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半美元的蛋糕到数千美元的燃料;从肥皂、通心粉到武器弹药、人员开支,“基地”组织制定严格的账务制度。前情报人员和分析师们说,从创建人乌萨马·本·拉丹时代开始,“基地”高层试图仿效企业运营模式管理这一极端组织。
账单同样包括大额支出
穆罕默德·吉特亚在马里北部通布图市一个市场里开了一家杂货店。他回忆,一天,一支悬挂“基地”组织黑色旗帜车队疾驰而来,他见势不妙,预料自己将遭敲诈勒索,因而立即锁好钱箱,藏在柜台后。
车队在店门前停下,一个头目下车,推门而入,要求买一罐芥末。同时开一张1.6美元收据。这名头目是“基地”北非分支“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的“南方司令部司令”纳比勒·卡马。他成了吉特亚的常客。一次,他要求吉特亚准备一个印制的收据本,以便开具看上去正规的收据。
“基地”成员购物索要收据的做法给吉特亚深刻印象。在通布图的非正规露天市场,商贩们告诉美联社记者,“基地”人员通常成对前来采购,一个人讨价还价,另一个在本子上记录价格。
“基地”的账目文件显示,购物开收据、记账在这一组织中是常见做法。美联社28日报道,在通布图一座曾经由“基地”占据的建筑中发现超过100张收据,显示“基地”人员记账细致,连购买一个灯泡也要入账。
“基地”人员在废纸、信封背面、便利贴和其他能够写字的纸张上记账:一个0.6美元的蛋糕、一块1.8美元的肥皂、一包8美元的通心粉、一瓶14美元的强力胶、一支3美元的扫帚。
“无论东西多么不起眼,他们都要收据,”杂货店老板穆罕默德·吉特亚回忆道。
账单同样包括大额支出,比如向一名头目预支的5400美元以及支出330美元用以购买3300发子弹。一些账单为打印,记录的物品经常与手写账单相同,可能是向上级报账所用正式账单。
有首席执行官还有董事会
除收据和账单,“基地”还有工资单、求职表、慈善和宣传开支。分析师们说,“基地”多年来试图借鉴企业运营模式实施管理,建立统一财务制度,打造“跨国公司”。
曝光的“基地”文件显示,如同企业,这一组织有“首席执行官”、“董事会”、“人力资源部”和“公共关系部”。两份收据显示,“基地”分别花费4000美元和6800美元用作“车间”运行资金,这一称谓直接源自企业。
另外,由于“基地”基层成员通常在偏远地区活动,报账能使上层把握下层人员的行踪。严格的开支管理制度可追溯至“基地”创建人本·拉丹。本·拉丹为“科班出身”,1976年进入沙特阿拉伯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大学攻读经济学,继而帮助父亲管理家族企业。本·拉丹1992年在苏丹创建一家大型企业,雇员超过500人。
2001年,在阿富汗一个“基地”营地中发现一批账务文件,包括工资单、每名成员的详细个人档案和大量账本。如果申请加入“基地”组织,“求职者”必须填写受教育程度和语言能力。在伊拉克,美军发现“基地”用Excel表格制作的详细工资单。《基地》作者贾森·伯克说,“基地”组织“企业化”管理方式并不意味着它运转良好。
财务支出还包括宣传和民生费
从“基地”账本可以一窥他们的日常活动。一股“基地”成员向上级打报告,请求提供御寒衣服和帽子。占领通布图后,“基地”在当地实行宗教法律,接管政府公共设施,从邻国阿尔及利亚进口燃料。一张发票显示,他们支付3720美元采购20桶柴油,供通布图市发电站使用。通布图地区“基地”主要头目之一阿布·扎伊德去年12月打报告,请求提供4枚火箭弹。
“基地”为当地监狱预拨资金,为宗教法庭制订详细预算,每名法官每天审理案件可获得2美元酬劳。
财务支出还包括宣传和民生费,用以扩大“基地”影响和争取民心。“基地”向一名“孩子生病的什叶派人”提供4美元;向一名举行婚礼的男子送去100美元“份子钱”。他们赔偿居民损失。一笔支出显示,一座民居遭“基地”车辆损坏,房主收到50美元修缮费。“基地”成员前往偏远乡村宣传极端教义可获补贴,一张单据注明“宣传差旅费”200美元。
在通布图另一座建筑中发现一份详细的“培训计划”:上午5时至6时30分早锻炼;10时至10时30分学习如何使用全球卫星定位系统;随后是武器训练,直至中午。
从单据内容还可获知,在马里活动的许多“基地”成员出生于国外,例如,一张1000美元预支账目记载,这笔钱发给“利比亚的塔尔哈特”;另一张写着,收款人为“阿尔及利亚的塔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