道你用手挖开啊。”叫肖燕的女孩说:“去,有你什么事。”王教授说:“我提醒大家一个问题,就是时间问题,我们最好要在雨季来之前完成工作,一但雨季来了,地下河水流加大,有可能水会淹没掉井道。所以还是尽快炸开井口,抢时间下井,实际情况是我们都不知道,现在井下是不是已经进水。所以这项工作能不能完成很难说。”
梅格说:“我研究了附近的地下水纹,因为这是山体中的矿井,地下水距离夜比较远,所以应该没有进水,当然还是实地下去看看最后才能确认。真是要进了水,我们这次的课题,那就真煲汤了。”大家又是一阵嬉笑。郑教授说:“炸开井口问题应该不大,因为爆破本来就是地下开采的最主要的方法,矿井设计本来就是要考虑爆破防震的问题。地下水的问题,我支持小梅的观点。我们最大的问题是这次下去以后,是不是有研究成果?实际百分之一的希望都不到,我希望大家要有耐心,做好一无所获的思想准备。”
王教授说:“我们的耐心,没有问题了。关键上面有没有耐心,为了这次试验,我和上面说了也不知道多少好话。我说研究出成果的机会很大,我是骗了他们,才骗到这点经费,没有成果我们以后就很难再要到经费。上面不愿意将钱没完没了的花在看不到希望的研究项目上。超出计划,多出要开井口的项目,这笔钱能不能要来,我现在没有着落。郑教授说:“我们只能尽自己力了,争取一次是一次。这笔意外开销,回去以后再想办法,但是不能因为这个耽误实验进度。我们立即想办法炸开井口。”
梅格说:“等等,我们因该修改一下原来的计划,我们不从主井进去。我们炸开通风井,从通风井下去。”郑教授拍了一下自己头说:“这个主意好,一举两得,解决了井下通风问题,也解决了人员和设备的问题。立即研究一下,从通风井下去,有没有其他问题。”梅格说:“没有什么大问题,通风井本来就和主井道相通。王教授说:“老郑你脾气不好,还是我去和张队长去商量一下,请他们帮忙炸开井口,我也和他去谈谈价钱,能省点钱就省点钱。”郑教授说:“好,这事就麻烦你了。”那个和肖燕拌嘴的学生说:“王教授,一会我们吃什么?”
王教授说:“于祥啊,你怎么就惦记着吃。我就是再没有钱也不会从你们吃的东西中省钱,给你们吃最好的。自己去车里找,看到什么好吃的都可吃,看到后勤他们送东西过来,你想吃什么就告诉他们。”于祥傻呵呵乐起来。王教授说:“但是我有个要求?”于祥说:“什么要求?”王教授说:“你一个博士研究生,怎么染头发,成什么样子?把你的头发染回来。”于祥“啊”一声摸摸自己的头:“谁规定博士生不能染发啊?郑教授还留长发,你怎么不说他。”王教授说:“郑教授,那是忙的没有时间理发。”两人的对话,搞的大家一阵爆笑,杰克也露出会心的笑容。我说:“爱因斯坦还烫发呢?”大家又是一阵爆笑。
70.定向爆破
梅格和他们忙起来,我就没事情做了。我一个人嚼着草棒子,坐到山坡脚下晒太阳,我心情有点细微的失落感。我远远看到杰克,大概也和我一样有点无所事事,他仰头在看风景。我想去和他聊聊天,但是又有点害怕他。这时候大家开始忙起来,叫于祥和刘亮的两研究生在拆帐篷。梅格和肖燕在帐篷里收拾东西,一辆越野车倒了过来,准备装东西。我爬起来去帮他们,我问梅格:“这是去哪里啊?”梅格说:“我们的营地要移到通风井口。”我说:“离这有多远?”梅格说:“有几公里吧。”地面的井口距离都这么远,下面的也不知道大到什么样了。我对矿井原来没有什么概念,原本就感觉井就比水井大点呗。可是现在从地面两口井距离,可以想象,矿井的井是一个要重新定义的概念。
开车的是郑教授,王教授走到郑教授傍边,隔着车窗和他说话:“张队长他们没人有爆破职业资格。他们炸不了井口,现在到哪里找这样的人?从外面联系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们都听到他们他们的谈话,停下手里的事情,等着郑教授发话。我说:“你们都是物理学家,怎么炸点东西都不会啊?”梅格说:“这不是一会事情,比如有的法学博士连律师证都没有,没有律师从业资格的。”“啊!还有这样事情?”
这时候杰克过来说:“你们有炸药和雷管吗?我可以帮你们炸。”郑教授和王教授看着杰克:“你有爆破职业资格证吗?”杰克说:“我没有带身上。”郑教授和王教授又都看着梅格,我想笑但是没有敢笑,我说:“这里可能没有c4那种炸药。”梅格说:“我们要的是定向爆破,你明白什么是定向爆破吗?”杰克说:“不就炸一个洞口吗?就是要炸帝国大厦,我也让它一个砖头都飞不出来,够不够定向了。”
王教授说:“好,好,这样就太好了!”我和梅格都不清楚杰克对爆破是不是很专业,我们只知道他杀人比较专业。杀人和爆破算是相关专业吧,杰克既然有这个兴趣,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让他扫兴。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们带着杰克岂不是给郑教授他们带来了危险?可是现在已经这样,已经晚了!现在再做什么?弄的不好反而会激起杰克行为有什么变故就麻烦了。梅格还想讲什么我打断她的话:“谢谢你杰克,你给我们解决了很大麻烦。”梅格看了我一眼,很显然她们的研究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这话说的奇怪,听起来实际也有点多余。但是梅格大概也想到了,我们不能惹毛了杰克,她也只好默认这件事情。
地面东西收拾完,两辆越野车,一辆专门拉设备的车。还有一辆工程队的车,在山道上一字排开向前开去。我和梅格以及杰克坐一辆车里,肖燕和梅格挤在一起,两人说悄悄话。我和杰克坐一排,但是我不知和他谈些什么好,只好闷着不说话。王教授开着车,紧跟着前面的车。前面的车顶上装着帐篷一类的生活用品。因为车顶上放了东西,山路又不平,所以车开的很慢,车顶上超重很容易翻车。
71.荒唐的处境
营地换地方把我们累坏了,两博士研究生,刘亮和于祥都成了苦力。我是梅格学生,也得干活。杰克也没有闲着,也帮着干活。梅格说了几次不用他做,但是他也没听,还是一直帮着干活。让我很郁闷的是杀手原来是这样的,我都快忘掉了他才杀掉了七个人。我们这样相安无事的在一起,实际是为了等下一批杀手的到来。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下一批杀手会不会来?来了又会怎么样?我感觉非常郁闷,我的想象力已经不够用,我想不出会发生什么?自从到了营地,我好像已经没有再想这件事情。
杰克最后会做些什么?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们是不是应该信任他?我无法捉摸杰克这个人。难道就这样下去,不想点什么办法?又能想出什么办法?现在的处境是一种无比荒唐的境界,我同样还是想不出哪里是不合逻辑的。不!不是这样。七个杀手被杰克杀掉,杰克现在和我们在一起。没有反馈回去我们已经死了,追杀依然要继续。下批杀手迟早还是要来,问题是他们能找到我们吗?什么时候能够找到我们?来的杀手会是十三个人吗?
工程队在路上就走了,走其他的路回去了。打算明天过来,等他们炸开了再下井。到了指定的地方,我们开始从车上下设备。刘亮和于祥开始搭建帐篷,梅格和肖燕点起一个汽油炉开始做饭?还点起一堆篝火取暖,这个时候是黄昏了,篝火的火光在黄昏中,看起来有一种异常的美。杰克和王教授去准备炸药,肖燕却放下炉灶,跟着杰克去摆弄炸药。我问梅格:“你们的实验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力和冒这样风险做?”梅格说:“这也是一种排除法,我们设计的实验方案,假如没有结果,那么也会作为重要的实验数据被保存。证明了这样的方法不行,还要想别的办法,其他研究者就不必再走这个弯路了。当然我们更希望找到方法,实验有确切的成果。”我说:“你们就是炮灰。”梅格说:“炮灰怎么了?总有人要做炮灰,我就高兴做炮灰。”我说:“你会下去吗?”梅格说:“不下去,我来干嘛?”我说:“我是不是跟你下去?”梅格说:“你下去做什么?”我说:“帮你们搬运设备啊?”梅格没有再说什么,设备要人力搬下去,而他们人手确实也很少。
肖燕跑过来说:“快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6点整准时起爆,所有人都戴上安全帽。不要躲在一个地方,分散开躲避。”看样子杰克确实比较专业,给了一个准确时间,看起来感觉很专业。我和梅格戴上安全帽躲在一块大石头下,就算天上掉飞石,也因该砸不到我们。但是爆破毕竟还是很危险的,还是戴上安全帽以防万一。我对梅格说:“爆炸时捂住耳朵,张开嘴,可以预防被爆炸声震坏耳朵。”梅格说:“这你也懂?”我说:“生活小常识。”梅格说:“张着嘴石头飞进嘴里怎么办?”我说:“石头真飞你嘴上,张不张嘴效果都是一样的。”梅格想了想笑了:“你说的也对?”
72.地下网络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过后,于祥刘亮他们几个却高兴的在欢呼。大家纷纷往井口跑,都想知道井口是不是被炸开。我跟在梅格后面,一路颠簸也向井口的方向跑去。王教授问杰克:“杰克,你没事情吧?”杰克离爆炸点最近,杰克说:“我没事,谢谢王教授。”我发现这一群人当中就数杰克最有礼貌。王教授说:“你一个中国孩子,叫什么杰克?我叫着难受,你中文名字叫什么?”杰克说:“那您就叫我小杰好了。”王教授说:“小杰,真要谢谢你。一次爆破成功,井口甚至都不要什么清理就可以了。”杰克说:“不用客气,是我应该做的。”我差点又笑出来,郑教授也拿着一个手电筒走了进去,过了一会然后出来说:“爆破效果非常理想,我们马上开一个会。”
这个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天边还剩一丝晚霞,而地面已经快看不见了。帐篷里使用了一个蓄电池的灯,不是很大,但是还算比较亮。大家开始围着坐在桌子上吃东西,梅格煮了一大锅杂烩面,什么东西都放了点,一锅煮熟。吃着面条的郑教授说:“入口已经炸开,感谢杰克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难题。下面是今晚,我们要第一次下井。探明主井下巷道是否完好,能不能达到预定的掘进点。”王教授说:“晚上下井合适吗?不如明天白天下井了。”
郑教授说:“井下不分什么白天黑夜,都是黑夜,什么时候下都一样,而且晚上和白天的温度也一样,井下基本是恒温的。你们几个年轻人白天搬家都累了,晚上下井的事情,我和王教授下去。你们留守营地待命,假如我们在明天早上还没有上来,那么这个课题组就由梅格负责。这样我们不在的时候,就由梅格负责。”我听着感觉有点像打仗,下去上不来了,那不就是死在里面了?王教授说:“我们一共八个人,分成两组。一组留守地面,一组下去。我带一组,老郑你带一组。第一次我带一组下去,老郑你们留守地面。”郑教授说:“你不能下去,你是我们后勤保障,好多事都要你才行。”
梅格说:“还是我带一组人下去。”杰克说:“我也去。”我说:“我也去。”肖燕说:“我也去。”于祥说:“肖燕,你就不要去了,我去吧?”郑教授说:“大家不要争了,这只是第一次,后面还要下去很多次。反正都是要去的,先后无所谓了。第一次下去任务比较少,只要探明,巷道是否通就可以了。那就梅格你带一半人下去。”梅格说:“好。”王教授开始给下去的人配发装备,其实就是一般矿工下井的设备,安全帽,矿井灯等东西。于祥和肖燕磨叽:“还是我去吧?”肖燕说:“不用你替我,我自己行,我才不怕呢。”我穿上配发的工装,我看到杰克也穿上了工装,戴上了安全帽,多少都感觉有点奇怪。
73.探路者
郑教授指着图纸对梅格说:“你下去以后,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标出路标,井下的巷道非常复杂。你要准确,我们预计的路线。在每一个岔口留下路标,这样再下去的时候,就不会走岔道。但愿这些巷道都没有被堵上。你一定要记清了出口,一但迷失方向,你就是有图纸,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就很难找到出口。不行,还是我下去。”梅格说:“这个矿井的图纸我已经看了无数次,已经全部记下了。我可以的,我不会迷路。”郑教授说:“你可以肯定。”梅格说:“我肯定。”郑教授说:“假如预定巷道被堵上,你就按原路回来,这次任务只是探明预定路线是否通。不要改道另寻路径,这样很危险,真不通回来我们再想办法,你记住了。”梅格说:“我记住了。”
我听着郑教授的嘱咐,才意识到,下到地下八百米这件事是多么的困难。而且非常的危险,简单的迷路就可能要了人的命。但是连梅格都敢下去,我有什么不敢的?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反正已经被吓习惯了。当然还要和一杀手一起下井,杰克这时候已经变的不可怕,我感觉是有点滑稽。他们把我们从营地送到井口,我们一步一步向井里走去。这是一个坡度比较大的斜井,所以可以步行。但是要绕过一些碎石,我回头看了一眼井口,井口一点微弱光线不见了。我们彻底陷入了黑暗,矿灯的光线只能照亮眼前的一点范围,远处是无边的黑暗。分不清什么地方是井壁,什么地方的巷道。这样的情况要保持不迷路,很显然也是很大挑战。重要的是要冷静,至少头脑不能乱。安静比黑暗更可怕,这里安静令人恐惧,我们清晰的听到脚步的回声。
杰克在前面,接着是肖燕,然后是梅格,我在最后。我们用一根绳子相互栓在一起,梅格说:“肖燕,别怕。没有什么危险的,这里是人工开凿的,所以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危险,假如我们探的是自然洞穴,那么就真的很危险了,只要不迷路就可以了。”肖燕说:“有梅姐姐在我就不怕了。”突然她们俩尖叫,我也被吓全身发冷。只见前面有张鬼脸,我两腿发软。怎么刚进来没有一会就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听梅格在叫:“杰克,你疯掉了?有你这么吓人的吗?”肖燕被吓哭了。杰克拿着矿灯从从下面照着自己的脸,还发出一身怪叫。我知道是杰克搞的怪了,但是心理还是没有及时恢复过来。我真怀疑杰克这家伙是不是有神经病,这样真能吓死人的。杰克说:“先练练你们胆量,你们就不怕了。”这是什么王八蛋逻辑?可是我也不好骂他。
梅格说:“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的呀?”肖燕说:“你是害怕了吧?所以才来吓我们。”肖燕也摆了鬼脸给杰克看。肖燕说:“你们相信世界上有鬼吗?”我说:“这地方是讲鬼故事的好地方。”梅格说:“我看你们都被吓傻了,赶紧走路。”
74.大地的呼吸
肖燕突然说:“你们停下,你们全蹲到一边,不要动,也不要讲话,也不要大声喘气。”我小声问:“怎么了?”梅格往一边走,走到井壁下蹲了下来。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的心里怦怦的开始跳,看到梅格已经蹲下也跟着她蹲下。杰克凑了过来小声问:“怎么了?”我的矿灯一闪,我看到杰克已经把枪拿了出来。我赶紧把灯移动一下,去照其他的东西,以免肖燕看到杰克还带着这种特殊的装备。很显然消燕说的话听起来像我们即将遇到某种攻击,蹲下不说话很明显是一种防御的姿态。肖燕一个人却拿出一个样子奇怪的东西,放到巷道中间的位置。那是一个金属筒,上面还有几个小的触角。我心里想难道这是肖燕带的什么特殊的武器,但是这是要对付什么呢?肖燕拿出的东西看着很奇怪,这样奇怪的东西又能对付什么呢?
肖燕把东西放好,也退到我们跟前。肖燕干脆坐到地上,手里拿个仪表再看。肖燕说不要讲话,杰克一直也没有问话。我想他也很紧张,仔细的听有什么动静。我也大气不敢出,但是我想不出有什么危险,有野兽还是其他什么?但是肖燕的那个东西不像是一个可以抓野兽的东西。也许是什么先进的东西?只是我没见过。我看肖燕坐在地上,似乎没有多紧张。她不紧张说明,或许她很有信心应付危险。当然这个时候我不能捣乱,稳住不要说话。这个时候都不说话,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真让人抓狂。但是必须忍着,现在大概也不合适讨论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我对时间的感觉和平时就不一样,我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少时间,只是感觉非常漫长。时间一长脑子里就乱了,不时的跳出各种恐怖的画面。一条大蛇,一张大嘴,一只怪鸟,一张怪脸,我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想象力,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想这些。我甚至出了一身的汗,我也不知道梅格现在怎么样。她的肩膀靠在我的胸前,我感觉到她的体温。我想到她反而不怕了,我想她可能更害怕。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寂静,我在梅格耳边小声问:“到底怎么了?”梅格小声说:“别说话!别动!”看来梅格也知道肖燕在做什么,我和杰克都不知到发生了什么。肖燕对着梅格小声说:“每秒不到0.1,非常微弱。”梅格说:“方向是否稳定,不是受到的干扰吧?”肖燕说:“方向很稳定,和巷道的方向一致,虽然微弱但还算比较稳定。”我更晕的是不知她两在说什么?但是说话的声音都是尽量压低声音。梅格说:“再等等,看看是不是稳定?”肖燕说:“好,再等等。”我也不知她们要等什么?但是她们小心的说话,让我也不敢放松警惕。我看了一眼杰克,他一动不动的蹲着,但是感觉出他保持着高度警惕。肖燕说:“很稳定,可以确定了。偶尔还超过了0.1,可以了吧?”梅格说:“好了,可以了。”肖燕站了起来,去收那件放在巷道中间的奇怪东西。动静弄的很大,好像是放松了警惕。
75.超声波测风仪
我还是很小心问梅格:“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梅格说:“没出什么事情?结果很好。”我说:“没什么事情为什么这样神兮兮的?快吓死了!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肖燕说:“吓到你们了呀?”我说:“是啊!紧张的我一身汗衣服都汗湿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肖燕突然大笑起来:“有没有吓尿裤子?”我和杰克还是一头雾水,但是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也敢大声说话了,杰克也问:“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肖燕说:“我刚才在测风速。”我大叫:“你这个丫头?你测风速,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都吓死了!认为出了什么事情?”肖燕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就是不告诉你们!谁让你们先吓我们的。”我说:“测风速?这里哪来的风?测风速干嘛做贼似的?”
肖燕说:“这里要是没有风我们就不能下来的,但这里的风速很慢,所以测风速要避免干扰。你随便动一下就会有气流,会影响测试,说话也会形成气流。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巷道是安全的。我们可以继续向前走了。”我们站了起来,开始继续向前走。肖燕说:“这是一个关闭的矿井,井下通风只能靠自然通风。空气因为温差会形成自然的对流。”我想象着整个井道中空气安静流动的样子,感觉像是大地在呼吸。虽然在这里一点风也感觉不到。
我说:“你们是不是应该找一些矿井方面的专家来帮助你们维护井下安全?怎么自己测啊?”肖燕说:“找过的,矿务局的专家都只研究正在运行的矿井安全问题,没有谁研究废井的安全问题。只好我们自己研究了,我都快成矿井通风的专家了,真是郁闷死,做个实验还要研究矿井的通风技术。梅姐姐我买了一套矿井通风技术的书,你知道多少钱吗?一千多!你说我看起来有多累,而且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攻下这个课题。还好本小姐过目不忘,窍门是我只研究了自然通风,其他的我就没有研究了,不过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梅格说:“你们等一下。”梅格走到井壁边,脱掉手套,在井壁上摸了摸。我说:“你干什么呢?”梅格说:“我看看有没有水汽,肖燕井壁是干燥的,说明井下没有进水?”肖燕带着哭腔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负责检测空气,带着这么重的超声波测风仪。你用手指摸一下就可以了,早知道我就负责地下水纹了。杰克你过来,我背不动这个测风仪了。”杰克说:“你怎么不早说,你还带着这么重的仪器,我帮你拿。”我说:“我说你一个女孩,为什么胆子这么大?要急着下井,原来是要下来测风速。”肖燕说:“那是当然,这一点点的微风可是井下生存的最基本的保障。你们两个不要得罪我,否则我让你们没有空气呼吸。”
76.绿光
梅格在井壁上用喷漆又做了一个路标,我隐约记得她已经做过好几个。每一个岔道进口和出口分别用喷漆画上醒目的标示。一路上肖燕又测了两次风速,以及空气的成分。最终达到预定目标,梅格再次查看井壁上是否有水汽,以确定井下是否进水。肖燕测完风速高兴的大叫:“梅姐姐,气流很稳定。这里已经是地下400米,气流没有明显减弱的迹象。我估计800米以下问题也不大。”
梅格说:“这个井的虽然是一个废井,井下状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好。不过再往下去,是什么情况还难说,但愿下面没有空气静止的巷道。”肖燕说:“不会的,这个矿井有地热,温差比较大,应该不会有死角的。”肖燕说有地热,我才感觉确实有点热。梅格让我帮她照明,她拿出图纸核对了一下走过的井道。在一个井壁上用喷漆画了一个十字,梅格说:“要从这里打通一个通道,一个十五度的斜井,正好可以接通下面的巷道网络。”
任务算是圆满的完成,下来的路程我们走了有五个多小时,回去或许会快点,因为下来的过程我们停下很多次。总算可以往回走了,和下来的心情多少有点不一样。至少不是那么恐惧了,毕竟是已经走过一次的巷道。但是过去的五个小时感觉非常漫长和难熬,这还要至少走四个小时才能到地面,要继续走上四个小时,实在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打通这个井,粗略估算还有一半的路程。下到他们预定的位置就需要至少走上十个小时,来回就要二十个个小时。地下巷道的长度实在令人抓狂,十个小时坐飞机都到美国了。
杰克突然说:“前面是什么?”我们一起看,前面是一道绿光。我第一想到就是鬼火,怎么会有一道幽幽的绿光?这样的黑暗中这样的一道绿光感觉像是幽灵,它看起来像一只眼睛,正在看着我们。我下井以来,一直没有真的恐惧过。但是被这个幽灵一样的绿光真的吓住了,全身发冷。假如那是一只动物的眼,那么这个动物应该很庞大。我们停下不再向前走,但是也不能退回去,我们这是回去的路。
杰克说:“我走近点看看。”他去掉和我们链接在一起的绳索,一个人蹲着身向前走去。他其实没有走多远就停下,在黑暗中我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肖燕问:“是什么声音?”我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是无声手枪的子弹穿梭空气的声音。杰克向前走几步就是为了不让肖燕看到他使用枪支。杰克回头说:“好像没有什么?”他打了一枪,但是前面的绿光没有任何变化。杰克又说:“我们一起走近点看看?”杰克走在前面,我故意让肖燕走在最后。不能让她看到杰克手里拿着枪,我自己看不到的情况下,肖燕也就看不到。
77.幽闭恐惧症
我问:“看清到底是什么吗?”梅格说:“看着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我说:“那你认为是什么?”梅格说:“不管是什么,都一定要走过去看看,我们绕不过去。”我们继续向绿光靠近,梅格突然大叫:“过来,帮我照亮。”我忙靠近她,她拿出一罐东西。应该是那罐喷漆,她对着亮光看喷漆的说明书。她看完咯咯的笑个不停,肖燕过来问:“你笑什么?不是被吓傻了吧?”梅格说:“这个喷漆含有荧光粉,前面的绿光是我喷的路标。”又是虚惊一场,还是古话说的话,人吓人吓死人。我问:“喷上去的时候,没有发现它自己可以发光的?”梅格说:“这种荧光粉,需要光照吸收光源后,才能发光。”
我们郁闷的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多余的精神说话。但是时间了久了就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安静。肖燕说:“杰克你是学什么的?”肖燕这样一问,又让我想起杰克的实际身份,我对自己的脑子的有点意见,我怎么能经常忘掉杰克的实际身份。杰克的这个身份不能让肖燕她们知道,这样对她们来说是一种危险。我们稀里糊涂的把杰克带到他们中间,这件事情本身是不是做错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只能维持现状。
杰克没有及时的回答肖燕的问题。我说:“杰克是学人类学的。”杰克干笑两声,我感觉梅格在黑暗中掐了我一下。肖燕说:“人类学?怎么来了我们这个课题组?”我说:“梅格说你们人手不够,找人帮忙,所以我找了杰克来帮忙的。杰克正好也希望到井下看看。”肖燕说:“人类学家到井下看什么?”我说:“看你们啊!你们正代表人类在极端环境中工作。”肖燕咯咯的笑了出来:“你瞎说!这算什么课题?”杰克说:“我下来看看地质情况,以前都只看标本,现在想看看实地情况。”我说:“人类学是要研究化石的,研究化石就要研究地质学。”我的解释大概有点画蛇添足,没有戒备心理的肖燕大概听不出什么。但是肯定不能冒充是学物理的,那样太容易穿帮了。
肖燕说:“那你是学什么的?”我说:“我是研究心理学的。”梅格又在我肩膀揪了一下,在黑暗中其他人也看不到我们的小动作,但是梅格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肖燕说:“这就更奇怪了!心理学?你下矿井做什么?”我说:“我最近在研究幽闭恐惧症,所以想下到幽闭空间,实地感受一下。”
出口处的一点亮光在前面忽隐忽现,但是我们判断不出还有多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失去了对距离的感觉。但是这一点亮光却充满了诱惑力,像一团火在心里被点燃。走到那里就解脱了,一次艰苦的旅程总算即将结束。我们的耐性几乎已经消耗殆尽,体力也因为没有了耐性而感觉非常疲惫。井口的一点光亮让我们都显得有点兴奋,肖燕说:“终于快到了!”可是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井口的光亮依然还是那样,没有看到明显的变化。肖燕说:“怎么还不到呀?不是海市蜃楼吧?我们没有走错吧?”梅格说:“这里怎么会有海市蜃楼?不要瞎说!没有走错。要是走错我们就出不去了,休息一下再走,这个距离好像确实不近。”
78.塌方
我们又走了一段时间,但是依然感觉前面的光线没有变化。当我们最后一点耐心已经耗尽时,实际我们已经到了井口。离井口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但是井口看起来依然很遥远。 我们走了几分钟,肖燕几乎就要哭了:“终于到了!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下矿井了!”井口只有一二十米远了,外面有人大叫:“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外面的人听起来比我们还兴奋。他们可能一直就在井口等着,这一等就大概十个小时。预先也没有估算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这一等就是十个小时,也是很令人抓狂的事情。外面大概已经是早晨,可以微微看到天色。天空原来是如此的亲切,感觉似乎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眼看离井口只有几米的距离,这种经过长时间的煎熬最后的解脱的快乐简直无法言表。但是突发事件的发生的突然程度,让我的情绪根本没有时间转变过来,我甚至想喊叫一声却叫不出来。井上方开始掉土,我眼睁睁看着,一大块土从上面掉下来。正向她们头顶砸去,我想做点什么?但是身体不听使唤,根本动不了。一个黑影突然冲上去,一下抱住梅格和闻丽的头,土块砸了下来,将他们埋了起来。我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叫:“塌方了!快跑!”我眼前依然可以看到巷道上方依然在往下掉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大块的往下掉。眼前的土堆突然被崩开,一身影从土堆里冒了出来。是杰克!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力气,竟然从土堆下面一下站了起来。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扒土堆,杰克将梅格和肖燕都拦在了自己身下,用身体挡住了砸下的土块。
事情实在是太突然只有杰克一个人迅速的做出反应,而我们几个几乎傻掉了。我将梅格从土里拖了出来,肖燕被杰克也从土里直接拽了出来。杰克大声说:“快跑!”前面的巷道中土块还在往下掉,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世界都在晃动。我拉着梅格和肖燕往外跑,跑到井口我们被砸下的土块砸到,半截身体被埋在土里。幸运的是井口的土块比较松软,没有感觉到被砸的多严重。我们三个被外面的人拖了出了井口,坐在地上发呆。回过神的肖燕突然放声大哭,梅格也突然大声喊:“杰克!杰克还在里面!”井口已经被堵上,梅格爬起来看看井口已经被堵上,急的直掉泪。她用手疯狂的向外扒土,有人上去拉她,她也不管。她发现她扒的一点土,无济于事,她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刘亮和于祥拿着铲子,拼命的开始铲土。可是大家都知道,这被土埋上,十几分钟,会是什么结果。我坐到梅格身边:“杰克估计是出了不来了,不过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梅格气的不理我,上去拿了铲子铲土。我对我的卑鄙想法,感到内疚!虽然我实际是想安慰梅格。毕竟我亲眼看到杰克用身体挡住了掉下的土块,是他豁出命救了肖燕和梅格。刘亮和于祥已经累的不行了。这样疯狂的铲土,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二三十分钟,体力就跟不上了。王教授和郑教授,换了他们下来。但是再快没有几个小时也挖不开井口。
78.塌方
我们又走了一段时间,但是依然感觉前面的光线没有变化。当我们最后一点耐心已经耗尽时,实际我们已经到了井口。离井口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但是井口看起来依然很遥远。 我们走了几分钟,肖燕几乎就要哭了:“终于到了!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下矿井了!”井口只有一二十米远了,外面有人大叫:“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外面的人听起来比我们还兴奋。他们可能一直就在井口等着,这一等就大概十个小时。预先也没有估算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这一等就是十个小时,也是很令人抓狂的事情。外面大概已经是早晨,可以微微看到天色。天空原来是如此的亲切,感觉似乎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眼看离井口只有几米的距离,这种经过长时间的煎熬最后的解脱的快乐简直无法言表。但是突发事件的发生的突然程度,让我的情绪根本没有时间转变过来,我甚至想喊叫一声却叫不出来。井上方开始掉土,我眼睁睁看着,一大块土从上面掉下来。正向她们头顶砸去,我想做点什么?但是身体不听使唤,根本动不了。一个黑影突然冲上去,一下抱住梅格和肖燕的头,土块砸了下来,将他们埋了起来。我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叫:“塌方了!快跑!”我眼前依然可以看到巷道上方依然在往下掉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大块的往下掉。眼前的土堆突然被崩开,一个身影从土堆里冒了出来。是杰克!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力气,竟然从土堆下面一下站了起来。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扒土堆,杰克将梅格和肖燕都拦在了自己身下,用身体挡住了砸下的土块。
事情实在是太突然只有杰克一个人迅速的做出反应,而我们几个几乎傻掉了。我将梅格从土里拖了出来,肖燕被杰克也从土里直接拽了出来。杰克大声说:“快跑!”前面的巷道中土块还在往下掉,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世界都在晃动。我拉着梅格和肖燕往外跑,跑到井口我们被砸下的土块砸到,半截身体被埋在土里。幸运的是井口的土块比较松软,没有感觉到被砸的多严重。我们三个被外面的人拖了出了井口,坐在地上发呆。回过神的肖燕突然放声大哭,梅格也突然大声喊:“杰克!杰克还在里面!”井口已经被堵上,梅格爬起来看看井口已经被堵上,急的直掉泪。她用手疯狂的向外扒土,有人上去拉她,她也不管。她发现她扒的一点土,无济于事,她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刘亮和于祥拿着铲子,拼命的开始铲土。可是大家都知道,这被土埋上,十几分钟,会是什么结果。我坐到梅格身边:“杰克估计是出了不来了,不过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梅格气的不理我,上去拿了铲子铲土。我对我的卑鄙想法,感到内疚!虽然我实际是想安慰梅格。毕竟我亲眼看到杰克用身体挡住了掉下的土块,是他豁出命救了肖燕和梅格。刘亮和于祥已经累的不行了。这样疯狂的铲土,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二三十分钟,体力就跟不上了。王教授和郑教授,换了他们下来。但是再快没有几个小时也挖不开井口。
79.劫后余生
我问:“为什么早不塌晚不塌,偏在这时候塌方?”肖燕说:“井口是土层,原来的混凝土加固结构被炸掉了,重新又被炸开,土的结构不稳定,本来就容易塌方。但是这个时间赶得也够巧的,难道就是我们走路的一点震动最后让它塌下来。”这时候工程队的人也赶到,看到我们几个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张队长上来问郑教授:“出了什么事情?”郑教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有人被埋在里面了!快挖!”工程队的人,一听有人被埋在里面,什么也不说上去四五个人赶紧开始挖土。刘亮于祥,终于喘了口气。一身的土坐在井口,我知道他们都是一心的要救人,只有我心怀鬼胎。
肖燕说:“拜托你们一定把他救出来,他是为了救我们才被埋在里面的。这样铲子挖,会不会挖伤他啊?”肖燕一句话说的工程队人不知道怎么才好,难道用手扒?用手扒没有几十小时大概也扒不开。我说:“他大概被埋在离洞口五米的地方,四米内可以用铲子挖,不会伤到他的。”他们挖的速度明显非常快,换了两拨人,就掘进到四米的左右位置。他们正要停下来,被挖开的土层是下半截,上半部分突然塌了下来。让他们惊讶的是,土塌下以后,从上面也掉下一个人来。他们赶紧把人拖了出来,不知道杰克是怎么在塌方中竟然爬到土层的上方。杰克说:“谢谢你们!辛苦你们了!”所有的人都傻掉了,被埋了几个小时,居然什么事情没有,出来了还这么客气。他站起来,拍拍身上土说:“对不起!失礼了。”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
肖燕激动的哭了出来:“你没有死!太好了!”梅格也上去问他:“有没有受伤?”杰克说:“我没事!谢谢你。”张队长眯着眼睛问他:“你怎么会跑到上面去的?”张队长说着用手比划着。杰克笑而不答。我说:“杰克肯定会日本忍术。”我一句话把大家全都逗笑了。梅格又给我一拳:“就你话多。”郑教授说:“不管怎么样,没出事太好了!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休息。张队长太感谢你了,我一定要请你喝酒,大醉一场。”郑教授拍拍杰克的肩膀说:“小伙子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杰克说:“谢谢郑教授。”肖燕说:“谢谢你杰克,是你救了我们。不是为了救我们,你也不会被埋在里面。”
我真是感觉头有点晕,事情变得越来奇妙。杰克居然舍命救了梅格和肖燕,我无法理解无法判断这件事的性质,我也更搞不明白杰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缓了口气,梅格和肖燕将井下勘探的情况做了一下汇报。然后简单的洗洗,吃点东西。郑教授让我们去帐篷里睡觉,我们毕竟在井下待了几乎一夜的时间。我躺下后迷迷糊糊正要睡去,感觉有人给我盖被子。我回头一看是梅格,她已近换了衣服。我说:“你怎么还不睡觉?”梅格说:“我过来看看你,要注意保暖。我们没有带医生,要注意身体,一但病了很麻烦的。”
80.信鸽
当我睡醒以后,感觉周围异常的安静,远远能听到山野中的鸟鸣声。现在或许是上午或许是下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我起来以后感觉有点无所事事。工程队很快清理好井口,第二组的人也下井去了,现在换成我们在地面上等他们了。等待感觉并不好,或许还不如下井去,等待的时间显得更漫长。杰克看起来也无所事事,眯着眼睛在晒太阳。我离他十几米的距离,但是我不想过去。
我看到梅格向我走过来,我就忍不住的笑。梅格看我莫名其妙的笑,也笑了笑“你笑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好笑的吗?”我小声说:“在这样异常荒凉的背景中,你看起来有种异常的美。”梅格说:“真的吗?我都觉得不能看了。吃的做好了,去吃点东西吧?”梅格又去叫杰克吃饭。我等着梅格和杰克过来,一起进了一个帐篷。这个帐篷是最大的一个帐篷,里面放了桌子。是一种可以折叠的桌子,椅子也是可以折叠的,看起来好像也是野外专用的。这个最大的帐篷大概是一个临时的指挥部,同时是一个会议室,也是一个餐厅。
梅格说:“你们先吃吧,不要等了,肖燕一会就来。”大概是什么肉罐头加热过的,味道或许原来不怎么样。但是我确实是饿了,所以吃起来感觉非常美味。主食依然是面条,不是方便面,但是感觉也是加工好的便于携带的那种面。梅格说:“你吃完了再吃点水果。”这时候肖燕也进了帐篷,大声叫:“我快饿死了。”看到我们在吃面条说:“我不要吃面条了!”我说:“这面条很好吃的。”肖燕说:“天天让你吃,你就不说好吃了。”
梅格说:“要不你吃点面包喝点牛奶。”肖燕说:“不是有火腿吗,我们烤着吃好不好?”梅格说:“吃烤的东西,容易生病,还是吃煮的东西。”他们吃的东西倒是什么都有,看来只是做起来不方便。肖燕拉杰克说:“不要吃这个了,我们去烤肉吃。”我看到帐篷里还有一只笼子,笼子里放了几只鸽子。我说:“不如烤鸽子吃了。”梅格好像很着急的说:“这些鸽子信鸽,你怎么这么坏,要吃它们。”我说:“我怎么知道是信鸽,再说信鸽也可以吃的吧?”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为什么带着信鸽?”梅格说:“井下无法通讯,实验数据可能不能及时的传送上来,所以他们下去的时候,带着信鸽。”我说“鸽子能在黑暗的井道里飞吗?鸽子又不是蝙蝠,鸽子飞不出来吧?”梅格说:“是啊!鸽子是不是能飞上来还真难说,这个当时还没有细想。不过他们带下去的是最好的信鸽,是最好的品种中,飞行记录最好的鸽子。”
最好的鸽子实际也无法确定是不是能从矿井中飞出?梅格的情绪有点低落的说:“要是真的出了事故,我们没有其他后备的营救方案。带着的鸽子,就是预备方案了。”我说:“为什么没有?”梅格说:“我们已经论证过,没有营救上来的可能性。你也知道我们下去走了一半的路程,需要五个小时。”我说:“有必要为一个实验这样玩命吗?”梅格说:“我们找不到其他办法,只有冒险了,这个实验必须做。”
81.一张废报纸
我吃完一口面条问梅格:“我们在这还要待多久?”梅格说:“预计他们要在井下待上三十个小时才能上来。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上午可以上来。”我抬头看着坐在我对面的梅格说:“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我们在这里是不是已经安全了?”梅格抬起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安全了?但是我在这里比较安心。对了,我给你一个时间表,这些时段不要户外活动,还好不能户外活动的时间不算太多。”我接过时间表看了一眼:“那么杰克呢?他是不是在这个时间里也不要户外活动?”梅格说:“我已经把时间表给了他。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遵守?”我无奈的看着帐篷外正在忙着烤肉的杰克和肖燕。
山下一辆车远远的向这里开来,开到眼前下来一个人是王教授。我帮着卸货,都是一些吃的和喝的。居然还有一些腊肉和香肠,王教授带上来的给养还真够齐全。我卸货过程中,无意看了一眼包着腊肉的报纸。一则新闻像闪电一样击中我,几乎让我的身体发僵。心里乱成一锅粥。我从报纸上撕下这个报道,仔细的又看一次。报纸上登载了七个不明身份的人亡命荒野的消息,报纸上还有一张很不清晰的照片。
我焦急的等到王教授和梅格说完话,将梅格拉到帐篷里,把报纸给她看。梅格说:“怎么上报纸了?”我说:“肯定是记者比警察快了一步,要不然警察会封锁消息的。这个信息肯定很快会上网,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无论是警察还是他们通过这个消息都会很快找到这里。我们现在必须立即离开这里!”梅格说:“不行,现在不能走,我一定要等实验做完,看到实验数据。再说他们现在都在井下,我现在走了算怎么一会事情?”我说:“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必须立即走。”
梅格说:“这样吧,你先走,我等等就去找你。”我说:“这怎么行?你不走我也不走。”梅格说:“还有杰克怎么办?”我说:“杰克这时候已经对我们放松警惕,我们可以甩掉他。我想他不会对其他人怎么样的,可能会自己离开的。”梅格说:“这样不好吧?”我说:“我知道杰克救过你们,但是你不要忘了杰克是干什么的。”梅格说:“我觉得他不是坏人。”我有点着急但还是要压低嗓音:“我真不知道杰克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连警察都不能信,怎么反倒要相信他?”这时候肖燕进来,我们立即终止了谈话。肖燕说:“你们干什么呢?神秘兮兮的?哦!我知道了,说什么悄悄话呢?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梅格说:“知道说悄悄话你还进来。”
  
我想跑路的心思一起,心就飞掉了。但是却找不到时间说服梅格,急的我心里隐隐作痛。我们每耽误一分钟,危险就多靠近一点。我应该对梅格说其实我们在这里实际让他们一样也处于危险中,我们走掉会对他们有好处的。但是当我找到梅格想要继续说服她的时候,她却说:“我知道了,回头再说。”她不给我机会说话,我也没有机会把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事情给她解释一下。
82.特斯拉计
工程队上来已经是夜里11点,梅格赶紧拿些吃的和饮料招待他们。梅格问他们井下的情况,张队长说:“我们上来走了4个小时,4个小时前就打开了通道。他们下去也走了4个小时了,按说他们现在大概已经到了预定地点。他们回来肯定是明天上午的事情了。梅博士,真是对不起你们。我干了很多年矿工,说实在的我都不敢下去。我也劝郑教授不能下去,但是他不听我的。”梅格问:“为什么不能下去?”张队长说:“感觉吧,我也说不清楚,我干了很多年矿工,没有不敢下的井。可是这次我感觉很不好,要不我就送他们下去了。”张队长的话让梅格显得有些不安,直觉这个东西有时候有点邪乎的。
张队长一群人,吃了点东西喝了些水,上了车离开了。他们没有野营设备,晚上要回他们的驻地。他们一走营地里就恢复了安静,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怕安静,一安静下来,我的大脑几乎就不受自己的控制。王教授和杰克或许是去睡觉了,我没有见到他们。只有我和梅格两个人还坐在大帐篷里,有机会说话了,我却说不出来了。从这个帐篷里可以看到井口,梅格发呆的看着井口,不知道在想什么?桌子上的一盏小灯,暗黄的光线照在梅格的脸上,她看起来像一个雕塑。我说:“你有香烟吗?我想抽烟。”梅格缓过神:“你等着,我拿给你。”就是跑大概这个时候也不合适,外面是无边的黑暗,我们又往什么地方跑?我只有等着梅格最后做决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等待本来就是件痛苦的事情,何况是在等待死亡。
突然一阵扑腾声,打破了帐篷里的寂静。装在一个笼子里的鸽子,不停的扑腾,咕咕叫个不停,显得异常的不安。梅格说:“它们怎么了?”我说:“是不是饿了?”梅格说:“我才喂过它们。”梅格蹲下凑近看鸽子,鸽子还是扑腾个不停。梅格敲敲鸽子笼,但是也无济于事。肖燕这时候也进来,揉揉迷蒙的眼睛说:“你们怎么还不睡觉?鸽子怎么了?”梅格说:“你这样冻着,你怎么不睡觉,起来做什么?”肖燕说:“我胸闷难受睡不着,看这边的灯还亮着过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感觉不对的张队长、扑腾的鸽子、睡不着觉的肖燕,一种不祥的气息向我袭来。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
肖燕说:“梅姐你过来看。”梅格说:“怎么了?”肖燕看着一台仪器说:“地磁有点异常。”我感觉头有点晕,我感觉着事情一点点正在发生,但是却没有脑力分析。或者说这些事情实际不可分析,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我说:“地磁异常是什么意思?”实际我是想问,地磁异常能说明什么?肖燕说:“地磁异常,一般是受到大的磁场干扰。早些年曾经应用于预测地震的研究,但是并没有建立起可靠关联性,尚未完全确定地磁变化和地震的关系。”梅格说:“赶紧拿地震仪来。”肖燕跑了出去,梅格继续看着那个能够显示地磁情况的仪器,我问:“这是什么?”梅格说:“数字特斯拉计。”
83.地震计
我们的动静大概惊醒了杰克和王教授,他们也一起来到大帐篷里,一起站在傍边肃穆的看着梅格和肖燕在调试仪器。肖燕请我帮忙将一个叫做地震计也就是类似探头的东西埋进地下。肖燕说:“可以了。”梅格说:“有没有异常?”肖燕等了一会说:“现在没有异常。”听到没有异常,我感觉似乎大家都送了一口气,大概又是虚惊一场。肖燕说:“地震仪是实时监控的,我们需要等等看。”梅格说:“没事了,大家睡觉吧。”杰克说:“这些鸽子怎么了?”我说:“可能是想家了。”大家总算干笑几声,紧张的气氛算是缓解了一些。肖燕说:“梅姐姐,地震仪是不是可以放回去了?”梅格说:“先放这,我看看再说。”
杰克突然没头没脑的说:“有咖啡吗?我想喝点咖啡。”王教授说:“有,我去拿。”杰克有点惊异:“真有啊?我说着玩的。”王教授说:“真有!是速溶的。”肖燕说:“我也想喝,我烧点开水去。”肖燕用一个水壶装了些水,又拿来汽油炉,将水壶放到汽油炉上烧。王教授拿来咖啡和杯子,放好咖啡等着水烧开。我发现原来每个人都在等着水烧开,肖燕在炉边烘着手,专注的等着水烧开。等着喝咖啡显然比等着地震感觉好多了,大家不自觉的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只有梅格一刻不停的盯着地震仪。
汽油炉火力很强,几分钟就将水烧开。肖燕冲出一杯杯香浓的咖啡,大家围着桌子一起喝咖啡。从等烧水然后又非常专注的喝咖啡,好像喝咖啡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大半夜的这样多少有点滑稽,甚至有点诡异,但是大家都没有察觉。肖燕给梅格端去一杯,梅格喝了一小口。我喝着咖啡,感觉异常香浓。大概是很久都没有喝的缘故,再说也是第一次在野外喝咖啡。肖燕喝了两杯咖啡,反而意犹未尽。她说:“我给你们煮点夜宵来吃吧。”王教授说:“好,我肚子还真饿了。就煮点羊肉片,再加点白菜,还有豆腐,都是保鲜膜包装好的,煮了就能吃。对了还有鸡翅,对了有火锅底料的。”肖燕说:“好,我们吃火锅。”
肖燕把汽油炉放到桌子上,加上锅放上水,开始煮火锅。我说:“有啤酒吗?”王教授说:“怎么能没有啤酒呢?”我拿了餐具摆好,夜宵演变成一顿晚餐。各种能煮的东西,都被拿来放到桌子上。吃火锅非常快,几分钟底料就煮开,一些食物放进去几分钟就能吃。煮一点吃一点,自从跑出来以后我就一直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食物。杰克不喝酒,我和王教授喝啤酒。我拿起杯子敬了王教授一杯,我一口喝完。凉爽的啤酒似乎把我的郁闷一下清洗掉。不知觉好几罐啤酒喝下去,梅格说:“你多吃点,少喝点酒。”我说:“我没事,这点酒没有关系。”王教授看起来是比较能喝的,他也给我敬了几次酒。王教授说:“没点酒量可不行,这点经费都是我在酒桌上拼来的?”肖燕说:“就是传说的中的潜规则吧?”王教授说:“小孩子不要瞎琢磨!什么潜规则?一个小家庭不是还有很多招待费的开支,何况是一个单位呢?”
肖燕拿起一杯饮料对着杰克说:“干杯。”杰克也拿起饮料说:“谢谢,干杯。”说的有点僵硬,肖燕咯咯大笑:“你是哪里人?说话怎么这个味道?”杰克笑而不答,又说了句:“干杯。”肖燕更是忍不住大笑。
84.毁灭性的灾难
这样吃吃喝喝大概是某种期许,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嘴里咬着一个鸡翅,听到梅格说:“地震了!”肖燕急促的问:“几级?”梅格说:“三级,应该不会有问题。”梅格这样说,有点像自我安慰,毕竟是地震了。我说:“我怎么没有感觉有震动?”肖燕说:“正源在地下,所以感觉不到。”
我们都站在一旁看着梅格,等着她再说点什么。梅格看我们都在看着她,她说:“只有三级地震,位置或许很远,没有关系的,你们继续吃饭。”肖燕说:“三级地震有可能就是一次地震,但也可能是预震。还有矿区地震有可能会出现地陷。”大家都没有说话,按说有可能出现地陷,应该尽快撤出矿区,但是没有人提这件事情。王教授说:“吃东西,不会有事的。”我喝了一口啤酒自言自语的说:“怎么说地震就地震这么巧啊?”肖燕摇摇头的说:“地层越深发生地震频率就越高。”我说:“为什么啊?”“你不知道地表下面实际都是熔岩啊,等于时时刻刻都在地震。”王教授说:“你这是什么理论?时时刻刻都在地震。”肖燕做个鬼脸说:“自己原创的私房理论。”大家终于干笑几声。
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们”还能控制地震?我立即否定了自己这个有点傻的想法。肖燕问:“几级?”梅格说:“两级。”肖燕说:“或许是余震。”梅格说:“但愿只是余震。”肖燕说:“计算一下地震的位置。”梅格说:“我来算。”我悄悄问肖燕:“怎么算啊?”肖燕说:“通过s波和p波的时差计算位置。”她的解释对于我来说等于没有解释。我们都等着梅格的计算结果,肖燕说:“废矿井的安全设施一般拆掉了,所以防震能力会下降。”
梅格拿下自己眼镜揉揉眼镜说:“地震源很接近实验位置!”杰克也忍不住问:“两三级的地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梅格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梅格话还没有说完,我突然感到地面一阵抖动。肖燕捂着自己嘴说:“是八级,不是余震是预震。”我虽然知道八级地震肯定是很危险了,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危险?地面抖动了一下,就没有其他什么异常了。但是我看着梅格惊愕的表情,知道了灾难是毁灭性的。
肖燕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杰克说:“还有没有办法?”梅格大叫:“我们没有办法!”梅格看起来有些呼吸困难:“刘亮和于祥还都不到30岁,郑教授的孩子------”她说不下去了,突然哭了出来。王教授擦了眼泪,开始打电话,汇报情况。前面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最后一句是:“不用营救了。”我有点不敢相信,几个人就这样没了。但是梅格她们显然非常确定这件事情。我不敢想他们在下面究竟遭遇了什么?所有的人都僵在那里,只有一盏挂在帐篷里的小灯悠悠的晃动着。
85.异常的实验数据                                                       
早晨太阳似乎出了来的格外的迟,它的温暖也似很微弱。王教授、杰克、肖燕、梅格和我同时都站在井口,我们一起不约而同的见证了一个奇迹。一只白鸽从漆黑的井口飞了出来,越过我们的头顶向天空冲去。梅格嘶哑的呼喊:“鸽子!鸽子!”她向着鸽子飞去方向奔跑去,迎着太阳追赶着鸽子,我们一起跟在她身后。鸽子终于坠落到地面,梅格跑过去抱起它。鸽子的腿上绑着一个优盘和一张纸条,优盘和纸条上都是血迹。梅格双手有些颤抖的解下优盘,打开了纸条,纸条上到处是血迹,上面是郑教授写的几个字,字迹很潦草,或者是写的比较艰难。
字条上的内容是:“梅格:实验无误,但是实验数据异常。请重视这次实验的数据,一定要分析异常原因。再见了!”梅格蹲在地上抱着鸽子痛哭起来。纸条和优盘上的血迹,说明郑教授是在已经受伤或者就是在死前最后一刻将优盘绑在鸽子腿上。他们死前看到的最后图像或许就是鸽子飞走的样子,他们的希望以及他们的一切随着鸽子飞走。我想象着鸽子在黑暗的巷道里飞的样子,不!我的想象中巷道里是光明的。鸽子飞行的姿态异常的优美从容,将一个巷道迅速的闪在身后。
但真实情况是,巷道里是无边的黑暗。无论多么好的鸽子都很难飞出来,但是它奇迹般的飞了出来。鸽子半闭上眼睛,死前依然保持了一种骄傲的姿态。梅格摇晃着鸽子,可是鸽子再也不动了,渐渐失去体温。梅格这一刻大概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郑教授他们难过,还是为了鸽子难过。或者郑教授他们已经化身鸽子,鸽子的死去,等于让郑教授他们在梅格眼前又死去一次。梅格抱着鸽子已经不再哭,但是表情麻木。肖燕过来抱住梅格:“梅姐姐,你不要再难过了。”梅格没有再哭,但是肖燕却哭起来。
营救的队伍还是来了,但这只能成为一种致哀的方式,让更多的人一起分担这不能承受的悲哀。他们帮助我们收拾东西,准备撤离这个地方。梅格却突然发怒,不让他们动帐篷里的东西。肖燕让来过来帮忙的人暂时撤出去,没有强行搬东西。来帮忙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离开了帐篷。肖燕将优盘插进一台手提电脑,看了半天说:“这些数据肯定是错的,实验失败了!”梅格抢过电脑看数据嗓音嘶哑的说:“不可能!实验肯定是成功的!”梅格突然晕倒,爬在了桌子上。我赶紧将梅格抱到一张床上让她躺下,肖燕跑去请营救队的医生。我将梅格手中抱着的鸽子,捧了出来。我触摸到鸽子柔软的身体,感觉整个胳膊都麻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它,或许应该把它埋了,但也许应该让梅格亲手埋了它。杰克走到我身边说:“给我吧。”杰克从我手里接过鸽子,然后默默的出去了,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鸽子?
86.十三颗子弹
我坐在梅格傍边看着她,看着吊针一滴滴的滴着。她脸色苍白,紧闭双眼。外面渐渐安静了,营救人员纷纷撤离。王教授带着撤离的设备先走了,只留下最后一个帐篷和一辆车。肖燕打算等梅格醒了以后,再一起撤离。梅格一直昏睡到傍晚,醒来后精神好多了,但是看起来还是有点虚弱。肖燕做了些的吃的,哄着梅格吃了半碗。杰克这时候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手帕。他走到肖燕身后,突然用手帕捂住肖燕的嘴,肖燕立刻晕了过去。梅格被杰克的突然举动惊呆了,手里的碗一下掉到地上。我上去扶住肖燕:“你!你想干什么?”我们除了惊愕和恐惧也不知该做什么?
杰克说:“她没事只是昏迷了。”梅格抱着昏迷的肖燕惊愕的问:“你要干什么?”杰克拿出一支枪和弹夹,将子弹从弹夹中退出,检查每一个颗子弹。我们看着他压子弹,心跳迅速加快。杰克说:“时间不多了,你们快点,他们很快就要上来了。”我看着他数着被挑出的子弹,一共数了十三颗。然后一颗颗重新上压进弹夹,剩下的子弹他没有压进弹夹。杰克说:“你们带着她,赶紧躲进矿井里。不要出来,我看过了,这里只有矿井里比较安全。不管结果怎么样?天黑前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我终于明白了杰克不是要对付我们,他迷晕肖燕是不想让肖燕知道他的身份。“你是说他们来了,十三个。”我说了一个数字,梅格大概也想起斐波那契数列,还有我们和杰克原来的约定,证明斐波那契数列的存在。杰克说:“是十三个。”我说:“你只用十三个颗子弹?”杰克说:“是。”我说:“你为什么只用十三颗子弹,不多给自己一点机会。”杰克说:“没有多余的机会。”我说:“我能不能帮你,你给我一只枪。”杰克说:“谢谢!不用了!你只会分散我的注意力,你赶紧带她们进矿井,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天黑以前你们都不要出来。假如我失手,你们自己想办法逃命吧!”梅格说:“让他们来吧!我不怕他们。”我背起肖燕,对梅格说:“铺盖。”梅格卷起床上的铺盖,折叠起床。我们赶紧向矿井里走去,巷道50米处有一个岔洞,岔洞里有个盲井,里面的空间不大,但是能够放下一张床。我背着肖燕,杰克这时候也跟了进来,他拿来那个灯。梅格放好床,铺上铺盖,我将肖燕放到床上。
杰克放下灯自己出去了,我看着这个盲井的周围。还好杰克拿来一个灯,里面感觉不是太压抑。杰克一会又回来了,他把梅格、肖燕和我的包,一起都拿来了进来,看来杀手还有点距离,不要然也没有时间做这些。我说:“你给我一只枪吧?”杰克说:“你会用吗?”我说:“会用。”杰克给了我一只枪,然后他又看了看盲井的环境。他将灯移动了一个位置:“假如他们有人能进来,你不要慌。你记住,你可以先看到他们,你有足够的时间打中他们。枪不要握的太紧,也不要太松。”我点点头。灯移动的位置,把我们待的地方放进阴影里,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巷道里的情况。
87.阴影中的等待
我压低声音问:“他们还有多久能到?”杰克说:“已近到了山脚下,大概再有十分钟左右就可以上来。“你有什么打算?”杰克说:“我打算在井口等他们进来。这是车钥匙,说不定你们能用上。”杰克将钥匙交给我。杰克想了想又说:“假如我引开他们,在山里迂回。我的机会会大一点。但是他们可能会分散开,一部分人进矿洞,我就无法照顾到你们。他们要是进来,你可以吗?”我坚定的说:“可以!”
杰克沉思一会,然后自己出去了。他没有说他究竟是引开他们,还是在井口阻击他们?我看着杰克的背影,越来越想不明白杰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这样。我们待的地方,虽然在灯光的阴影里,但还有一点微弱的光线。我握住梅格冰冷的手说:“别怕,我们每次都没有事,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梅格说:“我担心他。”我知道梅格说的是杰克。
这种等待实在难熬,杰克说十分钟就会到。但是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时间拖的越长我心里悬的越紧,拿着枪的手开始出汗。梅格帮肖燕整理了一下被子,我小声说:“我想出去看看。”梅格没有说话,只是抓住我不放手,我挣脱了一下。她却使了更大力气抱住我,我放弃了出去看看的想法。
这种沉默的等待让人无法忍受,我找话题和梅格说话:“你觉得杰克到底是什么人?”梅格摇摇头,我知道梅格也不可能知道杰克到底是什么人?我只是想找个话题聊聊。“他是一个秘密警察,混入杀手中暗中调查?”梅格说:“嗯,我也觉得也像。”“可是他说,要不是十三个杀手就会杀掉我们的。”梅格说:“或许只是为掩护身份故意吓唬我们的?”我说:“可是他的行为方式不像警察,一个人面对十三个枪手,却只用十三个子弹。”梅格问:“他为什么这样?”“把自己立于绝对的孤立无援的状态,这不是一个警察该有的心态,警察的习惯是集体行动,强调集体意识。”梅格说:“或许秘密警察就是这样子的?我希望他是一个警察。”我说“也许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我再次不能忍不住想出去看看,梅格从后面抱住我:“不许你出去。”我说:“没事,我悄悄的去看看。”梅格说:“不行,杰克都说了,我们等天黑,等天黑再出去。”我说:“现在天肯定已经黑了,我只在巷道口看看,不走远。”梅格犹豫了一下:“只在巷道口看看。.”我说:“我保证只在巷道口看看,两分钟就好。”梅终于放开我,我擦了擦手里的汗,握紧杰克给我的一只无声手枪。慢慢走出盲井,借着灯光,我确定岔洞里没有人,然后屏住呼吸,一步步慢慢向主巷道靠近。我告诉自己要放松,太紧张手会发软,杰克说拿枪不要太紧也不要太松。我先仔细的听,这样安静的环境中,静下心仔细听,我听到的是微微风声,我想从风声中听出有没有其他声音。
只有风声,我什么也没有听到。我慢慢移动自己的视线,逐渐看清主巷道。主巷道里很黑,看不清什么。只有井口有微弱的光线,在井口微弱的光线背景下,我看到一个背影,那是杰克,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井口。我想走过去问杰克是怎么一会事情,但是我答应梅格就两分钟。我回到盲井中,梅格问:“看到什么了?”我说:“杰克一个人,拿了一个椅子坐在井口。你等一下我过去问问杰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次梅格没有拦着我她说:“你小心点!”
88.陷阱
我悄悄走到杰克身后小声问:“什么情况?”杰克没有回头看我,继续盯着井口说:“我打死了进来的三个,他们很狡猾一直在外面等。”这时候我才隐隐看到井口躺着人,杰克对自己的枪法异常自信,打算一次对杀十三个人。我想对方也知道了杰克的枪法厉害,所以不硬攻。我说:“他们在等什么?难道要把我们饿死在这里面?”杰克说:“不,天亮前他们肯定会进来。”我说:“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杰克说:“他们在等时机,人不能长时间的注意力集中,他们会在一个时间攻进来。这个时间不确定,但是在这个时间里,有一半的机会我是放松了警惕了。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只有看运气了。对不起这次我可能应付不了他们了。”我说:“他们会选择什么时间攻进来?”“随时都可能,但是也许会拖到天亮前,这个时间就是一个赌博。”
杰克坐着的地方大概离井口二十米的样子,我脚下是踩在土层上。我说:“这样硬等不是办法。”杰克低沉的说:“你有什么办法?”我说:“这里是土层,可以挖一道陷阱出来?”杰克也点掩饰不住的高兴:“对!可以挖一个陷阱。你挖,我教你怎么做。我不能放松,我必须时刻看井口。”我说:“我去找东西,来挖陷阱。”我回到盲井中对梅格说:“杰克在井口打死了三个人,其他人埋伏在井口等时机,等杰克耐性耗尽就攻进来。”梅格说:“这怎么办?”我说:“现在我们不能硬等,我们要挖一个陷阱。有没有可以挖地的东西?”梅格说:“我的野营设备里,有一个小折叠铲。”我说:“太好了!”梅格说:“这个铲子很锋利,挖地没有问题。”我看看躺在床上的肖燕,你过来帮我一下,我们连着铺盖卷一起,把肖燕抬到地上。我把床拆了,取下上面的木条。幸好梅格带进一张折叠床,有材料做陷阱。我说:“你把这些木条两头削成尖,一尺到两尺各一半。我现在去挖坑,挖好后回来拿木条。”梅格说:“知道了,你去吧,小心点!”
尽管挖坑比较累,但是有事情做,总比等着感觉好。一个坑挖了半人身,我也渐渐适应了黑暗中干活。我大概思考一下坑该挖成什么形状,对外该是垂直的面,对后面可以是一个斜坡。深度最好达到两米,人掉下去,就很难上来了。我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终于挖出一个超过一人深的坑。要都是挖成垂直面,工程量太大,我实际把坑挖成了三角形。假如不是从正面走过来,从傍边走过来,那么也可以让他滑进坑底。但是斜面坡度要是不够未必能滑下来,所以我继续深挖。梅格在上面小声问:“可以了吗?”我说:“可以了。”她将削好的木条拿给我,我将木条一根根插进土里,两边的斜插,如果从两边滑下来,会被从正面刺入。最后用拆掉的被单将上面盖起来,撒点细土。一个简易的陷阱总算做好了。虽然简易但是在巷道黑暗的环境中应该不易被发现。
89.无限数列
杰克说:“这个时候还没有进来,我想午夜两点可能就是攻击的时间。”我问:“为什么?”杰克说:“午夜两点是人精神状态最松懈的时候,你现在去休息,两点的时候保持警惕。不过现在又有了这个陷阱,假如他们发起攻击,即使他们能够躲过陷阱,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你安心睡觉吧。”我挖陷阱一直摸黑干的活,突然看到灯眼睛却不能适应。走到阴影里才算感觉好些,就是在阴影里我依然感觉亮度很高。梅格缩在墙角里坐在地上,看起来像蹲监狱似地。肖燕还没有醒,梅格把她装在睡袋里,让她靠在一个包上。用了肖燕的被子和被单还有床做了陷阱,只能让她躺在地上了,但井里温度不低,应该不会冻着她。
我依墙在梅格身边坐下:“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犯了什么错,被罚蹲在这里。”她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我侧脸看她,才发现她带着耳机在听MP3。我拿下她的耳机:“你睡会吧,杰克说有了陷阱他很有把握可以搞定了。”“睡哪里啊?这里没有地方睡觉。”拿进来的床被我拆了,睡袋给了肖燕,是没有地方睡觉。梅格说:“我靠你身上睡会吧?”我说:“我身上脏都是土。”梅格还是靠了过来,我的胳膊托着她的脖子,尽量让她躺的舒服点:“你睡吧!”她闭上眼睛,但是我却看见,一道泪流了下来:“你又难过了。”“我不是难过,我是感动。”她把头埋进我怀里,半抱着我。我没有问她感动什么?这样的情况下什么心情都不稀奇。
我心理却不安起来,异常的焦操。我没有说什么,但是梅格似乎感觉到了:“你怎么了?”我说:“我做的陷阱,要是真的杀死人怎么办?间接杀人也是杀人?”梅格却说:“杀了就杀了,他们本来就该死。”梅格话虽然是道理的,但是她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我吃惊。但是我想她是气话,有嘴无心。我说:“最好不要有人死在陷阱里,要是这样我一辈子会难以安心的。”梅格说:“你怎么不在陷阱上插个牌子,上面写上,杀手们,前面有陷阱千万不要掉下去,你要是死在陷阱里,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然后等着他们来杀掉杰克,还有我,你就安心了是吧?”
我本来心情很郁闷,被梅格说的笑了。“我这是迂腐,我必须付出这样心理成本,我不能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梅格说:“也难为你了!你本来不是做这事情的人。”梅格这样一说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难道你天生就是要被人杀的啊?”梅格说:“你才是天杀的呢!”我说:“斐波那契数列是一个无限数列,什么时候才是头啊?”梅格说:“斐波那契数列是无限的,但是地球人口是有限的?”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梅格说:“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我说错了吗?”“你没说错,逻辑上正确的,地球人口是有限的。而且地球上,杀手数也是有限的。让全世界的杀手都来吧!我们全部都收拾了。”
90.凄惨的叫声
一声惨叫!不是!是连着几声的惨叫!声音像是尖刀一样直刺人心。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肯定有人掉进了陷阱,我拿起枪爬了起来:“现在几点了?”梅格说:“两点。”正如杰克所说,就是在两点发起了攻击。我一路跑了出去,跑到岔道停了下来,探头看了一眼井道里的情况。没有看到什么,只是听到一声声的惨叫还在继续。我半低着身跑了过去,我知道我挖的陷阱肯定把人挡住了,所以大着胆子跑了过去。
杰克正半蹲在一个土堆后面,我压低声音问:“怎么了?”杰克说:“他们摸黑进来的,我也没有看到。掉进陷阱我才发现,听声音好像不是一个人掉了下去。”“现在怎么办?”杰克说:“耐心等,你的陷阱还真管用。要是真被他们摸黑摸进来我们真危险了。”杰克一下将我按到土堆后面,他开了一枪,一个人应声倒地。杰克说:“他们肯定想进来救人。”我立即明白了杰克的想法,让坑里的人叫,其他来救他们,他就一枪毙命。
黑暗中火星闪亮,我感觉杰克一下按住我的头,头顶一排子弹飞过,打在身后的墙壁上。杰克举枪又一个人应声倒地。我的心里翻江倒海,就这样让掉进陷阱里的人这样一直惨叫下去?我说:“我想看看陷阱里的情况。”杰克说:“不行,一点亮光都是致命的危险。”我听到空中有异响,是一个火点飞了进来,落地以后才看清是什么,原来是一只箭,箭头点燃了,落下后依然在燃烧。这一点的光亮可以大致看清井内轮廓。杰克一枪打灭了箭头,巷道又陷入黑暗。这都什么年代还有人用冷兵器,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支箭还真有特殊的作用。我借着一点光亮大概看清陷阱里情况,一下掉进去三个人,这实在是我没有想到的。
巷道本来是斜井,坡度至少有15°。这本来是劣势,从井口冲下来是向下冲。但是做了陷阱,又成了优势,人更容易掉进去。但是也有点夸张了,一下掉了三个人。又一支燃着火的箭飞了进来,飞行轨迹显然调整了。向下调整,飞过了我们的头顶。第一支箭是平射的,所以射在巷道的顶部,而掉落在地上。我这才见识了杰克枪法的神奇,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对付十三个人,只用十三颗子弹。他一枪能打掉了飞在空中的箭,一个活人怎么可能逃过他的枪呢?这也肯定吓到外面的人,估计不敢再轻易进来。
但是一点闪亮,照出的画面停在了我脑海中,三个人有两个应该已经死了,第三个人大概掉在他们身上,伤的可能不是太重,所以还可以叫出来。陷阱是我挖的,木签也是我插的,所以就是在黑暗中我也知道里面的情况。由于是斜井,从这边下陷阱反而是一个斜坡。我摸了下去,拔掉了几只木签。凭着声音拉住那个还活着的人,我拉住和他们一起掉下来的被单。连被单带人一起拖出了陷阱,我感觉被什么拉住,拖不动他,我回去在黑暗中摸索,发现他们原来是用绳子绑一起的,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一下掉下来三个人。绑一起本来是为了不掉到危险的地方去,但是陷阱拉力比较大,又在黑暗中,又是突然发生,来不及反应。掉下一个却拉进去另外两个。我解开绳子,趁着黑将人拖回了盲井中。
91.强光
看着被我拖进来满身血迹的人,梅格有点不知所措。他身上血迹到处都是,我在他背后找到一根木签,插的不算太深。不是致命伤,但是伤口不处理时间长了也不行。梅格急着去翻东西,最后翻出一盒药。我问:“是什么药?”“抗生素”我看了一下说明书,安计量给他吃下去。吃点抗生素肯定不管用的,我赶紧找梅格要打火机,我知道她有。我脱下衣服,将衣服点燃,又去翻包,找了能够烧的东西,点了一堆火。被拆掉的折叠床,边框是金属材料,我拿了一个根放在火上烧。
梅格问:“你干什么?”我说:“在没有外科缝合技术前,处理伤口的原始办法是用烙铁直接烫伤口。”梅格说:“这能行吗?”我说:“我没有试过,只是在书上看到的。不过用烙铁烫,可以消毒,止血。和氧焊一个道理吧,把伤口焊接上。”几分钟铁条烧红以后,我说:“你拔掉他的木签,我来焊接。不要犹豫,一下拔出来。”梅格显然有点害怕,我说:“你帮我拿着烙铁,我来拔。”我上去猛的用力拔掉了木签,然后立即拿过烙铁,看准伤口烫了下去,他一声惨叫晕了过去。伤口烫的还算好,一次止住了血。
梅格说:“要是我受伤了,你也这么给我治伤吗?”我说:“给你治,我可能下手就没有这么利索了。给他治我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反倒效果比较好,一次就烫好了。给你烫我可能紧张,一次烫不好,可能要多烫几次。”梅格气的揪了我一下。我搜了一下他的身,看看有没有武器,他的武器大概丢在陷阱里了。我意识到自己又做了错事,应该先检查他有没有武器的。
我和梅格蹲在地上看着晕迷的他,梅格说:“他会不会有事?”我说:“血止住了,应该就没有事了,他这样的人抵抗能力应该比较强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帮了他,其实就是对杰克的不利,杰克原来打算用他做诱饵,击毙来救他的人。我又担心起杰克,捡起那只杰克给我的手枪站了起来。假如因为我救了他,而害了杰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摸到离杰克还有几米远的地方,井口突然有两道强光照了进来。我们一直长时间的在黑暗中,这么强的光的一照,眼睛反而看不清东西了。我听声音,是一辆汽车被开进井口。这辆车应该是王教授给梅格留下的那辆车,被他们发动起来。杰克说:“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我拉着杰克说:“快跑。”我拉着杰克向盲井跑去。车声夹着枪声向我们逼近,但是在车上射击可能没有准头,幸运的是我们中弹。我们一路跑进盲井,杰克站在那里却一动不动了。他说:“对不起,我看不见了。”我虽然被强光照了一下却慢慢恢复可以看到东西,也许是因为我有时候在灯下,而杰克一直都在黑暗中一时不停的盯着。
梅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杰克看不见东西盲掉的样子看着却令人心痛。杰克很安静,没有抱怨看不见东西。我不道杰克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视力,或者就不能恢复了。可是外面的人,很快就会进来,他们还有五个人。他们没有立即进来,可能是汽车被陷阱卡住。下坡车可能根本也刹不住,巷道里看不到车灯的强光了,但是陷阱挡住他们的时间肯定不会有很多。
92.孤儿
杰克说:“你们进矿洞里,我在这等他们。这里面有灯吗?你们把灯关了。”我心里一酸,杰克依然看不到东西,他只是推测这里有灯。杰克再怎么强悍,可是现在他盲了,他在这里等,就是等死。我说:“这怎么行?你看不见了。”杰克说:“你们快走,我可以听声音,你们在这里,会干扰我。你们再不走,都会死在这里。”这时候肖燕却醒了过来,看到周围这个情况:“这是怎么了?我们怎么会在矿井里?杰克你怎么了?”她发现杰克眼睛看不见了,她还惊异的发现杰克手里拿着无声手枪。杰克说:“你们快走,陷阱挡不住他们太久。”杰克也猜到汽车被陷阱卡住了。
杰克掏出一个钱包:“我是一个孤儿,没有什么牵挂。唯一的牵挂是我长大的孤儿院的院长,这是她的照片还有地址。我拜托你们去看看她,告诉她,不能去看她了。”梅格接过他的钱包,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肖燕哭着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到底都怎么了?”我说:“我们赶快走吧?没有时间了,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我拉起梅格和肖燕,我们一起走出了盲井。我看到地上还有木条,拿了根木条递给梅格。在黑暗中走路可以学盲人用一个棍子探路。我关掉了岔井里的灯。梅格说:“你们跟着我走,这条巷道通到一个竖井。”我想起梅格记得这地下每一条巷道。我们三个向黑暗中走去,梅格对肖燕小声说:“千万不要出声!”我知道肖燕现在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但是没有时间给她解释,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所以也就不问什么跟着梅格一路往黑暗的矿井中走去。
虽然完全在黑暗中,但是巷道地面还算平整,慢慢往前走问题不大。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却被脚下的石头攀住脚。梅格小声说:“前面可能塌方了。”我说:“你们等一下,我过去看看。”我摸了过去,碎石越来愈多。前面的巷道被堵了起来,我又摸了回去,对梅格和肖燕说:“堵上了,过不去。”我们只好原地坐下等待,在黑暗中等待死亡来临实在很难受。我又控制不住的想到郑教授、刘亮、于祥死在井下的情景,我想将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但是画面还是反复的出现我的脑海中。
我们相互靠在一起只有通过体温感觉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假如是一个人这样在黑暗中等死,肯定比真的死还难受。我们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远,但是在巷道里声音会传的很远。突然听到一阵枪声,声音就像发生在身边,震的我心里发疼。我无法想象枪声中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杰克是不是已经死了?他的视力或许能够恢复,他的失眠应该是暂时性的,但愿他的视力恢复了。杰克的视力要是恢复了,死的一定他们。声音结束后,远处又传来一丝光亮,应该是那盏灯被打开了。我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只能回去,在这等肯定不是办法。”梅格说:“好!我们回去。”我们又摸黑向回走,肖燕问:“到底怎么了?杰克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看不见了?”梅格说:“现在你听我的,什么也不要问。一两句话说不清,我们出去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肖燕有点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93.死亡的意义
我们向着亮光一点点靠近,距离二十米的地方。我最小限度的压低嗓音在梅格耳边说:“你们在这等,我过去看看。”我握住杰克给我的手枪,一步一步向盲井的井口靠近。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井口的地面上有人躺在那里,我估计是死掉了。但是里面怎么没有声音?是都死了?都死了的可能性不大,一般情况总会有人活下来。没有声音还有可能是有埋伏。井口有一双脱掉的鞋子,谁赤脚进了去。我心里突然发酸,他们发现了杰克看不见,靠听力和他们对抗,所以脱了鞋走了进去。我一个个数着躺地上的人,一共四个人。我进了盲井中,杰克像一个雕塑,被一只箭射中胸口。一个人倒在离杰克不远的地方,他手里有一个金属做的弩,看起来大概是体育用品。
我无法想象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四个人冲到井口,被盲了的杰克一一射中,他们是一起冲进来的还是一个一个进来的?一般的战术肯定不会一起往里冲,我回忆枪声的节奏,是分了几次的,有时间间隔,也就是说不是一次冲进来的。最后这个使用弓箭的人,发现了杰克是盲的看不见东西。他是怎么发现杰克是看不见的?为什么决定用弩射杀杰克,这些细节我想不清楚。我的脑子里出现的是杰克在盲了的情况下,拿着枪的样子。最后这个用弩射死杰克的人又是怎么死的?
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讲话:“我最后才拿到枪,所以没有能救他。”我赶紧回头看,原来是被我们救了的人。他吃力的站了起来,走到杰克身前。拔掉了他身上的箭,用一件衣服将杰克盖了起来。杰克死的很安静,面容安详。“他叫什么名字?他要不是眼睛看不见了,我们就是再有十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真是死的可惜了。你们救了我一命,我还你们一命,算是扯平了,再见了,不!今生我们最好永远不不要见面了。”他说完话,步履艰难的向井外走去。杰克死的很安静,面容安详。这一系列博杀,结果是我们又一次逃了,危险已经解除了。当一次次死亡发生在我的眼前,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更害怕死亡了还是不再畏惧死亡?我甚至没有办法理解死亡,不能在像过去那样像诗人或者哲学家一样豪迈的理解死亡。
我将井口的尸体拖进盲井中,杰克有他们陪伴我也不知算不算不寂寞了。我找到梅格格、肖燕以及我的包,拎着蓄电池。用灯照着前面的路,回到梅格和肖燕藏身的地方。我说:“没事了,他们都死了,我们可以出去了。”我说这话却不自觉的坐到地上。梅格问:“杰克呢?”我摇摇头,我不想和他们描述看到的一切,我也不愿意说杰克已经死了。梅格问:“你怎么了?”我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不想动。”梅格说:“我们休息一会再出去,现在天也没有亮。”我越是想忘记,却越是忘不掉,麦克、杰克、郑教授、于祥、刘亮他们反反复复的出现在我脑海中,我对这种事情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超载了。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甚至悲伤不动了。就像一个陈旧的伤口,疼痛没有多剧烈。但是你不敢碰它,呼吸甚至都要小心。
94.盛大的葬礼
梅格没有多问什么,大概她也可以推测出结果是什么样的,她从我精神状态大概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每当我快撑不住的时候,梅格就表现出比平常坚强和果敢。她握着我的手,什么也没有说。肖燕突然站起来往前跑,我和梅格都被她举动吓到。我看着她往盲井里跑去,梅格在叫:“你做什么?”我本来瘫软的身体,突然也有了力量。我站了起来“不要进去。”但是肖燕已经进了盲井。我和梅格拿着灯跟着肖燕了进了盲井,肖燕小心的揭开杰克脸上盖着的衣服。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想她是在流泪。梅格却表现的非常理智,她将杰克的衣服盖上,拉着肖燕离开。肖燕说:“我们不能把他丢在这,我们应该把他带出去,这里太黑了。”
可是我们却感到一阵震动,我说:“地震了,快出去。”梅格说:“不像地震,好像是大规模的塌方。”她拉着肖燕,我们跑出了盲井。梅格却丢下肖燕,往里跑。我说:“你干什么?”梅格说:“我的包,我的包,优盘在里面呢。”我说:“你带着肖燕先走,我去拿包。”我跑了回去,拿起梅格和肖燕的包。没有拿自己的包,我的包里没有重要的东西。我不知道肖燕包里有没有什么,先拿着再说了。梅格没有走,而是拿着灯在等着我。我说:“我们要是不走,井道一定塌不了,你信不信?”梅格手扶着肖燕,气的踢了我一脚。我们跌跌撞撞跑出了井道,陷阱被一辆汽车填上,我们从汽车上爬了上去。肖燕的目光却被地上躺着的尸体吸引去,跑到井口又看到几具尸体。我们出了井口,远远看到一个帐篷还在。我们放慢速度往帐篷走去,但肖燕好像是喘不过气的样子,她有点激动的讲不出话:“那些人都怎么了?还有里面的人,她大概想起来,在盲井里还有尸体。”肖燕的说话声好像变了,大概我们一直在井下的缘故,已经习惯了井下的声音。到了开阔地感觉讲话的声音效果变了,这样的声音却让我感觉心里敞亮许多。
帐篷里还有一张床,我们坐在床上。天还没有亮,外面只有一层看似像是蓝色的光。我们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是坐在床上发呆,似乎就是在等天亮。但是却等来一场雨,外面开始下雨。烟雨朦胧中,突然发生一些沉闷的撼响。我们眼前的本来山丘,突然塌陷,掉到地下去了。发生了地陷,我们的视野因为地陷变的开阔。井口也在雨中消失了,我不知道我们脚下这片地为什么没有陷下去。雨越下越大,地上的溪水也改道,流向一片迷茫的天地间。我和梅格还有肖燕在发生地陷的时候,都没有显得震惊或者恐慌。而是感受着震动,静静的注视着地陷的发生。肖燕却一直流泪,杰克的安详,郑教授、于祥、刘亮的笑容,很多说不清的东西永远被埋进最黑暗的地方。我们像是正在注视一场空前盛大的葬礼。
95.神秘的信号
雨一直不停的下,我们头上顶着雨布。坐在一辆马车上,行走在一条山路上。雨布后面露出一片空隙,我们可以看到身后的路。雨布压着视线,只能看到眼前的地面。我们面对面坐着,我看到梅格脸上有一块赃,用袖子帮她擦。我们这才发现彼此的狼狈相,肖燕伸出一只手,接点雨水洗脸。时间似乎也变得慢了下来,晃晃悠悠的慢慢的走。梅格详细讲遭遇到一切,肖燕听了眼睛睁的老大。要是换个人听,可能听不懂梅格在讲什么。但是肖燕亲身经历一些事情,她又非常聪明。很容易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事情还是疑团重重。
我听着听着却瞌睡起来。马车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上,梅格从包里拿出一些钱。要给赶车的人,赶车的人却不要,赶着车消失在雨中。马车停在一个小旅馆的门前,我们进了旅馆。梅格去了街上买了几套内衣,分别洗完澡。我把她们换下的衣服统统拿去了洗衣店,然后买些便当在房间里吃完,我倒头就睡觉。听着雨声,我安静的躺着。我似乎并不困了,睡觉似乎成了一种仪式,床不仅温暖舒适还给了我一种安宁。我只想这样看着天花板,静静的躺着,什么也不想,我想天花板也在看着我。我的梦很甜美,但是不记得梦的内容,只记得梦的感觉。
我似乎只是睡了一小会,梅格却进了我房间。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脚上是旅馆的一次性拖鞋。头发洗过也蓬松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似乎完全恢复了。她也不理我,一进来只顾翻她自己包,然后又翻肖燕的包。我说:“你找什么?”她找出一个手提电脑,插上电源,跳到我的床上,坐在床上打开电脑。我说:“你别冻着。”给她盖被子,她拿起电脑,让我帮她盖上,然后把电脑放在被子上。我缩在床的一边小心问:“怎么了?”梅格说:“我看看实验数据。”“实验数据怎么了?”
梅格大声叫:“肖燕!肖燕!”肖燕从对面房间过来,看到我们这样在床上,诡异的笑了笑。“你的电脑密码是多少?”肖燕说:“123”梅格说:“123,算什么密码?还不如不设呢?”肖燕俏皮的说:“你不还是打不开吗?你要做什么?”梅格将一个优盘插了上去:“我看看实验数据,我感觉有点不对。”肖燕也上到床上,和梅格一起坐进被子里。肖燕说:“那些数据我已经看了,你不要生气,我认为实验是失败的。这些数据肯定是错的,就是在地面做实验也不会出现这样大的干扰。”
梅格说:“我们费这么大力气到地下做实验,就是为了避免干扰,在地下不应该检测到这样的干扰信号。你仔细看,这些信号是不是似乎有某种规则,我觉得是某种代码。”肖燕说:“就算是有干扰,也不会是有规则的信号,我们的仪器就算在地面也不会接受到普通的无线电信号。”梅格说:“郑教授死前,留的纸条说,实验没有问题。我虽然没有下去实地做实验,但是实验设计我是知道的,就算出错,错误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是很清楚她们在说什么?我说:“两位美女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们找吃的去。”肖燕说:“酸奶。”梅格说:“咖啡,谢谢。”
96.泛密码论
我买了咖啡和酸奶,然后又给自己选择一个有个性的饮料啤酒。回到房间却发现有人在争吵,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警觉起来!是梅格和肖燕正和两个男的的在争吵,我先没有说什么,只是注意听他们争吵什么?梅格和肖燕显然都不太会吵架,但是我还是听明白了为什么争吵。我进了房间,从枕头下拿出一样东西,杰克给我的枪。走到门口,将枪直指一个人的头,他或许认为是玩具枪,根本没有在意。我用枪抵住他的头压紧,就像用一个根铁棍重重的顶住他的头。
我没有打算开枪,保险都没开,但是用了很大力气,直到他感觉到很疼叫出来。然后说一声:“滚。”两人赶紧溜走。他们竟然把梅格和肖燕当成小姐,问她们价钱。进了房间肖燕说:“你刚刚的样子真吓人,我都觉得你会开枪杀了他们。”我说:“我只是吓吓他们。”肖燕:“他们怎么把我们当成小姐了?”肖燕又笑了起来,我说:“你们长的漂亮呗!这个旅馆不用身份证就可以住,大概是有点乱,我刚出去也忘记关门了。”我把门关上,将肖燕要的酸奶给了她,然后又帮梅格冲咖啡。
她们在床上继续讨论从800米井下取得的实验数据问题,肖燕说:“这能不能当成一种密码破解出来?”梅格说:“理论上是可以的,假如是有意义的信息,那么就可以视为是密码。假设这些数据就是密码,我们没有密钥和密码字典,是很难解开的。”我说:“你们尽量说我能听懂的。”梅格说:“假如这是一段语言代码,那么这个世界上现在就有七千种语言。但它或许是一段音乐,一个方程,或者其他什么数据,几乎存在无限种可能。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对这些数据分组研究。假如这是莫斯密码,我们用其他方式分组数据,那么就不可能找到规律。没有密钥,就算有密码字典。假如密钥太复杂,或许用计算机几年都算不完。在破解密码的历史上,不是说密码简单就容易破解。一个简单的密码,因为编码方式特殊,可能几十年都破解不掉。”我迷惑的问:“密钥是不是就是编码方式啊?”梅格说:“不错,不过有点不一样,编码方式有时候不一定可以直接用来破解密码,密钥则是设计好可以直接解码的。一般情况下他们实际互为逆运算。”
我问梅格:“你怎么还懂破解密码啊?”梅格说:“整个世界其实到处都是密码,不论是自然的还是人文的信息,一切信息背后都有隐藏的信息。所谓答案都只是思维暂时的停留,而秘密是永远的。”我笑笑说:“你这是泛密码论,而且是不可知论。你这段话背后的信息是你心情不好,有点悲观了。”肖燕诡异的补充一句说:“你是我的密码,我也是你的密码。”
肖燕说:“那么就一点办法没有了?”梅格说:“我们至少要找到一个框架,或者一个线索才有可能破解。”我说:“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冒这么大危险做这个实验?这些数据毕竟是地下弄上来的,和你们的研究究竟有什么关系?”肖燕说:“这样说吧,以前没有发现空气的时候,人们认为空气是不存在的,现在我们就要发现类似空气的物质。”我说:“这些物质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用?”肖燕笑着说:“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才去研究的啊,知道了还用研究啊!”我抓抓头,我确实问了一个蠢问题。我说:“假如只是研究空气,现在是不是在空气里收到了一段乐曲?”肖燕说:“嗳!这次你说对了,我们只应该听到风声才对,而不应该收到一段古怪的音乐。”我说:“找个琴弹一弹,听听是什么样的。”
97.大脑的原始设计
肖燕:“这简单,我下个音乐软件,把数字填一下,就听出是什么效果了。”她摆弄了一会,果然叮叮咚咚弄出了一串声音。肖燕问:“好听吗?”我说:“好听。”梅格说:“没有听出什么好听的。”肖燕说:“这不能算音乐。”这个行为显然有点滑稽。梅格说:“这不是办法,就算好听也不能说明什么。”梅格说:“看看这些数字排列方式有没有多次重复的排列。这样或许可以先找出数据分组方式,看看能不能找出类似莫斯电码的四个数字一组的编码方式。”肖燕说:“数据量这么大,看是不行的,要编个程序来处理吧?”梅格说:“我来编。”梅格开始写程序。
我虽然买了啤酒,但是却没有喝,也和梅格一样喝咖啡。肖燕看了一会梅格编程,也显得无所事事。我说:“假如找出有重复的代码是不是就可以破解了?”肖燕说:“找到分组方式,和重复代码,也只是一个的开始。离破解它的意义还差十万八千里呢?问题是它原来可能根本就没有意义。真有意义那也怪了,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电子干扰的情况下收到的有意义的信号。除非是从阎王殿里发的,还是不要费力了,睡觉是正事。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呀?”我说:“从我们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些数据,我认为-----”
肖燕说:“你认为什么?快说呀?”“我认为人类的所谓理性思维,实际完全是自然界的一种意外。”肖燕说:“什么意思?”我说:“你吃过花生米吗?”肖燕说:“吃过啊,有话快说,和我说话不要绕弯子,你还怕我听不懂啊?”我说:“你有没有注意,花生米外有一层皮。”“有皮又怎么了?”我说:“这层皮有什么用呢?”肖燕说:“保护种子吧?”我说:“没错!就是保护种子的,这和人的大脑皮层是一个道理,人的大脑皮层原来的生物学意义其实只是用来保护脑核的,就等于花生皮,本来不是为了思维而生长的。”肖燕想了想说:“不错还真有点道理。”
我继续说:“大脑皮层为什么皱在一起?这是很不合理的,空间利用上很不合理。这是因为本来只是一层保护膜意外承担了思维的功能,而人思维越来越发达,促使大脑在五百万年中容量增加了三倍。使得这层皮越长越大,只好皱在一起。假如大脑皮层本来就是为了思考设计的那么不会长成这个样子,至少也该比西瓜的结构合理是不是?”肖燕哈哈大笑。我接着说:“所以思维只是生物意外的副产品,原始设计根本没有考虑大脑需要思维的。所以人类绝对不是最好的智能生物,人类引以为傲的最重要的器官大脑,却存在最严重的设计缺陷。而且大脑的增长的速度也过快,五百万年就长了三倍!三倍啊!从进化的一般速度来看,这哪里是进化,简直就是肿瘤吗!人的大脑就像孔雀的尾巴一样,其实越长越没有用。”肖燕笑的捂着肚子。梅格说:“你别听他瞎掰,我编写好了。”肖燕说:“他说的还真有道理,但是道理怎么这么滑稽呢?”
98.严密的逻辑结论
窗外还在下雨,没有要停下的迹象。梅格将数据放入她编写的程序。肖燕在一边看着她操作,梅格说:“四个数一组有很多重复的,五个六个数字依次下去,也都有重复,看不出明显规律。要找出重复规律,这又是一种密码了。”肖燕说:“聪明人,你有什么意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你到底有聪明。”肖燕和梅格都看着我,我说:“你们说我啊?”肖燕说:“是啊!这里还有谁像你这么聪明呢?”我说“真要我说啊?”肖燕说:“你客气什么?你要是说的好,我让我们的大美女送你一个吻。”她说话时候抱了一下梅格。“真的啊,不准抵赖。那我说了,但是你们要有点耐性心,我要从语言的诞生说起。”
肖燕说:“说简单点。”我说:“这可不行,复杂的事情简单不了。我前面说了思维是生物的副产品,从语言上也可以解释的。语言只是一种约定的符号系统,不同的人在一起约定不一样,所以世界上现在有七千多种语言。七千种语言说明语言的歧义性很大,总之语言是很累赘的东西不够简洁。假如有一种最通用的语言,最简洁的语言系统,那么应该是什么呢?”肖燕问:“是什么?”我喝了口咖啡:“自然所选择的最简洁的语言方式是二进制,这个东西应该在宇宙中都通用。”肖燕大呼上当:“切!二进制。”
梅格却认真的说:“把数据换算成二进制不难,但是就是一长串0和1,没有意义,换算过又怎么办?”“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偶尔相信一下命运。我记得你有一个优盘,优盘里有一些关于破解那些未知的特殊算法问题。这两件事情单一从发生概率上都是极小的,似乎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两件概率小到极点的事情,同时发生在地球上,那么他们之间存在关系得可能概率实际极大。我敢打赌这两件事必然存在某种关联,不!这不是猜测,不是命运,这是严密的逻辑结论。”梅格说张开双手对我说:“你过来。”我说:“做什么?”“你过来。”我站起来凑过去,她一下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一点心理准备没有,脸上麻麻的还没有消退,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肖燕在一边大叫,她叫完说:“我怎么没有听出有什么道理?”
梅格立即放开我,去包里找那个优盘。我说:“还没有感觉呢,就没了?也应该给我一个心理准备。”肖燕咯咯的笑着说:“你该满足了,你还想怎么样啊?还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有没有用呢?”
99.量子通讯
梅格自言自语的说:“井下的实验的数据看做源代码,那么卫星照片或者银行提款方式就是明码。但是这些源代码和明码有时间差,他们不是对应的,还是无法计算。要是对应的,或许可以算出密钥?”肖燕说:“聪明人该你了,快说怎么会事情?你奇怪的思维方式还真能想到些不一样的东西。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我说:“你对大学期望过高了,哪个大学也培养不出来。”肖燕凑了鼻子说:“臭美!可别把我对你的一定好印象毁了。”我说:“我只说点原则性指导性的意见,剩下的具体工作就辛苦你做了。大学培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做这个的是吧!我说点教育上问题。现代教育把人向工具性教育,我向你们推荐中国古代教育,把人作为人类来教育,而不是工具。”
肖燕说:“你岔什么话题,谈什么教育?快说实质内容。”我说:“这就是现代教育的问题,思维方式单一,只求直接的结果。”肖燕说:“你再不说我就掐你了。”我看着梅格说:“我记得你说过,从每家银行里划账的信号找不到信号源。而你们在地下收到信号,我记得是检测低温下原子运动的情况。我认为这就是信号源,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理解互联网,假如把整个互联网理解成一台机器,远距离控制它,可以把导线直接看成一个天线,用来接收信号。但是这种通讯方式,人类还没有掌握,所以常规的仪器根本检测不到这个信号的存在。据我所知你们人类现在一般的通讯的基本原理都是电脉冲或者类似的原理,相对量子级别的通讯还是太粗糙了。大胆假设,尚需你们小心求证。”梅格陷入深思:“来自暗物质的通讯方式,可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到暗物质是什么。”我说:“或许是谁在地狱里给人类发的短信。肖燕你在地狱里有熟人吗?”肖燕说:“你才在地狱里有熟人。”梅格自言自语的说:“源代码和明码对应和不对应的破解方法都是找重复的代码,以确定代码意义,不对应的只是机会小一点。可是照片和提款方式又怎么能作为明码呢?”梅格陷入沉思。我却突然想起那个一直如影随行的电话,只要我看到公用电话就会响,我回忆最近似乎没有看到公用电话,假如再次看到会不会还会响起来?
梅格一声惊叫“闻丽”吓我一跳。我说:“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回头一看正是闻丽站在房间门口,她显得比以前看起来苍白文静。我也感到非常的惊喜,不知道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梅格跳下床上去拉着她,梅格看了看自己样子说:“不好意思,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闻丽微笑着说:“没有关系。”梅格说:“你的伤好了吗?”闻丽说:“已经好了。”我站在她们身后,注视着闻丽。虽然看到闻丽我也很开心,但是同时我感觉到被她找到,说明我们的行踪不是什么秘密了。我说:“闻警官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闻丽说:“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你是肖燕吧,你还这里?”肖燕微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呀?”闻丽说:“我为了找他们见过王教授了,所以知道你和他们在一起。”我知道闻丽一来,我们又要跑路了。人想绝对和外界掐断联系,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原因是人是社会化的动物。
100.立即转移
闻丽坐下以后说:“我能够找到你们,说明你们在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最好立即转移。”梅格说:“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研究一些数据,这些数据是和他们有关系。”闻丽说:“这我可以安排,你们现在就收拾东西,一分钟也不要耽误。”梅格对肖燕说:“你带着一份实验数据回研究所,不要跟着我们了,和我们在一起很危险。”肖燕说:“我不怕。”梅格:“我知道你不怕,不过没有这个必要,听话你先回去。”梅格和肖燕回房间换衣服,收拾东西。
我们出了小旅馆,外面还在下雨。我突然想到或许下雨卫星一类的跟踪设备就不管用了,我感觉有点喜欢这一直没有停的雨。我将梅格和肖燕的包放进车的后备箱,闻丽说:“肖燕的放另外一辆车里,我派其他人送他回去。”闻丽招了一下手,我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一辆车,下来一个人,接过肖燕的包。闻丽说:“你把肖燕送到研究所,任务就算完成了。”来人简短有力的说声:“是。”拿着包放进了车的后备箱。
我上了车,梅格从笔记本电脑拔下一个优盘给了肖燕。“这个数据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安全的把这个数据备份带到研究所。我留的这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留下来,你的电脑我先用着。”肖燕说:“梅姐姐,你要保重。你要照顾好梅姐姐。她要是有什么,我可找你算账?”我说:“我知道了。”闻丽打着一把伞,打开车门接肖燕下去。通过模糊的车窗,我看到闻丽把肖燕送上另外一辆车中。
梅格说:“我给你一个优盘,上次我写的程序,还有这次实验的数据分别在两个文件夹里。万一我有什么,你一定要保存好这些数据。”优盘是一个精美的小挂件,梅格给我示范了一下,打开后优盘插口就出来了,合上以后就是一个精美的小挂件。梅格将优盘给我戴到脖子上:“这是一个加密优盘,密码是你我都知道的一个名字,现在我就不说了。你需要打开它的时候,回忆回忆多试几次就可以打开。”
这时候闻丽上了车,关上车门,发动汽车。车窗的雨刷,来回刷着雨水。由于下雨,天色很暗,前面的路模糊不清。闻丽说:“你们睡会吧,路还很远。”或许是因为梅格交代后事,弄的我心情沉重。或许是对这次行动感觉不好,我一直感觉心情压抑。加上阴沉的天气,似乎有一种世界末日感觉。
梅格有点冷,我干脆就用一只胳膊抱住她。她心情看起来也不好,我说:“不会又像上次那样,从天上撒下一个网,联车带人一起直接送到公海上吧?我都忘记告诉你了,我一直觉得那个老汤姆,祖上肯定是渔民,要不怎么能想出怎么损的招数?”梅格掐了我一下:“就你会损人,我觉得汤姆人不错了。”我说:“相比起来老汤姆确实是个大大的好人了,就他没有想要我们的命,对!还有----。”我想说杰克,但是停住没有说了。
101.默契
车上了一座大桥,不知道是因为下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桥上看不到其他车辆,车走到大桥一半的样子梅格突然叫:“停车!”我说:“怎么了?”梅格说:“肖燕!我看见肖燕了!倒车快倒车!”闻丽说:“不可能,肖燕走的方向不是这个方向。”闻丽将车往回倒,我从车窗里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桥边淋雨,真是肖燕!梅格要下车。闻丽说:“等等!有什么不对劲?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她可能已经被绑架了,我们不能过去。”梅格说:“如果是绑架,我们要是不过去肖燕就危险了。”闻丽说:“你们看离她约三十米的左边有俩车,右边四十米左右也有辆车。没道理在雨中停在大桥上,肖燕站的位置都在他们射程内,没有机会跑掉。所以才把她放在桥上,这座桥是我们必经之路。”
梅格说:“我知道他们的用意了,只有我下去,才能把肖燕换回来。”我赶紧说:“不要着急,我想想怎么办?”梅格说:“没有别的办法。”我说:“不要着急,让我想想。我下去,我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我去可以扰乱他们的计划,我们为什么就一定理解这是一个交换人质的绑架。我们不这样理解,他们的策略就要改变,我们或许就有机会救出肖燕。”闻丽说:“这里有避弹衣,你穿上,梅格你也穿上。”我匆匆脱掉外衣穿上避弹衣,再穿上外衣。梅格说:“不行,他们可能会直接向你开枪的。”
我说:“我们可能要赌一下,或许只有一辆车是。假如用车直接穿插过去,挡住一辆车的视线,或许可以直接救起肖燕。梅格说:“现在不行了,我们在这停下已经有几分钟了,他们一定注意到我们了,还是我下去保险一些。”我急着说:“没有什么保险的方法,或许你下去以后也救不了肖燕,他们未必遵守我们理解的所谓人质交换,这就是一个陷阱。唯一的办法就是抢,闻丽,你开车直接插向前面挡住那辆靠的比较近的车,我跳车下去从这边抢下肖燕,我穿上避弹衣或许可以挡一下。”闻丽说:“我同意这个方案。”我说:“现在暂时不要过去,我们等更好时机。我们现在不动,他们一时也不会有动静的。”闻丽说:“等什么机会?”我说:“我也不知道,等他们怀疑我们把车停在这的动机是什么,或者等雨下的大点,或者等天再黑一点,总之要在一个出其不意的时间点上去抢人。”这是我在井下学到的一点经验。闻丽说:“我明白了。”
按照闻丽的假设,前后两辆车里都有枪手,肖燕被告知站在路上不要动否则就开枪。我们在这停下,估计他们已经察觉。他们认为我们可以理解这个形式的意义是什么。我极力想这个形式的漏洞究竟是什么?弱点在哪里?还好我们的第一个策略是等待,给了我一点时间思考。这个形式一定有漏洞,但是我一时间想不出漏洞在哪里?我不知道直接冲过去是不是最好的方案?我远远的看着肖燕,她似乎正在雨中发抖。我也不知肖燕是否知道我们就在她不远的地方正看着她?
102.博弈论
我说:“我们好像面临了一个博弈论的情形,选择正确的策略会减少损失。”梅格说:“博弈论不存在没有损失的情况,只是要选择损失什么。”梅格突然打开车门,向着雨中冲去。我过于着急想喊住她,但是却突然失语喊不出来。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向雨中走去,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快到肖燕身前。我赶紧下车跑过去,我远远的听到肖燕在雨中竭力的嘶声大叫:“你别过来!”梅格还是一步步向她走去。雨中一辆车向这边开过来,我听到一种迅速穿透空气的细微声音,然后眼前一黑就没有知觉了。
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还躺在大桥上。雨还在下,我已经被淋透。我抬头看到肖燕,也躺在路边。我爬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她也渐渐醒了,远处躺在车边的闻丽也站了起来,向我们这边走。我们几乎同时昏迷了,闻丽扶起肖燕,从她身上拔下一根看起来有点像医用注射器的东西。闻丽说:“是麻醉枪。”我嘶哑的叫:“梅格呢?梅格呢?”我感觉眼前发黑,可是整座大桥高悬在空中没有任何回音。梅格不见了,他们遵守了交换的默契,带走了梅格,留下了肖燕。我感觉呼吸困难,我不知道究竟是悲哀还是愤怒?
我手摸到了杰克给我的手枪,我慌乱中竟然忘记了拿出枪。我拿出枪对着空中开了一枪,但是情绪还是无法平息下来。这么多风风雨雨都走了过来,那么多艰难的处境都过来了。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把梅格弄丢了!我一点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闻丽从我的胳膊上也拔下一个麻醉枪的弹头。一脸雨水闻丽对着我说:“她不会有事,她一定还活着,他们用的是麻醉枪,你冷静点。”我说:“他们不杀我们不是因为好心,而是为了减少自己麻烦。”闻丽说:“快上车。”我们上了车,闻丽发动汽车向雨中急速开去。我所以情绪失控是因为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但走失,找到她可能性是非常小。
我说:“闻丽请你停一下车。”闻丽说:“你干什么?”“我要下去。”闻丽停下车,我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取出梅格的包,背在了身上。闻丽说:“你要去哪里?”我说:“你把肖燕送回去,我去找梅格。”闻丽说:“你去哪里找?”我说:“我一定可以找到她。”我背着包向雨中走去。追踪汽车是最常规的办法,我想闻丽肯定会做的。但是这件事情用常规办法肯定不行,这些人一定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一个人走在雨中感觉到一种绝望,我突然发现我和梅格在一起很长时间,已经习惯了,现在一个人感觉整个人空了。我希望这场雨能够让我想出办法,怎么才能找回梅格?一定有办法!只是我想不出来。这个样子绝对不是这件事情结果,我或许应该相信命运。两个人如果走散,那么就应该各自回到最后分手的地方等。我应该回到那个小旅馆等。我们离开小旅馆是为了躲避他们,现在我感觉没有必要躲他们了,我现在反而希望见到他们。但是在茫茫大雨中,我似乎迷路,不知道该向什么方向走。
103.原始的兽性
我不知道自己在雨中走了多久,依稀看到熟悉建筑,正是那个小旅馆。我感觉到一些异样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就在这里。我走进小旅馆,要了原来的房间。上楼脱掉潮湿的衣服,洗了澡,换身衣服。我不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时候进来,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进来了,他们好像反倒谨慎起来。我洗过澡,半开着门,坐下等他们进来,却迟迟不来。难道这些人不是,几乎没有可能。在一个小镇上这些人还是有些明显不同的,描述不清是什么不一样。人的行为动机异常,总会在一些细微的地方不一样。这种等待变得有点滑稽,他们或许觉得我是一个陷阱。这些人对事情的异常也是很敏感的,而我的行为确实异常。
实际我走进他们的视野,就已经被囚禁,我就别想轻易跑掉,早点迟点进来只是时间问题。我感觉肚子饿了,就出了门下楼。想找个地方吃东西,我一动果然感觉周围有眼睛时刻的盯着我。感觉他们在找合适的位置,随着我的动向各自调整位置。我在一个小饭馆里坐下,要了一碗面。然后拿着一个一次性筷子在手里玩,我感觉当一个人无所无惧的时候,或许他自己就变得可怕。或许我可以拔出枪,很冷静的击毙周围这个几个人。我想如果需要的话,我不会慌张,也不会打不准,更不会手软。尽管我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做这样的事情真正需要只是一颗冷酷的心,这比专业训练更有用。面条终于送来了,我开始吃面条。他们反而看起来很紧张,我想他们也感到我对他们的无视,无视实际就是一种蔑视。
我吃完面条,要了盒烟。拆了烟盒,拿出一支。走到坐在离我有约五米地方的一个人,他要了东西但是没有心情吃。应该是不合口味,他样子精干,衣着讲究。看起来就不像在这种小饭馆里吃东西的人。我走到他面前说:“先生,你有打火机吗?”他慌忙的找,终于找到一个打火机。他打了两下,打算帮我点烟,但是没有打着。我说:“谢谢,我自己来。”他将打火机递给我,我点着香烟。我看了一眼打火机,尽管是一次性打火机,但是从包装上看显然就不是中国生产的打火机。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将打火机还给他。说了声:“谢谢。”他说:“不用谢。”我叼着烟,走出小饭馆。饭馆里外都有他们的人,我想应该是二十一个人。委屈他们来到这个小镇上,我想生活上可能有些不习惯。
我本来压抑到几乎崩溃的心情,这时候似乎好了一点。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雨虽然小了,但是依然没有停。天空尽管有些灰蒙蒙,我依然感觉很美。但是心里一股伤感却又涌上来,一向以理智自居的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点疯狂,我体内一种原始的兽性似乎被激发出来。我的兽性在一点点膨胀,但这没有使我看起来疯狂。而是心里在一点点变冷,蔑视周围的一切。我知道我随时可以毫不犹豫的像只野兽对人发起致命的攻击。而一只野兽在发起攻击前,是冷静的。甚至是轻松的,因为它无所无惧。
104.传奇人物
我回到房间,继续等他们有所行动,可是还是迟迟不见动静。我开始感觉头晕,开始咳嗽,打喷嚏。应该是被雨淋感冒了,我慢慢爬上床,静静的躺下。迷迷糊糊睡了一阵,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梦呓中被咳嗽咳醒。醒了后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陌生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惊奇的。现在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不发生点什么才不正常。他说:“听说你感冒了,给你买了点感冒药。感冒呢,要早吃药,不要等它发作了,要不很多天才能好。”我说:“谢谢。”我拿起床前的感冒药:“麻烦你给我倒杯水。”他给我倒了杯水,我吞了几粒感冒药。
他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了几步:“韩先生,你非常能干!你已经在我们的圈子里成了一个传奇人物。很多顶级高手都栽倒你手里,我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恕我冒昧!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没有相关的背景,这很没有道理。自从你出现在个小镇上,我就一直在观察你。可惜我没有看出,为什么那么多高手都栽在你手里。”我说:“这大概是晕轮效应,我只是运气好一点吧。”“你明明知道我们在这里,为什么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过来了。”我说:“你有没有枪?”他说:“我这样的人从来就是枪不离身。”我说:“你拿出你的枪,向我打一枪。”他惊奇的问:“为什么?”我说:“我运气好啊,我可以和你打赌,你只要一开枪死的一定是你。”
“韩先生说笑了,就是赌你多少也应该有点筹码。你一点筹码都没有,你怎么可能赢呢?”我说:“是不是说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每次死的都是你这样的人。”他笑笑说:“每次都是怎么死的?”我说:“开枪的时候爆堂,或者被不明的子弹打中,或者突然发心脏病,反正一定会出现意外情况。我不知道你开枪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只有试试才知道。”他说:“是吗?我不信邪的。”他拿出了枪指着我,我看着他说:“不要忘记打开保险。”
他拿着枪却迟迟不动,我说:“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开枪我一定会死的。你开枪吧,你不会死的。”他说:“你就真不怕死?”我说:“柏拉图说我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有什么道理害怕不知道的事情。你开枪啊!你还在等什么?我见过的高手不是你这样的,他们从来不迟疑和犹豫,手绝对不会发软。”他说:“你当我真不会开枪,相信你的胡说。”我说:“你检查一下你的枪,有没有问题?爆堂被炸死的样子太难看了。你要是没有想好到底开不开枪?就请你出去想好再进来。我吃了感冒药想睡会,等你想好了再进来怎么样?对了谢谢你的感冒药。”我躺下盖上被子准备睡觉,然后说:“请你帮我关上门,对了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开枪。我睡着了,就不知道灵不灵了。”他说:“韩先生果然与众不同,这样玩笑也敢开。你先休息,我们以后再谈。”
105.一个草莓
有人敲门!他们怎么突然变客气了?我的门其实一直就没有锁。我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先生你的外卖。”我有点疑惑,我没有叫什么外卖。我关上门,打开饭盒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普通的盒饭。我确实也饿了,先吃了再说。大概是他们给我要的,给了感冒药,又送吃的还算比较周到。我吃了几口饭,却从菜里翻出一个草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配菜的。我心里突然一亮!是梅格!她就在附近!这个盒饭是她通知我,她就在附近。她被人绑架了,为什么能偷偷给我传递消息?她是怎么回到这个小镇的?她现在不自由,所以用这样方法和我联系?或者是她知道我已经被监控起来,所以不能出现。无论怎么样我回到小镇的决定看来是对了,梅格或许也想了办法回到这里。
我走到窗子边,拉开窗帘。看看街道上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突然有人冲了进来,一个人手里拿着枪,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拿着枪用枪指着我说:“听说你很邪门,谁开枪打你谁就会死。我不信这个邪,我要试试开枪打死你,到底我会不会死?”他转身对后面的人说:“交钱,我要是不死,你们的每人的钱都是我的了。我要是死了,我的钱都是你们的。都把钱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另外一个人说:“我买他死。”他们在桌子上把钱放好,商议赌局的规则。本来我真是有点无所谓的,但是这时候我有了梅格消息,就这么死在一场赌局上,实在冤枉了!
他们商议好了怎么赌,拿着枪的人,举起枪对着我。突然进来一个人说:“等等,不要胡闹。”但是话还没有落音,拿着枪的人突然晃晃悠悠的要倒地。一屋子的人突然笑了起来:“他就这样死了啊?装的还很像。”他是面对着我的,我看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情。他身上被一个东西打中,我认识那个东西,是麻醉枪。我抢先一步上去扶住他,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将麻醉枪的针拔了下来。我说:“你怎么了?”然后慢慢把他放到地上。其他人还在笑,但是过了一会他躺在地上还是一动不动。有人上来踢他,他还是不动。不会真死了吧?其他人还是在笑。有人将手放在他鼻子上,然后大叫一声:“别笑了,他真死了。”又上来一个人摸了摸他的手腕上脉搏说:“是真死了。”一屋子人突然脸色都变煞白。有人小声说:“这小子,真邪门啊。”
我看到麻醉针,现在真的可以确定梅格就在附近。我偷偷看了一眼窗外,大概估算了一下。麻醉枪是从对面的楼射过来的,我看到几个黑呼呼的窗口。梅格应该也在某个窗口里,或许现在正在看着我。但是麻醉枪怎么导致这个人死亡了?他对药品过敏或者打的就是可以致死的毒针?我说:“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这次死法很蹊跷,他这是怎么死的?”我想至少有一半人完全被吓到,相信我是一个邪门的人,其他人半信半疑。人的理智有时候很容易被攻破,因为他们没有道理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106.求救信号
我起身下楼,他们虽然一时被吓到,但是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更加谨慎的跟在我的左右。我站在路边,打算走过去。我知道梅格就在对面的楼里,我抬头看着那几扇窗子。梅格是被绑架的,她现在还在危险中。草莓是一个求救信号?想到这点我心急如焚!不能着急!要冷静!他们像保镖似的跟在我身后,我的一点举动他们就立即做出相应的反应。我站在路边点燃一支香烟,假如我走过去上楼找梅格,那么会发生什么?孙子兵法里有一计叫做浑水摸鱼,我这样走上去,会发生意料不到的混乱。
绑架梅格人,暗中帮我打倒一个杀手。也就是他们不想让我死,原因只能是梅格说服了他们,我不能死。他们跟着梅格回到这个小镇的原因只能是梅格因为某种原因说服他们,必须找到我才能办成他们想要梅格做的事情。他们抓梅格的原因是想让她做什么事情?而不是要杀了她。我想起梅格给我优盘,梅格说优盘里的程序是她这一生能够写的最好的,以后写不出来。所以才没有删掉,而是留了一个备份。大致应该就是如此,要不然无法解释梅格在被绑架的情况下,还回到了这个小镇。绑架梅格人,不会让我身后这些杀手杀了梅格。
我心里被一股冲动占领,我不再犹豫。我扔掉香烟,香烟在空中飞了片刻,我看着它落到地面,弹了起来。我迈步向街对面走过去,街的斜对面也是一个旅馆,我走进旅馆。我也不管后面跟着我的人做什么,也不问吧台梅格是不是住在这里。自己找到楼梯直接上三楼,我从腰里拔出手枪。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带着这只杰克送给我的手枪。闻丽要把她的配枪送给我的时候,我却没有要。
我到了三楼的走廊里,却看到梅格正站在走廊尽头。我的大脑有一刻停止运转,尽管我知道她就在这里,但是看到她本人还是异常激动。我不顾一切跑过去,我听到身后枪响。他们交上了火,子弹到处乱飞。我看到梅格也向我跑过来,他身后的人,也拿出枪在射击。我看到她跑到我身前,一下抱住她,借力一下撞进傍边的一个房间。我们跌倒在房间里,外面枪战还在继续。我说不出话来,梅格也是一脸的泪水。我转身用脚将门关上,我把梅格扶了起来。突然我身后有人鼓掌:“韩先生果然是一个情深意重的人,可钦可佩!”我回头一看一个衣着讲究的人站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两个人都拿着手枪。
我下意识的将梅格拦在身后,这个人我认识?我突然想起他是谁,是那个曾经很搞笑的把我们抓到公海上的汤姆大叔。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当初就感觉他不是善类,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他大概又想和梅格做什么生意,这个时候不能乱说话,需要搞清是什么状况。而且这个人很不简单,我们的情况他是怎么知道的?
107.噪音问题
梅格说:“你还回来这里做什么?”我说:“我回来找你。”梅格说:“你怎么知道在这里能找到我。”我说:“两个人要是走散了,就回到分手的地方等。”梅格说:“要是我不来呢?你要等多久?”我说:“我不知道,一直等到你回来。”老汤姆说:“两位请坐,梅小姐很爱喝咖啡,倒两杯咖啡来。怎么还外面还这么吵?去去看看,我要和他们二位谈点事情,这么吵怎么谈。”傍边有人拿着枪出去,去解决噪音问题。老汤姆说:“很羡慕你们年轻人卿卿我我的,让我想起当年的自己。”这时候有人送上几杯咖啡,我端起咖啡,慢慢的喝,正好可以不讲话。我一抬头,这个人吓我一跳,杰克怎么会在这里!我看了一眼梅格,梅格小声说:“不是杰克。”我再自己一看,张是非常像但确实不是杰克。可是长得这么想杰克,显然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当然要是杰克那么就更奇怪了。
我一杯咖啡没有喝完,外面有人进来说:“可以走了。”老汤姆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他起身说:“两位请。”我们站起来和他一起向外走,他说:“你们把这清理干净了。”傍边的人说:“是。”我们下了楼,到了旅馆大厅,一些人被按住头,不准抬头看。出了门一辆车打开车门已经在等着了,我和梅格上了车。长的很像杰克的人一刻不离跟着老汤姆和老汤姆一起上了车。这一次又不知道会被老汤姆带到什么地方去?但无论到什么地方去,我都感觉心里很温暖。不管怎么样,我又找到了梅格。没有她在身边的时间里,我就想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心里也冷到冰点,现在总算心里又有了温度。
还好老汤姆不喜欢杀人,不会没有意义的杀人,他喜欢做生意。一路车速很快,颠簸的也不怎么能说话。数小时以后我们被老汤姆拉到了海边,又换了一艘快艇。快艇很豪华,里面有餐厅。海上没有什么风,快艇开起来很稳。我看着窗子外茫茫的大海,感觉我们的命运就像这大海一样迷茫。可是海的博大又让人情绪高涨。我看着大海突然说:“梅格嫁给我吧?我想娶你。”梅格潸然泪下。老汤姆也来了兴致大呼一声:“好!梅小姐你要是答应了,到了地方我给你们办婚礼,我那里很多年都没有热闹过了。”站在傍边不够言笑假杰克也忍不住笑起来。梅格点点头,老汤姆看梅格点头,开心的说:“告诉他们,岛上要办婚礼。少什么东西,立即去办,该有的东西一样不能少。”假杰克欢天喜地去打电话了。
我无心的一句话,居然成真的了。我郁闷已久的心情,就像飞速航行在大海上快艇,正向着幸福飞奔而去。我很真诚的对老汤姆说:“谢谢你,我请你做证婚人。”老汤姆开心的说:“当然是我,难道还能是别人。”老汤姆看看窗外说:“梅小姐,为了把你从大陆带出来。我在大陆的一些备用资源都用完了,我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回去了!我这种人注定是要终老异乡的,也没有办法了。”老汤姆说的很伤感,把我和梅格的眼泪差点说下来。
108.孤岛
我一直没有单独和梅格说话的机会,对于老汤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我们也不清楚?我和梅格大概都昏了头了,失去了理智,这个时候想结婚。但是我听到老汤姆的一句话中说到了岛,也就是说我们正在前往一个岛。老汤姆说:“我想这个代价是值得的,这个时代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我真是老了脑筋跟不上了,上次遇到梅小姐,竟然错过了合作机会。像梅小姐这样的人才才是真正的财富。真是对不起梅小姐,我真是目光短浅。梅小姐你要找的人,我帮你找到了。我是有诚意的,希望这次和梅小姐合作愉快。”
我看了一眼梅格,果然梅格和老汤姆达成了某种协议。可是协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我还不清楚?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重要的是我没有把梅格丢了。这样的情况下,走丢了就很可能是永别。我猜老汤姆说的岛不在中国领海中,他说以后再也不会回到中国了,中国领海也是中国。我们在快艇上也待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中国领海?长时间的等待,让我和梅格的对结婚的热情也慢慢冷下来,开始思考我们处境究竟是什么?我们大概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长时间的飘在海上,我们知道离大陆越来越远,越远我们回去的可能就越小。天色又渐渐暗下来,海面上的落日很壮观,使得我们感觉这景象似乎不真实。
我们终于看到了老汤姆说的岛,远远看是一片丛林。所谓的岛我想就是露在海面上山头,慢慢靠近感觉这个岛的景色非常美。快艇减慢了速度,我们并没有在岸边停靠。而是向着和大海相连的河道往岛的腹地开去。热带雨林的植被覆盖了河道两岸,弯曲的河道是自然形成的。快艇开进一个看起来像天然洞穴的巨大空间,实际是穿越了一个山体。我和梅格都被看到景象惊住,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快艇开出洞穴,里面又是另外一幅景象。远远看到一个城堡在岸边,中间是一大片水域。而四面望去是环形的山,高度整齐的几乎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山。环形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这里与外界隔离开。
从外面看这个岛似乎没有多大,但是进到里面才感觉它非常开阔。而且地形是周围高中间低。我猜这是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形成的一个天然盆地。巧的是有一个自然河道和外面向通。在里面的感觉不是在一个岛上,像是一个内陆的湖,而人依湖而居。我和梅格被这世外桃源般的美景惊呆了,景色美的让我们感觉喘不过气来。老汤姆说:“很惊讶吧!我第一次来这里,就决定下半生一定要这里度过。用中国的话讲,这个地方真正的做到了传说中的藏风避气。好风水啊!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外面就是刮台风,这里面都不受什么影响的。你们看到的这个城堡,传说是西班牙海盗建于18世纪,至今还完好无损。你们知道我的父亲是怎么从一个没落的西班牙贵族手中买下这个岛的吗?他自己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个岛。给他一点钱他就欣然的答应了。他不知道他的祖先给他留下的是一个飘在海上的天然城池。”
109.永远的错误
快艇加速从岛心的湖中穿过去,直奔城堡的方向,湖边是一个小港口,我们下了船在岸上再回头看,水面很静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而这个时候正是黄昏,湖边有一些孩子在玩耍。梅格向湖边奔去,我跟着她走了过去。我发现没有人跟着我们,我们的活动是自由的。老汤姆远远的说:“我要先去休息休息,没有你们年轻人的好精力。”他沿着阶梯进了城堡。
梅格站在湖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景色,美的让我想哭。”我反而被她的说笑了,我站在她身后说了句煞风景的话:“我觉得这个岛最佳用途是作为监狱,航道一封就是只鸟都难飞出去。就算翻过山出了岛,也是汪洋一片。”梅格对我的话显得有点不高兴,我压低嗓音说:“老汤姆他到底想干什么?”梅格总算有点清醒了,想到我们真正的处境。她低着头说:“他想要随意从银行提款的方法,我说没有你我一个人做不出来,所以就回到小镇去找你,发现你已经被人跟上了。”“那个东西真能破解掉?”梅格说:“我也不知道,只有试试才知道。”我说:“就算可以破解掉,这样的东西也不能给老汤姆。”
梅格说:“我没有说能破解掉,也没有说破解掉以后给他,我只是说需要你帮助才可以。”“破解不破解,你不说老汤姆也不知道。问题是老汤姆是怎么知道你可能破解这个难题的?你看到没有老汤姆根本不派人跟着我们,因为上了这个岛就别想出去了。”梅格说:“我真想就这样在这个岛上待一辈子,你不愿意吗?”我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我不能说我愿意,但是更不能说不愿意,多巴胺这个东西能让人失去理智。我言语支吾,梅格突然转身走了,我知道她是生气了。我追上去说:“你不是真想就在这地方待一辈子吧?”梅格说:“是啊,我不走了,我逃跑逃够了,我哪也不想去了。”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气坏?我说:“那好,我们就在这个岛上过下半辈子。”梅格边走边说:“你要是在这个岛上,那我就走了。”我说:“为什么?”梅格说:“这个岛是个监狱,我干嘛待在监狱里?”我明白这种测试题,永远没有正确答案,你的回答将永远是错误的。
我跟在梅格后面进了城堡,所以叫做城堡我想主要原因,建造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住,还有一个功能,它同时还是一个防御工事,这和现代建筑明显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大门就非常厚重。建筑很考究,仅仅从石材做的地面,其精细程度不亚于现代建筑材料,有一种说不上来舒适感,而这极有可能是手工制作的。我没有心情欣赏这个建筑,但是我知道,这个建筑只要大门一关就很难出去。这是这种建筑的设计风格,防御是对外的,但是反过来效果也是一样的。
110.孤单的婚礼
我们走进城堡的大厅,有人上来说:“梅小姐,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我们跟着他上了楼,走过一个长长的走廊,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内饰却是现代设施,有客厅,有卧室,有卫生间,空间比一般的房子要大。客厅里有一扇大窗子,窗子对着湖面。从城堡外看窗子似乎没有多大,但是在里面才感觉窗子非常大。带我们进来的人却拉开一个衣橱,里面放的全是婚纱。他说:“梅小姐,对不起,不知道你尺寸,所以运来的婚纱有各种尺寸的,请你自己选了。”梅格见了婚纱,脸色突然变的红润。我想每一个女孩子见到婚纱都会很动心。
他拉开另外一个衣橱里面是礼服,他说:“城堡里有一个小教堂,我们这里有一个牧师。梅小姐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今晚就可以完成婚礼。”我的大脑又有点跟不上:“怎么这么快?是不是仓促了?”他笑笑说:“蛋糕已经做好了,不吃就会坏了。”我“啊!”一声,心想就因为蛋糕。我心里又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了起来。这个看起来像管家的人退了出去。梅格欣赏着婚纱,我在一边阴郁着没有说话。梅格却突然平静的说:“我们结婚吧,也不知道我们还能活几天。就算是死了,人生也少一桩遗憾,你说呢?能在这样童话一般的美丽世界里穿一次婚纱,我就知足了。”我突然哭了出来,梅格走了过来。她帮我把眼泪抹掉,她莞尔一笑:“你哭什么?你白捡个大美女,你还不偷笑。”我转啼为笑。
梅格穿上了婚纱,她自己将自己头发盘起。她在镜子里注视着自己,给自己化妆。梅格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从容,穿上婚纱的她显得异常的冷艳。没有伴娘,没有亲友,一场孤单的婚礼。我不知道结婚这件事情,竟然是如此令人肝肠寸断!让人心痛如刀搅。窗外夜幕已经降临,空气里像是有一层薄薄的细纱。我们走下楼梯,大厅里响起一整掌声。岛上大概有上百人,有老人也有孩子和妇女。大概都参加了婚礼,我一时也想不出这些人都和老汤姆是什么关系?老汤姆过来请梅格切蛋糕,我不知道这个次序是不是对的,先切了蛋糕,然后再去小教堂。可能是因为蛋糕不能放太长时间。我们站在耶稣受难的雕像下,听神父主持婚礼。我的注意力却被耶稣受难的雕像吸引去,这么多人在这个雕像下结婚。但是我想没有谁像我们一样感觉到耶稣受难的心情,我一直注视耶稣。我心情异常复杂,复杂到几乎停止了思考。
我们回到房间,梅格却突然哭起来。我说:“你怎么了?”梅格说:“结婚怎么就这么简单?早知道就不结了。”我被她话给逗笑了:“可不就这么简单吗?就是一个仪式而已。你要是后悔了,我们这次就算实习,不算好不好?以后重结。”梅格说:“不行!你想抵赖不算数啊?”我说:“我的意思是以后,再结一次,这次也算。”梅格说:“哪有结两次婚的道理?”我说:“有啊!怎么没有?一次西式的,还可以再结一次中式的。”我知道梅格情绪有点不稳定,正常情况下结婚,情绪都会不稳定,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说:“我改口叫你老婆了?”梅格说:“不要,难听。”“那我叫你什么?”“什么都不许叫。”
111.诡异的笑声
我听到咚咚几声响:“谁在敲门?”我又仔细听不是门的的声音。一个衣橱突然打开,我下意识的拿出手枪。衣橱里出了一个人!是闻丽!梅格惊讶的问:“闻丽你怎么在衣橱里?”闻丽示意我们小声:“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恭喜你们呀!你今天真漂亮?可惜我不能给你做伴娘,我又什么东西都没有带。”闻丽在自己身上找,大概希望可以找到一件可以作为礼物的东西,却只拿出一只手枪,梅格抱着她笑了出来。闻丽从脖子上拿下一个项链,给梅格戴上。
梅格说:“这怎么可以?”闻丽说:“我真心想祝福你们,你一定要收下,你们也太不容易了。”闻丽说着却掉下眼泪。梅格也忍不住掉了眼泪,这是她收到的唯一的真诚的祝福。
我急着想问闻丽是怎么跟踪过来的?这在海上飘了很长时间,她能跟踪来也就说可以把我们带回去。可是闻丽也是女孩子,她大概非常能够体会结婚的日子对一个女孩有多重要。而其他事情无论多重要,都往后放了。我也不想打扰她们,梅格还激动的沉浸在这唯一的祝福中。
我又意识到,老汤姆一直都没有搜我的身。我还一直带着杰克送给我手枪,不知道是他疏忽了还是别的原因。但是我又发现其实根本没有机会用,或许老汤姆太精明,觉得不需要,一切已经完全在他控制中。老汤姆做事似乎非常精准,表面上又看不到什么痕迹,似乎他非常懂得因势利导。一阵微风从窗子里吹进来,风中似乎夹着什么声音。闻丽突然警觉起来:“什么声音?”我们安静下来仔细的听,声音渐渐非常清晰,是一个女人的怪笑声,声音让人感觉毛骨悚然。闻丽说:“我们去查一查这声音是怎么回事情?”我说:“你不能出去,这个岛上我看到的大概有上百人,其中一半大概是武装人员。”闻丽问:“其他的是什么人?”我说:“其他一半是老人妇女儿童,我猜测大概是他们的家属。”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闻丽示意我们安静。她将手枪上了堂,自己又回到衣橱里。我起身去开门,敲门的是老汤姆的极像杰克的人,看到他我心里微微一阵疼。老汤姆站在他身后,我开了门他退后给老汤姆让路。老汤姆走了进来说:“你们忙了一个晚上,还没有吃东西,我让他们准备些吃的送来。”有人将盖着盖子的两个大盘子送了进来放到客厅里的桌子上。我说:“谢谢。”老汤姆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为了梅小姐工作方便,我将她需要的设备,搬进书房。”这时候已经有人在往书房里送电脑等电子设备。“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老汤姆说话的间歇中,又传来一声怪笑。老汤姆有些不悦的说:“把窗子关上就听不到了,真是对不起。那是我夫人,她的精神上了出了点问题,请你们不要介意。我过来和你们说一声,别吓着你们。”有人去把窗子关上了。老汤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老汤姆起身出了去,其他人也跟着他出去了。
112.城堡的设计
老汤姆出去以后,我锁死门回到卧室,闻丽从衣橱里出来。闻丽说:“他没有说谎,他夫人确实患有精神疾病。”闻丽的话让我们摸头不着,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闻丽说:“他叫汤朝鲜,是一个通缉犯。他夫人叫何兰雅,在他出事前精神就已经出了问题。我见过汤朝鲜的照片,所以在我回到小镇上的时候,就认出了他。” “那么当时为什么不抓他?”闻丽说:“我汇报了情况,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盯住他,暂时不动他。”“这是为什么?”
闻丽说:“具体为什么我不能问,我们有纪律,我只能执行命令。汤朝鲜绑架了一个学科家,我想是要解救这个科学家,我们也不清楚他为什么绑架一个科学家?”“是什么方面的科学家?”“是一个密码方面的专家。”“他想破解什么密码?”闻丽回答说:“这也是我们想搞清楚的事情,对了这个汤朝鲜自己有一个物理学的硕士学位。”
梅格说:“不要只顾说话,吃点东西吧。”闻丽也应该饿了,她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我说:“这个科学家应该就在这个岛上。”闻丽吃着东西说:“我见过这个科学家的照片,要是见到,我可以认出他,希望可以在这个岛上找到他。”梅格说:“婚礼!我们的婚礼岛上的人差不多都参加了,我去要视频,我看到有人拍了视频,你们在这等等。”梅格出去了。我问闻丽:“你有办法跟来,是不是有办法回去?”闻丽说:“在这个岛附近有秘密的海警在待命,只是我们不能在这个岛上抓人,要想办法让他进中国领海,我们才能抓人。”
我说:“这个岛上就一百个人,抓就抓了,干嘛顾及这么多。这个岛是老汤姆从一个西班牙贵族手中买的,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闻丽:“不行,这会引起国际争端的,为他这么个人不值得,不过人必须抓回去归案。早抓迟抓,他是一定逃不掉的。现在关键是找到这个密码专家,找到他也就可以搞清汤朝鲜要破解什么密码。”
梅格回来手里拿了一个摄像机,我们一起跟着她进书房。梅格将视频接到电脑上,让闻丽一点点看。视屏大概将参加婚礼的人都拍了进去,但是闻丽反复看了几遍还是摇头。闻丽说:“他不在这视频里。”梅格说:“他不在这个岛上?”我说:“不一定,或许他不合作,被老汤关了起来。”我们又听到窗外一阵怪笑,闻丽说:“他要是被拘禁了起来,那么很可能和何兰雅在一个地方,一般情况拘禁的人的地方是一个地方。”我说:“这种古代城堡在设计上,一般都设计了监狱,一般情况都是在地下室。”
113.地牢
闻丽说:“我要去看看。”我说:“你不能出去。”闻丽问:“这个岛上的布防情况是什么样的?”我说:“人的活动都是随机的,没有明显的布防迹象,但是你出去还是很危险。”闻丽说:“我要是被抓了,你们千万别说认识我。”我说:“等等,让我想一下。”我看了看闻丽,身材和梅格差不多,美女的长相其实差别不是很大。闻丽被我看的不好意思:“等什么?”我说:“你换上婚纱,盘起头发,再化妆一下,我和你出去拍照。”梅格笑了说:“我们俩长的其实很像的。”我说:“这岛上的人,对梅格本来就不熟悉,大部分见到她的人都是在她穿着婚纱化了妆的情况下,你穿上婚纱化妆后不会有人认出你的。”闻丽笑着说:“好,我就给你做一次伴娘了。”梅格从衣橱里给她拿婚纱。等闻丽换好婚纱化好妆出来以后,我惊异的发现,两人站在我面前,我都快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了。我说:“你们谁是闻丽?”她们俩都笑了。
闻丽问:“从什么地方下去?”我闭眼冥想了一下说:“一般情况上楼和下地下室的楼梯应该在一起,我们直接下去就可以了。”我们下楼到了一楼,果然楼梯还可以往下走,只是楼道比较黑,我们上楼的时候没有注意看。闻丽说:“大厅里有人。”我说:“没关系,看着他,等他走开。”大厅里的人看到我们,我们就站着看着他,等他离开。我们故意让他感觉我们在等他走,他被我们看的不好意思,然后主动的回避了。等他走掉后,闻丽笑笑说:“这样也行啊?”我说:“这是一种心理场,你强他就弱。”我们下到楼梯的一半我停住脚步小声说:“关押人的地方,一定有人看守。”闻丽走到了我前面:“这个就看我的了,你退后点。”我跟在她后面一步步走下去。闻丽说:“你在这等一下。”她一个人向着亮着灯的通道走去。我不知道她要怎么处理看守?不惊动看守我一时想不出可行的办法,假如把看守打晕,那么事后也会发现。闻丽站在亮灯的地方,向我招了一下手,我知道我可以过去了。
这边是一个走廊,第一间屋子是看守待的地方。我看到两个看守,都爬在桌子上。我小声问:“你把他们打晕了呀?”闻丽说:“不是,他们是睡着了。”我说:“你怎么让他们睡着的?”闻丽说:“行业秘密,不方便透露。”我有点想笑,但是没笑出来。借着看守室里微弱光线,看到里面果然是监狱。通道两边是铁栅栏,只有通道的顶上有几盏光线微弱的灯。我们一间间的找,大多是空的。终于看到一间是有人的,有一个人躺在地上。闻丽小声的叫:“钟教授!你是钟铭教授吗?”等了半天,躺在地上的人才有了一点动静,他爬了起来,踉跄的走了栅栏边,走近我才看清的他的样子。
114.强化训练
我说:“是他吗?”闻丽说:“是他。”他说话也哆嗦:“你们是什么人?”闻丽说:“钟教授,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再忍耐一下,我们等机会就解救你出去。”他没有表现出惊喜或者疑惑等其他的反应,而是颤巍巍的又回到里面,蜷缩着慢慢的躺下。闻丽说:“现在知道他确实在这里,以后再想办法救他。”我说:“他的情绪有点不对。”闻丽说:“谁被关这么久,情绪都不会对的。”经过看守室,两个看守还在睡觉,我不由得想汤朝鲜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对我们和和气气是假的,绑架、非法拘禁什么都干!他要是和我们翻脸了,我们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长时间的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窗外沙滩上有十几个半大的孩子在跑步。梅格说:“你看什么呢?你都站了有两个小时了吧?”我说:“我在看那些孩子跑步。”梅格说:“跑步有什么好看的?”我说:“他们跑的时间太长了。”梅格显得有点疑惑的样子:“时间长又怎么了?”我说:“这肯定是某种强化训练,或许还有擒拿格斗等一些军事项目。你还记得在矿区的小镇上,他们轻易的就制服了那二十一个。我想这就是原因,他们大概也都是从小就训练的。”闻丽听我这样说,也走到窗前看。
我说:“你们要是抓他们,可要小心!你是上了警校以后才开始训练的吧?”闻丽说:“是啊?”我说:“理论上,一对一你们肯定拿不住这些从小就训练的,这就是俗称的童子功。”闻丽说:“这样的训练方法很先进吗?”我说:“那也不是,你们不知道在古代很多行业,都是师傅带徒弟的训练方法。也都是从小就训练,这方法其实很传统了。你们是用现代工业方法批量生产的牺牲品,很多东西还是传统的手工艺才是精品。”闻丽皱着眉头,脸有点红却说不出话来,她有点不适应我的玩笑。梅格说:“那你手工生产一台电脑我看看,不要说电脑了,你就手工生产一卷面巾纸吧。闻丽,你别理他,听他胡诌。”闻丽反而笑了起来。
我换了这个不着调的话题说:“说正经的,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闻丽你想好营救计划了吗?赶紧带我们离开这里?”闻丽却有点歉意的说:“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们,我跟随你们的船一路跟来,但是没有想到距离这么遥远,我们的船不是远洋的那种船,船上的导航和通讯系统都不能用了。最后我们只能紧紧跟着你们的船,才避免不至于迷失在大海上。还有我们的汽油也快没有了,假如在稍微远点,我们大概现在还在海上飘着呢。岛外面虽然停了一只船,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回去,我们和你们一样也被困在这个岛上了。”闻丽说的我张目结舌,我一直在想怎么离开这个岛的事情,希望寄托在闻丽身上。但是现在的希望破灭了,希望破灭的感觉就是一种绝望。老汤姆在岛上放任我们自由,他是有自信的,这个岛天然就是一个监狱。
115.迷失
闻丽显得有点犯愁的说:“你说的对,我带来的人连同我,根本抓不了这些人,我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我现在也没有主意了,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收集这个岛的信息。”我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绝望的心情,对老汤姆我没有报任何幻想,我自知我的心机远不如老汤姆。我感觉不出他在想什么?会干些什么?有他在还不如流落在一个荒岛上安全。我说:“假如按照一般的社会常识,给老汤姆下个定义或者评论,他应该属于什么人?”闻丽说:“就是一个犯罪分子?”我说:“一个人的历史就是这个人的社会属性,老汤姆说这个岛是他父亲从西班牙没落贵族手里买的,也就是说他从小可能就是在这岛上长大的。”
闻丽疑惑的说:“有这样的事情?我们的资料显示他是在大陆长大的。”梅格对着闻丽说:“他是在上岛的时候在船上说的。”我说:“闻丽,根据你说的,汤朝鲜是在大陆犯罪,莫名其妙的绑架了一个科学家。这怎么不像一个人的行为?假如他在这个岛上长大,那么他怎么会在大陆结婚成家。”梅格说:“或许就是为了结婚去的大陆,在这个岛上或许很难找到结婚对象。我看他的言语习惯还像在美国长期生活过。”我说:“我觉得老汤姆是一个贼二代。或许他父亲想让他融入正常的社会,把他悄悄送回大陆,所以会出现他在大陆长大的假象。我要是何兰雅嫁给这么个人,大概也会疯掉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我们立即安静下来。等闻丽躲进衣柜里,还好这衣柜非常奢侈,空间很大。我看闻丽藏好然后再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那个管家模样的人,我知道老汤姆叫他老顾。我说:“顾先生,是您啊。”老顾说:“你们在这还习惯吧?”我说:“这里很好,简直就是传说的世外桃源,我们太喜欢了。”老顾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汤先生就怕你们年轻人赖不住清静。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汤先生吩咐过,一定要让你们在这里生活满意。”我说:“太感谢你和汤先生了。”老顾说:“不必客气,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我说:“那是,都是自己人了。”老顾说:“忘记了说正事,汤先生请你们吃饭,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我说:“谢谢,我们换换衣服,立即就去。”老顾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告辞了。”
我坐到沙发对梅格说:“老汤请我们吃饭。”梅格看我脸色不对:“你怎么了?吃饭就吃呗,你生什么气。”我说:“我不是为吃饭生气,我发现我今天像是变了成了两个人,说谎一点内疚都没有,张口就来。”梅格却笑了:“你这不已经内疚了,说谎可以,但是不准对我说谎。”我反被梅格的话给逗笑了,我说:“骗子大概也是被逼出来的,只要你不逼我,我不会对你说谎的。”梅格说:“我什么时候逼过你,我就是逼你了,你也不能对我说谎。”梅格去了衣橱那里拉开衣橱对闻丽说:“我们去吃饭,你在这好好待着,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我听梅格说话的语气又想笑,她像是哄小孩似地哄着闻丽。
116.唯一的规矩
这餐厅只能豪华两字来形容,传统的欧洲工艺常用黄金作为装饰材料,这桌子椅子的装饰大概用的就是黄金,餐具也喜欢用银制的。但是却了一桌子中国菜,老汤姆说:“怕你们吃不惯西餐,所以特地请老王做了中餐。”老王大概刚摆设好桌子,还围着围裙,老王、老顾还有那个很像杰克年轻人,一起都坐在桌子边,等着我们坐下开饭。老王脱下围裙:“来来,不要客气,尝尝我的手艺。”老汤姆说:“在这个岛上做一顿地道中国菜还是需要费点力气的,老王你辛苦了,海鲜倒是容易吃到,这是在岛上吗?”老汤姆自己先笑了出来。梅格说:“海鲜好啊,我最喜欢吃海鲜了。”老汤姆说:“这就太好了,在我们这个岛上要是吃的惯海鲜,就是吃上一辈子都可以。”
这时候又进来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老汤姆介绍说:“这是老王的太太和孩子。”这个女人和孩子并不拘谨,而是直接入席,开始吃饭。老顾抱起孩子,放在自己身边逗孩子玩。我不知道这种随意是特地安排出来的,还是他们平时就是这样。大家没有多少客气话,吃的吃,喝的喝。老汤姆说:“我们的这个岛维持到现在,我一直遵守我父亲留下的的一个唯一的一条规矩,就是凡是上岛的人,必须是走投无路的人。上岛以后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像一家人一样不分彼此。你们刚来还不习惯,时间久了就知道了。”老王吃着东西说:“嗯嗯,老汤我敬你一杯,我和我老婆要是没有你肯定活不来的,今天敬你一杯酒。这再生之恩,不能说谢,我们一家敬你酒。”老顾让孩子拿了杯子,一起学大人干杯,逗得大家都在笑。我存着戒心,感觉这种其乐融融似乎不是真的,但是也看不出什么地放有假。心里其实很喜欢这样感觉,但是告诫自己,这只是假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世外桃源。老汤父亲定下的这个规矩,潜台词是一但上了岛,就不能再离开。其实我踏上这个岛的第一步,这个想法就一直围绕着我。
老王的孩子已经吃饱了,自己去玩了。我和梅格也没有闲着,但不知道说什么话合适,干脆就多吃少说话。老汤大概也吃饱了,从他的表情细微变化感觉他要说正事了,他招手让做他身边很像杰克年轻人去拿什么东西。我看到他很不自在,难道他和杰克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是又没有机会问他。再有能不能问着事?我也没有想清楚。老汤姆说:“梅小姐其实我请你到岛上来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破解那个可以随意取钱的方法。我还没有老糊涂,即使真有这样的方法,那也不能用,那样惹的麻烦太大了,风险不是我有能力控制的。再说其实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我需要的钱只要够维持这个岛就够了。”看老汤说正事,其他人都专注的听着,但是并没有回避。这一点让我知道岛上这种随意不是特地安排出来的,老汤做什么事情不隐瞒他们。
117.航海日志
那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将一个档案袋给了梅格。老汤姆说:“我请梅小姐做的事情其实是没有什么风险的事情,就是这个银行存折。我也不隐瞒你们这个存折来历,它本来就在这岛上发现的,我想把钱取出来应该是合理合法的。这个存折已经快两百年历史了,你们看上面的日期。这个存折的所属的银行现在还在,钱还可以取,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个存折的密码。我就想请梅小姐帮我破解这个存折的密码。不过也不用着急,你慢慢破解,能破解固然好。真要是破解不掉,也无所谓,就活马当死马医了。”
梅格看着眼前的这些封装在塑料袋里的东西。梅格说:“破解这样的密码只能靠运气,这不可计算,和破解电码不是一会事情。”老汤姆说:“你是说这种密码破解不了。”梅格说:“也不一定,运气好的话,可能密码会很简单。我需要研究当时加密常用方法,不同时代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假如是用数学方法加密,我就需要研究当时数学发展情况。我需要更多资料,我需要回到发现这个存折原来的地方。”老汤姆说:“这好办,这个城堡的里就有一个书房,这个存折就是在这个书房里发现的,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
老王对图书大概没有兴趣,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去书房。书房和我们住的房间在同一层楼,只有几十米远。书房门被打开,这那里是一个书房,简直就是一个图书馆。老汤说:“这房间的没有什么人进来,这里的书大概多是西班牙文的,没有人看懂。梅格浏览这书柜里的书:“这些书很多可能都是绝版了,仅这些藏书,价值就不菲。”老汤姆说:“梅小姐,你要是喜欢,这个书房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了。”梅梅掩饰不住欣喜:“真的啊!”老汤姆说:“反正这岛上也没有其他人看的懂。”梅格说:“看不懂,怎么会知道这是存折的?”老汤姆说:“这很简单,看数字,感觉就是存折。后来找人翻译了一下,果然就是存折。”
老汤姆说:“你们在这慢慢看,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老顾你把这房间的钥匙给他们。”梅格忙着看书,我接过老顾的钥匙。他们出去以后,我就郁闷了,我本来也是很爱看书的人,但是对这些洋文的书却没有任何办法。梅格叫我说:“你快过来看,这一柜子里都是日记。”我问:“什么日记?”梅格说:“一些是航海日志,一些大概是私人日记。”我看看果然是手写的东西。
我说:“有航海日志就一定有航海图,有航海图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梅格说:“你怎么只想着跑,我们还能跑哪里去?有这些书我就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了。”这个话题有点敏感我不想接着说,但是我也知道梅格只是有口无心,我们自然不能一直就在这个岛上待下去。梅格也不继续说这个话题:“一两百年前的航海图能用吗?”我说:“怎么不能用?不能用八国联军是怎么找到北京的?”
118.上帝的设计
梅格很入神的在看那些航海日志,一时也没有要找地图的意思。地图不用懂外语我是可以认识的,我一个个书柜开始仔细的看。书柜上面的部分是装了玻璃橱窗,一目了然都是书,没有地图,但也不排除有地图册的可能。一本本翻起来,没有几天大概都翻不完,我先放弃了。我打开书柜下面的柜子,也多是书。一个个柜子浏览,忙活一会,差不多都看完了全是书。只有梅格站的地方没有看了,我托着她的胳膊,帮她移动了一个位置,她继续看日志。我拉开一个书柜心里一亮!是卷轴!我拿出一卷,小心的拆开,那在手里感觉像是皮革的,或许就是传说的羊皮纸。
我慢慢展开希望它是一副地图,可是虽然是图却不是地图,没有地图是方方正正的。我连拆了几卷,同样是这样的图,大同小异。像是什么图纸,我仔细对照着看。上面的字我不认识,但是一些地方标有尺寸,数字却是认识的。这难道是城堡的建筑图纸?我拿起一张,只有请梅格看这是什么了?梅格看了一眼说:“嗯!是城堡的建筑图。”然后自己继续看日志去了。我又开打剩下的柜子,没有新的发现,可恨没有学好外语,就是学大概也不会学西班牙语,我变得有点无所事事了。
我小声说:“有没有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梅格说:“还没有,我先弄清藏书和资料的目录结构。或许可以找到登记册之类的东西,不能都看我要找到重点再仔细看。”我小声说:“闻丽还在屋里,我们总是在这不行吧?”梅格浏览了一下眼前的东西,找了一些摞起来:“先带回去一些。”我看了看地上的图纸,收拾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城堡的建筑图纸没准是有用的。或者当做消遣的东西,拿回去看看,图纸有什么可消遣的?但是除了这个,其他东西我是一点也看不懂,图纸多少还懂一点。
我们抱着一堆书和图纸回到房间,梅格说:“我再去一趟。”她又跑了回去,又抱了一堆回来。梅格回来后我把门锁好,闻丽从里面房间出来:“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和梅格才发现,弄了一身灰尘。老汤姆照顾的非常周到,日常衣服都准备了。我换了一件衣服,梅格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而是很用心的在擦书上灰尘。
梅格擦着书将老汤请我们吃饭的真实的目的简要的告诉了闻丽。我突然想起闻丽还没有吃饭:“闻丽还没有吃饭呢,我们吃完饭直接去了书房,所以没有机会带点吃的东西回来。”闻丽说:“等你们给我带吃的我就饿死了,这里有个小厨房。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有,我已经吃过了。”我说:“这老汤也太客气了,照顾也太周到了。”梅格说:“这里有明媚的阳光,丰富的食物,还有这些读不完的书,所谓的世外桃源也就是这样吧?这个岛或许就是上帝为了给人读书专门设计的。”
119.密室
我找到闻丽说的小厨房,这个地方我都疏忽了,大概是没有想到这里会有厨房。拉开冰箱看到里面还有速溶咖啡,我烧了开水,洗了几只杯子,冲了几杯咖啡。闻丽在看那些我拿回来的图纸,梅格坐在沙发上看书。我将咖啡端到她们面前,自己在梅格对面坐下:“可惜。”梅格问:“可惜什么?”我说:“可惜这些书不是中文的书,就像你说的这里是读书的好地方。”
梅格拿了一本书给我:“你猜猜这本是什么书?”我看了看说:“猜不着。”梅格说:“这是一本西班牙文的《道德经》。”我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惊讶,仔细的看,但是实在看不出哪里像《道德经》。我回过神问:“你拿《道德经》做什么?你看的这些都是什么?”梅格说:“不告诉你。”我说:“不会也有西班牙文的《堂吉诃德》吧?你怎么对得起老汤的一片苦心。我看着都为老汤抱不平,欺负人家不懂西班牙文,对了你怎么会懂西班牙文的?”梅格说:“懂几门外语是必须的,有什么稀奇的,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正规教育吧。”
梅格拿起一本很厚的书说:“你再猜猜这本是什么?”我说:“西班牙文的《红楼梦》?”梅格说:“这本是英文注解的西班牙文词典。”我得意的笑了:“你原来也要查字典的啊?”梅格说:“我又不是超人,什么都记的,字典只是偶尔用一下了。”闻丽突然说:“梅格你看看这个图纸。”梅格问:“图纸怎么了?”闻丽说:“我要是没看错,在地下室下面还有地下室,你看看是不是?”梅格看着闻丽拿来的图纸,梅格说:“这里标注的是密室。”
我们三人都忍不住的感到惊异!这样的一个岛上的建筑下面有密室,你无法不好奇里面有些什么?我说:“老汤说,这个城堡是西班牙海盗建于18世纪,海盗的密室一般情况就是藏宝地点吧?”这时候却突然有人敲门,闻丽赶紧藏了起来。我去开门,是老汤,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他的表情有点凝重,也不说话,直接进来走到客厅里坐下。他拿出一支烟先点燃,梅格看到香烟却说:“我可以抽一支吗?”老汤多少有点意外忙说:“你请,没有想到你抽烟。大概他们忘记准备了,回头我让老顾准备点。”
老汤深吸了一口烟说:“梅小姐,你们方便告诉我,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和梅格不由也被老汤的紧张神情搞的紧张起来。对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想象他为什么这样问,但是却不知如何回答。我说:“其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什么?”老汤说:“我诚意请你们来,所以这件事情就不隐瞒你们,你们看看这些照片?”老汤从文件夹中取出照片,照片却是我和梅格的照片。老汤说:“有人出了天价,要你们的命。原来我也是知道你们有麻烦的,所以才注意你们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的麻烦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120.加密日记
我问老汤:“您是从哪里找到我们照片的?”老汤说:“是有人给我介绍了这笔生意,出34个人要你们的命。你们不要紧张,我既然告诉了你们,就没有打算做这笔生意。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34个人?现在既然知道有人用这么大的代价要你们的命,我就不得不防备了。还有就是他们要求我清理掉上次失败的那些人,这个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实际我我已经做过了,可以先给他们一个交代了。不过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我告诉你们这事情,意思其实是想让你们安心在岛上住下来,在岛上的安全我还是可以保障的,出了这个岛我就没有那么大能力了。”
我说:“斐波那契数列,34是斐波那契数列中的一个数字。”这个以优美著称的数列,现在变得的一点都不美了。但是更可怕的事情是,我现在不得不相信老汤的诚意了。我说“汤先生您为什么这样帮助我们?”老汤脸上露出笑意:“其实对于解开那个存折密码我以前没有上过心,只是这次碰巧了。算是一个机缘,算是找到请你们来的一个借口。”“那您究竟是为什么?”老汤说:“有趣!到了我这样的情况,让我感觉有趣的事情已经很少了。”我说:“您也是也个有趣的人。”老汤说:“不打扰你们了。”他起身离开,我将他送到门口,然后关上门。我无可奈何的也说了句:“有趣。”
老汤带来的文件夹,就随意扔在了茶几上,他没有把文件夹带走。要是说在这个岛上很随意,有时候也不随意,居然还用了个文件夹,大概老汤还有一个办公室。老汤有点或许是对的,就是在这个岛上或许是安全的,因为他不能用自己身家性命开玩笑,至少他有这个自信。我问梅格:“你说我们能相信老汤吗?”梅格说:“从一开始我对他印象还算好吧。”我说:“但是他却关押着钟教授这是为什么?假如他对破解这个存折的密码像他说的一样无所谓,那么他为什么还关押着钟教授?”
我突然想到一件上岛以来一直忽略的事情,我坐到梅格身边半抱着她小声说:“你说这房间会不会有监视监听设备?”梅格先是很紧张然后又说:“不会吧,要是有他们早该来抓闻丽了。”我想想梅格说的也有道理,我说:“你还是告诉闻丽一下,让她检查一下。老汤这个人做事比较诡异,或许知道了也,也不来拆穿,反正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梅格说:“好。”闻丽从里面房间出来,梅格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闻丽说:“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刚进来的时候就检查过了,这个房间没有监视设备。”没有监视设备也说的通,老汤这个人似乎没有这样的行为习惯。
我正在胡思乱想,梅格突然拿着一本日记说:“我发现一本日记的写法是加密的,看笔记是一个人写的,你们说这里面会记录一些什么?”我说:“或许记录了这个存折的密码。”梅格开心的说:“我就是想找这样的记录,一般情况密码肯定会秘密的记录在某个地方,这个加密的日记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俩,密码一定在里面。”
121.限时破解
闻丽问:“这个加密日记能破解吗?”梅格说:“这种加密方式在密码中算是简单的,我们有这个船长的明文日志和明文日记,可以大概了解他的思维习惯。根据他的思维习惯,和当时流行的加密方法,可以逐渐缩小验算范围。我有写好的破解程序,计算一下就可以了。”梅格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要是没有估计错,这个日记一定使用比较简单编码规则。因为是写日记,所以不可能用太复杂的密码。你们等着说不定一会我就可以破解出来。我要一枪命中,一次试算成功。”我笑笑说:“一屋子的书和资料,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要找的东西?”
梅格得意的说:“我是谁!知道什么叫高智商了吧?了解知识的结构,你就知道需要找什么?去什么地方找?现在开始计时,看我多久能破解出来。要是超过一个小时破解不出来,我天天给你洗袜子。”我凝重的说:“梅小姐你不是忘记一件事情了?”梅格说:“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忘记你已经是我老婆了,帮我洗袜子是你的本分。你们知不知道举案齐眉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老婆给丈夫端饭,要把盘子举到眉毛这么高表示尊重。”梅格说:“我给你个举案齐眉。”举起一本书要打我。梅格说:“那我要是一个小时破解出来呢?你是不是帮我洗袜子?”我说:“我不仅帮你洗袜子,我还帮你洗脚。”闻丽说:“你们是不是也都忘记一件事情了?”梅格说:“什么事情?”闻丽说:“你们这么腻歪,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梅格说:“你住在衣柜里,要不你还是回衣柜吧?”闻丽说:“算了,我还是待这里了,我就做个裁判吧。”
我说:“梅小姐,这本日记大概有上百页吧?数据录入计算机一个小时够吗?”梅格有点恼羞的说:“数据录入时间不能算。”闻丽也说:“数据录入时间不能算。”我说:“裁判说了算,那就不算。”我们走到放着计算机的房间,梅格看到一个扫描仪,她拿着扫描仪在手里摆了摆说:“录入时间算也不怕你。”我说:“扫描仪的图像数据能用吗?”梅格说:“字母文字处理起来简单,容易识别。”一百多页的日记扫描起来其实也费了不少时间。闻丽说:“录入完毕开始计时。”梅格说:“等等,我喝杯咖啡的,然后再开始。”梅格对我说:“我给你的优盘呢?借我使用一下。”我从脖子上取下优盘,梅格将优盘插上,复制了一个文件进电脑,然后又把录入的日记拷贝一份进优盘。梅格说:“现在可以正式开始了。”闻丽说:“预备开始。”梅格开始在电脑上操作。
我听着梅格敲打键盘的声音,看着屏幕上数据的流动,屏住呼吸尽量不打扰她,不分散她的注意力。实际我不清楚做这件事情的意义,真的就是帮老汤破解这个存折密码?真的破解出来又怎么办?真就这样交给老汤?不交给老汤又怎么办?心里一但有了矛盾,就会感觉郁闷。一大堆事情要想,我甚至理不出一个重点来。救出钟教授,逃出这个岛,闻丽还要抓老汤。还有城堡的图纸中的那个神秘的密室。
122.概率偏差
梅格工作时候异常专注,她连续保持注意力不分散的时间明显超过常人。我悄悄退出房间,闻丽也跟着我退出房间。我舒展开身姿,懒懒的坐在沙发上。闻丽却直着腰攀紧双腿浅坐在沙发上,目光看着梅格的工作室。我无意注意到她的双腿非常细,我突然感觉两人这样单独的坐在一起让我微微感觉有些不自然。我直起腰顿了一下找了话题和她讨论:“闻丽你打算怎么救种教授?”闻丽回过神说:“救他出地牢很容易,但是带他出这个岛非常困难。只有在怎么出这个岛定下以后才能救他出来,现在救他反而暴露了。”我说:“也是,现在救是白救,只有等了。”
我们默默的喝着咖啡等着梅格的破解结果,不再说话。我的心情其实很古怪,一方面在岛上目前看比较安全甚至非常的舒适,难怪梅格说想留在岛上不走了。但是这个岛上又是谜团重重,我看不出老汤姆究竟想干什么。破解这个存折,看起来也似乎不值得老汤姆费这么大周折,甚至绑架了一个科学家。我看看了时间说:“快一个小时了。”闻丽冲我微笑了一下,我们都故作轻松。梅格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我和闻丽都站了起来。看她慌忙的样子肯定有什么发现,而不像破解密码以后的得意和喜悦。
梅格说:“你问过我,小概率事件连续发生有什么意义?”我用力的点点头,你说:“小概率事件连续发生的物理是宇宙的崩溃,宇宙崩溃是不可描述的事件。”梅格抢话说:“这个加密日记记载了两百年前的一些简单的实验,也不是实验,实际是赌博技巧的记录。记录里说在这个岛上抛硬币,正反两面出现的比例不是百分之五十,而是百分之五十一,出现百分之一的偏差。”我和闻丽都僵住,因为我们无法理解这事件有什么意义。闻丽说:“这能说明什么?”我说:“难道宇宙要崩溃。”我说这话其实自己都不相信,忍不住自己笑了。梅格说:“宇宙崩溃是我随意说的,再说概率偏差和你说的小概率事件连续发生,也不是一个意义,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说:“我们来到这个岛看起来也不是随即事件和以前的事情有什么关联。”梅格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感觉。”
可是概率偏差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心里又堵了起来,到岛上以后虽然也有些奇怪事情发生,但是心情总的来说还算比较好,现在却被这个概率偏差搞的心里又堵的发慌。我说:“这是两百多年前实验,那么现在是不是这样?还有只是在这个岛上是这样,还是所有地方都这样?”梅格说:“我们试试,这个实验是最简单的实验了。”我们找来一个硬币,我开始一次一次的抛。梅格进行记录。我抛了十次,看看了梅格,梅格说:“一百次,或许更精确点。”我继续抛硬币。我抛完一百次,梅格迅速计算出偏差率,梅格说:“偏差百分之二,再抛。”我接着抛硬币,计算结果依然是百分之二。闻丽说:“我来抛”她抛的计算结果依然是百分之二。我们也抛的累了,停了下来,可以肯定概率发生了偏差。
123.宇宙的根本规律
闻丽锁着眉说:“这到底可以说明什么?”我说:“人类男女出生比例失调,动物雌雄分布失调。两百年前的概率偏差了百分之一,现在是百分之二,假如一天偏差到了百分百。出生的人和动物,就只有一种性别,然后有性生物就灭绝了。也不见得灭绝,可以克隆生殖。但是只有一种性别多无聊,人类最终因为孤独而灭绝。”我说前半截她们还在注意听,说到后半截梅格知道我又在胡扯了,闻丽却笑了起来。
梅格说:“从牛顿时代开始人类的科学就放弃了对物理原理原因的深究,只研究现象和规律,避免了掉进无休止的哲学争论。要想知道概率为什么发生偏差,其实首先要解释概率为什么呈现出稳定的状态,也就是为什么硬币被抛出去以后落下正反比面的比例是百分之五十,概率为什么发生偏差其实和概率的原因是一个问题。但是这涉及到几百年来科学已经放弃的问题,所以以现在的知识很难解释,但是后果却可以预测,假如所有由概率决定的事物都发生了概率偏差,那么后果也必将是毁灭性的,宇宙的秩序会从根本上发生改变。而生物生存条件如此苛刻,不可能幸免遇难。无法预测偏差率达到多少就发生毁灭性的影响,但是偏差要是继续一定是毁灭性的。而且达到毁灭性的结果,偏差率也不需要太高,所以不会等到生物只有一种性别的情况。但愿这个记载和我们的实验只是误差,而不是真实的偏差。”
我的头脑感觉有些发胀我说:“假如这里概率确实发生了偏差,那么概率发生偏差的范围是什么?”梅格说:“这也正是我在想的问题,理论上概率是适用整个宇宙的规律,我现在希望只是发生局部。可是只发生在局部也不太可能,概率和其他物理规律有些不同,概率不涉及能量问题,或者说概率是超越了能量限制的宇宙根本规律之一。我想甚至在宇宙之外概率也是成立的。涉及到能量的物理规律,因为有发生条件的限制,所以一般特殊的运动是有空间限制的,就像给一壶具体的水加热,它会沸腾,但不会整个世界的水都沸腾。而概率不涉及能量,一旦发生改变,理论上应该是整个宇宙的都发生了。概率发生偏差理论上会改变其他一些物理规律。”梅格一番话说的我喘不过气来。
闻丽说:“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梅格说:“我们现在能做的是,在世界各地建立实验点进行观测,除了观测似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理论上概率偏差一旦发生,是在整个宇宙都生效的,但是这还是需要实验来证明。或许理论是错的,但愿我的这个理论是错的。按照这个记录和我们刚做的实验,两百年发生了百分之一的偏差,假如这两百年世界各地以及整个宇宙确实发生了百分之一的偏差,那么世界各地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呢?这是不合理的,原因只能是概率对物质世界要发生根本性的改变有一个弹性空间,需要达到一个临界值才能发生明显的改变。当然还有一种解释是,概率发生偏差只是局部的。这涉及到概率这种规律的属性问题。”
124.突变
我说:“我们这么远来到这个岛,又在一大堆书籍中发现这个加密日记。再然后发现这个记录,这事本身就是一件小概率的事件。还有我们以前的一些经历我一直感觉巧合过多,难道是概率发生偏差已经生效了?”闻丽说:“我几次遇到你们,我自己感觉也似乎不是。很自然,也有些过于巧合似的。”梅格说:“这些事情都可以定义为巧合,这些事情都是不可证伪的,所以无法科学的确认是不是和概率偏差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是要通过严格实验来验证,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岛,出去以后做实验。”
我说:“不急,一百年才变化了百分之一,应该不会太快就发生什么突变。”梅格说:“这点我也在考虑,虽然一百年只发生百分之一变化,即使这个记录和我们实验是精确的话,但是因为只有两次实验的数据,无法判断出变化是一种稳定的变化还是一种突变。最重要的是无法预测未来的变化趋势,现在的办法是一方面做实验,进行实时的观测,另外一个办法是研究两百年年以来对概率敏感的各种实验数据,或许可以找到变化发展态势的曲线。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是我们现在怎么才能尽快离开这个岛,闻丽她们的船也不能用,就是能用,我们出这个岛不被发现看起来也很困难。”我们都陷入沉思,一时想不出可行的办法。
我自言自语的说:“你们说老汤姆究竟是什么人?”我知道她们没有什么好答案,只是自己问自己。我站到窗前,点上一支烟,看着远处的环形山。我突然说:“只有请老汤姆送我们出去了。”闻丽说:“怎么请?他会听我们的吗?”我拿起那张城堡的图纸:“你们说假如我们告诉老汤这个城堡下还有一个密室,他会怎么样?”梅格说:“只要试试就知道了。”闻丽说:“还管这个密室做什么?”梅格说:“你这样问,我却感觉或许这个密室中有更多的答案。”
我说:“我们先告诉老汤这个城堡有一个密室,或许他本来就知道,先看看他的反应。然后我们再告诉他这个岛上概率偏差,或者夸大这个岛现在有无法预测的危险。”梅格说:“我知道你的用意,老汤姆也有一个物理学硕士学位,他应该能够理解概率偏差是什么。”我扶着梅格肩膀说:“我们告诉老汤城堡下有密室,或许是有危险的。”梅格问:“有什么危险?”“这个密室或许本来就是老汤最大秘密,我们探知了他的秘密。老汤这样的人为了保住秘密,往往会使用极端的办法来保守秘密。”梅格说:“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说:“不过这个岛是一个密闭环境,或许老汤认为秘密不会泄露。这个岛本身就是一个秘密,秘密中秘密就不是秘密了。我们的目的是离开这个岛,假如我们告诉他这个密室,那么或许老汤会因为我们知道了这个密室反而不送我们出去。要是这样,那么最好还是只告诉他概率偏差的事情,我们出去的机会要大一些。”梅格说:“不,我需要进密室看看,我想这个密室和概率偏差或许有什么重要的联系,这个风险我们需要承担。”我说:“你想好了。”梅格垂下头说:“我想好了,我现在已经不再害怕什么了。”
125.出口
我和梅格在大厅里找到老顾,让他带我们去见老汤。老汤却住在城堡的顶楼,视野非常开阔。但是房间高度却比较低,微微感觉有些压抑。房间面积却很大,这样显得面积更大,也更显得房间低。感觉不像一个房间,而像在一个扁平的盒子中。房间很空,就一个办公桌,一个组沙发。老顾给我们冲了咖啡,让我们等着老汤。
老汤从一扇门中走了出来:“存折密码破解的这么样了?”我和梅格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情,我也忘记了问梅格是否破解了存折密码。梅格也似有点突然:“啊!破解了,密码很简单,直接记录在一本加密日记中,我破解了加密日记。”老汤显得很高兴:“真的啊!没有想到这么快。”但老汤似乎并不是真的急于知道存折密码,没有准问具体的密码究竟是什么,而是问:“你们生活还习惯吗?”我说:“这里很舒适,我们都很喜欢这个地方。”
这时门口却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是厨师老王的老婆。老王老婆一见老汤立即跪到地上,老王也跟着进来训斥自己的老婆:“汤先生有重要的事情,你不能在这胡闹!”老王老婆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汤先生,我知道您对我们有大恩大德,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您还是放我们出去吧。我虽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但是我也知道,一个小孩子在这样的封闭环境中长大,一辈子就毁掉了。他要读书,长大还要结婚生子。一辈子在这个岛上,就成废人了!我知道岛的出口就要被炸掉,我就是拼了命也要给孩子一个正常的生活。孩子小不懂事,就是我们不出去,也请把孩子放出去。”老汤的贴身保镖上来要强行拉开老王的老婆。我和梅格相互看了一眼,我们听到一个重要的信息是岛的出口要被炸掉。
老汤说:“王嫂啊,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世道艰难,在这个岛上平安一生也是福了。”王嫂说:“我虽然只是个女人,是孩子妈妈。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帮孩子做主,这要等他大了自己做主。”老汤说:“出口炸掉不是一定就出不去了,你真要把孩子送出去,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想好了,孩子一但送出去,你可能就一辈子见不到了。”王嫂一听老汤这样说,突然泣不成声说不出话。老汤说:“你不要着急,想想再做决定。”老汤的保镖将王嫂搀扶下去。
老汤回过头和我们说:“你们也看到了,原来打算过一段时间再问你们,我现在就问问你们的意见,你们是否愿意一辈子在岛上生活。我确实打算炸掉出口,但是一直没有最后决定。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所以现在决定炸掉出口,是因为追杀你们的人,快要找到这里了,我没有想到他们有这么强的能力。”我心里一惊,感觉发凉。我说:“汤先生您为什么执意要留我们在这岛上,可以告诉我们吗?”老汤叹息一声说:“机缘巧合吧!其实上岛的人,大概都是如此,多少都有点机缘巧合。就说老王夫妇,当初偷渡出国,被蛇头骗走所有的钱,半路上却被扔进公海里。被我的船遇到带他们上了岛,后来又在岛上生了孩子。”
126.正常偏差
梅格说:“我将存折密码告诉你吧?”老汤却笑了:“假如我们不出这个岛,钱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先放你那里吧。”这时候的老汤更让我觉得琢磨不透,可是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梅格思索一下说:“汤先生,还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老汤说:“好啊!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梅格拿出那张城堡的图纸递给了老汤:“我们在查找存折密码线索中发现了这张城堡的图纸,图纸显示在城堡下面还有一个密室。”我仔细观察老汤的表情,假如这个密室本来就是他的秘密或者他也是才知道,是可以从表情中看到蛛丝马迹的。因为告诉他的比较突然,他不可能掩饰下意识的反应。老汤眼睛一亮显得有点兴趣:“是吗?我看看。”很明显他并不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
老汤拿着图纸站了起来,来回的走了几步:“你们说这个密室中会有些什么?”我说:“只有下去看看才知道。”老汤却摇摇头说:“这很可能是一个海盗的藏宝库,打开它或许未必是好事。”梅格问:“为什么?”老汤说:“假如是一些宝藏,那么在岛上其实是没有用的,反而使得岛上人心发生动乱。”老汤的反应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这样说,而且这样平淡。想想也是合理的,他能掌管这个奇怪的岛,是应该有一定的过人之处。
梅格只好接着说概率偏差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我在发现存折密码的加密日记中发现了一个概率的实验。根据记录一百年前这个岛的上的概率偏差了百分之一,也就是抛硬币的时候,正反面比例不是百分之五十。我们刚才又做了几次实验,结果是现在偏差是百分之二。”老汤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我赶紧说:“这个岛很可能不安全。”梅格说:“实际我无法具体预测这件事情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影响,但是一旦发生比较大的影响肯定是破坏性的,甚至是毁灭性的。”我说:“这个密室或许和这件事件是有关系的,所以我们需要下去看看。”
老汤说:“概率偏差,你们做一下我看看。”梅格说:“好的。”于是我们开始抛硬币,记录正反比例,这个实验或许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实验,事情就是这样的难以言喻,最简单的实验揭示的或许就是最大的秘密,最大的危机。我一次一次反复抛着硬币,梅格一一记录。结果出来以后梅格突然皱起眉头,梅格用一种奇怪眼神看着我,我问:“怎么了?”梅格说:“没有道理,恢复正常了。”老汤说:“别急,再试试。”我们又做了两次,计算结果总数还是正常值。老汤微微显得有点不悦:“没有关系,看错了也是正常的。”梅格坚定的说:“不,不会错的,我们做的没有错,我们做了三次,正反面的偏差都是一样的,这是不可能的,同样的一个硬币的做的,就算有百分之一二的正常偏差,也不会都偏向一面。还有这三次做都是完全百分五十,没有一点偏差也是不正常的。”我都被梅格说糊涂了,老汤估计更糊涂。我说:“我们也许神经过敏了,或许这都是正常的偏差。”梅格不高兴的看了我一眼:“不可能。”老汤却说:“你们想看看这个密室也可以,但是打开这个密室可能比较费事,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127.战争
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他样子很狼狈。老汤急切的问:“你怎么回来了?”他缓了口气说:“我们的联络点被一群人给占了,他们逼问我们,想知道岛的地点。”老汤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说:“我打晕一个守卫,自己逃回来的。”老汤显得很焦急:“老顾你进来。”老顾连忙进来,老汤说:“你赶紧召集所有人,都带上武器到大厅集合,老人孩子全部都转移到地下室。”老顾问:“出了什么事情?”老汤说:“快去办,没有多少时间了。”老顾慌忙走了出去。
站在一旁还没有喘息过来的那个年轻人疑惑的看着老汤,老汤说:“你是被他们故意放掉的,他们一定跟着你上了岛。”年轻人一副懊恼的样子:“对不起汤先生!”老汤说:“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赶紧去准备。”年轻人没有再多讲什么利索的走了出去。我的心里也跟着悬了起来:“对不起汤先生,他们是我们引来的,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老汤说:“和你们没有关系了,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的。”我说:“你给我们一艘船,我们自己走,或许会避免你们的麻烦。”老汤说:“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种事情只要沾上,就不会相安无事的了结。”
老汤打开窗帘,远处湖中已经有几艘快艇迅速向城堡这边开了过来。站在船头的人迎着风手持自动冲锋枪,他们一点也没有掩饰他们的意图。老汤拿起一个望远镜,静静的看了一会说:“按照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数列,他们应该是四十四个人。”我说:“可以肯定是四十四个人。”老汤说:“四艘快艇,应该都在了。”老汤放下望远镜,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支手枪向门外走,我们一起跟着他下楼:“你们去地下室。”我突然感到一阵内疚,我一直都猜疑老汤的真实目的。我说:“这怎么可以,这件事情是我们引起的,我们怎么可以躲起来。”老汤说:“你们是我的客人,我有责任保护你们的安全。”
我看了一眼梅格,她看起来不知是迷茫还是感动,有点不知所措。我握起起她的手,她也握的很紧,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显然是多余的。大厅里的人正在集中有些嘈杂和混乱,老汤一出现,顿时安静下来。人群中十几个穿着柔道服的半大孩子,也表情凝重的站成一排。老汤对老顾耳语几句,老顾让人把这些孩子也送去地下室。老顾说:“夫人也送到了地下室。”老汤点下头默许了。老汤突然提高音量大声说:“他们既然上了岛,就一个不能放出去。”下面一阵整齐回答:“是。”老汤的话说的我感觉心里一震,这又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是的!看起来确实像战争。老汤说:“老顾你带着十个人,从后面出去,将出口炸了。”老汤的话引起一点骚动,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老汤说:“其他人守住大门和一楼的窗子以及后门。”
128.火箭弹
我赶紧说:“汤先生,不能断了他们的后路,这样只会逼着他们以死相拼,留个后路或许可以逼走他们。”老汤说:“我知道,但是不能让他们走掉一个人。”我从老汤的眼神中看到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也第一次看到他的杀气原来这么重。话没有落音,枪声已经响了起来。我们跟着老汤上了一楼,从窗子看到几艘快艇已经到了岸边停下。岸边有人中枪倒地,人被压制在船上不敢下来。城堡前是一片开阔地,没有任何掩体。他们大大咧咧的就把快艇开了进来,大概是低估了老汤他们的力量,没有想到会遇到真正的武力抵抗。可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更为心惊的是,有人站在快艇上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眼睁睁的看着一枚火箭弹飞了过来,大脑一片空白。随后听到一声爆炸声,我们都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城堡的大门被炸开。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大大咧咧的把快艇直接开到城堡前。
双方僵持住,大门虽然被打开。但是人还是过不来,空地没有任何掩体。火箭这样的重武器,他们也不会带多少弹药。打了一枚也就不再打了,这边也打不到他们,莫名其妙的反而停火了。老汤看看有点血色的天色说:“他们在等天黑。”这种僵持我似乎很熟悉,在矿洞中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黄昏是很美的,但是这样的黄昏却很恐怖。这时对方却开始喊话:“请你们交出梅小姐,我们就离开这个岛,否则我们会杀光你们所有的人。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天黑后我们就冲进去。”我和梅格一片愕然,半天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对方喊话反复的重复。这时候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多了几个老汤的手下。他们默默的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们。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不出他们的想法,眼神很平静。他们安静的有点夸张,也许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想法,怕我们看出他们想把我们交出去的意图,或者是怕我们误会他们有这样的意图。
老汤枯坐在一个椅子上,有点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像一个雕塑。梅格低垂着眼睛,眼神迷离。我能够体会到她的心情,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哀伤。这种时候我们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我只能紧握梅格的手。轰的一声响,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有人突然从屋顶中跳了下来。定眼去看原来是闻丽,她已经拿着一只枪,站在老汤身后,用枪顶着老汤的头。老汤手下看到老汤被挟制,都小心的放下枪。老汤确比较冷静:“就是把她俩交给你们,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再说现在不是你们放过不放过我们的问题,问题是我不能放过你们。你有胆子你就开枪,试试你能不能活着出去。”
我和梅格看着闻丽,一时间傻了,死活没有想到她这时候会突然跳出来。闻丽微微顿了一下却说:“这么说,你是宁可死也不把他们交出了?”老汤却说:“这个世界上真正敢赌命的人不多,你可以赌一赌。”我极力的想这究竟是这么状况,闻丽听到了对方的喊话。感觉我们有危险,躲在屋顶的隔层里看到老汤的几个手下悄悄的进来,于是先挟持老汤。老汤却误认为她是来杀我们的,这是一个误会!闻丽本来就是偷偷上岛的,所以也不能解释她的身份。随机应变的问老汤是不是真的会把我们交给外面的杀手。可是现在怎么办?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129.奇特的劫持
梅格突然盖过周围的声音大声说:“你过来。”她的异常举动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梅格双手搂住的我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个举动和正在发生的事情极不协调,这种不协调又发生的很突然。反而让人都看着她,忘记了各自危险的处境。梅格将那个用优盘做的挂件再次亲手挂在我的脖子上,转身向闻丽走去:“我愿意跟你走,你放开汤先生。”这时我的逻辑能力显然已经跟不上了。梅格不愧是物理学博士后,这大约等于数学里的负负得正。
闻丽放开了老汤,用枪指着梅格的头,一手掐着梅格的胳膊准备往门外走。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却看到老汤一个手下从身后拿出一支手枪,我全身像是突然触了电。他是要偷袭闻丽,我上去突然从后面打掉了他的手枪。闻丽看到手枪,立即用枪指着他呵斥道:“别动!”他立即举起双手,他回头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举起双手,这时候又都看着我了。老汤和老汤的手下的人都用埋怨或者不解的眼神看着我,很显然我的举动很奇怪。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人多了,也不多我一个,随便你们怎么奇怪去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心里突然又沉了下来。闻丽挟持着梅格没地方去,她们能去哪里?老汤确说:“决不能让他们带走梅小姐。”老汤为了保护我们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我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这是为什么?甚至感激的情绪都没来得及发生,他的这种坚定和无私已经变成我们的麻烦。他要救梅格极有可能就会伤害到闻丽,有句俗话说,假的真不了,我现在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闻丽的处境现在异常危险!我突然冲到门口关上门,堵在门口,老汤的手下正要出去追闻丽。老汤一个手下问:“你干什么?快让开!你想害死梅小姐。”我双手死死抓住门的把手,就是不松开。“你再不松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会害死梅小姐的!快松开!”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老汤,老汤一脸疑惑,鼻子皱的快要翻上天。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老汤使了个颜色。那人回头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还是没有松手。又一拳打在我脸上。然后上来搬我的手,我还是死死抓住不放。“你是不是神经了?”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也不想解释。只是任由他们打,我多拖住他们一点时间,闻丽就多了一点逃生的机会。我的眼睛开始迷糊,但是必须坚持!开始他们打我大概没有真的想把我打成什么样,这时候却动真的了。我感觉身上到处钻心的疼,感觉到疼,就没有失去知觉,没有失去知觉就可以在坚持。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声沉闷的巨响,有人说:“老顾已经把出口炸了。”最后我失去了知觉。
131.火攻
老汤亲自拿起一只枪,一枪打掉了大厅中的吊灯。我拼命的往外跑,但是根本没有想好往什么地方跑。却下意识的直接上了楼梯,黑暗中我可以听到子弹打在墙上的声音。我虽然也拿着枪,但是根本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打,干脆就低着头,一路向楼上跑。我才意识到,我本能的想回到我和梅格住的房间。但是她们会在房间里吗?待在房间里肯定不是一个好的去处,那么一点也不安全。但是我现在想不出该去什么地方找梅格。
我悄悄的推开门,慢慢摸进房间。一阵海风吹起窗纱,一阵凉风拂过我的脸。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接着窗外的夜色,勉强看清轮廓。我想起闻丽藏身的衣柜,慢慢摸过去。我却感觉太阳穴一凉,一只枪顶住了我的太阳的穴,我心里顿时也是一凉。一个声音小声说:“别出声,出声就一枪打死你。”我一听是闻丽的声音,我压着嗓子喊:“我是韩通。”闻丽突然也松了口气,放下了枪。梅格这时候从衣柜里爬了出来:“真是你,你真到这里来了!”她抽泣着哭了起来。
闻丽说:“你们还真是一对傻子,在这个房间里太危险了,还一定要来。”梅格说:“是我硬要在这的,对不起闻丽,也把你拖累了!”闻丽看我们抱在一起说:“别腻歪了,我服了你们了。梅格算你赢了!他真来了,也没算白等。可是我们还是要立即离开这里,他们一会一定会逐个房间搜查。”梅格说:“我们去什么地方啊?”闻丽说:“他们人手不够,这个城堡又很大,所以肯定有窗子可以直接出去。我们出去后躲到山林里,和他们周旋的余地就大了。”
闻丽说:“二楼很高,跳楼你俩怕是不行,我们还是趁黑下到一楼,找个窗子逃出去。你俩跟着我,不要出声。”闻丽在前面走,我和梅格相互搀扶着跟在她身后。闻丽突然停住脚步蹲下身,我和梅格赶紧也停下。知道肯定遇到什么情况了,心里开始怦怦的跳。从楼梯的扶手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几个人正在向地牢的出口里扔各种可以烧的东西。这样一烧,在地牢里的人不是缺氧闷死,就是被烟呛死。放弃城堡退守到地牢里,实在不是正确的举动。估计是因为老人孩子都在地闹里,所以才退到地牢里。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还有人在继续往里面扔东西,又有人拿了桶汽油往里浇。梅格却突然没头没尾说:“假如概率稳定的原因是因为宇宙对称性,那么发生概率偏差就说明宇宙正在发生倾斜。不对称的宇宙是什么?物理意义是什么?”梅格极力思考样子显得很痛苦,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样的表情。然后又突然面无表情的说:“不能让他们点火!一定要救他们。你一定要活着出去,找到肖燕把这里发现概率偏差的事情告诉她,将这些资料带给她。”我一听这话心里像是被捅了一刀:“你要干什么?”梅格说:“我们不能欠他们太多。”有人举着火把正要点火,梅格大叫一声:“你们住手。”她极力大声的说,声音还是很嘶哑。楼下的人先是一愣,还是听见了她的声音。
130.恐惧的气氛
我醒来时全身疼痛,或者说是被痛醒了。我发现自己在地牢里,眼睛大概是肿了,只能睁开一条缝隙,身上疼不算什么,但是一想到闻丽的处境,心里万分焦急。我使劲让自己坐了起来,周围都是岛上在地牢里避难的人。我可以感觉到他们依然被一种恐惧的气氛所笼罩,也就是说外面的生死对抗,依然在继续,还没有结束。一个年纪很大,但是气质不俗的女人,在帮我擦药水。我听到有人说我:“汤夫人,药拿来了。”何兰雅!老汤的老婆!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感觉到了。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她不是精神有问题的吗?我问她:“外面怎么样了?”她说:“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养伤吧。”我说:“我的伤没事情,都只是皮外伤。”我爬了起来,扶着墙向外面走去,她跟在我后面说:“你现在不能动。”我看到种教授依然在地牢里,这时候没有精神想他的事情,我只记得闻丽要救他出去。
我的眼睛肿着,看到的世界变成了一条被裁剪过的缝隙。我不得不抬起着头,视线才能看到远一点的地方。老汤没有派人看管我,只是把我和避难的人放在了一起。我晃晃悠悠走出地牢的巷道,向着记忆中的出口走去。我看到了很多老汤的手下,他们荷枪实弹的守在了地牢的出口处。看人数我知道差不多都撤到地牢里了,他们大概放弃了守城堡。这下麻烦了,几个烟雾弹扔进来,或者放火烧,就要全部被闷死在地牢里。我用力的抬着头搜寻着,我没有看到梅格。那么梅格和闻丽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个城堡里其他地方也都不安全!我看到了老汤,老汤没有和我说话。
他的一个手下看到我走到了出口:“你还想干什么?”我说:“梅格呢?梅格在哪里?”“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要救她!你死活拦着,现在差不多已近死了。”我眼泪突然涌了出来,虽然我知道他说的只是不确定的话,但是还是止不住难过。他见我在流泪,也就不再说什么。梅格没有来地牢,那么她和闻丽现在在哪里?我向着地闹的出口走去。有人说:“你干什么?你找死啊!”我说:“我要出去找梅格。”我听到老汤有点气愤的声音说:“别管他!让他去。”我回头看了一眼老汤忍着腰疼给他鞠了一躬说:“谢谢您!汤先生。”老汤和他的手下对我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都看着我,默默无声。我被他们打的不成人形这会还说谢谢!但是我还是要感谢老汤,他确实是诚心的在帮助我和梅格。我现在已经没有理由怀疑他,或许这个时候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踉跄着向地牢的出口走去,显然这个出口外面现在是双方交火的地方,出去很危险。但是现在的我大概被打的脑子不管用了,对到底有多危险没有一个概念,我只知道必须立即找到梅格!老汤突然拉住我:“等等。”他给了我一只手枪:“会用吗?”我点点头。老汤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阻止我们救梅小姐,现在我也不想问。但是你想救梅小姐,我相信也是真的。”我说:“谢谢!”老汤说:“火力掩护他出去,将大厅里的灯大灭。”有人说:“灯灭了,我们就很被动了,他们就可以轻易摸到地牢的出口。”
131.火攻
老汤亲自拿起一只枪,一枪打掉了大厅中的吊灯。我拼命的往外跑,但是根本没有想好往什么地方跑。却下意识的直接上了楼梯,黑暗中我可以听到子弹打在墙上的声音。我虽然也拿着枪,但是根本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打,干脆就低着头,一路向楼上跑。我才意识到,我本能的想回到我和梅格住的房间。但是她们会在房间里吗?待在房间里肯定不是一个好的去处,那么一点也不安全。但是我现在想不出该去什么地方找梅格。
我悄悄的推开门,慢慢摸进房间。一阵海风吹起窗纱,一阵凉风拂过我的脸。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接着窗外的夜色,勉强看清轮廓。我想起闻丽藏身的衣柜,慢慢摸过去。我却感觉太阳穴一凉,一只枪顶住了我的太阳的穴,我心里顿时也是一凉。一个声音小声说:“别出声,出声就一枪打死你。”我一听是闻丽的声音,我压着嗓子喊:“我是韩通。”闻丽突然也松了口气,放下了枪。梅格这时候从衣柜里爬了出来:“真是你,你真到这里来了!”她抽泣着哭了起来。
闻丽说:“你们还真是一对傻子,在这个房间里太危险了,还一定要来。”梅格说:“是我硬要在这的,对不起闻丽,也把你拖累了!”闻丽看我们抱在一起说:“别腻歪了,我服了你们了。梅格算你赢了!他真来了,也没算白等。可是我们还是要立即离开这里,他们一会一定会逐个房间搜查。”梅格说:“我们去什么地方啊?”闻丽说:“他们人手不够,这个城堡又很大,所以肯定有窗子可以直接出去。我们出去后躲到山林里,和他们周旋的余地就大了。”
闻丽说:“二楼很高,跳楼你俩怕是不行,我们还是趁黑下到一楼,找个窗子逃出去。你俩跟着我,不要出声。”闻丽在前面走,我和梅格相互搀扶着跟在她身后。闻丽突然停住脚步蹲下身,我和梅格赶紧也停下。知道肯定遇到什么情况了,心里开始怦怦的跳。从楼梯的扶手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几个人正在向地牢的出口里扔各种可以烧的东西。这样一烧,在地牢里的人不是缺氧闷死,就是被烟呛死。放弃城堡退守到地牢里,实在不是正确的举动。估计是因为老人孩子都在地闹里,所以才退到地牢里。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还有人在继续往里面扔东西,又有人拿了桶汽油往里浇。梅格却突然没头没尾说:“假如概率稳定的原因是因为宇宙对称性,那么发生概率偏差就说明宇宙正在发生倾斜。不对称的宇宙是什么?物理意义是什么?”梅格极力思考样子显得很痛苦,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样的表情。然后又突然面无表情的说:“不能让他们点火!一定要救他们。你一定要活着出去,找到肖燕把这里发现概率偏差的事情告诉她,将这些资料带给她。”我一听这话心里像是被捅了一刀:“你要干什么?”梅格说:“我们不能欠他们太多。”有人举着火把正要点火,梅格大叫一声:“你们住手。”她极力大声的说,声音还是很嘶哑。楼下的人先是一愣,还是听见了她的声音。
132.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们立即扑上来抓梅格,我一下冲了过去,将人推开。我将手里的手枪扔在地上,这时候不能开枪,否则梅格会有生命危险。但我还是被打了一枪托,接着是被困了起来,闻丽也被人压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城堡大厅中,点着了一堆火。我们三个人被压着跪在了火堆前。梅格说:“我跟你们走,请你们遵守承诺放了地牢的人,还有他们两个。”但是回答却是一阵哈哈大笑,这笑声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我却听到一整奇怪的声音:“一鼓作气,再而衰,叁而竭。”有个人头包红头巾,在敲一面鼓。他双手各拿一个鼓槌越敲越快,甚至跳起来敲。有节奏的念着“一鼓作气,再而衰,叁而竭。”越念越快,显得异常亢奋,而且样子很陶醉。直到快的不能再快,最后突然停住。这些人多少肯定有点变态,我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强,这些人不会遵守什么承诺的。从开始那一阵狂笑我就感觉到了,再看到这位打鼓打的这么起劲的,我已经确信无疑。
令人我意外的是,他们没有点火,而是拿起一个扬声器说:“下面的人听着,现在规矩变了,限你们十分钟都从下面给我爬上来。要是不出来,我就杀了梅小姐。”梅格说:“他们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样没用的。”他们也不理梅格只是又重复上面的话。可是令我撼动又无法理解的情况发生了。老汤带着所有的人,从地牢里慢慢的全部走了出来。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老汤为什么要这样?上来的人全部都跪在了大厅里。梅格突然哭了出来:“汤先生,您为什么这样?您这样,我承受不起。”老汤却像木头一样直着腰跪在地上不说话。
有人拿着我扔掉枪,看了一下弹夹又合上,向老汤走去。正要向老汤开枪,那个长个很像杰克年轻人,突然从地上向拿枪的冲了过去,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之后,他倒在了血泊中。拿枪的人也震了一下,但是立即又起举枪。又一个人冲了上去,再次枪响,又一个人倒在血泊中。拿着枪的人,手有点发抖,但是并没有放弃。再次举起枪,老汤却目无表情的看着他。而他旁边的一人,又站了起来向他冲过去。他的手开始发抖,身体向后退。冲上来的人,突然掐住他,然后才听到连续几声枪响,慌张中将他打死。子弹打完了,还在不停的扣着扳机。转眼间我们都没有来得及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三个老汤手下的人倒在了血泊中。我和梅格震惊的几乎傻掉了,杀手们显然也被镇住,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一个个表情也显得很恐惧。
但是老汤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我看着他,感觉到异常的恐惧,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梅格和闻丽都是一脸的惊愕。包着红头巾开始打鼓打的异常兴奋的家伙,也张着嘴,一副惊愕的表情无法掩饰。这个时候出奇的安静,可以听到火堆发出呼呼的燃烧声。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人,却动作夸张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老汤走去,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从一只刀鞘里抽出一把刀。我们似乎都听到了,刀出鞘的声音。他接近老汤以后,厨师老王突然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和你拼了。”但是他的动作显然很笨拙,没有那老汤那三个手下利索。被一刀捅进胸口。他老婆见他被刀捅了,也疯了一样的冲上去,夫妻双双倒在血泊里。
133.逮捕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有什么地方不对!我忽视了什么重要的细节!我“啊”的一声叫从地上站了起来。众人又都看着我,我感觉天旋地转悲痛的叫了一句:“他们没有弹药了!”我感觉背后又被枪托打了一下,但是我的话已经喊了出去。跪在地上老汤的手下,一跃而起,向杀手们冲去。果然没有听到枪声,只有搏斗的混战声。我跪在了地上,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老汤依然没有表情的跪在地上,看着老王夫妇的尸体。
老顾却趁乱扶起梅格,将她往地牢带,我赶紧爬起来跟着过去。老汤也被人掩护着退到地牢里,老汤却一口吐了出来,像是喷出了血。一群孩子在地牢里,没有出来。一个个手里却拿着短剑。外面的厮杀声还在继续,我这才知道实际双方都用尽了弹药。只有老汤的手枪里还有点子弹,最后还是给了我。外面的厮杀声逐渐小了,可是我脑子里却似乎有一阵鼓声,一直在不停的响,这或许是我的错觉。正像梅格所说,我们不能欠他们太多!这种内疚到极限,就成了一种撕心裂肺的恐怖。我甚至已经没有理由去问这是为什么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梅格却走到老汤面前说:“汤先生!您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现在就自尽。”老汤先是一怔,却没有说出话来。我看到老汤震惊的表情,我下意识的抱住梅格,怕她真做什么傻事。老汤却平静的说:“你不要多想,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梅格试图挣脱我,嘶声竭力的说:“这怎么可能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想这样拖累你们,要用这样的方法我才能活下去,我宁可去死。我不能接受这一切?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老汤没有说什么,梅格却晕了过去。两人个这时候却冲了进来,一群孩子突然涌上去,一个手拿短剑,却把两人吓的退了出去。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我抱着梅格的头,卷缩在墙角。外面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老顾要出去看看,当他刚走到地牢门口,却听到一声沉闷的巨响。一阵巨大的震动,老汤靠在墙角问:“怎么了?”老顾摸了一脸的灰说:“汤先生,城堡大概被炸掉了,地牢的出口被封上了。”老汤突然瘫掉了:“天意!天意!”这是时候梅格也苏醒过来,老汤说:“对不起!梅小姐,我已经尽力了,但是还是没有能够保护好你。”梅格显然已经没有力气,再问老汤这一切到底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老汤。
闻丽这时候却走到老汤面前,拿出一个手铐,一下拷住了老汤。老顾力喝:“你干什么?”老汤却笑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老顾正要上去和闻丽拼命却突然停手了,他发现闻丽满身是血,血还在流,一脸的苍白。我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已经受了重伤,给老汤戴上手铐,自己也筋疲力尽的,瘫软在一边。闻丽说:“对不起!我是个刑警,必须逮捕你归案。”说完眼角却流下泪来。一帮孩子拿着短剑,要对付闻丽,看到她的样子,也被吓住,面面相觑的站在一边。
134.遗愿
闻丽低垂着眼睛,举起手呼叫到:“梅!你过来。”梅格顺地爬了过去,闻丽拿出一张城堡的图纸说:“这张图上有密室通往外面的出口,找到地牢通往密室的进口,就可以出去,拜托你将钟教授带出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说着话手放了下去,梅格想在最后一刻抓住她的手,却没有抓住!梅格爬了过去抱着闻丽一阵痛哭。老顾拿了手铐的钥匙,要给老汤解开手铐。老汤流着泪却不让他开,老顾明白了老汤这是尊重闻丽的遗愿,不愿打开手铐。
地牢的出口被封,不用多长时间,我们就会被闷死在里面。我的体力渐渐恢复,意识越渐渐清醒,这种时候意识清醒,伴随而来就是涌上心头的痛。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去想,搅和在一起最终成了一种疼,慢慢的在心里滋生。昏暗的光线,潮湿地面,大战后的一片狼藉,极度的疲惫,还有和我们躺在一起死去的人们。就是没死,现在也感觉这就是地狱!我只能感觉到梅格仅有的一点体温,这一点体温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我的眼睛依然是肿的,就是看着个地狱,也只能看到一条缝隙。平时很干净漂亮的梅格这个时候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我反而笑了:“你好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梅格居然也无耐笑了一下。
地牢里这时候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只是能够听到声音,却没有人有力气感觉到恐怖了。老汤的老婆何兰雅,这时候却疯疯癫癫的,从过道里走了过来。旁若无人的来回的走了几圈,其他人也只能看着她,来回的走。老顾说:“夫人又犯病了。”老汤说:“不要管她了,随便她了。”钟教授也晃晃悠悠的从过道里走了过来,看起来精神也不怎么正常。梅格疑惑的看着他,我小声说:“他就是钟教授。”梅格想起闻丽的遗愿:“我们能把他带出去吗?”我说:“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梅格流着泪开始看那张闻丽留下的城堡图纸。
老汤问:“从密室难道有出口出去?”梅格说:“从密室中有一个通道可以出去,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去密室。”老汤说:“老顾,你扶我起来,我带你们去密室。”老汤指着一个锁着的牢房说:“就在这里面,老顾砸开它。”老顾拿了一只枪,用枪托开始砸,砸在铁锁上的声音很刺耳,又是在这样的密闭空间,像是谁在敲地狱的门!进到里面正中间的地上有一个隐蔽的拉手,拉开以后是一个很小的楼梯道。老汤先走了下去,在里面打开了一盏灯。然后老汤又上来,让十几个孩子先下去,活着的人没有几个了。老汤老婆和钟教授看似精神也都不正常,需要人领着才能下去。
密室中居然还有灯亮着,梅格小声说:“你说上面都炸掉了,这地下怎么还有电?”我突然也想起什么:“这岛上我就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发电的设备。”我想起老汤说过,密室是海盗的藏宝处。他骗过我们,让我相信了他的说的。实际他是知道这个密室的,我在一张沙发看到了一个文件夹,这个文件夹和老汤拿给我们的照片用的文件夹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个密室是老汤经常来的地方。
135.熟悉的电视画面
什么东西突然触动的我视觉神经系统!是什么?一台电视机!我和梅格极度惊讶中,又感觉一种像是见到亲人的那种情切感在心里弥漫。电视的画面正是梅格房间的监视画面,和我开始收到的画面一样。我们很小心的走近电视机,生怕是我们看错了,或者只是幻觉,或者电视画面会突然消失。我用手触摸到电视机,它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像。我和梅格认识的过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出来,尽管梅格就在我身边,我依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思念煎熬着我。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对她才好。
梅格突然走到坐在沙发上的老汤:“汤先生,您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吗?您到底是什么人?”老汤瑶瑶头说:“梅小姐,你知道我没有恶意就可以了,其他你就不要问了。”梅格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而且您对我们帮助,是我们无法偿还的!甚至是我们无法接受的!”梅格突然又转向钟教授:“钟教授,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在帮汤先生破解什么密码吗?”钟教授看着梅格说:“存折密码,一个存折密码。”梅格说:“那个我已经破解了,还有什么吗?”钟教授说:“你真的破解了?那个存折虽然存的钱不多,但是却是一百多年以前的存折。当时的商业银行为了吸收存款,给的利息很高。而且结算方式不科学,根本没有考虑,一百年多年以后会有人取款。这张存折要是去取款,结果会是这家上百年银行将破产,银行里的桌椅板凳都属于你了。或者说这个存折的价值就是一家百年的银行。”
我们都被钟教授的话镇住,但是老汤居然一直就没有把这当回事情!梅格却说:“没有其他密码了?”钟教授说:“这还不够吗?”答案并没有让梅格满意,这个答案不能说明老汤的身份,不能解释这一系列谜团。梅格又回到老汤面前:“汤先生,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对我们说的?”老汤依然沉默着,何兰雅确似乎像是突然清醒了:“梅小姐你就不要问了,我都问他几十年了。”何兰雅的话引起我们的警觉,梅格说:“你可以告诉我们吗?我们没有恶意的。”何兰雅说:“你没有看出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样吗?”梅格问:“有什么不一样?”何兰雅正要说什么,突然老汤用手一下套住何兰雅的脖子,用手铐勒住住了她的脖子。梅格立即上去掰老汤的手,急的直掉泪:“汤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不问了。”我赶紧上去掰开老汤的手,但是还是晚了,何兰雅的喉咙已经被老汤勒成致命性的伤害。尽管老汤的手被我们掰开,但是何兰雅还是无法呼吸,窒息而亡。
老汤却抱起何兰雅,失声痛哭:“兰雅,我对不起你!”老顾也急的直掉泪:“汤!汤!你这是?”我们被老汤前后异常的举动惊呆了!梅格掉着泪说:“汤先生,你这究竟是为什么?你何苦这样?究竟是什么让你付出这样的代价?”老汤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拜托你们一件事情,要是你们能够出去,请将这些孩子送到这个地方。”老汤从什么地方找来纸笔,带着手铐双手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教给了我。然后他抱起何兰雅,紧紧抱了一会。却突然从一个孩子手里夺过一把短剑,我们知道了他的意图,但是已经晚了。他一剑割破了自己喉咙,鲜血喷了出来。老顾上去捂住他的脖子,老汤嘴角动了动还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136.标识符的意义
老顾守着老汤的夫妇的尸体,他的背影开起来也似乎被平时消瘦许多。梅格过去想拉开他。老顾却说:“梅小姐,你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说。”梅格急的有掉了泪:“我什么都不问你,只想请你节哀。”老顾却突然发疯似地的一掌打碎了一张桌子,令人惊讶的是他样子根本看不出,他手上的力量如此巨大。他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们叫道:“不是因为汤先生,我真想杀了你们。”
我们对老顾的突然发作,除了惊愕就是不知所措。梅格瘫软在一张沙发上:“要不是有点舍不得你,我也不想活了。”我说:“我们必须活下去,我们欠下这么多血债,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掉了,一定搞清真相,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也给我们自己一个交代。老顾也渐渐平静下来说:“有一件事情我却可以告诉你们,就是他们找到这个岛,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找到的。”我说:“你的意思,他们根本没有线索可以找到这个岛。”老顾说:“是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的人,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我明白老顾的意思他意思这实际也是一件奇异的事件。梅格说:“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电视机是怎么一回事情?”老顾说:“这个密室我也是第一次进来,汤先生不让问的事情,我也从来不多问,你就不要问我了。”我说:“我知道你们的人都是从小训练的,为什么还是代价这么惨重。”老顾说:“他们这些人都是杀人的天才,比职业军人还难对付。”老顾不再说话,而是去处理老汤尸体,将他和何兰雅的尸体都背会地牢里,大概想在地牢里,找个地方把他们安葬。
我和梅格去看那个电视机,梅格说:“你说这个电视机应该怎么控制?”我说:“遥控器。”但是我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遥控器。我说:“越是高级的东西,控制起来应该越容易。”梅格问:“什么道理。”我说:“你没有学过计算机的历史吗?早期计算机的操作很难,现在的计算机界面则很友好,怎么操作看一眼就可以了。”我叫了声:“换台。”电视却没有反应,梅格看了我一眼。我说:“不是声控的。”掩饰一下自己尴尬。我又突然想起来,感觉什么不对:“就这么一个电视机,看起来是不是太简陋了。”梅格也点点头:“和他们的科技水平像是不协调。”我说:“和谁的科技水平不协调?”梅格没理我,知道我又再说怪话。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电视机下面,从侧面的逆光中看到一个被按过的痕迹。我说:“这里被按过。”梅格说:“按一下试试。”我按了一下那个位置,电视机底部弹出一个类似键盘的东西。但是键盘上标识符却都很奇怪。我问梅格:“你认识这些符号吗?”梅格说:“不认识。”我说:“这要只是简单操作键的话,那么这些标识符,也就类似简单的象形文字,意义可以猜一下的。一个电视机的功能无非就是开关换台等。”梅格精神一怔:“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开始仔细看键盘。猜测键盘上标识符的意义。
136.标识符的意义
老顾守着老汤的夫妇的尸体,他的背影开起来也似乎被平时消瘦许多。梅格过去想拉开他。老顾却说:“梅小姐,你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说。”梅格急的有掉了泪:“我什么都不问你,只想请你节哀。”老顾却突然发疯似地的一掌打碎了一张桌子,令人惊讶的是他样子根本看不出,他手上的力量如此巨大。他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们叫道:“不是因为汤先生,我真想杀了你们。”
我们对老顾的突然发作,除了惊愕就是不知所措。梅格瘫软在一张沙发上:“要不是有点舍不得你,我也不想活了。”我说:“我们必须活下去,我们欠下这么多血债,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掉了,一定搞清真相,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也给我们自己一个交代。老顾也渐渐平静下来说:“有一件事情我却可以告诉你们,就是他们找到这个岛,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找到的。”我说:“你的意思,他们根本没有线索可以找到这个岛。”老顾说:“是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的人,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我明白老顾的意思他意思这实际也是一件奇异的事件。梅格说:“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电视机是怎么一回事情?”老顾说:“这个密室我也是第一次进来,汤先生不让问的事情,我也从来不多问,你就不要问我了。”我说:“我知道你们的人都是从小训练的,为什么还是代价这么惨重。”老顾说:“他们这些人都是杀人的天才,比职业军人还难对付。”老顾不再说话,而是去处理老汤尸体,将他和何兰雅的尸体都背会地牢里,大概想在地牢里,找个地方把他们安葬。
我和梅格去看那个电视机,梅格说:“你说这个电视机应该怎么控制?”我说:“遥控器。”但是我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遥控器。我说:“越是高级的东西,控制起来应该越容易。”梅格问:“什么道理。”我说:“你没有学过计算机的历史吗?早期计算机的操作很难,现在的计算机界面则很友好,怎么操作看一眼就可以了。”我叫了声:“老板换片子。”电视却没有反应,梅格凑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我说:“不是声控的。”掩饰一下自己尴尬。我又突然想起来,感觉什么不对:“就这么一个电视机,看起来是不是太简陋了。”梅格也点点头:“和他们的科技水平像是不协调。”我说:“和谁的科技水平不协调?”梅格没理我,知道我又再说怪话。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电视机下面,从侧面的逆光中看到一个被按过的痕迹。我说:“这里被按过。”梅格说:“按一下试试。”我按了一下那个位置,电视机底部弹出一个类似键盘的东西。但是键盘上标识符却都很奇怪。我问梅格:“你认识这些符号吗?”梅格说:“不认识。”我说:“这要只是简单操作键的话,那么这些标识符,也就类似简单的象形文字,意义可以猜一下的。一个电视机的功能无非就是开关换台等。”梅格精神一怔:“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开始仔细看键盘。猜测键盘上标识符的意义。
137.自由度
四个画面变成一个画面,画面开始动了。我心跳加速的看着画面,不放过画面上的每个细节,画面下面有两组数字也在跳动。我从画面中突然看到梅格的一张近距离的脸,我忙说:“倒回来,我看看。”梅格急切的说:“别着急,我还不知道怎么往回倒。”画面却突然转向在空间中移动,这是怎么一会事情?梅格像是触电似的突然把手拿了回来,画面又恢复了梅格房间原来的样子,画面下面的数字也归零。梅格已经一头的汗,看着键盘。我说:“你打过《上古卷轴》这个游戏吗?”梅格擦擦汗说:“什么游戏,没有打过。”我说:“这款游戏最大的特征是游戏的自由度,视角可以自由在空间里移动。我记得闻丽当时在你的房间没有找到摄像头。”梅格:“嗯!”一声。很显然成像方式不是通过摄像头。
梅格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她再次开始操作那个键盘,这时老顾也皱着眉头惊异的看着画面。这次画面的视角没有动,而是第一个杀手,进屋的画面。我注意到画面下的数字只有一组在动,梅格掌握了画面推进的速度控制,画面中出现梅格父亲被枪杀的场景。梅格突然情绪很激动,眼睛在掉泪,没有办法再操作电视。电视画面又回到原来的状态,我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挣脱开,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操作电视。我说:“这个电视可以在时间和空间两个自由度上任意调整。”梅格说:“是的,这种技术,不是现有技术可以达到的。这不是游戏画面,而是真实画面。”我的脑子又出现空白,我不知道该先想什么?太多疑问!疑问越来越多,而这个电视又似乎可以解释很多疑问,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了?而这个电视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疑问。
我说:“看能不能看到我房间的情况。”梅格试了几次,画面移动到我房间,画面中出现我真专注的看着电视画面,说是专注但是画面上的感觉确是色迷迷。梅格却忍不住突然笑了出来,我说:“在移动的远一点。”画面迅速的移动,速度快的看不清,停下以后画面竟然是一片云彩。我说:“地球是圆的。”梅格说:“知道了!”画面又快速的移动了,停下以后是一片红彤彤的看起来在蠕动的东西。梅格惊异的问:“这是什么?”我说:“这是地下的岩浆。”梅格突然显得很兴奋:“这台电视太好了,要是用于科研可太方便了。我要看看地球内部的情况,其实地球内部现在也是迷。”画面继续快速移动,停下以后画面却很模糊,不清晰。电视中却发出短促刺耳的滴滴声。我急切的说:“这肯定是一种警报,赶紧放开一下。”梅格放开手,警报声也停了。画面又回到了梅格房间里,我和梅格也都松了口气。
138.自毁程序
我说:“我想看看我的房间中,爆炸时候发生了什么?”梅格说:“好。”画面被调到我的房间,然后在时间上向后推移,画面中出现了我和梅格在房间活动的场景,我被她绑着的狼狈像出现在画面里,梅格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画面走到麦克出现在房间里,速度被放慢,一点一点的往后推移。但是画面却开始变模糊,接着又发出滴滴警报声。梅格赶紧松开手,画面又恢复,警报声也停止。
我说:“如果把时间往前推会怎么样?”梅格说:“我也想看看。”画面中出现了梅格拿着很多行礼,进屋的场景。下面的一行数字在减少,这个数字显然是时间,但是却不是我常见的计时方式。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电视发出音量比较大更为急促的警报声。我心里莫名的被这种声音弄的异常紧张,警报声的设计本来就是提醒人要警觉,但是这种警报声却让我感觉异常的恐惧。梅格赶紧松开手,但是这次警报声却没有停。画面也没有回到梅格房间,而是出现一组异常醒目的红色数字,而数字一直在不停的跳,在减少。梅格惊慌的问:“这是怎么了?”我说:“我们必须赶紧跑。”梅格说:“为什么?”我说:“我认为,这是启动了自毁程序。”
我大叫:“老顾赶紧带着孩子快跑!”梅格说:“通道在那边。”梅格指了一个方向。老顾跑了过去,但是只是一面墙。老顾说:“门在哪里?”梅格说:“就在中间,你找找怎么开门。”我调整一下呼吸然后说:“不要着急!要冷静!既然是警报,那么就会留出够逃生的时间。”我和老顾到处找怎么开门的方法。老顾拿着一支枪在整个墙上到处的敲,我急忙说:“停下!”老顾疑惑的看着我,我说:“刚才的地方声音不对。”老顾又敲了一下那个位置,果然声音不一样,但是在急切的警报声中,很难发觉声音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听了出来。老顾用枪托用力的连续的砸,结果砸开一个洞,这个位置其实就是一扇门的正常把手的位置。假如这个门就在墙的中间位置,而把手的位置稍微偏右,也就是为了右手开门方便。我脑海里出现设计思想这个词,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多想这件事情,我甚至有点懊恼,这时候怎么想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我看到老顾将手伸了进去,打开这门应该问题不大了。
我赶紧回头去找梅格,梅格还在电视前,摆弄那个键盘。我说:“门就要打开了,快走不要管它了。”梅格说:“我看能不能让它停下,这么好的东西,毁了太可惜了!”但是电视画面中却没有因为梅格的操作而有变化。数字一直在不停跳,警报声越来越难听。我回头看门已经被打开,老顾正组织孩子们向通道里跑。这些孩子本来就训练有素,一点也不慌忙。很有次序的一个个进入通道,老顾却忍不住的催促:“快!快!”孩子们很快都进去了,老顾还在门口焦急的等着我们。
139.出口
梅格却还没有放弃,还是想让警报停下。我大声说:“肯定不行的,要是我设计的自毁程序,一定不会留下,机会让它停止的!”梅格说:“我再试试!”我说:“没有时间了!”屏幕上的数字就快跳完了,五六位的数字,现在只有三位数了。“你看数字就要跳完完了。”梅格还没有放弃的意思。我听到老顾在叫:“你们快点,我快坚持不住了。”我赶紧强行拉起梅格向门口跑。老顾的一只胳膊伸进被砸开的洞里,像是用了很大力气在掰着什么。我看到老顾的胳膊坚持不住,松了一下,门往下滑了一截。老顾一使力气,门又上拉起一点,老顾的胳膊上在出血。
我赶紧一手掐着梅格的脖子,一手用力顶住下滑的石头门。我说:“我们过去了,你怎么办?”老顾说:“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我在这陪汤先生了。”我心里突然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我突然看到一支枪,我赶紧从地上拿起枪,我喊道:“老顾你放手,我用这只枪顶住门。”老顾说:“你先过去,我再放,快!”我也赶紧爬过去,老顾慢慢的放手,石门慢慢的下滑,我用枪顶住下滑的石门。门停住了不再下滑,但是枪的不是太直,我担心枪撑不住下滑的石门,我用力死死抱住枪大叫:“老顾你快点!”
我听到枪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感觉撑不了多久!老顾这时候已经爬了进来。咔嚓一声响枪托断了,门突然下滑。我心里一沉,我也一头重重的撞到石门上。几个孩子突然冲了上来,每人手里都拿着几只短剑,十几把长五十厘米左右的短剑加上半支枪总算把下滑的门挡住,我松开抱着枪的手,一把拽住老顾,拼命的把他往外拖。梅格也上来帮我拖老顾,老顾被拖了出来。我们三个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阵咔咔嚓嚓声响,伴随着最后的一阵闷响,石门落下了下来。
我用力的说:“快跑!就要爆炸了!”孩子们却上来要拉起我们,但是拉不动就顺地的往外拖。我们三个被不由自主的拖到巷道的拐弯处,紧接着听到一声闷响,以及巷道里飞石砸到墙上发出的声响,灰尘呛的我们喘不过气。老顾却笑着说:“我要是把你们杀了了,我这次也就死掉了。”我也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纵有无限感慨,现在也说不出来。我摸到梅格,在她身上一阵乱摸。梅格说:“你干什么?”我说:“看看你有没有受伤。”都是干灰,没有摸到血迹什么的。梅格说:“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我说:“我也没事,就是头被撞一下。”梅格用手摸我的头。
黑暗中一个孩子说:“我找到出口了。”我扶起梅格问:“老顾你怎么样了?”老顾说:“我也没事,就是胳膊上有点挫伤。”老顾说:“孩子们,走我们出去。”我扶着梅格,跟着声音,往前走。到了洞口,见到了一丝亮光。天已经亮了,我们折腾了一夜。洞口空间很大,但是出口却比较小,出口在一个绝壁上。十几米高的悬崖下面是一个水潭。老顾说大家休息休息,再想办法下去。从流着水的空隙中可以看到外面一片翠绿!
140.跳水
我感觉眼睛一阵温热,一束阳光从洞口照了进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我们睡了一上午。林中远远传来鸟鸣,森林里中午的空气负氧离子含量很高,所以感觉异常清新。梅格爬在我胸前,还在睡觉。老顾似乎早就醒了,这时候一些孩子也醒了过来,有了声响大家也都醒了过来。老顾站在洞口说:“孩子们,敢从这跳下去吗?”。他们异口同声的说:“敢。”老顾说:“在这岛上待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水帘洞,不过下面的水潭我知道,还是比较深的跳下去,应该没有问题。”
钟教授说:“还是我先跳,没有问题,你们再跳。”老顾说:“也好,你先给孩子们壮壮胆。”钟教授一跃而下,老顾紧张的看着下落的钟教授,我们听到一声落水的声响。过了一会听到钟教授在下面喊叫:“跳吧,没事。”小孩子们反而嘻嘻呵呵的显得很兴奋,觉得这样跳水很好玩。跳下去几个孩子在底下喊叫:“跳呀!跳呀!”我看见一个孩子,捂着鼻子眼睛一闭跳了下去。小孩子们都跳了下去,老顾说:“你们先跳。”我说:“还是你先。”老顾说:“好,我先来。”老顾一跃身跳了下去。下面的孩子一起在叫好。
就剩我和梅格没有跳了,我站在洞口看着下面却感觉有点头晕,又缩了回来,下面的孩子一阵哄笑。梅格笑着看着我:“真没用,还不如小孩子。”谁知道,梅格突然一推,我顿时失重,感到胸口一阵鼓胀,天旋地转往下落,然后重重的撞到水面上。也不知沉到水底有多深,我憋着气往上游,终于露出头,喘了口气。但是心里的惊悸还没有恢复过来。因为我是被梅格推下来的,岸上的孩子们孩子哈哈大笑,就连不苟言笑的老顾也咧着嘴露出难看的笑容。
我游到岸边,找到能站住的地面,回头看梅格。梅格却张开双臂,挺直身体,很优美的从洞口跳了下来。我想她纵身飞下来的样子或许我一辈子都不回忘记,她那一刻的表情也似极陶醉。但是跳进水里的梅格却迟迟没有露出水面。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岸上的人也都安静下来。梅格却突然从离我只有五十厘米远的水里冒了出来。湿透的黑发披在肩膀上。她面带微笑,正看着我。她原来一脸的污垢一下全部洗掉了,白净湿漉漉的脸,刹那间间显得异常的美,美的我感觉喘不过气来。
我过去拉她,但是却发现她没有穿内衣,湿透的白衬衫,紧紧吸附在身上,身上一览无余。我更是心跳加速,不知怎么才好。梅格见我盯着她的胸前看,自己低头一看,一脸羞涩。下意识的用胳膊档了一下。我背着手拉着她走上岸,她躲到我身后。我对老顾说:“我们去方便一下。”老顾看出一点端倪说:“你们去吧。”我拉着梅格顺着溪水往下游走。梅格却一手捂着嘴咯咯的笑,直到完全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141.求生的欲望
我突然转身一下搂住梅格,疯狂的吻她。直到窒息,直到两行泪水倏然而下,直到没有了力气。疯狂中一次又一次流着眼泪,直到我们消耗了最后的一点体力,还是不愿放开彼此。我的身上被梅格咬破,身上被梅格抓破。甚至忍着疼痛一次又一次继续。梅格疼的都哭出来,但是眼神中还是无法抑制的激情。在一次次的死亡威胁之后,我们对生的可望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求生的欲望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激情!渐渐从云端我们落到了地面,头脑也开始渐渐开始清醒。触摸到彼此冰冷的肌肤,感觉又回到了现实中。
我们一时也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突然如此疯狂。梅格开始收拾衣服,却看到了杰克的钱包:“还好杰克的钱包没有丢。”我突然想起老汤留下的那张字条,赶紧从衣服里找那个他临终前留下的地址。老汤用的纸大概和美元的纸质量一样好,不怕水洗。字迹也还很清晰,没有被水洗掉。我看了一眼地址,似乎感觉很熟悉。我忙对梅格说:“你把杰克的钱包给我看一下。”我接过钱包找到那张写有孤儿院地址的照片,字迹已经模糊了,但是勉强可以看见。我惊奇的发现,原来和老汤的给的地址是一样的。我们的大脑终于又开始了去想这些错综复杂的线索。
我和梅格回到水潭边,天色已经不早,阳光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我们头脑也都变得异常的清醒。梅格说:“你说那个电视机在技术上是怎么实现的?”我说:“这种事情,我们想也没有用,逻辑上我们不可能知道它真实的原理?我们现在应该把精力用在可以想明白的事情上。”梅格说:“嗯!你说的也对。”我说:“我们需要从头开始一点点理清这件事,我们的遇到的整体情况是,一些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我们。而另外一些人,又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们。逻辑上讲这两批人应该是敌对的,既然是敌对的,就直接打呗。干嘛把我们扯到中间?何兰雅死前问我们,她和老汤有什么一样。你看出什么不一样了吗?”梅格说:“他们的年纪看起来不是很相称,老汤看起来比何兰雅年轻许多。”
我突然问:“你说假如有外星人,那么他们应该长什么样子?”梅格突然笑了:“长的和我们不一样呗。”我说:“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有点我想说一下,从地球上动物进化来看,越是高等的智能动物,它们外形长得越趋精细,很多科幻或者一些不明资料中的一些外星人照片长的和鳄鱼差不多,绝对不是高智能的生物。”梅格抿下嘴说:“有道理!”
梅格说:“汤先生身边的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像杰克?难道他们是兄弟吗?”我说:“这件事或许我们去了孤儿院就有线索了。还有我们要回家一次,你说那个电视画面,为什么每次都回到你的房间,我觉得即使没有摄像头,那么也有个收集信息的设备在那里。大概是一个可以收集全息图像的传感器。”梅格说:“这会我真佩服你了,这我都没有想到。”我说:“你自己回忆,我们在电视机里看到的一切,回想每个细节。里面肯定还有我们没有注意到信息?”梅格说:“是的,我知道啦!”
142.守灵
我和梅格回到水潭边,天色已经不早,阳光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老顾他们有些担心却没有说什么,老顾说:“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我说:“我们会按照汤先生的遗愿,将这些孩子送到他指定的地方。”老顾说:“也好。”我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岛吧?”老顾说:“我不走,我要在这为汤先生守灵。”老顾说完一个人转身走了几步,留给我们一个阳光中的背影。
我低下头说:“这个优盘进水了。”梅格说:“没事!这只优盘是防水的。”梅格却笑嘻嘻的说:“这存折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也没有事。”我说:“这存折大概含有亚麻。梅格说:“你怎么知道含有亚麻?”我说:“美钞里就含有百分之五十的亚麻,美钞回收到银行以后,用水洗洗,还继续用的。”梅格说:“你怎么总是知道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看着远处被炸掉的城堡废墟突然大叫:“坏了!”梅格问我:“怎么了?”老顾在一旁也转过头看着我。我说:“有人在外面炸掉了城堡。”老顾说:“是啊!这怎么了?”我说:“你怎么不明白呢?有人在外面炸掉了城堡,也就是说还有杀手活着在岛上活动。”老顾说:“我明白了,炸城堡不会炸死自己的。”我又感觉头脑发懵:“岛上还有杀手,那么他们会在哪里?他们会做什么?”梅格说:“他们应该在想办法找出岛的路。”老顾说:“不错,水道出不去,那么应该在山顶上。”我说:“或许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认为我们都被炸死在城堡里。”
老顾看看周围环境说:“这个地方地势相对低,视线比较隐蔽,他们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幸亏发现的早,要是无意碰上就麻烦了。”老顾叫了几个孩子过来,安排他们找到两个视野开阔的隐蔽点,藏起来放哨。一旦发现有人过来,就赶紧过来报信。我说:“他们要是在山顶上找不到出路,那么会去哪里?”梅格说:“那么可能回到船上过夜。”老顾说:“没错肯定是去船上,今晚我去结果了他们。”老顾说的平静,但是我和梅格听着还是感觉心悸。
梅格突然问:“我们怎么出这个岛?”一句话问的我心冷了一半,我们居然一直都没有想这个问题。我说:“不着急,会有办法的。”梅格说:“什么办法?”我说:“你让我想想,会有办法的。”梅格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是候一个小孩,跑了过来,拿过一只手枪。我一看是杰克送我的手枪,我说:“你从哪里拿来的?”孩子说:“是在附近捡的。”我说:“你去玩吧。”孩子跑跑跳跳的去玩了。我打开弹夹,里面还有很多子弹,枪膛里的一个子弹被我在大桥上打掉,弹夹里子弹还是满的,一共还有八颗子弹,这枪我就算没有用过。
我说:“老顾你用枪还在行吗?”老顾说:“还可以吧。”老顾这样的人说可以,那就是行家级别的。我说:“这枪先借给你用,用完还给我。这只枪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想留个纪念。”老顾看了一眼手枪,眉头紧了一下:“这枪是什么人送给你的?”我一听话音不对:“一个朋友,你认识这只枪吗?”老顾瑶瑶头说:“不认识。”老顾将枪别进身后说:“他们要是在山上,这会也下不来,我去废墟那边扒点吃了出来给孩子吃。”
143.蝴蝶效应逆运算
梅格说:“真讨厌,这台电视那么好为什么安装了自毁程序?”我说:“特别重要的东西,要保持绝对对它的控制权,所以就安装了自毁程序。其实上帝也给人安装了自毁程序,有一些时候人会选择自杀。”梅格说:“难道是上帝想绝对控制人。”我说:“不!在诗人和哲学家眼里,自杀是对自己生命权的控制。”梅格说:“你就歪理多,你这么多歪理,那你说说,那台电视机怎么工作的?”我说:“这样的问题该你想吧,你可是物理学家。”梅格说:“我就问你。”我说:“你真想知道?”梅格说:“当然,就怕你不知道。”
我说:“你仔细听清楚了,我不说第二次,听不听懂就看你自己了,逻辑有点复杂。你知道蝴蝶效应的吧,我实际认为蝴蝶效应不是一种真实的物理现象,而是一种数学现象。实际它的逆运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一场太平洋的风暴引起的气流变化,导致了窗台上一只蝴蝶被吹走了,这是一种实在的逻辑关系。而一只蝴蝶扇了几下翅膀,导致了太平洋的一场风暴的逻辑不是一种实在的逻辑,你用扇子扇一扇试试能不能扇起一场风暴?”梅格大概已经适应我说话比较绕的习惯:“嗯,还有呢?”
“这台电视,你在操作的时候,总是回到你的房间。这个我已经说了,那里应该有个高敏感的传感器。那么画面为什么可以移动呢?这是因为这个探头收集的信息不是普通的光学镜像,而是类似电磁场、重力场,热力场,等一切已知或者未知的物理信息,当然也包括光学信息,甚至是分子原子量子的信息。通过对这些信息的分析处理,一台强大的计算机复原了一副现场图像,然后根据收到的动态信息的变化修正了的图像就成了动态图像。我们看到图像实际不是真实画面,而是模拟画面,但是以我们人眼的分辨能力,我们看起来图像和真实画面是没有区别的。它整体的思路就是蝴蝶效应逆运算。”梅格听得显得有点惊讶。
“那么画面为什么可以向前推呢?也就是画面中居然可以出现你刚回家的图像。这个传感器的安装时间,应该就是那个初始画面的时间。我们知道时间是不可逆的,图像怎么会向着传感器还没有安装的时间里推进呢?我认为那其实是一种根据现在系统状态的一种逆运算,也就是说是推测出来的,而不是时间逆行。”梅格大大喘了口气:“我现在是真的!真的!服了你了!但是这么先进的东西为什么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电视机?”我说:“这是一种伪装,就像老汤的种种身份都是伪装。
我看到梅格惊讶的表情也感觉很亢奋,就想多显摆点。于是接着说:“一般情况科学重大进步都是以物理学的进步为前提的,而一般科学的重大进步往往又发生冷门的地方,也就说追杀你们这批科学家的目的实际是了遏制地球的科学发展。什么人才会做这种事情呢?是个地球人都希望地球科技进步,所以他们就不是地球人。”
梅格说:“可惜,要是不将时间往前推或者就不会启动自毁程序了?”我说:“画面移动比较远的地方,就变不清楚,也就是说,它收集信息范围是有限制的,肯定需要能量的支持。我们在这个岛上没有看到发电设备,不是你启动了自毁程序,可以向前推是它本来设计的功能,不应该会启动启动自毁程序。而是能量过载,导致烧坏了它。而它能量肯定需求比较大,烧坏了就导致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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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还在天涯填坑中。是个科幻推理小说 -笑含- 给 笑含 发送悄悄话 笑含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4/21/2011 postreply 22: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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