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的出租车
我不该逞能，不该有福不享，不该要再尝试一下中国的动车。
上周到中国出差，目的地是天津。天津常去，一年里总有三、五次。一般都是我订好航班后告知对方，有车到北京机场接，一点多到北京，四点左右就住进天津的房间了。
这次我自恃行李不多，到北京又是稍晚的飞机不好意思麻烦人来接，就决定坐动车。先从机场坐快线到了东直门，晃荡了一会儿，坐地铁二号线转四号线，除了转车和下车后要走很长一段路外，顺利到达北京南站。买票要身份证，排队时间不长但是半个小时后的车，到天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下了车转了很长一段路到地下出租车候车处，已经排了不下两百人，却不见一辆出租车。一个大大的出租车待车场空荡荡的，只见一天黑黑的长龙在向前慢慢蠕动，几十个拉客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有天大南大的吗？空港的有吗？塘沽走了，王顶堤走了。。。一会儿就有人凑过来：您到哪？送你一趟吧。您等也没用，没车来！前面不时有人被拉走了，队伍又向前蠕动一点儿。我咬咬牙坚持，就不给你们这些奸商可趁之机！一个小时过去了，来了也就二十辆车，我的位置往前挪了不到三十米，前面还有不下百人！
我坚持不下去了，从栏杆里爬出来，马上就有一位女司机跑过来殷勤得问我到哪里，一般打车不到三十块的地方她要四十。人一旦妥协，就没了再坚持的勇气，四十就四十吧，只要能快！我跟着她逶逶迤迤又转了一大圈上了地面，她又把我交给了另一个司机，而那人后面已经跟了三个人！
地面上，到处停满了出租车，不下百辆，司机们在车外抽着烟拿着大瓶子喝茶聊天，看着我们这些被宰割的乘客眼里充满了笑意。到了这份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四人被塞在车里，司机又问了去向排了顺序，开始收钱，一共一百三十块。
我多嘴，问司机为什么要这样做，勤拉多跑不也一样挣钱么？这样一晚上等着一个被宰的，生意合算吗？司机的话让我大开眼界：我们大家都这样干，一是省油，现在汽油又涨价了。二是轻省，歇半天拉一车，不少赚钱还不用开着车到处转，反正有人要坐车，我们不缺客源。还有，到了晚上我们没有打表的，就算是去塘沽四五十公里的长途，也是先讲价钱，打表就没人拉了。我很疑惑就没人举报不怕吊销执照吗？司机哈哈大笑大概觉得我太傻：法不责众，你没见下面一辆车都没有吗？司机边说边往车窗外吐痰，有一次还差点吐到一个骑电瓶车的妇女身上，那人看了看满不在乎的司机，嘴里咕哝了几句走了。
司机有司机的道理，这真是个又轻松又赚钱的好法子，可惜立足点不是在方便顾客上。转天我和同事们谈起此事，他们也觉得我傻，因为在等出租时也可以打个电话让他们派车来接，更别提到北京机场了。放着福不享自找麻烦，耽误时间耽误事还累。就算是坐出租，早点到地面上搭一辆也早到旅店了，而我是几经折腾还要乖乖地付这两倍的车钱。
2012/5/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