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 Tea Lounge 的玻璃门, 还未推开, 沙啦啦啦啦地作响, 我愣了, 不早不晚, 天空下起雨来, 毫不犹豫, 干脆利落, 一场撑伞也会淋湿的雨.
面对面, 我们坐着, 望窗外, 雨丝在玻璃窗上拉花, 拉出一片叶, 叶子的脉络在眼前清晰, 顷刻, 飘落.
她说: 每天上网, 像上班一样准时报道, 打卡, 灌水, 留言几十至上百条, 给不同的人, 可我没跟任何人对话.
我说: 你上演了教科书式的 addiction, 像木偶一样, 走牵线人的节奏. 约我 high tea, 今天吹的什么风?
她说: 想见你, 跟你瞎聊, 重拾这种感觉, 真好. 我都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有滑手机的习惯, 一晃眼, 手机已成器官, 无法割舍.
我告诉她: 我工作之外的网游, 仅此一家文学城, 是为了 post 自己的涂鸦和看望男朋友.
紫霞飞上伊人的脸, 像打了鸡血一样: 啊! 是谁? 何方神圣? 快说!
这当口, 怕痛的我, 严刑拷打也拒不招供.
我说: 最近读了一篇文章《烧伤后凝血功能异常 BIC》, 你猜猜医生的名字, 是中国人.
她斜睨我: 你比周星弛的电影台词, 还要无厘头.
人家不肯配合, 我只好自编自导自演: 作者名叫 ---- 铃高兴.
话音甫落, 她笑疯了.
俩个平日极爱美的女人, 这会儿, 窝在桃色沙发椅, 怎么舒服怎么坐, 想聊什么聊什么, 聊到了猫.
猫咪脚履轻轻, 话浅浅, 可每一步路她都清楚, 你永远也硺磨不透她的习性和心思; 她灵巧, 柔韧, 像一种液体; 她漫不经心的一瞥,足以将你的牛气哄哄, 瞬间打得低入尘埃, 而且还无法从那里头开出花来.
雨骤停, 一米斜阳从窗户洒进来, 玫瑰金的巧拼反光在白色的墙壁上, 墙壁遂变成了金粉色, 这光景, 好漂亮.
此刻, 无缘无故的, 我忧心忡忡, 生命不会终其一生都妍美, 它以它的名义, 从白天到黑夜, 到了子夜, 再走向天明, 在一个又一个的晨曦, 将太阳剁碎, 重组, 是一道好看的眉角, 还是一道疤痕? 明天, 太阳会不会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