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隔壁的大哥哥偷渡香港,被抓被判刑,坐了好几年监狱。隔几条街的有偷渡被打死的。同一条街的街坊的独子去插队,由于没有后门,几年不得回城,有一年的指标轮到他是去煤矿,他们家是万般愿意,可是放弃了,又要重新轮过,几年的插队就白费了,想了很久,终于去了煤矿。第二年,煤矿来人,送来了一盒骨灰。他们全家人那个伤心难过的样子,我永远难忘。
我初一时的好朋友,他父母是医生,回香港探亲(当初从香港回国读书,结果文革后回不去了)的申请终于批下来了,但条件是要把他们姐弟俩留在国内当人质。结果他父母还是狠下心,一去不复返了。两姐弟与老外婆在国内生活,过了好多年,他们才能去香港团圆。
我小时候街上整天放高音喇叭,不是唱样板戏大唱社会主义好,就是恐吓老百姓,什么不得偷听敌台广播,不得这个那个的。我们的命运就是插队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然后走后门搞关系才能回城找个好单位,才能享受每月30元人民币的社会主义幸福生活。可是我们都知道,香港的普通打工仔,一个月能拿8000块港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