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与鬼魂
灵魂,相对于鬼魂,已经接受他们肉体死亡的事实并超越至「另一边」。当他们探视我们时,是来自另一个次元,这通常使得我们较不容易清楚看到和听见他们。对我而言,感知灵魂世界就像是透过一层蜡纸「看到」并戴着耳罩「听到」满屋子的人说话一样——这是为什么我很容易区别灵魂以及像人类一样清楚的鬼魂的原因,灵魂离他们前一次的转世越久,他们的频率就越高,震动越快速。我不是抱怨,也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但以法蓝欣为例,她有将近五百年没有投胎,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花栗鼠般高亢。
大多数的灵魂都具有不同音调的声者,这点在我为客人算命时会有些有趣的挑战。有位令人愉悦的男士几天前来找我,希望得到一些他挚爱的已逝妻子仍在他周围的象征和讯息。我立刻就看到她,一位散发快乐气息的深发女子,有着小而深邃的双眼和饱满的下颚。这位先生马上证实了我对他太太容貌的描述,但为了进一歩确认,他要求我说出他们对彼此的腻称。
我必须郑重说明一点,身为灵媒,我只是连接你和「另一边」的线路。我无权修改我所接收到的讯息,即使我个人认为不可能是对的。所以我很仔细的听,尽我所能的确定我所接收到的声者,然后我说,「它听起来像是……『smooshie』?」
差了那么一点点——正确答案是『wooshie』。但这位先生非常高兴,兴奋到了极点。不只是因为我不可能知道这么私人、细节的事,就算他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我也绝不可能猜得出来。我曾经历四次婚姻和好几回的情感关系,原先我可能会打赌没有我猜不出的腻称。但这次我一定会输。因为我怎么也不可能猜得到『^wooshie』这怪称呼。
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帮助你想象鬼魂和灵魂振动频率的不同——注视电风扇。当电风扇关掉时,你看到的是静止的扇叶- -这是我们,在这个次元的我们。将风扇开至弱风,扇叶会慢速的转动,这时你不太容易清楚区分每片扇叶,但如果你专心的看,仍是可能的——这是鬼魂的次元,死亡后比我们人类模糊,但仍然看得见。若将电风扇开到最高速,扇叶会快速旋转,快到几乎看不到扇叶的速度,我们看着转动,扇叶好似消失了- -这就是灵魂的次元,存在于一般人类无法感知到的速度/震动。所以,下一次当你怀疑,为什么分明看不见灵魂却又要相信它的存在时,不妨问问自己,当你将电风扇开到最强,你是否就会不相信有扇叶的存在了?
幸运地,有些灵魂,尤其是过世不久的,如果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和强烈的欲望来探视我们,他们可以将震动频率减慢到人类可以看、听和感知的速度,但只能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我的祖母埃达就是其中之一。在1954年的秋天,她死后的第3年,她亲自证明了这点。
祖母天生就是杰出的通灵者,她是我的良师,我的女英雄。对一个当时还搞不懂通灵天赋和疯狂之间的差别的小女孩来说,她是最有耐心和慈爱的好知己。祖母镇静的对我解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看到的景象和声音。当我第一次与法蓝欣接触而吓得大声尖叫四处乱窜时,她向我解释什么是指导灵。她指引我的人生,告诉我身为灵媒不是包袱,而是神圣的祝福。祖母一直希望,也相信我会成为一位老师。但在当时以我高中的成绩看来,实在是一件很不可能的事。她过世那年,我才18岁,刚进大学念一年级,她的去世对我是很大的打击。
在我过完20岁生日后不到一个月,我在密苏里的一间小型天主教学校开始了我的教学生涯。每天当学生们在教室称呼她的小苏菲亚「修麦克老师」时,我都好希望祖母埃达还能活着亲耳听到。
在我任教两个月后,11月的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接到校长瑞吉娜玛丽修女打来的电话。她从不曾在周末打电话来,而且她的口气听起来有些低落。当然,当时的我还深受天主教的罪恶感心态影响,立刻以为一定是我犯了什么道德上的罪,然后开始想破脑袋,回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实在想不出来,于是我问她,一切都还好吗?她困扰的回说不确定。
她告诉我,稍早前她独自一人在学校,在难得安静无人的大楼里,赶一些纸上作业。大楼的警铃已上,所有学校入口和教室的门也都是锁上的。所以当她第一次听到楼下传来的噪音时,她以为是自己的想象。毕竟,没有人可以有这种好身手闯入学校而不触动警铃。但她越听,越确定声者是从「楼下」瓷砖地面传来的脚歩声。(「楼下」是她对暖气炉、风导管线和我的教室所在的地下室的礼貌称呼。)于是勇敢又热忱的玛丽修女,拿起她的十字架朝楼下走去,一探究竟。
她和我都很确定,前一晚离开时,我教室的门是上锁的。但当她到了地下室,出乎意料的发现门是开着的。在我教室里,有一位老妇人正在环顾四周。
惊诧但也同时松了一口气,玛丽修女向这位老妇人问候并犹豫的问她,「需要帮忙吗?」
「不,谢谢。」老妇人回答。「我只是过来看看苏菲亚的教室。请转告她,我觉得她做得很好。」
修女答应一定会转达,并询问这位老妇人的名字。但她仅回复「没关系,她会知道的。」
电话这时候响了,玛丽修女离开教室去接电话。当她稍后回来时,老妇人已经不见了——不可能在没被看到,也不可能在没有触动警铃的状况下。
于是我问她这位妇人的长相。
「她很高,大约五呎七吋,银白的头发,穿一件蓝色衣服,身上有熏衣草的香味。你知道她是谁吗?」
那是我生命中最感抚慰和确定的时刻之一。
「是的,我知道。」我说。「她是我祖母。」
「可是……她是怎么进出学校的?」
我笑笑的回答,「噢,这对她很简单。她已经死了。」
瑞吉娜玛丽修女用几乎听不到的声者说「我懂了。」但从此以后, 她看「修麦克老师」的眼神再也不一样了。
出现在学校的正是祖母埃达的灵魂,她不是鬼。她也不是迷途、困惑和眷恋人世,她是具有足够力量和目的,足以用人形出现在我们三度空间的灵魂。确定了我是在一个好地方教学,她传递了她的讯息,然后回到她在「另一边」的家。
当我告诉客户,我可以看见他们过世的亲友站在他们旁边,而且正确的描述容貌时,我完全理解他们响应的眼神。我自己也曾有同样的微笑。但我从不会加上「恭喜你,他们不是鬼。」因为这会花上整个剩下的算命时间来解释。鬼魂由于困陷在我们的次元,所以也同样受制于三度空间最基本的物理法则之一:他们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举例来说,他们不能在恶魔岛或摩思海边餐厅漫游,又同时去探视所爱的人
然而,灵魂可以。他们也确实不受我们时空的限制而能自由移动。在「另一边」并没有所谓的时间和空间,在那里,生命被视为永恒和无尽。每当我逼问法蓝欣「什么时候?」时,她总是会没有耐性。在她的世界,一百年和一眨眼没有不同。因此当她说一星期时,她总是用「你们所谓的一星期」来表示。
我们或许会期望灵魂来探视时可以带来某些特定的讯息。比如,「保单在阁楼上的绿盒子里。」但我很少见到这种事发生。大多数的时候,灵魂来到这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他们与我们同在,他们爱我们,而且他们是生气盎然的「活」着。
灵魂大多时候是安然自在且快乐的,虽然我见过些例外,但都是我们在世的人所造成。我见过一个偏激的例子,有位客户自女儿几年前过世后,生活完全停顿。算命时,她的女儿出现在她身后啜泣。当我问她为什么哭泣时,她告诉我,「我母亲不让我走。」这位妇人,在女儿还活着的时候便操控她的一生,如今女儿已经到了 「另一边」, 母亲仍然要求她绝对的服从,随传随到。当我向这位妇人解释,她这样做让她的女儿非常不快乐时,她冷静的回答,「我当然不会让她走。我一点也没意愿让她离开我。」在算命时我向来是客观、不情绪化的。但这次不了。这位妇人和她以控制孩子来满足自我中心的自私心态,在离开前大概也看够了我的扑克脸。
这并不是说我们不该哀伤亲人的过世。几年前,在短短的三个月内,我失去了九位和我很亲近的人,包括我崇慕的父亲。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想再继续呼吸,更遑论下床活动。哀痛是人类很本能、很自然,而且是必要和无法避免的情绪一一甚至动物也会哀伤。但下次当挚爱的亲人往生,你如果决定耍自私,千万不要怀疑,如果他们还在附近会怎么说,他们确实是在附近 而且我们的行为举止绝对可以影响他们在「另一边」本该享有的平静生活。
灵魂对于出现在人间这事,比鬼魂来得敏感,考虑也较多。他们会留下许多微妙的痕迹让你去发现。他们会移动照片,特别是他们自己的,好让你注意到。他们会用最喜欢的香水来提示你。他们会轻柔的拨动你颈后的头发,或当你独自在房间或在车子里时,给你一种有人在注视的奇异感觉。我父亲最喜欢的信号是拨弄我好几年没上发条的八音盒。灵魂喜欢逗弄一切和电有关的东西,特别是电视、电话、钟、灯和小型电器用品,尤其在清晨,这有很合理的原因,与浪漫无关。电流,以及带有大量露水湿气的黎明前空气,都是灵魂完美的传导体,有助将他们「导入」我们的次元。不像鬼魂,灵魂知道他们只是我们这个次元的访客,所以如果你客气的说他们已打扰到你,他们便会停止。灵魂不想惊吓我们,他们只是想与我们分享这惊人又抚慰人心的事实;他们就在我们之间,按照字面上的说法,几吋远而已。
通常灵魂出现在算命的时候,他们并不说话,而是用手势动作来沟通,好像在玩看手势猜字谜的游戏一样。我虽然能看到并清楚描述他们的手势,但我通常并不了解为什么这些动作有重大的意义。
有一次,一位妇人要求我和她过世的先生接触。她非常爱他,很想念他。那次,她的先生就站在她身后,显现得非常清楚。我向她描述他的容貌,确认来到现场的确实是她先生,而不是其它的灵魂「到此一游」吸引些注意力。然而,令我困惑的是,他开始重复同样的手势,一次又一次——两手紧握,触碰他的胸部,在喉嚷下方几吋的地方。通常灵魂的手势用来指出他们的死因,但因为他的手所接触的地方离心脏还太高,对于被勒死或气管问题的位置而言又太低,实在把我难倒了。
还好我从不胡乱猜测,而且我不会不好意思说「我不知道」,要不然这次我很可能会因为让自己胡诌些有关他先生胸骨,或其它什么的事而害自己出糗。困惑之余,我只是单纯的将他先生的手势示范给她看,并说「他一直做这个动作。我不知道这是甚么意思。」
我一直忘不了她脸上乍现的光采。
原来她不久前,才将先生的结婚戒指串在她向来戴在脖子上的项链,这件事没有一个人知道。戴的高度正是他先生两手紧握碰触的地方。这个我不了解的小小动作,就是她所需要的——证明了她先生一直在身边陪伴且看顾着她。她离开我办公室的那天,获得了自先生死后一直渴求的心灵慰藉。
死后仍有生命,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只需要留意,并注意倾听灵魂努力要传达的讯息,不要要求多具有戏剧性,或是每次都要是重大消息;仅仅知道他们仍与我们同在,并以永恒的爱看顾我们,这样的确定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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