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读过原书。看过介绍,看了TED TALK。)
我的感觉:这不像是一部严谨的学术作品,而更像是一部 Political Essay。从TED TALK 里能看出,作者David Wengrow (另一个David 已故)是个平等主义者,他对历史上的 Inequality 深恶痛绝。这个我并不百分百认同,但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他基本上是在用一个 Straw Man Fallacy / 假想敌 攻击传统的人类历史学说。他的‘假想敌’传统历史理论是,“自从人类掌握了耕种技术,造就了私人财产,社会复杂,不平等+阶级压迫。而正是这些压迫+不平等,导致了人类科技的飞跃,造就了文明。”
如果我是个坚决的平等主义者,我当然也会对上面的这个理论大加批判。但问题是,我不认为上述的是主流历史观。我认同的主流历史观大概是这样的:
人类掌握了耕种技术后,从只关心生死存活中解放出来,确实会导致1)人类减少迁徙,大概率留在同一个地方,2)不同的分工和职业,3)剩余财产,私人财产的出现,4)人口密度上升引发社会矛盾,5)财产分配的争端,等等等等。关键在这里:做为一个“人之初,性本恶”的信奉者,我是坚信当上述的1/2/3/4/5 发展到一定程度,Inequality / 阶级 / 压迫 是会必然出现的。 不平等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而不是作者假想敌中的‘主要推动因素’。
在人性当中,Greed / Selfish / Jealousy 这些恶的本性,强于 Compassion / Empathy / Love 这些善的本性,尤其是在物质缺乏的环境当中。 我们在物质相对丰富的今天,在社会层面有意识的扬善惩恶,也才只达到现在的样子。如果没有约束,恶 > 善是可想而知的。
如果我们一定要乐观,那也只能期待在将来,在物质不再缺乏,人类彻底认识到不平等的诸多坏处之后,我们或许会有更平等的未来。人类从只求生存,走向不平等,最终走向平等,每一步基本都跳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