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
成梓义以为嘉靖走在前面不知道自己和晓诺的对话,谁想,晓诺一走开,嘉靖就对成梓义说道:“国公啊,晓诺去哪里了?”
成梓义一听,不敢欺瞒这个多疑的万岁爷,赶紧实话相告,道:“晓诺说是知道完颜云杉在哪里,所以微臣让她去找去了。”
嘉靖却不信,道:“大家都去找了,都说没有找到,怎么可以晓诺一个人就可以找到,是不是你和晓诺瞒着朕什么事情,不想让朕知道呢?”
晓唯上前,道:“万岁爷,要不我们跟着晓诺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成夫人一旁连忙说好,成梓义不敢阻止,知道晓唯是想解除万岁爷对自己的疑虑,便也只好跟着点头。
嘉靖自然也想知道成梓义有没有对自己撒谎,见晓唯这样说,便挥了挥手,让成梓义带路,成梓义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大家跟着晓诺一起去了。
晓诺来到东院,先是到各个房间里找了找,果然没有看见完颜云杉的踪影,走出房外站在院子里四下看了看,纵身一跃,飞到一处凉亭之上,在院子的屋顶上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还在酣睡的完颜云杉,晓诺笑了,飞身落到完颜云杉的身边,轻轻地掐住她的鼻子,很快完颜云杉就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竟是正在一旁大笑的晓诺,还在迷茫着,四周看了看,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屋顶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晓诺,你怎么知道我在屋顶上的?”
“因为我不高兴或是有心事的时候就会上屋顶来坐坐,有一次我在屋顶上睡着了,和你现在一样,全家人都在找我。后来我被家里人的声音给惊醒了,这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
完颜云杉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过是有些困了,谁想真的睡了过去。”
晓诺拍了拍完颜云杉的肩膀,道:“好了,赶紧下去吧,万岁爷来了,大家也在四处找你呢。”
完颜云杉一听,道:“万岁爷怎么来了?”
晓诺正要说话,突然听见房下有人说话。探头一看竟然是父亲领着万岁爷一行人等已经进了东院,正四处东张西望呢。
晓诺急了,赶紧低声说道:“惨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完颜云杉起身一看,果然下面都是人,捂嘴笑着,晓诺示意她小声一些。谁想完颜云杉和中原的女子接受地教育不一样,一向大大咧咧地习惯了,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反而大声地冲着下面的人群喊道:“哈哈,我在上面呢。”
嘉靖等人闻声朝上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孟天楚见嘉靖一脸惊讶。生怕完颜云杉的个性会节外生枝,赶紧说道:“成夫人,您还是赶紧下来吧,上面多危险啊。”
晓诺聪明赶紧朝着另外一个方向下去,很快混进了人群中。
成夫人见嘉靖不悦,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真是的,一个已经成亲的人了一天还这样没规没距的。说出去。真是丢人极了。”
完颜云杉听孟天楚说,见晓唯一个劲儿给自己使眼色。这才纵身跃下,走到嘉靖身边跪下施礼,晓唯一旁微笑着解释:“万岁爷,云杉从小在异域长大,无拘无束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只好没有逾矩,您说呢?”
嘉靖嗯了一声,道:“你平身吧。”
“谢万岁爷。”
嘉靖指着房顶,对完颜云杉说道:“你在上面做什么?”
完颜云杉看了看成梓义和孟天楚,见他们给自己使眼色,想了想,道:“前几日发现一个燕子折翅落下,便将它放了回去,今天有些担心它的伤势,于是上去看看。”
嘉靖听罢,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以后还是不要了,成夫人说的是,你终究已经是成亲的人了,这样让下人说了出去,国公脸上无光。”
完颜云杉赶紧低头认错,晓唯道:“万岁爷,天气热,云杉也已经找到了,我们还是进屋歇着吧。”
嘉靖:“也好,走吧。”大家一起朝着前院走,成梓义走到成夫人身边低声说道:“你若是再多一句嘴,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成夫人心里一惊,知道成梓义如今全部地心思都在这个年轻的女人身上,想要将她赶出总督府还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于是低头不敢说话,等成梓义走了,这才抬眼忿忿地看了看跟在晓唯身边笑嘻嘻地完颜云杉,双手不禁攥得紧紧的。
接下来好在万岁爷的兴致不错,老大的兴致好了,下面的人做事也得心应手一些,无非就是找一些万岁爷喜欢地节目,鞠蹴、毽子、秋千,等等等等,但凡是万岁爷喜欢的,总有人勇敢上前逗万岁爷开心,这里面除了孟天楚的六个夫人之外,自然也少不了完颜云杉。
完颜云杉不过和晓唯她们地年龄相仿,也正是贪玩好耍的时候,解子涵为了“避嫌”没有出现,万岁爷知道自己见不得有了身孕的人,所以事先孟天楚让飞燕也回避了在解子涵那里呆着,两个人正好作伴。
大家玩得是酣畅淋漓,晓唯的秋千是女子中玩得最好地,荡得最高,阳光下衣袂飘飘,伴着大家的欢呼声和欢笑,晓唯的高度越来越高了,她开心地笑着,下面的人一个劲儿地鼓劲儿加油,连嘉靖都被感染了,高声地欢呼着,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快乐中的时候,突然,秋千的绳索快了,大家看见晓唯象一个被踢出去的毽子一样被扔出好远,屠龙在不远处以最快地速度冲向飞出去地影子,大家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还来不及尖叫和呼救,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大家都猝不及防。
在离大家十几米地一处万年青的灌木丛里听见了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嘉靖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快来人啊!”
侍卫这才冲上前去,嘉靖第一个跑出去,其实孟天楚已经明白过来,但是他看见万岁爷已经飞奔过去,自己忍住慢了半步跟上,几乎和成梓义同样的速度,当大家冲到灌木丛旁的时候,晓唯躺在地上,屠龙跪在旁边一脸的愧疚,嘉靖先是一愣,继而跌撞着冲过去,几乎是扑到了晓唯的身边,晓唯仿佛睡着了,嘴角了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嘉靖大喝一声,道:“天师,天师,你赶紧过来看看!”
左佳音听罢,赶紧上前先是把脉,然后将晓唯的眼睛翻开看,然后有将手放在晓唯的鼻子前试探气息,嘉靖不耐烦了,道:“怎么样?”
左佳音看了看嘉靖,脸上流露出的神情让嘉靖明白了一切,他低吼一声,粗鲁地将屠龙一把推在地上,指着屠龙,道:“你这个狗奴才,朕养你来做什么?来……来人啊,将这个奴才给朕拖下去……砍……砍了!”
大家震惊,尤其是完颜云杉,一听这话,正要冲上前去,晓诺身后一把将她拉住,用眼睛死死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沉住气。”
完颜云杉不解为什么这个时候晓诺看见自己的姐姐这样了,竟然还可以让自己沉住气,但是自己不能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被这个昏庸的皇帝老儿一生气就给砍了,屠龙死了,自己也活不成了,想到这里,完颜云杉挣扎着,但是晓诺毕竟是和殷素素学过一段时间功夫的,两个人暗地里揪扯着,直到成梓义突然一声嚎啕才让两个人停了下来。
成梓义跪在晓唯面前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这让大家仿佛才回过神来,成夫人也走到晓唯面前跪下恸哭起来,一时间,大家哭声一片,左佳音大声说道:“你们哭什么?”
嘉靖:“贤妃娘娘去了,大家为什么不能哭了?”
左佳音:“谁说娘娘去了,不过就是昏死过去,可能是头部着地所以气息微弱,你们怎么就……”
嘉靖一听,这才眼睛一亮,一旁的侍卫已经将屠龙揪住正要拉出去正法,左佳音:“万岁爷,您看娘娘落地的姿势便知,若不是屠龙双手托住,然后落下,可能伤势更要重一些。屠龙已经尽力了,这么快的速度飞出去,谁也没有办法,屠龙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并且助了一臂之力,已经难能可贵了,请万岁爷看在娘娘为人宽厚的份儿上,饶了屠龙一次。”
嘉靖见晓唯并没有离自己而去,而且听左佳音说屠龙非但无错,而且有功,想一想也是,便听了左佳音的话,让侍卫将屠龙放了,屠龙赶紧跪地谢恩,一旁的完颜云杉已经是三魂去了七魄,如今见有惊无险,差点晕倒在晓诺怀里。
交易
晓唯没有死,对在场的很多人来说无疑是避免了一场灾难的出现,屠龙对左佳音的舍命相救更是感激涕零,这些话暂且不说,晓唯被小心地抬回到孟天楚的府邸,是左佳音要求的,说是自己治疗起来方便,嘉靖虽说是舍不得,但是如今晓唯人事不省,太医也看了,证明左佳音没有说谎,太医是个精明的人,这个时候自然不会主动请缨将这件随时会掉脑袋的时候揽到自己身上来,谁不知道万岁爷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一句话说的不对,可能就会要了你的项上人头,所以明哲保身的道理,太医在宫里看多了,再是愚钝也学会了,这个时候缩边边才是聪明人。
就在大家要从总督府离开的时候,成夫人突然当着嘉靖的面让管家去查一查最近有谁动过这个秋千,大家都觉得成夫人的想法很好笑,因为谁也不知道万岁爷要来,更加没有人知道晓唯会想起来玩秋千,更更更……是没有人会想着娘娘会从秋千上摔下来,但是成夫人突然说要调查,嘉靖竟然说成夫人查的好,查的对,一定要将那个害了自己最心爱的妃子的人千刀万剐,并且还让成夫人亲自彻查此事,这一下成夫人一下就趾高气昂起来,看成梓义的眼神都变了,好像自己才是总督府最有威严的人。
一时间原本已经风平浪静的人群又人心惶惶起来,大家都在各自的心里保佑着不要是自己成了冤死鬼,当了这个冤大头。
等将万岁爷和孟天楚他们送走,门口只剩下成梓义和成夫人的时候,成梓义转身指着成夫人就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万岁爷都没有追究了,你是不是想搅得府上鸡犬不宁你才安心?”
成夫人将成梓义的手指头轻轻地从自己的脸上拨开,似笑非笑地掏出香帕来擦了擦嘴角,漫不经心地说道:“老爷,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两天前。你好像带着你那心爱的云杉在晓唯刚才玩过的秋千上双双飞入云端。”
成梓义竟成夫人这样一提醒,这才猛然想起两天前完颜云杉心情不好,自己为了逗她开心,确实带着她在刚才晓唯玩过的秋千上两个人一起荡秋千,难道是那个秋千因为当天两个人地重量才使绳索磨损致使今天自己的女儿因绳索突然断裂而摔伤?
成梓义明白了。难怪成夫人突然说要彻查此事,成梓义看着面前的成夫人,他突然觉得这个和自己相濡以沫近二十年的女人竟然一下显得陌生了,他不由地倒退了两步,成夫人冷笑着看着成梓义脸上的变化,扭动着腰肢从成梓义面前走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
成夫人果然站住了。
成梓义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成夫人地胳膊,成夫人立刻皱起眉头,大声说道:“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成梓义没有理会成夫人。他一把将成夫人拽住不由分说将她一路拽到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将门关上之后。这才将成夫人松开,成夫人的眼泪哗地就流了出来,撩起袖管一看,胳膊都已经被拽得乌紫了。
“你看,你都把我的手弄青了。”
成梓义没有理会成夫人的委屈,而是将她逼迫到墙角,脸几乎要贴着成夫人的鼻尖。成夫人害怕了,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被自己激怒了,但又一想,却微笑了起来。成梓义忿然说道:“你笑什么?”
成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水,道:“我笑你害怕了。”
成梓义:“我害怕什么?”
成夫人和自己的丈夫对视,她告诉自己,如今自己在上风,这个男人会求自己的,所以没有必要害怕,想到这里,她高昂着头。道:“你怕失去那个小妖精。”
成梓义强忍自己心中的愤怒。语气尽量平静,道:“她和你我是一家人。不是什么小妖精。”
成夫人听罢朝着成梓义地脸上就直直地啐了一口,成梓义忿然,一把将成夫人推在椅子上,成夫人没有坐稳,险些摔在地上,她也生气了,站起身来往门外走,成梓义一把将成夫人拖了回来,呵斥道:“你到哪里去?”
成夫人冷笑道:“你没有听见万岁爷说要彻查此事吗?我既然知道自然没有不讲的道理。”
成梓义想了想突然甩开成夫人地手,道:“你想让我求你?”
成夫人:“你可以不求。”
成梓义终于软了下来,走到成夫人身边,哀求道:“你若是说了,不光是云杉,那天我也同她一起在秋千之上,我也一同受罚,既然成家没有了我,你觉得你是赢家吗?就算我求你,还是不要惹事了。”
成夫人笑了,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让我饶了她不是不可以。”
成梓义正要道谢,成夫人突然说道:“除非让她离开成家。”
成梓义愕然,道:“什么?”
成夫人看着自己丈夫那张惊愕的脸,胜利地笑着说道:“你若是不想让她死,就让她离开我们成家。”
成梓义没有想到成夫人竟然是这样的目的,他的脸阴沉了下来,道:“你是不是还想着让子涵也走?”
成夫人:“你也不要把我想的那样地无情无义,你若是真舍不得完颜云杉,那就让子涵走好了,只能留一个,你自己看着办。”
成梓义近乎是低声下气了,他走到成夫人面前,道:“一个和两个有什么区别吗?我若是让云杉走了,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成夫人并非真的想将解子涵赶走,将完颜云杉留下,她听了晓唯的分析之后,知道对自己最大的威胁已经不是解子涵,那个女人和自己一样已经是人比黄花了,可完颜云杉可不一样正是一朵怒放地牡丹,娇艳欲滴,每次看见成梓义望着她的眼神。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痛苦,她想的是万一成梓义无情无义地将解子涵赶走,留些完颜云杉,那样自己还有计谋对付那个小妖精,赶走一个是一个。她有地是时间和精力,反正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爱自己了,形同虚设的夫妻,貌合神离的日子,但是就这样,成夫人还是不想那个一天笑得花枝乱颤地小妖精在自己眼前晃悠。
成梓义见成夫人不说话,以为她已经在犹豫在心软,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向心善为人宽厚,她有什么不对地地方,以后我真地让她改。你就给她这样一个机会,行吗?”
成夫人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就让你地解子涵走吧。反正这么多年了,进不进我们成家都无所谓,不过解子涵如今有了我成家的骨肉,我看你还是不要这样绝情的好。”
成梓义自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解子涵怀孕是假的,那不要说完颜云杉保不住,就连解子涵也要性命不保了,成梓义看着成夫人毅然决然的样子。想了想,道:“你我夫妻一场,你能不能……”
成夫人伸手一挡,道:“好。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你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就算我能等,万岁爷未必愿意等。”说完,拉开门挺直了自己的背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成梓义没有想到成夫人这样的绝情,看来她已经是预谋已久想让完颜云杉离开成家了,不过她一直在等时机,如今时机来了。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除掉眼中钉地机会。想到这里,成梓义徒然地坐在了椅子上。这时进来了一个人,脚步声很小,等到走近了,成梓义抬头一看,原来是解子涵。
成梓义无力地握住解子涵的手,发现解子涵地手冰凉,再一看解子涵的脸,这才发现她泪流满面,成梓义赶紧起身,惊慌地说道:“子涵,你怎么啦?”
解子涵扑到成梓义的怀里,哽咽地说道:“梓义,还是让我走吧。”
成梓义将解子涵扶起,看着解子涵幽怨的眼神,道:“你说什么呢?”
解子涵流着泪说道:“梓义,我不是故意要听你和夫人的谈话,但是我……,你听我说,云杉不光是你的夫人,还是两国友好相交的一个保证,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引起一场战争,这是在京城地时候你给我说的,所以……”
成梓义没有想到解子涵如此的明事理,紧紧将解子涵搂在怀里,道:“子涵,我们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呢?”
解子涵想笑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笑得出来,她忍住心中的伤痛,道:“梓义,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夫人容不下我,我想她并不是想为难你,不过是想通过云杉达到让我走地目的而已。”
成梓义:“子涵,你错了,她不喜欢云杉谁都看得出来,你以为你走了,她就会放过云杉吗?让我们想一想办法,你不要想着走,我不允许你走。”
“梓义,我不想难为你。”
“不要胡思乱想,还没有到最糟糕的一步,我不会让她得逞的,你也不要说走的话,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梓义……”
“乖,你好好的在家里呆着,我去找孟天楚商量商量。”
“我不敢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我怕……”
“嗯……,也好,那就让你和云杉就同我一起过去。”
“……,夫人那边……”
“不用管她,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孟府。
晓唯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左佳音和公孙琚还有柳儿在床前,除了孟天楚和夏凤仪、晓诺之外,别的人都出去了。
孟天楚:“佳音,真地很严重吗?刚才万岁爷在,我不敢问。”
左佳音点了点头,道:“好在屠龙中途托挡了一下,要不真地就……”
孟天楚走到床前,道:“怎么像是睡着了一样?”
公孙琚:“主要是头部先着地,娘娘的脑后有很大一个肿块,颅内可能有淤血,压迫了脑神经。所以才会这样,我和三夫人商量了一下,柳儿地银针手法很好,看能不能通过针灸将颅内的淤血放出。但是……”
柳儿赶紧摆手,道:“不行。我真的不行,从前都只是针对肩周和关节,脑袋是要命的事情,我不敢,老爷求你了,柳儿不敢啊。”
孟天楚:“我也有这样的顾虑。”
左佳音:“天楚,现在我们需要你帮忙。”
孟天楚愕然,道:“我?我怎么帮你,我又不懂。”
晓诺:“天楚,佳音地意思是你从前是仵作。你对人体的结构相对比佳音和公孙先生熟悉一些,你可以用你对人的身体的了解告诉他们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
公孙琚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六夫人说地是,我们正是这个意思。”
孟天楚想了想,道:“但是……”
左佳音:“方正我方才也已经给万岁爷说了,娘娘的伤势严重,太医也说了,救活的可能只有三成,万岁爷虽说全力。但是也未说如果不行会治罪的话,所以……”
孟天楚长叹一声,道:“虽然万岁爷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失败了。万岁爷很难说不为难我们。”
左佳音:“那怎么办才好?”
孟天楚坐在床前看了看晓唯安宁的神情,握住她的小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除了针灸,还有别的更好一些的治疗方案吗?”
公孙琚:“没有了,因为听屠龙说当时他只是托住了娘娘的身子,但是因为速度太快,身子从手上滑出。这才是头先落地。身体别的部位三夫人看过,说是一点伤也没有。甚至连擦伤都没有一处,如此看来,之后头才有伤,而且还是重伤。”
门外耳朵小声地叫了一声老爷,孟天楚起身打开门走到门外,道:“什么事?”
耳朵:“老爷,总督大人和两位夫人来了。”
孟天楚:“哪两位夫人?”
耳朵:“二夫人和三夫人。”
孟天楚:“让他们在前厅等我,我这就去。”
耳朵下去了,孟天楚转身说道:“我去去就来。”
晓诺上前,道:“我也去吧。”
孟天楚点了点头,见左佳音和公孙琚一筹莫展地样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带着晓诺朝前厅走去。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孟天楚虽然知道晓唯之前和自己合计过如何通过成夫人的手让完颜云杉离开成家,但是没有想到成夫人竟然这样地狠心,不光是想让完颜云杉离开,而且还动了杀念,孟天楚自然不能给成梓义说出自己和晓唯的计谋,虽然完颜云杉也知道孟天楚和晓唯是想帮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故而也愁眉不展。
成梓义见孟天楚这般惊讶,长叹一声,道:“所以才要带着子涵和云杉来找你和三夫人商量对策。”
完颜云杉:“梓义,还是让我走吧,我不会告诉我的哥哥,也不会让万岁爷知道,我安静地离开。”
成梓义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两个女人都这样通情达理,为了不让自己为难,宁愿自己退出,这让成梓义更加感动了,虽然他不知道完颜云杉是真的想走,于是便道:“云杉,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孟天楚见状,道:“佳音在晓唯地房间里,不能过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成梓义:“晓唯的事情真是难为你和三夫人了。”
孟天楚:“泰山大人不必这样,是我们应该做到,不过就是您的这件事情,看是不是和成夫人再商量一下?”
晓诺:“我之前一直不知道爹和解子涵还有这样地一段往事,天楚不告诉我,大概也是担心我阻挠,不过如今我知道了,自己也是别人的妻子了,明白了一些儿女情长的一些事情,我做为女儿不方便多说什么,不过娘这样做,不光是害了云杉,说不一定还要害了成家全家人,她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孟天楚:“当务之急,是想要出一个万全之策来。”说完,看了一眼完颜云杉。
完颜云杉会意,道:“夫人一直和我不合,也是我完颜云杉自己不会为人,如今夫人逮着这个机会,梓义,我不想你为难,为了成家,为了你的前程,我看……”
成梓义:“你不必说了,我不会做那种小人,牺牲你一个,成全全家人,你把我成梓义想成什么人了。”
固执己见
孟天楚知道完颜云杉越是这样,成梓义越是不甘做那小人,为了一己之利“牺牲”完颜云杉,想到这里,孟天楚给了完颜云杉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孟天楚等完颜云杉坐下,这才说道:“泰山大人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解子涵不等成梓义说,便道:“倘若有什么好的办法,就不来找孟大人您了,如今晓唯是这个样子,夫人她……”
孟天楚:“要不这样,先稳住这边的情绪,等万岁爷走了之后再说。”
成梓义:“怎么稳?”
门外突然有人说道:“给成夫人演一出戏。”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左佳音。
孟天楚起身相迎,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左佳音微笑着说道:“耳朵说这边大概需要我,娘娘那边暂时有公孙先生和柳儿照看着,我就过来看看。”
孟天楚和左佳音坐下后,成梓义:“三夫人一向睿智多谋,这次又来找你拿主意了。”
左佳音轻轻地摆了摆手,道:“国公过奖了,我拿的主意未必就好,现在关键的是我很想知道成夫人到底是想撵谁走,如果只是云杉公主,那么国公和子涵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一件好事,如果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么云杉走了,最后子涵夫人也会被成夫人撵走,那岂不是云杉白白牺牲?再或者就是成夫人干脆就是一个也容不下,一箭双雕也不是不可能。”
成梓义一听,顿时恼了,道:“她一向都是这样自私自利,我若不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我早就……”
晓诺急了。不等成梓义说完。道:“爹,您不可以……”
成梓义挥手作罢,左佳音:“晓诺,你不要着急,国公不过是说说。”
成梓义:“三夫人分析得是,现在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她真正的意图。”
左佳音:“那我们就不能轻易作出任何的决定,云杉公主善良。子涵夫人宽容,但是不能因为让国公不为难,而让国公伤
成梓义连连说是。
左佳音:“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让谁走,而是要摸清成夫人真正的意图。”
解子涵:“三夫人,你说的没有错,但如果是夫人让我和云杉都走呢?”
左佳音看着成梓义笑了笑,道:“若真是这样。国公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了。”
成梓义不解,道:“三夫人的意思是……”
左佳音:“不等成夫人去找万岁爷,您先去给万岁爷将成夫人地意思说了。”
成梓义:“那秋千一事?”
左佳音:“自然一并和盘托出晓诺:“不可,那我爹和公主不就……”
左佳音:“晓诺不用担心。如果事情真地到了这一步,那么我会助国公一臂之力的。”
成梓义不胜感激,道:“多谢三夫人了。”
左佳音:“国公客气了。其实说到底,天楚是您的女婿,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您说呢。”
成梓义:“是,是,是。”
左佳音看了看孟天楚,道:“现在娘娘人事不省,我们必须要找一个人去摸摸成夫人的心思。晓诺。你看……”
晓诺撅着嘴,道:“你们都知道。我娘最是心疼我姐姐的,对我一向不是那么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问得出来。”
左佳音示意晓诺走到自己身边来,然后附耳低语了几句,晓诺连连点头,然后说道:“好吧,那我就试一试。”
左佳音:“不是试一试,下一步该怎么走,完全*你了。”
晓诺郑重地点了点头。
孟天楚:“既然如此,国公和两位夫人还是暂时先回去,不要将成夫人惹恼了。”
完颜云杉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孟天楚和左佳音,左佳音微笑着用眼神鼓励着她,她轻咬嘴唇,走到左佳音身边,正要开口,左佳音握住她的手暗暗用劲,完颜云杉明白,便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送走了成梓义他们,晓诺没有跟着他们去,而是让柴猛快马加鞭地先行一步送她去了总督府,为的就是不让成夫人疑心。
孟天楚和左佳音、夏凤仪三个看见马车消失在巷口之后,这才转身进府。
孟天楚:“佳音,你到底是怎么打算地?”
左佳音方才的微笑这才消失了,凝重地看着孟天楚,道:“其实我想成夫人最希望的就是两个人一起消失,当初我们拿出解子涵来让成夫人在她和云杉之间做一个选择,如今成夫人不对子涵下手,是因为子涵有了身孕,她不敢因为自己的私利,而不顾成家的血脉,顾忌到这一点,子涵就暂时安全了,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能瞒得太久,三两个月之后是要露馅的。到那时,若万岁爷还没有走的时候,不光是解子涵,怕是国公也要倒霉了。”
孟天楚:“这些我都清楚,可是我要地是你的打算。”
左佳音脸一沉,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让完颜云杉继续呆在国公身边,没有了成夫人,兴许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夏凤仪吓了一跳,道:“佳音,你什么意思?”
左佳音一咬牙,道:“我就担心到时候将天楚和我们也拖下水去,那就麻烦了,所以……”
孟天楚打断左佳音的话,道:“不可以,那可是晓唯和晓诺的亲娘,你不能有这样地想法。”
左佳音:“我也不想,这自然是下下策。”
孟天楚:“而且以完颜云杉的个性,我担心到了最后她可能会全盘托出,到时候就麻烦了。”
左佳音:“成夫人是被醋意弄得失去了理智。她现在恨不能将完颜云杉杀了的心都有了。”
夏凤仪:“若是有一个人可以说服成夫人就好了。”
左佳音苦笑道:“成夫人唯一畏惧地人如今在房间里躺着人事不省呢。”
大家都不由地长叹一声。这时孟天楚发现屠龙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一脸地心事。
左佳音也见了,便道:“大概是知道云杉来过了,你过去和他说说吧,我也该去看看晓唯了。”
左佳音和夏凤仪走了,孟天楚这才走上前去,见屠龙一脸地沉重,双手不停地来回**着。在原地踏步。
孟天楚:“屠龙,方才云杉来过了。”
屠龙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孟天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担心,我们在想办法”
屠龙:“爷……我……属下有话要说。”
孟天楚见屠龙支支吾吾的,便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云杉,云杉也一样在担心你,但是现在不是最佳时机。你要知道成大人他很喜欢云杉,所以……”
屠龙四下看了看无人,这才急忙打断孟天楚的话,小声说道:“爷。我说的不是云杉,我想说的是娘娘。”
孟天楚一听,见屠龙一脸地紧张。汗水都从额头上渗了出来,便道:“娘娘怎么啦?”
屠龙赶紧自己地手心都要捏出水了,孟天楚急了,道:“说啊,娘娘怎么啦?”
屠龙突然一下跪在地上,孟天楚赶紧蹲下身来,附在屠龙耳边小声说道:“快起来,让别人见了。该疑心了。”
屠龙这才起身。小声说道:“其实属下之前是接住了娘娘地。”
孟天楚一听顿时愕然,一把抓住屠龙地衣领。屠龙赶紧说道:“爷,不是我不救娘娘,是娘娘让我放手的。”
孟天楚不解,愤怒地说道:“怎么可能?就算是你接住后放在地上,晓唯也不会摔着头的。你老实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屠龙难过地低着头,小声说道:“当时,我在半空中是接着娘娘了,但是娘娘只说了一句,说……”
孟天楚:“你要急死我啊,娘娘到底说什么了?”
屠龙:“娘娘只说放开我,然后一掌将我推开,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再去接,娘娘已经落……落在了地上。”
孟天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屠龙:“爷,我不会骗您的,我就是不敢说,知道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才……”
孟天楚脑子里一下乱极了,为什么晓唯不让屠龙救自己,难道是觉得孟天楚无望将自己从万岁爷身边救出,这才选择自毁吗?孟天楚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酸楚,觉得自己懦弱极了,连一个女人都救不了,自己还算是个男人吗?
屠龙见孟天楚很是难过,愧疚地说道:“爷,对不起,当时我真的不该放手,只是娘娘当时不知道怎么那么大的力气,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从我地手心里滑了下去。”
孟天楚:“好了,不要说了,这件事情就在你我这里打住,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屠龙很少见孟天楚发火,赶紧闭嘴。
孟天楚长叹一声,道:“罢了,大概是晓唯自己决意要死,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本事救她。”
屠龙:“爷,娘娘不是还没有死吗?您不要难过。”
孟天楚苦笑一声,道:“这和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两个人站在那里,都很难过,谁也不说话了,这时耳朵从前院过来,见孟天楚和屠龙两个人一脸肃穆,便十分小心地不敢走近,只站在不远处,恭敬地说道:“老爷……”
孟天楚大喝一声:“我谁也不想见,都给我走!”
耳朵吓了一跳,可怜巴巴地看着屠龙,屠龙对孟天楚说道:“爷,大概是有急事。要不耳朵也不会来烦您。”
孟天楚这才说道:“什么事情。说吧。”
耳朵赶紧说道:“简大人来了。”
孟天楚一挥手,道:“让七夫人去见。”
耳朵:“七夫人已经去了。”
孟天楚:“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耳朵:“奴才不清楚,是七夫人让奴才来叫老爷您的。”
孟天楚没有好气地说道:“不就是她爹来了吗?如今家里事情这么多,还非得我亲自见吗?真是不懂事。”
耳朵吓得正要退下,屠龙:“耳朵,你去给七夫人说,就说老爷有事不能去,给简大人赔个不是。”
孟天楚想了想。道:“罢了,我还是去去。”
屠龙赶紧给孟天楚让路,跟着孟天楚往前院走去。
***阑珊,孟天楚坐在晓唯的床边,她依旧沉睡着,表情很平静,没有一点痛苦地样子,左佳音他们在经过商量之后。决定先去给万岁爷禀报一声再做决定,左佳音去了行宫,还没有回来,晓诺也还没有从总督府回来。天已经黑了很长时间了,大家都在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总督府
完颜云杉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成梓义先是在解子涵的院子里吃过了晚饭。本想到成夫人那里去一趟,管家看过之后说,晓诺正陪着成夫人在吃晚饭,连丫鬟都不让一旁伺候着,成梓义想着晓诺大概还在给成夫人做思想工作,便决定不去打扰,走到东院,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好容易找到一个下人。这才知道完颜云杉没有吃饭,一个人去了景园。担心她多想,再说景园白天都容易迷路更不要说是晚上黑灯瞎火地了,成梓义赶紧追随而去。
成梓义提着灯笼在一处蔷薇花缠绕地长廊尽头找到了独自坐在石椅上地完颜云杉,成梓义见完颜云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很心痛,自己提着灯笼,完颜云杉应该看见有人来了,但是她竟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仿佛周遭的事情与她无关,这才成梓义更加难过了。
成梓义将灯笼放在石椅旁,然后小心地坐在了完颜云杉的身边,完颜云杉指着天边的星星说道:“爷爷在世的时候,常常领着我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成梓义握着完颜云杉的手,道:“云杉,是不是想你爷爷了?”
完颜云杉没有看成梓义,继续看着天空,幽然地说道:“我只是想家了,梓义,你知道吗?草原上地马儿一定要吃草原上地青草才可以长得健壮。”
成梓义:“你地意思是和我在一起,你不快乐。”
完颜云杉轻叹一声,道:“其实,若不是你长期驻扎在我们部落地边境,我们粮草快没有了,我哥哥不会将我献给大明的皇帝,我走的那一天,部落里的人都来送我,我阿玛额娘都在送我,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刮好大的风,我们当地有种说法,就是说老天爷都舍不得我离开草原,想将我留下来,可是……”
成梓义感觉到了完颜云杉身体轻微的颤抖,他不忍,其实完颜云杉和自己两个女儿年龄相仿,甚至比自己两个大儿子还要小些,他轻轻将完颜云杉搂在怀里,想了半天,这才说道:“云杉,你想回去,是吗?”
完颜云杉没有说话,成梓义道:“可是你走了,我会难过地。”
完颜云杉:“子涵姐姐和你情投意合十几年,这让我很感动,草原的马儿也是这样,如果其中一个死了,另外一个宁可饿死,也要守在对方身旁,我阿玛一生虽有四个妻子,但是最爱的还是我的额娘。”
成梓义:“你怎么知道?”
完颜云杉:“我地额娘不是我阿玛的原配,按照我们族里的说法,是侧福晋,排在四位夫人地第二,第一位夫人比我阿玛还要大三岁,不过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后来我阿玛遇到了我的额娘,他们一见钟情,三天后我阿玛去额娘家里求亲,然后七天后他们就成亲了,阿玛给我说过,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额娘,我长得想我阿玛,我的两个妹妹都像额娘,弯弯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是族里千里挑一地美人儿。”
成梓义笑了,道:“不过我听说你才是你们女真第一地美人
完颜云杉笑了,道:“梓义,你若是见了我那两个妹妹,你就知道了,我哪里是女真第一美人儿。”
成梓义:“好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了。”
完颜云杉看着成梓义,道:“告诉我,你最爱地女人是不是子涵姐姐?”
成梓义想了想,没有说话。
完颜云杉:“我不会生气的,你说的真话,我才觉得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敢爱敢恨是一件好事。”
成梓义这才点了点头,道:“不过你也是我爱的女人。”
完颜云杉笑了,道:“谢谢你告诉我真话,其实我觉得你和子涵姐姐真的很般配,她也是那样的漂亮善良,和我额娘一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象月牙儿一样的漂亮。”
成梓义:“好了,不要多想了,你和她我都一样的心疼,一样的爱,知道吗?”
完颜云杉:“梓义,如果真的必须让我离去,请你……成全我。”
成梓义不禁皱起了眉头,道:“为什么?”
完颜云杉:“你已经找到了最爱的女人,不如成全我。”
成梓义:“成全你什么?难道你在跟我之前,在你的部落里已经有了相好?”
完颜云杉试探地问道:“如果是,你会杀了我吗?”
成梓义听了,一阵心痛,自己心爱的女人原来心里想的是别的男人,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一个耻辱,但是成梓义没有发火,这样漂亮的女子,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呢,关键的是,她现在是自己的女人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成梓义释然一笑,道:“即便是真的,那都已经过去了,我怎么会杀了我自己的女人?”
完颜云杉泄气了,道:“走吧,我困了,想回去休息了。”
成梓义扶着完颜云杉起身,道:“晓诺那边还没有结果,我先陪你去吃点东西。”
完颜云杉:“我什么都不想吃。”
成梓义坚持道:“你要听话,怎么可能不吃东西?走吧。”
两个人挽着手,成梓义提着灯笼,朝着景园出口走去。
果然不出成梓义所料,晓诺带回来的消息一点都不乐观,一切都在左佳音的预料之中,成梓义带着晓诺到了孟府,大家围坐在一起听了晓诺说完之后,左佳音见孟天楚一脸凝重,自己心里也不好过。
成梓义:“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孟天楚:“看来左佳音分析的没有错,成夫人就是想赶走云杉公主,不光是想赶走,怕还动了杀念。”
左佳音:“实在不行,就给万岁爷摊牌好了。”
转机
正当孟天楚他们束手无策之时,突然耳朵过来说是有个人要求面见孟天楚。
孟天楚:“来者何人?”
“回老爷的话,来者将自己裹得严实,奴才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个男子,而且对方没有从大门进来,而是从侧门而来。”
孟天楚觉得蹊跷,左佳音:“你不妨去看看再说。”
孟天楚随耳朵来到侧门的一处凉亭下,果真看见一个穿着夜行衣,头上逮着一个硕大的斗笠,斗笠上还蒙着一片黑纱,有些象孟天楚小的时候在电视里常常看见的那种神秘的蒙面侠客。
耳朵提着灯笼站在一旁,那人见孟天楚来了,赶紧躬身施礼,孟天楚道:“你有什么话要给我说?”
“孟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天楚看了看耳朵,知道来人是忌讳耳朵在一旁,便笑着说道:“他是我的管家,不必忌讳,你有话便说,我还有事,不能多陪。”
“我是要说贤妃娘娘的事情,您看……”
孟天楚听罢,道:“那就去我的书房说吧。”
“不了,我也不能滞留时间太长,你让你的管家退步三米之外便可。”
孟天楚回头给耳朵挥了挥手,耳朵赶紧走远了一些。
“好了,你可以说了。”
那人走到孟天楚身边。因为天黑,孟天楚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人低声说道:“我不会伤害您。我有话给您说,请容我走近一些。”
孟天楚听罢,这才没有再往后退。
“孟大人,请千万不要让成家夫人彻查秋千一事。”
孟天楚不解,道:“为何?”
“因为秋千上地绳索有人动过手脚,和公主还有国公无关。”
孟天楚一听,这人好像知道的还不少,顿时警觉。道:“你到底是谁?”
“我不能告诉您我是谁,但是我是来救公主和国公的,如果让皇帝知道秋千上有刀子割过地痕迹,那公主和国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孟天楚愕然,道:“刀子割过的痕迹?”
“孟大人,您是刑名出身的行家,您若是不信,可亲自去看看,那个地方虽说已经让成夫人派人看守起来,不过您去看看。她应该不会阻拦。”
孟天楚:“可是没有人事先知道万岁爷要去总督府,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人事先会晓得娘娘要上哪个秋千上……等等,你的意思是总督府上所有的秋千都动过手脚?”
“孟大人果然聪明,但凡对娘娘了解一些的人,都知道她的性情和为人以及爱好。”
孟天楚:“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陷害娘娘?”“至于是不是想陷害娘娘在下不知道,不过如今娘娘人事不省,成夫人借机想除掉眼中钉,她却不知道她若是真地这样做了,暂且不要说能不能除掉眼中钉肉中刺。或许还会引火上身。”
孟天楚:“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你不去找成夫人说,我们这里每个人说,她都未必肯听。”
那人轻笑一声。道:“我若是方便去,我自然就去了,好了,告辞了。”说完就要走,孟天楚道:“请留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国公和公主。”
那人停下脚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孟天楚:“受之拖?”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剩下不过几个时辰,天一亮。成夫人就要行动了,你们要抓紧时间。”
孟天楚:“既然壮士已经说了这么多,在下可否一问,受托之人可有良策?”
“公主无心留在国公身边,其实这就是一个好的计策。”
孟天楚皱了皱眉头,道:“你到底受谁所托,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想你们大概已经无计可施,准备向万岁爷全盘托出了,不过,这是下下策。”
孟天楚:“那壮士以为如何?”
“解铃还须系铃人。”
“壮士的意思是让公主出面亲自去找成夫人说?”
那人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赞许。
“孟大人果然一点就通。”
孟天楚:“可是在下觉得成夫人未必就相信公主的话。”
“相信与否,没有去做,没有知道不行?”
那人说完,纵身一跃立刻消失在黑夜里。
耳朵赶紧上前问道:“老爷,您没有什么事情吧?”
孟天楚没有说话,两个人走到明处,孟天楚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身后的耳朵,耳朵见孟天楚目光犀利,不敢正视。
孟天楚:“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真话,如果你选择不说或是说假话,你现在就给卷铺盖走人。”
耳朵嗫嚅道:“老爷,奴才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孟天楚转身就走,给耳朵撂下一句话来,道:“你走吧,到大夫人那里将工钱结清了就走,不但要走,而且给我离开杭州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耳朵急了,追上前去,走到孟天楚面前,孟天楚见耳朵突然走到自己面前,冷言说道:“怎么,你知道我不会功夫想要偷袭我?”
“老爷,耳朵不敢。”
“那你就给我让路。”
耳朵噗通一下跪在孟天楚面前,孟天楚道:“休要再给我演戏。我现在不想知道你地身家底细,也不想知道你屈就在我孟家到底想干什么,更是不想知道你和方才的蒙面人有什么勾当。你只需要给我走人就是。”
耳朵见孟天楚要绕路而行,一着急抓住孟天楚的长衫一角,见孟天楚低头看自己,连忙放开,说道:“老爷,耳朵求您了,我说就是,我说就是。请不要将我赶出孟府,我求您了。”
孟天楚:“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说,你也知道我有什么事情要做。”
耳朵:“那我就长话短说,您看行吗?”
孟天楚终于坐在了长廊地扶椅上,道:“好吧,那你就说吧。”
嘉靖身边突然少了一个晓唯,他感觉像是一下少了一个胳膊似地,好容易心情好了一些的他,突然又不愉快了,坐在*窗的榻前说是闭目养神。其实是在生闷气,一旁的宫女太监连大声也不敢出,唯恐灾难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小李子”嘉靖拖着长长的尾音有气无力地叫着李公公,李公公闻声赶紧快步上前,躬身答是,等待着万岁爷的吩咐。
“什么时辰了?”
“万岁爷,辰时刚落。”
“成梓义地夫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李公公想了想,道:“万岁爷,要不咱家差人去问问?”
“不,你亲自带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连忙应声,正要带人出去,嘉靖道:“从成梓义那里出来,不管结果如何。去看看晓唯,问问雨灵天师晓唯的伤势,朕原本是来接她回去的,如今却不能了……”
李公公见嘉靖十分难过地样子,赶紧劝慰道:“万岁爷,您放宽心,娘娘宅心仁厚一定会得老天爷庇佑的。”
嘉靖长叹一声,道:“希望如此吧。好了。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上一会儿。”
李公公见嘉靖重新将眼睛闭上,赶紧示意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不要发出声响,让万岁爷好好睡觉,自己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去了。
总督府
成夫人一夜未眠,她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整夜,门外都很安静,她以为总该有个人来找自己谈谈,不管是谁,例如象晓诺那样来劝说地也好,但是自从晓诺走了之后,就没有人来找过自己,她从之前的信心满满到忐忑不安,天快亮的时候,她已经不能坐在床上了,披衣下床后,她站在窗口,望着不远处微微发白地天空,听着不远处的狗吠和鸡鸣,神情越发地黯淡下来。
晓诺说的没有错,这件事情虽然目的是想赶完颜云杉,但是万一事情没有处理好,万岁爷迁怒到成梓义身上,那样的话,自己反倒成全了自己地男人和那个狐狸精,人家死也要死在一起,可是自己呢,男人都没有了,自己这一仗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可是成夫人不甘心就这样举手投降,这样好地一个机会,她必须要搏一搏,输赢还没有定论,现在放弃,以后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再说晓唯如今已经是这样,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不能指*一个活死人来为自己拿主意了,想到这里,成夫人决定博上一回。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很轻微地脚步声,成夫人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她稍微探出头去看了看窗外,只见一个微弱地灯光由远而近,她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是一盏灯笼之后,这才赶紧回到床上,不小心将床前的凳子绊倒了,她低声哎哟了一下,顾不上疼,脱掉鞋子,上床放下了蚊帐。
不一会儿,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成夫人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尽快地平静下来,她没有出声,装作睡着的样子。紧接着敲门地声音大了一些,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突然门外的人轻叹一声,仿佛要走了,她赶紧起身说道:“谁啊?”
“夫人,我是云杉。”
成夫人先是已经,继而得意地笑了,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云杉有话给夫人讲。”成夫人故意打了一个很大地哈欠。道“我还没有睡醒,你有什么话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这……我是来向夫人辞行的,如果夫人不便。云杉就此别过了。”
成夫人一听,将蚊帐掀开,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你说什么?”
“辞行。”
成夫人赶紧皮衣下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突然又将手放下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道:“你要到哪里去啊?”
“不知道,不过是真的要离开总督府。”
“哼!”
“夫人不相信云杉?”
“你怎么可能舍得走?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云杉已经给梓义地房中留了书信,也给万岁爷留了书信,就让万岁爷认为我是畏罪潜逃好了,不会迁怒梓义与夫人的。”
“你怎么会这样地好心?”
“随便夫人怎么想吧,云杉走了,从前有什么得罪地地方请不要记在心上,您也保重身体。”
说完,成夫人听见一阵脚步声远去了,她在床头坐着等了等。然后迅速地跑到窗口看了看,已经没有了人影,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一个时辰后。
成夫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这时管家突然跑到门口敲门,成夫人将门打开,见管家一脸地惊慌失措,心里想,这个完颜云杉不会是真的走了吧,脸上却无任何的表情,懒洋洋地说道:“什么事情?”
管家:“夫人。二夫人不见了!”
成夫人心里一动,却道:“大概是出去骑马去了,你急什么,都是大人了。自己知道回来。”
管家拿出一封信递给成夫人,道:“这是她写给老爷地,老爷已经派人去找了。”
成夫人接过信一看,果然和早晨完颜云杉来找自己的时候说的一样,看来这个狐狸精是真的走了,不过一听说成梓义派人去找,成夫人气就上来了,将信摔给管家。没有好气地说道:“找什么找。人家有人要走,你怎么可能找的到?”
管家知道成夫人一向和二夫人不合。也不敢多说,道:“老爷让我来给夫人您说一声,他去万岁爷那里去了。”
成夫人一听,很是吃惊,道:“他去万岁爷那里做什么,难不成完颜云杉会到万岁爷那里去?”
管家沮丧地说道:“昨夜孟大人带了几个人来……”
成夫人:“孟天楚带人来做什么?”
管家:“说是万岁爷的意思彻查府上所有院子的秋千。”
成夫人一听笑了,道:“哼,我看他孟天楚是有毛病管家脸色更加难看了,成夫人一见不对,便道:“查到什么了吗?”
管家艰难地点了点头,道:“嗯,发现院子里所有的秋千都有被利器割过的痕迹。”
成夫人一听顿时惊呆了,道:“你说什么?”
管家:“老爷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很是愤怒,说这件事情不是针对娘娘的,因为娘娘和万岁爷是突然造访不可能事先知道,所以娘娘不过是碰巧遇到,真正地目的可能不在娘娘,而是在二夫人和国公身上。”
成夫人一听不懂了,道:“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孟大人问了问府上所有的下人知道除了贤妃娘娘之外,那就是只有二夫人最喜欢荡秋千了,于是……”
成夫人一听,脑子嗡地一下,连忙拉住管家道:“于是什么?”
管家:“于是老爷认为是有人故意对二夫人下手,如今二夫人走了,老爷觉得事有蹊跷,这才去找万岁爷报告。”
成夫人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转变成这样,原本是想利用这个机会铲除眼中钉的,谁想竟然还会有人比我更想完颜云杉去死的,那么这个人应该就在自己的府上,因为对每一个秋千下手,那一定需要很多的时间才行,想到这里,成夫人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如果真的有人要陷害完颜云杉,那么这个时候云杉正好又走了,万岁爷会不会……,成夫人越想越害怕,赶紧叫管家准备马车,自己亲自去追成梓义。
李公公是在半路遇到成梓义的,见成梓义带着孟天楚一路骑马飞奔而来,大概心里也有了数儿,简单地询问了几句,果真和秋千一事有关,这才连忙带着两个人转身返回行宫。
跛脚道士
等成夫人到行宫门口的时候,看见了门口的两匹马,其中一匹就是自己相公最中意和喜欢的枣红大马,看来自己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进去,这时大门打开了,成夫人见李公公和成梓义还有孟天楚走了出来,自己赶紧缩回马车里,只听见李公公说道:“国公啊,这件事情万岁爷既然态度这样的明确,您就和孟大人放手去查,不管是贤妃娘娘还是完颜公主,都是万岁爷看重的人,一来是要将公主尽快找到,时间长了,唯恐王台知晓,引起两国误会就不好了,二来万岁爷最是痛恨背后说人是非使绊子的小人,你们一定要给万岁爷一个交代才是。”
成梓义:“李公公说的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此人必定阴险恶毒,不除不快。”
孟天楚:“我已经一一询问过府上的下人,这件案子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李公公:“那就好,昨日严大人也从京城给万岁爷送来一封密函,像是南方今年水患,北方偏遇旱涝,到处都在往京城里修书告急,万岁爷虽说是不想回去,但毕竟江山社稷为重,他大概在杭州呆不了几日就要返回了,所以……”
孟天楚一听,没有想到这个才来不过几天的皇帝竟然就要打道回府了,这不得不说一件好事,便道:“那娘娘现在的身体可是禁不起颠簸和劳累地啊。”
李公公微微一笑。道:“贤妃娘娘本来无心回去。”
孟天楚心里一惊,但不露声色,李公公继续说道:“如今万岁爷的心思两位大人自家不讲你们也是知晓的。再是千万个舍不得娘娘,但也不能放下一个江山不管,你们说,是吧?”
成梓义:“公公说地是,那在下和孟大人就告退了。”
李公公:“两位大人慢走。”说完,发现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正要上前询问,成梓义也看见了。明白了怎么回事,将李公公拦下,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公公这才释然一笑,对成梓义和孟天楚拱手施礼后,转身返回大门里去了。
成梓义走到车前,将车帘掀开,见成夫人果然坐在里边,一脸地尴尬正对着自己傻笑,成梓义嘴角微微咧开一个微笑。这让成夫人有些受宠若惊,正要将之前的胆颤放在肚里,谁想听见成梓义淡然说道:“让你失望了,不是我和云杉的错,而是有人故意想要还害云杉。\\\”
成夫人讪讪地答道:“我知道了,所以这才赶紧来追你,对不起啊。”
成梓义:“不用说对不起,这倒让我很有兴趣在偌大一个总督府里到底是谁想害总督大人的二夫人,”说完猛地一下将门帘摔下,然后折身将侍卫牵来的马绳接过。成夫人从车窗探出头来,见成梓义和孟天楚已经翻身上马,赶紧大叫道:“梓义,你怀疑是我?”
成梓义瞟了车里女人一眼。驾地一声,策马扬鞭而去。
完颜云杉不见了,成梓义派人找了所有可以找的地方,码头,还有驿站官道,一切可以藏身和离开的地方,成梓义派人已经洒下天罗地网去找,但是完颜云杉似乎变成一只蝴蝶飞走了。这让成梓义大为恼火。逼问完颜云杉走的时候到底给成夫人说过什么,成夫人最初不承认来找过自己。后来谁想一个起早地丫鬟去给完颜云杉采集早晨的晨露准备熬茶,说了出来,成夫人不得已只好实话实说,谁想成梓义根本不信,一怒之下,将此事告到万岁爷那里,说是成夫人容不下完颜云杉将她撵走,万岁爷自然早就对成夫人的威名知道一二,本不想管别人家里的家务事,但是完颜云杉毕竟和一般人家的女子不同,这关系到两国交好的一个象征,如今因为儿女情长争风吃醋将人家赶跑,若是让王台知晓了,原本已经是内忧了,难道节骨眼上还要打仗不成,想到这里,万岁爷将孟天楚叫了去,为什么一直没有召见孟天楚,这个时候却要见他,万岁爷自然有他的用意。
孟天楚在行宫的后花园里见到了肥头大耳的嘉靖,这个让孟天楚有些畏惧的男人,时而高兴便可事事答应你,时而小气见谁都不顺眼,如今孟天楚已经是家大业大,和从前也有不同,自然不敢随便说话,免得害了自己不说,还牵连了家人,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李公公来接孟天楚地时候,正巧孟天楚和左佳音还有公孙琚在晓唯的房间里看着柳儿小心翼翼地给晓唯针灸,对于突然来访的李公公,孟天楚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白,收拾整装之后趁着左佳音帮着自己穿戴之机,两个人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对策。^^
“孟爱卿,过来坐下。”
“微臣不敢。”
“坐吧,朕有话给你说。”
孟天楚见嘉靖一脸诚恳,这才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但也不敢*在椅背上,而是直直地坐着,以示对万岁爷的恭敬。
嘉靖斜着眼看了看孟天楚,道:“晓唯可有好转?”
孟天楚赶紧起身正要跪下,嘉靖:“不用,坐下回话就是。”
孟天楚这才重新坐下,道:“微臣该死,娘娘一直不曾醒来。”
嘉靖长叹一声,道:“你不必自责,朕已经让国公去查凶手是谁,防不胜防的事情谁知道呢,你们尽心去医治就是,朕心里自然有数。”
孟天楚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谢恩嘉靖:“孟爱卿。朕找你来,除了询问晓唯地病情,还有一事和你商议。”
孟天楚:“请万岁爷吩咐微臣就是。”
嘉靖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当了杭州知府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将自己培养的象个官的样子了,这样也好,不会轻易犯错。”
孟天楚不敢说话,只恭敬地坐着,等嘉靖地后话。
嘉靖从躺椅上坐起,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只留下了李公公一人一旁笑眯眯地伺候着。
嘉靖先是叹息一声,然后才说道:“今天将你叫来。无非就是国公和他三个夫人的事情,解子涵如今有了身孕自然可以暂时不再这些纠纷和角逐之列,可是如今完颜云杉走了,若真是让女真的王台知道了,这件事情可是不好办。”
孟天楚明白了嘉靖地意思,道:“现在人都还没有找到,微臣以为还是先将人找到了再说。”
嘉靖摇了摇头,道:“找到了若是不愿回来呢,我们总不能将人家绑了带回来,再者说了。前*****和国公过来也说了,之前以为是国公和公主将秋千荡坏才致使晓唯受了重伤,如今才知道凶手真正想害得其实是公主,而非晓唯,不过是晓唯代人受过罢了,若是公主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才负气出走,那就更加不可能让我们找到她了。”
孟天楚:“万岁爷的意思是……”
嘉靖:“你的七个夫人朕看相处都还不错,甚至超过朕那后宫的三千佳丽,论人品和相貌都不在朕那佳丽之下,但也不见她们日日勾心斗角。争宠吃醋,你又是如何做到一碗水端平地呢?”
孟天楚没有想到嘉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只好傻乎乎地看着李公公。李公公赶紧上前笑着说道:“万岁爷,孟大人大概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您了,其实,各家有各家的日子,好与不好,人家是关起门来自己过的,外人看的不过是表面。”
嘉靖大笑,孟天楚也跟着笑了起来。
嘉靖:“小李子说地也是。但现在需要地不但要将人找回来。而且不能让成夫人在闹事了。”
孟天楚:“其实想将人找回来也不难,难的是公主是不是真地想回来。完颜公主和家中贱内相处了一些时日,微臣常常听公主为人和善性情开朗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常常出外骑马,不愿束之高阁,整日里与女红为伴,倒是个性情的女子。”
嘉靖:“这个我听王台说过,我就不喜欢这样整天疯疯癫癫地女子,这才给了国公,看来他们性情倒还相投,可惜那成夫人心胸狭窄容不得这样一个异域女子与自己共享一个夫君。”
孟天楚想了想,道:“我听佳音曾经说过,说那完颜公主曾经给她说过,说是十分想念家乡,在江南吃住都不习惯,故而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顶上看着家乡的方向独自垂泪。”
嘉靖哦了一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道:“微臣以为,那完颜云杉未必真的和国公性情相投,不过是为了两国交好,不愿国公为难罢了,这样一个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女子,不习惯我们这里的生活也在情理之中。”
嘉靖想了想,道:“但是她已经嫁给了国公,就是我们大明的女人,怎可说走便走?”
孟天楚:“微臣也只是这样的猜测,如果将她硬要继续放在江南,那么倘若有一天再走,就怕真是找不回来了。”
李公公:“可问题是现在人都还没有找到,哪里还有什么下次?”
嘉靖看着孟天楚笑了,道:“小李子,这个你就不明白了,你想想看,孟爱卿的七位夫人里可是人才济济,那未曾过门的殷素素还是殷家山寨的寨主,人在孟爱卿管辖地地界上消失了,朕不问他要人,难道问你要人不成?”
孟天楚心里骂着这个狡猾的胖狐狸,脸上却恭敬地表情,连连点头。
嘉靖:“这样吧,人你去找,找回来,朕亲自问问就知道了。孟天楚不敢多说,只好说是。
嘉靖:“对了,我听人说殷姑娘得了一种怪病不能流血,是不是?”
孟天楚:“正是,但现在有些好转了。”
嘉靖:“这时什么奇怪的病,那女人不是一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要……”
孟天楚赶紧说道:“这个不属于,指的是非正常情况。”
嘉靖想了想,很暧昧地看了看孟天楚,道:“听说你们两个已经对上眼了?”
孟天楚赶紧躬身低头不敢说话,嘉靖大笑,道:“郎情妾意很正常地事情,你竟然还害臊了,罢了,赶紧去找人吧,晓唯那边还让天师多多费心,我再留上几日,等她醒了,我再走。”
孟天楚正要退下,嘉靖突然说道:“孟爱卿,如果是朕的女人,你敢要吗?”
孟天楚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跪在地上,嘉靖站起身来,走到孟天楚身边蹲下,低声说道:“曾经有一个跛脚的道士给朕说,朕这一辈子不适合和女子太过亲近,说什么朕唯一倾心的女人爱的却不是朕,最终若朕将她放逐,她还会记得朕的好,若不然,她非但不会给我留下一个子嗣,恐怕在同我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就会香消玉殒,孟爱卿,你相信那跛脚道士的话吗?”
孟天楚不敢说信,也不敢说不信,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嘉靖毕竟胖,蹲一会儿就累了,李公公赶紧过来将嘉靖扶起,嘉靖看着跪在地上地孟天楚,道:“如果这一次晓唯死了,那就真地应了那道士的话了,若没有死……罢了,你退下吧,朕累了。”说完,转身走进了里间。
孟天楚跪在地上见嘉靖肥胖地身躯慢慢地移动着,李公公回头说道:“孟大人你回去吧。”孟天楚这才起身倒退三步,转身出去了。
回家
孟天楚最终还是将完颜云杉交给了成梓义,总督府上上下下一起在门口迎接了这位离家出走已经十天的二夫人,解子涵扶着成夫人,一个一脸微笑一个却是怒目而视,恨不能将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女人撕得粉碎。
成梓义看见完颜云杉似乎瘦了一些,也憔悴了一些,不知道完颜云杉是为了自己的自由和幸福而被折磨成这样,以为是离开的日子过的不好才会这般的容颜不振,赶紧上前亲自将完颜云杉从车上扶下,轻声问道:“云杉,你怎么这样的苍白,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给你看看?”
完颜云杉勉强地一笑,看了看身后的孟天楚,道:“没有关系,孟大人将我照顾的很好。”
成梓义走到孟天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楚,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还以为……唉,好在人是回来了。”
孟天楚下车后,微笑着说道:“岳父大人不必客气,小婿已经禀告万岁爷,万岁爷三日后就要返京了,知道找到了公主还是很高兴的。”
成梓义:“是,是,真是太好了,云杉,走,我们回家去。”
孟天楚:“那公主,在下就回去了。”
完颜云杉私有话要说,停下脚步,眼睛里充满了忧郁,道:“孟大人,劳烦您了。”
孟天楚:“公主哪里地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成夫人一旁冷言道:“知府大人累了,还是回去好生歇着。”
孟天楚自然知道成夫人不高兴自己,倒也不会在意。赶紧上前施礼,道:“岳母大人。”
成夫人哼了一声,道:“子涵,我们回去,这里这么热,我担心你会中暑,有些人和你不一样,你现在肚子里怀了我们成家的骨肉一定要好生将息着。”
完颜云杉走上前去。道:“夫人,云杉回来了。”
成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回来就好,不要让梓义为你担心了。”说完和解子涵转身离去,解子涵和完颜云杉相互笑了笑,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成梓义:“天楚,那你回去赶紧歇着吧,今天云杉才回来我也不留你了。”
孟天楚正要告辞,完颜云杉突然说道:“大人……谢谢!”
孟天楚给了完颜云杉一个微笑,里面包含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看地明白的意思,完颜云杉咬着嘴唇。微微地点了点头,跟着成梓义进门去了。
回到了完颜云杉的房间,完颜云杉走到床前坐下。
完颜云杉:“梓义,查出是谁想要害我吗?”
成梓义十分愧疚,走到完颜云杉身边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完颜云杉的腿上,道:“对不起,还没有查到。”
完颜云杉笑了,道:“怕是真的查到也会让你为难吧,算了。还是不要查了,我已经让孟大人带话给万岁爷,如果让我离开,我不会让我哥哥为难万岁爷的。毕竟两个国家也没有必要为一个女人开战。”
成梓义一听,蹭地一下站起身来,道:“云杉,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完颜云杉想了想,道:“你是真的不想让我离开吗?”
成梓义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完颜云杉便道:“好吧,那我就去给万岁爷说我不走就是,但是前提是在总督府还没有找到凶手之前。我不会回来住地。”
成梓义:“那你住在哪里。这里才是你的家。”
完颜云杉起身走到衣橱前,道;“我去晓诺那里住。梓义你要为我想一想,虽说这是我的家,但是想要害我的人兴许就是自己家里的人,我怎么敢?你如果心疼我,就应该为我打算,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我死了,我哥哥才是真的不会放过你们,你说呢?”
成梓义想了想也是,毕竟现在凶手还没有抓到,自己也没有底气说一定就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且凶手在暗他们在明,想到这里,成梓义还是忍痛同意了完颜云杉的要求,亲自将完颜云杉送到孟天楚的府上,再三叮嘱之后,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完颜云杉站在门口看着成梓义地马车离去,这时身后有人说道:“在想什么?”
完颜云杉没有回头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便轻言细语地说道:“没有想什么。”
“如果你想在后悔,我不会怪你,真的,毕竟我也知道他对你很好,再说了,我和他相比,我也根本就配不上你。”
完颜云杉转过头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这十天来,你我已经生死相许,决定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了,你现在这样说,你就不怕会伤了我的心吗?”
“云杉,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这样的为难。”
完颜云杉转过身去,看着一脸愧疚的屠龙,上前拉住他的手,屠龙四周看了看,赶紧将完颜云杉的手甩开,然后低声说道:“云杉,不要!”
完颜云杉苦笑一声,从屠龙身边经过,什么话也没有说,屠龙赶紧追上前去,恰巧一个下人经过很好奇地看着他们,屠龙连忙大声说道:“公主,您到底去不去骑马,若是不去,我好给马儿洗澡了,您看天这么热。”
完颜云杉冷冷地回了一句,道:“不去。”完后大步朝孟天楚书房走去。晓唯已经昏迷了十几天了。仿佛真地是睡着了一般,左佳音和公孙琚还有柳儿研究了各种方法都依旧没有好转,脉搏和气息都很顺畅可惜就是一直不见醒来。眼看着她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孟天楚每天让飞燕用熬好地汤水一点点的给她往嘴里灌,丫鬟们一天给晓唯擦拭身体三次,害怕她长时间地躺着得了褥疮就不好了,反正大家如今大半的精力都在晓唯身上了。
完颜云杉没有在书房找到孟天楚,这才想起可能去了晓唯那里,赶去一看,果然遇到大家都在那里守着。
完颜云杉走到孟天楚身边。孟天楚这才看见完颜云杉,正要起身,完颜云杉按住孟天楚地肩膀,道:“孟大人不必拘礼,娘娘还是这样吗?”
孟天楚难过地点了点头,道:“是啊,对了,成大人走了吗?”
完颜云杉嗯了一声,走到窗前见柳儿从晓唯的头上正小心翼翼地拔出银针,完颜云杉屏住呼吸见她全部拔完之后。道:“我们女真有的时候也用这种针给人的腿上和脚上扎德到处都是。”
柳儿小心将银针放回,道:“是的,这个东西其实很神奇。”
完颜云杉指着那些银针,道:“不疼吗?”
柳儿:“会有一丝轻微的疼痛,忍受不了地时候,病人可以说的。柳儿才说完,孟天楚和一旁地左佳音还有公孙琚几乎同时看着对方,一秒钟后,三个人都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左佳音走到柳儿身边拿起一根银针。孟天楚道:“你小心。”
左佳音点了点头,蹲下身来,转身对公孙琚说道:“那个地方是最疼痛最为敏感地?”
公孙琚:“十指连心,应该是指甲缝里。”
完颜云杉一听不禁皱起眉头来。道:“你们想起了什么?”
柳儿见左佳音的架势,这才笑着说道:“我明白了,三夫人是想看看娘娘地知觉,对,虽然对常人而言,指甲缝是最疼的,但是对病人而言未必有感觉,若是真的娘娘有了感觉。那说明她的肢体还是有感觉的。不过就是脑神经出了问题而已。”
左佳音小心地拿起晓唯地左手来,将一根银针小心地扎进了她的无名指的指缝里。完颜云杉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忍再看转过身去,孟天楚也不忍看下去,跟着转过头去。
左佳音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银针也在一点一点地深入,突然晓诺、温柔和殷素素走了进来,见了这个情形,晓诺大吼一声,冲上前去,道:“佳音,你在对我姐姐做什么呢?”
孟天楚赶紧将她抱住,晓诺都急得哭了,道:“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折磨她,你怎么这样的心狠啊。”
孟天楚:“晓诺,不要出声,我们是在试……”
晓诺不等孟天楚说完一把挣脱开孟天楚的双手冲上前去,殷素素见了,喝止道:“晓诺,你给我住手。”
晓诺的手离左佳音的手不过三毫米的时候停住了,她悲愤地看着左佳音却不敢伸手,殷素素走上前去,将晓诺拉开,道:“你要冷静,你要相信,天楚,佳音还有公孙先生不会害娘娘的。”
晓诺指着左佳音已经进去了一半地银针,道:“可是……”
这时突然左佳音发现晓唯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惊喜地大声地说道:“晓唯的手动了!”
大家立刻静了下来,都凑近了去看,孟天楚:“没有动啊。”
左佳音欣喜地说道:“真的是动了。”
温柔:“佳音,是不是你最近太辛苦,出现幻觉了?”
左佳音:“不是,真地不是,你们看啊。”说完,又将银针往里小心地进了一点,果然,旁边的中指真的动了一下,左佳音含着泪水看着大家,公孙琚也激动了,哽咽地说道:“我看见了,真的动了,是真的动了。”
孟天楚一把抓住左佳音的手,道:“天啦,佳音,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晓诺:“佳音姐姐,是不是着就意味着我姐姐还活着?”
左佳音连忙点头,晓诺高兴极了,道:“太好了,我们赶紧去告诉万岁爷去。”说完就要往外走,温柔一把扯住晓诺,道:“不要去。”
孟天楚:“算了,即便是我们不讲,隔墙有耳,总会有人告诉万岁爷的。”
晓诺这才明白过来,走到孟天楚身边,道:“对不起啊,天楚,瞧我竟然高兴的忘乎所以了,那怎么办呢?”
孟天楚:“这并不代表着晓唯还活着,不过是人体一种正常地肌肉抽搐地反应而已。”
晓诺又失望了,道:“那刚才佳音姐姐不是说……”
左佳音连忙走到晓诺身边,先是看了看孟天楚,然后才愧疚地说道:“天楚说的是,我不过是不想你失望而已。”
晓诺哦了一声,失望地坐在椅子上,公孙琚道:“好了,各位主子们,你们还是离开吧,本来就热,屋子里空气确实不好了。”
孟天楚:“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找个人给万岁爷捎个信儿,把刚才地情况给万岁爷说一下。”
完颜云杉:“让我去吧,正好我也找万岁爷有事要说。”
孟天楚这才想起,对完颜云杉说道:“对了,你怎么来了?”
完颜云杉看了看大家没有说话,左佳音一旁说道:“天楚,你也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三个就好了。”
孟天楚:“你也该歇息一下了,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好事连连
左佳音:“不碍事的,你们先出去吧,有我们三个在,你放心就好。”
孟天楚:“我哪里会不放心呢?”
从晓唯的房间里出来,孟天楚见完颜云杉心事重重的样子,道:“云杉,你好像有心事?”
完颜云杉很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道:“孟大人,我答应你跟你回来了,是不想你为难。”
孟天楚:“谢谢你。”
完颜云杉:“我不是要您感谢我的,我想说的是……”
孟天楚见完颜云杉欲言又止,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会尽力帮你。”
完颜云杉:“我就是在想,我是不是错了。”
孟天楚听着觉得不对,见完颜云杉脸色也是十分不好,便道:“是不是屠龙又惹你生气了?”
完颜云杉轻叹一声,抬头看了孟天楚一眼,幽幽然说道:“人生若只如初见,罢了,罢了。”
孟天楚:“其实屠龙大概也是和你一样的矛盾,你们走在一起自然是好的,你情我愿的爱最是美好,但是若将这份感情加上了枷锁,那就会累了,你明白吗?”
完颜云杉无言地点头,自己走快一步,出了左佳音的院子,老远见屠龙在一处假山旁边站着,很落寞的样子,完颜云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绕着走了,孟天楚看了,心里也为他们难过起来。
行宫。
完颜云杉坐在嘉靖地对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说完了晓唯的事情之后,便无言了。
嘉靖虽说为这件事情高兴,但听了太医说不过是一个昏迷之人本能的反应地时候,即刻失望了。
“云杉,要不你陪着朕出去走走?”
完颜云杉起身:“是。”
随着嘉靖出门后,来到后花园,嘉靖让李公公他们在不远处候着。自己带着完颜云杉朝前走。
“云杉,你是不是有些埋怨朕?”
“云杉不敢。”
“国公对你不好?”
“梓义待我很好。”
“那朕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了。”
“云杉,你哥哥让你交给朕,虽说朕没有要你,那是因为朕认为你跟了国公会更加的幸福。”
“云杉知道,多谢万岁爷厚爱。”
“朕希望你开心,你若是不开心,朕也不好给你哥哥交代。”
“这样吧,你有什么话你给朕说,朕一定替你做主。”
“万岁爷……”
“说。但说无妨。”
完颜云杉突然停住了脚步跪在了嘉靖的面前,嘉靖一愣俯身去扶,完颜云杉伸手一挡,道:“万岁爷,容小女将话说完
嘉靖见一旁正要有一个石椅,自己身体肥胖,虽说已经是午后,清风拂面,但一直站着总还是累的,便索性坐下。听完颜云杉慢慢道来。
时间在完颜云杉的轻言细语中悄然流逝了,嘉靖的表情很淡然,从头至尾,他甚至没有变化过。直到完颜云杉将事情说完,嘉靖这才长叹一声,想要起身,完颜云杉见了赶紧起身去扶,嘉靖拍了拍完颜云杉的手背,道:“我也知晓那国公的夫人十分彪悍无理,当初将你给了国公,竟然忽略了这一点。真是难为你了。”
完颜云杉没有说话。
两个人边走边说。
嘉靖:“但是。光有一个处处难为你地夫人不是你出走的理由。”
完颜云杉愕然,道:“万岁爷。这个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谁想害我?”
嘉靖微微一笑,道:“只是你的猜测,如今还未找到真
完颜云杉:“怕是真的找到,国公也未必就会将真凶绳之以法。”
嘉靖看了看完颜云杉,道:“你不想在这个家里,难道只为和夫人不睦?”
完颜云杉勇敢地与嘉靖对视,甚至露出一丝微笑,道:“万岁爷,我也知道在你们这里,但凡有权有势的人家,三妻四妾很是正常。”
嘉靖点了点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
完颜云杉苦笑道:“但是您忘记了,她们即便是真的受了再大的委屈,就象贤妃娘娘,她不开心,她还可以回家来,可是我呢?”
嘉靖听罢,一想起晓唯心里就隐隐作痛,完颜云杉看出,赶紧说道:“对不起啊,万岁爷,小女无心……”
嘉靖:“不碍事,你说的也对,但是朕只是担心国公未必舍得你走,再说了,你一回去,你哥哥该怎么想呢?”
完颜云杉想了想,试探地说道:“万岁爷,我也不可以不回去。”
嘉靖不解,道:“什么意思?”
完颜云杉赶紧说道:“我的意思是只要给我自由,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想要自由,您知道吗?”
嘉靖看了看完颜云杉,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朕没有猜错地话,你的意思是你想另觅佳婿,另结良缘?”
完颜云杉一听心里一紧,正要辩解,嘉靖:“好了,你不用说了,朕都明白了。”
“万岁爷,容小女……”
嘉靖摆了摆手,道:“你们女人的心思朕还是略知一二的,与其说成夫人没有给你一个舒适愉快的生活环境,倒不如说是国公没有给你一个男人该给你地爱情和婚姻。是吗?”
完颜云杉不敢说话了,嘉靖突然几声大笑,笑得一旁的完颜云杉毛骨悚然。\\\不知道嘉靖这个胖肚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嘉靖:“云杉,朕有句话想问你,你可如实相告?”
完颜云杉见嘉靖停住了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赶紧点头。
嘉靖:“如果你和国公成亲之后,你发现你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你会如何?”
完颜云杉一听脸色都变了,支吾着,半天才说道:“小女子不敢做这样地假想。”
嘉靖看着完颜云杉。道:“都说心宽自然体胖,你看朕的身材该是一个心宽之人,但若是遇到这样地问题,做为一个男人朕就不能轻易释然了。”
完颜云杉不知道嘉靖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从自己的神情或是言语里猜到了什么,于是什么都不敢说了,将头低着看着自己的绣花鞋。
突然嘉靖说道:“也罢,朕一辈子都被人说成是小气自私之人,这一次就当朕做了一回好事吧,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心里的人是谁,朕就成全你们。”
完颜云杉一听立刻呆了,脑子里飞快地想着万岁爷说地话是不是有心诈自己,正要自己犹豫的时候,嘉靖说道:“我只给你一盏茶地时间,若是你还是执意说是和成夫人不睦,朕可是帮不了你。”
完颜云杉见嘉靖朝着门口走出,自己只好在他肥胖的身躯后面磨磨蹭蹭地跟着,心里在想要不要说实话。
走到门口,嘉靖扭头看了看完颜云杉。道:“小李子,去将国公给我找来,就说朕有话给他讲。”
李公公转身走了,嘉靖走到完颜云杉的面前低声说道:“答应朕。给国公留最后一点男人的自尊,我让他放你走,但是你从此不要在他滞留的地方出现,可以为朕保证吗?”
完颜云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茫然地抬头看着嘉靖,只见嘉靖微笑的看着自己,便道:“可是……”
嘉靖低声说道:“不过你还要答应我一点,那就是为了不让你哥哥找我麻烦,你必须把你哥哥地工作给我作通了。明白吗?”
完颜云杉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嘉靖没有骗自己,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谢恩。嘉靖:“唉……起来吧。”
在嘉靖走地前一天,他召见了孟天楚。
在杭州的西湖边,就在他们当初相视地地方,嘉靖看着一片粉色地荷塘,一阵清风吹过隐约地可以嗅到一股幽香。
“天楚,我明日走了,便无心再来,我指的是有生之年。”
孟天楚从来没有见这个皇帝会这样的伤感,从来没有见他叫过天楚,更是没有见他这样落寞。
孟天楚:“万岁爷您不是最喜欢江南吗?为什么不来呢?”
嘉靖淡然一笑,甚至伸出自己的胖手在孟天楚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道:“朕本不是凡尘之人,终究是要离去的。而你们都是凡尘中人,归于凡尘,也是自然。”
孟天楚听得莫名其妙,以为这个皇帝老儿中了什么蛊毒了,正要说话,嘉靖道:“最近朕吃完了大师开得药,便听了晓唯和雨灵天师的话在吃你们给我配制的药,吃完就心绪平和许多,也想开了不少。”
孟天楚一听,眼睛都大了,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嘉靖,难怪说话稀奇古怪的,什么时候开始吃起鸦片了?这若是让后人知道,这个皇帝不光是不务正业,还沾染了黄赌毒,而且其中最要命地一种竟然和自己有关,那岂不是自己会遗臭万年?想到这里,孟天楚赶紧说道:“万岁爷,那个药微臣以为还是不要吃了的好。”
嘉靖笑了,道:“雨灵天师给我说了,不碍事,不就是吃了就会上瘾,戒不掉,一辈子都离不开这种药了吗?天楚,你和雨灵天师都是实诚的人,朕之所以相信你们,就是知道你们不会害朕。放心吧,朕比你们谁的年龄都大,你们只要供药给朕。朕有生之年还怕吃不到这种药吗?”
孟天楚一听,正要力争,嘉靖挥手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指着远处一叶扁舟,长叹道:“人生短暂,不过几十年,你看那一叶扁舟和你我命运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一阵风浪打来,沉入湖底,生命亦是如此。”
孟天楚不知道说什么好,嘉靖继续说道:“天楚。我走了,就将晓唯交给你照顾了。”
孟天楚惶恐,正要说话,嘉靖:“你听朕说完,朕也答应了完颜云杉,不管她爱上了谁,只要不是国公地家人和旧识,朕也给她自由。”
孟天楚不解,道:“万岁爷,您这是……”
嘉靖:“朕没有疯。朕不过是想通了,你知道吗?晓唯是不想和朕走,既然这样,朕就成全了她,回去就昭告天下,说贤妃娘娘在江南暴毙而亡。”
孟天楚不知道嘉靖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便不敢轻易开口,唯恐落入到这个狡猾的狐狸为自己设地圈套之中。
嘉靖:“不过,我也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孟天楚连忙说道:“万岁爷请讲。”
嘉靖:“辞官归隐。你舍得吗?”
孟天楚:“微臣万不敢动娘娘的心思。”
嘉靖微微一笑,道“敢不敢不是你自己想的,朕现在问的你是舍不舍得归隐山林,不做这个知府。而是做一个闲人。”
孟天楚:“微臣一直就想做个闲人。”
嘉靖笑了,道:“不过,你们还要供给我的药,我听雨灵天师说这种药只适宜在杭州种植,所以朕准许你们在杭州继续住下去,但是碍于晓唯地身份,故而……”
孟天楚这才终于有些相信这个皇帝老儿说地是真话了,于是赶紧说道:“微臣明白。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嘉靖:“好了。朕此次来也不算白来了,天楚。以后你就是一个无官无品的闲人了,你真地甘心这样吗?”
孟天楚释然一笑,道:“我相信会有更加出色的人在坐上位置。”
嘉靖笑了,道:“朕还真是舍不得你这样的官,不贪心无贪欲,是最最难得的,这样吧,既然朕舍不得你,你为人又这般正直善良,不如……”
孟天楚赶紧说道:“还请万岁爷不要收回成命,成全微臣。”
嘉靖大笑,道:“别人是生怕没有管做,你是生怕让你做官,你还真是个怪人,不过朕主意已定,国公一个月内就要回京去了,这个杭州还真没有让我可以信任的人,知道陈宗夔吗?”
孟天楚听说过此人,曾经是浙江副使、给事中、福建广东巡按御史。便点了点头。
嘉靖道:“如今朝廷内政日趋腐败,沿海卫所空虚,军备废弛,倭寇逐渐猖獗,这个陈宗夔与戚继光、俞大猷等人一同抗击倭寇海盗,颇有战功,乃抗倭名将。”
孟天楚:微臣略知一二。
嘉靖环顾四周,道:“虽说你乐的做一个闲人,但是朕不甘让一个连朕的女人都敢要的臣子就这样撒手享清福去了,所以,我要给你一个和陈宗夔一样的任务。”
孟天楚一听,顿时愕然,道:“万岁爷,微臣哪里敢和陈大人,陈将军相比?”
嘉靖:“事在人为,孟天楚听旨。”
孟天楚见嘉靖动了真格的,赶紧下跪。
嘉靖:“有卿孟天楚,在杭州府任职期间活灌水,真,甚慰寡人之心。其列八府巡按,此。”
孟天楚听罢,赶紧低头谢恩。
嘉靖:“孟天楚,是不是觉得委屈你了?”
孟天楚赶紧说道:“微臣不敢。”
嘉靖:“朕也知道让你从一个四品地知府落到一个五品的八府巡按,你是不是责怪朕是公报私仇啊?”
孟天楚还以为是连降三级呢,谁想不过是一级,如今皇帝老儿不让自己退位,却弄出这样一个看似官位不大,实际上却是让知府大人还要害怕几分的职位给自己,看来是真的不想让自己退位了。
孟天楚:“微臣已经感激涕零。”
嘉靖弯腰将孟天楚亲自扶起身来,道:“简麒和杭州等诸多官员贪墨一事我已经从国公那里得知一二,你速速给朕查实清楚,万不得已的情况下……”
嘉靖想了想,示意李公公过来,道:“赐孟天楚尚方宝剑一把,可先斩后奏。”
孟天楚一听,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尚方宝剑,这么威风的东西万岁爷竟然也会给自己?
最后的亲密
若说嘉靖在历史上是一个刚愎自用、小气自私、不学无术、玩物丧志的皇帝,那么在这一刻,在孟天楚、完颜云杉、殷素素的眼里,他无疑就是一个好人,不能说是什么好的君王,但是他的确是善待了他们这些人,孟天楚虽说是撤了杭州知府的职务,但杭州府大小官员很快就知道了嘉靖将孟天楚封了一个八府巡按来做,谁都知道,这个看似不大的官儿,实际上却直接隶属与皇上,连杭州知府都管不着,别说杭州知府了,就连三品的布政使对这个八府巡按也要敬让三分。
嘉靖私自会见了成梓义,两个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成梓义从嘉靖的房间出来时,仿佛哭过,眼睛红肿,神情沮丧,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好在解子涵赶紧扶住,这才没有失礼。
“梓义,实在不行,我去找云杉说说?”
成梓义摇了摇头,继而笑了,弄得解子涵莫名其妙,以为他受了什么打击,成梓义道:“虽说万岁爷执意让我一纸休书给云杉一个自由,但是我趁机向万岁爷提了请求。”
解子涵:“什么请求?”
成梓义小声说道:“请求万岁爷赐婚给我们,并且从此你和她没有尊卑之分,都是妻,没有妾。”
解子涵一听,感动地落下泪来,道:“梓义,我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不求什么名分的,真的。”
成梓义紧紧地握着解子涵的手,道:“我们已经错过了十年。十年前若不是她横加干涉,你说不一定真地就为我生了一男半女了。”
解子涵:“梓义,这样夫人会不会……”
成梓义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她,云杉也不会离开,我也是看在她为了生养了五个子女的份儿上,才不忍驱逐她,但是她已经让我失去了云杉,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解子涵轻叹一声,道:“只是可怜云杉了。那个凶手还是没有查清吗?”
成梓义:“不查了。”
解子涵:“你其实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成梓义摇了摇头,道:“说真的,我不相信会是她,但是这个家里除了她之外,没有谁想害云杉的。”
解子涵:“既然万岁爷也走了,这件事情他若是不追究,我看也就算了,还有我假装怀孕的事情,也千万不能让夫人在万岁爷走之前知道了。”
成梓义:“嗯。走吧,我们去看看晓唯,刚才听万岁爷说,晓唯对疼痛还有知觉。”
解子涵一听高兴地说道:“是吗?那太好了,我们去看看。”
说完,两个人牵着手朝门外走去。
孟府
大家听到孟天楚带回来的好消息,都十分高兴。这样一来大家也不用躲藏了,本来屠龙要带着云杉离开杭州府,后来一听说成梓义一家很快就要离开了,这样的话,他们也不用走了,对大家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晓唯依旧没有醒,万岁爷带着太医来看过,情况并不乐观,太医甚至说醒来的可能性不大。万岁爷听罢。难过极了,忍不住当着大家的面眼睛都红了,忍了又忍,这才没有将眼泪落下。看来这个娘娘在杭州暴毙而亡的事情很快就要昭告天下了。
万岁爷走后,温柔见孟天楚很难过地样子走出门去,赶紧跟上,两个人在后花园里走着。
“天楚,你也不要难过。太医也说了。不是一定就醒不来,而是可能。”
“我知道。其实我不是为这个难过,我是为我自己难过。”
“瞧你,万岁爷不是已经将晓唯留给我们了吗?”
“唉……若晓唯好好地活着,他哪里舍得将晓唯留下给我?一个活死人,他自然不要了。”
“天楚,你也不要这样的悲观,老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这个在大家眼里都这样顽固不化的万岁爷都会不忍,给大家一条光明大道,我相信晓唯也不会忍心看见你十全九美的。”
“唉……希望“好了,晚上总督府宴请,万岁爷让你和佳音、凤仪还有我和晓诺一同参加,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去吧。”
“那迥雪和飞燕呢?这个万岁爷怎么这样啊,一起带上。”
“可是……”
“没有可是,都是我的夫人哪里有这样的区别,都带上,他们总督府不至于多两个人的筷子都没有吧,”
“你啊!”
“走,让她们都收拾一下,晓唯这里有公孙先生和柳儿看着就行。”
“好吧。”
总督府。
成夫人听说万岁爷叫成梓义到行宫去说事儿之后就一直忐忑不安地在家里等着消息,很快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打听到是完颜云杉执意要走,万岁爷决意让成梓义将她休了的事情之后,掩饰不住内心地喜悦,这一下少了一个和自己竞争的对手,她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至于解子涵,这个女人的出生虽然也是大家闺秀,但毕竟是罪臣的家眷,进了自己的家门也是妾室,和自己不能平起平坐,而且解子涵对自己一向毕恭毕敬,言听计从,以后这个家里依旧是自己说了算,想到这里成夫人不禁忍俊不禁起来。
就在晚宴开始之前没有多长时间,解子涵自己做主安排完颜云杉和成梓义见了一面。
景园长廊处。成梓义见完颜云杉正站在解子涵的身边,依旧是轻衫薄裙,落落大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成梓义却心如刀割,举步维艰。
解子涵见成梓义走近了,说道:“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吃饭了,我要去前院招待宾客,一会儿就不来叫你们了,你们自己记得出来。”
完颜云杉:“谢谢姐姐。”
解子涵看了看成梓义,什么都没有再说,从他们身边经过,娉婷而去。
完颜云杉走到成梓义身边,见成梓义一脸悲戚。自己也有些难过起来,虽说终于可以和屠龙永远在一起了,但是毕竟面前这个男人曾经是自己地相公,和自己度过了几个月地夫妻生活,对自己也是宠爱有加。
“梓义,我……”
“你真的好残忍,还是要离开我。”
“对不起。”
“你自己不忍对我说,你就让万岁爷给我施加压力,其实如果你真的执意不想要我了。你亲口给我说,我也会死了心让你走的。”
“梓义,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是草原上脱缰的野马,我喜好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谢谢你,成全了我。”
成梓义见完颜云杉去意已定。便伸出双手,完颜云杉犹豫着,成梓义可怜兮兮地说道:“云杉,从今天过后,你就不是我的了,让我再抱抱你,好吗?”
完颜云杉不忍看着成梓义这样的落魄和伤感,终于走到成梓义面前,成梓义一下将完颜云杉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滚烫地双唇吻在了完颜云杉地小嘴上。
完颜云杉没有想到成梓义会吻自己。赶紧将成梓义推开。谁想成梓义将自己搂得太紧,完颜云杉挣扎了半天都无济于事。
终于,完颜云杉不再动弹了,乖乖地*在成梓义的怀里,慢慢地有了回应,成梓义将完颜云杉挪到一处假山后,将她*在假山上,依旧没有离开她的香唇。他贪婪地迷恋地吮吸着。完颜云杉低声的呻吟让成梓义禁不住将自己的手伸进了完颜云杉的衣衫里开始肆意地摸索着,当摸到她高挺的胸部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地坚挺和冲动,他一把将完颜云杉地衣衫撩起,不由分说地脱去她的底裤,这时,完颜云杉清醒了过来,使出吃奶地劲儿一把将成梓义推开,赶紧将自己的衣衫穿好。
成梓义哀求道:“云杉,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我已经答应给你自由,但是你要知道你说走就走,我怎么舍得呢?”
完颜云杉气喘吁吁地看着成梓义,本能地护着自己的胸部,道:“梓义,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请你自重。”
成梓义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完颜云杉的双肩,瞪着眼睛,说道:“我还没有写休书,那么,你还是我成梓义地女人。”说完俯下身去又要强行地吻她。
完颜云杉躲闪着,道:“梓义,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你已经答应放过我,不要这样。”
成梓义哪里肯听,此刻他脑子里全是完颜云杉白皙的皮肤,高耸的双乳,修长紧致的大腿还有迷离的双眼,娇喘的气息,这些回忆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一想到这个让自己一见就会冲动的女人很快就不是自己的时候,他就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去,要她,要她,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不断地重复着出现,他紧紧地将完颜云杉抵在假山上,让自己的坚硬抵在完颜云杉地身上,让她可以和自己一样去感觉,去疯狂,去发泄,去索求,去得到。
他轻轻地含着完颜云杉地耳垂,他知道这是她的敏感地方,每每当她拒绝自己的时候,他这一招总是百试不爽。
果然完颜云杉放松了挣扎,甚至还将成梓义抱住了,成梓义一只手在完颜云杉的身上肆意地乱摸,一只手将她的底裤上的裤带解开,他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着煽情的话,很快,他就解除了她身上地束缚,这时,他发现假山里竟然有一个可以容下两个人地洞,他索性将她抱起朝着洞里走去。
洞里很干净,成梓义脱下自己的长衫铺在地上,将完颜云杉放在上面,自己褪去衣物之后,看着完颜云杉地双颊红晕,他小心翼翼地覆上身去,轻轻地吻着完颜云杉的嘴唇和脖子,正要往下吻的时候,突然完颜云杉说话了。
“梓义,你说话要算数。”
成梓义不解,抬身看着完颜云杉,只见她依旧闭着眼睛,便道:“云杉,你指的是什么?”
“放我走,给我自由。”
成梓义长叹一声,索性坐起身来,道:“你就这样的厌烦我吗?”
“没有,可是你要答应我,我给你这一次之后,你就放我走。”
成梓义想了想:“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从来就没有主动过一次,这一次,你能不能为我主动一回?”
完颜云杉的小脸更加红了,躺在那里也不说话,成梓义见状,不忍,再次俯下了身去。
洞外静谧,洞内却是热情洋溢。
花儿开了又谢,转眼就是秋天了。
五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完颜云杉在成梓义一家举家搬迁回了京城之后,终于和屠龙成亲了,因为担心有人会将此事传到京城,以免节外生枝,于是就孟家的人给他们操办,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将新房安置在柴猛和柳儿一个院子里,大家也挺高兴,以后也相互有了一个照应,此时,柳儿已经有了身孕,飞燕还有三个月就要临盆了,只有晓唯依旧沉睡着,在床上躺了整个夏天,万岁爷中途让李公公亲自来了一趟,见晓唯依旧没有半点好转,这才有些失望地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任何音信了,不久,宫里派人来杭州选秀,简柠最小的妹妹让简麒送进了宫里,看来他还是没有死心,希望通过这样一个途径,最初是为了飞黄腾达,后来大概是为了帮自己洗脱罪名。
闲人一个
眼瞅着又是一年的中秋佳节了,桂花十里飘香,孟文瑾已经可以满地跑了,越是这样半大的小子,开始走路没有多久,就想要跑了,跌跌撞撞的,让身后的几个丫鬟好不担心,紧跟着,生怕出一丝问题,果然,跑到一处草地上的时候,小家伙还是摔了,正巧孟天楚和左佳音还有温柔和飞燕迎面过来,孟天楚正要说话,左佳音嘘了一声,示意丫鬟们也不要去扶,丫鬟们已经躬身伸手去扶,见左佳音不让,这才起身,只见小家伙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去扶,嘴角已经咧开要做哭的姿势,双手在地上拍了几拍,飞燕挺着一个大肚子,走上前去,并未去扶,而是轻声说道:“瑾儿,自己起来。”
孟文瑾抬头看了看飞燕,小嘴委屈地叫道:“四娘,扶我。”
飞燕微笑着说道:“男子汉,不过是摔了一跤,哪里还要人扶的?赶紧起来,让一旁的下人见了笑话了。”
孟文瑾趴在地上想了想,还是自己爬起来了,飞燕这才微笑着蹲下身来给他将身上的草渣拍去,然后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孟文瑾亲密地趴在飞燕的怀里,娇滴滴喊着四娘,飞燕转头指了指孟天楚和左佳音还有温柔,孟文瑾这才看见自己的爹娘还有二娘都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自己,赶紧从飞燕的怀里起来走到他们身边,还未说话,小脸儿也红了。
温柔上前说道:“瑾儿好棒!”
孟文瑾恭敬地喊了一声:“二娘”。然后看着自己地爹娘,孟天楚没有说话,左佳音道:“好了。去玩吧。”
孟文瑾嗯了一声,转身带着几个丫鬟又笑嘻嘻地跑了,飞燕大声喊道:“瑾儿,莫再跑了,小心看路。”
孟天楚笑着说道:“佳音,我们是不是瑾儿太过严格了,他毕竟还没有到二岁。”
左佳音:“天楚,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从小就染上一生都不一定改掉的恶习。男人就是男人,就该阳刚一些,你说让下人带他,我担心他会学坏了,那些个下人一天不是赌钱,就是逛窑子,他们花自己地钱,我也不想多管,但是让他们整天跟着瑾儿,那是万万不能。但是交给丫鬟,我又担心他身上少了一些阳刚之气,多了一些阴柔懦弱,唉!”
温柔笑着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佳音说的我很赞成啊,不过有一点倒是提醒我了,前几天,耳朵不是又在招下人和丫鬟吗?不妨再多一项约束。”
飞燕:“是什么?”
温柔:“一旦进入我孟家,男人不得赌博,嫖妓。”
孟天楚:“这个主意好。”
飞燕:“但是他们用的是他们的钱。而且不耽误事情,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左佳音:“不过分,你们既然拿着我们孟家给的工钱,就要守着我们孟家制定的规矩。这个主意好,不但是新收的下人,就是从前孟家的下人也要从今天开始守着这个规矩,我现在就去找耳朵说。”
温柔:“还是我去吧,你不是还要去看晓唯地吗?”
孟天楚一听到晓唯不由长叹一声,飞燕:“天楚,公孙先生说我们自己不能先失望了,要有信心的。如今晓唯可以进一些流食了。而且气色也好,虽说一直不见醒来。但也并没有恶化,所以,你要放宽了心,素素和若凡都等着晓唯醒了一起做你的新娘呢。”
左佳音看着孟天楚,戏谑道:“我听下人说,昨天晚上你没有在迥雪的屋子里,而是去了若凡的房间,今天一早才出来,我怕还是先给你们办了算了,不要等到挺着一个大肚子才奉子成婚就不好了。”
温柔和飞燕也在一旁偷笑着,孟天楚假装生气地说道:“那个多嘴的,竟然敢管起我的事情了。”
温柔:“你们的事情我懒得多言插嘴,我先去找耳朵,佳音你去看晓唯吧,对了,飞燕你不是说要和晓诺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上好的桂花酒吗?可以去了,要不天一热,你又该不舒服了。”
大家听罢,各自散去,孟天楚急忙说道:“你们都走了,那我呢?”
飞燕转身俏皮一笑,道:“自然是去看看,你剩下的相好里,有谁可以陪陪你喽。”
孟天楚哭笑不得,温柔和左佳音偷笑着不再理她各自走了,孟天楚走到飞燕身边,道:“要不我和你们一起上集市看看?”
飞燕戏谑道:“孟大人你今天怎么这样闲了?”
孟天楚:“我若不是看你是个大肚婆,我就……”说完举手做出要打地姿势来,飞燕倒是不怕,仰着脖子,望着孟天楚,道:“你就怎样,难不成要打肚子里你孩子的娘?”
孟天楚终究不舍,放下手来,在飞燕的小嘴上亲了一口,飞燕在孟天楚身上轻捶一拳,道:“讨厌,就没有正经。”
孟天楚大笑,道:“对了,你怎么还不生啊,好像已经过了预产期了。”
飞燕:“没羞,这哪里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佳音说了,一切正常,不碍事,别担心。”
孟天楚:“不行,还是我给你看看,走,我们去书房。”
飞燕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由着孟天楚牵着自己,边走边笑道:“天楚,你慢点,我不想和你玩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找晓诺,哎呀……你好烦,不要和我玩了……咯咯咯咯,求你了,天楚,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累了……”
突然。飞燕哎哟一声,捂住肚子,蹲下身来。孟天楚一见,立刻放手,正要去问,飞燕蹭地起身,转身就跑,孟天楚见罢,赶紧大叫:“我地姑奶奶,不要跑。你肚子还有孩子呢,我不追你,你真的不要跑了。”
飞燕听罢,果真停了下来,孟天楚指着飞燕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笑着说道:“你都要当娘地人了,还一天疯疯癫癫的。”
这时孟天楚发现飞燕慢慢地蹲下了,孟天楚赶紧走上前去,见飞燕脸色苍白,不像是装的,连忙说道:“燕子。不要吓我,让你不要跑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飞燕突然直接坐在了地上,孟天楚这才发现事情不对,赶紧蹲下身来,还未说话,飞燕一把抓住孟天楚地手,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就出来了,孟天楚吓坏了,见一个丫鬟正要路过。赶紧说道:“赶紧去找三夫人和大夫人,赶紧去。”
丫鬟一听,见飞燕的样子,知道了一二。赶紧应声就跑了,飞燕艰难地说道:“天楚,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要生了?”
孟天楚见飞燕地裙子下流出好些水来,已经将裙子打湿了,孟天楚知道是羊水破了,看来是真地要生了,便小心将飞燕抱起。轻声劝慰道:“乖。大概是真的要生了,我抱你回去。”
飞燕一听哇地一声就哭了。弄得孟天楚莫名其妙,道:“你怎么啦,是不是痛的厉害?”
飞燕伤心地说道:“天楚,佳音说生孩子好痛的,我害怕了,我不敢生,我真的好怕,我可不可以不生啊。”
孟天楚一听噗嗤一下就笑了,道:“现在才说害怕来不及了。”
飞燕紧紧地拽住孟天楚的胳膊,道:“那你要一直陪着我,好不好?我真的……哎哟,好疼啊……我不生了,以后你也不许来我地房间了,哎哟……天楚,就怪你,就是你不好……”
孟天楚听着飞燕不停地絮叨,自己也不住的安慰着她,走到飞燕地院子前,就看见夏凤仪、左佳音、温柔、晓诺、慕容迥雪、林若凡、殷素素、都赶来了,耳朵在后面跟着。
夏凤仪走到面前,见飞燕已经哭得是稀里哗啦了,赶紧问道:“燕子,是不是很痛啊,早上都没有事情的,怎么一个时辰不到,就成这样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她是给吓得。”
晓诺:“谁吓她了?”
孟天楚见飞燕偷偷地掐自己,知道她不让自己说,便道:“好了,我先将她抱回去,你们赶紧去找三娘来。”
飞燕又怕了,说道:“天楚,我害怕,我不生了。”
耳朵转身去叫三娘去了,左佳音笑着说道:“我知道是谁吓着我们的飞燕了。”
孟天楚笑着将飞燕抱到她的房间里,飞燕突然说道:“天楚,我等会儿如果忍不住大叫的话,会不会影响晓唯休息?”
飞燕的院子和左佳音的院子仅一墙之隔,孟天楚见飞燕都这样了,还为晓唯考虑,不由感动,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放心,兴许就是你的叫声可以将晓唯从睡梦中叫醒呢?”
飞燕天真地说道:“真的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飞燕:“如果真地是,那我就大声一些地叫。”
大家在孟天楚身后笑了。
杨三娘很快就过来了,大家退出房间之后,门关上了。
温柔将耳朵叫了过来,走到孟天楚身边,孟天楚见温柔的表情十分严肃,耳朵也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
温柔厉声说道:“你自己给老爷说。”
孟天楚:“怎么啦?”
温柔指着耳朵说道:“他……我让你说话!”
耳朵这才嗫嚅地说道:“老爷,我……”
左佳音上前,道:“温柔,怎么啦,耳朵,你是不是惹二夫人生气了?”
耳朵偷偷地看了温柔一眼,跪在了大家面前,低声说道:“三夫人,耳朵知道错了,给耳朵一个机会吧。”左佳音:“急死人了。到底怎么回事?”
耳朵:“我……我……”
温柔:“你现在不好意思启口了?好,你不说,我来说。老爷,刚才我去找耳朵,您猜他在做什么?”
孟天楚:“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飞燕现在还在房间里,我没有心情猜,赶紧说,如果事情不大。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改正,如果事情很大,改不了,就让他走。”
耳朵:“老爷,我真地可以改,奴才再也不敢了。”
温柔:“好,我来说,刚才我去找他,他竟然在威胁一个才来的一个丫鬟让人家跟了他,要不然就让人家卷铺盖走人!”
大家一听都很吃惊。左佳音道:“耳朵,是真地吗?”
耳朵支吾着不说,孟天楚道:“耳朵,你在我孟家已经快一年了,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说,那你就走人,我孟天楚不是一个不讲道理地人,但是我容不下一个象温柔刚才说的那样的人。”
晓诺:“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
慕容迥雪:“甚至更加恶劣呢。”
左佳音:“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让耳朵自己说。”
耳朵想了想。道:“老爷,我没有让她跟了我,我只是……唉,算了。我就实话实说,她叫玉琴,从前是刘县丞家里的丫鬟,我当时在刘县丞家里当先生,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这时门打开了,杨三娘走了出来,孟天楚示意让耳朵先起身,然后走到杨三娘身边。道:“怎么样?”
杨三娘笑着说道:“还不到生的时候。”
孟天楚:“可是我刚才看见……”说着俯身凑到杨三娘耳边低语了几句。杨三娘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老爷,您放心,我看着呢,从现在开始,我就不会离开四夫人半步了,您放心就是。”
孟天楚:“辛苦你了。”
杨三娘摆了摆手,道:“老爷,您客气了。”
孟天楚进屋走到飞燕的床边,握住她的手,道:“三娘说你还不到生地时候,不要担
飞燕乖乖地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就是有些害怕。”
孟天楚:“不要害怕,从现在开始,在你生之前,我一直在家里呆着,随时听候你地差遣。”
飞燕被孟天楚给逗笑了,轻轻地打了他一下,低声说道:“讨厌!”
孟天楚见飞燕笑了,自己也笑了,道:“你看凤仪和佳音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你还说你要生三男两女呢,现在这样,怎么继续给我生那剩下地两男两女呢?”
飞燕嘟着嘴,道:“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是个儿子?”
孟天楚:“我有感觉。”
夏凤仪走了进来,飞燕一见夏凤仪来了,眼泪又要出来了,夏凤仪坐在孟天楚身边,笑着说道:“瞧你,我早知道就不进来了。哭什么呢?”
飞燕抓住夏凤仪的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您和天楚就想哭。”
夏凤仪笑了,道:“瞧你,你我相处十年多了,还没有见你这样呢,坚强一些,当时我生雪儿的时候,你怎么给我说的,你也要用这样的话来鼓励自己。”
孟天楚:“好了,你们说,我出去看看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凤仪拉住孟天楚,示意他坐下,然后小声说道:“耳朵的事情不要心急,不要急躁,问清楚了再说。”
孟天楚见夏凤仪的样子似乎知道些什么,道:“凤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夏凤仪:“耳朵这个奴才,什么都好,就是好色了些。”
孟天楚:“你听到或是看到过什么?”
夏凤仪:“我倒是没有看见什么,不过都是下人一旁议论听见一些,听说以前在刘县丞家里地时候调戏他的小女,还差点就抓到官府呢。”
孟天楚一听,道:“那为何当时我让佳音去查耳朵底细的时候,没有查到这些呢?”夏凤仪:“这些怕是不好查,刘县丞后来只所有息事宁人,我想也是不想家丑外扬罢了。”
孟天楚想了想,起身说道:“好了,我知道了,男人好色但至少要有自己的底线,不能做不道德和有悖伦理的事情。”
绿豆糕
孟天楚见夏凤仪的样子似乎知道些什么,道:“凤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夏凤仪:“耳朵这个奴才,什么都好,就是好色了些。”
孟天楚:“你听到或是看到过什么?”
夏凤仪:“我倒是没有看见什么,不过都是下人一旁议论听见一些,听说以前在刘县丞家里的时候调戏他的小女,还差点就抓到官府呢。”
孟天楚一听,道:“那为何当时我让佳音去查耳朵底细的时候,没有查到这些呢?”
夏凤仪:“这些怕是不好查,刘县丞后来只所有息事宁人,我想也是不想家丑外扬罢了。”
孟天楚想了想,起身说道:“好了,我知道了,男人好色但至少要有自己的底线,不能做不道德和有悖伦理的事情。”
飞燕捂着肚子,紧皱双眉,道:“天楚,你去忙你吧,这里有凤仪姐姐陪着我就是。”
孟天楚出去了,让大家都散了,只杨三娘陪着飞燕就是,然后自己一个人往书房走,耳朵乖乖地在他身后跟着,也不敢多话,直到在一处小桥处遇到一个下人,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圆脸,是个小胖子,见到孟天楚和耳朵便赶紧停下脚步,立在一旁躬身站着,脸上带着恭敬谦卑的笑容,轻声地叫了老爷一声。
孟天楚也停了脚步,道:“我看着你面生,是新来的?”
下人赶紧答道:“奴才小栓来了七天了。
孟天楚:“在哪房做事?”
“管家说初来的不懂规矩都是要到前院做一个月的,什么工都了解一些。然后再根据我们做各种事情地了解程度往各个院子里分。”
孟天楚知道耳朵在自己背后,他没有回头,对那下人说道:“那你做的还习惯吗?”
下人憨厚一笑,露出一口不算整齐但还白净的牙齿,笑着说道:“呵呵,老爷,这比在家好上千万倍了,管家对我们都很好。我们吃的好。穿的好。”
孟天楚嗯了一声,道:“那就好好的干吧,对了,不要在府上聚赌的事情耳朵给你们说了吗?”
“老爷,管家说了好几次,就是没有人听。这一次二夫人亲自给大家说了。我想应该没有人再敢这样做了。”
孟天楚:“好吧,你去吧。”
下人侧身从桥上经过,孟天楚用余光看见那下人经过耳朵身边的时候,恭敬地给耳朵点了点头。耳朵没有说话,只轻轻地挥了挥手。等那下人走开后,孟天楚边走边说道:“你将刚才那个叫小栓地叫住,我有话要问他。”
耳朵听罢,赶紧让刚才那个小人又折回身来,等小栓走近了,孟天楚道:“你认识玉琴吗?”
小栓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耳朵,耳朵:“老爷问你话呢。看我做什么?”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大概是想看看你让不让他讲。”
耳朵赶紧俯身说道:“老爷,耳朵万万不会这样地。要不耳朵暂时回避,在拱门等您?”
孟天楚:“不用,我问的话你都可以听。”
小栓这才说道:“认识,不过不是很熟,她比我早来几天,如今在厨房帮厨。”
孟天楚:“你知道管家……喜欢玉琴吗?”想了想,孟天楚还是用了喜欢这两字觉得合适一些。
小栓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正要看耳朵,耳朵索性背过身去,孟天楚想笑,但是忍住了。
小栓见耳朵给了自己一个背影,不知道这个管家到底什么意思,半晌,这才小声说道:“老爷,您还是不要问我了,您去问玉琴姐姐吧,我真的不知道。”
孟天楚笑了笑,道:“好吧,不难为你,你走吧。”
小栓再次离开了,孟天楚对耳朵说道:“看不出来,你在下人的心目中还是挺有威信的嘛。”
耳朵:“奴才不敢。”
孟天楚笑着往前走,走出拱门,孟天楚停住了脚步,耳朵赶紧说道:“老爷,要不叫人去将玉琴叫来您问问?”
孟天楚看了看耳朵,道:“你去喊就是。===”
耳朵愕然,道:“老爷,我去叫,您就不怕我……”
孟天楚:“我会怕你吗?”
耳朵不敢说话了,站在那里也不走,孟天楚:“怎么还不去?”
耳朵小声说道:“我还是不去的好,免得说不清。”
孟天楚:“那你将人家强逼着要人家跟了你地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你有说不清地一天?”
耳朵语塞,孟天楚挥了挥手,道:“我在书房等你们,你去吧。”
耳朵无奈,只好朝前院走去。
孟天楚独自一个人往自己的书房走,还没有到书房,就见耳朵从另外一个小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孟天楚道:“这么快?”
耳朵指着身后,神色慌张地说道:“老爷……不……不好了……玉琴……玉琴她……”
孟天楚顿觉不妥,赶紧说道:“怎么啦?”
耳朵:“玉琴上吊了!”
孟天楚一听,立刻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不过前后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怎么会?人呢?”
耳朵:“好在我去地时候已经让和她同住的一个丫鬟发现救下了。”
孟天楚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耳朵的额头,道:“看看你办得好事,走,我们去看看耳朵在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老爷,我真的没有逼迫她,三年前爱刘家我们就已经两情相悦,真的,老爷。”
孟天楚没有理会耳朵,而是快步朝着下人房走出。
孟府的下人房离主人地院子有一些距离,经过一个长廊之后,先是一边人工湖。湖面上有很多怒放的荷花。湖中心还有一处凉亭,名曰:宛心,过了湖是一片飞燕专门让人种植地桂花树和一些果树,林子大概有200多坪,林子中间有一条羊肠小道,上面铺就着一些细小地鹅卵石。一些园丁在林子里锄草看见孟天楚和耳朵赶紧起身施礼。
孟天楚很少往这个方向走。竟没有发现这条路还要走些时间,便道:“耳朵,你刚才从哪里过来的,怎么这样快?”
耳朵指了另外一个方向。道:“那边有个小门是奴才来了之后经过大夫人地允许专门开的,为的是方便您和几位夫人传唤。”
耳朵:“那为什么我们不走捷径?”
耳朵摸了摸后脑勺,道:“老爷,我看您在气头上,不敢说。”
孟天楚恨不能揣上他一脚,道:“你该说地时候不说,不该说地时候废话一箩筐。”
耳朵不敢说话,只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直到了一处拱门前。*****只见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差点撞在孟天楚的身上,耳朵大喝一声道:“该死的。你什么事情这等慌张也不看路?”
丫鬟赶紧住脚,抬头一看是孟天楚,脸色顿时大变,正要跪下,孟天楚道:“罢了,什么事情这等慌张?”
“老爷,我……不,奴婢去找郎中来,玉琴姐姐突然抽搐口吐白沫。”
孟天楚一听,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你赶紧让人去讲柳儿姑娘和公孙先生过来一趟。”
丫鬟赶紧指了指前面,道:“就在前面的房子里。”
经过一处假山,看见了几排修缮整齐的房屋,屋子前晾着一些衣物和被褥,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虽小,但是收拾的十分整洁,桌子上还放着一个花瓶,瓶子里插了一些从外面采集回来地黄色小花,屋子里隐约地可以闻到一股淡香,看来屋子地主人还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
孟天楚见一个女子躺在床上抽搐着,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嘴角已经有一些没有擦去的白沫,孟天楚赶紧对身后地两个陪着的丫鬟说道:“赶紧去找些清水来,清水里放些盐。”
两个丫鬟已经吓得是六神无主,还没有反应过来,耳朵一旁看着着急,道:“老爷,我去吧。”说完就出去了,其中一个丫鬟小声说道:“我也出去看看,他不会想还玉琴姐姐吧。”说完跟了出去。
很快,盐水送来了,孟天楚见耳朵自己端起碗来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才舀了一碗给孟天楚,孟天楚明白耳朵意思,接过碗来,让两个丫鬟将玉琴扶起,然后将她的嘴巴掰开,强制地往她的嘴里灌。
耳朵一旁看着显得十分心疼的样子,却不敢上前帮忙,双手一个劲儿地搓着,孟天楚边给玉琴灌盐水一边冷冷地说道:“你来叫我之前有没有发现玉琴有什么不舒服?”
耳朵:“我当时在她门口就听桂花说她上吊了,我见她躺在床上,当时她们两个也在场,于是我没有进屋转身就去叫您去了。”说完,耳朵指了指一旁的两个丫鬟,两个丫鬟也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耳朵没有撒谎。
这时,左佳音和公孙先生进来了,见状,赶紧上前帮忙。
孟天楚:“佳音,你怎么来了?柳儿呢?”
左佳音:“正在给晓唯针灸走不开。”说完从孟天楚手上接过碗,让公孙琚来灌自己扶着还在晕迷中的玉琴。
孟天楚起身走到两个丫鬟身边,道:“玉琴在上吊之前或是之后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想了想,道:“之后什么都没有吃,我们给她喝水,她都不喝,就只是一个劲儿哭,哭了一会儿就成这样了。”
左佳音:“天楚,我看这个丫鬟的症状像是中毒。”
孟天楚:“没有错,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说完就在屋子里寻找了一下,另外一个丫鬟说道:“对了,之前早饭地时候,她说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吃,管家就……”还没有说完,她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耳朵就在身边赶紧不说话了。
孟天楚停下寻找走到耳朵身边,耳朵赶紧申辩道:“老爷,我不过就是给玉琴拿了一些绿豆糕,是早上奴才去找四夫人地时候,恰巧四夫人在厨房说是她嘴馋想吃了,就让厨房给做了一些,于是就赏给奴才一些,奴才舍不得吃就拿给玉琴了。”
左佳音:“什么话,你的意思是飞燕好心还做了坏事了?”
耳朵赶紧说道:“三夫人,奴才不是这个意思,真地。”
孟天楚:“那玉琴当时除了你从三夫人那里拿来的绿豆糕吗?”
耳朵:“一共是四个,她吃了一个就没有吃了,说是没有胃口我见她气色不是很好,劝她再吃一个,她说什么也不吃了,我就拿手绢包好让她想吃的时候再吃。”
孟天楚:“如果真的是绿豆糕有问题……不好,赶紧让人去问问飞燕有没有吃”
左佳音:“不用了,早饭的时候,大家都吃了,不光是飞燕,我们几个都吃了,我还吃了两个呢。”
孟天楚松了一口气,道:“吓我一跳,那看来不是绿豆糕的问题,这么说,你们知道玉琴除了吃过那绿豆糕之外,还吃过什么东西或是喝过什么吗?”
两个丫鬟想了想,摇了摇头。
钩吻
左佳音:“最关键的是如果这种事情出现在了前院的大厨房,那问题就大了,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我,以后厨房也是关键。”
孟天楚:“不可能,玉琴的症状明明就是食物中毒,你们在好好想一想。”
左佳音仔细看了看玉琴嘴中吐出的呕吐物,从其中未发现异常,公孙琚见玉琴已经已经可以主动喝水,自己就起身在屋子四周看,走到桌子前,先是闻了闻杯中的水和水壶里的水,摇了摇头,正要离开,突然转身,指着那花瓶里的花惊喜地对孟天楚说道:“大人,罪魁祸首大概就是这个花儿了。”
一个丫鬟不屑道:“先生,不会吧,不过是清热降火的金银花罢了,院子里的丫鬟都用这个来熬水喝的。”
孟天楚听公孙琚这样说,走到花前正要俯身去闻被公孙琚拦住,左佳音示意让两个丫鬟将玉琴扶着,自己起身去看,道:“公孙先生的意思是……”
公孙琚:“夫人,您看仔细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凑近去看,公孙琚:“大人和三夫人还是离这个东西远些。”
孟天楚:“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个花有问题?”
左佳音笑了,直起身来,对那两个丫鬟说道:“赶紧去找一个活鹅来,赶紧的,幸亏天楚用盐水灌出来一些。”
两个丫鬟不解。但也不敢耽搁,赶紧出去抓鹅去了,很快一个厨子拎着一只很大地白鹅跑了进来。一手还提着刀,嘴里说道:“老爷,夫人现在要鹅做什么?”
左佳音让他将鹅血盛在一个碗里,然后将鹅血给玉琴灌入嘴里,孟天楚:“我听一些老人说过有一种花和金银花酷似,但是金银花有解毒降火之功效,但是这种花浑身是毒,当年神农尝百草。就是死在这个花上的。”
公孙琚赞许道:“大人真是博学多才,确是这种花儿。”
孟天楚指着花瓶里的花,道:“这个莫非就是……”
公孙琚点了点头,孟天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耳朵一旁听他们说,走到花瓶前质问那两个丫鬟,道:“这个花儿是谁给玉琴地,早上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瓶花的?”
两个丫鬟推推搡搡谁也不肯先说,耳朵愤然道:“你们若是不说,我就将他们拉去见管。见了官后我看你们还说不说?”
孟天楚劝阻道:“耳朵,你先不要着急,如今知道元凶是谁,救人要紧。”
左佳音:“好在公孙先生心细很快就知道是钩吻在作怪。”
孟天楚反问道:“钩吻?”
公孙琚解释道:“钩吻,又名“断肠草”根浅黄色,有甜味。它全身有毒,尤其根、叶毒性最大。在实际生活中,老百姓往往容易把“断肠草”误看成金银花,但“断肠草”和金银花之间并不是不能辨别。”说完走到花瓶前指着那几只怒放的黄色小花,继续说道:“首先看枝叶的外形。断肠草“断肠草”一般枝叶较大。叶子呈卵状长圆形,叶面光滑。而金银花枝叶较细,较柔,枝条上常带有细细的白色绒毛。其次。看花朵的着生方式。断肠草的花一般生长在枝条地关节处和枝条的顶端,而且其花是呈簇状生长,一个关节处往往有多朵花。而金银花主要生长在枝条的关节处,花朵成对状,一个关节处一般只生长两朵小花。另外,花朵的形状和色彩有所不同。断肠草花冠黄色,花形呈漏斗状,是合瓣花。而金银花的花冠呈唇形。花朵呈喇叭状。是离瓣花,花筒较细长。花也比断肠草的花小,并且金银花初开时花朵为白色,一两天后才变为金黄,新旧相参,黄白衬映,故名“金银花”。”
这时在座的人才恍然大悟,其中一个丫鬟道:“可是不应该啊,我们几乎天天都去后花园采金银花的,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孟天楚:“那你们今天去的时候,也还是从来采集地地方吗?”
一个丫鬟想了想,道:“我们去过从前采集的地方,发现有人已经采过了,不是很新鲜,于是就去了新园那边采,那边挺多的。”
孟天楚:“这就对了,耳朵你赶紧带着先生去看看,若都是这样的东西一并给我割了,不能再害人。”
两个丫鬟跪下求饶,道:“老爷,我们真的不是有心想要害玉琴的,见她心情不好,而且她最喜欢也是金银花,我们两个才……老爷饶命啊,真的不是我们有心的。”
孟天楚:“这个东西毒性就这么大吗?你们是不是用这个毒药给玉琴泡水喝了?”
两个丫鬟见一见抵赖不过只好点了点头,耳朵冲上前去恨不能踹死她们两个,好在孟天楚拦住,道:“耳朵,她们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先生,钩吻真有这样厉害?”
公孙琚:“其实钩吻也不是只有害人,虽然她地毒性很大,而且发作的很快,吃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让人晕厥,然后抽搐,最后死亡,但它还可以治病的。但是这种毒物花粉落入水中,人若是喝了这样地水也会致命的。”
孟天楚不解,左佳音道:“先生说的是,而且断肠草不止钩吻一种,很多毒药都是断肠家族的呢。”
孟天楚:“这个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
公孙琚:“玉琴姑娘看来没有大碍,好在大人发现的及时,那在下和管家去新园看看,若真都是这些东西索性围起来别人采摘不到,我们还可以用来入药。”
孟天楚笑着说道:“好吧,一切听先生的就是。”
耳朵却望着脸色已经缓和一些的玉琴不肯挪步,孟天楚道:“好了,她就是醒来这个时候也未必想见你,让你三夫人问问情况再说。”
耳朵嗫嚅道:“老爷,我……”
孟天楚:“人家一天就经历两次生死,还是给人家一个机会喘喘气吧。”
耳朵和公孙琚走了,孟天楚见左佳音将玉琴扶着躺下,然后左佳音对两个丫鬟说道:“你们两个去准备一些绿豆、金银花和甘草三种煎在一起合成一碗药水送来,服用后可解毒。”
丫鬟们见玉琴已经缓和了过来,这才满心欢喜地出去了。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坐下,见玉琴呕吐之后,气色已经恢复了不少,左佳音道“也真是巧合,刚才在路上我还真的想过是耳朵干地坏事呢。”
孟天楚笑着说道:“我之前也这么想,不过耳朵没有作案时间。”
左佳音:“你怎么知道?”
孟天楚:“耳朵从早上到飞燕那去,然后直接找到玉琴给了她绿豆糕之后正好被温柔发现叫走,然后一直在我们身边,中途离开了一会儿,但是刚才两个丫鬟说他没有进屋来。”
左佳音:“那下毒可以实在第一次见了玉琴地时候,将毒放在绿豆糕里。”
孟天楚:“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刚才你也听公孙先生说了,这种钩吻的毒性很大,从温柔叫走耳朵到耳朵发现玉琴上吊已经有半个时辰了,这样说来,不等玉琴上吊就已经命归黄泉了。所以说……”
左佳音:“所以说,玉琴是在上吊之后给解救下来才喝地这个有钩吻的水的,是吗?”
孟天楚笑着点了点头,道:“佳音,还是你聪明。”
左佳音感慨地说道:“天楚,我倒是觉得公孙先生才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你看,素素的身体如今日渐好转,当时赛华佗都说没有医治了,可是公孙先生却将素素给治好了。”
孟天楚:“我知道你是个怜惜人才的人,索性将公孙先生留在你马上就要开张的医馆里,如今他的岁数也大了,老有所依,也算是可以享享天伦之乐吧。”
左佳音:“我说过了,不过……”
孟天楚:“不过什么?”
左佳音还未说话,这时躺在床上的玉琴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孟左佳音赶紧让其扶起,玉琴扑在床头吐出一些黑色的汁水来让人见了恶心。不过左佳音倒是十分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就差你的这一
玉琴吐完之后,丫鬟赶紧进来给她漱口然后将房间收拾干净。
玉琴无力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孟天楚和左佳音,她来的时间不长,一直在后院干粗活儿,没有机会见到孟天楚,不过左佳音见过一次,一旁的丫鬟赶紧提醒道:“老爷和三夫人来看你来了。”
玉琴这才慌忙起身,左佳音连忙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才从阎王殿里转了一圈回来,还是不要行礼了,躺着说话就好。”
玉琴无力地说道:“那怎么可以,桂花,扶我起来,奴婢至少要跪在床上说话才行的。”
桂花赶紧过去讲玉琴扶起,玉琴跪在床上,桂花说道:“若不是老爷和三夫人还有公孙先生,玉琴姐,你真的就死了。”
玉琴挣扎着俯身磕头,孟天楚示意桂花赶紧让玉琴扶起,道:“你还是坐着说话吧,免得再有个闪失,还要救你。”
获救
玉琴听了这话,这才好生坐下,一旁叫桂花的丫鬟扶着她,免得她摔着。
孟天楚:“我听二夫人说了你和耳朵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定要用极端的方式来解决呢?自杀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玉琴这才好些,听见孟天楚一说,又难过了,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落,桂花小声说道:“玉琴姐,老爷问你话,你先不要哭啊!”
玉琴点了点头,稍事休息后,这才稳定了情绪,慢慢说道:“老爷,请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耳朵他……”说道这里,玉琴再一次说不下去了。
左佳音:“老爷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放心的说。”
玉琴:“老爷,三夫人,玉琴从小与村中的徐海哥指腹为婚,两家时代交好,当时就说若同为男儿就结拜为兄弟,若同时女儿就结为姐妹。”
孟天楚:“好了,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耳朵,他有强迫你的意思,是吗?”
玉琴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孟天楚:“耳朵说你们在刘家做事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对吗?”
玉琴:“是,那年玉琴才十二岁,是去陪刘家二小姐做伴读的,他家二小姐小我一岁。”
孟天楚:“听说……耳朵从前在刘家是先生?”玉琴:“是,教二小姐和三少爷、四少爷读书。我陪读。”
孟天楚:“那个时候耳朵就喜欢你?”
玉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摇了摇头。
孟天楚:“那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
玉琴不说话了,桂花是个急性子,一旁急忙说道:“玉琴姐,你有什么都告诉老爷吧,你不是说管家是个登徒子,是个披着人皮地狼吗?”
玉琴赶紧呵斥道:“桂花,你……”
桂花见玉琴生气了,赶紧闭嘴,偷偷看了孟天楚一眼。
孟天楚见玉琴似有难言之隐。可能是担心自己袒护耳朵,便说道:“好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那我问你,你到孟府来之前,是否知道耳朵在我家做管家?”
玉琴想了想,道:“不知道。”
孟天楚见玉琴的眼神恍惚,不敢与自己对视,便道:“那你来的第一天应该就是耳朵见的你,当时你知道他不好。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府上做事?”
玉琴:“老爷,您府上给的工钱高,而且听别人说,事情也不多,老爷和七位夫人对人也好,这是在任何一个大户人家都找不到的。”
左佳音示意孟天楚先不要问,自己对玉琴说道:“那耳朵让你主要负责府上什么杂事?”玉琴:“管家说但凡进来的人都要从头干起,先从柴房、洗衣房和厨房干起,一个月后从中挑心灵手巧的再分送到各院。服侍老爷和夫人。==我现在在厨房。”
左佳音:“具体做什么?”
玉琴看了看左佳音,赶紧低头,小声说道:“灶案。”
左佳音和孟天楚对视了一下,左佳音微笑着说道:“看来耳朵对你这个旧识确实不错。”
玉琴没有说话,双手放在大腿上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裙子。
左佳音:“昨天晚上还听飞燕说,你的灶案并不好,切菜粗细不匀,而且常常偷懒在厨房里看书。是吗?”
玉琴一听。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起身下床跪在左佳音面前。哆嗦着要说话,左佳音道:“你说耳朵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听府上地下人们都说耳朵把你们管得很严,不让你们出一丝纰漏,这一点,桂花应该很清楚,是不是,桂花?”
桂花赶紧点头说是。
左佳音没有看玉琴,而是看着孟天楚说道:“老爷,所有新来的下人里除了玉琴是个单人间,其他都是四人或六人不等,这件事情我地丫鬟早就告诉我了,说是管家偏心得厉害。”
孟天楚:“玉琴,你说耳朵非礼你,是真地吗?”
玉琴连忙点头,道:“是的,老爷,是真的,三夫人说管家对我一个人偏心,我不否认,但我认为那是他对我居心叵测,用心不良,您不相信问桂花,昨天晚上,我在厨房看书看得忘记了,回到房间后因为天气炎热想要冲凉再睡,桂花就住在我的隔壁,平日里我们关系很好,她有的时候嫌弃人多闷热就过来和我一起睡,昨天晚上,我回到房间后不久,从外面打水回房正要洗澡,这个时候……”说着,玉琴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桂花接过玉琴的话茬,说道:“老爷,三夫人,奴婢是真的看见了,我听见隔壁有声响,知道玉琴姐回来就起来想和她一起睡,才走出门,就看见有个人站在玉琴姐地窗户前偷看,我大叫一声,玉琴姐听见声音赶紧将灯吹灭,然后穿好衣服出来了。”
孟天楚:“你当时叫的什么?”
桂花:“我就叫玉琴姐有人偷看你洗澡。”
孟天楚:“那管家呢?”
桂花忿忿地说道:“因为当时玉琴姐房间的灯灭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后来等我将等点燃了再出来时,那个人就不见了。”
孟天楚:“由始至终你都没有提到这个人就是管家,你凭什么就说是他在偷看呢?”
桂花语塞,看了看玉琴,玉琴连忙说道:“桂花是没有看见那个人就是耳朵,但是当时奴婢闻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那个味道就是管家身上地味道。”
孟天楚笑了,道:“玉琴,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些牵强了?”
玉琴有些不高兴里,嘟囔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偏向他的,还不如不说。”
左佳音脸一拉,厉声说道:“放肆,怎可这样和老爷说话?”
玉琴赶紧说道:“老爷,三夫人,是奴婢不会讲话,掌嘴。$”说完就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孟天楚:“住手!事情还没有清楚。你是不是太早下结论不好呢?再说,我问你如何确定闻到的味道就是管家身上的。以一种气味来定人罪名。你不觉得真是有点牵强吗?”
玉琴住手了,道:“老爷,都是玉琴的错。”
孟天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玉琴,我发现你这个太过急躁了,什么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就过早地给人下了结论,这样不好。”
玉琴:“老爷。奴婢这么说也是有根据地。”
孟天楚:“那你把你的根据给我说说看?”
玉琴:“昨天早晨,管家命厨房和洗衣房的下人和丫鬟一起去后花园的果园里锄草浇水施肥,这件事情桂花和别的丫鬟都可以作证。”
孟天楚:“你继续。”
玉琴:“当时,管家就站在我地身边,他也在干活,当时天气很热,他脱去褂子,赤膊时,我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加之天气闷热,我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呕吐,于是就到桂花她们那边去了。”
孟天楚:“之前你没有闻到过他身上有这样地味道吗?”
玉琴摇了摇头,道:“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闻到那么难闻地味道。”说到这里,玉琴又将秀眉紧皱在一起。
孟天楚知道玉琴说地大概就是人们常讲的狐臭,有些人平时不出汗,不激烈活动不会有很重地味道。甚至别人和他挨得不是十分的近是闻不到这种味道的。这种味道确实十分难闻。
孟天楚:“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在你的房间外你就闻到了这样一股味道?”
玉琴点了点头。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刚才说你已经和别人订婚了。耳朵知道这件事情吗?”
玉琴:“知道,在刘家做事地时候,他就知道了。”
孟天楚:“那你知道他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非礼过别的女子?”
玉琴连忙说道:“有,当时下人都在私下议论,说他喜欢刘家大小姐。”
孟天楚:“当时大小姐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读书?”
玉琴:“之前有的,不过很快刘家老爷就不让小姐一起读了,丫鬟们背后说就是因为耳朵和大小姐不清不楚的,常常是眉来眼去。”
孟天楚见玉琴这样说的时候一脸的嫌弃和不屑,仿佛真是很讨厌耳朵这个人一样。
孟天楚:“后来呢?”
玉琴:“没有后来了,很快刘家举家搬迁去了京城。”
孟天楚:“你很喜欢读书?”
玉琴低下头去,小声说道:“老爷,请您一定要留下奴婢,奴婢以后一定不敢再看了。”
孟天楚:“暂且不谈这件事,你在刘家多少年,你去时候耳朵已经去了吗?你是去刘家之前就已经读书写字了,还是去了刘家才开始学的?”
玉琴:“奴婢去刘家的时候管家已经去了半年多了,我在刘家待了不到两年。”
左佳音见玉琴没有了话,便道:“老爷问你读书写字是什么时候学的,你还没有说呢?”
玉琴低头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家很穷,那里有钱读书,自然是进了刘家之后才学地。”
孟天楚:“你说的那个徐海,多大年龄,现在在什么时候地方,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玉琴有些不想谈,嗫嚅道:“不过就是给老爷和夫人说说管家的事情,扯上海哥做什么?”
孟天楚:“你既然不想离开孟家,而耳朵又是孟家的管家。你想我该怎么办?”
玉琴急忙说道:“这样地人就该赶出孟府,不要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孟天楚笑了,玉琴见孟天楚一笑,仿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老爷,奴婢并没有真的想要将管家赶走,不过就是希望老爷可以严加管教,让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奴婢就是。”
孟天楚看着玉琴,道:“你出来到孟家做事,徐海知道吗?”
玉琴点了点头。道:“知道,还是他送我来的。”
孟天楚:“他还在村子里种
玉琴:“老爷。我们不说我海哥。行吗?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想说。”
孟天楚觉得玉琴奇奇怪怪的,事情必定有蹊跷,便道:“也好,你也好好地歇息着,这两天就不要干活了,工钱照样给你。”
玉琴赶紧磕头道谢。
孟天楚起身从玉琴身边经过,发现玉琴地左手地无名指明显地断了一截。像是被什么利器砍断的,便停下脚步,指着那手,玉琴本能地用右手盖在左手之上,恭敬地说道:“老爷,这是小地时候被镰刀所伤,已经好了。不会影响奴婢做事。”
孟天楚走出门去,左佳音在身后跟着,这时桂花追出门来。左佳音:“桂花,还有什么事情吗?”
桂花支吾道:“老爷,可不可以准许桂花和玉琴姐住在一起,我想有奴婢在,那个胆大包天的色狼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玉琴姐了。”
孟天楚扭过头来,道:“你和玉琴认识多长时间了?”
桂花:“不到十天。”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那你开口闭口什么色狼,什么登徒子的。你知道什么是登徒子吗?”
桂花语塞。道:“奴婢……奴婢也只是听玉琴姐这样说地。”
孟天楚索性停住了脚步,道:“你见过徐海吗?”
桂花:“见过。前天还见过一回。”
孟天楚马上问道:“在哪里?”
桂花:“就在门口,当时玉琴姐让我陪她一起上集市买些红色的丝线,我们刚出门就碰见了徐海哥。”
孟天楚:“哦,那玉琴有没有给你说徐海是做什么地?”
桂花:“老爷,你怎么总是问徐海哥呢,又不是人家徐海哥是色鬼、登徒子。”
孟天楚:“以后不要随便从自己地嘴里说出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来,小心人家问你是什么意思,知道吗?”
桂花不敢说话了。
左佳音:“好了,你去吧,这两天就陪着玉琴不用上工了,工钱照样给付就是。”
桂花一听高兴极了,连忙道谢,孟天楚:“可是要给你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玉琴,知道吗?如果你做不到,我克扣你一个月的工钱。”
桂花一听赶紧点头,道:“老爷,您请尽管吩咐奴婢就是。”
孟天楚:“三夫人让你陪着玉琴,意思就是让你时刻不离左右,她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然后有什么情况随时过来给我或是三夫人汇报。”
桂花先是点头,然后马上又摇头说道:“老爷不是让我一步都不能离开玉琴姐吗?但是如果她有什么情况,我怎么去给您和三夫人汇报呢,那我不是就要离开她吗?”
孟天楚笑着说道:“那你可以让一个丫鬟暂时看着她,然后过来给我们说。”
桂花点了点头,孟天楚和左佳音正要走,桂花突然说道:“老爷,但是……但是上面才算是有情况呢?”
孟天楚和左佳音对视了一眼,多忍不住想笑,孟天楚道:“算了,你陪着就是,不用来给我们汇报了。”
桂花:“但万一又有什么情况呢?”
孟天楚再也不理这个嗦的丫鬟,转身离去,左佳音忍住笑,对桂花说道:“去吧,只是陪着就好。”
桂花见左佳音跟着孟天楚走远了,嘴里还嘟囔道:“什么才是情况啊?……为什么又不让我去汇报了呢?是不是觉得我桂花干不了什么事情啊?……嗯,不能让老爷和三夫人看低了我,还有二十天我就要和这几十个人一起分院了,这七个夫人听说除了二夫人和五夫人有些难伺候之外,哼……不行,这可是我桂花表现的好机会!”
这时背后突然玉琴走出们来走到桂花身边说道:“桂花,你在说什么?”
桂花正想的出神,被玉琴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见玉琴已经站在身后,连忙她扶住,笑着说道:“玉琴姐,你的身子还没有好,你出来做什么,赶紧回去,来,我扶着你。”说完,朝门里走去。
龙凤胎
飞燕的羊水破了,她还真的放开了嗓子去吼,门关着,孟天楚他们在外面耐心地等待着,经历过了左佳音和夏凤仪之后,孟天楚已经不是那样的焦躁不安了,但也无法坐下来气定神闲地喝茶,只是站在檐下,双手插腰仰望天空,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天气变得十分凉爽,桂花的香味不时地飘来,沁人心脾,让人不觉陶醉其中。
温柔抱着瑾儿在院子里来回地走着,因为天气炎热,所以瑾儿只穿着一个红色的小肚兜,肚兜是飞燕缝制的,上面是一条腾云驾雾的飞龙,绣工精美。
左佳音站在孟天楚身边,对温柔说道:“温柔,还是将瑾儿交给奶娘好了,他已经好重了,我抱一会儿都觉得累。”
温柔笑着说道:“不累,再说瑾儿也喜欢我抱他。”说完摸了摸瑾儿的小脸蛋,然后努起嘴来亲了亲,道:“是不是啊,瑾儿,喜欢不喜欢二娘抱你?”
瑾儿高兴地搂着温柔的脖子也亲了亲温柔的脸庞,道:“娘,喜欢二娘抱抱”
左佳音笑了,道:“你会累着二娘的。”
瑾儿天真的说道:“那……四娘抱。***
慕容迥雪一旁笑了,道:“瑾儿,四娘现在没有时间。”
瑾儿一脸不解,但是会说的话还不是很多,只好疑惑地看着左佳音。左佳音指了指紧闭的门,突然飞燕在里面大叫了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瑾儿平日里几位夫人中飞燕带他是最多的。感情也是最好,所以一下就听出了是飞燕地声音,赶紧指着大门说道:“娘……四娘,快开门门。”
孟天楚:“看来瑾儿是着急了。”
晓诺:“瑾儿乖,四娘在里面给你生弟弟呢。”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
晓诺指着左佳音说道:“佳音和凤仪姐姐说的。”
夏凤仪走到温柔身边将瑾儿接过自己抱着,然后说道:“我们是看怀相有些象儿子呢,再说多给孟家添些男丁多好。”
孟天楚赶紧说道:“是儿子是女子正要是我孟天楚骨肉那都是好的,我可不重男轻女。***
夏凤仪莞尔一笑。知道孟天楚宽自己的心,便道:“我知道,不过……”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飞燕在里面有大叫了起来,孟天楚不由皱了皱眉头,简柠一直在一旁的石桌前掌灯看书,最是气定神闲的怕就是她了,一连几个大叫。她也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书中的内容真是比什么都精彩,自己完全被书给吸引了一样,但是这一叫,连她都将书放下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瑾儿:“七娘。我也听。”
简柠听罢,起身笑了,走到夏凤仪身边用指头轻轻地点了点瑾儿的额头,道:“不让你听,你一听三娘就不好意思生了。”
晓诺:“瑾儿,你说四娘会给你生个弟弟还是妹妹?”
瑾儿脱口而出,道:“弟弟,不。妹妹。”
晓诺:“瞧你,都说小孩子说地最准了,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
慕容迥雪:“就不要为难瑾儿了。”
瑾儿咯咯地笑,道:“弟弟和妹妹。\
晓诺笑了,道:“瞧你,问你也是白问了。”
大家都笑了,这时耳朵和公孙先生进了小院,见大家都在门外候着。再听屋子里飞燕的叫声如雷。两个人先是吓了一跳,孟天楚笑了起来。道:“不必理会,三娘也说这样叫一叫生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疼了。”
公孙琚释然一笑,走到孟天楚身边,道:“做女人都是不易的,真是难为四夫人了。”
孟天楚:“怎么样,去看了吗?”
公孙琚:“果真大多都是钩吻,最是危险的是其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些真的金银花,这样更是容易弄错了,所以在下和管家商量了一下,将所有的钩吻和金银花全部铲除,连根拔起。”
孟天楚:“这样也好,来年不要再长出来就好。”
公孙琚:“管家是个细心人,建议在下在孟府上下各个角落一一地检查一遍,尤其是在有金银花的地方看地格外仔细,检查完了才过来向您来禀告。\”
耳朵大概还是为玉琴地事情有些忐忑,说话也格外小心,道:“老爷,奴才的意思是将铲除的地方干脆平了修建一处休息的石椅或是凉亭,您看呢?”
孟天楚笑着说道:“这个事情你和大夫人她们商量一下就行,不必事事问我。”
耳朵赶紧应声说是。
这时门开了,大家齐身回头去看,只见杨三娘跑了出来,喜滋滋地说道:“老爷,恭喜您了。”
孟天楚赶紧冲上前去,道:“这么快就生了?”
杨三娘笑着说道:“这里先给您道个喜,三夫人先生下一个儿子来。”
温柔:“那为何不抱出来给我们看看?”
杨三娘:“正在给少爷洗澡呢。”
左佳音:“不对,不对,三娘,什么叫先生下一个?”
孟天楚:“我也正想问呢。”
杨三娘:“三夫人就是心细,我想说的正是此事呢,我之前也不知道,刚才才发现呢,好了,我进去了。\”
杨三娘进去了,左佳音高兴地抓住孟天楚的手,道:“天楚,飞燕真是精诚所至啊,她一直想要为你多生几个儿女,竟然一次就是双胞胎,真是太好了!”
孟天楚也高兴极了,这可是一件难得地好事。
很快屋子里又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一个丫鬟打开门走了出来,高兴地说道:“恭喜老爷夫人,四夫人是龙凤胎。”
晓诺哇了一声自己也冲了进去,边走边说道:“不行,我要进去问问看,飞燕真是厉害极了,我也要生龙凤胎。”
大家在后面笑她,她也是不管径直进了屋子,谁想等大家还没有笑完,晓诺又飞奔出来跑到一处墙角狂呕起来,大家面面相觑,只有孟天楚、夏凤仪和左佳音知道三个人会心一笑,并无多言。
不多时,杨三娘笑着出来说是可以让孟天楚进去了,孟天楚这才赶紧快步走了进去,房间已经收拾干净,点上檀香过后,隐隐还有一些血的味道,飞燕疲惫地躺在床上,旁边的小床上躺着两个已经包裹上的婴儿,孟天楚轻步走上前去,先是看了看一旁的孩子,只见两个孩子都睁着眼睛望着孟天楚,孟天楚都舍不得伸手去触摸那稚嫩的肌肤,只看了一会儿,这才走到飞燕的床前坐下,飞燕对着孟天楚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天楚,孩子长得像谁?”
孟天楚紧紧地握着飞燕冰冷地小手,道:“燕子,现在还看不出来像谁呢,你少说话,你看,一生就是两个,真是辛苦你了。”
飞燕露出了幸福地笑容,道:“上苍眷顾我,知道我想给天楚多生几个孩子,于是才一次就让我儿女双全了,天楚,我真的在这一刻好感谢上苍,感谢上苍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一下拥有了两个孩子。”
孟天楚怜爱地将飞燕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轻轻地拨开,见飞燕脸色苍白,道:“好了,你累了,先好好地睡上一觉,醒来我们在好好地说话,好吗?”
飞燕听话地点了点头,道:“天楚,你要记得给我们的儿子和女儿想名字,好吗?”
这时丫鬟端来了一碗红糖煮蛋,孟天楚亲自接过舀给飞燕吃,飞燕道:“天楚,让丫鬟来就是,你出去吧,这个屋子味道太大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瞧你说的,你为我一次添了两个孩子,我只喂你吃饭而已,还说什么味道不味道的,来吃吧,吃了以后好好睡觉。”
飞燕微微一笑,张开嘴咽下一口,这时门外有人好像在激烈地议论什么,飞燕探头去看,只见左佳音走了进来,欣喜若狂地说道:“燕子,你真是贵人呢!”
孟天楚见左佳音这般高兴,便道:“怎么啦?”
左佳音:“刚才柳儿差人来说,晓唯醒了!!!”孟天楚一听顿时惊讶地站了起来,飞燕也十分欣喜,连忙说道:“天楚,那你赶紧去看看,这里有三娘和丫鬟陪着呢,去吧。”
孟天楚:“不急,让佳音和公孙先生去看看,我喂你吃完了东西再说。”说完又坐下,然后让左佳音先去。
左佳音走了,飞燕道:“天楚,你快去吧,我也想知道晓唯姐姐的情况,毕竟都半年了,大家日盼夜盼,终于感动了天,让她醒过来了,你快去啊。”
孟天楚:“我都不急,乖,你赶紧趁热吃,吃了我再去。”说完给飞燕盛了一口。
飞燕见孟天楚坚持,自己只好听话赶紧张嘴吃东西了。
失忆
晓唯突然感觉一阵刺痛,仿佛是在阎王殿里,两个小鬼正拿着一根长针在扎自己的手指,她拼命地挣扎着喊叫着,这时她恍惚中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由远而近最后几乎贴在了自己的鼻子上,然后疼痛减轻了,一个声音在呼喊她,她说道:“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左佳音听见晓唯突然开口说话了,不由吃了一惊,一旁的公孙琚示意左佳音回答,左佳音赶紧说道:“晓唯,我是佳音,左佳音。”
左佳音发现晓唯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道:“晓唯,你感觉好些了吗?”
“你是谁啊?”
左佳音一听,以为晓唯是还没有清醒过来,回头看了看公孙琚,公孙琚让丫鬟端来一碗水来,左佳音将晓唯扶起,给她喝了一些水,喝完之后,晓唯指着公孙琚,道:“你又是谁,你们是谁,我在哪里?”
公孙琚笑脸盈盈地走上前来,道:“姑娘,我叫公孙琚,她叫左佳音,是孟府的三夫人。”
晓唯茫然地摇了摇头,左佳音笑着说道:“你先好好地歇息着,我们一会儿来看你。”
左佳音起身正要走,晓唯突然拽住左佳音的衣袖,左佳音回头见晓唯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于是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道:“我们就在门外,不会离开,你先休息,好吗?”晓唯:“我见过你,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了,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姐姐吗?”然后指着公孙琚说道:“他是你的父亲吗?”
左佳音笑了,道;“不,你是孟府的八夫人,他是我们孟府请来的先生,一个德高望重医术精湛的老人。”
晓唯还是紧紧地拽着不放。道:“什么,我是你们府上的八夫人?我成亲了,有相公了?那我地爹娘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有兄弟姊妹吗?”
孟天楚给飞燕喂完了东西,让她躺下休息后,这才出门到晓唯那里去,一进门就见晓唯拉着左佳音在说话,心里一阵狂喜,看来不禁是醒了,而且状况也不错,于是高兴地走上前去。
晓唯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俊朗的男子,正高兴地朝着自己走来。心里也在想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什么人,长得这般俊朗帅气,眼神闪烁。眉宇间似有自己熟悉的东西,是什么晓唯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孟天楚走上前一把将晓唯紧紧地拥在自己怀中,激动地还未开口。突然脸上被晓唯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在场所有地人不由地张大了嘴巴,个别丫鬟也叫出声来。
孟天楚惊讶地望着晓唯,左佳音赶紧将孟天楚扯开,只见晓唯忿然地指着孟天楚,大声地说道:“从哪里来的混蛋,竟然敢非礼本姑娘!”
左佳音赶紧说道:“晓唯,不可以!他是你的相公,孟天楚啊!”
说完拉着孟天楚走出门去,由得晓唯乱叫乱嚷。
孟天楚捂着自己还微微发烫的脸颊。不解地看着屋里的晓唯,道:“她发什么疯啊?”
左佳音忍住笑,轻轻地摸了摸孟天楚的脸,安慰道:“大概是脑袋里的淤血还未完全去除掉,压迫了部分神经,导致她丧失了记忆。”
孟天楚一听,大惊,脱口而出道:“哇。和我演戏呢!玩什么失忆。她以为她在演韩剧还是琼瑶戏啊?”
左佳音摸了摸孟天楚的额头,忧心地说道:“天楚。你叽里咕噜地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是不是被晓唯一巴掌打糊涂了?”
孟天楚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赶紧笑了笑,道:“说不定真是,那怎么办,她谁都记不得吗?”
左佳音点了点头。
孟天楚:“那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分明见你和她在说话呢。”
左佳音:“她就是一个劲儿在问我,我是谁,先生是谁,她在哪里,我和她什么关系什么地,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你就过去了。”
孟天楚见左佳音偷笑,佯装恼怒的样子,道:“瞧你还幸灾乐祸了不成,赶紧去找晓诺过来,兴许她还认得自己的亲妹妹。怎么会这样呢,真是地。”
左佳音:“不着急,至少她已经醒来了,这已经是一个惊喜了,你说呢?”
孟天楚点了点头,这时只见晓唯赤脚跑了出来,孟天楚见晓唯过来本能地倒退了两步,方才已经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他可不想再吃上一掌,现在还疼呢。
晓唯见孟天楚往后躲,不管冲上前去,抓住孟天楚的胳膊,左佳音想去劝阻,只听晓唯对孟天楚说道:“刚才我打疼你了吗?对不起啊,刚才这个漂亮姐姐地爹爹说,你是我的相公,是吗?”
孟天楚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时候公孙琚成了左佳音的爹了,不过她相信知道自己错了,于是就笑了笑说道:“不疼,没有关系的。”
晓唯还是伸出手来摸了摸的脸,不过她打得是孟天楚的右脸,摸得却是他的左脸,这让孟天楚真是哭笑不得,任由她摸,晓唯边摸边说道:“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啊,我错了。”
孟天楚心软了,劝慰道:“没有关系的,你也不知道,我没有怪你。”
晓唯咧嘴一笑,撒娇似的*在孟天楚地怀里搂着孟天楚的腰,孟天楚见身边这么多下人丫鬟看着,有些不好,便低声说道:“好了,乖,大家都看着呢。”
晓唯:“不管!”
孟天楚无奈地看着左佳音,左佳音则一旁置之不理独自偷笑看孟天楚的好戏。
晓唯终于起身,孟天楚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时晓唯望着孟天楚,道:“对啦,你叫什么名字我刚才听了又忘记了。”
孟天楚狂晕,他苦笑着将晓唯牵到左佳音身边。道:“我将她先交给你了,好好照顾着,我明天再来看她。”
晓唯却不依了,道:“那个…….那个什么的。你怎么将我扔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你就走了?”
孟天楚指着左佳音对晓唯说道:“她是我的三夫人,叫左佳音。”
晓唯抬起头来用一双大眼睛望着孟天楚,道:“你到底有几个夫人?”
孟天楚俏皮一笑,道:“十个。”
晓唯啊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在我后面还有两个?”
孟天楚笑着点了点头。
晓唯顿时大怒,捶胸顿足道:“不行,我不要到什么八夫人,我要大夫人,我要做最大的。我不干……不干嘛!”
孟天楚最是讨厌这样地女人,但眼前这个女子孟天楚却不能发火,只好赶紧开溜。晓唯要追,左佳音上前阻拦,晓唯伸手就打。左佳音自然早有提防一把将晓唯地手抓住,晓唯大喊道:“那个叫孟什么的,你地三夫人打我,救命啊……”
孟天楚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道:“你打不过她地,还是乖乖地听话。”说完走了。
孟天楚书房。
屠龙捂嘴笑着,柴猛则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孟天楚指着他们两个,嗔怪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人。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不过就是不小心被晓唯打了一下,你们足足笑了有两个时辰了。”
柴猛:“大人,当时的样子是很好笑的嘛。”
孟天楚:“你当时在场吗?好笑!有什么好笑的!”
柴猛:“虽说没有在场,但是柳儿在的啊,她给我说,大家都愣住了,啊哈哈哈哈…….”
孟天楚哭笑不得。坐下来后。道:“好了,等你们出去笑够了再进来说事情。”
屠龙赶紧示意柴猛不要笑了。自己也一本正经起来,道:“老爷,找我和柴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孟天楚:“你们两个,一个是新婚,一个是马上就要当爹的人了,个个都幸福的忘记了自己地职责了吧。”
柴猛见孟天楚的样子不像说笑,自己也不敢再笑了,虽说平日里孟天楚对手下的人十分地好,但是自己还是不能得意忘形了。于是走到孟天楚桌前小心说道:“大人,怎么会呢?您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我和屠龙就是。”
屠龙一旁也赶紧说是。
孟天楚这才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你们附耳过来。”
柴猛和屠龙凑近了,孟天楚在他们耳边低语了几句,屠龙和柴猛点了点头,屠龙道:“那我和柴猛分头行动,至于晓唯姑娘,我想不用我和柴猛,柳儿姑娘不是一直在照顾着,您看……”
孟天楚:“我本来也是有这个考虑的,但是飞燕那边如今也需要人手,而且柳儿身子越发不方便了,再说也是有家之人,晚上就不方便了,佳音也不做考虑,每次都是她和素素,如今素素身体不能再有半点闪失了。”
柴猛:“柳儿没有问题,哪里有那么娇气?”
孟天楚笑了,道:“我们是男人不会经历那种痛苦,女人不容易,我们应该多一些体恤,知道吗?我说不行便不行。”
屠龙:“这样吧,要不让云杉来。”
谁想,孟天楚和柴猛一起摆手说不,孟天楚:“不可以,一来你们是新婚,二来云杉还是个公主,不妥。”
柴猛:“实在不行能不能想一想二夫人?”
孟天楚:“这两天瑾儿缠温柔缠的紧,佳音又忙着飞燕和晓唯两边跑,瑾儿就不要奶娘带了,唉,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地人选。”
屠龙:“大人,不要想了,想来想去我觉得都是云杉最合适,她常常说如果不是您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您不但是我们的恩人还是我们的主人,为您做一点事也是应当的。”
孟天楚赶紧说道:“什么话,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我没有当你和云杉是外人,而是家人。”
屠龙:“那就更加不必有什么亲疏之别了,就这么定了,您放心将这件事情交给云杉。她会处理的十分地好的。”
孟天楚:“可是你们在新婚啊。”
屠龙笑了,道:“你们那么黏糊,天天都可以见面的。”
柴猛又笑了,孟天楚拧起一本书就砸在他地头上,道:“还笑!”
此时,月光已滑过了树梢,托在了两棵老槐树地上方,两棵老槐树互相簇拥着,仿佛很幸福的样子。树边上挂着一只鸽子窝。此时鸽子已安然入睡。树下便是两棵矮矮的果树,一棵是山楂树,一棵是石榴树。两树肩并肩地成长着,此时,树上以结满了红盈盈的山楂和石榴。在月光下,金灿灿的,艳丽夺目。门前的篓筐上,小鸡们蹲在筐沿上,并排拥簇在一起,时而探探脑袋,时而挪挪屁股底下,然后,又安然地闭上眼睛。一切都很安静,都很祥和。
这时。月光已划破长空,在天空正中央了,月光四射,普天一片光晕,在光环外,有几颗星星,眨动着眼睛,仿佛也被这一幕感动。流下了晶莹的泪滴。形成流星,正落在世界地某个角落。形成一道很长很亮地光尾……
飞燕地院子里早已没有了白天地喧闹,丫鬟们很小声地从檐下走过,脚步很轻,屋子里有杨三娘和四个丫鬟伺候着,飞燕和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屋子里很安静。
隔壁晓唯的那边之前还嘈杂着,现在也安静下来了,左佳音和柳儿给她喝了定气安神地药之后,她也睡着了,两个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们去乘凉,老远见一个人提着一个灯笼过来。
左佳音笑着说道:“云杉怎么来了?”
柳儿:“我怎么没有看到是公主?”
左佳音:“即是女人身材像她这么高大的,怕是整个杭州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柳儿佩服地看了看左佳音,再回头看的时候,只见完颜云杉一袭纱裙已经婀娜走近了。
左佳音上前相迎,两个女人牵着手十分亲密地样子。
完颜云杉:“之前去了四夫人的院子里,谁想竟然已经睡下了,只偷偷地瞧瞧两个孩子,睡得好极了,见这边院子灯还亮着,于是就过来看看,老爷说,今天晚上让我在这里守着,让三夫人和柳儿姑娘回去歇着。”
左佳音:“不用了,如今晓唯醒了反倒没有这样的辛苦了,云杉你回去吧。”
柳儿也上前说道:“就是,公主您回去吧,三夫人也会去歇着吧,有我在就好了。”
完颜云杉道:“好了,不要和我争了,柳儿一个人在这里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让人丫鬟或是下人再来通知你们也不迟。再说,刚才碰见若凡和素素了,她们说一会儿过来陪我,你们就回去吧。”
左佳音见完颜云杉这样的坚持,自己也确实累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正巧瑾儿也让温柔带走了,自己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于是就同意,和完颜云杉说了一会儿话带着柳儿走了。
月亮从渐渐西移,二更过后,后院的下人房亮堂堂的,如白昼一般。
这时,只听嘎吱一声,一个身影从一个房门里走了出来,那人在门口稍停了一下,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便左转朝前走去。
一阵风吹过,一边树叶落在了那人的肩膀上,那人也不理会,直直地朝着长廊尽头走去,经过一处小桥之后,他在桥头停住了,*在桥头又像是在纳凉又像是在想什么心事,看着桥下潺潺流水,嘴里说道:“城下巴江水,春来似麴尘。软沙如渭曲,斜岸忆天津。影蘸新黄柳,香浮小白苹。临流搔首坐,惆怅为何人?”
一掷千金为佳人
月亮从树梢的间隙中温柔地投下一丝淡淡的光芒,那人在桥头伫立了好久,这才直起身来朝着丫鬟们住的下人房走去。
来到一个窗户前,那人停下了脚步,站在床前,并未躬身去看,屋子里没有灯光,大家都已经睡下了,走廊很安静,月亮柔和的光照在那人的肩膀上,这时,隔壁院子里巡夜的几个护院说着话朝这边走来,那人并未有躲闪的意思,而是直直地站立在那里,低垂着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突然,其中一个护院发现了走廊上有一个黑影,正要喊叫,这时一个身影从屋檐下轻盈地落在那护院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嘴巴捂住了。
大家提着灯笼一看,发现那人竟然是屠龙,便不敢动手,其中一个小声说道:“屠大哥,您怎么在这里?”
屠龙小声说道:“大人,命我前来查看的,你们不要出声,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大家赶紧点头,大家偷偷地隐藏在一处灌木丛后,看着那人的举动,这时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丫鬟穿着睡衣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大概是要去茅厕,突然发现旁边站了一个人,顿时大惊失色,大声叫嚷起来,立刻,周围的房间里亮了灯,很快一些丫鬟披着外套,拿着灯走了出来。
玉琴和桂花还在睡梦中,突然听见有人叫嚷,从梦中惊醒。见门外已经是亮堂堂一片了,赶紧披衣下床,将门打开一看,玉琴和桂花顿时惊呆了,只见耳朵正傻乎乎地站在自己面前,仿佛被吓着了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浑身颤抖着,嘴里说道:“我……我……”
桂花上前不由分说正要举手打人。突然身后有人大叫一声:“住手!”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屠龙带着几个护院过来了。
桂花赶紧上前对屠龙说道:“屠大哥,您看见了,这个色狼深更半夜站在玉琴姐的门口,若不是有人发现,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呢。”
耳朵急红了脸,道:“桂花,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干。”
桂花:“你是还什么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干,不过不是你不想。而是被人发现了,呸….还是什么读书人,真是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斯文扫地。”
大家被桂花地样子给逗笑了,屠龙上前正颜道:“桂花,你在胡说什么。管家和我们一起出来巡夜,刚走到你们门口隔壁的丫鬟就出来了,你不知道情况,叫嚷什么?”
桂花一听,顿时语塞,耳朵也惊讶地看着屠龙,屠龙回头对几个护院说道:“你们说是不是这样的?”
几个护院见屠龙都这样说了,哪里还敢说不,连忙点头说是。
玉琴走上前来,道:“屠大哥。那为什么耳朵在我房间门口,你们却在远处呆着?”
一旁的丫鬟也觉得有道理不禁窃窃私语屠龙笑了,道:“我本是要跟着来的,但耳朵说,不过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睡得安稳,怕两个人的脚步声吵醒了你,人家一番好意。”
玉琴微微一笑,道:“就怕他不是这样想的。”
耳朵赶紧说道:“那你以为我想怎样?”
玉琴哼了一声。道:“狗改不了吃屎。你说你想干什么?”
耳朵没有想到玉琴会这样说自己,顿时悲愤地说道:“屠大哥和几个护院跟着的。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桂花一旁说道:“偷看呗!”
玉琴得意地看着耳朵笑了,谁想耳朵说道:“你们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我可以看见什么呢?”
玉琴一听有些尴尬,顿时无语。
屠龙:“好了,不过是场误会,大家回去睡吧,玉琴,你也不要想这么多,我和几个护院都跟着,耳朵确实什么都没有做。”
玉琴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正要进门,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耳朵地脚戏谑道:“管家真是敬业啊,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巡夜了,也不怕草丛中的蛇咬。”大家低头一看,果然耳朵赤脚站在那里,屠龙上前道:“大热天的,赤脚走路一来凉快,二来也是没有声音,这样不也是为你着想?好了,都回去吧。”
玉琴见没有得到什么便宜,只好拂袖进门去了。
屠龙带着耳朵走出下人院子,然后严厉叮嘱几个护院不得泄露一点风声,等护院走了之后,耳朵这才跪地道谢,屠龙赶紧将耳朵扶起,四下看看,低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到大人那里去。”
耳朵一听,立刻惶恐,道:“屠大哥,你方才为耳朵解围,耳朵永生难忘,还请千万不要告诉大人,我不想被大人扫地出门,请你相信,我刚才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就到了玉琴的门口,而且,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求求你了。”
屠龙:“瞧你,我若是不相信你,我就不会出来为你说话了,有些事情我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才让你和我一起去见大人,只要将事情弄清楚了,你才不会被人白白地冤枉,知道吗?”
耳朵:“什么事情蹊跷?您说我被人冤枉了?屠大哥,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屠龙:“好了,走吧,我真的不会害你的,我们现在就去找大人。”
耳朵还是有些犹豫,道:“可是……”
屠龙拉着耳朵的胳膊,道:“哪里有那么多地可是,走吧。”
耳朵无奈。只好跟着屠龙去了。
与此同时。
杭州西湖边上的酥红楼里正是热闹地时候,一个从苏州买来的叫爱奴的十五岁的艺妓今天晚上要和叫价最高者共度良宵,窗外清风徐徐,窗内却是双双狼眼,透着饥渴的光,台下个个是风流倜傥地公子哥,穿着华丽,出手不凡,台上先是一席幕帘。==淡粉色的落幕从天落下隔断了狼与羊,一曲温婉悠长的琴声后,是个个焦躁不安的心。
老鸨张妈妈向来擅长地就是这个,现将这些男人的胃口吊起来,悬吊在半空中一处大约一米长宽的木板上坐着一个隐约可见的一袭白色衣裙的女子,裙纱约有三米长,风一吹便飘落在空中摇曳着,仅这一点已经让这些个男人心驰神往,恨不能倾家荡产也要与这个女子颠鸾倒凤。共赴瑶台。
台下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大声叫道:“张妈妈。良宵一刻值千金啊,时辰不早了,你什么时候才肯让爱奴出来让我们大家一睹芳容呢?”
“就是啊”
“就是,出个价嘛,本公子有的是钱。”
“说钱就俗了。能够一度爱奴芳容,小生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啊。”
“切,酸了吧。”
“就是,喜欢就是喜欢,女人漂亮,那也是给我们男人睡得,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哈,对,张妈妈,现在天气凉爽。正是与佳人相拥共眠之时啊,哈哈哈哈”
台下闹腾起来,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张妈妈得意地看着台下那些如狼似虎地男人,那些攒动的人头仿佛已经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在自己面前晃动。
张妈妈清了清嗓子,先是用手中地手帕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台下很快安静了下来,她很享受这些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君子们一见到美女。个个都变成了听话地小丑。自己可以随意的指挥他们,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往西,让他们出多少银子,他们绝不少给一钱,这种感觉甚至比得了银子还要爽一些。
“各位大人,公子,请张妈妈给你们说,爱奴如今只有十五岁,这生日过了才两个多月,妈妈想了想,还是再缓一缓,想再留上两年,一个娇滴滴的身子,哪里禁得起你们这些个男人地折磨。我看啦…….大家还是回去吧。”
台下地人一听可是不干了,其中一个甚至激动地要上台来,若不是台上有打手,怕是早就有人要强抢了。
“张妈妈,你这个主意还是挺妙地,将大家伙儿地兴趣给逗起来之后又说算了,我看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嫌我们给不起你要的数目不成?”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个子高大,长相虽说不济,但穿着打扮十分华丽,身边还有几个打手模样的人站着,个个凶神恶煞。
身边的人听这个公子开口了,便道:“李公子说的是,张妈妈,你不要再拖了,你若是拖着,大家无趣了,就是天仙也没有意思了,开个价。”
张妈妈正要说话,突然台下有人说道:“500两。”
大家回头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一口金牙,尖嘴猴腮坐在人群中,像个已经时日不多的老猴子坐在那里苟延残喘。
大家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之前的那位李公子再次开口了,道:“王员外这么豪气啊?”
老头子得意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李公公折扇一收,轻轻地放在手中一敲,道:“既然王员外都这样豪气,那在下就再加500两。”
张妈妈一听,眼睛都亮了,但是她毕竟是久经沙场地人了,这才两个人开价呢,台下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多了去了,自然不会让两个人就将自己的风头给抢了,他们有的是银子,不着急。
台下已经是一片哗然,这时一手拿折扇的粉衣少年,年约二十八九岁,白净面皮,一双桃花眼,两道平低眉,虽有一张薄而红润的嘴,但生了一个朝天鼻,尤其那两个鼻孔,又大又黑。只见他慢悠悠地走上前来,说道:“李公子真是出手不凡啊。一千两银子……嗯,好价钱……这样吧,在下先给个价,李公子若真想抱得美人归的话,那就继续往上加钱就是。1500两。”
李公子的嘴角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但是脸上依旧微笑着,眼睛看着落幕后那个若隐若现地白纱,仿佛胸有成竹。
有人在李公子背后说道:“还是宋公子有魄力。”
张妈妈见台下没有人说话了,知道差不多了。从前那翠玉楼地花魁初夜不过也1200两成交了,不过,张妈妈还是说道:“各位公子,不要着急,今天大家进了这个门儿,都是掏了钱的,不管最终爱奴和台下地哪一位公子共度良宵,都应该让大家一睹她的芳容才是。”
大家一定,精神又来了。挤着朝前走,张妈妈给两旁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落幕哗地一声完全落下,只见一个女子从天而降,一袭白底长裙粉红色小花点缀其中,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较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地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台下一面哗然,人群更加地拥挤了,大家都象挤到最前面去闻一闻这爱奴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一样也沁人心脾,让人欲罢不能。
这时,人群后面有人说话了,道:“我出三千两。”
大家听罢不由纷纷转头去看,只见刚才的李公子悠然地摇着扇子,微笑看着台上的爱奴,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目光。
张妈妈笑得脸都快烂了,赶紧说道:“李公子就是豪气爽快。就这么定了。良辰一刻值千金嘛,来人啦……”
“慢着!”
有人见宋公子伸出自己地五个手指头来。有人惊呼道:“啊!5000两?”
张妈妈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宋……宋公子可是要500两赢得美人良宵一夜?”
宋公子不屑地看了李公子一眼,得意地点了点头。
张妈妈激动地快步从台上下来,扒开人群走到宋公子面前,道:“宋公子说地是真的?”
宋公子学着方才李公子的样子,摇着折扇,瞟了一眼一旁的李公子,这一眼让李公子甚是懊恼,他暗自攥紧了拳头。
“张妈妈,随我的下人去家里拿银票吧,哈哈哈……”
张妈妈笑着连连点头,道:“好,好,好,那我将爱奴给您亲自送回房间去,等她沐浴更衣之后好伺候您。”
宋公子贪婪地看了看台上地爱奴,色迷迷地搓着双手,道:“不用,我亲自抱她上楼,让我来亲自为她洗澡,嘿嘿……”
张妈妈:“也好,也好,宋公子真是一个知情识趣之人,那……那宋公子有请。”
说话间,宋公子的脚这还没有抬起迈出去,身后李公子发话了。
“张妈妈,5000两银子就让你的眼睛给蒙住了?”
张妈妈转过身去,对着李公子报以歉意一笑,正要说话,宋公子嘲讽道:“李公子,你不要难为人家张妈妈,你有本事出个比我高的价钱,我就让这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让给你李公子一人独享。”
李公子走到宋公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好啊,那宋公子既然愿意割爱,李某若是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反倒显得我李家小气了。”
张妈妈一听,赶紧问道:“李公子准备加到多少?”
李公子伸出一个指头,张妈妈有些泄气,道:“不过才加1000两。”
宋公子戏谑道:“张妈妈,你知足吧,人家李公子也不是小气之人,一出手就加到了6000两,你也不要太过贪心了。”
李公子大笑两声,道:“不!我说的是一万两。”
这一声引起在场所有人包括宋公子的一片哗然。
这时台上的爱奴走到台前向李公子伸出了一双纤纤玉手,一双含情默默地双眼看着他,他走上前去,眼瞅着就要和佳人牵手的瞬间,突然,宋公子说道:“李公子,是不是应该一手交钱一手给人啦?”
李公子转身对宋公子冷笑道:“瞧你,还说是左布政使大人的公子,怎么这般的世俗了,我若是给不了那一万两雪花银,我就不会象某些人那样,拿着自己多年的零花钱到这种地方卖弄。”
宋公子一听,顿时大怒,冲上前去,指着李公子的鼻子大声地吼道:“李鑫,你***不要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在这里登鼻子上脸,谁还不知道你的那些个臭钱还不是你那个没有长根地太监叔叔给你地。”
稀客上门
身后有人窃笑,李公子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张妈妈见了这个架势,生怕双方带的人打起来,到时候,别说一万两了,大概自己还要损失一些桌椅板凳什么的,想到这里,赶紧满脸堆笑走在宋公子和李公子中间,好声说道:“两位爷都消消气,本来是一件好事,怎么就……呵呵呵,好了,好了,看在我张妈妈的面子上,大家都是冲着爱奴来的,不是吗?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宋公子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看着李公子,道:“李鑫,你给我等着瞧,有你好看的。”
李公子见宋公子拔腿走人,便冷笑道:“好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可以给我什么好看!”
宋公子带人愤然离去,张妈妈见人走了,赶紧说道:“李公子,良辰美景,岂能虚度?还是赶紧和爱奴上楼去吧。”
李公子转怒为喜,飞身上台一把抱起爱奴,爱奴娇滴滴在李公子怀里娇笑一声,台下的男人们开始起哄,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抱着这个角色的美人儿上楼去,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李公子带着爱奴上楼去了,台下的人纷纷窃窃私语,不肯离去。
张妈妈笑着说道:“各位少爷公子们,已经不早了,若是想留下过夜的,张妈妈叫别的姑娘出来招呼着。”“张妈妈,今天你开始发了大财了。”
“那还用说,瞧着张妈妈脸上的褶子都平展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银子是个好东西,不过从此之后宋李两家怕是结下梁子了。”
“就是”
张妈妈:“好了,大家不要在这里议论了,妈妈我也困了,不陪大家了。姑娘们,出来招呼各位公子少爷。”
天微明,雄鸡已经三声啼鸣之后了。
孟天楚入夜后一直在看书,之前左佳音和晓诺在书房里说了一会儿关于晓唯的事情,走了之后。他去飞燕的房间里守着飞燕睡着之后这才重新回到书房。本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无奈眼睛都闭得疼了,却不见周公光临。无奈之下只好起身看书,从前是不喜欢看这些从右至左竖着看的古书的,习惯了,居然上瘾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书是个好东西。可以教人明白和看透很多的道理。
有人敲门,孟天楚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屠龙带着垂头丧气的耳朵站在门外,孟天楚指着耳朵的脚,道:“你有这么热吗?怎么光脚就来了?”
耳朵嗫嚅道:“老爷,我本来在床上睡觉地,谁知道……”
屠龙:“老爷,要不我们进屋再给您详说?”耳朵跟着屠龙进屋将门关上之后,还没有等孟天楚和屠龙反应过来,耳朵突然在他们身后跪下。大哭起来。
孟天楚看了看屠龙,有些不解。道:“耳朵,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
屠龙将刚才事情的经过仔细地给孟天楚说了一遍,孟天楚听罢后,见耳朵还在伤心地哭,便道:“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这般阴柔,事情还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就哭开了。真是的,也不怕丢人。”
耳朵听罢。赶紧擦去眼泪,道:“老爷,我真地没有对玉琴做过什么,真地,我虽然是真的喜欢她,但是她从来没有动过什么非分之想,读书之人,最是注重礼义廉耻,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我还是知道的。”
孟天楚:“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玉琴地房间门口?”
耳朵又泄气了,低垂着头,道:“我知道老爷你不会相信我的,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我的。”
孟天楚:“不,我相信你。”
耳朵一听,惊讶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笑着说道:“真的,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那么我就应该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屠龙:“我从前小地时候认识一个人,那个时候师傅让我们天天练功,早上一大早就让我们每个人担十担水,那个时候,大家都很辛苦,每天晚上要做一百个俯卧撑才可以睡觉,有一天晚上,我大概是晚饭的时候汤水喝多了,被尿给憋醒了,起来上茅厕,刚出门,就见那个人,当时他比我还要小一岁,只有七岁的样子,只见他挑着水桶出门去了,我以为我是见鬼了,抬头看,月亮还当空照着呢,就没有理会他,自己上茅厕去了,第二天天亮之后,听见他惊讶地给大家说自己负责提的那个大水里的水竟然是满的,大家一听都是看热闹,当时我就将头一天晚上的事情给大家说了,谁知道别说那个人了,就是大家也都不相信我,以为我说梦话呢。”
耳朵:“可是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孟天楚笑着说道:“刚才屠龙之所以当着大家的面为你出来说话,我想也是因为他知道不是你有心的。”
耳朵:“老爷,您真的相信我不是有心地吗?我以为没有人相信我了,我以为我要离开孟府了,我以为我……”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不要语无伦次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追究了。”
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道:“老爷,您说您不追究了?”
孟天楚嗯了一声。
耳朵还要想说什么,屠龙:“好了,老爷说不追究,你就先回去睡觉吧。”
耳朵:“可是,下人们……”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你是孟府的管家,下人们说什么,你还不能管住他们的嘴吗?”
耳朵不知道孟天楚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只好满腹疑问地开门出去了。
等耳朵走了以后,孟天楚:“屠龙。你让两个人时刻监视耳朵,不得出一丝的纰漏。”
屠龙:“是”
孟天楚:“柴猛回来了没有?”
屠龙:“还没有。”
孟天楚:“那你先去派人看着耳朵。”
屠龙正要出门,孟天楚:“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屠龙笑了道:“老爷做事一向都有道理的,属下按照吩咐做就是了。”
孟天楚也笑了,道:“好吧。那你去吧。不用过来了,天亮后,让三夫人来见我。”
屠龙:“好的。”
屠龙走了之后。孟天楚想,如果耳朵真的是梦游地话,那应该就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他去偷窥玉琴,而且屠龙也说,他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连弯腰都没有。更没有俯身趴在窗户上看,而且从他光脚来看,应该有这个可能,说他从来在刘家好色,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梦游地原因让大家误会了呢?
但是玉琴的态度让孟天楚有些费解,虽说一个女子心有所属不想被人骚扰,这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耳朵并没有真地非礼她,她没有必要兴师动众非要用极端决绝的自缢的方式来明志,而且她这么不想说自己那个青梅竹马地徐海哥哥。又是为了什么?在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地秘密呢?
如今刘家已经全家走了,走的时候丫鬟下人全部都遣散了,想要知道当时耳朵在刘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真是不容易了。
抛开耳朵和玉琴,孟天楚又想到了晓唯,以前自己小的时候常常看台湾电视剧,最常用地一招就是失忆,那个时候母亲常常是怀里抱着纸巾。边看边哭。如今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却让孟天楚啼笑皆非。
晓唯难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晓诺说。晓唯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里真的是很陌生的样子,自己亲生的妹妹她都不记得了,难道是真地?如果是,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从前很多的事情让她想起来都会伤感的。
晚上左佳音说,温柔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抱着瑾儿哭,听身边的丫鬟说,好像是因为飞燕生下了龙凤胎,而温柔至今还没有一点动静,孟天楚想到这里,头都大了,以为从此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了,谁想,竟然还是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天亮之后。
孟天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披衣起身将门打开,见耳朵站在门口,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稀客,蔡钊。
蔡钊见孟天楚出门,赶紧上前施礼,孟天楚将蔡钊扶起,道:“知府大人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蔡钊尴尬地笑了笑,道:“本不想打扰您的,但是事情紧急,我也不得已而为之,请孟大人见谅。”
孟天楚示意耳朵下去,然后将蔡钊带进书房,坐下后,蔡钊道:“今天凌晨,东城的李家出事了。”
孟天楚笑了,道:“知府大人,好像您忘记,我现在已经不管对地方的事物了,这件事情应该是您去过问才是。”
蔡钊一听坐不住了,赶紧起身从袖管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孟天楚,道:“孟大人,您看过再说。”
孟天楚展开信一看,是一封密函,落款居然是当今圣上的印章,蔡钊:“孟大人,有件事情您未必知道,我坐上这个知府地位置其实还有劳您了。”
孟天楚不解,蔡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您也看了,函中所说,虽然孟大人已经不任知府一职,但是万岁爷有旨,但凡杭州府大小县城有了命案,第一时间必须让您知晓,第一现场让您勘察,最终决定必须由您过目之后,才可以送往刑部。”
孟天楚愕然,道:“我怎么不知道?”
蔡钊干笑一声,道:“其实八府巡按都是有这个特权的,万岁爷考虑您到时候会有托辞,故而才……”
孟天楚心里冷笑一声,这个嘉靖,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愣是不让自己清闲着,竟然让自己将杭州府七县所有的刑事案件都管起来,这不是要累死自己,还动不动冒出几个第一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孟天楚将信函还给蔡钊,道:“还给你,说吧,是哪一个李家出事了?”
蔡钊赶紧起身上前,孟天楚见蔡钊的表情十分紧张的样子,走近后,蔡钊道:“孟大人,你听说过李德这个名字吗?”
孟天楚一听,顿时明白了蔡钊为什么这样紧张了,自己也有些紧张起来,道:“知道,不就是万岁爷身边的李公公吗?”
蔡钊连忙点头,道:“我也真是倒霉透了,才上任没有多久,竟然出了这等要命地事情了。”
孟天楚:“怎么,你说地这个李家和李德有关系?”
蔡钊哎哟一声,狠狠地拍了自己的一下大腿,道:“孟大人啊,你还真是乐得清闲啊,这个李家不但和李德有关系,而且关系还至亲啊。”
正说着,晓诺进门了,蔡钊赶紧上前施礼,孟天楚见晓诺提了自己地勘察箱,道:“你怎么来了?”
晓诺举起自己手中的箱子,道:“耳朵说知府大人来了,我想了想,蔡大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别的事情自然不会一大早就登门拜访,自然遇到了我们家老爷亲自出面的事情了,所以就带了这个东西过来看看是不是需要我们马上出发?”
稀客上门
身后有人窃笑,李公子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张妈妈见了这个架势,生怕双方带的人打起来,到时候,别说一万两了,大概自己还要损失一些桌椅板凳什么的,想到这里,赶紧满脸堆笑走在宋公子和李公子中间,好声说道:“两位爷都消消气,本来是一件好事,怎么就……呵呵呵,好了,好了,看在我张妈妈的面子上,大家都是冲着爱奴来的,不是吗?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宋公子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看着李公子,道:“李鑫,你给我等着瞧,有你好看的。”
李公子见宋公子拔腿走人,便冷笑道:“好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可以给我什么好看!”
宋公子带人愤然离去,张妈妈见人走了,赶紧说道:“李公子,良辰美景,岂能虚度?还是赶紧和爱奴上楼去吧。”
李公子转怒为喜,飞身上台一把抱起爱奴,爱奴娇滴滴在李公子怀里娇笑一声,台下的男人们开始起哄,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抱着这个角色的美人儿上楼去,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李公子带着爱奴上楼去了,台下的人纷纷窃窃私语,不肯离去。
张妈妈笑着说道:“各位少爷公子们,已经不早了,若是想留下过夜的,张妈妈叫别的姑娘出来招呼着。”“张妈妈,今天你开始发了大财了。”
“那还用说,瞧着张妈妈脸上的褶子都平展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银子是个好东西,不过从此之后宋李两家怕是结下梁子了。”
“就是”
张妈妈:“好了,大家不要在这里议论了,妈妈我也困了,不陪大家了。姑娘们,出来招呼各位公子少爷。”
天微明,雄鸡已经三声啼鸣之后了。
孟天楚入夜后一直在看书,之前左佳音和晓诺在书房里说了一会儿关于晓唯的事情,走了之后。他去飞燕的房间里守着飞燕睡着之后这才重新回到书房。本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无奈眼睛都闭得疼了,却不见周公光临。无奈之下只好起身看书,从前是不喜欢看这些从右至左竖着看的古书的,习惯了,居然上瘾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书是个好东西。可以教人明白和看透很多的道理。
有人敲门,孟天楚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屠龙带着垂头丧气的耳朵站在门外,孟天楚指着耳朵的脚,道:“你有这么热吗?怎么光脚就来了?”
耳朵嗫嚅道:“老爷,我本来在床上睡觉地,谁知道……”
屠龙:“老爷,要不我们进屋再给您详说?”耳朵跟着屠龙进屋将门关上之后,还没有等孟天楚和屠龙反应过来,耳朵突然在他们身后跪下。大哭起来。
孟天楚看了看屠龙,有些不解。道:“耳朵,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
屠龙将刚才事情的经过仔细地给孟天楚说了一遍,孟天楚听罢后,见耳朵还在伤心地哭,便道:“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这般阴柔,事情还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就哭开了。真是的,也不怕丢人。”
耳朵听罢。赶紧擦去眼泪,道:“老爷,我真地没有对玉琴做过什么,真地,我虽然是真的喜欢她,但是她从来没有动过什么非分之想,读书之人,最是注重礼义廉耻,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我还是知道的。”
孟天楚:“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玉琴地房间门口?”
耳朵又泄气了,低垂着头,道:“我知道老爷你不会相信我的,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我的。”
孟天楚:“不,我相信你。”
耳朵一听,惊讶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笑着说道:“真的,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那么我就应该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屠龙:“我从前小地时候认识一个人,那个时候师傅让我们天天练功,早上一大早就让我们每个人担十担水,那个时候,大家都很辛苦,每天晚上要做一百个俯卧撑才可以睡觉,有一天晚上,我大概是晚饭的时候汤水喝多了,被尿给憋醒了,起来上茅厕,刚出门,就见那个人,当时他比我还要小一岁,只有七岁的样子,只见他挑着水桶出门去了,我以为我是见鬼了,抬头看,月亮还当空照着呢,就没有理会他,自己上茅厕去了,第二天天亮之后,听见他惊讶地给大家说自己负责提的那个大水里的水竟然是满的,大家一听都是看热闹,当时我就将头一天晚上的事情给大家说了,谁知道别说那个人了,就是大家也都不相信我,以为我说梦话呢。”
耳朵:“可是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孟天楚笑着说道:“刚才屠龙之所以当着大家的面为你出来说话,我想也是因为他知道不是你有心的。”
耳朵:“老爷,您真的相信我不是有心地吗?我以为没有人相信我了,我以为我要离开孟府了,我以为我……”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不要语无伦次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追究了。”
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道:“老爷,您说您不追究了?”
孟天楚嗯了一声。
耳朵还要想说什么,屠龙:“好了,老爷说不追究,你就先回去睡觉吧。”
耳朵:“可是,下人们……”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你是孟府的管家,下人们说什么,你还不能管住他们的嘴吗?”
耳朵不知道孟天楚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只好满腹疑问地开门出去了。
等耳朵走了以后,孟天楚:“屠龙。你让两个人时刻监视耳朵,不得出一丝的纰漏。”
屠龙:“是”
孟天楚:“柴猛回来了没有?”
屠龙:“还没有。”
孟天楚:“那你先去派人看着耳朵。”
屠龙正要出门,孟天楚:“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屠龙笑了道:“老爷做事一向都有道理的,属下按照吩咐做就是了。”
孟天楚也笑了,道:“好吧。那你去吧。不用过来了,天亮后,让三夫人来见我。”
屠龙:“好的。”
屠龙走了之后。孟天楚想,如果耳朵真的是梦游地话,那应该就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他去偷窥玉琴,而且屠龙也说,他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连弯腰都没有。更没有俯身趴在窗户上看,而且从他光脚来看,应该有这个可能,说他从来在刘家好色,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梦游地原因让大家误会了呢?
但是玉琴的态度让孟天楚有些费解,虽说一个女子心有所属不想被人骚扰,这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耳朵并没有真地非礼她,她没有必要兴师动众非要用极端决绝的自缢的方式来明志,而且她这么不想说自己那个青梅竹马地徐海哥哥。又是为了什么?在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地秘密呢?
如今刘家已经全家走了,走的时候丫鬟下人全部都遣散了,想要知道当时耳朵在刘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真是不容易了。
抛开耳朵和玉琴,孟天楚又想到了晓唯,以前自己小的时候常常看台湾电视剧,最常用地一招就是失忆,那个时候母亲常常是怀里抱着纸巾。边看边哭。如今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却让孟天楚啼笑皆非。
晓唯难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晓诺说。晓唯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里真的是很陌生的样子,自己亲生的妹妹她都不记得了,难道是真地?如果是,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从前很多的事情让她想起来都会伤感的。
晚上左佳音说,温柔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抱着瑾儿哭,听身边的丫鬟说,好像是因为飞燕生下了龙凤胎,而温柔至今还没有一点动静,孟天楚想到这里,头都大了,以为从此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了,谁想,竟然还是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天亮之后。
孟天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披衣起身将门打开,见耳朵站在门口,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稀客,蔡钊。
蔡钊见孟天楚出门,赶紧上前施礼,孟天楚将蔡钊扶起,道:“知府大人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蔡钊尴尬地笑了笑,道:“本不想打扰您的,但是事情紧急,我也不得已而为之,请孟大人见谅。”
孟天楚示意耳朵下去,然后将蔡钊带进书房,坐下后,蔡钊道:“今天凌晨,东城的李家出事了。”
孟天楚笑了,道:“知府大人,好像您忘记,我现在已经不管对地方的事物了,这件事情应该是您去过问才是。”
蔡钊一听坐不住了,赶紧起身从袖管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孟天楚,道:“孟大人,您看过再说。”
孟天楚展开信一看,是一封密函,落款居然是当今圣上的印章,蔡钊:“孟大人,有件事情您未必知道,我坐上这个知府地位置其实还有劳您了。”
孟天楚不解,蔡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您也看了,函中所说,虽然孟大人已经不任知府一职,但是万岁爷有旨,但凡杭州府大小县城有了命案,第一时间必须让您知晓,第一现场让您勘察,最终决定必须由您过目之后,才可以送往刑部。”
孟天楚愕然,道:“我怎么不知道?”
蔡钊干笑一声,道:“其实八府巡按都是有这个特权的,万岁爷考虑您到时候会有托辞,故而才……”
孟天楚心里冷笑一声,这个嘉靖,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愣是不让自己清闲着,竟然让自己将杭州府七县所有的刑事案件都管起来,这不是要累死自己,还动不动冒出几个第一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孟天楚将信函还给蔡钊,道:“还给你,说吧,是哪一个李家出事了?”
蔡钊赶紧起身上前,孟天楚见蔡钊的表情十分紧张的样子,走近后,蔡钊道:“孟大人,你听说过李德这个名字吗?”
孟天楚一听,顿时明白了蔡钊为什么这样紧张了,自己也有些紧张起来,道:“知道,不就是万岁爷身边的李公公吗?”
蔡钊连忙点头,道:“我也真是倒霉透了,才上任没有多久,竟然出了这等要命地事情了。”
孟天楚:“怎么,你说地这个李家和李德有关系?”
蔡钊哎哟一声,狠狠地拍了自己的一下大腿,道:“孟大人啊,你还真是乐得清闲啊,这个李家不但和李德有关系,而且关系还至亲啊。”
正说着,晓诺进门了,蔡钊赶紧上前施礼,孟天楚见晓诺提了自己地勘察箱,道:“你怎么来了?”
晓诺举起自己手中的箱子,道:“耳朵说知府大人来了,我想了想,蔡大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别的事情自然不会一大早就登门拜访,自然遇到了我们家老爷亲自出面的事情了,所以就带了这个东西过来看看是不是需要我们马上出发?”
灭门之灾
孟天楚见蔡钊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道:“晓诺,不可这样说话。”
蔡钊连忙说道:“五夫人说的是,那我们就走吧。”
晓诺:“我叫上迥雪了。”
孟天楚:“也好,那我们边走边说吧。”
刚出门,见左佳音和柴猛过来了,孟天楚便道:“晓诺,你和蔡大人还有迥雪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来。”
晓诺带着蔡钊走了,左佳音上前说道:“天楚,屠龙说你找我。”
孟天楚:“出事了,我先出去一趟,回来给你详谈,你就给我找一找有没有有关这个……这个……”
孟天楚不知道说梦游,左佳音能不能明白,毕竟这种说法仅限于现代,古代人未必明白。
左佳音笑了,道:“屠龙给我说了耳朵的事情,你想问的是看他这种算不算是一种病?”
孟天楚笑了,道:“还是佳音聪明。”
左佳音:“好了,我走了,柴猛也说找你有事,我去看看飞燕和两个孩子。”
孟天楚:“那你就给飞燕说一声,等我忙完了过去看她和孩子。”
左佳音点了点头,道:“对了,昨天晚上怎么让云杉去照顾晓唯了?”
孟天楚笑了,道:“一言难尽,回来再说。”
左佳音走后,孟天楚和柴猛边走边说。
柴猛:“大人,我去了玉琴他们村,村里果然有个叫徐海的男人,不过在两年前因为村里人得了一场罕见的瘟疫。很多人都在那场瘟疫中死去了。”
孟天楚:“莫非那徐海就是其中一个?”
柴猛点了点头。
孟天楚觉得事情果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难道玉琴是个情深意重的女子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青梅竹马守身如玉?人已经死了,活着地人若真是这般的悼念着,而不愿接受另外一份感情,倒真是让人不禁敬佩几分了。
柴猛接着说道:“不过我听玉琴村里的人说,那个徐海在世的时候已经和玉琴解除了婚约。”
孟天楚:“这又是为何?”
柴猛呵呵一笑,道:“听说是玉琴变心了。”
孟天楚听着怎么越来越糊涂了,这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蔡钊坐着轿子来了,晓诺和慕容迥雪已经坐上了马车在车上等着孟天楚了。
孟天楚走上车去对柴猛说道:“东城李家出事了。要不你和我一起算了,我们在路上说。”
柴猛听罢点头飞身上车,让车夫赶车自己也坐在了车里。
马车正要离开,突然听见车外有人大声喊叫,孟天楚:“晓诺,你看看是怎么回事晓诺掀开车帘一看,只见晓唯正在追赶马车。于是赶紧让车夫将车停下,然后对孟天楚说道:“是姐姐在追赶马车。”
孟天楚跟着探头一看,只见晓唯在前面追着,后面紧跟着完颜云杉和几个丫鬟和下人。
孟天楚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晓唯一觉醒来怎么变得跟晓诺一样了。”
晓诺在背后轻轻地打了孟天楚一下,道:“我可不像姐姐这样疯疯癫癫的。”
孟天楚:“不许这样说你姐姐。”
晓诺努起小嘴,道:“本来就是嘛。”
晓唯气喘吁吁地追上前来,也不说话就往车上趴,车夫赶紧去扶,晓唯一把将车夫推开。首发小说⑸⒛0眼睛冷冷地望了那车夫一眼,车夫赶紧让开了,晓诺赶紧去扶晓唯。孟天楚一旁冷眼看着,本想去扶,就因为刚才晓唯的那一眼,那犀利冷漠甚至凶悍的一眼,让孟天楚缩回了手,他觉得晓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而是什么都记得,至少是记得一部分。虽然她在众人面前疯疯癫癫,甚至是衣冠不整,但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她是想保护自己,担心自己又被送回宫里去了,所以才这样,这倒很像晓唯的性格,不相信任何人。地确。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随便相信任何人的。孟天楚正想着。晓唯已经上车来,对着每一个人傻笑,然后坐在了孟天楚身边。
孟天楚什么话都没有说,对车夫说道:“我们走吧。”
这时完颜云杉赶上来了,孟天楚掀开帘子,见她一脸愧疚,便微笑着说道:“放心将她交给我就是,不用自责,她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完颜云杉见孟天楚并无责怪之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孟天楚见完颜云杉好像有话要说,便道:“有案子发了,我们要出去一趟。”然后嘴朝着晓唯努了努,完颜云杉明白过来,便点头微笑了一下,让开路,道:“那孟大哥一路慢些,主意安全。”
孟天楚点了点头,车子慢慢地从完颜云杉的身边驶过,晓唯从车子里探头出来给她做了一个鬼脸,完颜云杉不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身后的下人和丫鬟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路上。
柴猛继续往下说:“玉琴和徐海确实是一起长大的,而且听村里的人说,玉琴这个姑娘为人颇有城府,做事细心,心气很高,家中只有老母一人,不过两年前那场瘟疫也夺去了玉琴娘亲地性命。**XIAOSHUO520.COM**”
孟天楚:“那玉琴不就成了孤儿了?”
柴猛:“没有,玉琴还有一个弟弟和玉琴相依为命。”
孟天楚:“她弟弟呢?”
柴猛:“就在我们府上,也是这一次新来的,叫玉明,我见过,小伙子大概十六岁的样子很机灵。嘴巴也很甜,为人处世都还不错,手脚也勤快。”
孟天楚哦了一声,道:“你了解的还不少嘛!”
这时慕容迥雪说道:“原来玉明是玉琴的弟弟啊。”
孟天楚有了兴致,道:“怎么你们都认识?”
慕容迥雪笑着点了点头,道:“对啊,每天早上他很早就和几个下人将水抬到各个院子里,就是前两天吧,我说我想用金银花袍些水喝,天气太热。但是丫鬟们都不敢去,说是玉琴出事后,大家谁都不敢去摘金银花,生怕错了,而且还怕蛇,玉明大概是听见了,下午就摘了很多过来。然后让丫鬟们将剩下地分到各院,给别的夫人拿了一些呢。”
孟天楚想了想,意味深长地笑了,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旁的晓唯好奇地看着孟天楚,摸着他的脸颊,道:“喂,你笑什么,告诉我。”
孟天楚看着晓唯,道:“我在想什么,你知道的。”
晓诺:“天楚。你以为我姐姐还是从前地那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啊?”
孟天楚笑了,紧紧地握着晓唯的手,道:“我想是地。”
晓诺不屑地挥了挥衣袖。道:“我看你也快让姐姐给感染疯了。”
城东,李家。
红砖碧瓦,高墙内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处,亭跨下流水潺潺,拔地而起的假石山群,堆垒得很是别致,甬道、长廊两侧皆是参差地花木吐露着芬芳。XIAOSHUO520.***然后在这芬芳中却有血腥的味道。
李家的大门将一般大户人家的门要高一些宽一些,门上有郁郁葱葱的青草攀壁而下,和一些长势良好的爬山虎夹杂在一起,还有一些不知名地野花点缀其中十分好看,然后就在这一片绿墙上泼溅着已经干了地血迹。
孟天楚站在墙角久久地望着这些血迹,晓诺站在孟天楚身边,见孟天楚双眉紧凑,将自己的大拇指放在手中。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孟天楚这样过。
“天楚。怎么啦?”
孟天楚指着墙,道:“你看这些喷溅的血迹。”
晓诺:“我看了。你教过我,这样的血迹应该是凶手挥刀从下往上而为。”
孟天楚并未像从前一样露出赞许的神情,依旧愁眉不振,慕容迥雪一旁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挥刀之后,刀上的血迹挥出后形成的。”
晓诺和慕容迥雪见孟天楚还是没有说话,小心地观望着孟天楚脸上地变化。
坐在石凳上地晓唯这时突然大笑起来,孟天楚他们三个奇怪地看着晓唯只见晓唯不禁笑,而且还笑得是前仰后合,晓诺走上前没有好气地说道:“姐姐,你笑什么啊?天楚都快愁死了,你还有心情有心情笑,真是气死人了。”
孟天楚:“晓诺,不可以这样说你姐姐。”
晓诺:“她本来就是在捣乱嘛。”
孟天楚转身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晓唯,走到晓唯身边,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晓唯不笑了,起身走到墙角,然后招呼孟天楚过去,指着地上还未移走地尸体,道:“喂,这个孩子不过是个六岁大小的孩子,她们说是挥刀而成,这么小的孩子一般来说,应该都是从上往下地吧。比如说……”说着,晓唯从旁边折下一根枝条,不由分说就往孟天楚身上抽去。
慕容迥雪见罢一把将晓唯推开,然后大声呵斥道:“你疯了?”
孟天楚却笑了,将晓唯的手拉住,道:“对了,我也这样想的。”
晓诺:“你们在说什么呢?”
孟天楚:“按照常理,一般人只有站在比自己个头高出很多的人面前抽刀或是拔剑,才会从下而上伤害对方,这样就会出现现在墙上的喷溅状,但是你们俩看看,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不过六岁,一米左右的个子,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形成这样地血迹形状?再说了,这个血迹喷溅状的高度也不对。”
晓诺走到墙前仔细看了看,道:“如此说来,这个高度应该不是这个孩子的?”
孟天楚点了点头。
慕容迥雪:“但是,这个地方只有这个孩子的尸体,天楚。您的意思是这个地方应该还有一具尸体吗?”
孟天楚:“不排除这个可能。”
晓诺:“但是这里没有啊,而且李家一共死了四个人,一个老人,是李公公地亲哥哥,一个叫李谦,一个是李谦的夫人,这个就是李谦的儿子。别地人都没有事情。就死地四个人来看,都是死在第一现场的,没有被挪动地迹象。”
孟天楚:“是啊,所以让王译带着人四处看看这个李府四周和上下仔细再给我搜查一遍。不要漏下一丝蛛丝马迹。”
晓诺去了,孟天楚走到晓唯身边,见晓唯还是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孟天楚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只微笑了一下,便不说话了,正要转身。只听晓唯说道:“还有一种可能。”
孟天楚立刻转过身来,只见晓唯微笑着说道:“那就是可能是被那个凶手饿极了给吃到肚子里去了。”
孟天楚听罢真是哭笑不得,慕容迥雪一旁说道:“晓唯姐姐,我求不要捣乱了,好不好?晓唯:“我没有捣乱啊,要不你告诉我,一个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呢?不是吃了,难道是掘地三尺一夜之间给掩埋了不成?”
慕容迥雪:“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大人?那凶手为什么不将四个人一起埋了了呢?”
晓唯指着孟天楚,道:“所以就要问他了。”
慕容迥雪不屑地说道:“还说不是捣乱。”
孟天楚脑子一动,意味深长地看着晓唯一眼。见晓唯正对着自己傻笑,走到那孩子身边蹲下仔细地看了看伤口,然后对慕容迥雪说道:“将我的勘察箱给我提来。”
蔡钊走过来。小心地蹲在孟天楚身边,看了看那个身体中间被深深地砍下的一刀,皱着眉头看了看孟天楚,小声地说道:“天楚,我已经通知李鑫了。”
孟天楚:“李鑫是谁?”
蔡钊:“就是李谦地弟弟,也是李公公的干儿子。”
孟天楚抬头看着蔡钊,道:“干儿子?”
蔡钊笑了笑,道:“如今有没有钱的公公都兴这个。自己没有子嗣,便在亲戚中找寻一个还正儿八经地磕头喝茶,以后还要写进族谱里的。”
孟天楚皱了皱眉头,道:“去问过了没有,这个李谦平日里有没有和谁结怨?”
蔡钊:“问过了,李谦为人谦和,从不与人交恶,平日里与府上下人说话都很和善。下人们对他的印象不错。不过他的夫人就……”
慕容迥雪将箱子提了过来,孟天楚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将尸体统统带回去检查,便起身拍了拍手,道:“他的夫人怎么啦?”
蔡钊小声说道:“从前是酥红楼地一个……嘿嘿……”
孟天楚见蔡钊的表情暧昧已经知道被他省略的是什么意思了,便道:“如今这些女子从良的也很多,有什么好奇怪的。”
蔡钊凑到孟天楚耳朵边上说道:“问题是,这个女人是李鑫赎回来的,本来是想给自己做妾,谁想离开京城一个月回来就成了哥哥的老婆了。”
孟天楚甚是惊讶,道:“还是个正房?”
蔡钊点了点头,道:“是,这个夫人我见过的,长得十分妖媚,嘿嘿嘿嘿,想必是也知道做妻总比做妾的好,于是就趁着李鑫不在家的时候,勾引了李谦,于是就……”
孟天楚很不喜欢蔡钊那种说人是非地表情,一个老男人怎么说起这种事情来,竟然比说起案子来还要眉飞色舞的。
孟天楚打断蔡钊的话,道:“好了,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蔡钊见孟天楚不高兴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听一直伺候这个女人地丫鬟说,这个女人虽然和李谦结婚了,但是私下一直没有和李鑫断过来往,有一次给李谦发现,两兄弟还差点打了起来。”
孟天楚:“李鑫昨天晚上在哪里?”
蔡钊:“酥红楼”
孟天楚冷笑一声,道:“这个李鑫还真不简单,好吧,那李鑫的妻子就不管吗?”
蔡钊:“李鑫一直未娶。”
孟天楚愕然,道:“这个李鑫多大了?”
蔡钊:“二十有二了。”
蝴蝶
孟天楚想一想这个年龄在古代算是大龄青年了,按理说这个李鑫应该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背后有个李公公撑腰,从这个李府的规模来看,李公公对自己侄儿一家应该是不薄,家底殷实,衣食无忧的一个贵公子,怎么却一直没有成亲呢?李公公难道不急?过继,无非就是想让李鑫给自己延续香火,李鑫一天不成亲,在李公公看来,那就是一天不能安心入睡。
孟天楚带着蔡钊他们来到死者李谦的房间,据王译讲,报案的人是府上的管家,也是李谦他们的本家叫李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王译他们赶到的时候,李谦的房间敞开着,屋子里脚步凌乱,显然有人进来过,而且还不止一个,尸体也从原来发现的地方挪到了门口,地上到处是血,房间里也很乱,衣服到处洒落的都是,屋子中央的圆桌倒在地上,茶杯打碎了,碎片到处都是。
孟天楚站在门口并未进去,李谦和其夫人的尸体并排放在门口,两个人已经用白布遮了起来。
孟天楚转身就走,王译道:“大人,您不进去看看吗?”
孟天楚沉声说道:“暂时不用看了,现场已经破坏了,我们去看看老头子的房间。”
王译歉意地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大人,对不起,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我也说过管家了。”
孟天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知道你不是你的错,你让管家来见我。”
王译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忙着给下人吩咐事情的男人大叫一声李处,那人赶紧支走下人,然后自己躬身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给孟天楚和蔡钊施礼,然后站在那里等着问话。
孟天楚:“是你第一个发现家里出事的?”
“不是,奴才昨天晚上陪着二少爷出门去了,自己……自己也多喝了几杯,就没有回来。天还没有亮,家里的下人就来叫我了,说是家里出事了。我就赶紧赶回来了。这才知道,唉……”
孟天楚见李处的神情并不悲伤,道:“那你既然知道家里出事了,为什么不叫上二少爷一起回来?”
李处赶紧说道:“当时我去叫了。二少爷的房间没有人应声,我不敢惊扰,所以决定自己先回来看看。”
孟天楚看了一眼李处,李处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孟天楚。
孟天楚:“那你说说你回来看见的情况。”
李处:“当时我一进门就看见小少爷躺在地上。我上前看了看已经没有鼻息了。便连忙到了老爷的房间去看,只见……”
孟天楚见李处说道老爷地时候眼角竟然有泪,自己也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大家边走边听,听到这里,孟天楚听了下来,等李处情绪稳定一些再走。
过了一会儿,李处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大人。”
孟天楚:“没有关系。(君&39;子&39;堂&39;首&39;发)你接着讲。”
李处:“老爷躺在自己的床上,我见老爷地床上全是血。脖子上有一处很深地伤痕,身上别的地方没有伤,大概是凶手一刀致命,好恶毒的凶手,竟然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真是丧尽天良,罪不可恕。”
孟天楚:“好了,继续往下说。”
李处:“后来,奴才我又来到大少爷和大***房中,见他们也都死了,于是我就赶紧亲自去报官了。”
孟天楚:“当时你去看大少爷和大奶奶地时候,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李处:“开着的,当时屋子里还有伺候大***贴身丫鬟蝴蝶在里面。”
孟天楚:“蝴蝶?”
李处:“是地,是大奶奶地贴身丫鬟。”
孟天楚:“她在里面做什么?”
李处想了想,道:“那奴才还真没有注意,当时我只是一看大少爷和大奶奶都已经气绝身亡了,便连忙出门去报官了。”
孟天楚还未说话,晓诺道:“蝴蝶现在在哪里?”
李处:“奴才这就叫去。”
孟天楚:“不用,我们去找她。”
在李处的指引下,一行人来到后院丫鬟们专门住的院子,拱门处,一个女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从孟天楚他们身边捂嘴跑了过去,孟天楚看了一眼,李处赶紧对那丫鬟呵斥道:“大胆奴才,看见知府大人和巡按大人也不停下施礼。”
孟天楚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必,我们走吧。”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门开着,屋子里比较暗,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左右两侧是一排很长的通铺,房间中央挂了一串响铃,是早上起床时叫醒这些丫鬟用的,一个房间大概住了将近十五个人左右。
李处在门口大声地叫道:“蝴蝶。”
里面没有人应声,孟天楚见屋子里没有人答应,转身四下看了看,突然见一个身穿丫鬟衣裙的年轻女子在长廊处探头探脑,形迹可疑,赶紧示意王译去看看,谁想那女子一见孟天楚好像发现了自己,转身就跑,她自然不是王译的对手,很快就被王译拽了回来。
这时正要李处从房间出来,见到那丫鬟,惊讶地说道:“蝴蝶,你跑到哪里去了,知府大人和巡按大人四处找你呢。”
孟天楚见这个蝴蝶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而且年纪尚小,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眉心正中有一棵朱砂痣,俗称美人痣,不过孟天楚不喜欢脸上长痣地人,觉得长在哪里都宛如一张洁白地纸上落了一滴墨一样碍眼。
那丫鬟见李处这样说,更加慌张了,支吾道:“找……找我做……做什么?我又没有杀人。”
孟天楚微笑着说道:“你就是蝴蝶?”
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孟天楚,突然眼睛里露出一丝挑逗的神情,嘴角微微上翘,这个表情和之前地紧张完全变化太快了。(JuNzitaNg.***首发)
这时一旁的晓唯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就是一个耳光打在蝴蝶脸上,别说蝴蝶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蝴蝶脸色一变,大声说道:“你什么人,凭什么打我?”
晓唯冷笑道:“瞧你那妖媚的神情。我就要打你。谁叫你勾引我相公。”
孟天楚有些尴尬,赶紧瞪了晓唯一眼,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给我闭嘴。”
蝴蝶得意地瞟了一眼晓唯。然后看着孟天楚,道:“我就是蝴蝶。”
李处不高兴了,道:“这位是巡按大人,你怎可这般无礼,在大家面前自称我的。叫奴婢。”
蝴蝶一听。眼睛更亮了,甚至露出一丝微笑,道:“是,奴婢了,大人有什么要问地,尽管问好了。”
孟天楚正要问,只见晓唯突然转身就走,孟天楚知道晓唯生气了,于是赶紧让晓诺去追自己的姐姐。自己接着问这个叫蝴蝶的丫鬟。
“你今天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大奶奶和大少爷出事了?”
蝴蝶脸色一变。道:“不……不是我…….奴婢第一个发现地。”
孟天楚:“那是谁?”
蝴蝶:“门房地小四。”
李处:“是的,也是小四来通知奴才的。”
孟天楚:“蝴蝶。那你去大***房间做什么?”
蝴蝶看了一眼李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立刻又镇定了下来。道:“奴婢去看看大奶奶是不是还有救。”
孟天楚:“你在房间里呆了多久?”
蝴蝶赶紧说道:“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孟天楚知道这个蝴蝶在说谎,李处进去地时候,她已经在房间里面了,李处走的时候她还没有离开。
孟天楚:“谁将李谦和他夫人的尸体挪动的?”
李处:“奴才去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蝴蝶头低垂着不说话,王译:“蝴蝶,大人问话呢。”
蝴蝶半响才低声说道:“奴婢不知道。”
孟天楚:“那你还看见有谁进过那个房间吗?”
蝴蝶:“小四应该进去过吧。”
孟天楚:“那你进去地时候,他们地身体已经挪动过了吗?”
蝴蝶:“记不得了。”
孟天楚一听,顿时恼了,道:“胡说,你方才明明说是你去看大奶奶有没有救了,怎么却说记不得了?才过了多长时间,你就记不得了,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将你带回衙门去,先斩后奏,你知道不知道?”
蝴蝶一听顿时慌了,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说道:“大人,奴婢当时吓坏了,真是不记得了。”
孟天楚冷笑道:“我看你是一点都没有被吓坏,来人啦,将她给我带回去,我就不相信她不说实话。”
两个衙役上前一边架着蝴蝶的一支胳膊就走,蝴蝶:“大人,求您了,奴婢说实话,奴婢什么都说了。”
孟天楚:“我现在不想听了,先带回去。”
蝴蝶被带走了,孟天楚发现李处额头上的汗水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便说道:“李管家,你好像很热?”
李处赶紧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干笑道:“大概是穿多了一些。”
蔡钊:“怕和衣服没有关系,昨天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出的都是虚汗吧。”
王译和几个衙役在背后偷笑着,孟天楚冷冷地看了他们几眼,他们赶紧闭嘴了。
走出后院,孟天楚对李处说道:“平日里伺候老爷的丫鬟是谁?”
李处:“叫连珠,是个老实本分的丫头,大人要不要?”
孟天楚:“她和蝴蝶他们一起住在后院吗?”
李处:“不是的,因为老爷身体不好,所以为了方便照顾,晚上就住在老爷的隔壁。”
孟天楚:“给我叫来。”
李处赶紧去了,蔡钊一旁说道:“孟大人,这个案子牵涉地人太多了,那个李鑫怎么还没有回来?”
孟天楚:“大概马上就到了。”
话音才落,就见一个二十多岁地男子高高大大地。身材也比较魁梧,小眼细眉,大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略微有些驼背。
那人走到孟天楚他们面前,先是给蔡钊施礼,大概不知道孟天楚什么人,也没有说话。蔡钊赶紧对那人说道:“李公子,这位便是八府巡按孟天楚,孟大人。”
李鑫听罢,先是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继而赶紧拱手施礼。歉意地说道:“孟大人请勿见怪。草民眼拙,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孟天楚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李公子客气了。”
孟天楚见李鑫地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自己身后,不用想,他一定是在看迥雪,孟天楚笑着说道:“李公子,去见过李老爷和哥嫂侄儿了吗?”
李鑫这才收回了眼神,顿时落寞了下来,眼泪刷地流了下来。点了点头。孟天楚心想,这个登徒子前一秒还在瞄对面的美女。怎么瞬间就伤感了起来,看来还真会演戏。
李鑫:“还请巡按大人和知府大人为草民地家人尽快找出凶手为他们报仇,草民定然感激不尽。”
蔡钊赶紧说道:“李公子客气了,这本是我们份内之事,为民除害是应该的,李公子不必客气。”
李鑫长叹一声,擦去眼泪,道:“唉!我就出去了一夜,竟然回来就成了这样,真是……”说完有伤心地哭了起来。
孟天楚:“李公子,请你节哀。”
李鑫点了点头。
孟天楚:“李公子可知道,最近令兄可否和别人结怨,或是得罪过谁?”
李鑫想了想,突然说道:“有,宋河。”
孟天楚:“宋河是谁?”
蔡钊一旁连忙说道:“这个宋河在杭州城可是有些来头,宋家世代经商,祖辈曾是一家绸缎庄起家,后来到了宋河父亲那一辈开始经营钱庄和镖局,到了宋河这一辈,就宋河一个男丁,家里除了祖上已经有的家业之外,又经营了玉器和酒楼,在杭州也是名气不小啊。”
李鑫不屑地说道:“那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宋河地功劳,还不是他那个能干地姐姐,那个一辈子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蔡钊见李鑫不高兴了,也赶紧说道:“李公子说的是,其实那宋河也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主儿,家中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宋玉今年听说也快三十了,一直都不肯嫁,求亲地人踩破了门槛,宋玉就是不应,唉,大概也是不放心将这么大的家业交给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孟天楚:“李公子为何怀疑这个宋河?”
李鑫简单地将头一天晚上的事情给孟天楚讲了一遍,孟天楚听罢,觉得这个宋河也是有可疑的,于是就往王译立刻差人去宋家看看。
李鑫:“孟大人,我干爹通知了吗?”
孟天楚见李鑫地神情有些趾高气昂,便微笑着说道:“李公子说地是?”
蔡钊自然不敢开口,因为他已经给孟天楚讲过了,但孟天楚如今问起,自然不需要自己再澄清一次。
李鑫:“怎么,孟大人还不知道我干爹是谁?”
孟天楚笑着摇了摇头。
李鑫正要开口讲,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来说道:“二少爷,不好了。”
李鑫皱了皱眉头,道:“又怎么啦?”
下人:“叶子在房间里服毒了。”
孟天楚听罢,道:“快带我们去。”
李鑫却说道:“大人,不过是个丫鬟,不用管。”
慕容迥雪生气地说道:“这是什么话,丫鬟也是人啦,天楚,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李鑫见孟天楚身后的小美人开口了,这才马上说道:“对,对,我们赶紧去看看。”
大家赶紧来到后院的一个井边,只见几个丫鬟围在一起,李处大声叫道:“让开,让开,二少爷和两位大人来了。”
私情
丫鬟们一听,赶紧让开一条道来,只见一个丫鬟正蹲在地上给一个仰卧在地的女子嘴里灌水,孟天楚快步上前走到跟前一看,只见那女子双眼紧闭,脸色发青,像是已经晕厥了过去。
孟天楚蹲下身来,旁边灌水的丫鬟说道:“大人,我发现她的时候,她趴在井边很痛苦的样子,我过来一问,才知道她服毒了。”
孟天楚:“是她自己说她服毒了吗?”
丫鬟点了点头,道:“是的,她说她好难受,不想死,于是我就找了一些水给她灌,希望可以让她将毒药吐出来。”
孟天楚:“你做的很好。”
丫鬟不好意思地笑了。
孟天楚掐着那女子的人中,那女子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孟天楚将其扶起在背后猛击几下,那女子哇地一声吐了好几口黑色的水来,李鑫嫌弃地赶紧倒退了几步,捂住自己的鼻子。
孟天楚又让那丫鬟给女子灌了几口水,那女子再吐了几口之后,终于无力地躺在了丫鬟的怀里。
慕容迥雪走上前来,对孟天楚说道:“刚才这个女子不是捂嘴从我们身边跑过,管家还教训了她呢。”
孟天楚想了想,这才想起来,果然是慕容迥雪说的那个女子,然后对那女子说道:“你为什么寻死?”
女子痛苦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处上前轻轻地踢了那女子一脚,道:“大人问你话呢,你装什么死啊。”
孟天楚:“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好好地说。”
慕容迥雪蹲下身来,对那女子说道:“你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我们大人和知府大人会为你做主地。”
蔡钊赶紧说道:“六夫人说的是。你尽管说就是。”
李鑫一旁看着慕容迥雪,心想这个女子莫非是这个叫孟天楚的巡按大人的妾室,长得还真是水灵。
“天楚,我将姐姐追回来了。”
李鑫闻声转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只见两个妙龄女子,一青一粉衣裙正笑盈盈地牵着手走了过来,两个女子都长得绝美,尤其是说话的那一个,年纪小一些。笑得时候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颦一笑真是夺人魂魄,李鑫不禁低声说道:“好标致地两个娘子。”
晓诺牵着晓唯走近了,径直走到孟天楚面前,孟天楚指着那女子说道:“她服毒了,问她,她也不说话。”
晓唯看了看地上吐得黑水。然后在看了看那女子。漠然地说道:“她不是想死,不过是想毒哑了自己。”
孟天楚抬头看着晓唯,晓唯指着地上的黑水,道:“她不能说话了。孟天楚:“晓唯你怎么知道的?”
晓唯原本还很正经地说话,突然痴痴地一笑,道:“我猜的,嘿嘿嘿嘿。”
孟天楚再次无语,这时王译找来了郎中,郎中走近了看了看。道:“大人。毒水大多吐出来了,性命已经无忧。只是她从此不能说话了。”
孟天楚心里暗自一笑,看了看晓唯,只见晓唯正四下张望着,独独不看孟天楚,孟天楚心想,晓唯你就继续装吧,我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孟天楚起身问道:“李管家,这个丫鬟平日里在府上做什么?”
李处:“是小少爷的贴身丫鬟,叫叶子。”
孟天楚一听觉得有些蹊跷,道:“你说地就是死在大门边墙角的孩子?”
李处连连点头说是。
看来这个叫叶子的丫鬟必定知道些什么,甚至说不一定还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才选择了毒哑了自己,为保活命。
孟天楚看了看叶子,叶子哀怨地看了一眼孟天楚,慌忙低下了头去。
孟天楚知道如今是问不出什么了,便道:“那你去叫伺候老爷子的丫鬟过来。||
一旁端水的丫鬟小声说道:“老爷,奴婢就是一直伺候老爷地丫鬟连珠。”
孟天楚这才仔细看了看这个姑娘,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
孟天楚:“我听管家说,你晚上就住在老爷的隔壁,昨天晚上你难道就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连珠:“没有,最近老爷一直睡得不好,晚上要起好几次夜,昨天晚上二更的时候,奴婢伺候老爷起夜后回到隔壁的房间一直睡到天亮,后来,还是有人敲门说是老爷出事了,奴婢才知道的。”
孟天楚:“你们家老爷每天晚上都是固定的起夜吗?”
连珠:“是地,但是二更之后到天亮这段时间就不会再起。”
孟天楚:“你伺候老爷多长时间了?”
连珠:“四年了。”
孟天楚:“当时是谁敲门告诉你老爷出事了?”
连珠:“挑水地伙计。”
孟天楚:“挑水的?”
连珠:“是,他说当时经过老爷门口的时候见门没有关,有些奇怪,走近推门一看这才发现出事了。”
孟天楚:“李老爷是死在床上的,当时你去看过李老爷的尸体吗?”
连珠点了点头,道:“老爷生前对奴婢很好,说句大不敬的话,就和奴婢的爷爷一样,挑水的老爷去了,我自然不信,所以就进去看了。”
孟天楚:“好,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连珠疑惑地看着孟天楚,道:“大人,您不是都去看了吗?”
李鑫一旁不耐烦地说道:“大人让你说。你说就是了。”
孟天楚转身对李鑫说道:“李公子去见过了吗?”
李鑫连忙说道:“草民不是急着来见两位大人嘛,还没有来得及,嘿嘿!”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那李公子还是去见你父亲最后一面吧,因为一会儿我们要将令尊和兄嫂还有侄儿地尸首带走。”
李鑫:“那好好好,草民这就去。”说完拱手施礼。然后离开了。
晓诺小声说道:“什么人啦,自己地父亲死了,怎么跟个没事人似地。”
孟天楚对连珠说道:“好了,不去管他,你说你的就是。”
孟府。
左佳音坐在孟天楚地书房里。茶几上放着一杯新沏的龙井,正散发出阵阵茶香。
“天楚,我和公孙先生去找过耳朵,问了一些情况,决定这一段时间偷偷派人盯着他。尤其是晚上,虽然发病地症状有些象灯笼病,但是我和先生都还是觉得为了慎重起见,不妨在试一试他。”
孟天楚:“如何试?可以试出来的吗?”
左佳音狡黠一笑,道:“我和公孙先生已经想到了办法。”
孟天楚想起了晓唯,道:“那你和先生也想个办法试一试晓唯?”左佳音走到孟天楚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晓唯不用试,你都已经知道她是在装了。就让她装下去好了。”
孟天楚很惊讶地看着左佳音。左佳音笑着拍了拍孟天楚的肩膀,道:“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知道,我也知道啊。”
孟天楚笑了,指着左佳音道:“就你鬼精灵!”
天黑之后,屠龙带着两个人趁着夜色来到了孟天楚的书房,不用说一看那两人腰间的牌子就知道是东厂地探子。
两人给孟天楚施礼过后,屠龙道:“大人,按照大人的吩咐,我让人一直盯着耳朵。然后派人去查了一下当年在刘家干过活儿的丫鬟和下人。找到几个问了一下,他们说耳朵当时在刘家最初很好。后来有一次被一个丫鬟发现耳朵在小姐的窗下偷看,刘家得知后,就将耳朵驱赶了出来。****”
孟天楚:“怎么,也是偷看?”
屠龙笑着点了点头,道:“正是,而且当时发现耳朵的那个丫鬟正是玉琴。”
孟天楚一听,觉得事情未免有些凑巧,道:“怎么又是玉琴?”
屠龙:“于是属下有些疑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本想找大人您商量一下,但您有李家地案子缠身,于是属下就自作主张,让东厂的两个兄弟再次去了一趟玉琴的村子和查了一下玉琴和玉明两姐弟的底细,让他们给您说说吧。”
其中高个子说道:“大人,我去了一趟玉琴的村子,打探到一些情况,原来玉琴和玉明并非一母所生,玉琴大玉明两岁,玉琴的爹很早过世,玉琴的娘带着玉琴改嫁到了现在地村子,嫁给了玉明地爹,当时玉琴才五岁。听村里的人说,玉琴和玉明的感情很好,甚至为了这个最后和徐海解除了婚约,村里有人传言说是他们有悖伦常,私定终身了。”
孟天楚想了想,道:“那玉琴在刘家做事的时候,玉明也在吗?”
旁边一个矮个子道:“一个当时在刘家服侍过二小姐的丫鬟说,当时只有玉琴一个人,听说玉明在一个绸缎庄做事,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所以绸缎庄的老板不要了。”
孟天楚:“绸缎庄?得福绸缎庄吗?”
矮个子点了点头,道:“正是。”
孟天楚明白了,玉明曾经在杜琴的绸缎庄干过,那应该和柱子很熟悉的。
孟天楚:“那耳朵在刘家的时候是真地喜欢二小姐吗?”
矮个子:“据那个丫鬟讲,是真地,而且二小姐对耳朵也有意思,后来出了偷看的事情之后,耳朵被赶走了,二小姐他们一家也很快就搬走了。”
孟天楚想了想。这样说来,耳朵不应该喜欢一个曾经害得自己工作都没有了地女人,玉琴和玉明如果真的有染,那么玉琴自然不会喜欢耳朵,而且玉琴好像很希望耳朵离开孟府,难道是希望玉明有机会当上管家吗?那耳朵突然追求玉琴又是为了什么?不计前嫌吗?还是纯属报复呢?
孟天楚沉思着。高个子说道:“大人,我还听玉琴村子里的人说,那个徐海曾经和玉明大打出手,当时村子里的人还议论说是徐海是玉明给杀害的,因为他们打架的第二天。徐海就死了,说是什么瘟疫,但是徐海地爹娘都说之前徐海没有一点得病的迹象,出事之后,玉琴就出门做事去了。玉明也去了绸缎庄。”
孟天楚笑了,道:“这样说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玉琴的村子看看了。”
屠龙:“大人说的是,如果真的是他杀,我们就应该还徐海一个公道。”
知府衙门。
蔡钊执意让孟天楚坐堂自己在一旁坐着旁听,两个人各自坚持了一会儿,孟天楚见蔡钊是真地想让自己亲自审问。便坐上了这个自己曾经坐过的位置。
蝴蝶跪在堂下。头低垂着,双手放在大腿上,手中攥着一个手绢儿来回地在自己的食指上缠绕着,这不是正式的过堂,没有老百姓旁观,也没有衙役一旁站着吓唬人,只有王译、柴猛、屠龙还有晓诺、晓唯和慕容迥雪几个人,大家很安静,就这样的安静。让蝴蝶更加不安了起来。
孟天楚看了看放在桌上地惊堂木。想了想还是举起来重重地拍在了案上,在场的人都不由地吓了一跳。蝴蝶更是身子颤抖了一下,眼神显得慌乱而不安。
“蝴蝶,本官问你的话,你要一一据实回答,否则的话,本官将会从严办你,你听明白了吗?”
“是……是,巡按大人。”
“说,当时你去大***房间里到底做什么去了?”
“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看来你还真是不说,来人啦!”话音刚落,一个令牌已经落地。蝴蝶的眼睛都大了,连忙说道:“大人,不要啊,奴婢真地什么都没有做啊,求您饶了奴婢吧。”
孟天楚冷笑道:“没有做什么?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先给我打上二十大板。”
慕容迥雪一旁看着,心想天楚一向不赞成酷刑之下找证据地,今天是怎么啦?
衙役见孟天楚玩真的谁也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将蝴蝶放倒在地,不由分说上前就打,第一板子落在蝴蝶的屁股上时,慕容迥雪分明看见孟天楚的身子微微地震了一下,奇怪的是蝴蝶并没有大叫,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双手紧握着,嘴里发出很小的声音。
十个大板都还没有打完,晓唯突然走了出来,大叫一声,道:“好了,住手。”
衙役们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示意他们停下,这时蝴蝶已经不行了,一个弱女子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毒打。
孟天楚:“晓唯,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
晓唯:“我知道,但是,还是请容我说上一句。”
孟天楚:“那你说吧。”
晓唯:“我看不如将她放了。”
在场地人都惊讶极了,齐刷刷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这样想地。”
蔡钊:“可是巡按大人,什么都还没有问出来啊?”
孟天楚:“不问了,四个人总不会是一个弱女子杀的。”
蔡钊:“这……这……”
孟天楚:“王译,找人将这个丫鬟送回李府去。”
王译听罢赶紧叫两个衙役将蝴蝶扶了出去。
孟天楚起身走下堂去,对蔡钊说道:“好了,今天我也雷了,劳烦蔡大人吩咐手下地人将四具尸体看好,小心老鼠吃了。”
蔡钊不知道孟天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答应着,眼睁睁地看着孟天楚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带着自己的手走了出去。
上车之后。晓诺再也忍不住了,道:“天楚,你怎么可能听姐姐地呢?那个蝴蝶分明就有问题,如果真是没有什么问题,怎么打她的时候她突然这样的坚强,像是在忍辱负重一般。”
孟天楚:“你既然都看出来她有问题。但是她宁可挨打也不愿意说话,这就说明打解决不了问题。”
晓诺:“但是也不能放了她吧?”
晓唯痴痴地笑着,道:“你的这个天楚自然不会放过蝴蝶啦,要不刚才出门的时候,他和那个高个子嘀嘀咕咕的大概说地就是那个蝴蝶的事情吧。”
晓诺看着晓唯。道:“姐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孟天楚笑着说道:“好了,不许这样说你姐姐,不过李府的案子不简单,晚上吃过饭后。我们分头行动。”
晓诺:“吃过饭后还有什么事情吗?”
慕容迥雪:“天气这么热,尸体是不能放的时间太长的,天楚大概是要我和你陪着他一起去义庄验尸。”
晓诺:“我明白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明白什么了?”
晓诺俏皮地冲着孟天楚笑了笑,道:“什么都明白了。”
热了好几天,老天爷终于打了一个喷嚏下起了瓢泼大雨来。
很多人将藤椅搬到檐下乘凉,直到半夜有些凉意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各自地房间里关上门休息。
雨渐渐小了些。雨中有两个黑影一东一西地朝着孟府的后花园走出。在一处隐秘的假山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假山的一个山洞里。
“勤儿,今天大夫人把我叫过去了。”
“说什么了。”
“呵呵,好事情。”
“别……别亲了,快说,有什么好事情,哎呀……好了,如今桂花那个丫头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好容易找了一些蒙汗药将她弄睡着了,时间不多。快说事情。”
“唉!”
“玉明……。你生气了?”
“没有。”
“好嘛,乖。过来让我亲亲吧,咯咯…..讨厌,只要你亲了,不要乱摸,咯咯咯咯……”
“勤儿,你让我想的好苦,勤儿……天天虽然可以看见你,但是连手都不能和你牵一下,你想一想,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这样了,我想……”
“嗯…….啊……玉明,不要,不要……啊……玉明,我也想你,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吧,反正你我也等不了多长时间了,你知道吗,今天大夫人让我去,说是耳朵从前在刘家地事情老爷已经叫人查过了,觉得虽然他很能干,但是长期留在府上唯恐坏了孟家的名声,正好殷姑娘山寨急需人手,就让他过去。”
一阵整理衣服的声音之后,一个女子的声音欣喜地说道:“那是不是大夫人让你接替他的位置?”
“没有,不过大夫人说暂时让我先给林姑娘帮忙,如今四夫人不是刚刚生了孩子,大夫人的身子也不是很好,老爷最近又忙,所以我想啊,是我玉明出人头地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李府。
“哎哟,你轻点,你要死了!”
“对……对不起,蝴蝶姐姐,我轻点。”
“哼,笨手笨脚地,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对了,让你差人去叫二少爷,你去叫了没有?”
“叫,叫了,但是二少爷不在家,出……出去了。”
蝴蝶趴在床上,听身边地小丫鬟这样说,一下从床上爬起来,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禁紧皱双眉哎哟一声,小丫鬟赶紧去扶,蝴蝶一把将她的手推开,忿然说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往外面跑?说,他到哪里去了?”
“我……我……”
“你什么你啊,二少爷到底到哪里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
蝴蝶抽出枕下的一个痒痒乐就给了小丫鬟一板子,小丫鬟啊地叫了一声,赶紧缩到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蝴蝶。
蝴蝶咬牙切齿指着那小丫鬟说道:“是不是又是那李处唆使的去了酥红楼了?”
小丫鬟怕再挨打,赶紧点头。
蝴蝶听罢,恨不能立刻长出一对翅膀来飞到那李鑫的身边去,她示意小丫鬟走到自己身边来,小丫鬟犹豫着,蝴蝶长叹一声,道:“过来,我不打你了,我有话给你说。”
小丫鬟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俯身过去,谁想一把将蝴蝶揪住了耳朵,疼的小丫鬟大叫起来,蝴蝶恶狠狠地说道:“给我闭嘴!”
小丫鬟也不敢叫了,眼泪汪汪地不敢出声。
“你去酥红楼将二少爷给我叫回来,就说我有要紧地事情给他说。”
“蝴蝶姐,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敢去,二少爷会将我活活给打死地。”
“哼,你不去是吧,好啊。”蝴蝶松开了小丫鬟的耳朵,然后冷笑道:“你可以不去,那你就把欠我地二两银子还给我吧。”
小丫鬟一听,慌了,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蝴蝶姐,你答应缓我两个月的,我现在没有这么多的钱,我娘还躺在病床上呢,我求你了。”
蝴蝶慢吞吞地说道:“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可是,我也缺钱花啊。”小丫鬟想了想,道:“蝴蝶姐,我帮你去酥红楼找二少爷,不过万一找不回来,你可不要怪我。”
蝴蝶笑了,道:“这就对了,我给你一样东西,你只要交给他,他就一定会跟你回来的。”
媚惑
一春长费买花钱,
日日醉湖边。
玉骢惯识西湖路,
骄嘶过,
沽酒楼前。
红杏香中箫鼓,
绿杨影里秋千。
暖风十里丽人天,
花压鬓云偏。
画船载取春归去,
余情付湖水湖烟。
明日重扶残醉,
来寻陌上花钿。
一春里不知费去多少花钱,日日沉醉湖边。西湖道路我的白马官道走遍,马嘶鸣着踏过酒楼前。红杏芳香箫鼓喧闹,绿杨迎着飞舞的秋千。春风和煦丽人游赏艳阳天,头上花朵把云鬓压偏。画船载着春光归去,未尽再观赏湖水上飘渺的云烟,明天还要带着残醉到湖畔寻找遗落的花钿。
粉红的帷幕,晶莹如水的珠帘,幽香的氤氲,红袖绿绾,白底绿花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处一颦一笑惹人垂涎。
一个男人慵懒地躺在榻上,一只手放在腮前,隔着粉色飘渺的纱,望着对面若隐若现的佳人,手持琵琶,垂首轻撩着弦,歌声悠扬却有些伤感。
唱歌的人落泪了,听歌的人走神了,曲儿终了,歌声断了,只听一声长长地叹息,从纱幔后飘到了听歌人的耳朵里,这才拉回了听歌人的思绪。
他连忙微笑着鼓掌,并起身下榻走出纱幔,来到了弹奏之人的身边,轻轻地托起那佳人的香腮,然后入神地望着她,佳人嫣然一笑,将琵琶交给一旁的丫鬟。丫鬟接过出门后将门轻声地关上了。
“爱奴,为何叹息?”
“为那个写曲儿的人。”
“我看你是为你自己。”
“怎么可能呢?李公子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不,应该是一掷万金将爱奴将一个女儿家变成了女人,一夜之间什么都改变了。”
“你觉得我不配?”
“呵呵,李公子说什么呢?爱奴那里敢有这样的想法。**
李鑫牵着爱奴地小手,走到床前坐下搂着爱奴的肩膀,不禁又心驰神往起来,凑上前去就要贪欢。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李鑫不由拉下脸来。爱奴轻声说道:“是谁这样的不懂规矩,不知道李公子在这里吗?”
“二少爷,府上有个丫鬟说有急事找您,小的不敢怠慢,于是就来禀告一声。”
李鑫没有好气地说道:“该死的都死了,如今只剩下我一人做主,我在这里陪着美人儿,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情吗?”说完。让那人进来说话。
只见门开了,一个怯生生地小丫鬟跟着走了进来。
爱奴借机挣脱了李鑫的双手起身走到圆桌前坐下,瞟了一眼那个小丫鬟,然后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什么话都没有说。
李鑫一见果然是自己府上的丫鬟,也明白了大概是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蹄子来的了,便轻轻地弹去落在自己衣衫上地拂尘,懒洋洋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本少爷没有功夫陪你耗着。”
“二少爷,蝴蝶姐被叫到衙门之后打了板子。”
李鑫顿了一下。继而淡淡地说道:“那又怎样?不过是个丫鬟。”
“蝴蝶姐让二少爷回去一趟。”
“放肆!”李鑫勃然大怒。
爱奴背对着李鑫冷冷一笑,并未转过身去,而是柔声说道:“如今李公子家里确实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既然丫鬟们冒死来请你,自然是真的有大事了,要不李公子先回去吧。”
李鑫那里舍得这个小美人儿,对那小丫鬟挥了挥手,道:“今天本少爷心情不错,不想因为你们这些下人破坏了兴致,赶紧给我滚!”
小丫鬟犹豫着。李鑫冷冷地看了一眼小丫鬟,小丫鬟吓得赶紧转身就走,还没有到门口又转过身来疾步走到李鑫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李鑫。
李鑫不接,道:“什么东西小丫鬟小声说道:“蝴蝶姐让奴婢交给二少爷,二少爷奴婢走了。XIAOSHUO520.***”说完。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快步退了下去,李鑫走上前去将那东西打开看了看,立刻叫住了小丫鬟。道:“等等!”
小丫鬟赶紧停住了脚步,李鑫:“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出来。”
等小丫鬟走后,李鑫连忙搂着爱奴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恋恋不舍地说道:“心肝儿。我真是舍不得你,要不是张妈妈不让我给你赎身。否则我真想日日都和你颠鸾倒凤,共赴瑶台翻云覆雨呢。”
爱奴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很快就莞尔一笑,道:“李公子对爱奴的情意,爱奴怎会不知?只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鑫见爱奴这般懂事乖巧恨不能不走了,立刻搂着这个小美人儿上床亲热去,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在爱奴的翘臀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爱奴娇声一叫,脚的李鑫心里痒痒的,他最终还是站起身来,给爱奴说第二天就来看她地话之后匆匆地推门出去了。
爱奴听见李鑫下楼的声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丫鬟走了进来,爱奴脱去身上的纱裙,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亵衣,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来。
“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给我准备水,我马上要洗澡。”
“可是……”
“可是什么?”
“妈妈见李公子走了,正巧宋公子来了就答应让您见一见。”
爱奴冷笑一声,道:“我一身都是李鑫的味道,他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不洗澡了,不过你给妈妈说,赚不到钱可不要怪我。”
“那……那还是您先洗澡吧。我马上叫人给您去准备洗澡水,您是要茉莉花还是桂花?”
“玫瑰。”
“是”
李府
李鑫来到蝴蝶的房间,见她趴在床上只穿着一件粉色的亵衣,下身竟然赤裸着,屁股上已经包上了纱布,看着有些滑稽。\XIAOSHUO520.***\
蝴蝶听见了脚步声,转身见是李鑫进来了,顿时露出一丝媚笑,娇滴滴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你个没心没肺地。”
李鑫笑着走到蝴蝶的身边坐下。将手放在蝴蝶的背上轻轻来回地抚摸着,蝴蝶轻吟了一声,李鑫淫笑道:“怎么,是不是想我了?”
蝴蝶轻轻地打了李鑫一拳,道:“去你地,我为了你被打成这样,你竟然还笑话人家。”
李鑫大笑起来,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放在蝴蝶的枕边。道:“你不用挨打,其实可以直接告诉那个巡按大人你去蓝雨的房间里做了什么。”
蝴蝶吃惊地说道:“什么,我怎么可以给那两个大人说你和大奶奶有……”
李鑫看着蝴蝶吃惊的样子,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就是有奸情吗?”
蝴蝶赶紧捂住李鑫的嘴巴,低声说道:“我的好少爷,千万不能让人听见了。”
李鑫厌烦地推开蝴蝶地手,道:“如今大哥死了,老头子也死了,就连家里唯一的继承人也死了,只剩下一个我。我还会怕谁?”
蝴蝶想了想,觉得李鑫说的也是,立刻露出谄媚地笑容,将手放在李鑫的大腿上,李鑫似笑非笑地看着蝴蝶,道:“你急匆匆地让一个丫鬟去叫我,就是为了给我邀功?”
蝴蝶急忙说道:“不是。”
李鑫将手插进蝴蝶地身下,轻轻地捏了一把蝴蝶丰盈坚挺的双乳,道:“那你是想我了?”
蝴蝶的脸一下就红了,抬身看了看窗外。李鑫笑了,道:“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你将门掩着不关,然后半身赤裸着不是想勾引我,难道是想勾引别的男人不成?”
蝴蝶急了。道:“二少爷,我除了你,没有别人。”
李鑫:“可是你这个样子,就是勾引我,我也没有办法让你舒服啊?”
蝴蝶泄气了,李鑫看见她还未重新躺下,一对白嫩的双乳在面前晃动着。**小说520XS520.COM***之前本想和那个爱奴好好云雨一番。谁想,就是让这个蝴蝶给搅黄了。如今见了蝴蝶这个骚娘们儿,之前的欲望又给挑逗起来,李鑫三下五除二地褪去自己地裤子,然后将蝴蝶一把揪过来放在自己地大腿上,蝴蝶惨叫一声,道:“二少爷,我地屁股上还有伤呢。”
李鑫色迷迷地在蝴蝶的胸部上摸了一把,道:“谁叫你勾引老子,现在却说什么伤不伤地,我管你。”说完将蝴蝶的身子往自己身体上紧紧地一搂,蝴蝶轻吟一声,轻轻地捶打李鑫一下,道:“你好坏,门还没有关呢。”
李鑫大笑道,身体一边律动嘴上一边说道:“现在李家是我李鑫的天下,我就是将你按在我大门口干你,谁敢说一句不行?”
蝴蝶娇滴滴地搂着李鑫的脖子,这时门外一个黑影闪过,屋子里两个人都已经沉静在**与欲望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
殓房。
孟天楚走到老太爷身边将白布掀开,晓诺和慕容迥雪在身后跟着。
李老爷将近七十岁了,生前大概是患有严重的肠胃疾病和哮喘,故而身材枯瘦,脖子上有一很深的伤口,从伤口翻露地情况来看,是一把很锋利的刀所致,一刀致命,而且这一刀正好在脖颈的大动脉上是失血而亡,身体别处并无伤痕。
再看孩子,刀从孩子的腹部斜切至左肩,应该是一把长刀或是剑之类的利器,这一刀力气很大,也是一刀致命,孩子的内脏有少量露出,眼睛睁得很大,表情十分恐惧的样子。双手十指张开,右手放在胸前像是要保护自己一样,样子十分可怜。
慕容迥雪:“从死亡的时间来看,应该是二更敲过之后,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天楚,你觉得凶手是不是进门先发现了孩子,所以孩子应该是第一个受害者,继而去了老爷子的房间,最后才是李谦夫妻的房间?”
孟天楚:“从四个人死亡地时间来推算应该是这样。但是一个孩子这么晚了,应该是在睡觉,在门口做什么?而且府上应该有门房值班和巡夜的护院,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晓诺:“那个叫叶子的丫鬟一定是看见了凶手是谁,为了活命所以才毒哑了自己。===”
慕容迥雪:“而且这个凶手好像很有针对性,下人和丫鬟一个都没有事,死的都是主子,如果李鑫在家的话。说不一定也不能幸免于难了。”
孟天楚:“蝴蝶这个丫鬟有很大地嫌疑,所有的尸体和房间只有李谦夫妻的房间凌乱,尸体有挪动的迹象。”
晓诺:“会不会是凶手和死者生前有过搏斗,所以房间才会这样的乱?”
孟天楚:“不排除这个可能。”
慕容迥雪:“天楚,今天你为什么不去现场看看?”
孟天楚:“我有一种预感,凶手大概还会再回去地。”
晓诺笑了,道:“你该不会让人监视了吧?”
孟天楚:“那不是监视。”说着走到李谦的尸体前,李谦比李鑫瘦小一些,五官清秀一些,身中两刀。一刀直刺进腹部,差点对穿从背部出来,还有一刀则是和老爷子地伤相似,在脖子地大动脉上有一刀,动脉割断了,应该也是失血过多致死。
孟天楚仔细地看了看李谦身上,发现右手肘部有一处淤青,在后颈处还发现相似的淤青,其他部位并无别地伤痕,他见李谦的双手紧握。掰开一看。只见左手的手心里有一根用丝线编制地绳索,孟天楚将绳索举起看,晓诺走近看了看,说道:“像是男人腰间挂玉坠的绳子,迥雪你过来看看。”
慕容迥雪过来一看点头说是。
孟天楚:“一般的绳索颜色都为暗色。这个绳索却是绿色,会不会挂在身上太扎眼了。”
晓诺笑了,道:“有些女子喜欢某些颜色便给自己的男人也编制这样的颜色。”
孟天楚笑着将这跟绳索放在证物篮子里,道:“你们女人的心思真是多。”
慕容迥雪:“这个绳索应该是凶手和李谦打斗的时候被李谦扯下的,说不一定那个坠子还在现场呢。”
走到李谦夫人的尸体前,孟天楚看着这个女子,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双眼紧闭。模样俊俏很是有几分姿色。
慕容迥雪:“这个女子长得真是漂亮。”
晓诺:“红颜薄命哦。”
孟天楚:“这个女子交给你们两个,我再去看看李谦。”说完走到李谦地身体前。
晓诺很是惊讶,道:“天楚,交给我们?”
孟天楚笑着点了点头,道:“对,交给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晓诺看了看慕容迥雪,只见她熟练地戴上手套穿上衣服,道:“晓诺,我来吧,你记,好吗?”
晓诺:“好的。”
慕容迥雪解开女子的衣物,只见女子身上有一处伤痕,伤口和前面几个人如出一辙都是刀伤,而且是在心脏处也是直刺进去,一刀致命。女子全身肌肤白皙,在下体**里发现分泌物,疑是生前和人发生过关系,这个自然还需要孟天楚拿回去检验之后才可以确定。
晓诺也凑近了看,突然指着背上说道:“迥雪,你看。”
慕容迥雪看了看,道:“好像是一些旧的伤疤,从伤疤的长短来看,应该是鞭痕,时间比较久了。”
晓诺:“你好好看看,有些颜色比较深,有些颜色比较浅,应该时间不一。”
孟天楚也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道:“晓诺说的对,这个女子生前应该被人长期鞭打。”
晓诺疑惑地说道:“这么漂亮一个女子,怎么会有人忍心打她呢?”
孟天楚:“让王译查一查,这个女子的娘家是什么人,另外问一问李谦和妻子的关系如何。”
慕容迥雪点了点头,道:“我看那个李鑫好像一点也不伤心的样子。”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越是这样地大户人家,人情越是淡薄。”
晓诺:“我看那个李鑫色迷迷的。”
孟天楚:“是啊,这个李鑫也是可疑的。”
这时李鑫发现这个女子脖子上有一处和别处颜色不一样的细长的痕迹,便道:“这个女子地脖子上应该有一个挂件。”
晓诺:“大概是睡前取下来了。”
孟天楚摇了摇头,道:“不,我倒是认为她应该是从来没有让这个挂件离开过自己的脖子,要不一般情况下,不会形成这样的一条细长的和别处皮肤颜色不一样的痕迹。而且你们看,这个痕迹在左侧颈脖处有一个鲜红的印子,我猜想是有人取下的时候太过着急,是链子给刮伤地,试想如果是自己取地话,怎么会这样的着急连自己都会伤到呢?”
晓诺:“也没有什么事情这样地着急,急着将挂在脖子上的东西摘下吧。”
慕容迥雪:“有一种可能啊。”
晓诺:“什么?”
慕容迥雪:“这位李夫人大概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脖子上的东西。”
晓诺笑了,道:“不会的,你没有听天楚说,从脖子上的痕迹来看,戴的时间应该是很长了,那样的话,没有理由是为了担心让别人看见,除非这个人多年没有看见李夫人了。”
孟天楚:“而且你们自己看,你们的脖子上而已”
慕容迥雪:“那这个挂件哪里去了?”
孟天楚:“看来,我们不得不去李府一趟,凶手的坠子和李夫人的挂件都很重要。另外,看看可不可以问出那个叫蝴蝶的丫鬟,她毕竟是李夫人的贴身丫鬟,应该是知道的。”
孟天楚带着屠龙、柴猛、晓诺、慕容迥雪和几个衙役来到李府,说明来意后,李处带着孟天楚来到了已经贴上了封条的李谦夫妇的房间。
撕开封条,孟天楚走了进去,李处赶紧点上了灯,屋子一下才亮堂了起来。
房间还是按照之前的样子一点没有动,孟天楚让其他人在门外站着,自己提着灯走了进去。
晓诺在身后说道:“天楚,还是我给你提灯吧,要不你就方便。”
“不碍事,这个房间已经很乱了,我自己就可以。”
孟天楚站在之前两个尸体移走的位置前,看着用石灰粉画得的轮廓,道:“将门房的小四叫来。”
宋玉
李处很快去了,孟天楚走到屋子里,屋子里到处都是已经干了的血迹,桌子上,地上,床上,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但是除了一些打碎的茶杯和碟子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挂件和坠子之类的东西。
孟天楚道:“柴猛去将蝴蝶叫来。”说完自己走到屋子中央仔细地看了看,在一处倒下的椅子前蹲下身来,只见这个椅子的一条腿已经折断,另外一端在不远处,看来是被猛击后打断了,看来这个房间真的有过打斗。
孟天楚来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将首饰盒里的东西仔细地看了看,将一些玉佩和银质的挂件拿了出来,装好放在一边,准备一会儿登记之后拿回去检查,他走到床边,被子散乱地放着,被子上也有少许的血滴,他翻开枕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饰物然后在房间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那个男子腰间的挂件和李夫人脖子上的坠子,孟天楚心里一阵狐疑,这时小四来了。
孟天楚走出门去,道:“你就是小四?”
“是,大人。”
“说说你看见的情况。”
“是,大人,昨天是我奴才值夜,因为头一天大少爷说是要和少奶奶还有小少爷一起去庙里进香,让我早些叫他们,担心错过时辰,于是天一亮奴才不敢怠慢就去叫了,谁知…“继续往下说。”
“我先是敲门。后来发现门没有关,有些奇怪,以为少爷和奶奶已经起来了,再叫了一声里面没有声音,我就推开了门,这才发现少爷和奶奶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躺在椅子上,我吓坏了。”
孟天楚:“你进去了吗?”
“进去了,大人,我当时并不知道不能进去。奴才该死。”
“不怪你,你接着往下说。”
“我进去,先是看大少爷。他躺在门口这个地方。奴才发现少爷地手脚已经冰凉已经死了,再看躺在椅子上的大奶奶也……于是赶紧去找管家去了。”
“小四,你老实告诉本官。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从这个房间拿走什么东西?”
小四一听赶紧摆手,道:“大人。奴才不敢,什么都没有拿走啊?”
“你可是不要撒谎,一旦本官查出你对本官有所隐瞒的话,到时候可不是说说就算了,可是要坐牢的。”
小四一听,马上跪在地上,连声说道:“大人,奴才对天发誓,用我老母亲发誓。我什么都没有拿过啊。”
孟天楚:“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查的。”
这时柴猛带着蝴蝶来了,孟天楚发现柴猛阴沉着脸十分不高兴的样子。蝴蝶却是一脸的红晕,眼睛水汪汪地,跟在柴猛的身后夸张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摆出一副勾引人地姿势来。
走近了,孟天楚戏谑道:“蝴蝶,本官问你,你家夫人平日脖子上是不是时常挂着一个挂件?”
蝴蝶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方才的笑容也没有了,不过孟天楚发现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道:“不记得了。”
孟天楚看着蝴蝶,蝴蝶赶紧低下头去,孟天楚:“你的记性好像不是很好?我想你今天早上大概来大少爷他们地房中就是拿走了那个夫人脖子上地挂件的吧?”
蝴蝶一听,身体都软了,脸色苍白,赶紧*在墙上,说道:“没……没有的事情。”
孟天楚:“若那个挂件不是你拿地,我也就不追究了。”
蝴蝶一听,这么容易就过关,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谁想孟天楚突然说道:“那凶手一定就是你认识的,或是压根儿凶手就是你!”
蝴蝶一听,顿时瘫软在地,孟天楚指着蝴蝶大声说道:“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蝴蝶急了,道:“大人,您不要找不到凶手就冤枉奴婢啊。”
屠龙一旁说道:“放肆,我们大人怎么会冤枉你,这个房间了丢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你家夫人地,一样就是凶手自己的,你说夫人的东西你没有拿,难道你是怕大人找出凶手是谁,就来替凶手收拾现场,趁机替凶手拿走了他的东西,是不是?”
蝴蝶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大人,什么凶手,奴婢不过就是进来看看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没有拿走什么,真的。”
柴猛一旁冷冷地说道:“你最好说实话,这一次将你抓走,就不会象昨天那样轻松了,不会轻易将你再放出来。人都会受刑,他只需如实说出事情的经过就可以了。”
宋玉起身在原地走了两步,然后说道:“好吧。只请求孟大人能够看来奴家的爹娘已经去世,奴家养育弟妹实在不易地份儿上。请不要难为我这个弟弟。”
孟天楚起身说道:“王译,将人带走。”
宋河一听,顿时急了,道:“姐姐,救我。”
宋玉挥了挥手,转过身去,道:“谁让你一直不懂事呢,这一次也给你一个教训看看,看你以后还那样胡作非为不。孟大人。请吧。”
孟天楚看了宋玉的背影一眼,带着人走出大厅去。只见迎面过来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模样还算清秀,但和宋玉比起来相距甚远。
“二哥,你去哪里?”
不用说,这个女子就是宋家老三,宋巧了。
宋河没有说话,宋巧停下脚步好好地看了看孟天楚,然后走到宋河身边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一个这样俊俏地哥哥了?”
宋河狠狠地看了孟天楚一眼,然后说道:“什么俊俏哥哥,他是从前地杭州知府,如今的巡按大人。”
宋巧一听,甚是惊讶,赶紧躬身施礼,孟天楚笑着说道:“三小姐不必客气。”
宋巧笑着说道:“二哥,你们要去哪里玩,带上我吧。”
大厅里宋玉大声说道:“一天就知道玩,你又疯到哪里去了?”
宋巧笑着说道:“大姐,我可没有玩,我去镖局和车大哥学功夫去了。”
宋玉:“进来,我有话给你说。”
宋巧不乐意了,道:“不嘛,我想和二哥还有他的这个巡按大人地朋友去玩。”
宋玉恼了,道:“我让你进来,你听不懂吗?”
宋巧不可奈何地往里走,然后给孟天楚做了一个鬼脸。
孟天楚苦笑一下,然后带着宋河走了。
孟天楚他们走了之后,宋玉这才转过身来,宋巧发现宋玉的眼角有泪,十分惊讶走上前去,道:“大姐,你怎么啦?”
宋玉没有理会,自己先坐下了,然后对宋巧说道:“你给我坐下,我有话问你。”
宋巧见宋玉心情不好,自己也不敢招惹,只好乖乖地坐下。
宋玉:“刚才李掌柜来找我了。”
宋巧一听脸色马上变了,低下了头去。
宋玉:“说吧,怎么回事。”
宋巧嘟囔道:“这个该死地李掌柜,看我回头不收拾他。”
宋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下了宋巧一跳,宋巧赶紧说道:“大姐,我不过就是在柜上拿着了一个玉如意而已。”
宋玉冷冷地说道:“你拿玉如意做什么?”
“我……我看着好玩嘛!”
“混账东西,好玩?那是你玩得吗?你知道那个玉如意多少银子吗?还不赶紧从实招来,否则我也拉你去见官,反正你们一个个的都不长进,都不争气,眼不见为净。”
宋巧:“大姐,都是我不好,您别生气,那个玉如意我……我送人了。”
宋玉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宋巧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宋巧委屈地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前几天过生日,他说他看上了柜上地那个玉如意。反正我想不就是个玉如意嘛。”
宋玉气急败坏,道:“不就是个玉如意?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你还说不就是个玉如意?”
宋巧一听也吓了一跳,道:“大姐,你开……开玩笑的吧,我那个朋友说不过也就一千两银子而已。”
宋玉气得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喃喃地说道:“你们是要气死我,你们才甘心吧。”
宋巧走到宋玉面前,道:“大姐对不起啊,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宋玉:“去把玉如意给我拿回来。”
宋巧:“啊!大姐。我已经送出去了,怎么拿回来啊?”
宋玉起身说道:“不管你送给了谁,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类我见不到玉如意。我就从你的月钱里一个月一个月的扣除,直到扣足了五千两为止。”
宋巧:“那……那要扣多少年啊?”
正巧茉儿进来了,赶紧给宋巧施礼。宋玉对茉儿说道:“你给三小姐算算,她一个月是五十两地月钱。她要还多少年才可以凑足了五千两?”
茉儿不敢说话,宋巧急了,大声地说道:“大姐,你说地是真的?”
宋玉扭头冷笑着看着宋巧,道:“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宋巧彻底泄气,道:“大姐,可是我真地已经送人了,你让我怎么好开口再要回来?”
宋玉已经走出门去,茉儿赶紧跟着。宋巧:“大姐。您就原谅我这一次,我求您了。”
宋玉:“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二哥已经让人给抓走了,因为一个*****,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
宋巧一听,这才知道刚才那个帅气地巡按大人不是二哥的什么朋友而是来抓二哥的,再想想自己地事情,看来大姐这一次是真地生气要和自己动真格的了,想到这里,宋巧在大厅里来回地走了几圈,终于还是跺了跺脚,走出门去。
这边,宋玉一声不吭地埋头往前走,跟在身后的茉儿忍不住说道:“大小姐,您消消气。”
宋玉长叹一声,道:“茉儿,你去一趟叔叔家,给婶婶将情况说一下,看有没有办法让这个巡按大人高抬贵手将河儿先放出来。”
茉儿:“是,大小姐,我这就去。”
宋玉:“另外,去查一查这个巡按大人地底细。”
茉儿:“已经找人查过了。”
宋玉:“说说看。”
茉儿:“从前家里不错,后来家道中落,便做了仵作,之后是仁和县县衙的师爷,听说后来阴差阳错地救过皇帝爱妃地性命,皇帝对他大驾赏识,便从一个小小的师爷一跃成了杭州的知府。”
茉儿见宋玉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接着说道:“不过我听人说这个人破案如神,而且正直善良,不畏权势,就连宋大人从前的恩师也是败在他的手下,宋大人对他也是畏惧三分,要不怎么四品的知府不当,要去当从四品的巡按呢,听说是,他要辞官不干,万岁爷不肯,于是就给了他现在这个闲差。”
宋玉:“不干?哼,难道还有放着肥缺不干地人吗?谁相信啊?他成亲了吗?”
茉儿:“成亲了,三妻四妾,有四个孩子了。”
宋玉冷笑一声,道:“还真是看不出来,一个小小地师爷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茉儿:“这位巡按大人地几位夫人听说很有些来头。”
宋玉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仵作出身的,一个不小心又救了皇上的爱妃而已,也不要听了人家的说,就真的以为有什么了不起了,能有什么来头呢,但凡有些来头的,大概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仵作吧,哼。”
茉儿:“大小姐说的是。”再没有多说一句。
耳朵真的去了殷家山寨,是乔风亲自来接的,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去了殷素素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然后等耳朵收拾好了行礼就走了,耳朵走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远远地跟着,看着,直到耳朵拎着行礼上了车这才得意地转身走了。
事出有因
夏凤仪院子里的偏厅。
玉明正站在夏凤仪的面前,夏凤仪将怀里的雪儿交给奶娘,然后让奶娘将雪儿抱走,示意玉明坐下说话。
“大夫人,奴才还是站着听您的吩咐就是了。”
夏凤仪赞许道:“还挺懂事的,好吧,马上就是中秋节了,老爷的意思是今年家里的喜事多多,准备好好的办一些,请些客人来,到时候就要辛苦你了。”
“奴才不辛苦,一定尽力办好大夫人交办的事情。”
“嗯,是这样的,从前耳朵在的时候,支客、送请柬、包礼盒都是他去办的,但是如今山寨那边有事,所以他必须过去一段时间,耳朵什么都好,就是……唉,不说他了,是这样的,你还要抽空到我们一直定做服装的得福绸缎庄去一趟给四个孩子做几套新衣服,而且上次和老爷商量了一下,素素和若凡大概中秋过后也要过门了,过节之后大概你也不能闲着了。”
玉明听着,心里美滋滋的,自己刚来不过十几天,就已经得到大夫人的信任,而且还指派自己做这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刚才大夫人也说了,都是以前耳朵亲自去做的,看来自己这一次好好表现的话,以后管家的这个位置应该是指日可待了,想到这里玉明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大夫人放心吧,奴才一定尽心竭力去做,不会让大夫人失望的。”
“嗯,我知道,不过府上有个规定,就是府上的下人和丫鬟不能有什么私情,耳朵就是吃亏在这个上面,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奴才不会作出那种让大夫人失望的事情的。”
“那就好,你下去忙去吧。有什么具体不知道的,去问若凡好了,她马上就是家中的九夫人了。”
“奴才明白,大夫人,那奴才就去忙去了。”
“去吧。”
玉明屁颠颠儿地走出门去,离开了院子,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突然身后有人小声地叫他,他转过身去,只见玉琴正躲在一处假山后对自己招手。他紧张地四下看了看,连忙走了过去,一把将玉琴扯到假山后面,严肃地说道:“有什么事情等晚上见面再说不行吗?”
玉琴笑了,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玉明也得意地说道:“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
玉琴一听,见玉明得意洋洋的样子,便道:“那还是你先说吧。”
玉明:“我才从大夫人那里过来,我从今天开始要很忙了,大夫人交给我很多事情去做。”
玉琴一听,高兴地说道:“是不是让你当管家了?”
玉明:“那倒还没有这样快。不过大夫人对耳朵很不满意,我想我好好地做几件事情给大夫人还有老爷看看,管家这个位置还不是早晚地事情。”
玉琴一听情不自禁地玉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玉明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四下张望,严肃地说道:“你干什么呢!”
玉琴以为玉明会高兴。谁想玉明竟然生气了,自己也有些悻悻然起来。玉明又不忍了,低声哄劝道:“乖,我不是吼你,刚才大夫人才说府上的下人和丫鬟不能有私情地,若是让人见了,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玉琴委屈地说道:“可是谁都知道我是你姐姐,有什么好怀疑的?”
玉明:“但是大白天的总是不好,好了。不生气了。说说你有什么好消息?”
玉琴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耳朵真的走了。”
玉明一听也兴奋了起来。道:“你怎么知道的?”
玉琴:“是殷家山寨的人亲自来接的,我看见耳朵拎着行礼上车离开的。”
玉明一听,眼睛里露出一丝既贪婪又得意的目光,然后一把将玉琴扯到假山的山洞中,不由分说就亲吻起来,玉琴极力地迎合着,两个人亲吻了一会儿之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玉琴*在玉明地怀里轻轻地喘着气,道:“玉明,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
玉明搂着玉琴的肩膀,眼神有些恍惚,玉琴见玉明没有说话仰起头来看着玉明,玉明赶紧在玉琴的额头上轻啄一口,道:“只要我们心心相印,总有一天会在一起的,给我时间,好吗?”
玉琴起身看着玉明,道:“玉明,你是不是有了二心了?”
玉明赶紧说道:“瞧你,又胡思乱想了,我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动不动就这样想呢?”
玉琴紧紧地搂着玉明的腰,道:“玉明,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玉明劝慰道:“怎么会呢?没有你,也就没有我玉明的今天,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说完将玉琴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一连三天李鑫一直呆在酥红楼的爱奴的房间里不出来了,天天要求见爱奴的客官意见也是越来越大,张妈妈不敢说话啊,知道李鑫家里出了大事,这个时候去招惹他无疑就是给自己找事添堵,张妈妈走到爱奴房间门口,将耳朵贴在房门上细细地听着,听了半天也听不见半点声响,心想这个爱奴和李公子在房间里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正想着,门突然打开了,张妈妈差点一头栽进房间去,还好手快扶着了门框,一脸尴尬地瞧着开门出来地李鑫。李鑫冷眼瞧着张妈妈,道:“正要找你,进来说话。”
张妈妈见李鑫面无表情,赶紧一脸堆笑地跟着进门,主动将门关上,见爱奴正躺在床上,只一件短裙亵衣,眼睛微微地闭合着。手上的折扇放在胸前轻轻地摇着,样子很是悠闲。
李鑫指着椅子说道:“张妈妈你坐。”
张妈妈笑着答应着坐下,心里却嘀咕着这个李鑫要和自己说什么。
李鑫在张妈妈旁边坐下了。道:“我要给爱奴赎身,妈妈开个价吧。”
张妈妈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脸上依旧微笑着,道:“李公子,怎么对我们爱奴动了真心了?”
李鑫扭头看了爱奴一眼,道:“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再碰她了,我要给她赎身,我要让她做我李鑫明媒正娶地夫人。”
张妈妈顿时眉开眼笑道:“哟。看不出我们李公子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我们爱奴真是好命啊。”
李鑫淡然一笑,道:“开个价吧。”
张妈妈干咳两声,看了看爱奴,仿佛睡着一般,便对李鑫说道:“可是爱奴进我酥红楼不过一个月,而且是我酥红楼地招牌,这个李公子也是知道的,您若是将爱奴给我挖走了,以后我酥红楼*什么吃饭啊?”李鑫:“张妈妈地意思是不愿意卖了?”
张妈妈呵呵地笑着说道:“这个嘛。这个……李公子若是要我酥红楼别的任何一位姑娘妈妈我都不会这样为难的,只是爱奴……”
李鑫:“张妈妈,我也不是小气地人,只要你开的价我李鑫给的起。我也不会怜惜那些个银子的。”
张妈妈有些为难了,道:“要不让妈妈我再考虑一下?”
李鑫:“可以。不过只给你三天地时间。”
张妈妈一听,道:“这么着急啊?”
李鑫:“我干爹一直着急让我成亲为我李家延续香火,你说我好容易找到一个我看地上的女人,我能不着急吗?”
张妈妈:“这个……这个。”
李鑫从袖管中取出一锭一百两地银子来放在张妈妈面前,道:“在你考虑的三天里,不准爱奴见客,如果我不来,也不允许她见客,就是和客人吃酒聊天也不允许。知道吗?”
张妈妈:“李公子。XX您这不是为难张妈妈我吗?”
李鑫冷笑道:“哈,我有吗?我告诉你。如今李家是我李鑫说了算,我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个替我管家的夫人,明白吗?”
张妈妈见李鑫目露凶光,心里也有些胆怯,知道李鑫地后台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这种人一旦得罪,别说开妓院,就是活命都难了。
张妈妈想到这里,赶紧将银子放在袖管中,连连说道:“好的,好的,李公子给我三天时间就好。”
李鑫:“好了,你出去吧。”
张妈妈赶紧起身走出门去,然后将门关上了。
府衙大堂。
宋河先是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走上堂后,两旁衙役一声:“威武”让他多少收敛了一些,再一看知府大人并未坐在堂上,而是在一旁单独摆放了桌椅坐着,堂上坐着的还是头一天抓走自己的巡按大人,宋河偷眼看了蔡钊一眼,只见蔡钊冷眼地看着他,他心里还是一沉,说到底他和这个蔡钊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蔡钊的夫人常常去他们宋家的店铺买绸缎和首饰,很多时候都是半卖半送地,一来二去,宋家和蔡钊家里的关系也是不错的,逢年过节甚至还会坐在一起小酌几杯,但是看今天的架势,这个蔡钊没有想要帮自己地意思了。
宋河十分不情愿地还是跪下了,从来没有受过牢狱之苦,他一夜都没有入睡,蟑螂、老鼠、臭虫,这些都是宋河不能忍受的,饭菜连家里地下人都不会去吃,他宁可饿着,他相信他的大姐宋玉不会真的不管他的,从小到大,最疼爱的他的人就是大姐,甚至为了他到了现在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出嫁,自己一向也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是堂上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什么狗屁巡按大人抓走了自己,想到这里宋河抬起头来正要看着孟天楚,发现孟天楚也正好在看着自己,不知为何赶紧又将头低了下去。
孟天楚先是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宋河,三天前。也就是八月初三的晚上,你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出去花钱去了。”
孟天楚举起惊堂木狠狠地拍在案上,宋河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连忙补充了一句:“到酥红楼去看爱奴去了。”
孟天楚:“宋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地道理你知道吗?”
宋河:“知道。”
“将你那天晚上去了哪里,具体做过什么,一一详细给本官说来,不得有半句虚言,若是查实,本官绝不轻饶。”
“是,大人。”然后宋河将自己在酥红楼里和李鑫吵架地事情一一地说了出来。
“那你从酥红楼出来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间?后又去了哪里?”
“草民心里憋得慌,知道自己争不过那个太监养地。就只好离开去了嘉庆府。当时我不太清楚,好像已经敲过二更了。”
“听说你们宋家在杭州是首屈一指地富商,怎么会争不过?”
宋河苦笑一声,道:“虽说我宋家确实是不缺这一万两银子,但是家是我大家在管,一个月我的花销不能超过千两,大人您是不知道我那个大姐是言出必行的,我若是花了这么多银子,她必定先是将我关在家里十日面壁,然后从我月钱里克扣直至扣完为止。”
“按理说你已经成亲了。为什么你大姐还不将家交给你管?”
“这……这也是我爹临终遗训,说是要等我有了儿子为宋河延续香火,我自己也可以为宋家地生意操心的时候才能将生意交给我。”
“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说你离开了,去了嘉庆府。那你去嘉庆府做什么?”
“自然是找女人去了。”
“什么女人?”
“嘉庆府春月楼的花魁红蕊。”
“带红蕊上堂来。”
说话的功夫,进来一个穿着一身红妆的女子,还真是人如其名,大概也就十六七岁,正是妙龄,不过看起来却显得老成一些。
等那女子在宋河身边跪下后,孟天楚道“堂下女子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奴家名叫红蕊,今年十六。是嘉庆府春月楼的姑娘。”
“没有让你说这么多。”
“是”
“你旁边这个人你认识吗?”
红蕊看了看宋河。抛给他一个媚眼,妩媚一笑。道:“自然是认识的,杭州府的宋公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最近你见过他吗?”
“见过,前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
宋河得意地看了看孟天楚,道:“我说过,我不会撒谎的。”
孟天楚:“没有让你说话。”
孟天楚:“那你还记得宋公子是什么时间到你那里地吗?”
红蕊想了想,道:“其实也不算晚上了,天都亮了,我还记得当时我房间里还有客人没有离开,宋公子敲门还把我吓了一跳呢。”
孟天楚看了看宋河,道:“你说你离开酥红楼的时候已经过了二更了,那么从杭州府到嘉庆府路上你是驾车去的,还是骑马去了?”
“自然是驾车。”
“那么你也没有理由路上花去将近三个时辰,而红蕊姑娘说你是天快亮的时候才去的。”
宋河一听顿时慌了,道:“什么……什么天快亮了,我去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呢。”
孟天楚:“你不用说,我们自然会查,来人啦,将李四带上来。”
宋河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躬身走了进来,见着面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了。
男子跪下后,孟天楚:“宋河,你见过这个人吗?”“好像见过,但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红蕊一旁小声提醒道:“瞧你的记性,就是前天在我房间里……”
孟天楚:“红蕊姑娘都提醒你了,你记起来了吗?”
宋河这才想了起来,道:“想起来了。”
孟天楚:“李四,你在前天之前见过这位宋公子吗?”
“回大人的话,草民没有见过,前天早上是第一次。”
“前天早上?”
“是的。”
“你真的记得是早上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这个宋公子将门敲开不由分说就让人将我给揪出去了,我当时衣服还未穿好,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霸道地人。再敲他也不给开门,我只好光着上半身在楼下借了一件衣服穿上才走,我走的时候,春月楼的下人都开始打扫院子了,所以我记得。”
孟天楚让那李四退下了,宋河辩解道:“大人,这个人是怨恨我,他说谎,我去地时候天还没有亮呢。”
孟天楚:“你先不用说话,我还有话要问红蕊。”
宋河这才闭嘴。
孟天楚:“宋公子是你那里地常客?”
“是。大人。”
“当时宋公子去你哪里,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
“嗯……”
“你要老实说,否则的话……”
“奴家明白,大人,只是”红蕊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宋河,咬了咬自己地嘴唇,半晌才说道:“不过都是一些男女之间的私房话,还是不说了吧。”
宋河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孟天楚:“你见他的时候,他心情如何?”
红蕊笑着说道:“宋公子每次见奴家心情都很好的。”
蔡钊在一旁偷笑。孟天楚冷眼看了他一下,他赶紧捂嘴止住。
孟天楚:“红蕊,你还有什么想起来给本官说的吗?”
红蕊想了想,道:“没有了。大人。”
“好吧,那你下去吧。”
等红蕊退下后。孟天楚对宋河说道:“根据我们对李家四个受害人的尸体检查后发现,他们四人皆死在二更左右,而你正好又是在二更的时候离开酥红楼的,从杭州府到嘉庆府还没有两个时辰的路,那你那将近一个时辰地时间去了哪里?”
宋河一听,顿时惊慌失措,道:“这个……这个,我就是出门就直接去了嘉庆府,当时天黑。路上自然要慢些。”
“当时谁和你一起去得?”
“我是四个家丁。”
“来人啦。将宋公子当天带去嘉庆府地四个家丁给我去宋家带来。”衙役听罢出门去了。宋河显得有些慌张,孟天楚坐在堂上看着堂下的宋河。这时,屠龙从后堂出来走到孟天楚身边低声说道:“大人,我们问了一个蝴蝶身边地丫鬟,她说蝴蝶之前让她带着一样东西去了酥红楼找李鑫,那个李鑫本来不想回家,后来见了那样东西立刻就回家了。”
“你问了没有,是什么东西?”
“问了,说是一个玉佩。”
“玉佩?”
“是,而且听那个小丫鬟说,那个玉佩一直是戴在李谦夫人的脖子上的。”
孟天楚一听顿时有了兴趣,道:“那个小丫鬟你带来了吗?”
王译:“那个小丫鬟不敢来,听她说蝴蝶马上就要当李家二夫人了,她怕丢了现在的饭碗。”
孟天楚:“二夫人?”
王译偷笑道:“是,那个小丫鬟说的,看来这个蝴蝶不简单。”
孟天楚:“那现在那个玉佩在李鑫的手上?”
王译:“按理说应该是的。”
孟天楚:“去将蝴蝶带上来。”
宋家。
宋玉躺在后花园的凉亭下地矮榻上,两旁有丫鬟轻轻地摇着扇子,不远的荷池里偶尔一两声蛙叫,荷花阵阵清香让人不禁有些微醺了。
茉儿轻声地走到宋玉的边上,还未说话,宋玉闭着眼睛说道:“茉儿,有什么事情吗?”
“大小姐,二少爷他……”
宋玉一听有宋河的消息立刻睁开眼睛直接就坐起身来,道:“河儿他怎么样?”
“您别急,我去宋大人府上找宋夫人去了,宋夫人派人去衙门打听了一下,那个巡按大人倒是对二少爷没有动刑。”
宋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好,看来孟大人还不是一个用鞭子说话地官儿。”
茉儿:“奴婢也这样想呢,不过……”
宋玉又紧张了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听一个听堂的衙役地说,二少爷那天晚上有一段时间是说不清楚的,而且正好这段时间是李家四个人被害的时间。”
宋玉一听脸色顿时变了,立刻走下凉亭,茉儿在后面跟着,道:“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茉儿,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我要到蔡大人家里去一趟。”
“大小姐,我看您还是不要去了。”
宋玉听罢,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茉儿,道:“为什么?”
茉儿走上前小声说道:“奴婢今天见到了蔡大人,他好像知道您会去找他,就说这件案子巡按已经插手,京城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这件案件他说不上话了。”
“老东西,什么说不上话,无非就是担心得罪了那个李公公丢了自己的乌纱帽罢了。”
大有来头
宋玉想了想,道:“给我查查看,这个孟天楚有没有嗜好。”
茉儿赶紧低声说道:“奴婢也查过了,这个孟天楚平日里和别的官员不同好像并无什么嗜好。”
宋玉恼了,道:“说你聪明,你却糊涂了,但凡是人都会有弱点的。”
茉儿:“大小姐说的是,但是听说这个孟大人既不嫖也不赌,只是喜欢吃喝。”
宋玉:“那就好办,去准备一些好酒,我们马上就去孟天楚家里一趟。”
茉儿又说:“可是大小姐……”
宋玉不耐烦地说道:“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话就说。”
茉儿:“关于孟大人喝酒的事情奴婢也打听了,听说这个孟大人如今只喝自己其中一位自酿的桂花酒,平日里那些个想要巴结*近的他的官员总是为给他送礼而颇费精神。”
宋玉冷笑道:“哼,我就不相信了,既然不知道送什么好,那我们就空手去。”
茉儿见宋玉气愤,自己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好跟着宋玉走了。
宋玉带着茉儿和两个丫鬟到了孟府,下车之后,见门里走出两个衣着华丽容貌绝色的女子,两个女子牵着手说笑着走下阶梯来,身后跟着四个丫鬟,衣着颜色一样,手里各提一个篮子。宋玉走上前去,微笑着施礼,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说道:“请问您是?”
宋玉赶紧自报家门,那女子笑了,对旁边的女子说道:“我们家老爷去府衙去了。”
宋玉想着既然来了,不妨见见这个仵作出身的七位夫人,便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年长一些的女子连忙说道:“这位便是我家七夫人,右布政使大人的千金
宋玉之前不想听茉儿给自己将孟天楚的几位夫人,谁想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女人竟然就是个官宦之家的千金,宋玉心里一紧。赶紧躬身施礼。
简柠微笑着说道:“宋小姐不要客气,这位是我家老爷马上就要过门的九夫人叫林若凡。”
宋玉一听。不是说已经有七个夫人了吗,怎么还冒出一个准夫人来了,而且还是第九个,那第八个又是谁呢?
宋玉正纳闷着,简柠说道:“若凡,你去给大夫人说一声吧,我就不去了。我在门厅等你好了。”
宋玉见那女子对自己莞尔一笑,道:“好地,那姑娘在门厅等我就是。”
宋玉听她们说话,猜不透他们和孟天楚的关系。只好跟着那个女子进门去了。
进了孟家地院子,宋玉这才真正从心里开始吃惊了,她去了宋远桥的府邸,也去过蔡钊大人的家,再一看孟府不禁惊叹起来,进了院子,只见两顶小轿放在一处,林若凡:“请宋小姐上轿吧。“
宋玉不解。林若凡微笑着说道:“天气炎热,从这里走到大夫人的院子大概姑娘吃不消。所以我们还是乘轿去,这样凉快一些。”
宋玉还是第一次听说进了大门还要继续坐轿,但是也不好驳了人家的好意,便上轿去,茉儿和几个丫鬟在轿子边跟着走。
宋玉见轿夫小心地抬着自己走过一处幽静的长廊,便看见一汪碧水,碧水间有荷花莲叶,上了一座精致的石桥,桥下有几尾悠闲嬉戏地红鲤和青鲤。首发突然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宋玉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低洼处。有几个衣着清丽的丫鬟带着一个约摸两岁左右地一个孩童在河边玩耍,孩童的笑声响亮,宋玉也不禁微笑了起来。
一旁的林若凡说道:“宋小姐,那是我家大少爷和家里的丫鬟在玩耍呢。”
宋玉:“这么小就不担心吗?”
林若凡微笑着说道:“三夫人说孩子不能溺爱和娇宠,尤其是男孩子,应该胆大一些。只要丫鬟们做到胆大心细就没有关系,我们家少爷水性很好的。”
宋玉不禁感叹,道:“这是你们大夫人的儿子吗?”“不是,是三夫人的,大夫人的是个小姐,还没有一岁呢,很漂亮。”
宋玉哦了一声,这时轿子走过一排参天地垂柳,来到一个拱门处,宋玉:“这就到了?”
林若凡:“这是我们三夫人的院子,我们大夫人地在三夫人的院子后面,还要穿过一处竹林和一片果园才到呢。”
宋玉心里十分惊讶,难怪这个孟大人什么东西都不稀罕,说自己宋家是家大业大,看见人家的院子才知道什么家大业大了。
终于到了一处满是蔷薇花架的拱门前,轿夫落轿,林若凡下来后主动扶着宋玉下轿来,进了拱门,只见一座花园先是映入了宋玉的眼帘,林若凡解释道:“我家大夫人最是喜欢玫瑰、蔷薇、月季了,所以老爷就让园丁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多种了一些这样的花草。”
宋玉见得多了这样的大户人家,大夫人大多都是摆设,而且这个孟天楚还有七八个夫人,虽然自己只见了两个,这两个已经让人眼前一亮了,不知道孟天楚的这个原配夫人是个什么样地女子,宋玉带着好奇心跟着林若凡进了一个便厅,只见一个模样清秀地丫鬟正在便厅里给一盆兰花浇水,林若凡:“春桃,去给大夫人说一声,说是宋家小姐来了。”
春桃赶紧将喷壶放下上前给宋玉施礼,然后轻步走了出去。
林若凡让宋玉坐下后,很快丫鬟就将茶水、水果和点水送了上来。
宋玉见茶杯里是碧绿的新茶龙井,盘中地水果还有新鲜的叶子点心也十分别致精巧,看来这个孟府日子过的还真是奢华。
宋玉:“水果还真新鲜。”
林若凡:“方才给小姐说了,我们大夫人的院子后面便是一大片的果园,时令的水果我们院子都是有的,点心是我们四夫人手把手交给厨房的厨子的,您尝尝。”
宋玉:“你们四夫人还亲自下厨?”
林若凡笑着点了点头,宋玉想,这个孟家的女子真是有意思,这么多的丫鬟,主子还亲自动手做什么点心说出去谁信呢?
宋玉正想着,只见从门外进来四个女子,走在最前面的女子,一身淡绿色衣裙,容貌俏丽,身上流露出一种贵气,身后三个,分别着粉色,蓝色和淡黄色衣裙,个个都是粉荷露垂,杏花烟润,嫣然含笑,容华若仙,宋玉一个女子都看呆了,赶紧起身上前。
林若凡指着最前面的女子说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夫人了。”然后有指着夏凤仪身后的三个女子说道:“这位是二夫人、三夫人和五夫人。我们三夫人正在月子里,所以不便见客。”
宋玉听罢赶紧一一施礼,夏凤仪:“宋小姐不必客气,赶紧坐下说话。”
大家落座后,夏凤仪:“老爷去了府衙还未回来,不知道宋小姐此次来所为何事呢?”
宋玉:“真是劳烦大夫人和三位夫人了,宋玉此次来,其实是想问问巡按大人我弟弟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那个弟弟从小身子就弱,听说府衙大牢里阴冷潮湿,我担心……”
夏凤仪看了看左佳音,左佳音接过宋玉的话茬儿,道:“宋小姐说的事情,我们几个并不知晓,因为老爷有家规,我们家眷不能管衙门的公事。”
宋玉一听,道:“这个我也知道,就是希望看几位夫人是不是可以帮我给巡按大人求求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左佳音:“宋小姐,我们老爷一向不准我们过门公事,我们怎么好说呢,不是不帮你,是实在无能为力。”
宋玉回头看了看茉儿,见茉儿给自己使了眼色,便知道多说也是无用,便起身告辞。
宋玉她们走出孟府门口上车后,宋玉道:“茉儿,我觉得孟天楚的这几位夫人都是有来头的,你不是查过吗?给我好好说说。”
茉儿:“方才拒绝小姐您的是三夫人,听说孟大人最爱的女人就是她的。”
“可是我觉得这个大夫人也是容貌出众不能小觑。”“小姐说的是,这位大夫人的父亲如今听说在京城也是从三品的大员了。”
“难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
“小姐注意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夫人了吗?”
“注意了,温文尔雅,也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正是,这个二夫人的来头就更大了。”
大有来头
宋玉想了想,道:“给我查查看,这个孟天楚有没有嗜好。”
茉儿赶紧低声说道:“奴婢也查过了,这个孟天楚平日里和别的官员不同好像并无什么嗜好。”
宋玉恼了,道:“说你聪明,你却糊涂了,但凡是人都会有弱点的。”
茉儿:“大小姐说的是,但是听说这个孟大人既不嫖也不赌,只是喜欢吃喝。”
宋玉:“那就好办,去准备一些好酒,我们马上就去孟天楚家里一趟。”
茉儿又说:“可是大小姐……”
宋玉不耐烦地说道:“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话就说。”
茉儿:“关于孟大人喝酒的事情奴婢也打听了,听说这个孟大人如今只喝自己其中一位自酿的桂花酒,平日里那些个想要巴结*近的他的官员总是为给他送礼而颇费精神。”
宋玉冷笑道:“哼,我就不相信了,既然不知道送什么好,那我们就空手去。”
茉儿见宋玉气愤,自己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好跟着宋玉走了。
宋玉带着茉儿和两个丫鬟到了孟府,下车之后,见门里走出两个衣着华丽容貌绝色的女子,两个女子牵着手说笑着走下阶梯来,身后跟着四个丫鬟,衣着颜色一样,手里各提一个篮子。宋玉走上前去,微笑着施礼,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说道:“请问您是?”
宋玉赶紧自报家门,那女子笑了,对旁边的女子说道:“我们家老爷去府衙去了。”
宋玉想着既然来了,不妨见见这个仵作出身的七位夫人,便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年长一些的女子连忙说道:“这位便是我家七夫人,右布政使大人的千金
宋玉之前不想听茉儿给自己将孟天楚的几位夫人,谁想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女人竟然就是个官宦之家的千金,宋玉心里一紧。赶紧躬身施礼。
简柠微笑着说道:“宋小姐不要客气,这位是我家老爷马上就要过门的九夫人叫林若凡。”
宋玉一听。不是说已经有七个夫人了吗,怎么还冒出一个准夫人来了,而且还是第九个,那第八个又是谁呢?
宋玉正纳闷着,简柠说道:“若凡,你去给大夫人说一声吧,我就不去了。我在门厅等你好了。”
宋玉见那女子对自己莞尔一笑,道:“好地,那姑娘在门厅等我就是。”
宋玉听她们说话,猜不透他们和孟天楚的关系。只好跟着那个女子进门去了。
进了孟家地院子,宋玉这才真正从心里开始吃惊了,她去了宋远桥的府邸,也去过蔡钊大人的家,再一看孟府不禁惊叹起来,进了院子,只见两顶小轿放在一处,林若凡:“请宋小姐上轿吧。“
宋玉不解。林若凡微笑着说道:“天气炎热,从这里走到大夫人的院子大概姑娘吃不消。所以我们还是乘轿去,这样凉快一些。”
宋玉还是第一次听说进了大门还要继续坐轿,但是也不好驳了人家的好意,便上轿去,茉儿和几个丫鬟在轿子边跟着走。
宋玉见轿夫小心地抬着自己走过一处幽静的长廊,便看见一汪碧水,碧水间有荷花莲叶,上了一座精致的石桥,桥下有几尾悠闲嬉戏地红鲤和青鲤。首发突然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宋玉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低洼处。有几个衣着清丽的丫鬟带着一个约摸两岁左右地一个孩童在河边玩耍,孩童的笑声响亮,宋玉也不禁微笑了起来。
一旁的林若凡说道:“宋小姐,那是我家大少爷和家里的丫鬟在玩耍呢。”
宋玉:“这么小就不担心吗?”
林若凡微笑着说道:“三夫人说孩子不能溺爱和娇宠,尤其是男孩子,应该胆大一些。只要丫鬟们做到胆大心细就没有关系,我们家少爷水性很好的。”
宋玉不禁感叹,道:“这是你们大夫人的儿子吗?”“不是,是三夫人的,大夫人的是个小姐,还没有一岁呢,很漂亮。”
宋玉哦了一声,这时轿子走过一排参天地垂柳,来到一个拱门处,宋玉:“这就到了?”
林若凡:“这是我们三夫人的院子,我们大夫人地在三夫人的院子后面,还要穿过一处竹林和一片果园才到呢。”
宋玉心里十分惊讶,难怪这个孟大人什么东西都不稀罕,说自己宋家是家大业大,看见人家的院子才知道什么家大业大了。
终于到了一处满是蔷薇花架的拱门前,轿夫落轿,林若凡下来后主动扶着宋玉下轿来,进了拱门,只见一座花园先是映入了宋玉的眼帘,林若凡解释道:“我家大夫人最是喜欢玫瑰、蔷薇、月季了,所以老爷就让园丁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多种了一些这样的花草。”
宋玉见得多了这样的大户人家,大夫人大多都是摆设,而且这个孟天楚还有七八个夫人,虽然自己只见了两个,这两个已经让人眼前一亮了,不知道孟天楚的这个原配夫人是个什么样地女子,宋玉带着好奇心跟着林若凡进了一个便厅,只见一个模样清秀地丫鬟正在便厅里给一盆兰花浇水,林若凡:“春桃,去给大夫人说一声,说是宋家小姐来了。”
春桃赶紧将喷壶放下上前给宋玉施礼,然后轻步走了出去。
林若凡让宋玉坐下后,很快丫鬟就将茶水、水果和点水送了上来。
宋玉见茶杯里是碧绿的新茶龙井,盘中地水果还有新鲜的叶子点心也十分别致精巧,看来这个孟府日子过的还真是奢华。
宋玉:“水果还真新鲜。”
林若凡:“方才给小姐说了,我们大夫人的院子后面便是一大片的果园,时令的水果我们院子都是有的,点心是我们四夫人手把手交给厨房的厨子的,您尝尝。”
宋玉:“你们四夫人还亲自下厨?”
林若凡笑着点了点头,宋玉想,这个孟家的女子真是有意思,这么多的丫鬟,主子还亲自动手做什么点心说出去谁信呢?
宋玉正想着,只见从门外进来四个女子,走在最前面的女子,一身淡绿色衣裙,容貌俏丽,身上流露出一种贵气,身后三个,分别着粉色,蓝色和淡黄色衣裙,个个都是粉荷露垂,杏花烟润,嫣然含笑,容华若仙,宋玉一个女子都看呆了,赶紧起身上前。
林若凡指着最前面的女子说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夫人了。”然后有指着夏凤仪身后的三个女子说道:“这位是二夫人、三夫人和五夫人。我们三夫人正在月子里,所以不便见客。”
宋玉听罢赶紧一一施礼,夏凤仪:“宋小姐不必客气,赶紧坐下说话。”
大家落座后,夏凤仪:“老爷去了府衙还未回来,不知道宋小姐此次来所为何事呢?”
宋玉:“真是劳烦大夫人和三位夫人了,宋玉此次来,其实是想问问巡按大人我弟弟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那个弟弟从小身子就弱,听说府衙大牢里阴冷潮湿,我担心……”
夏凤仪看了看左佳音,左佳音接过宋玉的话茬儿,道:“宋小姐说的事情,我们几个并不知晓,因为老爷有家规,我们家眷不能管衙门的公事。”
宋玉一听,道:“这个我也知道,就是希望看几位夫人是不是可以帮我给巡按大人求求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左佳音:“宋小姐,我们老爷一向不准我们过门公事,我们怎么好说呢,不是不帮你,是实在无能为力。”
宋玉回头看了看茉儿,见茉儿给自己使了眼色,便知道多说也是无用,便起身告辞。
宋玉她们走出孟府门口上车后,宋玉道:“茉儿,我觉得孟天楚的这几位夫人都是有来头的,你不是查过吗?给我好好说说。”
茉儿:“方才拒绝小姐您的是三夫人,听说孟大人最爱的女人就是她的。”
“可是我觉得这个大夫人也是容貌出众不能小觑。”“小姐说的是,这位大夫人的父亲如今听说在京城也是从三品的大员了。”
“难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
“小姐注意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夫人了吗?”
“注意了,温文尔雅,也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正是,这个二夫人的来头就更大了。”
茉儿
“听说这个二夫人和巡按大人的婚姻还有一段故事呢。”
宋玉笑了,长叹一声,道:“我看这个巡按大人身上的故事多了去了,不过现在我没有功夫听,走,茉儿,我们去大牢里看看河儿再说。”
“是,大小姐。”
蝴蝶还是被放出来了,她却一点也不兴奋,和第一次挨打后的精神相比,却更加萎靡不振。
她什么都说了,其实说与不说情况都是一样,因为巡按大人什么都知道了,她虽然不清楚巡按大人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仿佛是亲眼看见一样,她一个人走在集市上,她不敢回家,她害怕李鑫会责怪她,但是无家可归,爹娘和两个妹妹都死了,她的家就是李家了,她处心积虑地为的就是给李鑫做个妾室,从此以后有家可归,不担心再会风餐露宿,可是这个如意算盘终究还是在关键的时候让人给搅黄了,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想到这里,她的脚步快了起来。
“蝴蝶。”
听见有人喊,她转身过去,只见一个衣着打扮不俗的一个女子正站在自己的前方微笑着看着自己,她想不起来这个女子自己在哪里见过,好像面前这个女子她并不认识。
“你叫我?”
“是”
“你是谁?”
“我叫茉儿,是宋家的丫鬟蝴蝶明白了,她脸一拉就要从茉儿的身边经过,茉儿说道:“蝴蝶,我不是为主子的事情找你。”
蝴蝶这才停了脚步,扭头看着这个叫茉儿的丫鬟。心想说是丫鬟,怎么穿着打扮都和主子没有区别,看来在宋家应该是一个十分得宠地丫鬟,和自己在李家一样,想到这里,蝴蝶突然有些得意了。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茉儿走上前来从袖管里掏出十两银子塞在蝴蝶手中,蝴蝶愕然,道:“姑娘有话就说,不必这样,这样重的礼。蝴蝶无论如何都受不起的。”
茉儿笑了,道:“姑娘,现在可有时间,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茉儿想请姑娘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说话。”
“如果姑娘是说主子的事情,我想你还是将银子收回去,我不过是个下人。我帮不了你任何的忙。”
茉儿:“瞧姑娘说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和主子的事情没有关系,真的。”
蝴蝶见茉儿一脸真诚,再是看着那让人眼馋的十两银子地份儿上。心想不就是找我说几句话,我不帮忙不松口就是了。于是点了点头。茉儿见蝴蝶点头了,亲热地拉着蝴蝶的手,道:“走,我带姑娘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去。”
就在两个姑娘在集市上说话的时候,不远处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们。
茉儿将蝴蝶带到一个叫“彩蝶山庄”地茶楼,这个地方布置的十分雅致,每个小坐之间都有盆栽和鲜花相隔,只见小桥流水潺潺,蝴蝶不禁赞叹道:“我从来还不知道杭州竟有这样的好地方。真是太美了。”
茉儿笑而不答。将蝴蝶引到一处采光很好地雅间,坐下后。很快有人端上了好茶和水果点心,然后悄然退下。
茉儿亲自将茶端给蝴蝶,蝴蝶赶紧接着,然后说道:“姑娘,到这种地方来,必然要破费了,其实有什么话,我们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说就好。****”
茉儿:“没有关系的,家里主子一个月给的月钱,我也没有地方花销,难得和姑娘一见如故,也不叫什么破费了。”
蝴蝶“茉儿姑娘,我想冒昧地问上一句,不知道可不可?”
茉儿:“姑娘直说就是。”
“你家主子每个月给你多少月钱?”
茉儿笑了,淡然地说道:“也就二十两。”
蝴蝶顿时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自己一个月的月钱在李家地下人中除了管家自己就是最多的了,也不过才一两银子,她好好地看了看茉儿,见茉儿并不像说谎地样子,便从心里羡慕起来。
蝴蝶顿了一会儿,道:“不知道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
茉儿先是长叹一声,然后脸色也沉重了起来,蝴蝶便道:“姑娘有什么话就说,只要不是主子的事情,我也尽力帮你就是。”
茉儿一听又笑了,牵着蝴蝶的手,道:“姑娘,我听说你和你家里的二少爷很快就要成亲了,是吗?”
蝴蝶一听,便不由得意了起来,心想你茉儿就是再多的钱,也还是个下人,而我很快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想到这里,蝴蝶羞涩地点了点头。
茉儿见了,便欣喜地说道:“那我的忙姑娘真的就可以帮了。”
蝴蝶不解,道:“姑娘到底让我帮什么忙?”
茉儿显得有些为难,蝴蝶这一刻仿佛已经是李鑫的二夫人了,便道:“没有关系,只要我可以帮到,我就会尽力去帮你的。”
茉儿听罢,这才感激地说道:“姑娘知道酥红楼吗?”
蝴蝶点了点头。
茉儿:“那酥红楼地张妈妈便是茉儿地干妈。”
蝴蝶还是不明白,茉儿道:“蝴蝶,你知道的一个妓院,其实撑门面地就是花魁,如果花魁被人给买走了,这个妓院的生意真的会一落千丈的。”
蝴蝶:“茉儿,你怎么越说我就越不明白你到底想给我说什么了。”
茉儿紧紧地握着蝴蝶的手,道:“我也知道,你家二少爷说不是真心喜欢你,就不会收为填房,所以请你一定帮我这个忙,让他不要为酥红楼的花魁赎身,好不好?”
蝴蝶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心想这怎么可能,但见茉儿的神情十分沮丧,也不像和自己说笑,便颤抖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茉儿长叹一声,道:“也就是刚才,我干妈来找我,边说边哭,你说我一个下人又有什么办法,再说家里你也知道最近因为你家的原因,我家少爷也给关起来了,我不敢惊扰主子,正发愁呢,就瞧见你了。蝴蝶姑娘,我求求你,帮帮我,事成之后我在给你五十两银子答谢你,你看可以吗?”
蝴蝶咬了咬牙,道:“可是……可是你让我如何帮你?”
茉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听说你家二少爷对你是情深意重,故而茉儿才斗胆一试,希望蝴蝶姑娘可以帮帮我和我的干妈。”
蝴蝶知道就算是不帮眼前这个女子,她也要为自己的未来做个打算,那个女人进门,自己哪里还有出头之日,想到这里,蝴蝶假惺惺地说道:“茉儿姑娘,我见你我一见如故,再一想你我都是别人的下人,都是苦命的人,那我就帮你这个忙,不过……”
茉儿一听,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来,激动地说道:“谢谢你,蝴蝶姑娘,我就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人,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蝴蝶:“不用,那我就走了啊。”说完起身,,茉儿赶紧将那十两银子放在蝴蝶的手中,蝴蝶假意推辞了几下,便将银子塞进袖管里,然后在茉儿的一再坚持下将她送出了彩蝶茶庄,蝴蝶的袖管和心情一样沉重,她的脚步加快了,她必须要阻止李鑫将那个妓女娶进李家,但是用什么办法她还没有想好。
茉儿这边站在彩蝶茶庄的门口见蝴蝶疾步离去,然后这才转身进了茶庄,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先是探头望了望门外,然后对着茉儿说道:“姑娘,她走了?”
茉儿嫣然一笑,道:“是,走了。大小姐呢。”
“还在房间里等着你呢。”
茉儿微笑着上楼去了。
黄昏的时候,一匹快马从城门飞驰而去,出了城朝郊外而去,不一会儿,另外一匹马也紧随而去,落日余晖处,只见两行白鹭展翅飞过,只留下一阵鸣叫。
城郊十里长亭。
一个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的女子站在凉亭下,风儿轻轻地将她的披风吹起,隐隐可见淡绿色的群角,女子手中握着一根马鞭,她随意地鞭打着凉亭的柱子,突然背后一阵马蹄声,一直愁眉不振的她,露出了一丝淡淡地微笑,但是她并未回头。
马蹄声近了,只听一声马嘶,有人喊了一声喻,然后便是翻身下马朝女子走了过去。
绝望
女子说道:“我还以为你从此之后就不会见我了。”
“怎么会?我都说了,虽然我们不能做夫妻,但还是朋友。”
女子哼了一声,冷笑道:“朋友?”
“难道不是吗?”
女子这才转过身去,看着面前这个正望着自己一脸笑容的男人,她恨不得一鞭子抽打过去,但是一想到今天约他的目的,最终还是忍住了。
女子坐下了,见男人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更是一阵锥心的刺痛,她勉强地笑了笑,道:“既然你说我们还是朋友,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男人依旧站着,甚至作出随时准备离开的姿势,他道:“说吧。”
“我哥哥被衙门抓走了,你可不可以……”
男人厌恶地瘪嘴,道:“又不是我让衙门抓的你哥哥,这个忙我帮不上。”
女子激动地一跃而起冲到男人面前,道:“你明明知道你的哥哥嫂嫂不是我哥哥杀的,你就不能给衙门的人说一声将他放回来吗?”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四个家人是不是你哥哥杀的。”
“你!”
“别用手指着我,我告诉你宋巧,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我还真不能为你做任何的事情,若人真是你哥哥找人杀的,那我让衙门的人将他放了,以后他跑了,我找谁替我的爹还有哥嫂侄儿,报仇对不起,我要走了。”
“李鑫,你给我站住!”
男人理也不理径直朝着栓马的地方走去,女子追上前去,一把扯住男子的袖子,男子顿时大怒。道:“宋巧,你放开,你要做什么?”
女子软了,将手放下,然后眼泪刷刷地从腮前流下,道:“李鑫,你的家人我敢用性命担保不是我哥哥杀的,求求你放过他。”
男人翻身上马,冷笑道:“你的性命?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如果没有做过,你让我去求什么情呢?”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衙门的人先将哥哥放出来,我保证他在案子还没有查清之前哪里也不会去地。”
“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我去给你说说就是。不过以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让我再来这里了,最近家里的事情很多。”
女子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声答应着说谢,男子淡然地看了看这个女子。心里暗自长叹一声,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孟府。
蔡钊在大厅里不安地来回地走着。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落在衣衫上将脖颈一周都给浸湿了,想一个项圈围在脖子上,有些滑稽。
孟天楚走进大厅,见蔡钊神情不安地来回踱步,微微一笑,道:“知府大人这么早就来了?”
蔡钊见孟天楚进门立刻迎上前去,道:“天楚,早上我收到李公公的密函了。”说完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交给孟天楚,孟天楚展开一看。继而微笑着还给了蔡钊。
蔡钊急了。道:“天楚啊,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孟天楚坐在椅子上。道:“不过就是吩咐知府大人早日结案为兄长侄儿等人报仇之类的话,有什么呢?换做是谁都会这样要求和希望你知府大人的。”
蔡钊哎哟一声,坐在孟天楚对面连拍自己大腿几下,道:“可是,可是,这个案子不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吗?”
孟天楚轻轻地用手指弹去衣衫上的一些灰尘,道:“谁说没有眉目呢?”
蔡钊一听,马上走到孟天楚身边俯身问道:“天楚,就几天你就找到线索了?”
孟天楚淡然一笑:“宋河在案发的将近一个时辰里没有时间证人,他从酥红楼出来之后,叫随从回家里驾车,身边没有一个人跟随,事后他和四个随从在城门口汇合,所以这个期间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蔡钊顿时兴奋,道:“那巡按大人的意思是……”
孟天楚看了看蔡钊兴奋地脸,道:“知府大人,卑职没有什么意思,虽然宋河说不出这个时间他去哪里,但是并不一定就是他所为。”
蔡钊急了,道:“哎哟,天楚啊,既然这个时间和案发时间吻合,他有找不出时间证人来为他在这个时间做了什么作证,那不是他又是谁呢?”
孟天楚笑了,道:“现场有很多的疑点,比如说李夫人蓝雨脖子上的玉佩为什么是贴身丫鬟蝴蝶偷偷摘走,而且蝴蝶说蓝雨脖子上的玉佩是李鑫赠送,这个小叔子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嫂嫂送东西,而且案发当天,李鑫说他一直在酥红楼,证人是酥红楼地老鸨和那个叫爱奴的花魁,但是蝴蝶为什么可以用那个玉佩就让自己的主子听命与她,李鑫和蓝雨的关系难道仅仅只是叔嫂关系吗?如果是,蝴蝶没有必要用那个玉佩要挟李鑫,如果不是,那李鑫和蓝雨之间到底还有一层什么样神秘地关系呢?”
蔡钊听糊涂了,道:“天楚啊,你都将我给听糊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在说宋河,你怎么扯到李鑫头上去了?”
孟天楚:“而且李谦地手上拽着的那个绿色的绳索到底是谁地?我看了,宋河的腰间挂着的是一条褐色的绳索上面的玉佩也在。”
蔡钊:“那他可以有时间回家去换一条绳索,然后将玉佩重新挂上去。”
孟天楚:“知府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宋河家里那天门房的人并未见宋河回去过。”
蔡钊:“下人自然替自己主子说话,即便是回去过,也会说没有回去。”
孟天楚笑了,道:“如果说宋河真的回去过,正好为他在那个时间找到了证人,他怎么会让下人撒这个愚蠢的谎话呢?”
蔡钊一听也是有理,便道:“那天楚你地意思是……”
孟天楚:“我地意思是,凶手未必就是宋河。兴许还另有其人。”
蔡钊一听又蔫了,道:“那在腰间佩戴挂饰的男子整个杭州府少说也有千人,怎么去查呢?”
孟天楚:“知府大人,我们卑职想给你一个任务,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蔡钊:“天楚,你吩咐就是了,只要可以尽早将这个案件了结,给李公公一个交代,就好了。”
孟天楚笑了,示意蔡钊附耳过来。然后在蔡钊耳朵边低语几声,蔡钊听了连连点头说好。
送走了蔡钊,孟天楚准备去一趟酥红楼,从大厅出来,见简柠正带着自己地丫鬟走了过来。自己就迎了上去。
“柠儿,你准备到哪里去?”
简柠这才看见孟天楚,便微笑着走上前来施礼,然后说道:“才去了飞燕房间看看。准备回家一趟。”
孟天楚:“瞧我,好像又有两天没有去看飞燕和两个孩子了。她想是该责怪我这个当爹地了。”
简柠笑了,道:“飞燕不是小气的人,她知道你最近忙的不得了。有我们几个去陪着她,她也会高兴的,天楚,我见刚才知府大人来了,你有要忙了吗?”
孟天楚:“最近一段时间大概有的忙了。”
简柠关心地说道:“也不要太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开口就是。”
孟天楚:“好的,你放心吧,你这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能帮我很多的忙呢。好了。我准备去酥红楼一趟。正要让人去叫柴猛和屠龙。”
简柠:“这个时候去?”
孟天楚:“是,晚上这些个生意好的姑娘们哪里有时间和你唠嗑儿。我还是现在去。”
简柠:“对了,昨天素素说今天要回山寨一趟。”
孟天楚:“回去做什么?”
正巧一个下人过来,孟天楚让下人去叫柴猛和屠龙,然后和简柠走到一处凉亭下坐着说话。
简柠:“不清楚,不过佳音地意思是素素回去一趟也好,一来是回去看看家人,二来也顺便看看耳朵在山寨过的好不好?”
孟天楚:“对了,这两天忙着李家的案子,那个玉琴在耳朵走了以后情况怎么样?”
简柠:“我听凤仪姐姐说,玉琴还是在厨房,不过将玉明调配给若凡去帮忙去了,如今飞燕做月子,又快中秋,所以凤仪姐姐让玉明帮忙为若凡分担一些。”
这时屠龙走了过来,道:“大人,柴猛一早就带着柳儿上香去了,还没有回来呢,如果有急事,我就去找他回来。”
孟天楚想了想,道:“罢了,你和我去就是了。”然后对简柠说道:“你去给素素说,回去的时候让朱昊夫妇陪着,一路上一定要千万小心,另外让下人将玉明给我叫来。”
简柠:“叫玉明做什么?”
孟天楚笑了笑,道:“和我们一起去酥红楼看看。”
妓院这种地方,就是晚上才真正的热闹,到了百天,这个院子里倒是和别处不一样,折腾了一天地妓女嫖客们大概都累了,除了几个使粗的丫鬟和伙计在院子轻声地干活走动之外,院子里还真是安静。
孟天楚带着屠龙和玉明进了大门,门厅的两个伙计正坐在长凳上*在门上打盹儿,大概没有睡得很沉,稍微一些动静便醒了过来,见面前站着三个高矮不一的年轻人,其中一个衣着华丽,眉目清秀俊朗,这些人什么人没有见过,一眼就可以看出面前地人是不是有钱的主儿,其中一个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说道:“公子,您是不是来了早了些?孟天楚笑了笑,道:“既然你们是开门做生意,难道还分早晚不成?”
伙计索性站起身来,指着楼上每个都紧闭地房门,道:“公子,您瞧瞧,现在姑娘们都还睡着,如果您不怕扫兴的话。小的就给你敲敲门,看有谁愿意现在开门接客地。”
孟天楚还是不恼,道:“你去叫你们的张妈妈出来。”
伙计一听,道:“公子看着面生,好像不曾来过,竟也认得我们的妈妈?”
孟天楚不管伙计直接进门去了,伙计赶紧跟上,道:“公子,小的领您去偏厅先坐着,您先喝茶。我这就去叫张妈妈去。”
孟天楚他们三人在偏厅坐下,屠龙小声说道:“走到哪里都可以闻到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孟天楚笑了,道:“屠龙,你这是心里作用。”然后对到处张望显得十分好奇地玉明说道:“玉明,你从前来过窑子吗?”
玉明见孟天楚喊自己。这才赶紧回答道:“老爷,奴才哪里有钱逛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就是砸钱的地方,不是我们这些穷人来的。”
孟天楚笑了。这时那个伙计进来,身后并无一人。
“不好意思。公子,我们张妈妈说还请公子晚些时候再来,现在真的没有一个姑娘起来了。而且有些姑娘地房间里还有客人。”
屠龙上前一把将伙计地衣领揪起,恶狠狠地说道:“怎么,我们来送钱,你们都不要,是不是?”
伙计急了,大声地喊叫,很快就窜出来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为首是一个模样凶悍地彪形大汉,半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半截底裤。大概是还在睡觉,这人冲了进来。一见一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汉子将自己的手下揪着提在半空中悬吊着,便对屠龙大声地说道:“好汉,如果你们是来消遣地,我们自然欢迎,但是一大早的过来闹事,我们也不用吃素的。”
屠龙一把将那人摔出老远,正好扔进人群中,趁势推到了三两个人,屠龙道:“你们窑子不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吗?凭什么见到我们老爷来了,就不给我们找几个……几个小妞来陪陪?”
孟天楚见屠龙憋出“小妞”两个字实在艰难,心里偷笑,看了看玉明,玉明会意,赶紧走到那彪形大汉身边笑着说道:“我们老爷不过就是想你们的爱奴姑娘说说话,还请这位爷行个方便。”
大汉:“对嘛,这样说话才对啊。不过要见我们地爱奴姑娘,是要花很多银子的。”
玉明:“我们家公子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银子。”
大汉见孟天楚的样子,道:“哦,还真是这般豪气?你们可是要知道前几天李家公子为了得到爱奴姑娘的初夜可是花了万两雪花银地。”
玉明微微一笑,道:“那不过是我们公子的九牛一毛罢了。”
大汉:“那你家公子那天晚上为何不来?”
玉明:“哈哈哈,我家公子从来是不来这种地方地,自然不是嫌弃什么,而是家中家教甚严,再说前几日去了京城,你们的爱奴听说不是也才来杭州不久吗?”
大汉:“难怪呢。”
屠龙见孟天楚给自己使了眼色,便忍住了,大汉看了看孟天楚,道:“公子真是一个俊俏的男人,若是换地一身女儿装,也是个绝色的人儿。”
屠龙大怒,道:“我们家老岂能和你们这里的这些个脏女人相提并论?”
大汉不屑地一笑,道:“脏?脏,你们还一大早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我们酥红楼去做什么?”
玉明:“我的这位大哥说话就是这样,请壮士不要见怪,我们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想寻开心,你们也是赚我们的开心钱的不是吗?”
大汉这才消了消气,不屑地看了看屠龙,道:“不过你们还是走吧,我们虽然是开门做生意,但是现在还不到做生意的时候。”
孟天楚起身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出门去,这时见楼上走下一个女子来,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裙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低低抬头,胜过晨光中地露珠一般惹人心醉,轻着地丝衫,隐隐的可以看见雪白地手臂。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发簪是一只檀香木做地,垂着一颗浑圆的珍珠,轻描黛眉,略施唇红,宛若一位仙子。
孟天楚指着这个女子,那个大汉赶紧说道:“这位便是我们酥红楼里的花魁爱奴姑娘。”
孟天楚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以为是空跑一趟。谁想竟然还可以在临走之前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爱奴,果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甚至不带一丝媚俗和红尘的味道。
孟天楚笑着上前,爱奴低头大概是在想什么心事,差点撞在孟天楚的身上。孟天楚赶紧倒退一步,拱手施礼,轻声叫道:“爱奴姑娘。”
爱奴听见有人喊她,恍惚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站在自己面前,高出自己一个头来。再一瞧,只见这个男人一双剑眉下是一对明亮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含笑的双唇,好一个俊俏地男子。
爱奴有些惊讶,这世上竟有这般模样帅气俊朗的男人,竟比平常姿色的女子还要美出百倍,爱奴痴痴地望着孟天楚,让孟天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大汉见爱奴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赶紧地爱奴说道:“这位公子是专门姑娘您慕名而来的。”
爱奴这才回过神来,神情也自然回到之前高傲地样子,她淡然一笑。道:“爱奴大概要让公子失望了。因为爱奴就要恢复自由身,有人要将爱奴从酥红楼里赎出去。所以这几天爱奴谁也不见。”说完就要转身上楼。
孟天楚:“姑娘,在下不过也是听闻姑娘舞艺尚佳,琴棋书画无一不晓,这才想和姑娘探讨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姑娘开的价吧。”
爱奴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看孟天楚,这确实是一个让女子见了不能不动心的男人,爱奴有些不忍拒绝,正在犹豫着,突然听见有人说道:“爱奴,你一天没有被李公子赎身,你就还是我们酥红楼里地头牌,你这几天也清闲着,人家不过是想找你吟诗作对,你拒绝了,怕是不好吧?”
孟天楚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俏丽地花衣笑盈盈地扭着腰肢从一个楼下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料想这个便是这个酥红楼的老鸨张妈妈了,便拱手施礼。
张妈妈见着孟天楚有些眼熟,但是一时竟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酥红楼见得最多的大概也就是男人了,所以张妈妈也不去细想,便走到爱奴身边,见爱奴也有犹豫之意,于是继续说道:“这两天李公子要处理家中地事情,自然分身乏术,我不让你接客,只让你和客人们说说话,聊聊天还不行吗?再说了,男人大多都是一时的热情,前一刻海誓山盟地说要和你白头,后一刻大概是什么都忘记了。”
爱奴听了有些不高兴,孟天楚借机说道:“我见爱奴姑娘是个有福之人,不会有人辜负她的。”
爱奴一听又高兴了,道:“好吧,既然公子都已经来了,那就楼上请吧。”
说完莞尔一笑,自己先走上楼去了。
孟天楚转身对张妈妈说道:“我还有两个弟兄,麻烦帮我照顾好了。”
张妈妈立刻一脸堆笑,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找两个姑娘好好伺候着。”
屠龙连忙说道:“玉明,我出去找个地方给我家云杉卖点东西,大概一个时辰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老爷就是了。”说完拔腿就跑,孟天楚知道屠龙最是怕这样的事情,只见玉明站在那里傻乎乎地不知道走还是留,孟天楚正想试一试这个玉明,便故意说道:“玉明,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不好离开。”玉明赶紧说道:“是,老爷。”
孟天楚跟着爱奴上楼去了,玉明则跟着张妈妈去了楼下的花厅。
李鑫回到家中,最近要忙着给过世的四个家人准备丧事,正是热天尸体不能放得太久,他才从衙门回来,和蔡钊商量之后,将尸体运了回来,准备三天内入殓下葬。
他走进大门,老远见蝴蝶走了过来,走近了,蝴蝶上前躬身施礼,李鑫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道:“不必了,你怎么回来了?”
蝴蝶本想回一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想看见我回来了,但是转念一想,微笑着说道:“巡按大人不过是按例问话,问完奴婢就回来了。”
李鑫没有多说,他有些累了,他想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去酥红楼看看自己心爱的爱奴过的好不好,已经三天了,他也想知道张妈妈是个什么态度。
蝴蝶见李鑫爱答不理的样子从自己身边经过,自己也在李鑫身后跟着,到了李鑫地房间门口,李鑫见身后还有一个人一直跟着,便说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我想睡上一会儿,醒了还要出去一趟。”
蝴蝶尽力地克制自己,柔声地说道:“奴婢还是给二少爷提水洗个澡吧,去去乏,也睡得好。”
李鑫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去准备吧。”蝴蝶正要转身走,李鑫看见她一瘸一瘸地样子,便道:“要不还是让别的丫鬟伺候着,你身上还有伤不方便。”
蝴蝶心里一热,看来二少爷还是关心自己地,便扭头一笑,道:“就让我伺候您吧,别的丫鬟都笨手笨脚的,奴婢不放心。”说完走了。
权宜之计
李鑫回到家中,最近要忙着给过世的四个家人准备丧事,正是热天尸体不能放得太久,他才从衙门回来,和蔡钊商量之后,将尸体运了回来,准备三天内入殓下葬。
他走进大门,老远见蝴蝶走了过来,走近了,蝴蝶上前躬身施礼,李鑫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道:“不必了,你怎么回来了?”
蝴蝶本想回一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想看见我回来了,但是转念一想,微笑着说道:“巡按大人不过是按例问话,问完奴婢就回来了。”
李鑫没有多说,他有些累了,他想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去酥红楼看看自己心爱的爱奴过的好不好,已经三天了,他也想知道张妈妈是个什么态度。
蝴蝶见李鑫爱答不理的样子从自己身边经过,自己也在李鑫身后跟着,到了李鑫的房间门口,李鑫见身后还有一个人一直跟着,便说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我想睡上一会儿,醒了还要出去一趟。”
蝴蝶尽力地克制自己,柔声地说道:“奴婢还是给二少爷提水洗个澡吧,去去乏,也睡得好。”
李鑫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去准备吧。”蝴蝶正要转身走,李鑫看见她一瘸一瘸的样子,便道:“要不还是让别的丫鬟伺候着,你身上还有伤不方便。”蝴蝶心里一热,看来二少爷还是关心自己的。便扭头一笑,道:“就让我伺候您吧,别地丫鬟都笨手笨脚的,奴婢不放心。”说完走了。
李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竟很快就睡着了,等蝴蝶带着两个丫鬟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蝴蝶见李鑫一脸疲乏的样子,示意丫鬟将水准备好倒在木桶里,然后让她们退下,自己守在李鑫的身边,望着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蝴蝶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突然李鑫一声大叫:“爱奴,不要离开我!”说完就坐了起来,蝴蝶听的是真真切切,犹如刀绞一般,她赶紧扶住李鑫连声问道:“二少爷,你怎么啦?”
李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过是个自己的房间做了一个噩梦而已。这才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蝴蝶假装无意地说道:“二少爷,谁是爱奴啊?”
李鑫见蝴蝶哀怨地问道自己,便没有理会从床下下来走到木桶边脱去衣服就要进去,蝴蝶赶紧过去用手试了试水温,见还是温热的。便伺候着李鑫进了木桶。
李鑫*在木桶上,长出一口气,蝴蝶在他身边静静地用手给李鑫地身子上浇水。李鑫见蝴蝶一脸愁容,有些不忍,便道:“蝴蝶,你在想什么呢?如果累了就回房去休息。”
蝴蝶勉强一笑,道:“不累,能够伺候二少爷是蝴蝶的福气。
李鑫握着蝴蝶的手,道:“谢谢你一直这样照顾着我。”
蝴蝶不禁有些酸楚,忍不住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水里,李鑫:“你怎么啦?是不是那个巡按大人又难为你了?”
蝴蝶摇了摇头。道:“没有。二少爷,奴婢听说您要纳妾了。是吗?”
李鑫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早晚要让蝴蝶知道的,便点了点头,蝴蝶一看,委屈地说道:“二少爷,那蝴蝶呢?”
李鑫没有想到蝴蝶会这样说,奇怪地说道:“我纳妾和你有什么关系?”
蝴蝶一听更加伤心了,索性趴在木桶边上恸哭起来,李鑫不解,道:“蝴蝶,你到底怎么啦?有什么就说。”
蝴蝶抬起头来看着李鑫说道:“二少爷,奴婢以为总有一天你也会给我一个栖身之所,给我一个名分的。”
李鑫明白了,真是让他啼笑皆非,他拍了拍蝴蝶的肩膀,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也给你一个名分,纳你为妾?”
蝴蝶见李鑫笑了,觉得自己的希望还是有的,赶紧点了点头,李鑫大笑起来,笑得蝴蝶毛骨悚然地,蹲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的。
李鑫指着蝴蝶说道:“蝴蝶啊,蝴蝶,我就说你是人小鬼大,原来你这样处心积虑地*近我,讨好我,是为了做我的妾室,真有你地。”
蝴蝶听李鑫这样一说,心有沉了下去,她望着这个和自己已经好了两年多的男人,突然觉得好陌生。
蝴蝶绝望地站起身来,李鑫:“蝴蝶,你去哪里?”
蝴蝶淡然地说道:“二少爷,奴婢有些累了,还是让别的丫鬟来伺候您吧。”说完将门打开走了出去,李鑫无可奈何地一笑,自语地说道:“女人啊,女人,何必这样贪心?”
李鑫匆匆出门骑马来到了酥红楼,翻身下马后直奔门里而去,门口的伙计追上前来挡住李鑫,道:“李公子,请留步。”
李鑫不耐烦地说道:“给我滚开,难不成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地张妈妈又让我的爱奴接客了?”
伙计连忙说道:“李公子吩咐了,谁敢啊?”
李鑫:“那你为何不让我去见爱奴?”
伙计好声解释道:“爱奴姑娘出去了,不在房间里。”
李鑫一听哪里肯信,不停伙计劝阻跑到楼上一看,果然爱奴不在,正纳闷儿呢,见张妈妈从门口经过,于是上前将张妈妈拦下,道:“张妈妈,我的爱奴呢?”
张妈妈停下脚步笑着对李鑫说道:“哟,是李公子来了。爱奴不在,让一个客人给接走了。”
李鑫一听顿时大怒,一把揪住张妈妈地衣领,张妈妈吓得立刻大叫起来,这一声叫不要紧,楼下马上冲上来几个打手为首地正是那个彪形大汉,只见他不由分说一把将李鑫推开,张妈妈赶紧整理衣领,将大汉拦住,然后对李鑫好声说道:“李公子。你休要发火,你听完妈妈的话再发火也不迟。”
李鑫知道自己是打不过这些人的,于是只好点头说道:“张妈妈,我是给足了你银子的,你也答应我三天之内不让爱奴接客,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张妈妈先是长叹一声,然后轻轻地将手攀在李鑫的肩膀上,道:“李公子,我们酥红楼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你刚才说什么你的爱奴,哈,还不是呢。再说呢。对方不过是接爱奴出去游山玩水,也没有别的意思,爱奴也答应会为了你守住身子,你还担心什么?”
李鑫痛苦地拍了一下自己地额头,对张妈妈说道:“不行。张妈妈,已经三天了,我这次来也就是想听听你地意见。你出个价吧,我一天也不能等了。”
张妈妈微笑着往楼下走,李鑫只好跟着,张妈妈道:“李公子还真是一个重情义地男人,我还以为李公子不过是一时兴起呢。”
李鑫:“张妈妈,怎么会呢?我对爱奴是一片真心。”
两个人走下楼,张妈妈走到一处雅间示意跟在身后地李鑫坐下,几个打手不放心就在门外候着。
张妈妈给李鑫斟上茶水,端给李鑫后。这才说道:“你们李家是大户人家。你将爱奴赎身不过也是个妾室的名分,而且你以后娶了正房。你的妻子未必容得下一个曾经在我们这种地方呆过的女子,这样你认为爱奴为幸福吗?”
李鑫拍着自己胸脯说道:“你放心,只要爱奴跟着我,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张妈妈:“那爱奴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李鑫笑了,道:“她自然是愿意随我的。”
张妈妈见李鑫心意已决再劝也是枉然,便道:“好吧,不过你现在让爱奴过门,族人会不会有说法,毕竟你的四位家人还没有入土为安。”
李鑫想了想,觉得张妈妈说的也是,张妈妈将李鑫已经犹豫,便说道:“这样吧,张妈妈也不为难你了,你既然想给爱奴赎身,你就赎吧,张妈妈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地人,不过爱奴买来的时候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李鑫见张妈妈松口,自然高兴,连忙说道:“张妈妈尽管说。”
张妈妈微笑着说道:“这样吧,爱奴地初夜你已经出了一万两,其实我也是不亏了,要不你再给我五千两,我就将爱奴给你,你看如何?”
李鑫没有想到赎身竟然还便宜一些,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张妈妈道:“李公子,我也是为你和爱奴好,现在还不能将爱奴接回家中去,你若是相信我张妈妈,你就暂时让爱奴在我们酥红楼里呆着,我绝对不会让她再接一个客人,等你家人的丧事办完后,你再来接她回家也不迟,你说呢?”
李鑫思前想后,觉得张妈妈说的也对,族有族规,万一让族里的一些人说闲话,以后自己倒是无所谓,爱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想到这里,李鑫还是答应了张妈妈。
郊外。
孟天楚和爱奴信步走到一条林荫路上,风儿轻轻地吹着,道路两旁地野花怒放着,让人十分惬意。
爱奴走到一处野蔷薇旁住了脚步,俯身闻了闻,然后陶醉地闭上了双眼。
孟天楚一旁看着,道:“姑娘,也是个喜欢花儿的人。”
爱奴睁开眼睛望着孟天楚,淡然一笑,道:“其实女人都好比这花儿一样,开时美丽,便有人驻足欣赏,等到凋零的时候,谁还会记得它曾经怒放过呢?”
孟天楚笑了,道:“谁都是这样,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这是一个过程。谁也不能幸免,只要曾经精彩过,应该已经是无憾了。”
爱奴长叹一声,神情黯淡了下来,道:“公子,成亲了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爱奴:“一个?”
“不,三妻四妾。”
爱奴笑了,道:“这倒是很让我意外。”
“是吗?”
“都说男人地心是天上地云,可是归根结底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只有一颗心的。你的爱给这么多女人分享,你觉得还知道自己给她们的是爱吗?”
孟天楚:“怎么不是呢?你想想看,爱你的那个男人也是不惜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的,他若是不爱,为什么要为你一掷千金呢?”
爱奴漠然地答道:“男人的爱有的时候会有些狭隘。”
“姑娘地意思是……”
“以为物质和金钱上地给予就是爱了。”
“至少,他愿意为你这样给予,这也是爱地一种表现吧,你不是也希望那个男人为你赎身,还你自由吗?”
爱奴再次长叹。道:“这种自由未必就是我想要地自由。”
孟天楚不理解了,但也不好多问,两个人走到一处凉亭下。下人已经将凉亭收拾好,摆上了食物和水酒。
孟天楚直到现在都没有问及案件的细节,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叫爱奴的女子和一般的青楼女子不一样,她的身上还未沾染太多红尘世俗的东西。
几杯水酒下肚。爱奴:“今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
孟天楚:“姑娘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了。”
爱奴举起杯子,再次将杯中之酒倒入嘴里。孟天楚发现爱奴的眼角竟有一丝泪水。
孟天楚:“姑娘好像有心事。”
爱奴:“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你花钱只为和我闲庭信步,吟诗作对不成?”
孟天楚笑了,道:“并非所有的男子见到佳人只为一些私欲,正所谓红颜知己,我想那是心灵地契合,并非苟且的欢愉,姑娘以为呢?”
爱奴被孟天楚的话感动了。道:“公子还是爱奴见过地一个真男人。”
孟天楚笑了。道:“你我都是凡夫俗子,都会有一些私心杂念。不过今日在下真是只想和姑娘举杯相对,吟诗作赋而已。”
“真好,若天下的男子都和公子一样的话,爱奴真是不枉活一世了。”
孟天楚笑了,举杯说道:“来,姑娘,我们还是对花对酒好了。”
爱奴莞尔一笑,举杯深深地看了孟天楚一眼,然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孟天楚看见爱奴一行清泪和着水酒一起咽入嘴里。
将爱奴送回酥红楼的途中,爱奴仿佛醉了,但还是坚持不让自己*在孟天楚的身上,这让孟天楚再次对这个女子有了一份好感,到了酥红楼门口,孟天楚正要下去,爱奴说道:“公子就不要下车送我了,我自己下去就是,另外,以后不要再来这样地地方了,这种地方不是公子该来的。”
孟天楚见爱奴失魂落魄的样子,劝慰道:“如果想找个人陪你散心说话,就来找我。”
爱奴微笑着说道:“我到哪里去找你,你叫什么姓什么,我都不知道。”
孟天楚:“这样好了,我属下每天都会在酥红楼对面地茶庄喝茶,你若是有事就让人去告诉他,我便来找你。”
爱奴笑了,道:“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公子了,对了,你知道给我赎身的人是谁吗?”
孟天楚摇了摇头。
爱奴:“李鑫,你认识吗?”
孟天楚见爱奴主动提起,便点了点头,道:“杭州府的大户人家,我自然是知道的,他可以为你赎身,我想你会幸福的。”
爱奴苦笑一声,道:“可是他家最近出事了。”
孟天楚见爱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便道:“姑娘,我知道一处地方的龙井上好,你若是现在不想回去,要不?”
爱奴还没有等孟天楚说完,立刻说道:“好的。”继而,觉得自己太过着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各怀鬼胎
此刻,站在酥红楼上的张妈妈和那个彪形大汉看的是清清楚楚。\\
“万红,你说这个公子你在哪里见过?”
“嗯,是的,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
“怎么他的马车到了门口又走了?”
“随他吧,我看这个公子家世并不比李鑫的弱,如果爱奴这个时候后悔还来得及。”
“这些公子不过就是想找个乐子寻寻开心,哪里会真的将我们这种地方出来的姑娘接回家去?”
张妈妈淡然一笑,道“我当然不希望爱奴被人赎身。”
“那你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爱奴为了这个公子不愿意和李鑫走就好了。”
“谁不愿意从良啊,毕竟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妾,总好过在我们这里,等到年老珠黄的时候,谁给养老啊。”
“好了,不要说了,你越说我心烦了。”
李鑫回到家中,一想到连爱奴的面都没有见到不免有些郁闷,一个人独自在后花园的躺椅上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李处,自己的管家,便慵懒地起身,道:“李处,有事情吗?”
李处恭敬地说道:“二少爷,巡按大人来了,说是找你有事情。”
李鑫一听,不耐烦地说道:“上次不是什么都问了吗?还来做什么?”
李处低声说道:“好像是关于一个什么玉佩的事情。”
李鑫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心想,巡按大人怎么了这件事情,再一想难怪蝴蝶的见到自己的神情有些不对,莫非是这个小妮子出卖了自己?李鑫想到这里。赶紧起身,道:“巡按大人在哪里?是他一个人来的吗?”
“是,还带了几个衙役,就在前厅等着。”
李鑫来到前厅见孟天楚正坐在那里喝茶,赶紧笑着迎了上去,恭敬地施礼,和之前见到的态度大有不同。
“巡按大人,有什么要紧地事情让人来叫草民一声就是,哪里敢劳烦大人亲自上门?”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李公子客气了。本官这次来无非就是问一下有些事情。”
李鑫笑着坐下,示意李处将所有的下人和丫鬟带走,等李处他们都离开之后,李鑫这才说道:“大人是想问玉佩的事情?”
“李公子果然爽快。”
李鑫轻叹一声,道“大人,草民也不瞒你,我大嫂脖子上的那个玉佩确实是我送给她的。”
孟天楚没有想到李鑫如此爽快,便道:“为什么你会送给你大嫂一块玉佩。而且她应该是一直戴着。”
李鑫淡然一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轻轻地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但没有喝将茶碗又放下了。看了一眼正望着自己的孟天楚,想了想,这才说道:“说来话长。”然后起身走到孟天楚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其实我认识蓝雨,也就是我的大嫂在先,那一年我十七岁。第一次跟着李处,也就是我地管家去酥红楼,当时蓝雨是酥红楼的花魁。我第一眼就爱上她,从此,我几乎天天都去蓝雨那里,半年之后,我家为我说了一门亲事,当时我不愿意,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促使了下定决心将蓝雨赎身,决定让她做我的妻子。”
孟天楚:“你是说你认识蓝雨在先,那为什么?”
李鑫凄然一笑。道:“当时家里不同意让我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可是我心意已定,便去找我的干爹。干爹一向对我是有求必应,便给了我钱让我先将蓝雨赎身出来,然后还找我爹求情,我爹同意了。”
孟天楚:“既然都同意了,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李鑫点了点头,道:“是的,就在我正筹备着我和蓝雨婚事的时候,我爹突然让我去一趟京城,说是去办货,当时我没有多想,因为我哥当时确实是病了,而且很严重,于是我就让蓝雨在家里等着我,我就去了京城。一个月后,等我回来……唉,不说您也知道了,蓝雨成了我哥哥的妻子。”
孟天楚见李鑫十分懊恼的样子,道:“怎么会这样?”
李鑫苦笑道:“当时我大闹了一场,但是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了,他们在我走后第三天就成亲了。”
孟天楚:“你应该很恨你地大哥大嫂,对吗?”
李鑫点了点头,继而连忙摇头,看着孟天楚,道:“大人,您什么意思,我虽然怨恨,但是我不会杀害自己的亲哥哥的。”
孟天楚:“而且事后你知道是你爹故意将你支走,是因为你哥哥对蓝雨也是一见钟情,所以恳求你爹成全他们,你爹一直很喜欢你哥哥,便答应了,是这样吗?”
李鑫慌忙地说道:“大人,这些我都不否认,但是我李鑫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再说了,就算是你认为是我李鑫干地,为什么当时我不杀他们,而是要等到六年之后才动手呢?”
孟天楚笑了,道:“那是因为六年之后,你发现你和哥哥再一次对同一个女子倾心了,你担心六年前的事情会重蹈覆辙,所以这一次你抢先下手了。”
李鑫一听,顿时愣住了,道:“大人,您……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孟天楚:“好,你不明白,我就提醒你,一个月前,酥红楼,也就是当年你大嫂在那里当花魁的那个青楼又来了一个叫爱奴的女子,貌美如花,胜过当年的蓝雨,可惜这一次不是你先发现爱奴地,而是你哥哥,对吗?”
李鑫听了。半晌才痛苦地点了点头。
孟天楚:“你哥哥和蓝雨成亲后,感情并不好,甚至常常借故殴打蓝雨,对吗?”
李鑫:“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孟天楚:“我是在检查蓝雨地尸首地时候发现在她的身上有很多的新旧伤疤,于是猜想到的。”
李鑫痛苦地说道:“我哥哥他不是人,他发誓要对蓝雨一辈子好的,但是他没有做到,他常常酗酒后打蓝雨,我每次听到蓝雨的惨叫声。我就十分难过。”
孟天楚:“于是你就动了杀念?”
李鑫一听,连忙说道:“没有,我真的没有。”
孟天楚:“好吧,我们继续往下说,当你无意发现你哥哥有一段时间很频繁地出现在酥红楼之后,你很快查清,原来他是喜欢上了酥红楼那个叫爱奴的艺妓,不过爱奴在跟你之前只是卖艺不卖身。对吗?所以,这大概也是你当天晚上和宋公子抬价,执意要将爱奴占为己有的主要原因。是吧?”
李鑫点了点头。
孟天楚:“但是有一天,我不是很明白,你哥哥既然几乎是天天都在酥红楼,他没有理由不知道那一天在酥红楼有那样一件盛事?而且还是他很喜欢地爱奴?”
李鑫神情显得十分紧张,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孟天楚地眼睛。
孟天楚:“李公子。你知道吗?”
李鑫:“草……草民不知。”
孟天楚笑了,道:“好吧,那我们现在说说。你家丫鬟蝴蝶的事情。”
李鑫更加紧张了,道:“大人,你不要相信那个丫鬟地胡言乱语,她想让我纳她为妾,草民不愿意,她就怀恨在心,故意栽赃诽谤我。”
孟天楚:“是吗?这件事情我倒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她一直很维护你,就算是在堂上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执意不肯说出这个玉佩是为你而拿。”
李鑫一下不好意思了。道:“那……那大人是从何得知蓝雨脖子上的玉佩是我给她的?”
孟天楚笑了。道:“先不说这个,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和这个丫鬟除了主仆关系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关系?”
李鑫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犹豫了一下,道:“这个丫鬟平日里挺机灵地,草民挺喜欢她。”
孟天楚明白了,道:“那你既然喜欢,为何不将她纳为妾室?”
李鑫很是惊讶,道:“为什么喜欢就一定要纳为妾室呢?”
孟天楚:“好了,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过也只是问问而已。本官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案发当天,你一直在酥红楼吗?”
李鑫:“对啊,一直在酥红楼,有爱奴为我作证。”
孟天楚:“嗯,听说你要纳爱奴为妾?”
李鑫:“大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孟天楚:“以前你都想过将蓝雨娶为正妻,为什么这一次只是将爱奴纳为妾室?”
李鑫:“大人,这和案子有关吗?”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不过是问问。”
李鑫:“既然和案子无关,草民还是不想回答。”
孟天楚也不勉强,道:“好了,不想说,我也就不多问了。”
宋玉越发地忐忑起来,她从大清早就在大厅里来回踱步,饭也没有吃,丫鬟和下人谁也不敢去问,只安静地站在一旁候着,直到茉儿从外面回来,宋玉这才停住脚步,急切地问道:“茉儿,怎么样?”
茉儿一头地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李家现在没有任何的动静,我之前去找过那个蝴蝶,本以为她会挑起一些事端,然后将李鑫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这样二少爷就有脱罪的可能,但是我刚才去打听了,蝴蝶那边好像什么动静都没有。”
宋玉急了,道:“这可怎么办好?孟天楚那几个夫人也是油盐不进,送什么都给退了回来,真是急死我了。”
茉儿:“大小姐,您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正说着。宋玉见宋巧正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门口经过,于是大声叫道:“你又给我往哪里跑?”
宋巧没有办法了,只好嬉皮笑脸地停住了脚步,走进大厅,道:“大姐。”
宋玉气愤地说道:“你二哥还在大牢里受罪,你倒好,一天就知道往外跑,我问你,我让你去将那个玉如意拿回来,你已经超过时间了。”
宋巧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姐。那个玉如意真是送人了,您想想,送出去地东西,我怎么好开口要啊。”
宋玉冷冷地说道:“好,既然你要不回来,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准给我出门,然后玉如意的钱我从你的月钱里扣。扣到你出嫁为止。”
“大姐!”
“来人啦,将你们地三小姐给我送回房间去,没有我地命令谁也不准给我放出来。”
“大姐。你听我说,二哥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已经找人了。”
下人正要将宋巧拖走,宋玉听了这话,挥了挥手。下人们赶紧停下,宋巧趁机走到宋玉身边,宋玉道:“你说你去找人说了?”
宋巧赶紧点头说是。
宋玉:“那你二哥的人为什么还没有放出来?”
宋巧无话了。想了想,继而马上说道:“大姐,你相信我,一定会把二哥给救出来的,我现在就出去找人。”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出门去,宋玉正要喊人去追,茉儿说道:“大小姐,让三小姐去吧。二少爷也是她的哥哥。她自然是着急的,既然我们现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不妨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也好。”
宋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如果她真是上心去找,我也就放心了,只怕……”
茉儿劝慰道:“大小姐,你放心吧,三小姐已经长大了。”
宋玉长叹一声,道:“长大?对,兴许将她嫁出去就好了。”
茉儿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宋巧一口气跑到大门口,生怕身后有人在追,出了大门才敢回头去看,发现没有人追来这才停下脚步*在墙边喘气。
“宋小姐。”
宋巧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站在自己不远处,看着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女子走上前来,躬身施礼,轻声说道:“宋小姐,奴婢是……”话还没有说完,宋巧一下想起来了,指着那女子说道:“哈,我想起来了,你是李鑫家地丫鬟,叫什么来着?”
“回宋小姐地话,叫蝴蝶。”
宋巧这才想了起来,点了点头,以为是李鑫让蝴蝶来找自己地,心里一阵高兴,连忙拉着蝴蝶地手,担心家人追出来,就说道:“走,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去。”
西湖边,一家茶楼。
宋巧:“好了,说吧,李公子让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想说我二哥的事情?”
蝴蝶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道:“宋小姐,奴婢是来求你帮忙的。”
宋巧不解,道:“你?你来找我帮什么忙啊?”
蝴蝶:“我知道宋小姐为人善良宽和,奴婢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到来麻烦您的。”
宋巧听有人这样夸奖自己,自豪感油然而生,立刻说道:“你说,只要我可以帮到的。”
蝴蝶想了想,道:“我家公子和宋小姐感情深厚,奴婢是清楚的。”
蝴蝶专挑宋巧喜欢地说,宋巧自然也高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是不是和李鑫有关?”
蝴蝶连忙点头,道:“是的,是和二少爷有关。”
宋巧见蝴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不着急,你坐下说。”
蝴蝶坐下后,道:“宋小姐,我家二少爷要纳妾了。”
宋巧一听,立刻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蝴蝶不露神色,仍旧可怜兮兮地说道:“奴婢是说我家二少爷要纳妾了。”
宋巧以为蝴蝶不知道自己和李鑫地事情,便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假意坐下。微笑着说道:“是吗?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蝴蝶急忙说道:“可是,可是……可是他要纳妾的那个女人,是我亲戚开的一家青楼的姑娘。”
蝴蝶没有将茉儿说出来,是不想自己地那五十两银子落空,最主要的是,她根本不想让李鑫将那个*****接进李家来,这样她还有希望可以成为李家的主子。
宋巧听了心如刀割,没有想到李鑫地自己地忽冷忽热竟然是为了一个青楼的女子,不光这样,竟然还要纳为妾室。这不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吗?自己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算是小家碧玉,而且还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家,自己将自己的身体都给了他了,他竟然?宋巧想到这里,恨得是牙痒痒了,但是她不能在一个丫鬟面前表露出来,她只好微笑着说道:“我和你家公子不过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我怎么好给他说这些呢?”
蝴蝶:“宋小姐,请容奴婢大胆地说一句。”
宋巧已经心乱如麻了,便道:“好了。你想什么就说什么吧。”
蝴蝶:“我觉得宋小姐和我家二少爷甚为般配。”
宋巧一听,心里像是被一坛子醋给淹了一样,说不出的滋味儿,心想一个下人尚且可以看出我和你李鑫是般配地,你竟然可以辜负我。她淡然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蝴蝶接着说道:“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宋小姐如果可以嫁给我家二少爷,我想有个人可以管住他,他就不会胡作非为了。”
宋巧再也听不下去,道:“好了,你不要说了,哪里有一个姑娘家去找人家男人的道理?”
蝴蝶见宋巧其实已经动心了,立刻上前说道:“宋小姐,我听说。李家出事之后。李鑫地干爹从京城已经出发赶了过来,要参加葬礼。到时候……”
宋巧看着蝴蝶,道:“你不要继续往下说了,我不明白地是,你一个丫鬟,为何对你们家主子的事情如此上心?”
蝴蝶演戏演地真切,讲到这里,便心口胡诌了一个故事,大概也就是和茉儿讲的类似,无非就是爱奴是酥红楼的花魁,如果爱奴让李鑫给赎身了,酥红楼地生意就将一落千丈,所以才想请宋巧帮忙。
宋巧没有起疑,便道:“原来你是为你的亲戚才来找我,不过我是女儿家,我如何好开这个口呢?不妥,实在是不妥。”
蝴蝶:“宋小姐,奴婢刚才说了,我们二少爷的干爹要从京城来了,如果你可以想办法让他干爹知道爱奴是个妓女,他干爹一定不会让我们二少爷收了这个女人地。”
宋巧微笑着说道:“蝴蝶,你的主意不好,不过是妾室,又不是正室,我想他的干爹一向对他有求必应,从前听说他想娶一个青楼女子做妻子,他干爹都同意了,如今他干爹知道他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可以为李家延续香火,他的干爹不会拒绝地。”
蝴蝶知道宋巧想让自己给她拿主意才故意这样说的,毕竟一个女儿家让她自己主动开口讨主意,她还是放不下这个面子。
蝴蝶:“所以说,就是让小姐想办法让李鑫的干爹喜欢上您,然后主动让李鑫地干爹让李鑫来提亲。”
宋巧一听,泄气地说道“那怎么可能呢?”
蝴蝶诡异一笑,道:“小姐,您若是相信我,我倒是有个主意。”
宋巧立刻说道:“是什么主意?”
蝴蝶微微一笑,道:“但是奴婢有个条件。”
宋巧:“你只管说,如果事情真的成功,你的要求我都能满足。”
蝴蝶想了想,道:“那还请小姐先给奴婢立个字据。”
宋巧:“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蝴蝶摇了摇头,道:“请恕奴婢无礼了,毕竟奴婢地位卑微,我担心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当了我家二少爷的夫人却过河拆桥的话,奴婢找谁哭去?”
宋巧:“那你要让我知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蝴蝶笑了,道:“小姐方才还说只要当了我李家的二少奶奶,不管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怎么现在就想出尔反尔?”
宋巧不好意思了,只好说道:“好吧,只要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水里地蛟龙就好。”
蝴蝶淡然一笑,心想,我蝴蝶不贪心,我只要将你未来地相公分我一半来爱就好。
孟天楚带着晓诺、简柠还有屠龙和几个衙役去了玉琴和玉明当年住的村庄,云村。
孟天楚一直觉得事情蹊跷,桂花说在玉琴进了孟家之后还见过徐海,但是柴猛却说徐海两年前已经死了,到底徐海活着还是死了,这是一个孟天楚急于想要解开地谜底。
孟天楚没有去问玉琴,担心打草惊蛇,不过听夏凤仪和林若凡说,这个玉明虽然没有耳朵为人谦和细心,但也十分精明,而且很会为人处世,林若凡已经在几位夫人面前夸奖过玉明很多次了,不过用左佳音的话说,那就是日久见人心,现在夸是不是太早了些?殷素素去了山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耳朵在那边的情况好还是不好。
竹林深处
孟天楚带着晓诺、简柠还有屠龙和几个衙役去了玉琴和玉明当年住的村庄,云村。
孟天楚一直觉得事情蹊跷,桂花说在玉琴进了孟家之后还见过徐海,但是柴猛却说徐海两年前已经死了,到底徐海活着还是死了,这是一个孟天楚急于想要解开的谜底。
孟天楚没有去问玉琴,担心打草惊蛇,不过听夏凤仪和林若凡说,这个玉明虽然没有耳朵为人谦和细心,但也十分精明,而且很会为人处世,殷素素去了山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耳朵在那边的情况好还是不好。
一阵小雨过后,空气显得十分的清新,晓诺出了家门就跟孩子似的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哪里象一个已经结婚的人,最近晓唯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反正孟天楚和左佳音知道她在装疯卖傻,无非就是想掩人耳目,担心让皇上的眼线知道了,将自己又送回京城去,不过晓诺还是不知道,孟天楚也没有告诉她,担心她的性格会节外生枝,本来出门的时候说是要带晓唯的,但是晓诺坚决不同意,说是晓唯出来就是捣乱,孟天楚想了想也对,暂时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晓唯已经醒来,就算是知道她醒来了,她常常出现在人前,总有明眼的人,万一发现晓唯是装的,那就不好办了,于是就借故将晓唯放在左佳音那里,反正晓唯和左佳音关系一向甚好,所以也就不跟着来了。
因为这个村子是属于仁和县的管辖范围,所以蔡钊为了拍孟天楚的马屁,知道他要去云村,事先已经让村里的里正和族长在村口等着了。孟天楚他们一到就看见十几个人涌向他们的马车过来。
简柠掀开帘子,看了看,道:“天楚,这个村口全是荷花池,好漂亮地荷花啊。”
晓诺凑过去也看。道:“走,柠儿姐姐。我们去找莲藕吃。”
孟天楚轻轻地拍了拍晓诺的紧致的屁股,道:“就知道吃!”
晓诺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将头缩了回来,大家走下车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上前来。对孟天楚施礼。
“巡按大人,小的便是云村地里正,叫徐林。”
孟天楚笑着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徐林:“大人客气了。赶紧村里请,先喝些水再说吧。”
徐林身边的人一一给孟天楚施礼,孟天楚:“好了。大家不用客气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孟天楚:“玉琴和你们云村住了多长时间了?”
徐林:“大人是为玉琴地事情而来?”
孟天楚反问:“玉琴什么事情?”
徐林憨厚一笑,道:“哦,我还以为大人是为玉琴和徐海的事情来的呢,看来是小的多想了。”
孟天楚趁机说道:“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徐林呵呵笑了两声,道:“也没有,不过就是徐海家里一直扬言要告玉琴和她弟弟害死了他们的儿子。”
孟天楚哦了一声,看来徐海是真地死了,那为什么玉琴要说谎呢?想到这里。便道:“但是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来告呢?”
徐林摇了摇头。道:“那小的就不清楚了,还以为大人是知道徐海家里报官了。这才来的呢。”
孟天楚:“这样吧,我们先去徐海家里看看。”
徐林:“大人一路劳顿,是不是先吃点东西歇息一下?”
孟天楚:“不用,不过就一个时辰地路程,而且今天天气凉爽,不觉劳累。”
徐林转身对一起来的村里的人说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陪着大人去徐海家里看看。”
大家散去之后,徐林带着孟天楚一行人走了一段小路之后,来到一处很大地池塘前,只见池塘前有一处小屋,小屋前种了一些蔬菜和鲜花,门口有一株很大的桂花树,应该很有些年头了,老远就闻到一股幽香。
这时门外一条黄狗大声地叫了起来,徐林呵斥道:“大黄,不许叫。”
黄狗当真就哼哼几声不再叫了,不过眼睛还是警惕地望着孟天楚他们。
徐林对着门叫了几声,没有回音,想了想,道:“大概是今天天气好,去地里锄草干活去了,大人您在这里等着,小的去叫吧。”
孟天楚:“不必,我们一起去吧。”
徐林只好带着孟天楚他们走到这个小屋的后面,孟天楚突然看见了一座很干净的坟冢,坟冢的四周还精心地用转头砌了起来,为了一个半圆型,坟冢前立了一个墓碑,孟天楚上前一看,写着:徐海吾儿之墓。
徐林:“大概这个坟冢才锄过草,大人您看土还没有干。”
孟天楚四处看了看,发现是一片竹林,竹林前面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竹林郁郁葱葱几乎看不见外面。
徐林:“他们的地就在竹林外面。”
孟天楚挥了挥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走出一片很大的竹林,晓诺不满地嚷嚷道:“早知道我就不跟来了,好多的蚊虫,都快要叮死我了。而且这地还湿漉漉地,我地鞋子都给打湿了。”
徐林看了看晓诺,孟天楚笑着说道:“这是我的五夫人”然后指着简柠说道:“这是我地七夫人,她们一个帮我做些现场的杂事,一个帮我处理一些公文。”
徐林不禁用佩服的眼光看了看晓诺和简柠,道:“大人的两位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什么啊,不过走个竹林就已经嚷嚷开了。”
徐林立刻说道:“越是葱郁的竹林,蚊虫越多,这是自然的。而且这个竹林平日杂草丛生。蛇虫也多,村里的人一般也不从这里走。”
简柠:“那里正大人,我们为什么要从这里走呢,万一给蛇咬了怎么办?”
晓诺最是怕蛇了,立刻大叫一声道:“天啦。不会还有蛇吧?”
徐林赶紧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你们没有见刚才地坟冢前有雄黄酒吗?蛇最怕这个东西,这个时候是不会出来的。”
晓诺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呵呵,不过这里的风景确实很美。”
这时看见不远处有三两个人在地里弯腰劳作,徐林便大声地喊道:“徐海他爹。”
一个和徐林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抬起身来看着孟天楚他们。然后转身给另外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便将手中的锄头放下,走了过来。
走近后。孟天楚发现这个男人其实长得还很帅气,虽然已近中年,但还是依稀可见年轻时地英姿。
徐林赶紧介绍道:“徐海他爹。这位是州府来的巡按大人,孟大人,这一次专门为徐海地事情来的。”
男人一听,也忘记给孟天楚施礼了,先是转身对地里干活的两个人大叫道:“徐海他娘,是衙门里的大官来了,你们赶紧过来。”
那两个人一听,赶紧收拾了东西跑了过来,孟天楚见徐海的娘也算清秀。想来徐海也应该是个模样不错地青年。
徐林指着另外一个人。道:“这是我们村里的村民,自从徐海死了之后。我们村里的村民也常常过来帮忙给他们做些活儿。”
男人:“大人,你们是不是已经查出来我家海儿是被那个恶毒地女人给害死的了?”
孟天楚:“哪个恶毒的女人?”
妇人道:“自然是那个玉琴,当初我们家真是看走了眼,居然相信她是个心地善良地女人,没有想到,哼,真是不要脸,作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不说,还加害我们家的海儿,天啦,真是天理不容啊!”
徐林见天又要下雨了,便说道:“大人,既然徐海的爹娘已经找到,不妨我们先去我家坐下慢慢说?”
孟天楚抬头看了看也只好先这样了,于是点了点头。
大家边走边说。
孟天楚:“你们既然怀疑你们的儿子不是瘟疫所害,为什么不来报官?”
男人偷眼看了看徐林,徐林:“大人问你话呢,你看我做什么?”
男人支吾着小声说道:“我们是穷人,没有钱打官司。”
孟天楚见男人十分本分老实,便说道:“谁说打官司要钱呢?”
男人立刻说道:“都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再说,那个玉琴自从进城做了丫鬟之后,听说赚了不少的钱,还扬言说,我们不但不能为我们的儿子沉冤得雪,而且还会被衙门的人活活在堂上给打死,大人,您要知道,我和徐海的娘都已经老了,禁不起这样地折腾了。”
孟天楚听了不禁酸楚,道:“其实不会地,有冤就要申,这样你们的儿子在九泉之下才会安息啊。”
男人忿然地说道:“俗话说地好,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是我们不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会恶有恶报的。”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们怎么知道是玉琴害得你们的儿子?”
夫人一旁说道:“我永远都记得海儿去世的前一天和玉琴的弟弟打了一架,当时就是在我们家竹林里打的,后来海儿回家后,说是玉琴送给他的一个玉坠不见了,还要回竹林去找,当时我记得那天雨下的很大,还是我陪着他去找的,但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他还怀疑是玉琴的弟弟玉明给他抢走了,还说第二天要去找玉明去要,谁想,晚上的时候就说头很疼,说肚子也疼,我和海儿的爹就去找郎中,谁想郎中还没有找来,我们家海儿就……”
孟天楚见妇人说到伤心处不禁泪落两行,看着让人都心酸,于是岔开了话题。道:“那你们家徐海应该是很喜欢玉琴的。”
男人长叹一声,这时天空突然一阵闷雷声,晓诺吓得低声叫了起来,男人指着天说道:“那个女人总有一天会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的。我们家海儿对她一往情深。她竟然和自己的弟弟干出那天地不容的事情,真是……”
男人也气愤地说不下去了。孟天楚道:“那当时你们有没有让郎中看看,你们地儿子是因为什么而死?”
男人:“当时我们带着郎中回家,海儿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郎中看了看,只说我的儿子已经死了。”
孟天楚:“那个郎中在你们村子吗?”
男人:“在的。在的,就是我们村里的人。”
徐林:“大人,我们村里只有这么一个郎中。我找人给您叫去?”
孟天楚点了点头,徐林叫来一个经过地村民,让他去叫郎中去。然后带着孟天楚进了一处不大的宅院,不用说,这应该就是里正地家了。
落座之后,孟天楚:“给我说说你儿子和玉琴的事情吧。”
男人难过地摇了摇头,道:“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人都已经死了,那个女人也畏罪潜逃了。”
徐林:“徐海他爹,大人既然问你,你就再说说。大人也是为了你家徐海好。”
妇人:“他爹。还是我来说好了。”
男人点了点头。
妇人:“我们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当时玉琴的娘带着玉琴改嫁到我们村里的。当时玉明地爹带着玉明,我们两家是邻居,平日里相互帮扶着,两家的孩子关系也就不错,后来我们也就起了心希望我们家的儿子可以和玉琴好,两个孩子当时也乐意。”
孟天楚:“那后来呢?”
妇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就是玉明地爹死了之后,玉琴突然说是要解除两家的婚约,当时我还去找玉琴的娘,谁知她娘就是不见我,后来我好就找了一个凳子坐在他们家门口,她娘没有办法就出来了,一个劲儿给我赔不是,说是他们家玉琴配不上我们地徐海,当时我真是很气愤,就说让他们赔偿我们的彩礼钱等,她娘也答应了,只说容我们再缓一缓,过了年就给我们凑齐了。”
孟天楚:“是多少彩礼钱?”
妇人:“我们穷人家哪里有什么多少彩礼钱,不过就是平日里我们常常给他们玉琴做些衣裳,或是给他们买些食物,算了一下,就让他们给五两银子。”
孟天楚:“五两银子也不少了。”
妇人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气不过,尤其是看见海儿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和他爹更是心如刀绞,于是就给他们出了这个难题,就说如果过年后交不出这个银子,就必须成亲,要不就把他们家的人告到族长和里正这里来。”
孟天楚:“那后来呢?”
妇人:“第二年春天,谁想突然村子里发瘟疫,很多人都因为这样死去了,他们家也借故说是没有这么多的钱让我们再给点时间,我和他爹商量了一下,我们也是心软,就同意了,可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们的儿子,竟然将他给害死了。”
孟天楚:“你们一口咬定就是玉琴和她弟弟害死了你们的儿子,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妇人愤懑道:“大人,他们两个有悖伦常,干下那种苟且之事,在我们村里是要被浸猪笼的,而且我们家一再催促他们还钱,他们给不了,又担心我们将他们的事情告发到族长那里去,还不将我们地儿子杀死吗?”
孟天楚:“你说他们姐弟两坐下有悖伦常之事,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别人说地?”
妇人顿了顿,道:“是听别人说的。”
孟天楚:“谁说地?”
妇人:“我们儿子。”
“你的意思是玉琴和玉明的事情是你儿子告诉你的?”
“是”
“他给你怎么说的?”
“我……我忘记了,不过大人,我们家海儿不会撒谎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我记住做什么?”
这时,一个村民站在门外,徐林让那人进来,然后对孟天楚说道:“巡按大人,这位就是我们村的李郎中了。”
李郎中赶紧上前跪地给孟天楚施礼,孟天楚示意让对方起身,然后问道:“你大概知道我们找你来,是所谓何事了。”
“草民知道。”
“那你还记得当时徐海死时的情况吗?”
“记得。”
“都过去两年过了,你怎么还记得?”
“大人,我们村子不大,更何况不是年年都死人的,虽然那一年正要是瘟疫,死了一些人,但是后来及时控制了病情,再说,徐海不是得瘟疫死的,所以我记得。”
“你好像不是本村人?”
“不是,是邻县人,入赘而来。”
“那你来云村应该很多年了。”
“十几年吧。”
“那你对云村的人应该都比较熟悉吧。”
“是的。”
“嗯,那你给我说说当时你看见的情况。”当天下了很大的雨,徐海的爹娘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听见有人敲门,出门一看是他们,他们说徐海突然浑身都疼,当时我以为是瘟疫感染,便急匆匆地跟着去了,谁想进了门之后,只见徐海已经死了。”
“你如何确定不是瘟疫?”
“瘟疫不是徐海当时的症状,瘟疫的人死后七窍流血,有些还散发出恶臭,身上有红色的疹子,但是徐海除了身上有一些伤痕之外,没有这些症状。”
孟天楚:“你看见徐海哪里有伤痕?”
“胸部,背部,以及头部都有,而且我摸了一下头部还有一个肿块,当时徐海的娘说徐海一直说头疼,我想大概是头上的包块所致。”
孟天楚对徐海的娘说道:“当时你们发现徐海不舒服的时候,徐海还有什么症状?”
“他只说浑身疼痛,尤其是头部和肚子,我们刚开始还以为是瘟疫吓坏了,所以赶紧去找李郎中来看看。”
孟天楚:“你们说玉琴送给徐海的一个玉佩,后来你们找到了吗?”
妇人不屑地说道:“什么劳什子的东西,我们的儿子都没有了,哪里还有心情去找什么玉佩?”
孟天楚对身后几个衙役说道:“你们现在就去刚才我们去过的竹林仔细地给我找找看,有没有这块玉佩。”
云村之所以叫云村,是因为这里常年都是云雾缭绕,因为处在半山腰,所以有着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的小气候,正所谓十里不同天,在云村也是这样。
据云村的里正徐林讲,最近这两年,因为整个杭州的雨水偏多,所以在云村更是如此,有个时候甚至是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个晴天。
孟天楚带着一行人来到徐海的坟前,眼看着天又要下雨了,竹林里的竹叶被风吹得刷刷作响,竹子也被吹得东倒西歪的,看来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这时,徐林已经叫几个村民将坟挖开,几个衙役也准备开棺了。
徐林见孟天楚在简柠的帮助下已经穿好了验尸时的一件深蓝色的长衣,自己抬头看了看天,对孟天楚恭敬地说道:“大人,要不还是明天吧,您看,天就要下雨了。”
孟天楚微笑着说道:“不碍事,你让徐海的爹娘不要站的太近,我担心他们看见自己儿子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受不了的。”
徐林赶紧说道:“还是大人考虑得周到,卑职现在就去。”说完朝着徐海的父母走去。
孟天楚看了看已经准备好记录的晓诺,只见她和平常一样微笑着看着自己,便说道:“好了,开棺吧。”
与此同时。
李鑫站在城外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的样子,此时在城外地风也是很大。风将李鑫的披风吹得几乎都肩膀一样的高度了,李鑫站在凉亭里,望着进城的路,皱眉紧皱。
“二少爷,要不奴才还是骑马前去迎接一下?”
李鑫摆了摆手,道:“不用,干爹说了。让我们在这里迎接,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就是,李处,你说的时辰是不是对的?来报信的人说地就是这个时辰吗?”
“二少爷,没有错,就是这个时辰。”
“嗯。”
李鑫没有再说话,而是一直望着官道,似乎有很多心事一般。
突然李处高兴地指着远处的一行人马正要告诉李鑫的。李鑫也看见了,他比李处高出一个头来,自然看的也远些。还没有等李处说话,他已经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蝴蝶这几天也是一直很安静,也不去骚扰李鑫,李鑫忙着给死去的家人办丧事,听了张妈妈的话,担心日后让人给自己和爱奴留下话柄,故而也是不去酥红楼了,只是有的时候让李处去看看。知道爱奴没有接客,只是在酥红楼安心地等着他。李鑫的心也算放下了。
李鑫地马*近了马队,这时马车停下了,李鑫赶紧下马,走到马车前跪地迎接。
马车里有人瓮声瓮气地说道:“是吾儿李鑫吗?”“干爹,李鑫来接您老人家来了。”
“嗯,你弃马上车和咱家说说话吧。”
李鑫赶紧将马交给一旁的人,然后跳上马车去了,等李鑫上去后,马车继续前行。
孟天楚他们回来了。一回到家。孟天楚就钻进了自己的检验室,晓诺和简柠不敢打搅。慕容迥雪也来了,三个人只在门外安心地等候着,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孟天楚出来了。
晓诺赶紧上前询问道:“天楚,情况如何?”
孟天楚将门关好,然后说道:“走,我们书房说话。”
慕容迥雪在他们后面跟着,道:“天楚,上次在李谦夫人蓝雨身体内发现地东西到底是什么?”
孟天楚:“确实是男人的精液。”
慕容迥雪:“是李谦的吗?”
孟天楚:“是。”
晓诺:“应该是的,那天李鑫在酥红楼,没有理由会是他的。”
孟天楚:“这也难说。”
晓诺不解,道:“你不是说已经查出是李谦的了吗?”
孟天楚:“李谦和李鑫是亲兄弟,如果检查有一些偏差也不奇怪。”
简柠:“不过我相信天楚你做事一向认真,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偏差的。”
晓诺:“不过天楚,你说会不会蓝雨虽然嫁给了李谦,但是私下和李鑫还有来往呢?当时你在李家地时候,为什么不问问李鑫这个问题呢?”
孟天楚笑了,道:“这种事情谁会承认呢,更何况,按照李家的族规,如果家族之间发现有悖伦常地事情,不但财产充公,而且还有可能就是双方都要浸猪笼的,如今蓝雨和李谦都已经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就算李鑫真的和蓝雨有不寻常的关系,他会承认吗?”
慕容迥雪:“天楚说的是,我看那叫蝴蝶的丫鬟也是十分了不得的,她应该知道主子的很多事情,而且她还是蓝雨的贴身丫鬟,所以知道地事情应该更多,但是她不会说地,这些秘密都是她将来要挟李鑫的筹码。”
孟天楚笑了,道:“迥雪是越来越聪明了。”
慕容迥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话地功夫,三个人来到孟天楚的书房门口正要进门,孟天楚见玉明从侧面的拱门匆匆闪过,孟天楚突然想起耳朵说过那个门是去下人院子的捷径,而且应该是去丫鬟们的院子的,想到这里,孟天楚小声对慕容迥雪说了几句,慕容迥雪赶紧走了。
不一会儿,慕容迥雪回来了,说道:“天楚,我已经给柴猛说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现在来说说徐海尸体的检查情况,晓诺,你先说说看。”
晓诺:“从检查地情况来看。我想徐海的头部的伤应该是致命伤。”
孟天楚:“迥雪你认为呢?”
“我同意晓诺的意见,大概是上天垂怜,不愿意放过那些杀害徐海的人,所以两年过去了,徐海身体的大部分地方都还有尸蜡现象,他的坟冢处在十分潮湿地位置,前面是一条小溪。后面是几乎不见阳光的竹林,加之云村特有的气候环境,所以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线索。”
孟天楚赞许道:“迥雪看来还是没有忘记我给你讲的,在检查的过程中,我发现,徐海的头部有过重创,而且有两条肋骨出现了断裂,一条甚至将肺刺破。这大概也是导致徐海当时出现头疼和肚子疼的症状,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徐海的父母说。玉琴给徐海是一个玉佩找不到了,据徐海自己讲,可能是和玉明打架地时候让玉明趁机给扯走了,自己没有发现,我问过徐海父母,那块玉佩的形状是一个玉佛,大概不会值什么钱,听说是玉琴自己编制东西和刺绣赚钱给徐海买的。后来我们在竹林仔细梳理查找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这块玉佩,所以我想有必要去看看是不是还在玉琴或是玉明那里。”
晓诺:“由此来讲。=玉琴应该是对徐海挺好地,怎么会突然杀出一个自己的弟弟来呢?”
孟天楚:“而且,我们问过一些和玉琴玉明还有徐海住的比较近的村民,从他们的口气来讲,大概玉琴和玉明真的有不寻常的关系。但是为什么玉琴当着我们的面却说徐海还活着呢?那一天桂花见到地男人到底是谁?”
晓诺:“真是的,一下冒出两个棘手地案子,都是稀奇古怪的。玉琴现在之所以这样排斥和拒绝耳朵应该是可以知道原因的了,无非就是想让玉明接替耳朵的位置,但是她知道就算是玉明真的当了我们孟府的管家。她也不能嫁给玉明啊。毕竟玉明是她自己的异性弟弟。”
孟天楚笑了,道:“有的时候当人面对爱情的时候恐怕未必十分理智。你说她知道玉明不能娶她,我看她未必晓得。”
这时,突然有敲门地声音,孟天楚道:“是柴猛来了,让他进来吧。”
慕容迥雪将门打开,果然是柴猛,便笑着让他进来,然后说道:“天楚,你怎么知道是柴猛?”
孟天楚笑了,道:“习惯了,他每次都是只敲两下地。而且声音一重一轻。”
柴猛也笑着说道:“还是大人细心呢。”
孟天楚笑着说道:“真正细心的人今天好像很少说话,柠儿,你在想什么呢?”
简柠好像真是有心事一样,见孟天楚问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没有,大概是我想多了。”
孟天楚示意让柴猛坐下,然后说道:“不碍事,我就喜欢集思广益,这样才可以找出发现一些细枝末节和蛛丝马迹,毕竟一个人地智慧还是不够的。你给我们说说看。”
简柠谦逊地笑了笑,道:“我的想法还不成熟,还是先听柴猛带来了什么消息给我们吧。”
孟天楚知道简柠说话做事一向谨慎,于是也不勉强,就让柴猛先说。
柴猛:“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属下一直追到丫鬟院子的时候,发现玉琴和玉明都没有在院子里,我也不便打听,生怕打草惊蛇,正巧遇到一个也去找玉明领出门条子的丫鬟,听她说,玉明来找玉琴,两个人去后花园去了,于是我就跟过去了,但是没有看见任何人,没有办法,但是被发现,只好先回来给大人说说看怎么办?”
孟天楚想了想,道:“不是让桂花随时报告玉琴的消息吗?柴猛,你去将桂花给我叫过来,不要说我叫,这个丫头比较单纯,小心说漏了嘴……这样,你就说是三夫人叫。”
柴猛明白了,起身出去,孟天楚对慕容迥雪说道:“我们去云村的事情,你找几个人在下人中间放出风去,就说我们已经知道徐海是没人所害,而且正在找徐海遗失的那块玉佩。”
慕容迥雪不解。道:“天楚,你就不担心打草惊蛇吗?”
简柠笑了,道:“天楚不是要打草惊蛇,而是想引蛇出洞呢。”
孟天楚也笑了,道:“好了,你先去叫佳音来。”
慕容迥雪也出去了,晓诺道:“对了。天楚,我听说李公公来了。”
孟天楚一听,想了想,道:“你听谁说地?”
晓诺:“屠龙说的,说是来参加李家的葬礼的,大概已经到了。”
孟天楚:“李家的葬礼是什么时间?”
晓诺:“明天。”
孟天楚:“好吧,我们受到帖子了吗?”
晓诺:“还不清楚,要问若凡或是玉明才知道。”
孟天楚:“好的。暂时不用管他。”
这边左佳音才走到书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边柴猛就带着桂花过来了。孟天楚看了看左佳音,左佳音会意一笑,坐在了孟天楚的旁边。
桂花大概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满脸地惬意,进门先是小声地给老爷和几位夫人请安施礼后,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敢说话。
左佳音:“桂花,叫你来,无非就想问问。这几天你陪着玉琴,玉琴的心情好些了吗?”
孟天楚一听。释然一笑,果然是自己的佳音,太了解自己的想法了,根本无须多言和交流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是知音又是什么呢?
桂花一听,连忙说道:“三夫人,您不是让玉明给奴婢说,不用看着玉琴了吗?”
左佳音心里一惊,瞟了一眼孟天楚。然后说道:“是吗?瞧我竟然都给忘记了。那你现在和玉琴还住在一个房间吗?”
桂花不满地摇了摇头,道:“玉琴姐说奴婢晚上打呼噜。不让奴婢跟着她睡,我就回到从前的屋子去睡了。”
左佳音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那你觉得玉琴最近心情好了些吧?毕竟她还是我们孟府的丫鬟,在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总是不好的。”
桂花:“三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奴婢见玉琴姐心情好着呢,反正我们这些丫鬟背地里都羡慕死她了,从前管家在的时候对她那么好,什么重活也不让她干,如今是她自己地亲弟弟管家,她自然更是什么事情都不干,早上我们都起来了,她还可以睡觉,晚上我们都在干活呢,她就可以睡觉了,唉!真是幸福。”
左佳音笑了,道:“看来玉明对自己的姐姐还真是好。”
桂花连连点头,道:“三夫人可不是吗?不是马上就要将我们这些新来的丫鬟分到各个院子里去,奴婢昨天还听说玉琴姐想到七夫人房里去呢。”
简柠一听,笑了,道:“为什么要到我地院子来?”
桂花呵呵笑道:“奴婢听玉琴姐说,七夫人平日里只喜欢看书,事情也不多,大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房里都有孩子,事情也多一些。”
孟天楚笑了,道:“看来玉琴还真是聪明。”
桂花赶紧说道:“老爷和几位夫人千万不要说是桂花说的,否则奴婢在府上就干不走了。”
晓诺:“那她为什么不到我的院子里来?”
桂花看着晓诺不敢说,孟天楚戏谑道:“谁不知道我的六夫人难伺候呢?”
晓诺撅嘴说道:“去你的。”
大家笑了起来,桂花也偷笑着不敢大声。
左佳音:“好吧,你回去吧,既然你和玉琴已经不再一起了,那今天我们叫你来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她和别的人了,知道吗?”
桂花点头说是。
孟天楚:“对了,你有没有发现玉明或是玉琴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
桂花想了想,道:“玉琴姐倒是没有,不过玉明好像倒是有一块。”
孟天楚:“你怎么知道地?”
桂花:“就是昨天啊,玉琴姐到我的房间问我有没有红色地丝线,我还以为她要绣什么东西,她说不是,说她弟弟脖子上的绳索断了,要重新给他编一个,但是自己红色的丝线不够了,就问我借了一些。所以奴婢记得。”
孟天楚:“你见过那个玉佩吗?”
桂花想了想,道:“见过的,当时她还将那块玉佩拿给我看了。”
孟天楚:“你还记得是个什么样的玉佩吗?”
桂花:“是一个玉佛吧。”
孟天楚笑了,没有再说什么。
等桂花走了之后,左佳音说道:“看来这个玉琴是想支开桂花。”
孟天楚起身道:“是的,这样,就按照事先的计划,不过迥雪不用去放出风声了,桂花自然会说。”
慕容迥雪:“不是不让她说的吗?”
左佳音淡然一笑,道:“别人不一定会讲,但是桂花……她一定会讲的。”
李鑫将李公公接回家中后,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听李处说有客人上门,李公公知道李鑫最近应该很忙,便也理解,让他去忙,正好自己也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李鑫走出李公公地房间将门关上之后,走出了几步这才小声问道:“你是越发地不懂规矩了,不知道我在陪干爹吗?是什么客人必须要我去见,你不知道先将他退了,过了明日再说?”
李处赶紧回答道:“二少爷,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她……”
话还没有说完,李鑫见从前面的假山后面走出一个女子来,李鑫地脸拉的更长了,那女子朝李鑫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是我找你。”
李鑫不耐烦地说道:“宋巧,你有完没完了,我不是给你说了,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找我吗?我最近忙的不行了。”
李处赶紧趁机开溜,只留下李鑫和这个客人两个人在长廊上说话。
“你以为我想看你脸色吗?”
李鑫转过身去不看那个女子,然后淡然地说道:“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好吧,我只说三件事情就走。”
“你快说。”
“在这里说,方便吗?”
李鑫看了看,也不想和这个女子过多纠缠,便道:“你长话短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就在这里说好了。”
女子也不勉强,走到李鑫身边,见李鑫正眼都不想看自己一眼,心里不禁一酸,道:“第一件事情,我上次求你给衙门的人说一声,让我哥哥回家,你说了没有?”
李鑫一听,这才想了起来,最近事情太多,又是家里的事情,又是牵挂着爱奴,早就将这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好撒谎,道:“说了啊,当然是说了,怎么,你哥哥还没有回家吗?”
宋巧一看李鑫的神情,就知道他在骗自己,便冷笑道:“罢了,我知道你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我再去找别人去。”
李鑫见宋巧没有纠缠,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巧施心计
宋巧:“第二件事情,你是不是要纳妾了?”
李鑫一想到爱奴,不禁微笑了,道:“是。”
宋巧见李鑫一点也不避讳,竟然这样爽快就承认了,心里更加难过了,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心想你将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以后我兴许会面对未来丈夫的责难,甚至是休妻,你却可以置若罔闻,在我面前这样理直气壮地说什么要纳妾?我宋巧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若是真将我对你的感情视为一种负累的话,小心我让你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带给你的负累。
想到这里宋巧嫣然一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娶妻呢?”
李鑫想都没有想就回答道:“这个我着什么急啊,再说了,娶妻和纳妾自然是不一样的,我纳妾他不管,娶妻我干爹他做主。”
说完看了看宋巧,在宋巧看来,李鑫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和不屑,甚至有些戏谑在里面,这让宋巧几乎忍不住要发飙了,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她有自己的计划,她不会让李鑫笑到最后的。
宋巧听李鑫这样说,知道蝴蝶说的没有错,李鑫还要指*着那个死太监给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李鑫就是辜负和得罪全天下的人,也不会和自己的这位衣食父母过不去的。
李鑫见宋巧不说话,便道:“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宋巧轻声说道:“且慢,我还有第三件事情要说。”
李鑫:“那就赶快说,我还忙着呢。”
宋巧长叹一声,道:“李鑫,你就这样讨厌我宋巧吗?”
李鑫没有说话,不过表情已经让宋巧知道了答案。宋巧顿了顿,道:“算了,这第三件事情我还是不说了。好了,我走了。”
李鑫倒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不送。”说完转身就要走人,宋巧在李鑫的身后说道:“祝你幸福。”
李鑫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并未回头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宋巧看了看李鑫干爹的房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宋家。
宋玉两天都没有好好的睡觉了,显得十分憔悴。茉儿在一旁焦心地望着宋玉,手里端着一碗燕窝,却不敢上前。
“茉儿,巧儿回来了没有?”
茉儿还未启口,突然身后有人说道:“姐姐我回来了。”
宋玉从躺椅上起身,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好在宋巧连忙将她扶住,然后说道:“姐姐,你怎么啦?”
宋玉勉强一笑。道:“不碍事。”
茉儿在身后说道:“三小姐,您劝劝大小姐,她已经两天不吃不喝没有睡觉了,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的。”
宋巧将宋玉扶到躺椅上躺好后,转身看茉儿的手上还端着燕窝。便知道是给宋玉端来的,于是接过。对茉儿说道:“去给姐姐弄些吃得来,这里有我就行。”
宋玉:“我什么都不想吃。河儿一天不回来,我就什么都吃不下。”
宋巧:“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姐姐有事要说。”
茉儿带着丫鬟下去后将门轻声地关上了。
宋巧对宋玉说道:“姐姐,你这样不是办法,你先吃东西,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宋玉很少见自己这个一天只知道游山玩水不务正业的妹妹这样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说话,想来是真地有要紧的事情和自己商量,便说道:“你先说。”
宋巧将碗递给宋玉,道:“不。你必须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给我拿主意。”
宋玉见宋巧坚持,便只好将碗接过。三两个喝完后,道:“好了,你说吧。”
宋巧将碗接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并未坐回位置上去,而是直接跪在了宋玉的面前,宋玉大吃一惊,连忙说道:“巧儿,你这是做什么?”
宋巧看着面容憔悴的姐姐,再一想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心一横,说道:“姐姐,我要嫁人。”宋玉一听,顿时泄气,失望地说道:“巧儿,不要给我找事了,好嘛?你哥哥还在牢房里呆着,你不想着怎么救你哥哥出来,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什么嫁人,你……”
宋巧见宋玉气得说不出话来,赶紧解释道:“姐姐,你听我将话说完。”
宋玉挥了挥手,道:“我什么都不想听,你出去吧。”
宋巧见宋玉不听,急了,便道:“姐姐,只有我嫁给了他,二哥才有可能出来。”
宋玉一听觉得不对,起身看着宋巧,道:“巧儿,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李鑫!”
宋玉一听顿时惊愕,道:“你说什么?”
宋巧:“姐姐,你不要着急,妹妹我也是没有办法地办法了,李鑫的干爹从京城来了,专为李鑫死去的四位家人办后事的,你也知道李公公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一直贴身伺候着万岁爷,于是我就想如果我可以嫁给李鑫的话,我们的二哥不是也有救了吗?”
宋玉一听,道:“巧儿,你给姐姐说实话,你和这个李鑫是不是早就好上了?”
宋巧见实在是瞒不过精明十分的姐姐,便只好点头承认。
宋玉:“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既然你和那个叫李鑫的两情相悦,姐姐我提亲去就是,我想你们成亲后,你二哥就是李鑫的舅子了,他不会视而不见地。”
宋巧:“但是现在案子还并未水落石出,我想李公公未必愿意让自己的干儿子迎娶嫌犯的亲妹妹。”
宋玉:“可是你又说只要这样才可以救出你的二哥啊?”
宋巧:“所以我就想,如果让他干爹先一边喜欢上我,然后我们一边找出二哥不是杀人凶手的证据,这样的话,他干爹不是就不会阻止我和他地婚事,然后二哥不是也可以出来了吗?”
宋玉看着宋巧,这一眼看地宋巧多少有些心虚。但是她知道此时她若是低头,那宋玉一定会起疑心,这个姐姐是多少个男人都比不上地干练和聪慧,宋巧了解,所以她勇敢地迎着自己姐姐的目光,几秒种之后,宋玉终于叹气。道:“如果没有别地更好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
宋巧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姐姐,可是我还是没有想好如何接近李鑫的干爹。”
宋玉想了想,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这样吧,你让人去镖局将车辕叫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宋巧见姐姐终于肯帮自己了,高兴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出门去。
酥红楼。
孟天楚没有进去。而是让玉明进去接爱奴去了,自己坐在马车上,然后让屠龙将马车停在酥红楼后巷,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女子从后门出来,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地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屠龙低声说道:“好端端一个妙人儿。竟是这样的出身,真是糟蹋了。”
孟天楚偷笑道:“你如今快和柴猛一样了。”
屠龙也笑了,这时爱奴走近了,给屠龙一个迷人的微笑,屠龙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放下凳子,让爱奴走上车去,孟天楚对玉明说道:“好了,你回去吧。不用跟着了。”
玉明赶紧点头退了一步。让马车从自己身边经过。
爱奴坐下后,孟天楚微笑看着爱奴。道:“姑娘今天打扮的这样漂亮,哪里是进香去,分明是要去寺庙引出一番香客地骚动嘛。”
爱奴莞尔一笑,道:“让公子笑话了。”
孟天楚:“其实不过是个玩笑话,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姑娘本是妙龄,如今不穿地好看些,难道要等到没有人看的时候才用衣服来引人注意吗?”
爱奴笑了,道:“公子说话实在有意思,不过劳烦公子陪着爱奴去寺庙进香,真是不好意思。”
孟天楚:“姑娘不必客气。”
马车行进在路上,爱奴掀开车窗地布帘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道:“公子,爱奴有件事情要请求公子给我一个答案。”
“姑娘请讲。”
“人死了,真地有轮回吗?”
孟天楚愕然,道:“姑娘此次进香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爱奴淡然一笑,道:“公子还未回答奴家的话。”
孟天楚:“那在下倒是想知道姑娘到底是希望有呢,还是希望没有?”
爱奴抬头望着天,道:“若是有,那奴家来生定然不希望再是女人。”
“为什么?”
“做一个浪迹天涯的男人多好,没有牵绊,没有忧愁,没有顾虑。”
“但凡是人,都是有你说的这些不快的。”
“那就不要变**了,做一只蝴蝶,一只小鸟,也好。”
“归根结底,姑娘还是希望有轮回来生的,是吗?”
爱奴摇了摇头,道:“不,今生我有太多地罪孽,我不想死了之后下十八层地狱再去受苦,再说我就是投胎为人,因为今生的罪孽,来生我也不会有常人地幸福的,那还不如一了百了,不要在回到世间受苦了。”
“姑娘,不要想得太多,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应该珍惜眼前,过好我们地每一天,不要说什么罪孽,什么人是一辈子都不犯错的,再说你的这个错,也不是你自己愿意而为,而且,你很快不是就要从良了吗?”
爱奴凄然一笑,道:“其实。在他告诉我,他爱我,要我和他共度一生一世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一丝曙光,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就要开始幸福的生活了呢?”
孟天楚:“会的,姑娘,你一定会幸福的。”说道这里。孟天楚突然想起林黛玉地那一句:愿奴肋下生双翼,随风飞到天尽头。
爱奴:“大概也只有公子才是诚心给爱奴祝福了。”
灵隐寺。
孟天楚和爱奴下车后,这个寺庙是一进门就要上九十九级台阶地,佛家讲求地是九九归一的说法,大概这个台阶和有这个韵意在其中吧。
好在天气不热,也没有太阳,这样地天气最是适宜出游了。
孟天楚:“姑娘每个月都来的吗?”
“是,一个月来四次,逢五必来的。”
“那这个台阶可是要走上一会儿了。”
“没有关系地,公子若是不想走。就在这里等爱奴好了。”
“哈哈哈,姑娘小看在下了,走吧,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到了菩萨门前,哪里有不拜的理呢?”
爱奴莞尔一笑。自己先走了一步,孟天楚赶紧跟上。
“今天好奇怪。怎么今天寺里的香客好少啊。”爱奴好奇地到处张望。
孟天楚自然是知道为了什么,头一天爱奴找到了柴猛说让孟天楚陪着自己去上香。柴猛就已经赶到这个寺庙里和主持商量了一下,在进寺十公里处设卡,不得任何人进入灵隐寺,并不是真的担心什么香客骚动,不过就是不想让一些熟识孟天楚的人看见他和酥红楼的花魁一起上香而已,但是又怕爱奴疑心,这才叫了锦衣卫和东厂的一些人来假扮香客。
孟天楚:“就是,也真是奇怪了,大概是昨天下了大雨。今天香客都不愿意出门了吧。”
爱奴:“若真是这样。就不是诚心向佛了。”
孟天楚笑了,没有说话。跟着爱奴上到九十九个台阶之后,别说还真有一些喘气了,爱奴倒是一点事情多没有,看来还真是常常来,习惯了。
孟天楚对上香一向不敢兴趣,于是借故让爱奴一个人去了大殿,不过让自己的两个随从陪着,见爱奴进了大殿,这才走到一个石凳前坐下,屠龙小声说道:“我已经让人跟着玉明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和酥红楼的妈妈说好了吗?屠龙:“说好了,不过,大人,玉明他又没有钱,而且不是还有玉琴吗?他不会还去那种地方找姑娘吧?”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他有没有钱我是不知道,不过他第一次进酥红楼就找了姑娘,这个我却是知道的。”
屠龙:“这个小子,还真不是省油地灯。”
孟天楚:“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最近一直是天一黑就开始下雨了,各家各院都早早地点上了灯笼挂在檐下,为路人照亮,李鑫忙了一天好容易将家人下葬,将客人送走,已经是累的不行了,安顿好干爹之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自己的房间去走。
这时李处走了过来,道:“二少爷,要不要奴才给你做些吃的来?”
李鑫摇了摇头,道:“让你今天去看爱奴,你去了吗?”
“去了,爱奴姑娘还让奴才给您捎了一封信了。”
李鑫一听,疲惫感顿时减少了一般,伸出手来,李处会意,赶紧将信从袖管里抽出交给李鑫,李鑫走到檐下接着昏暗的灯光将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自君别后,一日不见,两地相思,三餐无味,如君思吾,请于子时一刻在虹桥客栈一聚,爱奴。
李鑫顿时欣喜万分,道:“李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李处:“快到子时了。”
李鑫连忙将信收起,道:“你怎么才给我?”
李处不解,道:“怎么,二少爷,奴才耽搁了您地大事了吗?”
虹桥客栈
李鑫:“算了,好在还来得及,赶紧去准备马车,我们出去一趟。\”
李处:“二少爷,您的意思是您要在这个时候去见爱奴姑娘,您忘记了,张妈妈说的,如果让族人看见您今天在酥红楼出入,一定会有闲话传到您干爹耳朵里,到时候……”
李鑫笑着说道:“爱奴哪里有你这样的愚钝,她自然知晓厉害关系,所以才不让我去酥红楼,而是去虹桥客栈一见,快走,我怕爱奴等不及我了。”
李处:“好的,那奴才赶紧去准备马车,您在门口等奴才就是。”
李鑫高兴地点了点头,李处赶紧去准备马车去了。
马车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了城南的一处叫虹桥的客栈,这个地方很不多,但是很干净,从前李鑫是来过一次的,那一次李鑫喝醉了酒,被人带来到这里,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马车在客栈前停下了,李鑫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去,突然眼前一黑,他赶紧扶住马车的架子,李处赶紧上前,道:“二少爷,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奴才给爱奴姑娘讲一下,您还是回去休息好了。”
李鑫推开李处,道:“爱奴还在等我,再说我都已经到门口了,哪里有不去之理?”
李处见李鑫坚持,便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似的小瓶,递给李鑫,道:“那要不二少爷喝一些提神补气的玫瑰蜜吧?”
李鑫接过后,打开瓶塞闻了闻,果然一股香甜的玫瑰味道扑鼻而来,李鑫笑着说道:“还是你细心,知道我喜欢这个东西。”
李处笑着说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李处喝了一大口,然后将瓶子交换给李处,然后说道:“好了。你先回去,今天你也累坏了,明天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李处:“二少爷,我还是在车里等您吧,有什么事情也好吩咐奴才。”
李鑫想了想,道:“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李处笑了笑,道:“二少爷,快去吧,爱奴姑娘还在上面等您呢。”
李处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上东头的一个房间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李处闻到了爱奴身上特有的香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进门去。将门关上了。
三个时辰之后。
李鑫醒了,他觉得头有些疼,大概是头一天晚上来了,他喝了一些酒才睡,而且说是睡,细细一想,其实不过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罢了。他是被什么声响给惊醒了,他不想睁开眼睛,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但是他想到和爱奴可以呆一个晚上,再一想,头一天晚上两个人浓情蜜意痴痴缠缠,就不由地笑了。“宝贝儿。”
李鑫轻声地叫了一声爱奴。他喜欢这样叫她,没有人回答,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这才发现旁边的是空着地。\\他这才赶紧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床下除了扔着自己的衣裳,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东西了。
李鑫再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答,李鑫只好起身下床,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看,怎么发现竟然是自己家的院子。甚是意外。好好地想了想头一天晚上,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不禁哎哟了一声,看来不是做梦,但是自己怎么会在自己家呢,却又睡得不是自己的床,李鑫怎么想也想不通,见一个丫鬟从面前经过,赶紧叫住。
“管家呢?”
“二少爷,管家正陪着二老爷在院子里散步呢。”
“我干爹?”
“是的。”
李鑫想了想,道:“你去给管家说,就说有客人来,让他借故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找他有急事,不过不能让我干爹知道,晓得了吗?”
“是,二少爷。”
李鑫见丫鬟走了,自己还是退回到客房去了,心里却一直想不通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就见李处来了。
李鑫赶紧起身迎上前去,道:“李处,我怎么在自家的客房里?”李处微笑着将门先关上,道:“二少爷,您醒了?”
李鑫:“我问你话呢?”
李处却不急,道:“二少爷,您先不要着急,听奴才慢慢给您说来。”
李鑫:“快说,快说。”
李处:“我见你上楼去后,一直等着的,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大概天快亮的时候,客栈地老板娘将我叫醒,说是爱奴姑娘要回去了,让我将你带回来,就是这样啊。”
李鑫:“李处,你不可骗我,那你将我带回去,为什么不将我带去我自己的房间,将我带到客房做什么?”
李处:“二少爷,奴才哪里敢骗你呢?当时我是要将你带回自己的房间的,但是谁想我快要走到您的房间门口地时候,突然见二老爷从他房间里出来,我担心他知道你昨天那种日子还夜不归宿会不高兴,这才转身将你背进了客房。”
李鑫:“哦,但是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李处:“是爱奴姑娘不让我叫你的,说是你睡得很香,还是让你睡吧,我见你也是睡得真香,所以不忍心叫您了。”
李鑫:“那我干爹有找过我吗?”
李处:“放心吧,我说你一早就去坟上了,二老爷就没有再问什么了。”
李鑫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李处,还是你想的周到,真是多亏你了。”
李处微笑着说道:“二少爷不必客气。”
李鑫:“对了,我干爹有没有说今天有什么安排?”
李处:“好像说是去上香。”
李鑫:“那我要赶紧梳洗一下,马上就来,你先去陪着我干爹吧。”
李处答应着退下了。
孟天楚带着六位夫人和林若凡还有晓唯去飞燕的院子里去看孩子,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了,飞燕的身子恢复很多。也白胖了一些,不过还是不能出自己的房间,见大家来看自己,还带着很多的好吃好喝地,自然高兴极了。
林若凡找的两个奶娘也让飞燕和其他夫人十分满意,都夸奖林若凡地办事能力。
孟天楚他们去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好都才吃过奶睡着了,两个奶妈将孩子带走去睡觉去了,留下他们自己说话。
夏凤仪:“天楚,案子有进展吗?”
孟天楚:“就那样。慢慢来吧。”
飞燕笑着说道:“什么时候转性了?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简柠:“他是着急,但是着急也没有用,如今重要的两样东西还没有找到呢。”
晓唯:“有的时候不妨跳出这个***去看呢?”
晓诺:“姐姐,大家说案子呢,你插什么嘴?”
孟天楚笑着说道:“晓唯说地是。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固步自封,看不清事物的本质。”
左佳音:“兴许案发当天那一家地下人或是丫鬟有人发现了异常不敢说呢?”
孟天楚:“有一个丫鬟很可疑,但是案发的第二天她就用毒药毒哑了自己。”
晓唯:“不能说,还不能写吗?”
晓诺不屑地说道:“姐姐,你见过几个丫鬟和下人会写字地呢?”
孟天楚突然灵机一动,道:“不过晓唯倒是提醒我了,她就算不会写字不会说话。但是她一定见过凶手的,我想如果她见过凶手,那么如果再让她看见那个凶手,她一定会有所反应的,你们说呢?”
温柔:“天楚,说的是,这样的话。为了不打草惊蛇,可以让人暗中监视这个丫鬟地一举一动。”
孟天楚:“不光如此,大概还要监视这个丫鬟家人和的举动。”
飞燕:“那又是为什么?”
左佳音:“我想天楚地意思是担心这个凶手为了封住丫鬟地口。会给这个家人一些好处,既然是好处,无非就是钱粮等东西,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就可以知道最近有谁给这个丫鬟家里送去过这些东西。”
孟天楚赞许地看了看左佳音,晓诺道:“还是佳音姐姐聪明。”
孟天楚:“不过这个凶手若真是这样一个性情地人,倒也不是很残忍。”
晓唯扑哧一下就笑了,道:“你笑死我了,还不残忍啊?一次就死了四个。而且又有老人又有孩子的。”
小诺:“姐姐。你懂得什么啊,天楚说过地。人没有真正的好人,也没有十足的坏人,天楚这样说,我想有他自己的道理。”
简柠:“这个凶手大概也真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他应该是很有针对性的下手,要不府上无关的人都没有事情,只是这些主人遭了殃呢?”
简柠这一句话提醒了孟天楚,孟天楚道:“也不是每个主子都遭殃了,还有一个幸免于难地。”
温柔赶紧说道:“就是,就是,那个人当天晚上若不是去了青楼,大概也惨了。”
左佳音笑了,看着孟天楚,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人不一定是凑巧去了酥红楼的。”
孟天楚:“如果真是预谋的话,那么也不是没有动机,而且他地哥哥当天为什么就没有去酥红楼呢,其实我觉得这个李鑫也有可疑,一来,他一掷千金为红颜,却只是纳妾,从前他爱的那个女子也是个青楼女子,从某种意义上讲,甚至还不如这个爱奴,至少爱奴在认识他之前还是清白之身,自己的女儿身也是给了他的。可是为什么就这样,他还只是给了爱奴一个妾的名分?”
夏凤仪想了想,道:“我想这个叫李鑫的,无非就是想和自己的哥哥赌口气吧。”
孟天楚:“凤仪说的好极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温柔:“如此说来,这个李鑫也是一个值得怀疑地对象了。”
晓唯:“对了,不是说有个人被怀疑一直关起来地吗?”
孟天楚:“案发当晚,也就是被害人遇害的那个时辰,他没有时间不在场地证据,而且也一直说不出当时他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说哪里也没有去,自己步行到了城门口和家丁汇合。”
慕容迥雪:“那为什么不让一个家丁在自己身边陪着呢?深更半夜的,相信啊?”
孟天楚:“所以说,他一直被关着。”
夏凤仪:“那就奇怪了,按照衙门办案的那一套规矩,他如果真是做过什么,不可能坚持要现在还咬牙不松口啊!”
简柠:“最主要的是,那样的公子哥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什么苦,自然是禁不起一些刑罚的。”
孟天楚笑了,道:“我还没有给他动过刑呢。”
晓唯不屑地说道:“难怪不说了。”
孟天楚:“不过有些人是吃软不吃硬的。这时,屠龙在门外叫门,慕容迥雪将门打开,屠龙笑着说道:“是在开会吗?几位夫人都到了?”
晓诺说道:“没有呢,素素和若凡还没有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
孟天楚招呼着屠龙让他在门外等着,然后对自己的几位夫人说道:“好了,大家让飞燕歇息吧,她如今还在将息着,不能累到。”
大家听吧,都走出门去,飞燕道:“你们才来便走,我又无趣了。”
孟天楚劝慰道:“乖,如今你是必须要好好做月子的,再过一些日子就可以出来大家一起游山玩水了。”
夏凤仪戏谑道:“瞧瞧,不过才十几天而已就耐不住了,还说什么还要给天楚生上几个儿女呢,这样的做不住,以后还怎么继续做后面几个孩子的月子?”
大家笑了,飞燕不好意思起来,道:“好了,好了,凤仪姐姐只会笑话我。”
温柔一旁说道:“你该是让我羡慕死了,若是换做我一次给孟家既添儿子又添女儿的,就是让我躺上一百天我都是甘愿的,哪里还有你这样挑三拣四不乐意的。”
孟天楚知道温柔一直没有孩子是她心里的痛,于是赶紧岔开了话题,笑着说道:“好了,飞燕无非就是找一些话来让我们多陪她一会儿,这样的小伎俩你们都会上当,真是让我笑死了,你们不走,我开始要走了。”
左佳音跟着孟天楚最先出去,孟天楚在左佳音耳边低声说道:“素素回去做什么?”
左佳音:“毕竟还是山寨的寨主。大概是去处理一些乔风解决不了地问题吧,再说。耳朵在殷家好不好,素素也不放心,回去看看总归是好些的。”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去吧。”
左佳音朝孟天楚笑了笑,然后带着大家离开了。
孟天楚领着屠龙朝自己地书房走出,孟天楚道:“怎么。有什么消息吗?”
屠龙:“玉明果然在我们陪着爱奴姑娘去上香的功夫去了酥红楼找姑娘去了。”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我们要的东西呢?”
屠龙从袖管里拿出一块玉佩来,孟天楚接过看了看,果然是一块质地不算太差的玉佛,孟天楚道:“是谁给你的?”
“自然是张妈妈给的,说是她偷偷让那个陪着玉明睡觉的姑娘给偷出来地。”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赶紧带着这块玉佩到云村去一趟。问问徐海的爹娘,看当年徐海戴的那个玉佩和这块玉佩是不是一样的。”
屠龙接过玉佩,道:“知道了,不过万一玉明发现玉佩不在了怎么办?”
孟天楚:“不用担心,他大不了以为是丢在什么地方了,他应该先找,等他还没有找到的时候。我希望我们这里已经有了结果。对了,玉明现在的人呢?”
屠龙:“应该已经回来了,最近家里很忙。他还算能干,所以忙里偷闲去找姑娘大概也只有他了。”
孟天楚冷笑道:“真不知道如果让玉琴知道了,该是怎么一个后果。”
屠龙:“就是。”
孟天楚:“好了,你去吧。”
屠龙明白了,赶紧带着玉佩离开了。
孟天楚才走到书房门口,就见玉明领着一个人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孟天楚看了看玉明身后跟着的人,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赶紧迎了上去。
“李公公。天楚还说等过了这几日来看您呢。谁想竟劳您大驾亲自到寒舍来了,天楚真是汗颜极了。”
玉明身后不是别人。正是李鑫地干爹,万岁爷身边的红人李公公,看来他好像并不是很忧伤,依旧红光满面,笑容可亲的样子。
“孟大人,咱家知道你最近很忙,于是就自己来了,你不会怪咱家不请自来吧。”
孟天楚大笑,道:“瞧公公说的,赶紧大厅请。”
李公公摆了摆手,道:“不了,咱家此次来,有一事相求,本来给万岁爷告假,他是不许的,但是考虑咱家的家人一下被人杀害了四个,如今只留有李鑫一个独苗,于是这才给了咱家一些时间回来处理后事,顺便给我那干儿子的亲事给办了。哎……我那哥哥在世地时候就一直唠叨着说是李鑫的年龄也大了,该是找个媳妇约束自己的时候了。”
孟天楚知道李公公此次来,自然不是给自己说这些事情地,这些毕竟是李家的家务事,李公公没有必要给自己说这些事情。
孟天楚于是也不主动开口,这个时候自己太多主动,反而容易让自己被动起来,于是还是见机行事,看看李公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公公见孟天楚没有反应,等进了孟天楚的书房,索性直接坐下,玉明一旁说道:“老爷,那奴才下去做事去了。”
孟天楚也没有看玉明,只挥了挥手,玉明就赶紧退下了。
李公公:“孟大人,您也知道咱家离开万岁爷的时间不能太长,咱家这一次来,其实也是想问问,李家的案子有眉目了嘛?”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目前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李公公赶紧说道:“我不是听我那干儿子说已经抓到一个凶手嘛?”
孟天楚:“公公说的是宋家的二少爷,宋河?”
李公公:“正是。”
孟天楚:“虽说他在案发的时候没有不在场地证据,但是现场还有一样证物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在下怀疑那是凶手地,开始那个东西却不是宋河的。”
李公公显得有些不耐烦,道:“孟大人,咱家知道你办案一向都是铁案有证据和事实说话,但是你总是不能这样拖着,我听说你将那个叫宋河地小子关了好几天了,也不过堂用刑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孟天楚:“我们现在还在调查中。”
李公公不快道:“调查?他若是说不出来案发的时候他去了哪里,那就说明他就是凶手,还有什么好调查的,有些人不来硬的,他以为我们都是软柿子。”
孟天楚:“还是请公公再容在下几天时间。”
李公公哼了一声,道:“好吧,不过咱家也不是想难为孟大人,咱家就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还是不能,我看就还是过堂公审吧。”
孟天楚还想再说什么,只见李公公已经起身要走,孟天楚赶紧说道:“公公怎么茶还未喝上一口就走呢?”
李公公拱手说道:“孟大人,我李家几乎是遭灭门,希望孟大人全力以赴早日破案,为我李家四条性命讨个说法,还不至于他们枉死。”
孟天楚赶紧还礼,道:“李公公,请放心,在下定然会竭尽全力而为。”
李公公长叹一声,道:“唉,我那干儿子虽说和孟大人年纪相差无几,但不如孟大人一半,如今你看你是事业有成,有儿有女了,我那干儿子呢?咱家是日盼夜盼都盼不到他给我一个孙子,您说咱家能不着急吗?”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您这次不是专程为此事而来嘛?”
李公公:“孟大人,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孟天楚只好跟着李公公走出门去。
两个人朝着前院慢慢地走,李公公:“但是我问过李鑫,他说他没有中意的女子,孟大人你说咱家急不急?”
孟天楚听了,觉得蹊跷,李鑫不是准备将爱奴收为填房吗?难道不过几天的时间,事情就有了变故?
孟天楚:“公公的意思是要给李鑫娶一房正室?”
李公公摇了摇头,道:“如果是,那是最好,但是如果杭州城里没有配得上我干儿子的好女子,先找一两个一般人家的女子为妾,也不是不行,他就这样拖着一个也不找,你说咱家真是……真是急得觉都睡不着了。”
看来李鑫不准备让自己这个干爹知道还有爱奴这么一个女人了,孟天楚觉得听李公公的口气好像对李鑫找一个什么样的妾室没有什么要求,而且李鑫从前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一个青楼女子为妾,甚至是为妻,李公公都同意了,那么李鑫为什么不将爱奴带回家让李公公知道呢?
孟天楚装作十分随意地说道:“听说李鑫从前喜欢过一个女子,是不是如今还念念不忘呢?”
李公公摇了摇头,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怎么会呢?”
圈套
侍从:“公公,我们还是不去了吧,这荒郊野外的。”
李公公笑了,道:“你也听见了是个女子的声音,难道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侍从畏惧地说道:“但如果是个女鬼呢?”
李公公用自己手中地折扇敲了敲侍从的脑袋。道:“鬼你的大头,你们不敢去,咱家一个人去就行了。”
大家不敢说什么了,只好跟着李公公朝竹林走去。
只见竹林里有两座坟冢,一个穿着一件白色衣裙的女子正给两座坟冢清理杂草,口中自言自语,那女子背对着李公公他们,身材纤细,一头青丝垂直腰间,不觉让人真觉得就是一个女鬼了。
“爹。娘,巧儿又来看你们了,最近杭州一直下雨,姐姐和二哥都很好。只是比较忙,店里的生意也不错,你们不要担
说着,那姑娘将身边一个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都是一些点心和水果,小心地放在备好的碟子里,然后跪在了坟冢前。先是磕了三个头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娘,巧儿想你了,昨天晚上做梦都梦见您了,您想我了吗?”
听的李公公心里酸酸的,这时突然竹林上方掉了一个东西到女子脚下,李公公身边的一个侍从眼尖。道:“公公,是条竹叶青!”
李公公见那女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而是还一直跪在坟前一个劲儿地对着自己已经死去地娘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时而悲戚,时而微笑,仿佛不是和一个死去的人说话,而是在和一个活着的人聊天,李公公见那竹叶青已经慢慢地爬到了姑娘的脚前,于是示意身边地一个侍从,只见那个侍从捡起一粒石子然后对着那蛇直直地弹了过去,千钧一发处,就在那蛇抬头要咬人的时候。突然倒地死掉了。然而,那个女子依旧没有察觉。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子起身,李公公见这个女子有些面熟,正想着,身边一个侍从小声说道:“这个姑娘不是昨天绸缎庄的那个女子吗?”
李公公这才想了起来,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宋巧提着篮子离开了竹林,走下山去,这时看见树林边听着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个和孟天楚个头差不多的青年男子,见宋巧过来,赶紧迎上前去,谁想,刚刚走到宋巧身边,自己就被宋巧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那男子一声不吭地低下头去。
“你疯了!让你找一条没有毒的蛇,你竟然找一条竹叶青来,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男子低头不语,只见车上探出一个头来,低声说道:“巧儿,莫要怪他,是我的主意。”
宋巧一见是宋玉,负气地将篮子一把甩掉,然后走到车前,男子赶紧扶着她上车去,然后将篮子捡起,回到车前,驾车离开。
车上。
宋巧生气地说道:“大姐,您怎么回事啊,那条竹叶青离我已经不到一寸了,若不是那个老东西的手下,我已经死了。”
宋玉笑了,道:“瞧你,我方才还给车辕说,你若是平日里就和今天这样那该多好。”
宋巧:“大姐,您不要笑话我了,我刚才差点死掉了,您知道不知道啊?”
宋玉大笑,宋巧:“大姐,您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地!”
宋玉拍了拍宋巧的肩膀,道:“巧儿,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的姐姐,我怎么可能用你的性命去冒险呢?”
宋巧:“可是……”
宋玉:“那条竹叶青被车辕灌了药了,它就算是咬你,牙齿也使不上劲儿了。”
宋巧半信半疑地看着宋玉,然后掀开车上的帘子,对着正在驾车的男子说道:“车辕,是不是我大姐说的那样?”
车辕没有回头,只说了声是地。宋巧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吓死我了。”
宋玉:“我看那老头子应该是喜欢上你了,如今最难的事情就是让他抛开你二哥地这件事情,让他想办法接受你。”
宋巧:“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姐,我们还是去一趟大牢,问问二哥,案发那一天,他到底去了哪里。”
宋玉:“是啊,我们也应该去看看河儿了,不知道他在里面是个什么样子,车辕,走,我们直接去大牢去。”
“是的,大小姐。”
宋玉:“巧儿,你刚才错怪车辕了,你无缘无故就打了人家一个耳光,你应该给人家道歉。”
宋巧不愿意,宋玉推了推她,她这才掀开帘子,说道:“对不起啊。”
车辕还是没有回头,只闷闷地说道:“没有关系,三小姐。”
美人计
府衙大牢。
宋河一个人爬到床上,站在窗前,这时门口有人说话,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他赶紧跳下床去,才穿好鞋子,就听见门哐当一声打开了,他抬头一看,笑了,只见宋玉和宋巧走了进来,宋玉从袖子里拿出一两银子塞给开门的狱卒,狱卒笑着接过,然后走了。
宋玉几乎是冲到了宋河的面前,一见自己的弟弟好像瘦了,不禁心里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宋河:“大姐,您不要难过,我在这里吃的好睡得好,一切都挺好的。”
宋玉一听更是不好受了,紧紧地握着宋河的手,道:“河儿,你到底有没有杀人?你实话告诉大姐!”
宋河立刻说道:“没有,我当然没有杀人了。”
宋玉这才放心了,但又立刻说道:“那你告诉我,案发的那个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宋河一听,坐回床上去了,宋玉紧跟着过去,宋巧说道:“二哥,你要急死大姐吗?你一天不说,你就出不去啊!”
宋河:“小妹,我不会去杀人的,李鑫家里的四个人也不是我杀的。”
宋巧:“那你倒是说说,到底那天二更左右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宋河没有说话,宋玉道:“河儿,如果你没有杀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给别人说的,那你告诉大姐,好不好?”
宋河摇了摇头,道:“大姐,您就别管我了,反正我没有杀人就是,我听说那个叫孟天楚的巡按是个破案高手,等他抓到真正的凶手。我不是就可以出来了吗?”
宋玉见宋河这般固执,着急地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连你自己的大姐都不能说吗?”
宋河偷眼看了看宋玉,欲言又止,宋玉气得恨不能重重地打自己弟弟一拳,但是手到空中还是停下了,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宋河见宋玉这般失望和难过有些不忍,道:“大姐,你不用我为担心,这里的狱卒对我都很好。反正我也不想面对家里那几个女人,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的,我一个人在这里反倒清净了。”
宋河地话倒是提醒了宋玉,宋玉道:“河儿,你是不是在外有有了相好的了?如果是,大姐给你做主,接回家来就是,好不好?”
宋河淡然一笑。道:“大姐,没有,如今我对谁都没有兴趣了。”
宋玉长叹一声,道:“我在想办法救你出去,你等我,好吗?”
宋河点了点头,道:“大家,你不用担心我,真的,反正人不是我杀的。我总会出来的。”
正说着,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道:“宋河,我看你未必就可以出去了。”
宋氏三人转头一看。只见孟天楚和他的两个随从屠龙和柴猛站在门外,宋玉听罢,先是一惊,随即站起身来,只见狱卒将门打开,孟天楚走了进来,宋玉赶紧上前,道:“孟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孟天楚没有理会宋玉,而是走到宋河身边。道:“宋河,你是不是在五年前已经成亲,并且相继有了一妻两妾,对不对?”
宋河赶紧起身,恭敬地回答说是。
孟天楚:“那你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儿女?”
宋玉走到孟天楚身边,道:“孟大人,这也不能怪我们河儿。那是那三个女人不争气。”
孟天楚笑了。\\\道:“是吗?我看未必。”
宋玉不明白,只见孟天楚走到宋河身边。对宋河说道:“宋河,本官问你,你和你的三位夫人感情如何?”
宋河:“还好。”
孟天楚:“那你更加没有理由五年来一个孩子都没有吧。”
宋河:“大人,草民实在不知是什么原因。”
孟天楚转身看了看宋玉和宋巧,然后说道:“好了,你们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问宋河。”
宋玉忧心地看着宋河不愿意走,宋河劝慰道:“大姐,你放心吧,孟大人不会难为我的,你们先回去吧。”
宋玉见宋河几天不见仿佛长大了不少,心里却更加沉重,她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微笑着看着她,这时宋河说道:“至于她们……,大姐,你不要让她们来了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宋玉点了点头,宋巧道:“二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宋河对宋巧笑了笑,挥了挥手,道:“走吧,不要耽误孟大人办案。”
宋玉带着宋巧走了。
孟天楚发现宋河的眼角湿润了,走到床前坐下,孟天楚跟着过去,道:“后天李公公要求对你过堂公审。”
宋河身子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小声说道:“知道了。”
孟天楚:“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本官说地吗?”
宋河摇了摇头。
孟天楚:“案发当天你去过李家,对吗?”
宋河还是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大人,我说过,我没有去过。”
孟天楚:“你真的没有去过的话,我想在你身体上取一些东西带走,你介意吗?”
宋河不安地说道:“取什么?”
孟天楚转身对屠龙说道:“把我带的小瓶子给我。\”屠龙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来,孟天楚道:“你若是想证明你是清白的,那么,你就必须要配合我。”
宋河点了点头,道:“草民明白。”
玉琴已经三天没有见过玉明了,她知道他自从接替耳朵的位置之后,一直是很忙,就连她给他偷偷在厨房里做得银耳莲子羹,第二天她去他房间的时候发现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一口也没有喝过。
此时,玉琴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大晌午地。主子们都在休息,丫鬟和下人借机也喘口气,她更是清闲了,本来事情就不多,现在就更加无聊了。
突然有人敲门,玉琴慵懒地问了一句:“谁啊?”
“姐姐,是我。”
玉明在人前一直这样叫玉琴,这让玉琴有些喜出望外,甚至还不及穿好自己的鞋子就跑去将门打开了。
只见玉明一进门就将门关上了,玉琴以为玉明和从前一样会急不可耐地将自己抱起亲吻。正要阻止,毕竟是大白天的,让人知道就完了。谁想玉明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这样玉琴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他终究还是来看自己了,想到这里,玉琴微笑着走过去。说道:“你怎么来了?”
玉明看着玉琴,道:“你给我的玉佛我弄丢了。”
玉琴一听,先是有些惊讶,继而见玉明已经有些不快了,便安慰道:“算了,不过是个玉佛,于是等我们有钱了,再给你买就是了。”
玉明:“你听说了吗?”
“什么?”
“前几天老爷带着衙门地一些人去了我们村子里。”
玉琴一听,道“去我们村子做什么?”
玉明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不要多想。大概就是顺便去看看,老爷想去哪里还不是随他高兴的吗?”
玉明起身,道:“那好吧。我走了。”
玉琴没有想到玉明这样就走了,道:“你过来就是想给我说玉佛的事情吗?”
玉明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注意到玉琴不高兴,便道:“是,最近你知道我很忙的。”
玉琴失望地说道:“那好吧,你走吧。”说完转身走到床前,玉明直接开门出去了,玉琴以为玉明会和从前自己生气时一样,赶紧走到自己身边哄自己开心,没有想到。玉明竟然说走就走,玉琴的心也一下像是跌倒了谷底一般。
玉明走到前院,一个门厅地下人见玉明来了,赶紧上前说道:“玉明,有人找你。”
玉明朝门口看出,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高兴的笑容,连忙走上前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衣着艳丽。装扮妖艳的年轻女子,长得倒还有几分姿色。
只见那女子见玉明朝自己走来。便妩媚地一笑,道:“明哥,奴家还以为你不在呢。”
“胭红,你怎么来了?”
女子也不忌讳身边有人看着,娇滴滴地朝着玉明地身上轻轻地打了一拳,说道:“人家想你了,不可以吗?”
一旁地下人偷笑着,玉明赶紧拉着那女子往门外走,女子道:“明哥,我大老远来看你,你都不请我去你那里坐坐?”
玉明将女子拉到门外的巷口,这才停下,见四处无人,搂着那女子就在她的嘴上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后色迷迷地凑近了说道:“心肝儿,你好香啊。\\”
女子挑逗地笑了两声,然后将自己的小手暧昧地放在玉明的肩膀上,然后说道:“人家想你了,晚上你来看我吗?”
玉明连忙点头,道:“来的,来的,我一定来看你。来,再让我亲亲……”
女子欲拒还迎,一直放荡地笑着,这让玉明快要把持不住,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道“心肝儿,跟我来。”
女子:“到哪里去啊,我可是不和你钻什么树林地。”
玉明已经给那女子挑逗到了亢奋地顶点,他抓住女子的手朝孟府后门跑去,一路上只留下那女子的笑声,就在他们走进后门的那一瞬间,一个身影在他们的身后一闪而过。
玉明拉着那女子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自己的房间,门一关上,就将那女子抱在了自己床上,然后凑到那女子地耳朵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心肝儿,谁叫你勾引我,看我今天不吃了你。”
“咯咯咯咯,我还怕你了不成,来啊。来吃我啊。”
“我……我这就来了。”
就在屋子两个人正颠鸾倒凤之时,突然门外有人在敲门,玉明先是不理,后来门外地人说话了,玉明一听不要紧,差点从那女子地身上掉下来,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是孟府地大夫人,夏凤仪。
玉明赶紧翻下床去,并不着急着穿衣。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夫人,您叫奴才有事吗?”
夏凤仪在门外冷冷地说道:“开门再说。”
玉明无奈,只好自己赶紧穿衣,然后让身后那个还未尽兴的女子也赶紧穿衣。
门终于打开了,玉明一看门口地人顿时愣了,原来不光是夏凤仪还有二夫人、三夫人和十几个家丁。
温柔见玉明企图关门,便一掌将门推开了,大家就看见一个只穿着一件亵衣的女子坐在床上。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
左佳音冷冷地说道:“先将人给我捆了关起来。”
玉明一见阵势知道三位夫人要来真的了,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夏凤仪道:“你是我们孟府的奴才,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孟府的规矩吗?”
玉明回头看了看那个女子,想了想,突然说道:“大夫人,这是我的媳妇儿。”
温柔看了看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反应到还很快,连忙说道:“夫人,我真的是明哥的媳妇
夏凤仪笑了笑。道:“玉明,她是你的媳妇儿吗?”
玉明赶紧点头说是。
这时从人群后面走出一个人来,让玉明顿时大惊失色几乎瘫倒在地。
左佳音指着那人说道:“如果屋子里的人是你媳妇儿。这个女人是你地什么?”
玉明语塞,半天才回过神来,苦笑道:“三夫人,谁不知道,她……她是奴才的姐姐。”
只见玉琴冲上前去对了玉明就是一个耳光,然后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
夏凤仪示意家丁将玉明捆了起来,然后关在了柴房里,那个女子见玉明已经带走了,这才赶紧起身,左佳音走上前去。道:“你就是酥红楼里的胭红?”
女子边穿衣服边点头。
温柔:“你的胆子好大,竟然敢到我们府上来找奴才寻欢作乐!”
胭红将衣服穿好后,道:“夫人,不是奴家要来的,是有人要我来的。”
玉琴冲上前去,左佳音拉住玉琴,玉琴指着胭红说道:“你骗人!”
胭红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不会因为玉琴地张牙舞爪就自己先乱了手脚。便淡然一笑,道:“我不会骗人地。来人也是你们府上的,而且我还知道名字呢。”
夏凤仪:“你说,是谁!”
胭红:“屠龙。”
孟天楚坐在大厅地正位上,两侧则坐着自己的六位夫人和晓唯,屠龙已经从云村赶了回来。
玉明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玉琴也跪在一旁,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玉明,玉明则看着站在门边还在搔首弄姿的胭红,理也不理一旁的玉琴。
孟天楚:“玉琴,你说你和你们村子里的徐海从小青梅竹马,很快就要成亲了?”
玉琴看了看玉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微微地点了点头。
孟天楚:“可是我怎么听说徐海在两年前已经死了呢?”
玉琴和玉明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谁也没有敢说话。
孟天楚对屠龙说道:“屠龙,你将你去云村的情况说说看。”
屠龙:“我去问了,那块玉佩确实是从前玉琴送给徐海地。”
玉明和玉琴一听玉佩这个词,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身体瑟瑟发抖。
孟天楚看着他们两个,道:“说吧,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也不说话,这时左佳音道:“你们若是在这里不说,我们就将你们两个拖到衙门去,让衙门的人来问你们。”
真相
玉明听到这话,这才唯唯诺诺地说道:“这……这个玉佩是姐姐给我的,奴才不……不知道。”
孟天楚:“你当真不知道?”
玉明偷偷地看了看玉琴,摇了摇头。
玉琴一听,顿时恼了,指着玉明生气地说道:“玉明,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若不是为了这块玉佩,你也不会和徐海打起来,你怎么现在怪到我的头上?”
孟天楚:“现在先要弄清楚,徐海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玉琴欲言又止,看着玉明,玉明则赶紧低头,沉默不语。
孟天楚:“好吧,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找两个人来告诉你们,来人啦,将人给我带上来。”
两个家丁带上两个人来,玉明和玉琴转头一看,顿时惊讶地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巴。
孟天楚指着来人,道:“你们两个应该是认识他们的吧。”
玉琴嘴里支吾道:“叔叔,婶婶。”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徐海的爹娘。
妇人走到玉琴的身边,呸了一口,道:“谁是你的叔叔婶婶,我呸!我们家徐海真是瞎了眼了,找你这么个破锣货,还当个宝贝似的。”
男人:“你竟然还说什么我们家徐海活着,你要和我们家徐海成亲,你到底是什么女人啊,我真是不搞不清楚,你竟然还可以拿一个已经死去两年多的人开这样的玩笑,你不觉得你实在是太多分了吗?”
孟天楚示意他们老两口坐在一旁,然后说道:“徐海死前和玉明起过争执,为什么事情使得你们两个大打出手?”
玉明赶紧说道:“老爷,不关奴才的事情,是她……她勾引了奴才,逼迫奴才娶她,奴才无奈之下。这才去找徐海商量,其实我们也没有打,不过是彼此推搡了两下。”
玉琴打断玉明的话,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怎么可以在老爷面前这样说我呢?明明是你……”
玉琴还没有说完,玉明就抢着说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奴才就实话给老爷和几位夫人说了吧,她并不是我的什么亲生姐姐,她大我两岁,是我继母带来我家的。老爷你们想,我怎么可以喜欢一个比我的女子。”
玉琴正要说话,孟天楚示意她不要说。然后对玉明说道:“徐海死后为什么你和玉琴就双双离开了家出来做事了?”
玉明:“我爹早就死了,后来徐海死了几天后,我继母,也就是玉琴的娘也得了瘟疫死了,于是我们就出来了。”
孟天楚:“就在徐海死地前一天,这块玉佩还在他的脖子上,我就想问问,这块玉佩你是怎么得到并且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
玉明指着玉琴。道:“是玉琴给我的。”
玉琴忿然。道:“你胡说,是你从徐海的脖子上扯下来地。”
孟天楚:“玉琴,你处心积虑地想要玉明当上我孟家的管家,但是如今看来,就算是他当上了,你以为他会给你一个妻子的名分吗?”
玉琴听孟天楚这样一说,伤心起来,道:“老爷。奴婢知道错了。”
孟天楚:“知道错了?好,那你就告诉我,案发当天,也就是徐海和玉明打架的那一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两个人打架,当时你在不在场?”
玉琴哭着说道:“老爷,奴婢承认自己是真的喜欢玉明。但是家里已经给我和徐海说亲了。我不愿意嫁给徐海,一心想和玉明好。就找我娘去回了这门亲事,后来我听我娘说,徐海的爹娘要五两银子做赔偿,可是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呢?于是就和玉明商量着出来做事,早点凑钱将银子还给人家,但是我娘还在病中,我们走不成,所以就说等我娘好些了,我们再走,后来我就给玉明说,既然我和徐海不能好了,就想将那块送给他地玉佩拿回来,那是奴婢卖了五十斤莲藕换回来的,他们家的人对我们这样的无情,我们也不能心软,所以就去找徐海了。”
孟天楚:“这么说,当时你在场?”
玉琴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在场。
孟天楚:“你还记得当天的情况吗?”
玉琴:“记得。”
孟天楚:“那你就仔仔细细一五一十地说给本官听。”
玉琴:“是,老爷。那一天我和玉明去找徐海,将他约到他们家屋后的竹林前,徐海好像是病了,有些精神不振,见到我们也爱答不理,我就说让他将玉佩还给我,他一听就恼了,指着我和玉明的鼻子就大骂起来,什么难听地话都说了出来,玉明担心让周围干活路过地村民听见了不好,就上前去捂住他的嘴,就这样,他们两个就扯打了起来。”
孟天楚:“当时你还记得他们有没有动过木棒什么之类的东西殴打过对方?”
玉琴想了想,还未说话,玉明道:“老爷,我不过就扯了他的衣领,趁机将他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而已,没有打过他的。”
孟天楚呵斥道:“没有让你说话,你也给我闭嘴。”
玉明见孟天楚发火了,不敢说话了。
孟天楚:“玉琴你接着说,我告诉你,如果你有半句假话,我就将你关进大牢里去,受尽女子的十八般酷刑。”
玉琴听罢,赶紧点头说道:“老爷,奴婢不敢,奴婢为这个男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竟然有负与我,奴婢怎么还会帮他?”
孟天楚:“你知道就好,你接着说。”
玉琴:“是,老爷,奴婢想着那天他们没有动过什么家伙,真地也只是两个人揪扯了几下,奴婢见玉明已经将玉佩拿到手上了,就拉着玉明走了。”
孟天楚看着玉琴。见她不说话了,便道:“你没有记错吗?”
玉琴肯定地说道:“没有记错。”
孟天楚:“好吧,既然这样,本官就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玉琴起身。看也没有看玉明就走了,玉明连忙对孟天楚说道:“老爷,您也听见了,奴才没有杀害徐海,真的没有。”
孟天楚:“好了,这件事情我们暂且不说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孟家的规矩。你看是用家法对待,还是你卷铺盖走人。”
玉明连忙说道:“老爷,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奴才不想离开孟府,奴才愿意接受家法。”
孟天楚起身说道:“那也好,来人啦,将玉明拖到院子中央将他吊到门口那棵大柳树上,用马鞭抽打三十下。以儆效尤。让家中所有的下人和丫鬟统统到院子里给我看着。一个人也不许少。”
玉明被拖下去了,徐海的爹娘走到孟天楚身边,道:“大人,您就这样放过这对奸夫淫妇了吗?明明就是他们将我的海儿杀死的,你却就这样就放过他们了吗?”
晓诺:“大人办案,还需要你们教大人该怎么做吗?大人心里自然有数,你们只需一旁站着看就是。”
孟天楚:“晓诺,不可对他们这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地儿子讨一个说法。”
徐海地娘还想说什么,只见徐海的爹道:“算了,孩子他娘,本来我们也没有报什么希望,走吧,我们回去吧。”
左佳音上前。微笑着说道:“你们还是等等吧。既然已经来了,不如等玉明地这三十鞭子打完了再走也不迟。”
徐海的爹悲愤地说道:“就算是他被你们活活地给打死了。我们家地儿子也已经死了,算了,我不想看了。”
谁知这时徐海的娘却说道:“不,他爹,这位夫人说的对,既然我们都已经来了,就算是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看着他挨着三十鞭子,我心里也痛快一些,我不走,我一定要看了他被打过之后再走。”
孟天楚笑了笑,道:“好了,走吧。”
走到门口,孟天楚低声给屠龙说了些什么,屠龙点了点头走开了。
月亮悄悄从云层里探出脸来,孟府整个都笼罩在一层的淡淡的光晕之中,三更过后,院子里彻底地静了下来,连孟天楚书房的灯也彻底地灭了,护院在经过一次彻底的巡查之后回到了门厅里将门关上了,这时,下人院子听见了一声很细微地声响,一扇门轻轻地打开,然后又关上了,接着便是一个身影在月光下轻手轻脚地朝着长廊的一头走去,还不是四处张望,显得十分诡异。
走到拐角的柴房前,门口没有人守着,门微微地开着,之前来过一个送水给玉明的下人,走的时候大概是忘记关门了。
门轻轻地推开了,那个身影走了进去,然后迅速地将门关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来,只见一个男人趴在一张木床上,像是睡着了,等那人走近了,他才警觉地问道:“是谁?”
身影走到床前坐下,轻声地说道:“我。”
玉明听到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想起了什么,冷冷地说道:“怎么,过来看我的惨状?今天在院子里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玉明,你就真的这样的狠心吗?”
“好像狠心地不是我。”
“可是你……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去和别地女人?”
“哼!于是你就告状了?”
“好了,以后我们各不相欠,你走吧,我也不想看见你了。”
“玉明,今天我什么都没有说,你难道真的就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吗?”
“哼!感受?我看你最好的归宿还是那个叫耳朵的,他是名正言顺的管家,你若是嫁给他,不正好是名正言顺的管家太太吗?”
“玉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知道吗?我……我今天为什么对老爷撒了慌。”
“你的意思是我该谢谢你?你不要忘记,当年你也有份帮忙地,看看你地左手无名指吧。那就是铁证。”
“玉明!”
“好了,玉琴,我们真的是完了,今天老爷说的对,就算是你看不见耳朵对你的好。你处心积虑地赶走了他,成全了我,但是我也不能娶你,因为如果我娶了你,我们就必须离开孟府,可是你要知道在杭州城里最有权有势最有钱的不是知府大人,也不是什么布政使大人。\\而是这个巡按大人,对不起,玉琴,我今天为什么坚持挨了这三十鞭子就是为了日后我可以继续在孟府待下去,请你……请你成全我。”
“玉明,可是,可是你答应过我,会娶我地。我们曾经说过。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会给你生好多地孩子,我们会……”
“够了!”
“玉明,你……”
“唉!玉琴,面对现实吧,如今有一个男人明明知道你和我行了苟且之事,依旧不计前嫌愿意给你一个家,给你一个名分。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呢?你连续害他两次,他都没有埋怨过你,这样地男人才是你可以依*的。”
“可是玉明……”
“好了,你不能在这里呆地时间太长,以后你就只是我的姐姐,我是你的弟弟,什么都不要说了。”
“不。你让我说完!”
“我让你不要说了。”
“那云村地事情怎么办。徐海的事情怎么办?”
“你想威胁我?”
“玉明,你不该出尔反尔。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娶我,我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那一天你用锄头……”
“玉琴!够了,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一定要逼迫我呢?”
“我没有逼迫你,当年你趁着我睡着的时候,**了我,你要知道一个女人还没有结婚就失去了贞洁,自古女子都是要从一而终的,你也这样说过,可是现在你说你不要我了,你让我跟谁去过日子?”
“玉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娶你,你就会毁了我在孟家的前程,对吗?”
“是!”
“好吧,但是如果我娶你,你就必须离开孟家,因为老爷和夫人是绝对不允许我们两个同时在孟家做事的,你愿意吗?”
“愿意。”“好吧,你先回去吧,你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嗯,那我走了。”
“去吧。”
门开了,玉琴紧接着听见背后一声惨叫,正在诧异,回头一看,只见玉明已经倒在了地上,这时门口有人说道:“玉琴,你太大意了。”
话音刚落,玉琴看见孟天楚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他地两个贴身护卫屠龙和柴猛,他们都提着灯笼,这一下屋子里一下明亮了起来。
孟天楚对玉琴说道:“你回头看看。”
玉琴再回头一看,甚是吃惊,只见玉明地一只手已经满是鲜血,地上有一根木棒,正坐在地上呻吟。
屠龙:“我们若是晚了一步,他手上的木棒应该打在了你的头上了。”
玉琴愕然,冲到玉明面前,大声问道:“玉明,你……你想杀我?”
玉明冷冷地看了一眼玉琴没有说话。
玉琴这一刻才是彻底地绝望了,她狠狠地给了玉明一记耳光,道:“畜生,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你怎么可以?”
玉明一听惊讶地看着一脸绝望的玉琴,一把抓住玉琴的手,然后慌忙地说道:“玉琴,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你真的原谅我,我错了,我娶你,我们离开孟府,走地远远的,带着我们的孩子。”
玉琴狠狠地甩开他的手,道:“晚了。”
玉明看了看孟天楚,然后继续哀求道:“不晚,玉琴,我是爱你的,真的,刚才我不过是身体到处都疼,心情不好这才一时糊涂了,对不起,你原谅我,看在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地骨肉地份儿上,原谅我。”
玉琴站起身来,走到孟天楚身边缓缓地跪在地上,道:“老爷,对不起。”
孟天楚:“我明白,你是不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爹,对不对?”
玉琴点了点头。
孟天楚:“你刚才说玉明用锄头对徐海做了什么?”
玉明大声说道:“玉琴,求你了!”
玉琴回头冷冷地看了玉明一眼,然后对孟天楚说道:“当时徐海将玉明按在地上,玉明就用身边地锄头敲了徐海的头一下,当时徐海的头就流血了,我将徐海从玉明身上推开,然后想拉着玉明离开,谁想徐海当时手上拿着一把镰刀他冲了上来,我用手一挡,我左手的手指就被他削去了。”
孟天楚:“你继续。”
玉琴:“当时玉明见我痛苦地蹲在地上,一时气愤,就用手中的锄头劈头盖脸地朝徐海打了过去,当时打在了徐海的腰间,徐海当时就蹲下了,我担心出事,所以就带着玉明走了,就这样。”
如此说来就和徐海身上的两处伤对上了,看来徐海的死真和玉明有关,孟天楚走到玉明身边,道:“看来你在我们孟府是呆不下去了。”
玉明见玉琴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便说道:“完了,一切都已经完了。”
屠龙和柴猛带着玉明走了出去,孟天楚看着一脸绝望的玉琴,道:“有个人想见你。”
玉琴默然地看了看孟天楚,道:“老爷,玉琴罪孽深重,也不想在孟府继续待下去了,我谁也不想见,我就想离开了。”
这时一个人走到门口,玉琴一看,顿时大惊,道:“耳朵,你怎么回来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我派人让他回来的,你们好好谈谈吧。”说完,孟天楚就走了。
玉琴走出门去,见耳朵正看着自己,便低下头去,说道:“对不起。”
耳朵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怪你,你也不知道我有病。”
玉琴不解,道:“你有病?”
耳朵:“是,之前其实连我也不知道我是有病的,三夫人说,我这个病叫什么灯笼病,不过可以治好的。”
玉琴一听,更是惭愧了,道:“耳朵,真的对不起,害得你在刘家的时候二小姐还怀疑你。刘老爷也责怪你,到了孟家,我还这样,真是……”说完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另有隐情
耳朵赶紧上前抓住玉琴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道:“不要责怪自己,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你。”
玉琴见耳朵握着自己的手,于是赶紧挣脱,但是耳朵将玉琴的手紧紧地抓住,道:“玉琴,我在刘家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知道的。”
玉琴:“耳朵,我求你了,如今我已经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了,你让我走吧。”
耳朵哪里肯听,依旧紧紧地抓住玉琴的手,道:“什么叫不干净?我都听见了,是他不珍惜你,就让他去后悔好了,不过我是不会放手的,除非……”
玉琴:“除非什么?”
耳朵:“除非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甚至是真的讨厌我,不愿意让我来照顾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生一世。”
玉琴一听,脑子嗡地一下,惊讶地看着耳朵,只见耳朵正看着自己,便道:“耳朵,你……你说什么?”
耳朵柔声地说道:“老爷让我回来了,我还是孟家的管家,你愿意做孟府管家的老婆吗?”
玉琴眼泪刷地一下就出来了,泪如泉涌一般,哽咽地说道:“耳朵,你可以找一个干净的女子,你不该找我,别人一定会耻笑你的。”
耳朵微笑着说道:“瞧你,你是我耳朵的老婆又不是别人的老婆,我管别人怎么说呢?”
玉琴一听,感动万分,道:“可是……”
耳朵:“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嫁给我。”
玉琴没有说话,耳朵:“这样,我是认真的。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过后,我再来问你,好吗?”
玉琴想了想,点了点头。
李公公第三天遇到宋巧,是在集市上,这一次宋巧并没有存心和李公公“偶遇”,她甚至之前并没有发现李公公已经看见了她。她和随行的丫鬟在一个胭脂摊子前挑选胭脂,谁知让一个小偷给瞄上了,假装和她相撞,然后将她的荷包给摸走了,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赶紧追了上去。和那小偷争吵了起来,一下围上很多人看热闹,李公公也在人群之中。===
“把我的荷包拿给我。”
小偷嬉皮笑脸地说道:“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拿了你地荷包?”
宋巧从小在家里就是专横跋扈的,受不得一点委屈,见这个小偷竟然耍赖,自己常常去车辕的镖局和车辕也学过一些防身之术。便伸手将那小偷一掌打到。那小偷没有想到这个姑娘竟然还会些功夫,毕竟心里有些心虚,便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什么自己偷钱也是无奈,家中有什么七十岁老母,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说的是一旁的人不明真相的人都有些心软了,大家纷纷议论。宋巧自然不信,正要再打,突然在人群里看见了一个熟悉地身影,宋巧心生一计,突然蹲下身去,对那小偷柔声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偷见宋巧上当,连连点头。宋巧假意可怜地看了小偷一眼。道:“这样吧,我见你可怜。你将荷包里的银子拿走,但是你要将荷包还我,因为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围观的人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不禁纷纷感慨,有些人自然说宋巧心地善良之类地话,宋巧心里暗自得意,不用看,也知道李公公是个什么表情,小偷见宋巧不追究了,也将荷包拿了出来,将银子倒在自己的袖管里,然后将荷包甩给宋巧就匆匆溜掉了。
宋巧的丫鬟正要说话,宋巧暗暗地抓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微笑着说道:“走吧,我们该会店铺去了。”
围观的人啧啧称赞,宋巧带着丫鬟穿过人群走了,李公公看着宋巧的背影,道:“多好的姑娘啊。”
身边的侍从道:“那个小偷明明就是在说谎。”
李公公笑了,道:“现在这样地女子不多了。”
“可是公公,她可是那个叫宋河地男人的亲妹妹。”
李公公笑着说道:“哥哥是哥哥,妹妹是妹妹,再说了,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不一定就是宋河所为。”
“那公公的意思?”
“等等吧,我已经给万岁爷写信回去了,我再呆一段时间再走,鑫儿的事情不办,咱家的心里也不踏实,到时候,我想宋河是不是凶手也就水落石出了。\“公公说的是。”
“对了,最近我见鑫儿天天都不着家,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属下听说……”
“有什么就说。”
“是,听说二少爷最近喜欢上一个青楼的女子,所以……”
李公公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道:“宋巧这样好的女子,他不喜欢去找什么青楼女子,他不知道,有句话叫,*****无情,戏子无义吗?当年蓝雨就是这样,他怎么还不知道呢?”
“公公不要着急,属下想二少爷不过是心烦找个地方解闷儿而已。”
“你派人给我盯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告诉我。”
“是!”
孟天楚到大牢将宋河接了出来,直接将他带到府上,让公孙琚给他把了把脉,宋河见孟天楚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孟天楚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敢问。
公孙琚检查完之后,道:“大人,您猜想的没有错。”
孟天楚嗯了一声,坐下,公孙琚:“大人是如何得知的?孟天楚微微一笑,道:“看了他的那个物件流出的东西得知的。”
公孙琚甚是惊讶,道:“大人,真是神奇,那样就能看出什么吗?”
孟天楚:“清入米水,无粘稠。不过也是我地猜测,所以还是找你来给我下个结论。”
公孙琚对宋河说道:“你平日里有无晚上睡觉,早晨起来地时候枕上有汗水浸湿的现象?”
“有地,一年四季都有。”
“有无稍微运动一下就觉得十分疲乏的现象?”
“有的,有的。”
“自小是不是身体就比较孱弱?容易感染风寒等症?”
“是的,没有错。”
“房事比较频繁?”
“这个……”宋河偷眼看了孟天楚一眼,孟天楚道:“知无不言,你不是想洗清你的嫌疑吗?”
宋河不解。\\道:“但是这和草民地身体有何关系?”
孟天楚:“你照实对先生说了就是。”
宋河讪讪地说道:“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吧。”
公孙琚点了点头,道:“那事后有无什么特别不一样的感觉?”
宋河想了想,道:“我想所有的男人和草民都是一样的吧。”
公孙琚:“我现在问的是你。”
宋河闷闷地说道:“腰膝酸软,有的时候还耳鸣。”
公孙琚:“你成亲多年没有一儿半女都没有找人看过?”
宋河更是不解了,道:“这和草民有什么关系,都是我那三个女人不争气。草民已经很努力了。”
孟天楚忍住笑,只见公孙琚对自己说道:“大人,应该就是你猜测地那样,他肾虚脾虚,需好好调理一段时间,配以药物,针灸应该有希望。”
宋河:“大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孟天楚笑着说道:“好了。你就老实的说吧。那天晚上,也就是案发当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
宋河低声说道:“我哪里也没有去,就是从酥红楼走到了城门口。”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说的那条路,本官亲自走了走,也是按照你说的那种天黑路滑的情况走了走,可是还有半个时辰对不上,我告诉你宋河。你若是执意不说,以后你想让本官帮你,本官都帮不上你了。”
宋河一听不对,赶紧问道:“大人,您什么意思啊?”
孟天楚:“我一再地拖延李公公要求对你过堂公审的时间,可是昨天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今天我还是不能查出凶手是谁的话。你这个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将要过堂。由李公公主审你,到时候。要杀要剐,我想我真地不能帮你了。****”
宋河见孟天楚郑重其事地样子,知道孟天楚不是和自己开玩笑的,便道:“可是您带我回家然后找个老先生给我把脉,这和案子本身有关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有!在李谦夫人也就是蓝雨的体内发现的男人的精液,我检查过,不是李谦的,而你在案发当时没有一个证人可以证明你没有去过李家,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当时你在酥红楼和李鑫抢女人抢输了之后,你曾说过会让宋河后悔一辈子之类的话。”
宋河一听,忙不迭地说道:“大人,草民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过只是当着那么多地人出一口恶气,说说气话来挽回一些自己的面子而已,草民怎么也不会去动他的家人。”
孟天楚:“那你到底去了哪里?”
宋河:“我……我……”
孟天楚:“你如果真的不说,我怕我救不了你了。”
宋河:“好……好吧,我可以说,但是……草民有两个要求。”
孟天楚笑了,道:“我是在救你,你还有要求?”
宋河嗫嚅道:“大人,还请您务必答应草民。”
孟天楚:“好吧,你说吧。我答应你就是。”
宋河将信将疑地看着孟天楚,道:“真的?”
公孙琚一旁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老朽怕是还没有见过第二个象大人这样办案的了,竟处处为他人着想,人家居然还不领情,还怀疑您。真是的,唉!
宋河被公孙琚说地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说道:“好吧,草民相信大人,草民只是想说,如果草民告诉了大人,请大人一定不要告诉我地大姐,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大人为什么要让这位老先生替我把脉看病?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了?”
孟天楚看着公孙琚,两个人相视而笑,公孙琚:“好了,大人,老朽退下了。有什么事情在找老朽也不迟。”
孟天楚:“有劳先生了。”
公孙琚微笑着退下了**
孟天楚:“好了,你说吧。你说完了,本官就告诉你。”
宋河:“大人是知道我们宋家在杭州城里是做生意地,而且只要是官府允许做地,我们也可以赚钱的生意,我们都在做,所以我们在杭州有很多的商铺也有很多分号。”
孟天楚:“我知道,你继续。”
宋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孟天楚。然后说道:“大姐不让我管家里的生意,是担心我不但不能将我们宋家的家业发扬光大,还会败家,所以,我只是帮着一些商铺和分号盘点货物和记账,最近,草民常常去城西的玉器店里帮忙……”
孟天楚发现宋河的脸色都变了,汗水也从额头前渗了出来。
孟天楚鼓励道:“我听着呢。你先喝口水再说。”说完给宋河到了一杯水,宋河赶紧接过,感激地对孟天楚笑了笑,然后一口喝完了,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之后,继续说道:“城西杨掌柜地娘子名叫婉熙,好好听的名字。人也十分贤惠美丽。只可惜杨掌柜和草民一样,都是个不珍惜人的主儿。放着这样漂亮的女人在家里独守空房,自己却在外面寻花问柳,最最过分的是,他一喝醉了酒,就会打婉熙,打得婉熙遍体鳞伤,他真是……”
孟天楚见宋河说道这里,双拳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地样子,恨不能将那个杨掌柜生吞活剥了一般。
孟天楚:“你的意思是,你和那个城西杨掌柜家里的夫人有
宋河赶紧摆手,道:“婉熙不是这样的女人,大人切不可这样说她!”
没有想到宋河竟然还会袒护一个女子,孟天楚微微一笑,道:“那好,本官就不瞎猜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河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一个月前,我在杨掌柜家里做客,恰巧在他们的后花园里遇到婉熙,当时我有些醉了,就想非礼她,大概是婉熙的叫声惊动了杨掌柜还有我姐姐,那一天我姐姐去店里查账,恰好也在,虽然杨掌柜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姐姐却十分生气,当着杨掌柜和婉熙的面就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让我当着众人地面发毒誓,以后不许对婉熙有非分之想,否则将我赶出宋家。”
孟天楚听罢,笑着说道:“这个你也信,不过是你姐姐当着人家地面给人家一个交代而已。”
宋河苦笑道:“大人,您是不了解我姐姐,她是说到做到,而且还让我当场立下字据,然后说如果我再犯,她一定不会再给我第二次机会的。”
孟天楚:“案发当晚,你就去了城西杨掌柜的家里?”
宋河:“是的,我去了,但是没有进去,因为草民不敢,担心让他们发现,我就彻底完了,但是我从酥红楼出门,让下人回去驾车,自己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他们家门口。”
孟天楚:“当时有人看见你吗?”
宋河摇了摇头。
孟天楚:“这么说,你还是没有时间证人?”
宋河连忙说道:“但是我在婉熙的楼下看见她的窗户看着,灯亮着,她在窗前走来走去,还和丫鬟说话,后来……”
孟天楚见宋河突然不说了,便道:“后来怎么啦?”
宋河的表情十分痛苦的样子,久久不说话,最后才说道:“后来,杨掌柜回来了,我看见他好像是醉了,他一进门就将丫鬟赶了出去,然后竟然……”
孟天楚见宋河十分痛苦地样子,大概猜出了点什么,便也不催促他,等他自己开口,过了一会儿,宋河才说道:“我看见婉熙在挣扎,在求饶,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但是杨掌柜他真是禽兽不如,窗户也没有关,灯也没有吹灭,竟然就当着我的面将婉熙给……”
孟天楚又给宋河倒了一杯水,宋河接过却没有喝,看的出来他很愤怒,手中的杯子在他的手里颤抖着,一些水也泼洒了出来,倒在他的手上。
孟天楚:“说完了?”
宋河点了点头。
孟天楚:“正好你们也是从城西出门去的,这样,我想杨掌柜和他地夫人可以为你做个时间证人了。”
宋河一听,赶紧说道:“不要,不要让杨掌柜知道我去过,他那天晚上就说婉熙长得太漂亮,所以才会招惹象我这样地纨绔子弟,他对婉熙说了很多过分的难听地话,我不想让婉熙再受伤害。”
孟天楚:“看不出,你还是一个痴情公子哥。”
宋河苦笑道:“草民虽然有一妻两妾,但是我和她们都不是真的相爱,可是草民喜欢婉熙,那是真的。”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放心,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
宋河:“那大人如何让他们为草民作证呢?”
孟天楚:“我自有办法。”
宋河:“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事先不敢讲,也确实因为害怕大姐伤心,还请大人见谅。”
孟天楚:“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是理解的。”
宋河:“那第二件事情,大人是不是该告诉草民了?”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公孙先生查出你的身体孱弱是导致你的三个夫人不孕的直接原因。”
宋河一听,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继而诧异地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不是我家那三个女人的问题,而是草民自己的问题?”
孟天楚点了点头。
宋河更是疑惑了,道:“可是,这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情吗?怎么和……”
孟天楚笑了,道:“我看你还是找公孙先生给你好好地调养一下身体,你继续这样荒淫无度下去,宋家可就指望不上你为宋家传宗接代了。”
宋河一听,这才慌了神,道:“大人,您该不会是吓唬草民的吧?”
孟天楚看着宋河,道:“你看我会吗?”
宋河不说话了,半晌才说道:“如果草民真的可以平安出来一定找公孙先生好好看看,宋家还指望我为宋家延续香火呢。”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希望今天我就可以得出一个结果来,这样你就至于在明天还要过堂受苦。”
宋河一听,赶紧跪在地上道谢,道:“大人,草民真是不知该如何谢谢您了。”
孟天楚:“不用谢我,只要你不是在骗我就是了。”
进展
孟天楚让人将宋河送回大牢之后,然后去找夏凤仪,这个玉器,自己毕竟是不是行家,谁知去了夏凤仪那里才知道她带着慕容迥雪和林若凡去了雪儿那里,后来一想,温柔对这个也是颇有研究的,于是就找温柔去了,一个时辰之后,孟天楚带着温柔,屠龙,柴猛直接驾车去了城西的宋家玉器店。
孟天楚这左脚才跨进了门儿,一旁的伙计一双贼眼已经瞄见是大客户来了,从前孟天楚是从来不逛这种地方的,一来是自己看不懂,二来就算是给几位夫人送什么礼物哄哄她们开心,也都是飞燕和左佳音帮忙着买了,自己亲自来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就连村子里的孩童,都知道国家主席长得什么样子,因为有电视,有网络,有媒体,但是古代就不会了,象孟天楚那样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大多数的人是不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做什么的,更加不知道他是一个官儿了,不过从穿着来看,这些店子里的伙计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是什么来头。
“客官,里面请。”
孟天楚微笑着打着哈哈四处张望,温柔知道孟天楚的来意,所以就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东西给我拿出来看看。”
伙计最喜欢听的就是这话了,说明买主有得是银子,于是赶紧将孟天楚他们迎到上座,沏好上等的龙井之后,赶紧吩咐人将东西拿来。温柔悠闲地挑选着,孟天楚则看着店中的人,好像都是伙计,没有发现一个象掌柜地人,便假意地看了看伙计拿来的东西,然后放下。装出不太满意的样子,温柔看在眼里,便道:“这就是你们店里最好的东西了吗?我们老爷有的是银子,什么老坑翡翠,猫眼石,全部给我拿最好的来,如果你做不了上等货地主儿。就让你们的掌柜出来和我们说话。”
伙计一听,果然是个爽快的主儿,于是赶紧堆笑,道:“客官。请稍等。”
正说着,只见柜里的门后走出一个人来,大概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个头不是很高,一脸消瘦,小眼,小嘴儿,左脸脸颊处有一个花生大的痦子。上面还长了三两根儿黑毛,不禁让人生厌。
伙计一见那人出来,赶紧上前低声说了几句,眼睛盯着孟天楚他们,那人一听。立刻朝着孟天楚他们看来,看到温柔的时候笑了,这才发现竟然是一口参差不齐地黄牙,而且还有些暴。
伙计上前对孟天楚说道:“客官,这位便是我们店里的杨掌柜。”
孟天楚微笑着并未起身,杨掌柜走上前来,躬身施礼,道:“客官,有什么吩咐吗?”
温柔轻声说道:“我家老爷让我出来给自己选几件像样的首饰。你这里的伙计拿出来地和地摊上的东西有什么区别啊。你们若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我们就去别家了。”
杨掌柜赶紧说道:“夫人。有的,有的,在下马上去拿。”
温柔喝住他,道:“我不喜欢男人陪着我选东西,你这里有看的顺眼一些的女眷吗?”
杨掌柜有些为难,道:“本来在下的贱内是在的,可是她病了,有些日子了,实在是不方便出门,这一时有找不到合适的人,您看……”
温柔看了孟天楚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就算了,我自己看好了。”
杨掌柜去拿东西去了,孟天楚用眼神示意了柴猛,柴猛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杨掌柜果然拿了一些上好地翡翠和玉石坠子来给温柔挑选,温柔知道柴猛还没有回来,看了一会儿,便借故说肚子疼,要去上茅厕,杨掌柜赶紧起身说是亲自带温柔去,温柔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和杨掌柜走出门去。
就在温柔和杨掌柜出门的时候,柴猛回来了,走到孟天楚身边低声说道:“我在他们后院的围墙上看见院子里有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女子,穿着和别地姑娘不一样,而且容貌艳丽,正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玩耍,一旁还有丫鬟守着,并未见到别人。\\”
孟天楚:“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婉熙呢?”
柴猛:“我猜是的。”
孟天楚:“如果是,那她没有生病为什么杨掌柜不让她出来见人呢?”
柴猛:“不知道,大人现在如何是好?”
孟天楚:“温柔和杨掌柜进了内院了,希望可以找准机会见上这个婉熙一面。”
不一会儿,杨掌柜先从门里出来了,拉长着脸儿很不高兴的样子,然后就见温柔牵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孟天楚看了看柴猛,见柴猛微微地点了点头,便笑了,看来温柔还是有办法的。
温柔牵着那个女子的手走到孟天楚面前,道:“老爷,我找到一个女眷来陪着我选首饰了。”说完冲孟天楚眨了眨眼睛。
孟天楚突然转身看杨掌柜,只见他正像是防贼似得盯着自己,突然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个杨掌柜是担心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搭讪,所以才借故说病了的,看来这个杨掌柜还真是有些变态。
杨掌柜突然好像很无事一样,也不和孟天楚他们闲聊说话了,一直死死地盯着孟天楚和他身边地两个男人,好像担心他们随时会将自己地女子拐走一样,而婉熙则全然没有察觉和温柔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挑选着,试戴着。
孟天楚看着杨掌柜,道:“杨掌柜如果忙,就不用陪着我们了。让她们女眷自己在一旁挑选就是。”
杨掌柜哪里肯走,连忙说道:“不忙,不忙。”
温柔那边,发现婉熙地手腕和脖子处都有瘀青和伤痕,温柔便一边挑选着首饰,一边假装随意地问道:“夫人。对首饰见鉴赏力还真是让我佩服呢。”
婉熙莞尔一笑,轻声说道:“相公有教过奴家,奴家便记住了。”
温柔假意地挑出一条链子往婉熙的脖子上放,然后惊讶地指着她地脖子并未说话,婉熙立刻想起来了,马上竖起衣领,尴尬地笑了笑。偷偷地看了看杨掌柜一眼,发现他并未看自己,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不小心让孩子的手给抓伤了。”
温柔没有追问。便道:“夫人长得这样的标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婉熙赶紧低声说道:“夫人千万不可这样说,若是让我家相公听见了,就不好了。”
过了一会儿,温柔说道:“对了,你知道杭州城里最近出的那件大案吧?”
婉熙摇了摇头,道:“什么事情?”
温柔一听,见婉熙好像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觉得有点意思。低声说道:“你真的不知道?”
婉熙还是摇了摇头,道:“奴家是真不知道。”
婉柔笑了,道:“听说过杭州城一个大户人家一下死了四个人呢。”
婉熙一听很是惊讶,道:“是谁这样的狠心?凶手抓到了吗?”
温柔见婉熙是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了,便道:“全城都传开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抓地那个嫌疑犯,夫人应该认识的。”
婉熙听罢,道:“奴家每天都呆在家里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温柔见婉熙说话温温柔柔,做事也十分仔细小心,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找了那样的一个男人呢,真是让人想不通。
婉熙见温柔在走神,便道:“对了,夫人刚才说抓到那个人我也认识。是谁啊?”
温柔瞅了瞅杨掌柜。婉熙也借机看看自己的相公,发现他压根儿没有往自己这里看。便和温柔相视而笑,温柔低声说道:“宋河,你认识吗?”
婉熙手上正拿着一个玉簪子,听见温柔这样一说,簪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顿时摔成了两截,婉熙大惊失色,声音让杨掌柜和孟天楚同时朝她们这边看来,只见杨掌柜冲上前来,看着已经摔成两截的玉簪,大声说道:“是不是你摔的?”
婉熙吓得已经不会说话了,因为她们现在看地每一样都很贵重,这时只听温柔笑着说道:“是我摔的,我买了就是。”
婉熙惊讶地看着温柔,只见温柔对自己笑了笑,然后指着自己挑出的几样说道:“这些连着那个玉簪我都要了,给我抱起来吧。”
杨掌柜见温柔连那个已经摔坏的玉簪都一起要了,这才高兴了起来,赶紧叫来伙计给温柔将首饰一一打包,自己先是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婉熙,然后走到柜台里给温柔算账。
婉熙一直感激地看着温柔,温柔轻轻地握了握她地手,以示安慰。
就在杨掌柜进去内室拿东西的时候,婉熙轻声对温柔说道:“谢谢您,夫人。”
温柔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没有事情的,他也不会难为你了。”
温柔看见婉熙的眼角分明有泪,但是她很快擦去了,因为杨掌柜从内室走了出来。
孟天楚他们从玉器店走了出来,上车后,温柔见婉熙并没有跟着杨掌柜出来送,猜想应该已经回到内院去了,不禁为婉熙感到真的有些惋惜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温柔,幸好你机灵,要不那个婉熙今天就惨了。”
温柔笑了笑,道:“那个玉簪粘合一下还可以用的,没有必要难为一个可怜人,再说也是我试探她,她才不小心落在地上的。”
孟天楚看着温柔,道:“温柔,我发现你真是变多了。”
温柔莞尔一笑。道:“对了,我给她提起宋河的时候,她好像很紧张,她和宋河莫非真有暧昧?”
孟天楚:“这个可是不清楚,不过我今天在想,如何知道案发当天晚上。他们是不是就象宋河所说地那样呢?”
温柔:“我看如果问本人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宋玉知道,那可是一个十分聪明地女人。”
孟天楚:“我也是这样想的。”
温柔:“天楚,我刚才在内院看见婉熙的时候,发现她身边的丫鬟好像和她关系很好,应该是出嫁前一起带来地,宋河不是说那天晚上丫鬟也在场的。后来是杨掌柜回来之后将她赶出门去地,如果真有此事,我们问问那个丫鬟不就知道了吗?”
孟天楚:“可是我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问起这件事情,不是一样让人生疑吗?”
温柔为难了。道:“那怎么办才好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要不这样……”然后低声在温柔耳朵边低语了几句,温柔点头笑了。
就在宋玉在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孟天楚到了。
宋玉赶紧出门迎接,将孟天楚他们迎到大厅坐下后,孟天楚道:“宋姑娘,本官此次找你是有一事要问。”
宋玉:“大人请讲。”
孟天楚:“我查出一个事情,不知道对你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宋玉心里一紧,道:“大人只管说就是。”
孟天楚:“你的弟弟身体孱弱。他的三个夫人不能生育皆和她们自己无关,而是因为你弟弟自身的原因。”
宋玉一听,先是惊愕,继而凄然一笑,道:“现在我弟弟还在大牢里。能不能出来还是一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孟天楚:“李谦的夫人死前曾和男人有过身体的亲密接触,我说地意思,宋姑娘明白吗?”
宋玉脸一红,毕竟自己还是个**,但也点了点头。
孟天楚:“但是从目前来看,那些遗留地东西不是你弟弟的。”
宋玉一听,立刻说道:“我就说我弟弟不会杀人地。”
孟天楚:“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你弟弟就没有杀人。”
宋玉:“那大人今天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给我说?”
孟天楚:“主要是来告诉你一声。李公公明天要求过堂公审,我担心你弟弟地身体会吃不消。”
宋玉一听。一下就慌张了起来,孟天楚道:“有一个办法,我想可以救你的弟弟。”
宋玉连忙说道:“请孟大人告诉奴家。”
孟天楚:“你们家不是和宋远桥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吗?我听说宋大人昔日和李公公走的也是非常近的,你看要不让宋大人去找李公公说说?”
宋玉看着孟天楚,道:“孟大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可能是因为看见了你这个当大姐的不容易吧。”
宋玉感激地说道:“孟大人,奴家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孟天楚:“罢了,罢了,不过是不想看见一个还未肯定就是凶犯的人被人刑讯逼供,我一向最不赞成的就是这样的行为,但是你也要明白,本官也有能力所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宋玉:“奴家明白,那我赶紧找人去给宋大人说。”
孟天楚:“那好吧,我也就走了。”
走到门口,孟天楚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一直在送自己地宋玉,道:“冒昧地问上一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将这个家交给宋河?”
宋玉一怔,显得有些茫然,然后苦笑着说道:“他什么时候可以承担这个重任了,奴家就将这个家交给他。”
孟天楚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要上车,宋玉跟上前,道:“大人,您是不是想给奴家说什么?”
孟天楚扭头看了宋玉一眼,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想说什么。”
宋玉想了想,道:“大人,您说我弟弟会不会真的杀人了?”
孟天楚:“怎么,连你都怀疑你自己的弟弟有杀人的嫌疑?”
宋玉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奴家地意思是,奴家虽说是姐姐,但从小对这个弟弟如同是自己的孩子,多少有些娇宠和溺爱,我真是担心。”
孟天楚:“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放手,有些事情,我们也必须坚信不疑。人的本质很重要,你说呢?”
宋玉听罢,似恍然大悟一般,道:“大人,奴家明白您的意思了。”
孟天楚微微一笑,走上车去了。
杨掌柜
宋玉送走了孟天楚,回到院子里,见宋巧走了过来,便将方才孟天楚的话给宋巧也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宋巧想了想,道:“大姐,我想还是不要去找宋大人了,你没有见你送去的东西,他夫人都叫人送回来了吗?这个李公公谁敢得罪啊,那个宋大人自然也是个明哲保身之人,这个我们就是送去了金山银山,人家也未必敢收。”
宋玉:“那你的意思是你直接去找李公公?”
宋巧:“姐姐你放心,巧儿长大了,有些事情可以为你分担了。”
宋玉感慨地拍了拍宋巧的肩膀,道:“我知道,那你去吧。”
宋巧出门去了,这时宋玉身后有人说道:“三小姐是真的长大了。”
宋玉回头一看是自己镖局的车辕镖头,便微笑着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是啊,经过这件事情,我发现河儿和巧儿都长大了。”
温柔第二天再次来到了城西宋家的玉器店,这一次只有两个丫鬟跟着,孟天楚他们没有来。
杨掌柜是一眼就瞧见了这个头一天来过的小美妇,獐头鼠目的他色迷迷地迎向前去,温柔最是讨厌这种长相丑陋,行为猥琐的男人,却还假意微笑着,道:“杨掌柜,不好意思又来麻烦您了,昨天您家夫人给我推荐了一款猫眼石的坠子,我拿回家后,谁想我的几个姐妹都很喜欢。无奈我只好再跑一趟了。”
杨掌柜知道这是个肯花钱地主儿,自然也高兴接待,最主要的是这样的一个美人儿,就算是让自己一直陪着那也是好的。
杨掌柜赶紧让伙计端上了茶水,然后自己说去给温柔拿,等杨掌柜走了之后,温柔看了看放在几案上的茶水。然后有了主意。
不一会儿,杨掌柜端着一个锦盒过来了,温柔装出帮忙挪地方的样子,“不小心”将一碗茶全部倒在了自己的腿上。===
杨掌柜慌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倒是温柔没有责怪之意,微笑着说道:“瞧。还是我自己不小心了。这还没有开始挑选呢,就这样了,要不我还是下次再来吧。”眼睛却瞧着锦盒舍不得走似地。
杨掌柜自然也舍不得这样的一个美人儿才来就走,美女好比一幅赏心悦目的画,想的时候看上一眼,那也是舒服的。
杨掌柜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夫人,要不到内人的房间去将衣服擦拭一下?”
温柔要的就是这句话,但也不会表露出十分地得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样合适吗?不会打扰你夫人休息吧?”
杨掌柜见温柔没有推辞地意思。这才将心彻底放回到肚子里,露出他那口黄牙谦卑地笑着说道:“不会,不会。我让夫人的丫鬟珠儿领你去。”
进了内院,温柔见婉熙的丫鬟正好从楼下下来,杨掌柜赶紧对珠儿说道:“孟夫人的衣裳打湿了,你赶紧带她上去擦拭一下。”
珠儿应声,见杨掌柜去前院柜台忙去了,这才微笑着带着温柔上楼去。
温柔:“你叫珠儿?”
“是,孟夫人。”
“和婉熙一起嫁进杨家的吗?”
“是,孟夫人。”
“我一直还在担心。昨天你家老爷没有为难你的夫人吧?”
“是。孟夫人。”
温柔郁闷,道:“你怎么除了会说是之外。你难道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珠儿不好意思地笑了,道:“孟夫人,我家夫人说你是个好人。”
走上楼之后,珠儿并没有带温柔去婉熙的房间,而是在另外一个房间,看起来是珠儿自己的房间,虽然简单,但也收拾得十分干净。
珠儿拿来帕子为温柔擦拭,温柔:“你家夫人呢?”
珠儿低着头没有看温柔,只低声说道:“睡了。”
温柔觉得不对,拉着珠儿地手,然后站起身来,小声问道:“这个时候睡什么觉呢?是不是你家老爷……”
珠儿慌忙地说道:“不是,不是,我们家老爷什么都没有做。”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温柔看了看外面,见楼下并无一人,便对珠儿说道:“你家夫人到底好不好,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让她受了委屈,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珠儿一听,干脆哭了起来,温柔赶紧说道:“别哭,有什么话就给我说,我可以为你做主。”
珠儿疑惑地看着温柔,温柔低声说道:“相信我,我真地可以为你做主。”
珠儿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楼下,这才小声说道:“不是因为夫人您,而是您的相公。”
温柔不解,道:“我的相公,和他有什么关系?”
珠儿欲言又止,温柔:“珠儿,你说吧,你们家夫人怎么啦?”
珠儿又哭了起来,温柔这次是劝也劝不住了,等她哭了一会儿,这才听她说道:“我家老爷说……说我家夫人天生桃花眼,桃花命,见谁勾引谁,可是,您要知道我家夫人不是这样的。****”
温柔明白了,没有想到这个杨掌柜竟然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那么婉熙是不是又被他给欺负了?
温柔急忙问道:“那婉熙呢?”
珠儿指着隔壁的房间,温柔冲出门去,珠儿在身后跟着,将温柔拉住,道:“夫人,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家夫人着急,但是您现在不能去看她。若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了,夫人又要挨打了。”
温柔忿然说道:“挨打?你家老爷竟然打婉熙了?”
珠儿难过地点了点头。
珠儿将温柔拉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继续给温柔擦拭衣服,温柔道:“八月初八地那天晚上,你还有印象吗?”
珠儿不解,道:“夫人,您想问什么?”
温柔:“那一天你家夫人是不是又让你家老爷给欺负了?”
珠儿:“我忘记了。我家老爷最近常常打夫人,我也不知道您说地那个日子,我家老爷是不是欺负我家夫人了。夫人,您为什么要专门问那一天呢?”
温柔也不好说什么,便道:“我见你家夫人身上有伤痕,而且还未全好,于是问问。”
珠儿毕竟单纯也没有多想。就说道:“那我是真地忘记了。不过在那几天里,我家老爷是打过我家夫人。”
温柔趁机问道:“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珠儿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温柔:“好吧,我知道你是不想说,我也不劝你了,你好好照顾你家夫人,我先下去了,你告诉她,我来看过她就是了。免得时间一长,你家老爷又该难为你了。”
温柔到了前厅,脑子里全是婉熙楚楚可人的模样。===随便挑了一两件首饰就匆匆离开了。
当温柔地马车走到杨掌柜他们后巷的时候,突然见珠儿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温柔便让车夫将车停下,只见珠儿赶紧上前匆忙地说道:“夫人,我家夫人想见您。”
温柔四下看了看,道:“什么时候?”
珠儿:“未时三刻在灵隐寺门前。”
温柔:“她可以出来吗?”
珠儿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地消失在门后了。
一个时辰后。
温柔的马车停在了灵隐寺地门前,她没有下车。担心有诈。还有一会儿才到约好的时间,温柔不安地时不时地探出头去看。这时她看见两顶轿子停在了寺庙门口,先是一个丫鬟从前面的轿子上下来,一看是珠儿,紧接着珠儿走到后面的轿子前,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蒙着黑纱下来,看来这时杨掌柜要求自己夫人出门的必备行头了,这真是让温柔郁闷之极。
温柔走下马车,让两个丫鬟在门口等着,自己跟了进去。
进了大殿,只见婉熙跪在殿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一旁站着珠儿,珠儿见温柔进来了,给她微笑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温柔在婉熙身边跪下,看了看婉熙,婉熙并未看温柔,而是望着面前地菩萨,轻声说道:“夫人,谢谢你来看我。”
温柔:“你还好吗?”
婉熙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夫人不用担心我,我听说宋家二少爷过几天就要公审了。”
温柔:“是。”
婉熙:“李家地人是八月初八那天晚上被人所杀,是吗?”
温柔:“是”
婉熙:“那天晚上我看见宋家二少爷了。****”
温柔一听,顿时说道:“真的吗?在什么地方?”
婉熙轻轻地一笑,道:“夫人,你以为我可以在什么地方看见他呢?我家男人哪里都不让我去,我只有在自己家的楼上看见他。”
温柔一听,连忙说道:“什么时间?”
婉熙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倒是不记得了,但是那天晚上我却记得很清楚,若不是他在我家楼下看我,被我家男人发现,我就不会让我家男人绑在床上……”
婉熙没有说完,但是温柔也明白了,看来宋河真的没有骗人,从酥红楼到玉器店再去了嘉庆府,这些时间一连贯的话,宋河的嫌弃应该洗脱了。
温柔:“他在你楼下站了多长时间?”
婉熙:“我不知道,但是时间应该不短,因为我后来听我男人说,他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宋家二少爷站在我的楼下了。”
温柔:“那当时你自己亲眼看见宋河了吗?”
婉熙:“看见了”
温柔没有再问什么,对婉熙说道:“我知道了。”
婉熙:“夫人。你昨天来大概就是想问这件事情的吧?”
温柔也不回避,直接点了点头。
婉熙:“我听珠儿说,宋家二少爷一直不愿意说那天他去了哪里,所以就一直被关着,是这样吗?”
温柔:“是地,他担心他姐姐将他赶出宋家。”
婉熙冷冷地说道:“色迷心窍,害人害己。”
温柔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婉熙道:“夫人,还是要谢谢你。”
温柔莞尔一笑,摇了摇头,道:“不用谢我,倒是我该替宋河谢谢你才是。”
婉熙:“希望他这次有了这个教训之后。出来可以好好为人了。宋家大小姐实在太不容易了。”
温柔点了点头。然后走出门去了。
宋河出来了,就在李公公决定对宋河动用刑罚的时候,宋巧去求情了,正巧孟天楚也去了,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给李公公讲了,李公公亲自问了婉熙之后,这才相信了,既然人不是宋河所杀,他自然也就可以出来了。
这让宋家上下对孟天楚都十分感激。可是孟天楚又在想,既然凶手不是宋河,那凶手到底是谁?
这一天。李鑫送酥红楼和爱奴幽会回来,听说宋河已经洗清了嫌疑放回家中,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但是毕竟衙门有证据证明宋河不是凶手,而且自己地干爹也亲自过问了,也就不好说什么,一想干爹一天不走,自己就无法将爱奴接回家中来。于是借故说去看干爹。然后坐下寒暄几句之后说道了此事。
李鑫:“干爹,既然此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您还是先回去吧,反正凶手也跑不掉,您不是说只要有孟天楚这个破案高手在,没有一个凶手可以逍遥法外的吗?”
李公公笑着说道:“不是宋河也好,这样我心里的顾虑也打消了。”
李鑫听不懂自己干爹说什么,只见李公公笑眯眯地拍着李鑫的肩膀,道:“孩子,我准备等你成亲之后我再走,”
李鑫一听,道:“干爹,我现在还不想娶妻。”
李公公有些不悦,继而又笑了,道:“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哪里需要你来操心,你就乖乖地等着做你地新郎官好了。”
李鑫:“干爹,你的意思是您已经给我找好了?”
李公公得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李鑫小心地问道:“干爹,那您给我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呢?”
李公公神秘地看了李鑫一眼,道:“保管你满意,现在先不告诉你,等到成亲进洞房地那一天,你就知道是谁了。”
李鑫见李公公这样高兴,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好想一想,便觉得反正只有成亲了,干爹才会走,他走了,爱奴才可以和自己长厢厮守,反正自己喜欢地人是爱奴,不管干爹给自己找的什么样地女人,反正自己不喜欢就是。
想到这里,李鑫假装高兴地说道:“好吧,一切都听干爹地好了。”
就在玉明锒铛入狱的第二天,玉琴从楼梯上故意摔了下来,当时耳朵就在楼下亲眼看着玉琴直直地楼下载了下来,赶紧去接,可惜还是让玉琴从楼下直接滚到了楼下。
耳朵一把抱住玉琴,玉琴已经晕厥了过去,跟在玉琴身后的桂花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直支吾着:“管家,不是我推的,不是我,我隔着玉琴姐好远呢,不是我。”
耳朵自然知道玉琴的用意,她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因为她觉得不能让耳朵给另外一个男人养孩子,于是她才这样决绝地做了这样的决定。
耳朵将玉琴抱了起来,对身后还在一直喋喋不休的桂花说道:“走,我们赶紧让公孙先生看看。”
就在耳朵将玉琴抱起的时候,突然赶紧到自己地手上热乎乎的,只听桂花惊呼一声,道:“管家,你看,血,玉琴姐流了好多的血!”
兴师问罪
玉琴的孩子没有了,这对玉琴来说仿佛是甩掉了一个偌大的包袱一般,她不想带着那个负心男人的孩子嫁给耳朵,她突然醒悟了,后悔了,甚至要求耳朵和她一起回了一趟云村,亲自跪在徐海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在自己的一再坚持下,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全部交给了徐海的爹娘,所以他们不要,而且态度十分恶劣,但是她还是在离开之前将这些积蓄交给里正,希望里正可以将这些银子交给徐海的父母,耳朵一直陪着玉琴,默默地支持着她,耳朵想了很多,当然想的最后的自然是他和玉琴未来的日子,这是后话了。
宋河洗脱了嫌疑,这给宋巧嫁进李家扫清了一切障碍,李公公对宋巧这个姑娘是越看越喜欢,宋巧怎么能看不出来呢,所以当李公公找媒婆到宋家提亲的时候,宋巧知道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李家的大门了。
一切进展顺利,所以李鑫也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即将迎娶的女人是谁了,他大为恼火,不敢去找李公公,于是就让李处约了宋巧在西湖的一处茶楼见面。
宋巧欣然赴约,进了雅间后,李处识趣地退下,然后将门关上了。
李鑫冷冷地看着一脸喜气的宋巧,气就不打一出来,他忿然站起身来,走到宋巧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地说道:“你说,是不是你搞得鬼?”
宋巧早有心里准备,她知道李鑫一定会难为她的,她太了解这个让自己既爱又恨的男人,她已经不想和她吵了。在来赴这个鸿门宴之前,宋玉给她说过,以柔克刚才是最好的办法,她不能让李鑫抓住自己一丁点儿地把柄,她不但要让李鑫娶她,而且还要心甘情愿地娶她。
宋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李鑫。你说什么呢?”
李鑫冷笑一声,道:“你不要和我装模作样,我告诉你,我李鑫就算是对不起你,但也不会让你做我李家的媳妇儿,因为我不会和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成亲的。”
宋巧并没有象从前那样一下就愤慨起来,而是低着头想了想,然后看着李鑫,冷静地说道:“你确定你不要和我成亲吗?”
李鑫想都没有想就斩钉截铁地说道:“是!”
宋巧:“好吧。那我就去给我姐姐说。我们家不答应你们李家地提亲就是了。”
李鑫居然有些吃惊。他也做好了和这个刁蛮地女人大吵一架地准备。甚至还想如果这个女人愣是要和自己结婚地话。就先在成亲地时候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因为自己地暴力而望而却步。谁想。自己想了一天一夜地招数。竟然一招都没有使上。面前这个女人就乖乖地举手投降了。李鑫半信半疑地说道:“可是。我们家已经将彩礼送到你家了。你姐姐也收下了。怎么办呢?”
宋巧淡然一笑。道:“我大姐也希望自己唯一地妹妹幸福。我不嫁。她也没有办法。好了。我走了。你在家里等着我地好消息吧。”
宋巧连坐都没有坐一下。转身就开门出去了。李鑫本想难为她地。但是一见她这样通情达理。反而有些不忍。在宋巧身后说道:“宋巧。谢谢你。”
宋巧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道:“不用谢。”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宋巧走出茶楼。在不远处等候着地宋家镖局地镖头车辕赶紧迎上前来。见宋巧脸色苍白。知道两个人一定是谈地不愉快。也不敢问。他知道自己家小姐地脾气。说不好自己又要找来一记耳光。于是只跟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车辕,让你将李家的彩礼装车一并带来,你带了吗?”
“三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小地带来了,就在后面的马车上。”
“嗯,辛苦你了,我们现在就去李家。”
车辕以为自己听错了,此时宋巧的心情竟然还会给车辕说他辛苦了,车辕抬头看了看天,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李公公一个人悠闲地躺在后花园凉亭的躺椅上,两个丫鬟蹲在地上给他轻轻地捶着腿,两个丫鬟则一边一个给他扇着扇子,周围很安静,丫鬟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在这时,李公公听见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他微微地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看见是李处急匆匆地过来了。
“老爷。”
“嗯”
“宋家……宋家三小姐来了。”
李公公听见是宋巧来了,这才微笑着起身,一旁地丫鬟赶紧过去扶着。
李公公打着哈欠,道:“是巧儿来了?”说完,见李处脸色难看,觉得不对,又问了一句:“怎么啦?”
李处支吾着说道:“老爷,您还是到前厅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公公赶紧起身,两个丫鬟搀扶着,跟着李处朝前厅走去。
李公公一到前厅,宋巧赶紧起身给李公公施礼,李公公见宋巧的身边放着一堆箱子,上面还挂着红绸,不用想,这些就是自己事先给宋家送去的彩礼,李公公见宋巧双眼红肿,像是才哭过,心里咯噔一下,走到宋巧面前,指着那一堆东西,轻声问道:“巧儿,你这是?”
宋巧不等李公公说完,噗通一声跪在李公公面前,哽咽地说道:“伯父,请您收回这些彩礼吧。”
李公公赶紧示意李处将宋巧扶起来,宋巧却执意不起,然后说道:“伯父,巧儿知道这么做,会让您很伤心,很失望,但是巧儿也是出于无奈。”
李公公见宋巧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赶紧亲自去扶宋巧,宋巧不好再不起来,起身之后,李公公示意下人和丫鬟统统退下,只留了李处在身边伺候着。
李公公让宋巧坐下,然后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伤心的样子。道:“巧儿,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有伯父为你做主。”
宋巧更是伤心了,索性捂嘴哭了起来,李公公劝慰道:“巧儿乖,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是不是你不想嫁给我们家李鑫?”
宋巧赶紧摇头,这一摇头反倒让李公公踏实了不少,只要不是这个姑娘不愿意,那事情完全还有转寰的余地。
李公公等宋巧情绪稍微平复一些之后。才说道:“那你为什么要退了这些彩礼呢?”
宋巧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公公,委屈地说道:“伯父,我若是告诉您,您千万不要告诉李鑫。好嘛?”
李公公自然点头。
宋巧轻咬着自己地嘴唇,显得十分难为情,李公公赶紧鼓励道:“说吧,伯父一定答应你,为你保守这个秘密。”
宋巧这才说道:“李鑫来找过我。”
李公公吃惊不小。道:“李鑫找过你?他说了什么?”
宋巧:“他说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让我放手。”
李公公看着李处,李处本想替李鑫一直隐瞒着爱奴的事情,等李公公走了之后再让李鑫将爱奴收为填房,李鑫和宋巧的谈话李处自然不知道内容,也不知道这个心急的李鑫到底给宋巧说了些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对李公公说道:“老爷,奴才并不知晓这件事情。”
宋巧一旁暗自冷笑,心想你李处比谁都清楚,看来你是想继续替你家少爷隐瞒着,这样也好,让李公公自己问李鑫。
李公公见李处否认知道这件事情,便对宋巧说道:“那他有没有给你说他看上的是哪一家的女子?”
宋巧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说。”
李公公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混账东西!”
李处:“老爷,您也不要着急。等少爷回来问问他您在生气也不迟。”
李公公:“李鑫最近天天都不着家。他到底在做什么?”
李处连忙说道:“少爷心烦,家中一下去世了四个亲人。他自然难过,于是出去走走,也在情理之中。”
李公公拍案而起,道:“给我马上把李鑫给我找回来。”
李处赶紧去了,李公公又柔声地劝慰着宋巧,道:“巧儿,自古儿女的婚事都是长辈说了算,无奈李家既然已经给你们宋家下聘了,哪里还有悔婚地道理?你放心,伯父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宋巧:“伯父,请您一定不要难为李鑫,其实我也不该多嘴,都是我的错。”
李公公见宋巧这样地懂事,更是喜欢和心疼,道:“你不用管,这个李鑫就是玩疯了,他就是需要找一个象你这样贤能淑德地妻子来约束和管教才行。”
宋巧不好意思地一笑,这时李处回来了,道:“老爷,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
李公公指着那些彩礼说道:“赶紧将这些彩礼送回宋家去,巧儿,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这个李家还轮不到他李鑫说了算。”
宋巧假意劝阻道:“李管家,还是等李鑫回来和伯父谈过之后再说吧,暂时不要送回我家了、。”
李公公:“什么话,李处,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啊。”
李处赶紧叫人将彩礼抬走了,李公公长叹一声,宋巧一旁心生一计,她走到李公公面前,柔声说道:“伯父,听闻您喜欢我们杭州地碧潭飘雪,要不我带您去我们杭州最右面的一家茶楼品茶去吧?”
李公公:“巧儿啊,该是我来劝慰你才是,现在反倒是你来安慰我了。”
宋巧微笑着说道:“伯父,您不要想太多,也请不要为难李鑫,他有权力找自己心爱的女人。”
李公公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他敢!他就算是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那前提也一定要是将你先明媒正娶回我们李家再说。什么都听他的,他还不翻天了。”
酥红楼对面地一品茶楼,宋巧故意让店小二找了一处正对着酥红楼大门的位置坐下,她想李鑫和自己谈完之后应该会将自己主动放弃这个好消息及时地告诉那个*****,所以她决定让李公公亲眼看看李鑫到底在什么地方鬼混。
宋巧假意漫不经心地和李公公喝着茶,聊着开心的话题逗李公公开心,李公公也看的出来宋巧是不想让自己难过。便也顺着宋巧地心意,两个人渐渐地聊得还算开心。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宋巧终于在酥红楼的门口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笑了。
李鑫牵着爱奴地手站在酥红楼的门后,显得依依不舍,爱奴柔声地劝慰道:“回去吧,既然那个宋家地女子已经答应不嫁了,我们不是来日方长吗?”
李鑫:“可是我就是一刻也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我生怕我一走,别人就将你掳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爱奴莞尔一笑,露出迷人的笑容,轻轻地李鑫整理着衣服领口,道:“瞧你。跟个孩子似的,我不是一直在等着你吗?”
正当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时候,李公公已经忿然地走到了李鑫的面前,宋巧没有跟着下去,理由很简单。说什么李鑫本来不喜欢自己,不想让李鑫看见自己更加添堵,李公公自然答应了,觉得自己对不起宋巧,让宋巧看见自己地孩子在一个青楼的门口和一个妓女拉拉扯扯,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地。于是就自己带着人下去了。
“李鑫。”
李鑫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李公公就站在自己的不到一米之外的地方,一脸地忿然,他不禁立刻放开爱奴的手,马上走到李公公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干爹”。
李公公冷眼地看了看爱奴,这个衣着艳丽妆容媚俗的女仔,虽然有几分姿色。却到底还是不干净地女人。
李公公:“我从这里经过。正好看见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公公到底还是维护着宋巧。没有告诉李鑫自己就在对面楼上和你自己未来地妻子喝茶。
李鑫赶紧将爱奴拉到李公公面前,李公公嫌弃地瞥了一眼爱奴,这一眼让爱奴地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冷到了极点。
“干爹,这是爱奴。”
李公公:“一个妓女?”
这样直白地说法无疑就是给爱奴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爱奴想要挣脱李鑫的手,李鑫却将她紧紧的抓住,然后对自己的干爹说道:“干爹,您不要这样说爱奴,爱奴跟我地时候还是个姑娘。”
李公公哼了一声,道:“你也不小了,不知道这样的女人只可以玩玩的吗?难不成还想娶回家给祖上蒙羞吗?”
爱奴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一使劲终于将李鑫的手挣脱了,然后转身就往门里走,李公公背后不屑地说道:“到底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怎么跟正经人家的姑娘比。”
爱奴的泪水刷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她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继而还是飞快地跑进了酥红楼。
李鑫急忙对李公公说道:“干爹,爱奴不是您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好姑娘。”
李公公:“跟我回去,上车。”
李鑫无奈只好跟李公公上车,马车在宋巧地视线里逐渐远去了,宋巧虽然没有听见他们地对话,但是从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和爱奴地离去就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
马车上。
李公公冷眼地看了李鑫一眼,道:“刚才宋家来退亲了。”
李鑫没有想到宋巧这一次真是说到做到,不禁喜形于色,他的这个表情让李公公看在眼里,便说道:“你很高兴?”
李鑫连忙说道:“儿子没有这个意思,既然人家不愿意,那我们就算了,反正你儿子也不是找不到好的姑娘。”
李公公不禁大怒,道:“放屁!”
绿色绳索
李鑫:“干爹,儿子说的是真的,那个宋巧有什么好,又刁蛮,有任性,而且还一大堆的毛病。”
李公公冷笑道:“那你又好到哪里去?你该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给我娶一个青楼女子回家为妻吧?”
李鑫:“干爹,那个爱奴……”
“你给我闭嘴,想都不要想,如果你执意要娶那个妓女也不是不可以。”
李鑫一听顿时欣喜若狂,道“干爹,您说,只要您让我将爱奴娶回家,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公公看着李鑫,道:“果真?”
李鑫马上点了点头。
李公公淡然一笑,道:“好啊,既然你这样喜欢那个爱奴,干爹也不忍拆散你们。”
李鑫恨不得跪下来感谢李公公,这时听李公公冷言说道:“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
李鑫不解,只听李公公说道:“你可以娶那个女人,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你李鑫从此就和我们李家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李鑫愕然,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干爹,只见李公公正襟危坐,看也不看李鑫一眼,道:“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如果还是选择那个爱奴,你就立刻下车,如果你还想继续做李家的二少爷,李家唯一的继承人的话,你就给我乖乖地娶了宋巧。”
李鑫绝望地说道:“干爹。您……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转圜地余地。我可以娶宋巧。但是……能不能让我将爱奴也一并收房?”
李鑫呵呵两声。道:“你去问巧儿吧。如果她不介意。我也不难为你。”
“停车!”
“鑫儿。你要做什么?”
“干爹。我去找宋巧。”
说完。马车停下了。李鑫已经跳下车去。李公公眼看着李鑫很快地消失在自己地视线里了。
“李处。”
“老爷。”
“叫人跟着鑫儿,我担心他做出失礼的事情来。”
“是,老爷。”
宋巧前脚进门,后脚李鑫就跟来了。
宋巧听见管家说李鑫找来了,却也不急,而是让丫鬟们伺候着自己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裙子,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才婀娜出场。
李鑫在前厅里不安地来回走着,宋巧在他身后轻声地说道:“李公子,有何贵干啊?”
李鑫转过身去原本愁眉苦脸的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赶紧迎上前去。微笑着对宋巧说道:“巧儿,我来找你有事要说。”
宋巧一怔,这时第二次李鑫这样喊自己,第一次是他们酒后乱性那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李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喊着自己的名字,也就是那一次,宋巧成为了李鑫的女人。
宋巧不动声色,微笑着说道:“李公子请坐,赶紧给李公子换上新茶来。将上午佃户送来地新鲜水果给李公子洗了端上来。让李公子尝尝鲜。”
宋巧现在是一点也不着急了,君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已经彻底颠覆了,现在宋巧可以随意的拿捏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想怎么收拾他都可以。
李鑫见宋巧漫不经心的样子,自己却着急得不行,连忙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情找你们三小姐商议。”
下人们都知道这个李鑫是自己家三小姐未来的夫君,谁也不敢招惹,赶紧退下了。
李鑫走到宋巧面前,讨好地看着宋巧,然后柔声地说道:“巧儿,之前是我不好,是我李鑫有眼不识金香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好吗?”
宋巧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道:“李公子,小女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给你干爹说了。你还要我怎样?”
李鑫自己给自己脸上抽了一个耳光,然后说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犯贱,我知道我错了,特意来找你赔礼道歉,今后李家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女主人了,所以……”
宋巧终于听见这话从李鑫自己地嘴里蹦了出来,她心里乐开了花,可是李鑫不是那种轻易服软的人,而且还这样好声好气地讨好自己,应该是有目的的,他到底想让自己为他做什么呢?
宋巧淡然一笑,道:“李鑫,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李鑫一愣,立马笑了,甚至轻轻地握着宋巧的手,宋巧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了下来。
李鑫:“巧儿,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思,我知道我干爹十分喜欢你,你说地话,我干爹一定会听的,所以我才来找你。”
宋巧越发不安起来,她淡然地说道:“好吧,你说吧,有什么事情。”
李鑫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看能不能在你和我成亲的当天,让爱奴也进门。”
宋巧脑子嗡地一下,她极力地克制自己,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发火,她一天没有进李鑫家的门,她就还必须忍住这口气,她将手从李鑫的手里抽出,紧紧地将双手放在椅子扶手处握着手柄,半天后,她才微微一笑,轻声地说道:“这时你干爹的意思?”
李鑫咬咬牙,点了点头。
宋巧笑了,道:“既然是你干爹的意思,那你不必来找我商议,一切都是干爹说了算。”
李鑫赶紧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反对了,是吗?”
宋巧对李鑫妩媚一笑,道:“是的,好了,你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李鑫简直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简单就解决了,他恨不得搂着宋巧亲上一口,但是他没有,面前这个女人,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鑫前脚出门,宋巧就在后面爆发了,她狠狠地将前厅地茶碗碟子摔了一地,丫鬟下人们吓得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宋玉听见声响和宋河赶来了。见宋巧还在一股脑儿地砸着东西,示意丫鬟下人退下,然后宋玉说道:“我给你说过,越是让自己生气地事情,越是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生气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宋河:“小妹,大姐说的对,智者与常人不同之处。就是他总是可以在逆境中找到出路,在困顿中寻求释然。”
宋玉赞赏地对宋河点了点头,然后见宋巧已经没有什么可砸的了,这才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拉着她的手,说道:“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我和你二哥一起帮你想办法。”
孟天楚在房里冥思苦想,蓝雨体内的精液不是李谦地,之前怀疑是宋河地,但是后来发现也不可能是他的,虽然自己携带的仪器查不出来是谁的,但是当时他就发现应该不是宋河的,后来证实宋河也没有作案的时间。那会是谁的呢?凶手的?很有可能是,但是那截绿色地腰绳还是没有查到线索。案发当天。李家门厅地下人并未发现有陌生的人出现,难道凶手就是府中之人?谁是最大地嫌疑呢,按理说,从动机来讲,只有李鑫了,但是那天他一直在爱奴的房间里。这一点孟天楚含沙射影地问过爱奴,确实证明那天晚上李鑫和爱奴彻夜未眠,真是**一刻值千金,他们忙着行乐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什么,那还有谁会想家里地人全都死光光呢?孟天楚茫然了。
孟天楚想来想去没有一点儿头绪,就出门去透透气,见晓诺和温柔在院子里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便上前去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这样高兴?”
晓诺见是孟天楚来了。便赶紧笑着说道:“天楚,刚才我们经过集市。看见居然有一个镖局的镖头的女儿要比武招亲,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想去看看。”
孟天楚也觉着新奇,道:“这确实挺有意思的,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温柔笑着说道:“晓诺最坏了,说什么自己要男扮女装,上台比武呢。”
孟天楚嗔怪道:“我看你是闲得发慌了,如果你真的得了第一名,我看你怎么和人家姑娘交代。”
晓诺却无所谓地说道:“我才不会得什么第一呢,天楚,我若是得了第一,那杭州这些个习武之人都该剁了自己的双手双脚,从此躺在家里不要出来丢人好了。”
孟天楚笑了,道:“你就是这样,好吧,我看你就不要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不过我们去凑凑热闹,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晓诺高兴地说道:“看吧,天楚都要去,走吧,我们现在就去。”
温柔拦住孟天楚和晓诺,道:“凤仪姐交代过,谁也不让去。”
孟天楚不解,道:“为什么?”
温柔解释道:“凤仪说,那都是一些无聊地人弄出来地一些噱头,一个大姑娘家的竟然抛头露面搞什么比武招亲,让那些男人为她一个人打得是头破血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
孟天楚笑了,道:“凤仪说的也对,不过我们就是看看,我已经有你们几个了,我也不会上台去。走吧。”
温柔见孟天楚执意要去,自己也按捺不出好奇的心,于是也赶紧跟着孟天楚和晓诺走了。
还真是和电视上看得不一样,这个比武现场可真是不一般,场子大,各有四个大柱子支撑着,大约一米多高的样子,四周并未搭设梯子,看来比武地人都需飞身上去,台子上放着几口大缸,还有一些必备的比武的家伙,再无别的东西,台下已经是人潮涌动,看热闹的人将场子围挤的是水泄不通,几乎全是男人。
这时一个老者飞身上了台子,台下一片欢呼,老者微笑着先是给大家作揖施礼,客套一番之后,然后说了一些比武的规矩,大家一听竟然是这位姑娘的三位师兄先出来和人打,通过了她的三个师兄之后,才有资格和这位姑娘过招,看来那些有些三脚猫功夫只想来揩油地男人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孟天楚三人站在人群中。孟天楚笑着说道:“看来这位姑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了,还吊着大家地胃口。”
旁边一个男子说道:“听说还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怕没有几个男人有那个本事连过三关哦,这家镖局在我们杭州城里算得上是赫赫有名呢。”
孟天楚:“果真是这样,可不要让我们看了一天连那个姑娘的面都见不着呢。”
正说着,只见一个男子已经飞身上台,台下又是一阵欢呼声。
只见那男人一把标准地鞋拔子脸,还有些地包天。眼睛不大,眉毛有些倒八字,晓诺嘀咕道:“怎么长得跟倭瓜似的。”
孟天楚忍住笑,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晓诺,道:“人不可貌相地。”说话间从擂台左侧飞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是眉清目秀。目光炯炯,给台下的人拱手施礼后,自我介绍说是姑娘的三师兄,名字叫什么没有听清,不过很快那个“鞋拔子”就和三师兄交起手来,十招不到,鞋拔子被三师兄一掌打到了台下,台下一片唏嘘声,这时又有一人飞身上去。也顾不得介绍自己。猴急着就出手和三师兄过招起来,温柔小声说道:“是南派的招式,十分刁钻,我看那个三师兄恐怕要……”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三师兄已经被那人举起来摔下抬去。幸亏台下有人接着了。
孟天楚对这样的比武甚是不赶兴趣,台上是打得热火朝天,孟天楚却无趣起来,四处张望着,发现就在擂台对面竟然有一处茶楼,于是便对自己的两位夫人说道:“走,我们到对面茶楼坐着看,太热了,受不了。”
晓诺正看地兴起。不愿意走。温柔拉着晓诺的手硬是将她拽出了人群。
陆陆续续地台上的三位师兄已经打到了不少人,孟天楚半天也没有见谁可以连过三关见到那个比武招亲的女子。顿觉无趣,见温柔和晓诺倒是饶有兴致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的擂台,现在坐在茶楼上视线很好,可以将台上的一切看地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他也不忍让她们走,她们两个毕竟都是会功夫的,所以看着也有意思,一个劲儿地评头论足,眉飞色舞的样子,孟天楚只好自己一个人打起瞌睡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孟天楚听见晓诺大声地说道:“天楚,快看,这个人连过三关了。”
孟天楚揉了揉依旧睡意朦胧的双眼,抬眼望去,果真见擂台上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身材魁梧,一身青布褂子,腰间一根腰带系着,看起来十分干练精神,果然台下已经躺着三个男人,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喝着,感情大家和孟天楚一样好容易等到那个姑娘出来了,所以就喝喝了起来。
孟天楚也精神了,索性起身站在窗户前看,温柔和晓诺也赶紧跟上前去。
只见台下飞身上来一个一身翠绿衣衫的女子,晓诺探出头去仔细看着,兴奋地说道:“天楚,快看,那个姑娘出来了!”
温柔:“长相平平,我还以为至少还有几分姿色吧。”
台下的人大概和温柔的想法一样,见那女子出来,顿时有不少人立刻摇头晃脑地离开了,台下顿时冷清了不少。
那女子话也不说,上台就和那男人过起招来,温柔看了几招之后,不屑地笑道:“胆子还真是大,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竟然还好意思比武招亲,也不嫌寒颤。”
晓诺:“就是,真是让人失望。”
突然温柔发现了什么,也来不及和孟天楚还有晓诺说什么,就一跃而起,飞身跳出窗户,直直地朝台上飞去,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见温柔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擂台之上,一把揪住那女子地右手,狠狠地抖落了一下,立刻从袖管里落下一枚暗器来。
晓诺也要飞去凑热闹,孟天楚立刻拉住她,道:“你就不要去,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说温柔地眼睛还挺尖,我都没有发现那个女子的袖管里有暗器。”
这时。台下有人大声说道:“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不光明磊落,你到底是招夫君呢,还是想杀人呢?”
女子被揭穿了,面子上一下过不去,对着温柔一掌就打了过来,对擂的那个男子一把将温柔推开,然后和那女子对掌同时击出,那女子料想也不是男子的对手。竟然被那男人击打得差点掉下擂台去。
男人见温柔的装扮,就知道温柔已经是妇人,便拱手说道:“多谢这位夫人出手相救。”
温柔莞尔一笑,道:“不必客气。”
那女子冲到温柔面前,温柔对那女子一笑,道:“你就不用和我打了。你打不过我的。再说你是比武招亲,你没有必要伤人,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女子大声地对温柔说道:“我不要你管,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多管闲事。”
温柔:“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地是,我不能不管,你想暗箭伤人。”
女子狡辩道:“你哪里眼睛看见我用暗器伤他了?”
温柔淡然一笑,道:“你之前已经甩出暗器。不过见我飞身进场。你飞快地将暗器收进了袖管,你地暗器上有一根细细的钢线,不是吗?”
女子被温柔给揭穿,一下觉得没有了面子,支吾着不知道什么好。
温柔:“好了,既然你没有那个气度。就不要摆出什么比武招亲的台子,本来是一件好事,到头来,别让自己在人前丢了颜面就不好了。”
女子忿然地说道:“不要你管。”说完就要走,这个男子也准备离开,正在这时,台下有人说道:“且慢,不要走。”
女子停下脚步,只见台下一个翩翩公子正微笑着看着台上。女子道:“我认输还不行吗?这个比武招亲我不比了。行不行啊?”
台下的公子翩然一笑,道:“我没有叫你。我说的是这位勇士,请留步。”
男子诧异地看着说话的公子,公子道:“勇士可否下台说话,我可是不会什么功夫,所以只好请你下台来了。”
男子突然脸色一变,理也不理那人,转身就要跃身离去,只听那公子大喝一声,道:“温柔,给我拿下!”
温柔听罢,赶紧追上前去,本来人群以为没有什么好看的了,竟然冒出这件事情来,一个大美女去追那个男子去了,于是又停下继续看了起来。
显然那个男子不是温柔的对手,不出十招,那个男子已经束手就擒,乖乖地被温柔抓住带回到公子身边。
男子生气地说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让人抓我?”
公子笑了笑,道:“在下是八府巡按,孟天楚。”
人群里顿时一片惊叹声,有人低声议论着这位巡按大人竟然是以为年轻地俊俏公子,还真是没有看地出来。
男子一听,立刻躬身施礼,道:“草民不知是巡按大人吩咐,还请巡按大人见谅。”
孟天楚笑着说道:“我只叫你下来说话,你为何见我说话反而要跑?”
男子支吾道:“这……这个,我还以为是那个姑娘家的人找茬呢、”
孟天楚指着男子腰间地挂着的坠子,道:“一般的男人都是挂黑色或是和衣服颜色相近地绳索来挂玉佩,你的衣服是淡青,为何要挂一段绿色的绳子,岂不是太显眼了?”
男子:“这个……这个难道大人也要管啊?”
晓诺走上前去,厉声说道:“大人问,你就老实地说。”
男子:“你……你是谁?”
晓诺:“我是孟大人的夫人,怎么还不不能问你了?”
男子一听,赶紧说道:“可以,自然可以的,草民的这个绳索是我们镖局的标志,但凡是我们镖局的人都用这种颜色的绳索。”
孟天楚一听,道:“你是哪个镖局地?”
男人:“宋家镖局。”
宋李两家地婚事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李公公一早就出门去准备到寺庙上香,最近他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案件到目前为止位有半点进展,但是至少可以先将李鑫的婚事办了,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李公公的马车才出了巷口,这时一个侍卫说道:“公公,您看,那好像是宋小姐的马车。”
李公公探出头去一看,果真是宋巧地马车,李公公:“过去拦下问问。”
侍卫去了,很快回来禀报,道:“公公,正巧了,宋小姐也去上香,也在灵隐寺。”
李公公笑了,道:“那好,那就一起去。”
灵隐寺后院的竹海。
李公公和宋巧在幽静的小径漫步,雨后的竹海空气格外清新,但是李公公发现宋巧有些心不在焉,便道:“巧儿,是不是李鑫难为你了?”
宋巧赶紧微笑着说道:“伯父,没有,他没有难为我。”
“那你一定是为那个青楼女子?”
宋巧半晌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李公公长叹一声,道:“李鑫都是让我和我哥给惯坏了,真是难为你了,如果你真是不乐意,我看我去给李鑫说,不让那个女人进门就是了。”
宋巧赶紧说道:“不要,伯父,李鑫喜欢那个女人,如果不让他如意,他也不会快乐的,我想让他快乐。”
宋家镖局
李公公见宋巧如此善解人意,赞许道:“如今想你这样通情达理的姑娘真是不多了,伯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在李家永远都是李鑫唯一的妻子,没有人可以动摇你的位置。宋巧心里苦笑道,妻子的位置有什么好的,他一天不进你的房,不看你一眼,你还不是和守活寡差不多。
宋巧:“伯父,巧儿有个不情之请。”
李公公:“巧儿你讲,有什么要求伯父全部都答应你。”
宋巧仰望天空,怅然一笑,道:“伯父,我的要求就是……”
三天后。
李鑫已经穿好了新装,按照李公公的吩咐,他必须亲自去迎娶宋巧,因为这个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想着这次宋巧也帮了不少忙,如果不是宋巧爱奴也进不了门,所以考虑到这一点,他还是心甘情愿地骑着枣红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去了宋家将宋巧接了回来。
所有的仪式都已经结束,宋巧被送进了洞房,李鑫这才赶紧对李公公说道:“干爹,现在我可以去酥红楼接爱奴去了吧?”
李公公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去,我已经让人去接了。”
李鑫诧异,道:“干爹,为什么不是我去?”
李公公看着李鑫,道:“你认为李家的少爷去一个窑子门口去接一个妓女有什么好看呢?”
李鑫着急了。还要说话。李公公打断他地话。道:“好了。我想人大概都已经要回来了。”
正说着。只见李处急匆匆过来。道:“老爷。少爷。二夫人已经接回来了。”
李鑫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冲到门外。却不见人。正要纳闷。只听李处在身后说道:“少爷。二夫人已经从后门进来了。马上送到房间去。”
李鑫愤懑。道:“为什么要让爱奴从后门进?”
李公公淡然一笑。道:“本来是可以从前门进地。但是你一天就要迎娶两位夫人。让街坊邻居见了。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那种地方出来地女人。不是让人笑话。所以还是让她从后门进吧。”
李鑫无奈。道:“干爹。您这样。爱奴会受委屈地。”
李公公大笑,道:“我们用五千两银子将她赎回就已经是给了她最大地面子了,她受什么委屈啊?委屈的是巧儿!哼”
说完,李公公拂袖而去,李鑫见李公公走了,赶紧朝爱奴的房间跑去,谁想到了门口。门口的两个老妈子将李鑫拦住了。
“少爷,老爷吩咐过,今天是您和大夫人的洞房花烛,二夫人按辈分应该是在明天,所以,请少爷到大夫人那边去吧。”
李鑫更加生气了。只听得屋内有嘤嘤的哭声,自己更是心急如焚,一掌推开说话的老妈子,就要往里冲,这时身后有人说道:“李鑫,你若是硬要冲进去,后果你自己负责。”
李鑫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干爹,便着急地说道:“干爹。爱奴她……”
李公公冷冷地说道:“你若是不顾李家规矩。执意要先进二夫人的洞房,那我也可以让二夫人背着不守李家家法的罪名将她拖进李家祠堂受罚。你自己看着办吧。”
就在这时,屋子里爱奴说道:“李鑫,你去吧,不要让……干爹为难。”
李鑫痛苦地跺了跺脚,道:“好,我去!”说完,忿然离开。\\
李公公冷笑地看着李鑫地背影,然后对那老妈子低声说道:“让你们给少爷和大夫人准备的东西,你们准备好了吗?”
老妈子赶紧恭敬地说道:“老爷您放心,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安排进行的。”
李鑫被两个老妈子几乎是强行地扯到了宋巧地房间门口,宋巧的丫鬟赶紧将李鑫扶进门去,李鑫烦躁地推开丫鬟,见宋巧凤冠霞帔坐在床前,头上还盖着红盖头。
一个老妈子走到李鑫面前,正要说话,李鑫道:“好了,盖头我自己可以掀起,你们都出去吧。”
老妈子也不畏惧,而是柔声说道:“合欢酒还是要喝得,喝了奴才就退下。”说完示意另外一个老妈子端来两杯酒来,李鑫正要发火,见老妈子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便端起其中一个杯子一饮而尽,两个老妈子彼此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将剩下的一个杯子递给了宋巧,宋巧接过也喝了,老妈子笑着说道:“好了,少爷和大夫人歇着吧,奴才们告退了。”
与此同时。
孟天楚带着一行人等再次来到了宋家。
宋玉听说救命恩人驾到,赶紧携全家出门迎接,到了门口,看见孟天楚,马上笑脸相迎,道:“孟大人,不知道您要来,真是失礼得很,赶紧屋里坐。”
孟天楚笑着说道:“今天是令妹大喜的日子,本想也去讨杯喜酒喝,不过忙着去看一家镖局地人比武招亲,竟然给忘记了。”
宋玉笑着将孟天楚迎到前厅,好茶伺候着,宋河道:“大人,一直和姐姐商量着去感谢您呢,却因小妹的婚事给耽搁了,真是过于不去。”
孟天楚用手一挡,道:“先不要谢谢我,今天我在比武招亲的现场发现一件和李家血案有关的事情,所以才先来找你们商议。”
宋玉和宋河面面相觑,宋玉见孟天楚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心里一紧,小心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宋家不是和这件事情没有干系了吗?”
孟天楚拿出一段绳子,道:“这个可是你们宋家镖局的东西?”
宋玉凑近一看,因为屋子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仔细辨认之后,才点了点头。
孟天楚:“这就好了。在案发现场,李谦的手上就拽着这么一个绳子。”
宋玉一听,赶紧说道:“可是并不是只有我们宋家镖局才有这样地绳子?”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说地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今天去李家那里了解了一下,凑巧那几天,你们宋家正好给李家押过货,李家的管家说,那几天宋家镖局的人几乎在李家是出入无阻,而一般的男人身上并不会配有这样的绳索。另外,我还了解过,这个绳索一般地男人是挂玉佩的,但是一般的镖局是挂自己镖局的腰牌的。而且是没人仅此一根。”
宋河:“大人,您地意思怀疑我们宋家的人在案发当天去过现场?”
孟天楚:“是的。”
宋玉连忙说道:“可是我弟弟从来不佩戴这个东西,因为镖局的事情我一向不让他插手。”
宋河也赶紧点头。
孟天楚:“既然事情出来了,我想我们还是将这件事情弄清楚地好。我想既然这样地绳索没人仅此一根,那么如果你们镖局其中一人的绳索留在了李谦地手上,那么他地腰间应该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绳索了,除非……”
宋玉:“孟大人,您稍等,我们镖局的事情一向都是由车镖头负责的,我立刻让人去叫他过来好了。”
孟天楚:“不用,既然如此,要不宋小姐和宋公子陪着本官走一趟如何?”
宋玉和宋玉赶紧点头说好。
一炷香的功夫。孟天楚他们已经站在了宋家镖局的门口。
门开了,显然镖局门房的人没有想到是自己家的主子来了,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将他们迎进大门,院子很大,大概是为了方便这些人练功用的。院子里放置着十八般兵器,挺象那么回事。
孟天楚示意带来地衙役将大门看好了,然后将门关上,门房的人见来者不善,两位主子的神情也十分肃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道:“大小姐,二少爷,你们这是?”
宋河:“把车辕给我叫来。”
门房的人赶紧去找车辕去了。很快孟天楚看见一个身材魁梧。五官刚毅的男人只穿一件白色短褂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见到孟天楚。那个男人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迎上前来,先给宋玉和宋河施礼。
宋玉指着孟天楚,道:“车镖头,这位是巡按大人车辕赶紧给孟天楚躬身施礼。
孟天楚将来意直接说了一遍,车辕听罢,倒也爽快,立刻吩咐所有的人马上全部到前厅集合,宋玉则让车辕他们搬出椅子来,孟天楚一行人等就坐在了院子里等着。
为了使孟天楚看地清楚一些,车辕让人在院子四周挂上了灯笼,一下院子里就亮堂了起来。
等人到齐之后,孟天楚数了数大概有将近四十来个,应该算是一个规模不小的镖局了。
宋玉一旁说道:“车辕的父亲从前是这个镖局的镖头,后来车辕的父亲去世之后就是车辕接管了,这个小伙子十分能干,而且聪明办事稳重,是个不错的帮手。”
车辕走到孟天楚面前,躬身说道:“大人,请您过目,人都到齐了。”说完还交给孟天楚一个簿子,上面是镖局全部人的花名册。
孟天楚自己没有起身,而是让柴猛和屠龙去看,两个人一左一右很快就检查完了,并未发现任何人身上的腰牌和绳索一样都不缺。
这样宋玉和宋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宋玉:“大人,您看,我说不是我们镖局的人嘛。”
孟天楚笑了,道:“不是就好。”说完,看着车辕,道:“车镖头,你地呢?”
车辕先是一愣,继而微笑着说道:“我这就去拿去。”
很快车辕出来了,拿了和大家一样地腰牌和绳索递给孟天楚看,宋河一旁说道:“大人,我想您现在应该相信了不是我们宋家的人干地了吧,再说。我和那李鑫不合,当时也只有我的几个家丁知道,但是他们也都没有作案地时间啊,车辕更是不知道我和李鑫的那些个无聊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他呢?”
孟天楚见都已经查出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道:“你们的绳索一般是自己做,还是绸缎庄定做?”
车辕:“都是固定在绸缎庄定做的。”
孟天楚:“哪一家?”
车辕:“得福绸缎庄。”
孟天楚一听竟然是李得福的店铺,原来是熟识,便起身说道:“好吧。既然不是,那本官就走了。”
宋玉和宋河赶紧起身跟着,宋玉道:“大人,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请随时过来就是。”
孟天楚停下脚步,道:“你们这个镖局除了押镖,还有什么收学徒什么的?”
车辕:“收的,我们镖局最近一些年迈的师傅嚷着要退了。我正着急着找一些新手来。”
孟天楚笑了,道:“这样啊,那就算了,我的护院新进了一批,我发现都是只知道一些花拳绣腿地男人,关键时候哪里可以护院啊,以为你们可以教人武功呢,好吧,不说这件事情了。本官走了。”
宋玉朝车辕努了努嘴,车辕会意,立刻说道:“大人,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带过来十个人左右,在下愿意让人教他们一个月。我想这样的话,护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了。”
孟天楚一听,高兴地说道:“真的吗?会不会耽误你们地生意?”
车辕笑着说道:“不会,怎么会呢?”
孟天楚:“那就好,真是麻烦你们了。”
宋玉和宋河将孟天楚他们送出门外,见他们上车之后,这才转回镖局内。
车辕上前对宋氏姐弟说道:“主子,我看这个巡按大人还是怀疑我们。”
宋玉笑着说道:“好了,防人之心不能没有。但是这个孟大人是河儿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们河儿兴许就永远都出不来了。他让我们给他的护院教一些功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们尽力教人家就是了,一个月后他们就走了。”
车辕想了想,没有继续往下说,送走了宋氏姐弟之后,车辕叫来了两个副镖头,三个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咕了好长时间,这才各自回房睡觉。
马车离开了宋家镖局,径直来到了得福绸缎庄。
下车后,屠龙对孟天楚说道:“大人,您让家中护院去镖局学功夫,我担心宋家地人会误会我们还是怀疑他们。”
孟天楚淡然一笑没有说话,柴猛说道:“屠龙,你一向最是了解大人的心思,这一次你就说错了,不是误会,而是我们大人本身就怀疑他们有问题。”
孟天楚:“好了,前几天温柔说她叔叔的六十大寿想往京城送些东西去,既然有这样方便的人手可以帮我们送货,我想索性就将这件事情交给宋家镖局好了。”
屠龙:“大人,属下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他们每个人挂腰牌的绳索都在,为什么……”
柴猛对着屠龙的脑袋就给了一下,屠龙道:“你打我做什么?”
柴猛:“你脑袋让浆糊给糊住了吗?”
两个人还在打闹,得福绸缎庄的门打开了,开门的人没有好气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门口嚷嚷,让不让人休息了?”
柴猛听罢,上前恶狠狠地说道:“你瞎了你的狗眼了,你也不看看是谁来敲门。”
伙计定眼仔细一看,发现孟天楚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因为杜琴一案,得福绸缎庄的人没有不知道孟天楚的,伙计赶紧将门打开,躬身说道:“小得真是眼拙,真是狗眼,还请巡按大人原谅。”
孟天楚笑着说道:“不碍事,你们掌柜在吗?”
“在的,在的,正在后院呢,小的带大人过去就是。”
李得福和杜琴正在房间里算账,听见有人在门外说话,紧接着伙计在门口说道:“掌柜地,巡按大人来了。”
女人的斗争
李得福和杜琴一听,立刻起身,赶紧将门打开,果真见孟天楚和两个他的属下在门口站着,李得福恭敬地说道:“大人,您……您来了。”
还是杜琴毕竟见过世面,微笑着上前施礼,然后说道:“大人,赶紧进来做,小四去给大人沏壶我们前两天才买回来的好茶,让小翠给准备一些桃酥和点心来。”
孟天楚进门,见桌子上摆放着算盘和一些账簿,笑着说道:“不会耽搁你们吧?”
杜琴笑着说道:“怎么会,大人赶紧坐。”
孟天楚他们坐下后,方才的伙计将茶水沏好端上来之后,将门关上了,孟天楚对杜琴说道:“很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们了,你们过得可好?”
杜琴:“感谢大人还惦记着我们,我们都挺好的,不知道大人这一次来……”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不会有占卜的本事吗?猜猜看今天本官来找你们有什么事情?”
杜琴笑了,道:“大人就不要取笑奴家了,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
孟天楚:“切不可这样说,有的时候有了你这样的本事是一件好事。”
杜琴看了看孟天楚,然后再看看屠龙和柴猛,道:“难不成有什么案件和我们得福绸缎庄有关系?”
孟天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就听李得福惶恐地说道:“大人,自从上次之后,我和琴儿发誓好好过日子,经营好我们这个绸缎庄。本本分分地过我们的小日子,我们没有……”
孟天楚:“你瞧你。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杜琴笑着说道:“得福。你不要着急。这件案子应该和我们没有直接地关系。孟大人。我想既然你深夜来访。定然不会是小事。这样吧。您就直说吧。奴家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
孟天楚:“还是杜琴爽快。”说完就将宋家腰牌地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
杜琴听罢。道:“确实有这样一回事情。”
屠龙:“不过是就是一个绳索。为什么一定要到你们绸缎庄来做?”
杜琴:“本来是不用地。但是听说是他们宋家上一辈定地规矩。而且他们做地这种绳索在我们制作地过程中加了一种荧光粉。这种荧光粉在夜间可以发出一些微弱地光。他们有地时候押货会走夜路。这样也方便如果路上有人走丢可以及时让同伴发现。”
孟天楚:“难怪之前我在宋家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绳索有些不一样。”
柴猛将怀中的绳索拿了出来。递给杜琴,道:“你看看这条绳索是不是你们得福绸缎庄做的?”
杜琴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是地,没有错。”
孟天楚:“我发现这条绳索好像看不出有什么荧光粉啊。”
杜琴笑了,道:“他们镖局一般是一年换一次,时间长了,荧光粉自然就磨光了。”
孟天楚马上说道:“那从前的绳索呢?”
杜琴:“那我们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他们扔掉了。或是继续留在身边用吧。”
孟天楚心里有了一个数,想了想,道:“你知道在杭州的绸缎庄里有几家和你们一样是给镖局做专用的这样地绳索的?”
杜琴:“应该有好几家,但是只有宋家镖局用这种颜色,各家镖局为了有所区别所以不会出现相同的颜色。”
孟天楚:“那是不是你们一家给宋家做,有没有可能别的绸缎庄也会给宋家镖局做?”
杜琴:“荧光粉是他们给我们提供。所以不排除这个可能。”
孟天楚明白了,看来这个宋家镖局还是有疑点地,而且李谦扯下的这个绳索很有可能是他们镖局其中一个镖师没有丢弃继续在用的。
杜琴看着孟天楚,道:“大人,您是怀疑宋家镖局的人?”
孟天楚笑而不答。
杜琴:“您这次遇到的案子大概比从前的几次都会棘手一些。”
孟天楚:“你怎么看出来的?又是你的感觉?”杜琴笑了,道:“不,如今我有了身孕,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不过我只是这样一说罢了。”
孟天楚笑了。道:“怎么有了身孕吗?”
杜琴羞涩一笑。孟天楚:“好啊,这是好事。那你们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杜琴和李得福将孟天楚他们送出大门,杜琴道:“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奴家突然有些不安,请一定注意安全。”
孟天楚笑了,道:“你不是说你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吗?”
杜琴嫣然一笑,道:“身边多一些人手保护着还是好的。”
孟天楚:“不会有事,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好了,走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杜琴:“大人,还记得那个我女儿喜欢地习捡吗?”
孟天楚:“自然记得,他怎么啦?”
杜琴:“听说乡试高中三甲。”
孟天楚一听,甚是高兴,道:“我知道那个小伙子会有出息的。”
杜琴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鑫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他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这才反应过来,到处都是火红的颜色,原来是在新房里,扭头一看,旁边已经没有了人,他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已经浑身赤裸,且腰膝酸软,他狠劲地拍了拍脑门儿,大叫了一声,很快门开了。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李鑫赶紧将被子拿过盖在身上,丫鬟这才送来了手,小脸儿已经红扑扑的了。
“给少爷请安。”
“我这是在谁的房间里?”
丫鬟偷偷地笑了,道:“少爷,您自然是在大夫人地房间里了。”
李鑫却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过他明白一点,就是昨夜,他和一个女人疯狂了一夜。这一夜他几乎没有歇下来过,所以才会出现如今这种状况。
李鑫无趣地说道:“你们大夫人人呢?”
“回少爷的话,陪着老爷去后花园散步去了。”
李鑫一听,自己岂不是可以趁机去找爱奴了吗?于是赶紧下床。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丫鬟见状赶紧扶住李鑫,李鑫知道那个女人昨天晚上肯定恨不能抽干了自己,想到这里。李鑫抑郁不已。
丫鬟给李鑫穿好衣服,李鑫来不及洗漱,便道:“让二夫人房里地丫鬟伺候我就是了,你退下吧,我要去找爱奴。”
李鑫急匆匆地来到爱奴的门前,见大门敞开着,他高兴地走了进去,却不见爱奴的身影,他的心一沉。见一个丫鬟在屋子里收拾房间,便道:“你们二夫人呢?”少爷,二夫人和大夫人陪着老爷在后花园呢。”
李鑫一听,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高兴的,至少宋巧和干爹没有难为爱奴,还让她和他们一起散步。这应该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李鑫又赶紧到了后花园,老远见爱奴一个人捂着脸朝自己走了过来,赶紧迎上前去,这才发现爱奴原来在哭,便赶紧问道:“爱奴,你怎么啦?”
爱奴见是李鑫立刻扑到他的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李鑫心疼得不行,先是安慰着,等爱奴情绪平复了一些。将爱奴带出后花园来到爱奴地房间。将门关上之后,这才好声说道:“乖。不要哭了,是不是宋巧欺负你了,我去找她去。”
爱奴赶紧摇了摇头,道:“不要,不要去找大夫人,不怪她,是奴家自己地错。”
原来在爱奴和宋巧陪着李公公在后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李公公地给她们说一些宫中的趣事,宋巧自然会迎合李公公去说一些讨他欢心的话,谁知爱奴却一直不言不语,李公公不高兴,便让她也说话,她不说还好,一说竟然让李公公勃然大怒,说她竟然鄙视宦官,爱奴的一句其实太监在宫里也宫女也没有区别,这一下李公公就挥手扇了她一个耳光,她受不了就跑走了。
李鑫知道干爹最忌讳地就是别人说自己不男不女之类的话了,没有想到爱奴第一天就让干爹这样生气,自己只好安慰道:“以后你看宋巧怎么说,你就跟着说好了,干爹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忌讳这个,好了,不哭了,乖。”
这边李鑫的话还没有落下,门突然被打开了,李鑫正要发火,以为是哪个不知趣地丫鬟擅自闯入,这时见干爹和宋巧走了进来,干爹一脸怒气的样子,不禁让爱奴给吓坏了,连李鑫都心里一沉,赶紧拉着爱奴起身。
宋巧走到李鑫身边躬身施礼,柔声喊了一句相公,李鑫身子一颤,虽然头一天晚上和这个女人一夜不眠不休颠鸾倒凤,但是他知道那是那杯合欢酒在作祟,如果自己是清醒的,自然不会和这个让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那样**一夜的。
李鑫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走到李公公身边,道:“给干爹请安。”
李公公没有做声,而是走到爱奴面前,冷冷地说道:“给我跪下。”
李鑫:“干爹,爱奴她已经知道错了,请您还是……”
李公公大怒,道:“你给我闭嘴,刚才巧儿也替她求情,但是我给你们两个说,李家是要讲规矩的,她冒犯了我,竟然还会负气离开,你们两个心疼她不愿意管教,那好,我就来替你们好好教教她。”
宋巧:“干爹,您别生气,爱奴初来乍到,有些规矩还不知道,以后我会慢慢地教她的,她毕竟才过门第一天,请干爹息怒。还是不要为难她了。”
李鑫感激地看了宋巧一眼,道:“干爹,宋巧说的是,请干爹还是饶了爱奴吧。”然后给爱奴使了一个眼色。
爱奴:“干爹,媳妇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请干爹饶了爱奴。”
李公公指着宋巧,道:“巧儿,你不能这样心慈手软,你是家中的大夫人。以后这个家还是你来管,你这样纵容李鑫地妾室,小心日后你根本就管不住她,过了几年之后。李鑫有可能还要纳妾,你现在不拿出大夫人地样子来给他们看看,他们日后还不骑到你的头上拉屎?”
爱奴连忙说道:“干爹,爱奴不敢。”
李公公冷笑道:“我看你没有什么不敢的。昨夜里,你让你房里的丫鬟到他们门口偷听,是不是?”
爱奴一听脸色大变,支吾道:“爱奴只是有些头疼,想让下人们去找李鑫来。”
李公公:“哼!三从四德,看来你需要好好的学一学,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以为你还在酥红楼里做你地花魁,给形色各一的男人卖笑吗?我告诉你。李鑫不是你一个人的。”
宋巧暗自偷笑,但表面却说道:“干爹,好了,我陪您去吃点心去,让爱奴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就是了,走吧。我们走了。”
李公公:“你不要想办法支开我,今天不用家法,她不知道厉害,来人啦。”
李鑫跪下哀求道:“干爹,爱奴确实有头痛的毛病,请您饶了她。”
李公公:“我看这个毛病是可以治好的,这样吧,既然你和巧儿都为她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不是担心你地李鑫让大夫人给抢了去吗?那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能和李鑫同房。”
李鑫一听,正要说话。只听宋巧说道:“干爹,这怎么可以,这会让下人说我这个大夫人霸道,占着李鑫不放,请干爹还是三思啊。”
李公公:“巧儿不说我都忘记了,我还补充一句,李鑫你给我听着,这一个月内不但不能到爱奴的房间来,而且必须夜夜到巧儿房间去歇息,一晚都不能出门,不能留宿在外,如果让我知道了,我不会难为你,但是我会找爱奴的麻烦的,你可以试一试,看我敢还是不敢。”
李鑫还想说什么,只见宋巧给自己一个眼色,然后李公公拂袖而去,宋巧走到李鑫面前小声说道:“干爹正在气头上,你先什么都不要说,回头我找干爹求情去。”
李鑫没有想到宋巧竟然是一个这样心善地女子,不禁对她另眼相看了。
宋巧跟着李公公走了,李鑫将爱奴扶起来,这时一个丫鬟站在门口说道:“少爷,老爷让您去。”
李鑫长叹一声,爱奴:“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李鑫:“这样吧,我去陪着干爹给他说说好话,你若是觉得烦闷就让丫鬟陪你出去走走。”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爱奴,爱奴:“不用,我有。”
李鑫:“你有那也是你从前攒下地,如今你是我李鑫的女人了,就要用自己男人地钱,知道吗?”
爱奴只好收下了,李鑫匆匆在爱奴地额头上亲了一口,走出门去,爱奴望着李鑫的背影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孟天楚接到爱奴丫鬟送来的口信之后,正巧和左佳音从外面正要回家,那丫鬟好像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着,见孟天楚的马车一停,立刻走上前去。
问明情况之后,丫鬟匆匆离去,左佳音:“看来那个爱奴似有烦心的事情要给说。”
孟天楚:“应该不会,她一心想要从良嫁给李鑫,做个富太太,如今已经如愿以偿了,怎么还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左佳音笑了,道:“好了,你去吧。”
孟天楚:“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左佳音:“人家只是想找你,我去算什么,再说了,好像你带着我去向人家说明些什么似的,告诉你,这种女人的醋我才懒得吃。”望,麦儿黄;桃枝插在大门上,龙船比赛喜洋洋。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野玫瑰
女子听见背后有脚步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丫鬟百合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一大捧的野玫瑰,鲜红妖艳而夺目。
“二夫人,您看,好漂亮的花儿。”
爱奴淡淡一笑,看了看来路,道:“大人是不是不来了?”
“二夫人,时间还早,我们再等等,您不是喜欢红色吗?奴婢将这些花带回去插在您的房间里,好不好?”
爱奴:“百合,恐怕整个李家也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的了。”
百合见爱奴黛眉微皱,一双透彻明亮的眸子透着忧郁和落寞,不忍,便道:“二夫人,您别在意,时间一长就好了,再说我听老爷房里的凤丫头说,老爷很快就走了,奴婢想,老爷走了,不是就好了吗?”
爱奴没有说话,而是长叹一声,走到石凳旁正要坐下,百合赶紧拿过一个布垫放在石凳上,爱奴对百合笑了笑,坐下了。
“二夫人,巡按大人来了。”
爱奴赶紧扭头一看,果真见孟天楚带着他的一个随从朝这边走来,爱奴赶紧起身迎了过去。
“大人,您来了。”
孟天楚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个灵隐寺什么都好,就是台阶太多。”
爱奴也笑了。道:“大人。可不要在佛祖脚下说佛祖地不是哦。”孟天楚戏谑道:“说地也是。小心等会儿下山地时候滚着下去。”
孟天楚见石桌上放着一束野花。指着说道:“这是什么花?很漂亮。”
爱奴:“野玫瑰。不过没有真地那么香。花朵也没有那么大。只是花期要长一些。”
孟天楚:“那也是好地。俗话说地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可以多在世间活上一些时日。也算是值得了。”
爱奴不禁伤感起来。走到孟天楚身边坐下。屠龙和百合退下了。
孟天楚:“怎么。我以为今天见你。你会有好消息带给我?”
爱奴不解,疑惑地看着孟天楚,道:“大人,何来的好消息?”
孟天楚:“嫁进李家啊?”
爱奴听罢,便将自己如何进的李家,然后又是如何闯祸。差点挨罚的时候告诉了孟天楚。
孟天楚:“听你这么说,那个宋巧倒还不是那么难相处,要不什么时候我和李公公讲一讲,我和他的交情还是不错地。”
爱奴赶紧说道:“不要,不要,大人,万万使不得。”
孟天楚:“好吧,其实我讲就怕效果会适得其反,只是你日后要小心行事就是,今天找我来。就为此事?”
爱奴有些不好意思了,道:“爱奴知道大人日理万机,公事繁杂。实在不该为一些鸡毛小事耽搁您的时间。”
孟天楚只好劝慰道:“没有关系,事情总是做不完地。”
爱奴起身走到院子前,孟天楚跟着过去,往下一看,竟是万丈深渊。
爱奴:“这个小屋,听说是寺庙里做错了事情的僧人面壁和反省用的。”
孟天楚:“这个地方不好。若是风大些,把人吹下去都有可能,你这么瘦弱,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了。”
爱奴笑了,道:“人总有一死,畏惧无用。”
孟天楚:“爱奴,你不该这样悲观的,如今不过是一个开始,你人生的一个很大转折点。一个新的开始。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轻易地放弃了自己。”
爱奴:“在我进入这行开始,我的第一位教我琴棋画地先生就给我说。\我的目的就是要让更多的男人为我花钱,我是用我的青春换我的未来。”
孟天楚不忍,道:“如今你不用了,你已经是李鑫的夫人了。”
爱奴:“或许妈妈说的是对的,正要我们进了那个门,就永远都不会是干净的了,虽然我至始至终只有李鑫一个男人,但是,我也是不干净地了。”
孟天楚:“爱奴,你的想法不好,好容易离开了那样的地方,你就应该朝前看。”
爱奴摇了摇头,道:“我也想,但是我真地看不到我的未来了。”
孟天楚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爱奴,只好和她站在那里,听风声,看流云,想各自的心事。
李家。
一个男子站在宋巧的房间里,宋巧坐在那里,先是浅酌一口杯中的茶,然后放下,看着男子,道:“好了,你说吧。”
男子走到宋巧身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宋巧的脸上露出了诡异地笑容。
半个时辰后。
爱奴带着百合回到李家,还未到自己的房间,就见管家李处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爱奴心里不由一紧,停下脚步,李处走近了,道:“二夫人,大夫人让你到她的房间去一趟。”
“管家,大夫人有什么说是什么事情?”
“这……您去了就知道了。”说完,李处赶紧走开了。
百合走到爱奴身边低声说道:“二夫人,奴婢陪着您一起去吧。”
爱奴想了想,道:“不了,我一个人去就好,你去忙你的去吧。”
百合手里拿着那束野玫瑰,忧心忡忡地看着爱奴,爱奴对百合笑了笑,然后找宋巧的院子走去。
来到宋巧的门前,爱奴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见宋巧正站在窗前给桌上花瓶里怒放的牡丹修剪枝叶,正要迈腿进门,突然宋巧的丫鬟儿大声地说道:“二夫人,大夫人还没有让你进来呢,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
爱奴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脚,只听宋巧转过身来对儿说道:“好没有规矩,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二夫人说话呢?”然后走到门口牵着爱奴的手,亲昵地说道:“来,妹妹。进来说话。”
爱奴愧疚地说道:“姐姐,对不起。妹妹给您请安了。”
宋巧将剪刀交给儿,然后笑着对爱奴说道:“瞧你,不要和我这样地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哪里还有这样客套地,不是别扭吗?”
宋巧将爱奴牵进门来,然后对儿说道:“你去给二夫人沏壶好茶来。我和妹妹两个人说说话。”
儿听罢,躬身退出了。
宋巧:“妹妹,我娘家的姐姐方才来了,给我带来了一些苏州地特产和上好的绸缎,我说给你拿去一些呢。”说完指着东墙的柜子,上面果真放了好些东西。
爱奴赶紧说道:“姐姐,您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是您姐姐给您带来地,爱奴哪里敢要?”
宋巧笑着说道:“你以后不要你的我地,我说过了。我们是一家人呢,对了,我刚才和儿去你那里。你不在呢爱奴见宋巧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赶紧说道:“是,妹妹觉得闷得慌,所以出去走走。”
宋巧哦了一声,带着爱奴走到柜子前,道:“你喜欢什么就选。”
爱奴:“姐姐。妹妹还是不能要呢。”
宋巧嗔怪道:“你不选,我就给你选了。”说着,在一堆东西里挑选着,然后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妹妹以后若是觉得烦闷,叫上我,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可以吗?”
爱奴赶紧说道:“好的。”
宋巧挑出一匹淡绿色的绸缎在爱奴身上比划着,连连称赞道:“真好看。这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爱奴:“谢谢姐姐。”
宋巧将那绸缎放在一边,继续挑选道:“对了。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爱奴想了想,道:“就在集市上随便逛逛。”
宋巧冷笑了一下,道:“哦。”
这时儿端着茶走了进来,道:“大夫人,老爷让您陪着去吃饭了。”
宋巧:“好的,你去给老爷说,我和二夫人马上就去。”
爱奴一听,赶紧说道:“姐姐,老爷只叫了您,我还是不去了吧。”
宋巧笑了,道:“你啊,不要担心,老爷其实没有别的什么意思,等会儿我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就是了。”
“可是……”
“好了,不要担心,有我在呢。”
“那李鑫他去吗?”
宋巧脸色一变,继而微笑着说道:“相公出去了,说是什么朋友约着喝酒,他跑惯了,一天很少在家地,以后你就知道的。”
爱奴:“姐姐也是才进门,知道却这么多?”
宋巧笑了,道:“虽然我和你同一天进门,不过我却比你早认识李鑫呢。”
爱奴:“哦?”
宋巧牵着爱奴的手走出门去,吩咐儿将自己给爱奴挑选送到爱奴的房间去,然后跟爱奴出了自己的院子。
宋巧:“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姐姐一直想给你说,这件事情压在姐姐的心里一直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觉得很是愧疚与你。”
爱奴:“姐姐不必客气,您对爱奴这样的好,哪里还有什么愧疚而言。”
宋巧淡然一笑,道:“你知道吗?我很爱李鑫。”
爱奴见宋巧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自己心里也是莫名的一紧,道:“姐姐,你……”
宋巧:“实不相瞒,为了可以和李鑫在一起,在婚前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爱奴一听甚是惊讶,宋巧虽说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一个小家碧玉,怎么可以和自己这样出身地人相比?
但是学乖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微笑的看着宋巧。
宋巧怅然一笑,两个人走到一处小桥前,宋巧停下脚步,看着桥下潺潺溪流,道:“后来他有了你,就不想和我好了。”
爱奴:“姐姐,您不要这样想,我想李鑫还是很爱您的。”
宋巧:“不说这些了。今天我要告诉你地是,我为了可以怀上他的孩子。在我们成亲之前,我曾经假借你的名义和他……”
宋巧没有往下说,爱奴已经明白了,她觉得背脊一阵发冷,就在这时,宋巧说道:“对不起,妹妹。如今我如愿以偿,刚才郎中来过,说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爱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恭喜姐姐了。”
宋巧看着爱奴,道:“你开始狠我了,对吗?”
爱奴连忙说道:“怎么会?妹妹不敢。”
宋巧笑了,道:“女人都不容易,既然我已经都告诉了你,你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李鑫吗?”
爱奴:“不会的,姐姐放
宋巧紧紧地握着爱奴的手。道:“谢谢你,真地,真地很感谢你。”
爱奴微笑着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十天之后。孟天楚送到宋家镖局地十个护院其实都是从杭州东厂挑选出来派去的,十天来,宋家镖局没有一丝的动静,一切仿佛都停止了,而就在这时,孟天楚再次登门造访。
车辕将孟天楚迎进大厅。寒暄几句之后,孟天楚笑着说道:“车镖头,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了。”
车辕拱手说道:“巡按大人您太客气了,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做,您尽管吩咐就是。”
孟天楚:“我家二夫人准备往京城送一批贺寿的礼物,之前本来想让我们府上自己的人去送,但是我家二夫人认为既然是给自己叔叔地流食大寿地贺礼,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不好了,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车辕笑着说道:“大人。我们镖局看着门做的就是这桩买卖。您相信我们宋家镖局,将这桩买卖交给我们。是我们镖局地荣幸才是。”
孟天楚:“其实除了一件东西之外,别的也无所谓,这一件东西可谓价值连城,可不能有一丝闪失啊。”
车辕:“大人,您请放心,我们镖局有近百年历史,三代相传,留下很好的口碑,大人尽可以去问问。”
孟天楚:“不用问了,我既然来了,自然就是相信你们才来,你说呢?”
车辕:“多谢大人信任。不知道需要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孟天楚:“越快越好吧。”
这时,镖局的一个伙计进来,急匆匆地说道:“头儿,三小姐让您去一趟,说是有急事商议。”
车辕脸一黑,道:“看见巡按大人,也不施礼?”
伙计见状,赶紧走到孟天楚面前施礼,孟天楚:“好吧,既然你有事,那你就先忙吧,具体事宜,你回头找个人上门和我那二夫人商议就是,我先走了。”
车辕赶紧伸手作出请的姿势,道:“那在下晚些时候上门拜访。”
孟天楚看了看那个伙计,见他正和车辕使眼色,料想他们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说,便笑着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恰巧遇见自己东厂的人,便朝他看了看,那人低头走开,孟天楚也告辞了。
一个时辰之后,孟府。
孟天楚地房里,刚才在宋家镖局的那个和孟天楚碰面的人站在孟天楚地面前。
孟天楚:“打探到是什么事情了没有?”
“回大人的话,好像那个车辕和宋巧的关系非同一般,说是要找宋巧去商议一件大事,但是具体什么事情还不清楚。”
孟天楚:“派人去盯了吗?”
“去了,很快就会有回信的。”
“给我盯紧点,我发现这个车辕有些猫腻。”
“是”
“对了,回头我会让他们押镖的时候带上你们其中一个人,说是温泉的亲戚,你去布置一下,看让谁去合适一些。”
“大人,那就我去吧,反正我曾经也真地也跟过都督大人。”
“嗯,好吧,有什么消息尽快来回复我。”
“对了,大人我发现那个车辕的房间里有一副画,画像上的女子和宋巧长得有几分相象呢。”
孟天楚一听,觉得蹊跷,道:“哦?那你赶紧去找人给我查查,这个车辕的来头。”
“是”
悔过崖
爱奴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李鑫了,除了一日三餐可以同桌吃饭之外,李鑫一天都被李公公叫着到处走动,之前还有宋巧时不时过来说说话,最近宋巧说是也忙,也不来了,爱奴觉得实在无趣,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孟天楚,便和百合出门到处闲逛。不过,她自然不知道有一场大的灾难正向自己逼近。
来到集市上,爱奴和百合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她转身一看,是个二十几岁的男子,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魁梧。
男子走到爱奴面前恭敬地施礼,道:“爱奴小姐。”
爱奴:“我好像不认识你?”
男子笑了,道:“您自然是不会认识我的,不过我当初在酥红楼第一次见到小姐芳容的时候就已经刻骨铭心了。”
百合一旁悄悄地说道:“二夫人,我们还是走吧。”
爱奴:“不好意思,我已经嫁人了,我要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谁想那个男子赶紧挡住爱奴,百合道:“喂,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让开,小心我喊人了。”
男子笑了,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爱奴,爱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道:“请公子让开,我们真的要走了。”
男子:“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叫余庆,是贵隆商行的。”
爱奴再也不停,强行推开男子朝前走去,男子对着爱奴的背影,大声说道:“爱奴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
爱奴理也不理,带着百合走了。男子望着爱奴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猥亵的笑容。
爱奴低头走着。突然撞上一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是李鑫。顿时又惊又喜。
李鑫见爱奴惊慌失措地样子。道:“爱奴。你怎么啦?”
爱奴回头一看。那个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没。没有什么。大概是天热。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李鑫笑着说道:“干爹要我给他买一些上好地首饰还有杭绣他要带回京城去。既然这么热你还出来做什么?在家里好好地呆着嘛。”
正说着。宋巧带着书儿从一家玉器店里走了出来。见爱奴正和李鑫说话。便笑着过去说道:“正巧了。刚才还给相公说起。有一对上好地玉坠。相公说给你我一人买一个呢。你正好来了。我们进去看看。如果好看。我们现在就买了。”
李鑫:“巧儿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爱奴心里像是打到了五味瓶一般,脸上却微笑着说道:“姐姐对我一直很好呢。”李鑫见爱奴和宋巧相处甚好,自己也很高兴,便道:“那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好了,我继续去买东西。你们买完了就回去吧。”
爱奴不舍地看着李鑫,李鑫握着她的手,道:“刚才巧儿说了,今天晚上让我在干爹睡了之后偷偷去你房间里睡,你等我。”
爱奴一下不好意思了,偷偷地看了宋巧一眼,宋巧笑着说道:“好了,相公你去忙吧,我有妹妹陪着就好。”
李鑫轻轻地摸了摸爱奴地脸。然后带着下人走了。
宋巧走到爱奴身边低声说道:“刚才你和谁在大街上说话呢?”
爱奴一听。顿时惊愕地看着宋巧,宋巧笑着说道:“不用怕。我会替你保密的,若是我要告诉相公,刚才就已经说了。”
爱奴嗫嚅道:“爱奴不……不认识那个人。”
宋巧一下将脸拉了下来,道:“妹妹,你这是不相信我。算了,你不想说,我也逼迫你,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那个坠子去。”
爱奴见宋巧要走,急了,一把拉住宋巧的手,道:“姐姐,你听我解释,我……我真的是不认识那个男人。”
百合一旁说道:“是的,大夫人,二夫人是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
谁想书儿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到百合脸上,恶狠狠地说道:“主子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百合可怜兮兮地望着爱奴,爱奴对书儿说道:“书儿,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怎么可以打我的人呢?”
书儿不屑地看了看爱奴,道:“哦,对不起啊,一时着急,不过二夫人,你也该好好教教你地这些人了,有没有规矩啊,如今我只是……”
书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巧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是我?”
书儿一听,顿时吓坏了,连忙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爱奴知道这主仆二人是在演戏给自己看,便也假装说道:“姐姐,好了,不能怨书儿,反正方才的时候,我说的是实话,姐姐信不信我都没有办法解释。”
宋巧看着爱奴,笑着说道:“好了,我不过也是关心你才问问,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事情了,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那一对玉坠好了。”说完主动上前牵着爱奴的手朝玉器店走去。
身后的两个丫鬟则彼此狠狠地看了对方一眼,彼此都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对方撕碎了才好似的。
傍晚十分。
爱奴吃过饭后,带着百合在园子里逛。
“百合,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
“二夫人,不要这样说,那个书儿是大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听说一直仗着主子地身份到处狐假虎威,李家的下人和丫鬟都怕她呢。”
爱奴摸着百合的脸,道:“还疼吗?”
百合摇了摇头,道:“早就不疼了,二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是下人,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爱奴愧疚地看着百合,正要说话。百合突然低声说道:“二夫人,您看大夫人从老爷地房间里出来了。我们还是回避一下吧。”
爱奴一看,果然是宋巧。见她一脸高兴的样子,不知道又有什么好事等着她了。爱奴道:“算了,来不及了,让她看见,反倒不好说了。”
宋巧走近,笑着对爱奴说道:“爱奴,刚才干爹说要带我们去灵隐寺上香。我正要去找你呢。”
爱奴一听要和李公公一起去,不由地就开始害怕,这个干爹横看竖看就是看不顺眼自己,一见到这个五六十岁还长不出胡子,说话跟女人一样的老头子,爱奴就莫名的紧张。
宋巧见爱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神情紧张地样子,心里自然十分得意,她再清楚不过这个妓女在想什么,不过她刚才去找李公公。就是一定要拉着爱奴去,眼瞅着李公公就要走了,一个月不让李鑫去爱奴房间的禁令也要到期了。她地计划也在一步步地进行着,她不能让这个妖媚地女人和自己抢男人,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宋巧:“爱奴,本来我也不想让你去的,我知道你有些怕和干爹一起相处。不过干爹说了,说是希望我们早日为李家开枝散叶,我们今天要去拜的是送子观音呢,所以我也不好再为你说什么。”
爱奴勉强一笑,道:“爱奴知道姐姐为我好,那好吧,我去就是。”
宋巧高兴地说道:“那我们就走吧,你放心,今天相公和我们一起去呢。”
爱奴一听李鑫也会去。多少放下一些心来。带着百合跟着宋巧走了。
灵隐寺,悔过崖。
爱奴不知道为什么宋巧在拜过观音娘娘之后一定要到自己上次和孟天楚来过的这个地方。大家在趴了几百级台阶之后,已经累的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宋巧悄悄地走到爱奴面前低声说道:“爱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吗?”
爱奴摇了摇头。
宋巧长叹一声,道:“当年我娘就是在这里遇到我爹的,当时她和我现在一起,还没有成亲就已经和别的男人私定终身,肚子里有了那个男人地骨肉,可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突然变卦不要她了,她没有办法就决定在这里了却自己地一生。李鑫见宋巧带着爱奴走到崖前低声地说着什么,便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往崖前走,那边风那么大,危险得很。”
李公公:“不用管她们,我看那个爱奴就该到这样地地方来好好悔过悔过,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秽。”
李鑫不要说什么,可是还是担心地看着她们。
宋巧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想过了,我真地不该和我娘一样,作出那种有辱李家声誉的事情,于是我今天就想来这里为我自己从前所做的事情悔过,。”
爱奴:“姐姐,你不要这样想,如今你已经是李鑫的妻子了,你名正言顺,有什么好悔过的呢?”
宋巧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正欲跪地,爱奴一见赶紧去扶着她,低声说道:“姐姐,你这样会让相公和干爹疑心的,赶紧起来。”
宋巧拦着爱奴,不但没有退后,反而上前一步,走到崖前,道:“妹妹,你不要拦着我,让我好好悔过。”
李公公见宋巧和爱奴在悬崖前推搡着,道:“她们在做什么呢?”
李鑫:“你们不要这样推来推去,危险啊。”
李鑫地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宋巧突然起身,爱奴赶紧去扶,宋巧仰身往后一倒,书儿大叫一声,道:“二夫人,你想干什么?”话音才落,只见宋巧已经跌入崖下。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李公公一声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侍卫一听,赶紧冲到悬崖前一看,只见悬崖深不见底,崖下是万丈深渊和茂密地丛林。
李鑫跑上前去一看,只见爱奴已经吓得瘫坐在地。
书儿大哭起来。对着崖下大声地喊道:“大夫人,大夫人。”然后转头对爱奴道:“你好恶毒啊,大夫人对你这样的好。你竟然敢当着老爷和少爷的面将大夫人推到悬崖下去。”
爱奴懵了,自己明明是去扶着宋巧的,怎么会是让宋巧跌入悬崖呢?
李公公气急败坏,让几个人赶紧去悬崖下找人,然后走到爱奴面前,指着她说道:“你真是个恶毒的妇人,来人啦。将这个毒妇给我推下崖去。”
李鑫赶紧说道:“干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见爱奴只是上前去扶巧儿,并没有推巧儿下去啊。”
李公公气愤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这个*****说话!”
爱奴支吾道:“干爹,我……我真的没有推姐姐下去啊?”
李公公:“你没有推?难不成是巧儿自己往下跳吗?”
书儿:“老爷,我知道,一定是二夫人知道大夫人已经怀有少爷地骨肉了,于是怀恨在心将大夫人推下山崖去了。”
李公公和李鑫一听,惊讶不已。
李鑫:“大胆奴才。你胡说什么,我和巧儿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哪里会有什么孩子?”
李公公走到书儿面前。道:“你说什么?赶紧给我从实招来!”
书儿看了看李鑫,然后怯生生地说道:“老爷,是真的,前日,大夫人不适,便让我找了一个郎中来看看。才知道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这件事情之后大夫人和二夫人知道。”
李公公:“不会啊,鑫儿说地对,他和巧儿还有爱奴是同一天成亲拜堂的,没有理由不到一个月就有了孩子啊。”
书儿:“这件事情大夫人一直不让奴婢说。”
李公公着急了,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说!”
书儿这才说道:“一个多月前,大夫人和少爷已经有过夫妻之事了。”
李鑫一听,勃然大怒。道:“你胡说。我之前三个月前因为醉酒和她有过一夜,但那也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书儿赶紧说道:“有的。就在就在老爷来杭州的第三天晚上,您……你不是去了虹桥客栈吗?”
李鑫一听,脑子嗡地一下,半天才说道:“那……那我是和爱奴相会去了,和巧儿有什么关系?”
书儿嗫嚅道:“那天,大夫人想你了,可……可又担心您不去见她,所以才说是二夫人想见您,所以……”
李鑫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天的情形,自己进门之后,屋子地灯光昏暗,一个伙计这个时候进来端了一杯酒让李鑫喝了,李鑫见床前坐着一个女子,为了着急上前便将杯中地酒一饮而尽,之后他走了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只穿着一件粉红亵衣地女子,他记得爱奴最喜欢这个颜色了,之后……之后,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的客房里了,难道……,李鑫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事情真有蹊跷。
李公公:“鑫儿,你不用想了,现在巧儿生死不明,现将这个女人给我带回去关起来再说。”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李鑫不敢再说什么,如果宋巧真的已经怀上了自己骨肉,那么这件事情也只有爱奴才知道的话,她有这个杀人的动机也不是不可能,不管是不是爱奴将宋巧退下山崖的,也要先将宋巧找到再说。
就在宋巧跌入悬崖的时候,宋河正在自己地屋子里来回地踱步,他头一天去找婉熙了,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找她,甚至知道若是去找了婉熙,若是让杨掌柜或是自己的姐姐发现,那将又是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宋河知道自己这一次可以全身而退,除了孟天楚地帮忙,自然洗婉熙也是功不可没,于是他还是去找她了,他以为婉熙不会赴约,但是好在她还是来了,在西湖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茶馆,他之所以选择那样的一个地方,是不想让熟人看见。
宋河在屋子里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还是走出门去找宋玉去了,他想他是爱上婉熙那个温柔娴淑的女子了,虽然他已经有一妻两妾,但是他不碍她们,在他宋河的眼里还没有一个女子可以比得上婉熙那样,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微笑,一个动作都让他神魂颠倒,他决定去求宋玉,让宋玉成全他和婉熙,因为他知道婉熙和杨掌柜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地,而他爱婉熙,于是他想给婉熙一份幸福。
宋玉等宋河一说完,顿时跌坐在椅子上,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弟弟,自从他被放出来之后,宋玉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弟弟懂事了,长大了,一天和自己去管理家里的事物,不懂的就主动询问,去学习,然后再也不出去逛窑子去和花酒去赌钱,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乖乖的在家里看书,宋家上下都说二少爷变了,变得谦恭有礼,变得好学长进了,谁想,他突然来找自己,二话不说,进门先跪下,说的竟然是让自己去找杨掌柜,让他将自己的老婆让给自己。
宋玉用颤抖地语气说道:“河儿,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有这样地想法?”
宋河:“姐姐,弟弟知道不该给您提这样过分的要求,但是……”
宋玉气愤地说道:“你也知道过分吗?”
宋河哀求道:“姐姐,婉熙跟着那个男人也不会幸福地。”
宋玉冷冷地说道:“女子从古至今讲的是从一而终,你懂不懂?她幸不幸福都是她的命,你知道吗?”
宋河:“姐姐,我求你了,我爱她。”
宋玉打断宋河的话,道:“你给我闭嘴,我不会答应的,你让别人知道了,怎么说我们宋家?”
宋河见宋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便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对宋玉说道:“姐姐,公孙先生说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子嗣,是因为我自己从前一直荒淫无度给糟践了,于是我最近听你的话好好吃药,希望有一天可以为宋家延续香火,我没有让你失望,对吗?”
宋玉见宋河突然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不解,道:“河儿,你想说什么?”
宋河:“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帮妹妹找一个她想要的归宿,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呢?”
宋玉无奈,道:“他们一个未嫁,一个未娶,这些你知道的?”
宋河苦笑一声,道:“既然我不能娶我要想的女人,我也没有必要珍惜我这个身子,我走了。”
宋玉大怒,道:“你给我站住,你在威胁你的姐姐吗?”
宋河没有回头,只说道:“姐姐,我不会威胁你的。”说完出门走了。
宋玉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宋玉没有好气地说道:“天要塌下来了吗?怎么连规矩都忘记了?”
管家赶紧说道:“大小姐,天真的要塌下来了。”
宋玉见管家神色慌张,心不由咯噔一下,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管家:“大小姐,三小姐出事了。”歉的很!!对不起大家了。
十全十美(大结局)
孟天楚看见宋玉带着宋河、茉儿还有管家跌跌撞撞地几乎算是冲到了自己的书房,赶紧起身,耳朵正要解释,孟天楚说道:“你去给宋家小姐和少爷端茶来。”
宋玉走到孟天楚身边,孟天楚见宋玉好像哭过的样子,宋玉道:“孟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孟天楚“慢慢说,到底怎么啦?”
宋河走上前来,道:“孟大人,我妹妹让酥红楼的爱奴给害死了。我们是来报案了。”
孟天楚一听,以为自己是自己听错了,一旁的管家说道:“大人,是千真万确的,我家小姐怀了李家的骨肉,那个爱奴妒忌,于是将我家小姐从悔过崖上推了下去。”
孟天楚紧皱双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宋河:“一个时辰前。”
正巧耳朵进门,孟天楚道:“耳朵,你去叫屠龙和差猛,我们要去灵隐寺一趟。”
耳朵将茶放下,赶紧出门去叫去了,孟天楚在他身后说道:“让小诺和迥雪也去。”
孟天楚带着宋玉他们一行人走到门口,见小诺和慕容迥雪已经在门口等候,只见晓唯也一旁站着,小诺噘着小嘴十分不高兴的样子,看来是没有将晓唯甩掉才会这样。
小诺果然走上前来,对孟天楚说道:“天楚,你看姐姐嘛,她非要跟着去。”
孟天楚:“晓唯。今天可能李公公也在。你还是不去地好。”
晓唯笑着说道:“谁是李公公。可怕吗?”
孟天楚哭笑不得。心想这个时候了。你还装傻。便道:“还是挺可怕地。”
晓唯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未说话。宋玉已经等不及了。道:“大人。您赶紧地吧。我妹妹还生死不明呢。”
晓唯看着宋玉呵斥道:“大人做事需要你来教吗?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哼。天楚。我们不去了。反正死地也不是你和我地妹妹。再说这件事情也不是你八府巡按去管地。不是还有县令和知府地吗?”
宋玉知道这件事情直接找孟天楚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但是自己潜意识就觉得只有这个男人才可以帮助自己。所以想都没有想就来了。现在见晓唯这样一说。自己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孟天楚见晓唯执意要去的样子,不知道她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知道以她的性格不会乱来,于是只好同意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去了。
等孟天楚他们赶到的时候,灵隐寺已经让蔡钊的人围住了,香客们已经散去,出了衙门地人和寺庙的人之外,就只剩下李公公派去搜找宋巧的侍卫了。
蔡钊老远就看见孟天楚来了,便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道:“大人,您来了。您看真是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孟天楚边走边问道:“李公公和李家地人呢?”
蔡钊:“他们才走,将爱奴也带走了。”
孟天楚:“你去悔过崖看过了吗?”
蔡钊:“还没有,本来要去的,但是王译上去看过之后说没有什么迹象,于是我想还是等您来了再同您一起上去看看。”
孟天楚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台阶。道:“好吧,那我们现在就上去看看吧。”
晓唯:“不是说那个爱奴将宋巧推了下去吗?为什么不讲爱奴押到牢房去,而是带回家里去了?”
蔡钊笑着说道:“娘娘说的是,但是李公公说了,如果真是爱奴杀了宋巧的话,那么他会用家法处置,不要我们管。”
孟天楚冷笑一声,什么多没有说,心想。你李公公再大也大不过国法吧。
好容易爬上了悔过崖。只见几个衙役已经将四周围了起来,王译见孟天楚来了。赶紧上前。
孟天楚:“说说当时的情况。”
王译指着悬崖前,道:“就是这个位置,听李家宋巧的丫鬟说,当时只有宋巧和爱奴在这个地方,她看见爱奴起身将宋巧推了下去,宋巧是身体朝后倒下去地孟天楚走上前,王译连忙拉住,道:“大人,小心,我看过,那个地方有青苔,很滑的。”
孟天楚抬头一看,果然有一些青苔和划痕,像是鞋子划过的痕迹。
孟天楚:“人找到了吗?”
王译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我下去看过,这个悬崖中间是一些松柏和竹林,崖下是水流湍急的河流,树林很茂密,按照那个丫鬟说的位置,落下后,应该不是落在树林就是落在河里了,如果是河里,恐怕就……”
晓唯走上前去,小诺赶紧将姐姐拉住,晓唯看着崖下,道:“我想这样掉下去,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晓诺强行将姐姐拉了回来,孟天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译,你们没有发现尸体,难道连血迹也没有发现吗?”
王译:“大人,我们也正在纳闷儿呢,您说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怎么就一点血迹都没有呢?”
孟天楚回头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宋巧的丫鬟呢?”
王译:“正巧,知道您大概要问她,于是就让她留下了,我去让她过来。”
孟天楚见王译走了,然后对屠龙说道:“这么高的悬崖,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摔死?”
屠龙笑了,道:“大人,您大概忘记了,属下从四岁就开始练功,莫说悬崖了,就是比这个高的,属下也不会受伤地。”
柴猛:“大人。您是在怀疑宋巧并没有死吗?”
孟天楚:“一个这么大的人,而且摔下之后立刻就派人去找,除非是落入河中,否则一定不会一点伤都没有受,而且人也一定可以找到啊。”
柴猛:“大人,要不我再下去看看。“
晓诺:“天楚,我和柴猛一起下去看看。”
柴猛:“夫人,您就不要去了。”
晓唯:“让她去吧,她虽然别地不如你。但是轻功你未必可以比过她的。”
孟天楚笑着说道:“晓唯说的是,就让晓诺一起去吧,女人毕竟细心一些。”
柴猛见孟天楚都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要让晓诺跟着自己去了。
谁想晓诺走到悬崖前,柴猛赶紧说道:“夫人,您要做什么?”
晓诺:“我想从宋巧摔下去的地方下去,这样我就更加清楚她可能落到什么地方了。”
柴猛一听,连忙阻止,道:“夫人,万万不可。这可是不能开玩笑地,我们还是从小路下去的好。”
柴猛和晓诺正争执不下,孟天楚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道:“这样,晓诺说的对,柴猛你先下去,王译,从这里到崖下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
王译:“以柴猛的脚力不到一炷香地功夫就到了。”
孟天楚:“那我们就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然后晓诺从这个地方跃下。柴猛可以随时观察,还可以随机应变,关键的时候可以搭救晓诺。”
慕容迥雪:“天楚,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晓唯笑了,道:“就你啊?还是算了吧。”
慕容迥雪有些窘迫,孟天楚劝慰道:“迥雪。我知道你是担心晓诺,不过她毕竟会些功夫,没有关系,不要担心她。”
柴猛下去了,这时书儿让一个衙役带了过来。
孟天楚:“书儿,你说你看见爱奴将宋巧推下山崖下了?”
书尔低着头说道:“是的,大人。”
孟天楚:“你确定吗?”
书儿:“奴婢亲眼看见地。二夫人知道我们大夫人坏了少爷地孩子,心里嫉妒所以就想杀了我们大夫人。”
孟天楚:“你怎么知道?”
书儿连忙说道:“我肯定知道的,因为只有二夫人知道我们大夫人有了身孕。”
孟天楚笑了道:“你不觉得二夫人就算是想害你们大夫人也没有必要当着你们老爷和少爷地面煞费苦心地到悔过崖来做这件事情吧?”
书儿嗫嚅道:“那……那奴婢就不清楚了。大概是之前没有这样好的机会吧。”
孟天楚看着书儿。道:“你抬起头来。”
书儿一听,身体一颤。身后突然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吓得书儿差点跳了起来,嘴里大叫一声,回头一看,只见是晓唯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晓唯:“光天化日之下,你有什么好怕的?”
书儿支吾道:“奴婢……没有……没有怕啊。”
晓唯:“白天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
书儿赶紧说道:“奴婢哪里有做什么亏心事啊。”
晓唯冷笑道:“谁知道呢,我不过只是这样一说罢了,如果你们小姐没有死还好,如果死了,小心另外一个人找你索命。”
书儿:“谁……谁啊?”
晓唯:“爱奴啊!”
书儿一听,脸色顿时大变,道:“她……她找我做什么?”
晓唯:“因为你有可能冤枉她啊。”
书儿吓得跪在地上,道:“没有地事情啊,奴婢哪里敢冤枉主子呢?”
孟天楚示意晓唯不要说话,对书儿说道:“好了,你去吧,我没有什么要问你的了。”
书儿起身,孟天楚发现她朝宋巧摔下去的地方瞄了好几眼,孟天楚心里想着什么,这时晓诺已经走到了崖前,对孟天楚说道:“天楚,我下去了。”
孟天楚还未说话。只见一个轻盈的身影纵身一跃,顿时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
柴猛和晓诺回来了,大家赶紧迎上前去,这才发现晓诺走路一拐一拐的,孟天楚赶紧上前问道:“晓诺,你是不是受伤了?”
晓诺微笑着说道:“先扶着我去凉亭下坐着吧,我和柴猛很有收获。”
柴猛歉意地说道:“夫人不让我扶着,坚持她自己走,我看过了。好在只是脚踝崴着了,没有大碍,回去让三夫人看看应该就可以了。”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赶紧扶着晓诺到凉亭下坐下,然后晓诺这才说道:“这个脚其实是刚才在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青苔了。所以才没有站稳,好在半空地时候落在了一个松树上。”
孟天楚听了汗水都出来了,道:“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冒险了。”
晓诺笑着说道:“好在我摔在了那个树上,要不就发现不了那块突出的青石板了。”
孟天楚:“什么突出的青石板?”
柴猛:“后来夫人叫我上去,我按照夫人呼喊地声音寻着上去,真的发现了一块大概一块比悬崖本身突出两米左右的石板。而且我们还在石板上发现了一样东西,大人您看。”
孟天楚见柴猛从怀里掏出一块带血的女人的香帕,晓诺道:“天楚,你看,上面还绣着一个巧字。”
孟天楚接过一看,果然上面绣了一个巧字。
孟天楚:“难道是宋巧跌倒那个青石板上,然后落入了河里?”
柴猛:“不会的,当时我也这样想过,但是到了石板上一看。夫人也说了,那个位置,就算是继续往下跌,但是绝对不会落入河中,因为下面是一块草地。”
孟天楚狐疑地问道:“草地?”
晓诺点了点头,道:“是地。而且是一块很平坦的草地,我和柴猛去看过,那块草地上也有零星的血迹。”
孟天楚赶紧说道:“走,我们赶紧去看看。”
晓诺:“天楚,你不要着急,还有事情给你说。”
孟天楚:“怎么,还发现了什么吗?”
柴猛:“我们在草地上发现了和李家凶案现场一样的一截绿色地绳子,而且绳子上也有血,我们给您带回来了。”
孟天楚赶紧从柴猛的手中接过。晓唯:“不会这么凑巧吧。是不是这个宋巧想欲盖弥彰,故意放上这些东西影响我们的视线呢?”
孟天楚:“晓唯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个绳子是宋家镖局特有的,如果说在现场发现这个东西也不会奇怪,我们先去下面看看再说。”
与此同时。
灵隐寺不远处郊外地一家农舍。
宋巧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来,身边坐着一个男人,紧皱双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地宋巧,眼睛里含着默默深情,这个女人他已经深爱了将近十年,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但是他自己不可能,因为尊卑有别,她是主子,而自己只是个奴才,虽然自己很努力,终于可以坐上宋家镖局总镖头地位置,但是他明白,就这样宋家大小姐还是不会让自己和这个千金大小姐在一起地,更何况,在宋巧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奴才,她爱的人是李鑫,而不是自己,但是就这样,他还是愿意为宋巧,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任何的事情。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镖师走了进来,低声说道:“车镖头,我去查过了,那个孟天楚和知府大人已经过去了,大小姐伤心都晕过去了。嚷嚷着一定要将爱奴绳之以法。”
车源的眼光没有离开宋巧,只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一切按照三小姐的吩咐做就是了,记住,消息一定不能泄露,知道吗?”
“是,小的明白。”
门关上了,车源见宋巧地黛眉紧皱,贝齿紧紧地摇着嘴唇,便赶紧问道:“小姐,你怎么啦?”
宋巧无意识地说道:“疼,好疼。”
车源忧心地问道:“小姐,你醒醒。你告诉我,到底是哪里疼?”
宋巧不说话了,车源长叹一声,起身顺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腰间仿佛少了一样什么东西,脸色顿时大变,赶紧蹲下身来在床下和四周找了起来,但是他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他赶紧走出门去。叫了两个人过来,道:“你们好好地给我看着小姐,我出去一趟,马上就来。”说完。疾步离开了。
孟天楚再次回到悔过崖,将一样东西递给宋玉,道:“这个腰牌,你见过吗?”
宋玉不过接,这个腰牌,她是在是太熟悉了,她看着孟天楚。平静地说道:“认识,我们宋家镖局总镖头车源的腰牌,大人您要说什么?”
孟天楚:“我就是有些奇怪,他的腰牌怎么会在悔过崖,也就是发现宋巧,你妹妹出事的地方?”
宋玉:“大人,您地意思是这件事情和车源有关?”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想还是见到车辕。亲自问问就知道了。”
宋玉无奈,道:“也行,既然大人怀疑车辕,那我们就去宋家镖局一趟好了。”
孟天楚:“不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想在天黑之前。我们应该可以等到他的。”
宋玉地眼睛里闪过一丝忧郁,她道:“大人,我想不过是凑巧,车辕怎么知道巧儿要来悔过崖,而且怎么可能有先知先觉知道巧儿会出事呢?”
孟天楚:“谢谢你提醒了我。”
宋玉不解,道:“孟大人,您什么意思?”
孟天楚对王译说道:“你赶紧去给下面的弟兄说,就说看见车辕或是宋家镖局任何一个人都不要打草惊蛇,跟着他们走就是了。”
宋玉一听。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更加不安起来。
天终于黑了下来,山谷里的鸟儿都栖息了下来。山里寂静极了,仿佛人与人之间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一般,月亮从树梢间隙探出头来,斑驳地洒落在地上,照在人的脸上显得有些黑白不均匀,有些渗人。
王译走到孟天楚身边,低声说道,宋玉一旁看着,仔细地看着王译脸上的表情,孟天楚见状,便对宋玉说道:“宋小姐,你现在不用担心了,我们发现了你妹妹,她没有死,活的好好地。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宋玉一听,道:“什么?你们真的找到巧儿了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是,我们已经通知李公公和你妹夫他们了,走吧,我们现在赶过去。”宋玉站起身来,差点摔倒,宋河赶紧将姐姐搀扶住,关心地说道:“姐姐,你没事吧?”
宋玉看了看孟天楚,发现他也正好在看着自己,连忙扭头看着宋河说道:“没事,别担心,我们走吧。”
宋巧终于醒来了,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身边坐着地车辕,她笑了,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她没有死,她还活着,车辕在悬崖下等着救她呢。
车辕见宋巧睁开了眼睛,赶紧凑上前去,关切地说道:“三小姐,你还好吗?”
宋巧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我地脚好疼!”
车辕:“是,只是脚,别地地方都没有问题,你放心吧。”
宋巧:“爱奴他们呢?”
车辕:“已经找人去打听了,李公公听说你怀了李家地骨肉,然后被爱奴推下山崖,自然气急败坏,听说将爱奴五花大绑带了回去。”
宋巧满意地点了点头,车辕忧心地说道:“只是大小姐她……”
宋巧:“车辕,你是不是怪我不该瞒着姐姐?”
车辕连忙说道:“哪里的事情,奴才怎么敢这样想呢?”
宋巧拉着车辕的手,车辕身体颤抖了一下,宋巧:“不要说什么奴才,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哥哥,让你叫我功夫,这一次要不是你之前一直叫我轻功,我恐怕不会只是脚伤了,所以还要谢谢你。”
车辕还是挣脱了宋巧的手,甚至有些羞涩地说道:“三小姐。您别这样说,这些都是车辕应该做的。”
宋巧见车辕挣脱了自己,也不勉强,道:“不知道书儿地话有没有起到作用?”
车辕:“三小姐稍安勿躁,我想等过了今夜,大概就可以见分晓了。”
突然门外一阵嘈杂之声,车辕连忙走到门前打开一个门缝看了看,宋巧:“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地,你不会太担
这时车辕赶紧将门关上。吹灭了屋子里的灯,宋巧正要问,突然听见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宋巧顿时大惊失色。
“孟大人。这么晚了,你带我和干爹到这里来做什么?”
“李公子,你不要着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瞒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小姐,您千万不要生气。小的也是没有办法。”
“快说,巧儿和车辕的人呢?”
脚步由远而近,正当孟天楚他们正要闯入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月光下,宋玉看见车辕站在门口,赶紧上前说道:“车辕,我妹妹呢?”
车辕看着宋玉,愧疚地说道:“大小姐。对不起。”
说话地功夫,孟天楚已经带人进了屋子,将屋子里地灯点燃了。
宋玉冲了进去,只见宋巧躺在床上,赶紧上前问道:“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你还好吗?”
宋巧见李公公和李鑫一脸狐疑地走了过来。赶紧大哭了起来,说道:“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我怕回去之后爱奴还要害我。”
李公公上前,道:“巧儿,你没有什么事情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巧几乎是扑到李公公面前,哭着说道:“干爹,救我。”
李公公自然最关心的是肚子里孩子,便道:“巧儿乖。我自然会收拾那个贱货的。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情吧?”
宋巧脸色明显一变。顿了顿,道:“我……我不知道,但是就是肚子隐隐作疼。”
李公公一听这才了得,赶紧转身对李鑫说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巧儿给我带回去找个最好地先生给看看?”
李鑫哪里敢说不呢,正要上前,只听孟天楚说道:“公公且慢!”
李公公:“孟大人,对了,您瞧我一高兴就忘记了感谢你了,这一次真地多亏你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李公公不用谢我,应该感谢车辕,车总镖头才是。”
车辕脸色一变,看了看宋巧没有说话。
孟天楚:“李夫人,有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你出事,车总镖头是如何得知的呢?”
宋巧辩解道:“我想是上天知道我不该死,让车辕来救我的吧,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就在这里了。”
孟天楚笑了笑,对车辕说道:“那你和宋小姐还挺心有灵犀的嘛。”
宋巧:“孟大人,奴家已经是李鑫的夫人,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孟天楚笑了,道:“对,对,我还不能这样说,只能说是车辕地一厢情愿感动了上苍,所以冥冥中还会指引你去悔过崖救你家三小姐?”
车辕:“随便大人怎么说,草民无话可说。”
孟天楚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车辕,车辕一见赶紧低下头去,不接。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还是接着把,你们家大小姐都说了是你的东西,再说了,若不是你回来找你的东西,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李家地好消息呢?”
宋巧:“孟大人,你什么意思?”
孟天楚:“没有什么意思,你认为我会有什么意思?车辕,在李家案发当天,晚上二更十分,你去了哪里?”
宋玉:“孟大人,你什么意思,你之前怀疑过我家宋河,现在又来怀疑车辕,您是不是觉得李家血案一定就和我们宋家有关啊晓唯:“宋玉,你找什么急啊。我看当时天楚抓你弟弟地时候你还那样这样着急吧,不过是问话,再说了,你妹妹和车辕的事情我们还没有问呢,你以为真地就那么凑巧,你妹妹让爱奴给推下去,然后车辕在悬崖下找蘑菇,谁想从天而降自己地主子?”
孟天楚:“好了,晓唯你先不要说。”
晓唯哼了一声退了下去。
孟天楚:“车辕。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车辕:“不记得了。”
孟天楚:“好啊,你若是不记得了,我来帮你记。就在案发的前几天宋巧来找你,告诉你说是李鑫喜欢上了一个窑子地妓女。其实你一直很喜欢宋巧,不过……”
孟天楚的话还没有说完,车辕打断孟天楚的话,道:“孟大人,请不要含血喷人,刚才三小姐已经说过了,她已经是李公子的夫人了。您这样不是影响他们夫妻感情吗?”
孟天楚:“我之前也不愿意这样想,直到我的人在你房间里发现了一副宋巧的画像。”
车辕愕然,道:“那不是三小姐。”
孟天楚:“之前我也不相信那么老土地故事,奴才爱上了自己地主子,有一天,我派去你们镖局学习的人告诉我说,你曾经有一段时间常常带着三小姐去郊外学习功夫,是这样的嘛?而且就在宋巧出嫁的那天晚上你醉地不省人事,还是我们的人将你从酒馆里抬了回来。你喊了一夜宋巧的名字。”
车辕愤然说道:“你……你瞎说,怎么可能?”
孟天楚:“我出现场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将我平常给人做血液检验的东西顺便带上,今天还真是凑巧了,我们在你遗留在草地上地绳子和腰牌上地血迹和当时李谦手上的绳子做了一个比对,发现……”
车辕再一次抢过话头。道:“不是我杀地,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
宋玉:“车辕你……”
车辕看着宋玉,愧疚地说道:“大小姐,对不起,那天我真的去过李家,因为之前我们镖局和李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我去找李谦要我们押货的最后一笔款,当时我去的时候。看见他们家的小少爷躺在门口一身是血。当时我觉得很奇怪,就直接去找李谦。谁想见房门没有关,走进去一看就发现了他,他让我救他,当时我也给吓坏了,于是慌不择路就跑了。”
孟天楚指着车辕说道:“你说谎!当时已经是二更了,你去人家要钱?你觉得这个谎说的像吗?”
车辕:“我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是我当时真的是去要钱。”
孟天楚:“慌不择路?你十五岁地时候就随着你父亲到处去押镖,你现在看见一个未死之人你竟然说吓坏了,慌不择路?”
宋玉:“车辕,你到底哪天晚上去李家做什么,你赶紧给孟大人说啊,他不会冤枉你的。”
车辕看了看已经心急如焚的宋玉,道:“好吧,我说,那天晚上,我是去找李鑫的,想去好好地收拾一下他。”
一旁的李鑫一听,顿时恼了,道:“好啊,你竟然不知死活,敢找老子,来啊,来啊,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了,你来收拾我啊。”
车辕不屑地看着李鑫,道:“我就不知道我们家三小姐到底看上你什么,倘若不是为了三小姐,我才不会搭理你这样的纨绔子弟。”
李鑫冲上前去被屠龙一掌推了回去,孟天楚道:“好了,现在还不是你们闹地时候,车辕你继续说,你为什么要去找李鑫,为宋巧出头吗?”
车辕:“是,三小姐很伤心,说什么生是李鑫的人,死也要做李鑫的鬼,可是我也听说李鑫正和李谦同时喜欢上了爱奴,于是替三小姐不值,就去找李鑫理论。”
孟天楚:“你继续。”
车辕:“我说的是实话,不过不是害怕,而是不想救李家的人罢了。”
晓诺:“那你怎么解释在李谦的手上有你腰间的绳子?当时你为什么会走的这样地着急,只拿走自己地腰牌,却连挂腰牌地绳子都不愿意拿走?”
孟天楚:“如果不是你杀的人,为什么你跑地那么快?”
车辕:“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的绳子在哪里。只是出门的时候发现腰牌不见了,回去找的时候,在门边发现了拿了就走了。”
孟天楚:“你没有接触过李谦和他的夫人蓝雨吗?”
车辕:“我没有。”
孟天楚:“不过有一件事情只要一查就知道你有没有接触过他们。”
宋玉:“怎么查?”
孟天楚:“你们都出去,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宋玉忧心地看着车辕,晓唯:“走吧,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去把你妹妹扶出去吧,我们都要出去。”
宋玉无奈只好将宋巧扶着出门去,突然听见宋河说道:“难道真地是车辕?”
宋玉扯了宋河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乱说,然后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宋玉走到宋河面前低声说道:“你说什么?”
宋河:“孟大人给我说过,在李谦老婆的身体里发现了一个出了李谦之外的男人地那个东西。不是我。难道是车辕?”
宋玉狠狠地揪了一把宋河的胳膊,宋河疼的皱起眉头,宋玉低声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会是车辕的,他绝对不会是凶手的。”
宋河嘟囔道:“你怎么知道的,他那么不喜欢李家的人,看不见李鑫,还不将气撒到李家别地人身上?”
这时李公公走到宋巧身边。严肃地说道:“巧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车辕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鑫指着宋巧说道:“不要让我查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下人的,否则我送你进李家祠堂。”
宋巧见李鑫这样说,李公公也不帮着自己了,这才可怜兮兮地说道:“干爹,相公,我和车辕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喜欢我。真的。再说我的心理之后相公,真的。”
李鑫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你和车辕合谋害爱奴?”
宋巧还想狡辩,道:“不是的,真的不是地,是我不小心听见爱奴说她要害我的。于是我就让车辕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李鑫:“看来在你心里还是车辕比我这个当相公的重要的多了。”说完拂袖离开,宋巧赶紧说道:“相公,不是这样的,真的,是因为我担心你根本不相信我。”
李鑫扭过头来对宋巧说道:“你不要再说了,如果说你真地知道爱奴要伤害你,你不一定告诉我,但是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去告诉干爹的,你不会这样冒险宁可让她害了你。再说。去悔过崖是你自己要求的,爱奴事先并不知道。”
宋巧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公公:“如果说你肚子真的怀了我们李家的孩子,那我可以,如果没有,哼,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宋巧听李公公这样说,顿时觉得绝望,瘫坐在地。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大家都涌上前去,宋玉焦急地看着车辕,只见车辕微笑着对宋玉说道:“大小姐,你放心,我说过,不是我干的。”
宋玉一听,情不自禁地扑到车辕怀里,一旁的人都看呆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宋大小姐,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还要带车辕到李家去见一个人才可以确定。”
车辕劝慰道:“小姐,不用担心我。”
孟天楚对宋巧说道:“至于你和爱奴地事情,我想不用我再问了,以后你们女人之间地事情我看还是不要这样冒险去斗了,爱奴给我说过,她很害怕你,因为她知道你并不喜欢她,但是她很爱李鑫,她和你一样,李鑫都是你们的第一个男人,女人把自己地贞洁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我希望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宋巧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孟天楚他们出门去。
宋玉追上前,道:“孟大人,我可以一起去嘛?”
孟天楚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家。
孟天楚带着车辕来到李家。管家李处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李鑫给李处说明了来意,李处听了,这才赶紧带着孟天楚来到了那个已经被自己毒哑的丫鬟叶子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很快门打开了,孟天楚发现叶子打开门看了看门口的车辕很漠然地样子,然后畏惧地看了看李处。李处微笑地对叶子说道:“孟大人就是带这个人过来给你看看,你见过他吗?”
叶子连连摇头,然后又是摆手。
李处对孟天楚说道:“叶子说她没有印象了,我想应该不是车镖头吧。”
孟天楚见叶子是真的不知道。只好带着车辕离开,这时老远见蝴蝶从面前经过,便将蝴蝶叫住。
蝴蝶显然也被眼前这么多人给吓了一跳,但是看见宋巧时,脸上明显有些意外。
孟天楚:“你以为你家大夫人死了?”
蝴蝶连忙说道:“没……没有啊。”
孟天楚:“你见过这个人吗?”说完指着车辕。
蝴蝶想了想,道:“就在老爷和大少爷死的那几天,这个人好像常常去找大少爷。我听大奶奶说好像是为了押货的事情。”孟天楚:“案发当夜,你见过他来李家吗?”
蝴蝶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
车辕对孟天楚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杀害他们,你现在还想查什么呢?”
晓诺:“我们大人查案不需要你来教。”
慕容迥雪:“对了,案发当天晚上,李家上下都说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难道凶手就是自己人吗?”
李鑫:“干爹,既然这件事情和爱奴没有关系。请求干爹还是将爱奴从柱子上放下来吧。”
李公公见事情已经明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同意了,李鑫赶紧去救爱奴去了。
孟天楚对车辕说道:“那你为什么二更才去李家?之前你去做什么去了?”
车辕:“大人,这个和这个案件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了吧?我可以不说吗?”
这时宋玉说道:“大人,那个时候车辕和我在一起。”
大家一听。更是愕然。
只见宋玉走到车辕面前,看着他,道:“对不起,为了让大人不在怀疑你,我不得不说了。”
车辕:“大小姐您……”
宋玉:“孟大人,我爱车辕,我不在乎他爱的是不是我,那天晚上他在我的房间里,大概二更的时候离开的。我可以作证。”
没有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了。孟天楚地思绪一下很乱,他看了看四周的人。道:“好吧,既然不是车辕,大家都散去吧。”
孟天楚走出李家大门,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只见是李鑫扶着爱奴追上前来,便停下脚步。
爱奴显得有些虚弱,李鑫搀扶着她,爱奴:“孟大人,谢谢你救了我。”
孟天楚:“不要感谢我,是宋巧自己说了。”
爱奴:“我刚才听李鑫说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知道可不可以帮你。”
孟天楚:“什么?”
爱奴看了看李鑫,李鑫道:“说吧。”
爱奴:“从前李鑫的哥哥常常去酥红楼听我弹奏,时间一长,我和李谦的关系近了,就常常聊天,有一天他喝醉了,说自己老婆爱地人不是他而是李鑫,他很难过,还说李家的管家李处是他和李鑫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个消息对孟天楚来说可真是晴天霹雳,孟天楚赶紧让李鑫扶着爱奴走到一个凉亭下坐下。
爱奴:“这件事情李鑫也知道的,但是他觉得和这件没有关系就不让我说,但是就在前天,我听见李处跟那个哑巴丫鬟说话,我才觉得奇怪。”
孟天楚:“他们说什么?”
爱奴:“只听李处说,如果那个丫鬟敢给别人说一个字,就让那个丫鬟从此在人间消失,我当时也是无意路过听见。后来见李处走了之后,那个叶子满脸泪痕从厨房出来,后来我问了百合,才知道这个丫鬟从来是带小少爷的,后来小少爷死了,她就将自己给毒哑了,所以我才觉得失去蹊跷,于是和李鑫商量过了来找你。”
孟天楚:“屠龙,赶紧去将叶子和管家李处给我找来。”
李鑫:“孟大人。我也是想了半天才决定让爱奴来告诉你的。”
孟天楚:“怎么想通了,愿意为蓝雨报仇了?”
李鑫看了看爱奴,道:“我承认,虽然蓝雨和我哥哥成亲。但是我们一直没有断过,后来我也知道她也是被迫无奈才和我哥哥成亲的。我爱她,她是我李鑫爱上地第一个女人,以至于后来我在她面前发誓,一辈子也不会找一个和她身世一样的女人为妻,所以……”
孟天楚:“所以你就是再喜欢爱奴,也只是做了你的妾室。对吗?”
李鑫歉意地看着爱奴,爱奴包容地握着李鑫,柔声地说道:“我不会怪你的,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是不是你的妻子。”
这时,屠龙跑了过来,道:“大人,李处悬梁了。”
孟天楚:“想到了,救下了吗?”
屠龙:“救下了。”
孟天楚:“好。我们也去看看。”
李处的房间,李处已经让柴猛放在了地上,叶子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不住地哭泣。
孟天楚走到李处面前,只见李处已经醒了过来。
孟天楚蹲下身来,道:“你这一上吊是不是我再问就显得多余了?”
李处淡然一笑。道“我看见二夫人和少爷去找大人,就知道我的事情要被发现了,因为那一天二夫人偷听我和叶子说话,事后家里的下人告诉我了,我还以为大夫人的计策有多高妙,反正想让二夫人死地人不止我一个,所以我就没有下手,早知道……”
孟天楚:“你杀害你的亲爹,亲弟弟。还有亲侄子。你是为了什么?”
李处愤愤地说道:“这个家本来是我当家的,可是就是因为我是我爹和家里一个厨娘生的。所以我就永远只能够是个下人,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孟天楚:“那你为什么还要**蓝雨呢?”
李处露出一丝猥亵地笑容,道:“反正是人尽可夫,都要死了,让我享用一下也未尝不可。”
孟天楚:“你的侄子是在叶子地手上你砍死的,对吗?”
李处点了点头,孟天楚明白了,叶子的个子本来就高,孩子当时她举着不想让李处杀,所以李处的刀就是由下而上的,墙上喷溅地血迹也会是那样出现。
事情已经明朗化,没有想到宋巧的一个计策竟然让李家血案背后的凶手浮出水面,看来还是好事吧。
宋巧的身孕自然是假地,但是这一次是爱奴求情,她才侥幸遭罪,逃过了李家地家法,李公公见案子已经破了,就决定走了,走之前和晓唯单独谈了谈,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不过好像是皆大欢喜,他进京去了,之后万岁爷也没有再找过晓唯,听说是李公公说的晓唯一直疯疯癫癫,说地大概惨不忍睹,连万岁爷来看看的心思都没有了。
宋玉也终于肯将自己嫁出去了,嫁给了车辕,是宋巧地撮合,用她的话说,她由衷希望自己的姐姐幸福。
正当宋玉正在为宋河的事情为难的时候,茉儿主动找到宋玉,说是自己愿意主动勾引杨掌柜,反正杨掌柜一直都对自己垂涎三尺的样子,她也有办法,让杨掌柜得了自己,然后休了婉熙,不过有个要求,那就是将那个玉器店当做嫁妆送给自己,宋玉也知道茉儿是牺牲了自己,不过将那个玉器店交给茉儿,她还是放心地,毕竟茉儿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帮了自己不少的忙,于是也就答应了,一个月后,茉儿和宋河都如愿以偿,在同一天一个娶一个嫁,宋家的玉器店那一天改成了杨家玉器店,掌柜听说日后是个妻管严,当家的是个十分精干的女人,将玉器店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孟天楚最终还是赢得了十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的芳心,就在第二年的大年初一,孟府一下迎娶了八夫人晓唯,九夫人殷素素,十夫人林若凡,皆大欢喜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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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 全文完 【作者】:沐轶
所有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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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的爆发要结束了,明天要整理回国的东西,不能再熬夜贴文,可能就不过来了。
-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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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1/2010 postreply
17:5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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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久不见啊,也不常回来犒劳我们这些难兄难弟的.回国腐败愉快啊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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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1/2010 postreply
19: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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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玉珠,发言很有起点的风格哈。哈哈哈 &*^%$*()
-天涯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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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3/2010 postreply
03: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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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路平安
-笑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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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4/2010 postreply
12:3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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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都是精彩好文啊! 祝你旅途愉快!
-尕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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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5/2010 postreply
11:4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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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我代表党中央和全国人民感谢你
-furong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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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2/2010 postreply
06: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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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珠珠, 偶代表台湾人民多谢您~ :P
-猫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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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2/2010 postreply
09: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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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辛苦,我代表偶,额,俺谢谢玉珠~~
-画眉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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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2/2010 postreply
14:2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