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十多年前了。
我回去到处走动,最后发现要到宁波计划外地走一趟,一摸口袋,预算不够了。时间仓促,第二天一早就要走,想了想,咬咬牙,和父亲说借个两百块钱。父亲有点揾恼的样子,说自家人怎么说借,200是不是不够?我说够了,我自己有大概一百块左右。父亲给了三百。父亲看我满脸憋劲囧迫的神情。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他说有一次,他骑自行车回家路上,离家还挺远,不巧轮胎爆了,到是推到不远处修车补胎的,可是一摸钱包,刚好没有钱了。这也不是家乡附近,彼此不认识,不好欠账。那怎么办?他只好出来站在马路边张望,希望能看到什么熟人。哎,也是巧,不多久真的看到某某老师骑自行车经过,借了十元钱。父亲说,于是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出门穷,才是真正穷。
听着这个故事,我用拳头压住自己的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后来回家和老婆孩子每每说起这个事情,总是泪流满面,依稀朦胧中看到一个年轻模样的人,站在路旁焦虑地打量着来往的路人……一个月前,老婆和女儿回沪,要回来那天了,父亲骑着自行车翻身上马的劲头,非要去买这买那让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