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黑道28

来源: 阿尤 2016-12-29 19:14:50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35745 bytes)

乔四,没有前来送行,他很不喜欢这种场合,非常不喜欢。人,都有脆弱的一面,乔四也不例外,所以他从不会给人送行。只是当列车奔向远方后,乔四从石柱旁缓缓走了出来。他凝视着列车的背影,一言不发,久久没有挪动脚步。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男人,情与义,是用心去做,而不是苍白的言语。同样,爱一个人,也不是用嘴说的。

夜色降临,李正光百无聊寂的搂着黑玫瑰,沉沉睡去。再好的女人,一旦时间长了,也会变得索然无味。当爱情失去了神秘的色彩,维系两人间的,除了感情,还会有别的吗?不管李正光在外面有多少女人,老婆永远只有一个。男人,其实只要能分清楚里外,在外面逢场作戏,花天酒地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小克,无聊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闷酒,开赌场时间久了,难免会对女人兴趣减弱,小克现在特爱自己的本职工作,至于女人,多少年前,他就不在乎了,不过一件衣服而已。赌之一字,是世上最可怕的吸血鬼。好赌的人,其实比吸毒的还要惨,万贯家财,父母妻儿,皆可输掉,只为了搏那渺茫的一丝希望。不过对于庄家,赌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小克靠开赌场,迅速组建了建国以来,全国首支别克车队,其财力,甚至一度超过了乔四和郝瘸子,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赌博来钱更快的呢。

郝瘸子坐在空空荡荡的舞厅中央,颇感无趣,当一个男人失去事业的时候,好色也就变成了一种怒气的发泄,而发泄过后,只会更伤感。郝瘸子甚至一度想冲进市go-vern-ment,把新任市长纪铭宰了喂狗,但被乔四适时的阻止了。烟雾缭绕,郝瘸子缓缓的点上了一根烟,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可依然还是老二,不但如此,若论哈市三巨头的财力,恐怕最弱的也是他了。这让郝瘸子极度郁闷,残疾人的心理,不是正常人能了解的。他们的自尊心,往往会强到变态的地步,郝瘸子已经有些等不及想要做哈市龙头了。别人怕乔四,他不怕,他想做龙头,就必须要踩着乔四的尸体上位。

雨,依然下个不停,大雨彷徨的一夜,在乔四几兄弟的沉闷缭绕中,悄然渡过。左搂右抱,酒池肉林,真的快乐似神仙吗?不。世上最惨的事,不是孤独的一人独守,而是身处喧闹的花丛当中,却心灵空虚、寂寞,找不到两情相悦的另一半。哈市三巨头,是寂寞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乔四几兄弟,是该成个家了。
天色渐亮,纪铭坐在窗前,看着**,日出东升。他的脸色有些憔悴,眼圈有些发黑,明显一晚没睡。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了头发,纪铭的头发,明显也白了许多。一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可以让人想起许多事情。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由于家里穷,奶奶天天到菜市场捡菜叶。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为了给他凑学费,穿着一双布鞋,借遍了亲戚乡里。他想起了,自己啃着馒头,寒窗苦读,终于出人头地。他想起了。。。。。。

往事,总是那么让人伤感,纪铭今天的地位,来之不易,他如何舍得,断送自己的大好前途。做不成好官,就做不成吧,为了头上的那顶乌纱帽,为了家人父母,做个贪官又如何。他已经决定了,跟乔四妥协、谈判。人生,总有那么多的无奈,任何人,都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因为地球,永远不会围绕着某个人转动,不遵守规则的人,结局都是凄惨的。

2011-08-30 11:35:57
183、征战天下(3)
夜色漆黑,纪铭悄悄地从市go-vern-ment后门走出,上了一辆崭新的红旗轿车。第一次难免做贼心虚,堂堂市长,去和一个HEI社会头子谈判、妥协,何其荒唐、荒谬,被群众看到了,会造成什么影响,这让他如何能不担心,所以他只带了一名心腹,让其开车,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实中发生这种事,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可惜,这不是小说中虚构出的情节,谁叫放眼全中国,只有那么一个四爷呢。香港有廉政公署,可中国谁在监督他们呢,难不成是酒桌上的法院高官?天天玩处女,夜夜做新郎。强jian女武警,轮jian女公共安全专家。何等豪气,何等霸气,除了乔四,相信不会再有人,有这魄力。相比现代的这些HEI势力,不管势力如何,无非是跳梁小丑罢了。

晚风凄凉,纪铭一下车,就见识到了乔四的强势,他的司机,被四名马仔强制拉着去喝酒,实为软禁监视起来。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纪铭倒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恼羞成怒。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堂堂的一市之长,乔四没亲自迎接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他在客厅里等待,这让他难免有些不快,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其实,乔四就呆在屋内的房间里,等待纪铭多时了,只是,谈判首重气势,下马威是必须的。

“哈哈哈,不好意思,为兄有点事,来晚了。。。。。。”,茶已冰凉,乔四的身影,终于缓缓出现。纪铭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他不是刚毕业的白痴,乔四的这些把戏,瞒不了他,一市之长,或许没才华,但讲心机,绝对都不差。而且啥叫为兄,明明该说小弟来晚了,说什么为兄呢,这分明占他便宜吗,乔四不过才三十出头,竟然做他的兄长,太欺负人了。

“你就是乔四。。。。。”,当官的,都有多张脸,不差于演员,纪铭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仔细的打量着乔四。而乔四也在看着他,纪铭的个子不高,一米七多点,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小眼睛,面目清秀,身上散发着浓浓的书卷味。穿着上则有些老土,显见不是一奢侈浪费的主。
“不错,是我,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四哥。。。。。”,乔四的狂妄,另金铭面色巨变。其实,了解乔四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很给面子了,一般人,都要称呼他为四爷。
“乔四,不要得寸进尺,既然你没有诚意和我谈,那我先走了。。。。”,纪铭说完,起身就想离去,乔四并未加以阻拦,可走到门口的纪铭,很快又退了回来。因为没有乔四的命令,他根本就走不出去,枪子可不认识谁是市长。
“乔四,你这什么意思。。。。。”,纪铭的额头,已经有了几滴冷汗,他不相信乔四敢伤害他,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纪铭可不想,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就因为一时冲动,拜拜了。要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才等到今天啊。
“呵呵,市长多想了,我一个守法公民,能作出什么事来,既然来都来了,何必着急走,我只不过是想请市长大人喝杯茶。。。”,乔四不慌不忙的冲着热茶,心底冷笑不已。形势比人强,他现在掌握了谈判的主动,不怕对方不屈服。

“好,那我就尝尝你的手艺。。。。”,既来之,则安之,纪铭好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见过大世面的大领导,略一考虑,就镇定下来。茶叶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双方的谈判在有条不紊的喝茶聊天中,展开了。
人,要认清自己,更要认清形势。纪铭和乔四,都是聪明人。两人都对对方有所忌惮,纪铭要是红了眼,不顾一切,那乔四的日子,还真不太好过,一个市长,背后怎么也有点人,撕破脸,结局八成就是鱼死网破。而纪铭也早听说过哈尔滨四爷的大名,知道对方是个一旦发狂,什么事都敢做的主。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担心下家里安全。一旦死磕硬碰,估计家里人也要跟着遭殃。那时,就算把乔四绳之以法,又有什么用。他寒窗苦读,可不是为了说报效国家那些扯淡的,冠冕堂皇的话。

况且,以纪铭现在的势力,官位,也不一定就能收拾的了乔四。不过,双方还是有共同点的,只要乔四能在纪铭在任时期,保证哈尔滨的治安安全,那一切都可以谈。这一点放在从前,不太可能,可现在龙家完了,杜家完了,羊皮卷毛不过苟延残喘,不值一提。只要哈市一统,那地下法则,还不是乔四说了算,他们是HEI社会,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更不是偷盗抢劫的流窜案犯,那些事,乔四是不会做的,还有什么比黄赌毒地产来钱更快的,黄赌毒,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生意,地产吗,虽然有点麻烦,但大部分的群众,还是乖乖听话的,既然可以不用流血,就能得到大笔的金钱,何苦自找麻烦,制造混乱。又不是想造反,哈市要是乱了套,那他乔四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利益结盟,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就可以达成共识,暂时组成统一战线。纪铭既然和乔四找到了共同点,那谈判就简单了。双方在非常友好的情况下,达成了一致。
当然,纪铭是不会开口要好处的,乔四也不会不知趣的去谈钱,那太伤感情。只是纪铭上车的时候,发现车里多了个皮箱,里面全是钞票。本来,按纪铭的为人,这箱钱是怎么也要退回去的,可现在他已经被乔四拖下水了,那拿不拿都不是好官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拿。其实人都是这样,整天说这个腐败,骂这个不像话,等到自己当官的时候,说不定贪得更多。没有人天生就是贪官,凡事都有个第一次,一旦忐忑不安的做过一次错事,那以后想要下船可就难了,只能不断做错事,不断收钱。这就像女人的那层膜,第一次痛苦挣扎,犹豫不决,可碎就是碎了,补也没用,既然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同居,就会变得很正常。即使双方分了,换下一个男友,想要上也会变得很容易。

夜已深,心情大好的乔四,叫了郝瘸子、小克、李正光等人,开始喝酒,顺便商量点事情。生意,乔四从不考虑,在哈尔滨,谁敢和他抢生意,白道已经摆平,那所有地盘,明天重新营业就好。他要和几个兄弟商量的,是如何品尝胜利的果实,把羊皮卷毛做了,一统hei道,成为哈市真正的土皇帝。
2011-08-30 11:36:55
184、征战天下(4)
春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羊皮卷毛,如今已成惊弓之鸟,躲在公共安全专家大院内,甚少出门。两人明白,乔四绝不会放过他两。往日和两人称兄道弟的各路人马,如今见到两人,宛如耗子见到猫般,唯恐躲避不及。而两人旗下的那些马仔,也是走的走,散的散,各奔东西,除了一些心腹,大部分都投到了哈市三巨头门下。至于地盘,命都快没了,哪还有地盘啊,乔四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自己兄弟,乔四说到做到,绝不反悔,可对敌人,乔四是不会遵守诺言的。

逃,羊皮卷毛不是没想过,可能逃到哪里呢,即使外面风景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啊。在哈尔滨,羊皮卷毛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到了外面,他们充其量只是两条丧家之犬,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两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如何舍得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
时光一天天飞逝,乔四倒也不急着动手。原因吗,当然有许多,一方面,羊皮卷毛成了缩头乌龟,死活赖在公共安全专家大院不出来。而乔四已经和市长达成了协议,要维持哈市表面的和平秩序,有钱大家赚,那总不能派人攻打公共安全专家大院,让市长难堪吧。其次嘛,死,很容易,痛苦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直接杀死羊皮卷毛太便宜了,他要两人担惊受怕的度过每一天,等两人觉得自己安全的时候,李正光就会动手,送两人回老家。这或许有些残忍,但世上,没有什么能比看着仇人痛苦更加让人兴奋了。

枫叶飘落,秋天了,羊皮卷毛拉开窗帘,缓缓望着窗外的天空。这种日子,生不如死,宛如坐牢。短短的两个月,两人已经足足瘦了近三十斤。明天,两人还能不能看到初升的太阳呢?该来的终要来,该走的留不住,躲是躲不了一辈子的。今天,是卷毛童年时的把兄弟,张晓光的婚礼。于情于理,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要参加。两人经过商议,终于决定,不再当缩头乌龟,出去参加婚礼。人生,就是一场赌局,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有时,你明知前方陷阱重重,却不得不迈出脚步。因为有些时候,活着的人,未必会比死掉的幸福。

笔挺崭新的西服,套在身上,羊皮卷毛仔细梳洗穿戴了一番,容光焕发。人,只要一天还没死,就要活的有尊严,不要去因为任何事,让自己活得狼狈、可怜。哪怕明知自己明天就要死亡,也不要丧失掉那份自尊,要学会骄傲的活着,有骨气的活着。像个男子汉,能被人打死,也绝不要被人吓死。
羊皮卷毛,缓缓走出屋外,在几名尚未背叛的心腹小弟陪同下,上了一辆轿车。随着汽车的发动,早有人将消息通知了乔四。不动手,不代表不会派人监视,羊皮卷毛的住处,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专人监视呢。
嗜血的眼神,从乔四的双眸中射出,多年的恩怨,终于可以有个了断了。一条长龙,卷起了漫天风尘,浩浩荡荡的追向了羊皮卷毛的汽车。人,都有侥幸心理,或许,羊皮卷毛潜意识里,认为乔四不会这么快动手吧。又或许,两人认为,大局已定,现在都成光杆司令了,要地盘没地盘,要人没人,乔四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会放过他两一命吧。可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扪心自问,如果胜利的是他两,他两会放过乔四一party人吗?肯定不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一定要杀彻底啊。

当灾难降临的时候,正常人能做什么,是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还是勇敢的面对?羊皮卷毛的为人,出名的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但这不代表两人就一无是处,没有闪光点的人,是坐不上大哥位置的。两人毕竟见惯了大风大浪,短暂的失措后,迅速恢复了平静。
“乔四,你还是来了…….”,羊皮卷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从车中走了出来。躲不过就不躲了,和聪明人办事,其实要比和傻瓜办事,容易舒心的多。羊皮卷毛心里清楚,上次他两杀了龙爷,逼乔四没有当场动手,已经占了便宜,多活了好几个月了。这次,乔四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两的。
“羊皮,草你吗的,你也有今天,你想怎么死……”,马殿龙咬牙切齿,当年的仇恨,犹在昨天,他怒气冲冲的掏出枪就想把羊皮直接做了。但被乔四阻止了,开玩笑,一枪打死,那不是便宜羊皮卷毛了。报仇,当然要慢慢来,一点点的折磨。不然,岂不是很无趣。
“乔四,你已经赢了,还想怎么样,明说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羊皮也豁出去了,反正怕不怕都要死,那他还怕个球啊。
“哼。。。。。”,乔四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朝李正光使了个眼色。一群如狼似虎的马仔,忽然冲出去,把羊皮卷毛仅存的几名心腹小弟,按在了地上。

“羊皮卷毛,今天我们兄弟几个,要好好和你算算总账。。。。。。”,乔四笑的有些邪恶,折磨人,不但要从肉体上下手,更要从精神上打击对方。随着乔四的话落,鲜血四溅,被按在地上的几名马仔,发出了冲天的惨叫,一只手已经和自己的身体分家了。
“草你吗的乔四,有种就朝着我们兄弟两来,别和我这几个小弟过不去。。。。。”,羊皮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这几名小弟,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他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况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是这几名小弟死,能换回他们哥两的安全,那他会毫不犹豫的亲自动手。关键是,换不回,既然怎么样自己都要死,那还不如临死前,留点名声吧。

“不要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乔四阴森森的冷笑不已,而残忍嗜血的郝瘸子,已经兴奋地不停舔着嘴唇,快要等不及品尝复仇的快感了。死亡的压抑,让羊皮卷毛有些喘不过气来。当死亡来临,即使再坚强的硬汉,也会发现,其实自己不想死,谁愿意死啊,哪怕有最后一丝希望,也要全力争取,为了保住性命,作出任何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四爷,求你放了我哥一马,我这条命是你的。。。。。。”,卷毛陈建斌,双腿猛然下跪,给乔四跪了下去。
“小飞,不要求他。。。。。”,羊皮面色巨变,泪珠在眼眶打转,脱口喊出了卷毛的乳名。

“哈哈哈哈。。。。。”,乔四一party人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可笑,实在太可笑,都到这地步了,他们兄弟两,还抱着一丝幻想呢。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猫捉耗子,要玩够了再吃,羊皮卷毛的命,已经落在了乔四手上,他想捏就捏,想扁就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着什么急杀呢。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会腻,乔四一party人,整天赌博、喝酒、玩女人,难得今天会有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玩个痛快。
“四爷,求你放了我哥一马,我这条命是你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卷毛倒也听话,乔四让他大声说一遍,他就和狗一样马上大声重复。这让乔四极为高兴,千穿万穿,马屁最穿,乔四平生最喜欢别人喊他四爷。只要肯喊四爷,让乔四高兴,一切还是有机会。

“哈哈哈哈,好,怎么说你也曾经是一方大哥,我就给你个机会,你和正光打一场,只要你能赢了正光,我今天就放你们兄弟两一马。。。。”,乔四的话,非常值得推敲,今天放一马,那是不是代表,明天还是要杀呢?况且,李正光是乔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出名的单挑无敌,卷毛虽然功夫也不错,但没有人相信他会赢。
“好,谢四爷。。。。。。”,卷毛倒也干脆,目光坚定的缓缓站了起来。他知道,这是他们兄弟两,唯一的机会,仅有的机会。哪怕明知不敌,也不能放弃。因为,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2011-08-30 11:37:33
185、征战天下(5)
强者,一向受到别人的爱戴。乔四旗下的马仔,听到要单挑,立刻围成了一个大圈子,用双刀不停的激烈碰撞,为李正光助威。混hei道的,首重义气,其次就是实力。李正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乔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之名,威震哈尔滨,是万千马仔的偶像级人物。
“铛铛铛铛。。。。。。”,震天的双刀碰撞声,让人**澎湃,忍不住热血沸腾。李正光环顾四周,颇为享受这种感觉,在这一刻,他就是上帝,就是神。他冷冷的从一名马仔手中,接过砍刀,甩手丢到了卷毛陈建斌脚下,然后勾了勾手,陈建斌顿时大怒。士可杀,不可辱,好歹他陈建斌也曾是响当当的一方大哥,身手自是不弱,而李正光竟然如此不重视他,空手对抗单刀,实在太狂妄了。不过,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连下跪都做了,还有什么人怕丢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吁吁吁吁。。。。。。。”,hei道人,最瞧不起贪生怕死没有骨气的。陈建斌弯腰,刚刚捡起了地上的砍刀,四周即传来了一阵阵嘘声,绕是陈建斌的面皮,比城墙还厚,也有些面红耳赤,下不了台。
“卷毛,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有多少本事,尽管使出来。。。”,李正光大大咧咧的往那一站,满脸不屑的表情。不过,毛主席说过,从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从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表面的狂妄,不代表轻敌。李正光其实全身的毛孔都已经紧绷,双目如电,死死盯着陈建斌,一丝都不敢大意。刀枪无眼,有过干架经验的人都知道,有刀和没刀,那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别说陈建斌大大小小,有过上百次的火拼经验,就算是个普通人拿着砍刀,李正光也不敢大意。

“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陈建斌的面孔,逐渐变得狰狞,咬牙切齿的凌空跃起,朝着李正光就是当头一刀劈下,这一刀要是给劈实了,李正光的脑袋非要变成两半不可。
凌厉的刀气,刺激的李正光头皮发麻,眼看砍刀就要落下,他的右脚忽然向外一滑,身体扭动,险险躲了过去。然后趁陈建斌身形刚刚落地,尚未站稳之时,猛然出手,抓住了陈建斌握刀的手腕,一个顺手牵羊向身前一拉,肩膀狠狠撞到了陈建斌胸口,将其撞飞了出去。四周的马仔们,本来见到李正光差点中刀,心惊得险些惊呼出来。谁知,形式瞬间出现了逆转。顿时忍不住振臂高呼起来,双刀碰撞的声音更响了。

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李正光很享受。他潇洒的再次对陈建斌勾了勾手,宛如斯文的绅士。陈建斌的眼睛,渐渐变成了红色,手指甲都快陷入肉里了。战可能是个死,输也是个死,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拼命了。一人拼命,万夫莫当。发狂的陈建斌,不顾一切,嗷嗷怪叫的疯狂挥舞着砍刀,再次冲向了李正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条路已经无法后退了。

“来的好。。。。。。”,李正光存心立威,展现他哈市第一金牌打手的雄风,巴不得陈建斌再凶狠一点。他左躲右闪,身形宛如秋风中的一片枫叶,随风飘舞,硬是在层层刀影中,毫发无伤。陈建斌久攻不下,难免有些心浮气躁,气喘吁吁。李正光瞅准时机,右脚猛然一记扫腿,狠狠的扫在了他手腕上,把他手中的刀扫飞。然后一记回旋踢,踢到了他的小腹上。接着二话不说,凌空跃起,一记飞膝,狠狠的顶在了他的鼻梁上。一步错,百步歪。陈建斌刚感觉小腹一阵剧痛,眼前就变得一片模糊,惨叫着用手捂住面部,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血流如注。

飞膝,本就是泰拳中最为凶狠的招数之一,杀伤力极强。而人体的鼻梁骨,又特别脆弱,一旦受到重创,会让人马上失去战斗力,甚至由于鼻梁骨塌陷进脑里,当场死亡。陈建斌受此重创,已经不可能再继续战斗了。
“杀了他,杀了他。。。。。”,血腥暴力,本就是男儿本色,四周疯狂的马仔,齐声高呼,兴奋地眼珠子都快滴出血来。他们,已经等不及想要听到那临死的呻吟声,那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而郝瘸子、小克,则一左一右,把羊皮夹在中间,防止其狗急跳墙。
作秀,立威,当然要作全。黑市拳为什么那么受欢迎,因为残忍呗。李正光舔了舔嘴唇,冷笑着从地上把砍刀捡起,恶狠狠的狞笑走到陈建斌面前,一记劈挂,将其劈翻在地。然后抓住陈建斌的腿腕,残忍的一刀将其左脚跟腱割断。鲜血,喷了李正光满头满脸,四周的马仔们,兴奋地嗷嗷怪叫,状似疯狂。一片片白晃晃的寒刀,纷纷举向空中,遮的天地都为之变色。

“啊。。。。给我个痛快。。。。”,陈建斌趟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不已,他知道,自己完了。现在,他只求能少受点痛苦,速度死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李正光阴森森的狞笑不已,宛如恶魔,再次抓起了陈建斌的右腿。刀光闪过,一片腥红。从此,一代大哥陈建斌正式加入了残废一族,终生只能跟轮椅拐杖相伴。
“小飞。。。。。。”,老婆如衣服,兄弟似手足。羊皮杨德光肝胆欲裂,双目赤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混Hei道的,老婆可以不要,兄弟岂可放弃。
“乔四,我们兄弟两今天载了,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放了我弟弟吧,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对你没威胁。。。。”,哀莫大于心死,转瞬之间,羊皮像是老了几十岁。他平静的望着乔四,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让狂笑中的乔四等人,止住了笑声。
听到了羊皮的话,乔四摆了摆手,示意四周安静。李正光也颇为识趣的停止了继续折磨卷毛,等着他的指示。良久后,乔四忽然阴险的连连冷笑,看着羊皮说道:“好,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肯乖乖做我的一条狗,我就饶了你们兄弟两一命。。。。。。”,死人,没有任何用处。乔四考虑再三,改变了主意,不想杀死羊皮卷毛了。因为他要所有人都看到,和他乔四作对会有什么下场。他要羊皮卷毛,生不如死。

2011-08-30 11:38:07
186、征战天下(6)

烟雾弥漫,刺鼻的烟草味道,充斥在狭小的空间内。软卧包厢看似奢华,实际空间极其压抑,若是关上窗,气都喘不顺畅。但偏偏,这是火车最值钱的位置,可惜失败的是要睡四个人,若是只睡两人的包厢,那相信生意一定好的不得了,贵一些也是值得的。
时代不同了,当年的人人平等,已经越来越无法适应高速发展的社会主义国家。不同地位,就要有不同的尊严,待遇。当年,老实八交,和老农打成一片的官员,如今清一色挺着肚子,一个官威比一个大,hei社会也不例外。黄庭利和奶胖,坐在软卧车厢,喝着啤酒,啃着脱骨扒鸡。而骨干成员,则包下了两节卧铺车厢。至于普通马仔,只能挤硬座了,毕竟谁也没有办法,一下子买上五六百张卧铺票。就算乔四凶威盖世,可也不能抢party的生意,把火车站给霸占掉。不过,对于这些马仔而言,一车厢都是身份差不多的自己人,反而不用那么拘束,随意舒服一些。

人要识时务,身为马前卒,就要有马前卒的觉悟,黄庭利是十分狡猾的。虽然说,乔四是大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把兄弟,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不全力以赴。不过,凡事都有个度。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兄弟去死,可他没有理由,让底下的马仔们跟着他腥风血雨,白白送命。所以,他是不会直接和新疆帮发生火拼的。干一行,爱一行,扒手,就要有扒手的样子。若是扒手要倚仗武力横行,那干脆都改行做抢劫的算了。不过,敲山震虎,广州扒手如云,乔四若是击败新疆帮,一统天下,那不看僧面看佛面,相信没有扒手集团敢和他黄挺利过不去。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黄挺利所谓的一统偷盗界,是指针对某些专业扒手、精英。可中国有数不清的散户,和一些水平参差不齐的小股偷盗势力,尤其是许多的HEI帮团伙,偷窃、抢劫,敲诈勒索,什么都做,想要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抢生意,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老婆浪八,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了黄庭利手中,一副小女儿的模样,看的奶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别人不了解这位姑奶奶的野蛮,他可是亲身体验,如此极品的母老虎,硬要装出小鸟依人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寒而栗。其实黄挺利也挺无奈的,他拿着苹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了想,还是闷头几口吞了进去。兔子不吃窝边草,老黄**倒不在乎和女人上床,男人吗,只要是美女,当然多多益善。关键是,吃完要把嘴擦干净,老婆浪八可是他的左右手,兄弟。男人可以随便和美女上床,但绝不会随便去娶个美女,结婚可是终身大事,既然擦不干净嘴,又不想结婚,那还是别惹出乱子比较好,乱事多的人,不论男女,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人来人往,中国的火车,一向人挤人,尤其是早些年,脏乱差可谓是火车的真实写照。不过,黄挺利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倒也觉不出有什么不妥。不过,他的手又开始痒了,偷窃是会上瘾的,这不是钱的问题,许多有钱人,就喜欢跑到超市偷东西,感觉很刺激,很好玩,这是一种爱好。黄挺利从一上车开始,就习惯性的盯着有钱的肥羊,颇有想捞一票的打算,但他是不会在这节列车上偷窃的。国有国法,行业行规。火车扒窃,有扒窃的规矩。首先,要非常了解此条线路的站点,熟知沿途除了火车站,可以进出的地方。然后,要盯准目标,在火车快要到站时下手,得手后马上下车,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执。而且,中国早些年,所有线路都是有固定小团伙霸占的。黄挺利倒不怕什么越线,踩场,但没有必要多生事端,节外生枝。漫长的黑夜,在香烟和啤酒中悄然流逝。广州就要到了,等待黄挺利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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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的养马,没钱的养狗,人吗,生活安逸了,无非就是图个乐趣。只不过,乔四养的宠物,实在有些特别。大清早的,乔四洗漱完毕,心情大好,打开屋门,随手就丢了个馒头出去。一道影子,刷的一下,就扑了上去,捧起馒头就啃,标准的恶狗扑食。
“羊皮,我看你改外号,叫杨馒头好了。。。。。哈哈哈哈哈。。。”,郝瘸子早在屋外等候多时,看到羊皮狼狈的样子,顿时放声狂笑,得意非凡。趴在地上啃馒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嚣张不可一世的羊皮杨德光。他的衣服,有些破碎,蓬头污面,脖子上拴着一条粗粗的钢链,宛如一条狗。事实上,他现在就是乔四养的一条狗。只不过,狗也分三六九等的。羊皮这条狗的待遇,实在有些差,经常要饱受拳打脚踢不说,而且还动不动饿肚子。这完全要看乔四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就丢给他一个馒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乔四等人狂吃乱喝。

“杨馒头,不错,不错,听好了,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杨馒头了。。。”,乔四对于杨馒头这个外号,特别满意,他踹了杨馒头一脚,示意他老老实实听话,杨馒头无奈的吞下了最后一口馒头。学了两声狗叫,表示自己答应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乔四根本不许杨馒头讲话,逼他学狗叫。用乔四的话说,既然做一条狗,那就要有狗的觉悟,有说人话的狗吗?

卷毛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眼神麻木,他早就料到了自己凶多吉少,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宁可死,也不愿变成一个残废。一子错,满盘皆输。本来,他是有机会打败乔四的。甚至说,在多年以前,如果他够狠,完全可以把乔四刽杀在摇篮当中。可是,他和杨馒头,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给了乔四壮大的时间,养虎为患,他好恨。不过,成王败寇,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

“哥,我一定会杀了李正光,替你报仇。。。。。”,张晓光跪在卷毛床前,欲哭无泪,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的婚礼,羊皮卷毛就还可以躲在公共安全专家大院,安枕无忧。虽然说这种日子,不知道能过多久,但能拖一天是一天,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这一切,全是因为他,不杀了李正光,替卷毛报仇,他无法原谅自己。
“不要,不要去,你不是他的对手,听我的,这件事和你无关,不要去。。。”,卷毛虽然残废了,但脑子还没有秀逗。杀掉李正光,他当然高兴,他都恨不得,吃李正光的肉,喝李正光的血。可自家兄弟,有多少斤两,他心里有数。张晓光的为人,一向冲动,做事不经过大脑,而且势单力薄,个人战力也和卷毛在伯仲之间,不可能杀的了李正光。况且,这件事本来就和张晓光无关,无论羊皮卷毛参不参加婚礼,结局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乔四是不会放过他们兄弟两的。

“哥,别拦我,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不杀了李正光,我誓不为人。。。”,张晓光的脾气,一向极倔,暗杀又不是明杀,用枪杀又不是用刀砍,他未必没有半点机会。况且,他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不成功就成仁。人活一世,总有些明知危险,却不得去做的事情,谁都有这么一天,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贪生怕死,而内疚一辈子。
2011-08-30 14:44:52
187、再战(1)
人潮汹涌,黄挺利、奶胖等人,一下火车,即再次感受到了广州火车站的拥挤,混乱。不过,鬼怕恶人,黄挺利等人,都是犯罪的祖宗,不去招惹别人已经是万幸,哪里会怕有人惹事。可广州,鱼龙混杂的混乱地带,草木皆兵。忽然来了这么一群不速之客,难免会引起各方面注意,毕竟,广州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广州了。黄挺利等人一下火车,即被各路人马盯上了。这么一大票人,浩浩荡荡,想不惹人注意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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