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使是在北京,也很少有人吃正宗的北京火锅了。都是好多底料,涮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羊肉;蘸料也弄得很复杂。什么鸳鸯啊什么的,基本上是南方的风味。难得在万里之遥的海外,吃一回真正的北京口味。没那么多佐料,全靠肉好,蘸料就是麻酱香油蒜蓉韭菜花,最多来点酱豆腐。黄铜烧炭的锅子,先涮了肉,再是各色蘑菇跟蔬菜,全部材料都没有味道太酽的。素菜吸足了浓浓的肉汤,口味格外温厚;有肚子的再下碗面条原汤化原食,吃完了喝口茉莉花茶。
总觉得北京风味里杂着些塞外的习俗,透着有些粗旷。全中国吃羊肉的人也不多,单在北京那么兴旺:火锅要不涮羊肉,那哪还叫火锅呀?习惯了,就觉得本来就该那样,每次吃南方的火锅都觉得异样。“川琦”刚出来时那个新奇感,到现在还记得。什么叫文化融合呢,火锅很可能就是个体现吧。只是跟新的融合以后,依稀记起旧的,怀念之心也难免。我心里的北京,永远都是那个各方人等交集混杂,万般风俗漫妙契合的奇特地方。一点都不单纯,可是又那么平静和谐。连火锅都透着安稳平和。
忽然间,十几年前冬天在京城街头巷尾的小饭馆里的热气腾腾又浮现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