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le singing in the company of others, when the Master found a song attractive, he always asked to hear it again before joining in.”乍看以为是说KTV包房,敢情是翻译《论语》段子:“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 二流原创碰上二流翻译,指不定得啥奖呢。真让人耿耿于怀。翻译是个再创作的过程。如果把这么一句由中文翻译来的英文呈现在一个中国人面前,生生让他再译回中文,真不知道会出啥结果。把这句英文扔到Google翻译器里,看能出啥妖蛾子,原来是:“虽然在别人的公司,当法师发现一首歌的吸引力唱歌,他总是问再次听到它之前加入。”居然“法师”都出来了,真是与时俱进,但勉强算句人话。要是把中文原文在Google翻译器里涮一下,那出来的就根本不是人话了。还有人做过另一个有趣的实验,在Google翻译器里输入“宝马香车夜光杯”,从中文翻成英文,英文再翻成日文,日文再韩文,最后再转回中文,出来的意思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除了原文,所有翻译的句子里开头都有“BMW”仨字母,瞧人家这品牌做的,古代民意被现代营销手段强奸。由此我们可以定义一个新的翻译概念:收敛(convergence),就是说经历一串链接(cascaded)翻译,出来的意思是不是与原意接近。对于什么是“宝马”,不同语言有不同解读,但对于什么是BMW,那是不会有歧义的。要不信,您自己试试。
宝琳·基尔南(Pauline Kiernan)是研究莎士比亚的另类专家,在牛津大学拿了博士学位后留校教了几年书,三四年前出了本书《咸湿莎士比亚》(Filthy Shakepeare),轰动了莎翁研究界。上海有位手快的咸湿才子小白在原书平装本刚出来时就写了篇长文“好色的哈姆雷特”,向中国读者推介。这本奇书的特色就是从莎士比亚的每部作品里都能看出黄段子,而且对版本和旁征材料考证翔实,每次看完一段,都让我会心地小小地淫笑三两下不等,并自然地联想起小时候头一次听年长的同学以类似的表情朗读“仙人洞,在险峰”等时的感觉。欣赏任何文艺作品从来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主流学界认为宝琳的这本书属于“淫者见淫”,书名应该改为《咸湿的宝琳》(Filthy Pauline)。但我倒不这么看,从莎翁的每篇作品里都能看出黄段子,那是功夫,至少代表了一种新角度、新解释。哪怕是一家之言,供大家一笑,也有它存在的价值。不排除这书有过度解读的可能性,但即使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家至少可以把它当作幽默的材料,茶余饭后消遣一下也挺好。有趣应该是生活的常态。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