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战斗4：萨马岛海战（B）：10月25日1200–10月26日0100
在萨马岛外海，栗田部队在25日09时到12时这三个小时的徘徊犹豫中整理出战果，向联合舰队司令部报捷：“确认击沉包括企业级航母在内的航母3–4艘，重巡洋舰1艘，驱逐舰2艘”（其实仅击沉护航航母1艘，驱逐舰2艘，护卫舰1艘）。在这坏消息频传的一天，丰田大喜过望，于12时51分通电全军嘉奖，并将捷报送呈天皇。17时51分，海军军令部致电栗田部队，转达天皇的表彰。
但立下“赫赫”战功的栗田部队没时间沾沾自喜。一个下午四波美机袭来：其中83架来自“塔菲2”，另外177架来自第38.1航母打击群——这是哈尔西上午08时48分下令的第三舰队增援第七舰队的首次重大行动，也是在莱特湾海战中一直没参战的第38.1航母打击群首次参战。
四轮空袭下来，在上午已在海空混战中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每艘日舰再添新伤。然而美机（尤其是来自第38.1打击群的新锐力量）没有取得击沉任何一艘日舰的战果，令人失望。但对不断挨炸而无还手之力的日军官兵来说，反复小创加上人员伤亡令人抓狂发疯。
栗田心里很想寻歼美航母部队，为天皇“再建辉煌”，但梦远人菜。从锡布延海起就饱尝美机铁拳的栗田觉得要先击败敌优势航空兵力，再像上午一样找到麻痹大意的美航母这种机会在现在他的舰队已暴露的情况下是零。相反，数量似乎无穷大的美机可能将他的部队全部干掉——这可是联合舰队的最后一点骨血。18时30分，栗田不再犹豫，下令撒腿后撤。从21时35分到22时40分，栗田部队比原定时间提前一个半小时穿越圣伯纳迪诺海峡西撤。
如果说栗田前几次决策（如清晨不整战列队形而下令全军突击，中午放弃突入莱特湾而去某海域寻歼不存在的美航母）值得商榷的话，这次加速逃跑的决策无疑是英明的（类似志摩在苏里高海峡见势不妙赶紧回头）。因为午夜不到，哈尔西亲率的第34.5打击群（从第34特混舰队中抽出来的快速部队，含哈尔西的旗舰新泽西号和衣阿华号战列舰，加上三艘轻巡和八艘驱逐舰）怒气冲天地杀到圣伯纳迪诺海峡东侧。25日下午，南下的第34特混舰队因驱逐舰需要加油被迫减速，结果最终无法拦截栗田部队。那天上午，这些从未对敌水面战舰怒射的新锐战列舰已弹在膛内，只差一个来小时就能炮击小泽死在海里的瑞鹤号和千代田号航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哈尔西受到太大的压力被迫拉缰回马，令他十分扼腕（见第13节）。现在总算赶来，却让栗田跑了，再次痛失战机而无用武之地，使哈尔西这头“公牛”怒不可遏。到26日01时左右，美军只发现一艘掉队的日驱逐舰野分号（Nowaki）。13艘战舰的恶气都发泄到在这艘可怜的驱逐舰身上，几分钟内就将它打到海底——真是用13把牛刀杀了一只小鸡。萨马岛海战至此基本结束。
18 战役余波：10月26日
最紧张激烈的25日过去以后，26日的战斗都是余波。我们回到表5，从左到右，对五场战斗在26日的发展作一简介。
【战斗1：锡布延海海战】成功地穿越圣贝纳迪诺海峡的栗田部队又回到了令广大官兵心惊肉跳的锡布延海。日舰尽量多跑，希望能逃离美航空攻击半径。但这是不可能的。06时，08时10分，12时45分，三个攻击波257架次的战机从第38.1和38.2打击群腾空而起去收拾栗田部队（图41）。尽管攻击规模比10月24日仅少了两架次，美飞行人员因连续作战，高度疲劳，战果没有24日那么大（那一天击沉了武藏号，击伤了大和号）。除了轻巡能代号（Noshiro）被击沉以外，其余日舰添了新伤，但都成功逃离。
图41 “复仇者”式鱼雷轰炸机追杀栗田部队后返航：10月26日10时20分
11时40分，从摩罗泰起飞的47架陆航B-24“解放者”式（Liberator）重型轰炸机也攻击了栗田部队，但没有命中。接下来栗田部队又陆续遭到舰载机空袭，不过没有一艘被击沉。
到10月29日，九死一生的栗田部队残部回到了文莱。出发时堂堂正正的33艘战舰此时只剩下凄凄惨惨的17艘（表11）。这些灰头土脸的战舰除了三艘驱逐舰能马上出动外，其它都需大修。多次中弹的大和号的惨状最有画面感：舰艏进水严重，因锚机被炸坏（图15），无法下锚，只能奄奄一息地靠在一艘油轮身边，将油轮当自己的锚。4000多人殉国后，这支决战主力从此一蹶不振，作为一支舰队再也没有出战。
表11 第一游击部队（栗田部队和西村部队）莱特湾战前和战后对比
|
10月22日从文莱出发时 |
战列舰 |
重巡洋舰 |
轻巡洋舰 |
驱逐舰 |
总数 |
|
栗田部队 |
5 |
10 |
3 |
15 |
33 |
|
西村部队 |
2 |
1 |
|
4 |
7 |
|
10月29日返回文莱时 |
|
|
|
|
|
|
栗田部队 |
4 |
3 |
1 |
9 |
17 |
|
西村部队* |
0 |
0 |
|
1 |
1 |
[注] 一游两支部队具体情况见表3。* 西村已于10月25日凌晨在苏里高海峡阵亡。
【战斗2：苏里高海峡海战】只有区区七艘战舰的志摩部队已损失阿武隈号轻巡（25日清晨因中雷而掉队，在中午被美陆航飞机炸沉）。其余战舰尽快逃窜。在26日15时，遭到舰载机空袭，但损失轻微。西村部队唯一的幸存者，命大福大的时雨号成功地在27日安全逃回文莱。
【战斗3：恩加诺角海战】25日午夜不到，拼命向北逃窜的小泽部队遭到美潜艇拦截。小泽不愧是“战术大师”，在溃败时仍坚持采用之字型航行，多次挫败美潜艇攻击企图（与此相反的是栗田23日清晨在巴拉望水域因忙着赶路，大大咧咧地直线前进，不走之字型，结果两艘重巡被潜艇击沉，一艘被重创——见第7节）。美潜艇只捕捉到一个猎物：已受重伤行动不便的多摩号轻巡在25日23时10分被击沉。其余日舰在26日逃离了美军的围追堵截，成功脱离险境。但元气耗尽的机动部队（有4500人殉国）再也无力出动（表12）。
表12 第一机动舰队（小泽部队）莱特湾战前和战后对比
|
|
大型航母 |
轻型航母 |
战列航母 |
轻巡洋舰 |
驱逐舰 |
总数 |
|
10月20日 |
1 |
3 |
2 |
3 |
8 |
17 |
|
10月27日 |
0 |
0 |
2 |
2 |
6 |
10 |
[注] 机动部队具体情况见表3。
【战斗4：萨马岛海战 / 战斗5：日岸基海航的空袭】在栗田部队北撤后，日水面力量不再威胁美军，最大的威胁来自日岸基海航（图42）。26日中午刚过12架“神风”特攻机扑向“塔菲1”。苏旺尼号护航航母再次倒霉：一架零战撞中了甲板上一架刚返航的飞机，引爆了九架飞机，熊熊大火过了好几个小时总算得到控制。还好没有发生殉爆，航母也没有沉没。“塔菲1”在25–26日两天中连续遭到“神风”蹂躏，共有143人殉国，150人负伤。连打四天的莱特湾大海战总算在26日基本落幕。
图42 战友们欢送一架零战战斗轰炸型“神风”特攻机出征：10月26日11时
[注] 因“神风”特攻是单程出击，航程比原来的作战半径增加一倍以上。
【航母对决六：莱特湾，未完待续】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
选择“Disable on www.wenxuecity.com”
选择“don't run on pages on this doma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