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王黄瘸子41~50

来源: 阿尤 2016-12-22 20:17:54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78232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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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见不远处,呼啦啦能有四五十个黑影往侯爷住的这边走来。有人眼尖,跑过来跟侯爷汇报。侯爷穿着个大裤衩子,光个膀子,手里拿着芦苇更做的扇子,坐在小马扎上一动没动,笑眯眯的盯着这伙人。
走到近前大家看清了,领头的正是张元武,张元武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恶狠狠的走到侯爷面前,指着侯爷说:“把周小平交出来,我今天非废了他不可。”
侯爷摇着扇子站起身,看着张元武不紧不慢的说:“你找周小平尽管去找好了,向我要人这从何而谈呢?”张元武气呼呼的说:“他是你的人,我当然向你要人了。”
“我的人?谁说的,是我告诉你的,还是他告诉你的?这里的人都是政府的犯人,你就是要也要不到我这,找政府要去。”张元武碰了个软钉子,顿时哑口无言,此时骑虎难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侯爷见张元武嘎巴嘴不说话,往前走了一步说:“老张啊,先消消气,你跟我说说,周小平究竟怎么得罪了你。”
张元武说:“这个周小平猪狗不如,他...他....他竟然,嘿!”在六七十年代,人们提及男女之事都多多少少有些忌讳,更何况那种男人和男人的基情,简直都是不可思议的事。

侯爷此时已经明白了八九分,看来猴子说的应该没错。其实这种事在历朝历代都有,侯爷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啊,不过这周小平霸王硬上弓的事确实有些过分。侯爷冲猴子一招手,猴子忙跑到身边,侯爷在猴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猴子点点头,撒腿就往柴火垛那边跑。
张元武望着猴子远去的背影有些不明就里,侯爷用扇子拍了一下张元武的胳膊说:“老张,你先别着急,我让猴子去找周小平,咱们先了解了解内情再说好不好?”
张元武大声说道:“还有什么可了解的,这个狗娘养的,今天我非给这小子阉了不可。”侯爷说:“咱们做事得给人家一个辩解的机会是不是,政府在法庭上还让咱们辩护呢?更何况咱们爷们了,不能落下个强加于人的话把不是?”
不一会,猴子给周小平给带过来了。周小平走到侯爷面前,扑通就跪下了,脸色苍白,看到这种局面,早吓得魂不附体了。侯爷用扇子指着周小平问:“小平啊,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小平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满头大汗,的确良的衬衫像水洗过一般。低着头说:“我和老蔫吧早就相好了...”刚说到这,张元武上前一脚踹在周小平的腰上,嘴里大骂:“呸,你个王八犊子,还特么好意思说,我特么打死你个兔崽子。”说完举起棒子就要揍。”侯爷抢先一步拖住了张元武举着棒子的胳膊说:“老张,别着急,你得让人家说完啊。别发火,好不。”
周小平被一脚踹个狗啃泥,躺在地上愣没敢起身,看到侯爷给拦住了,这才又爬起来,刚站起来,张元武身后有人大声呵斥道:“跪下。”这周小平还真听话,扑通又跪下了。
张元武非常知道侯爷的身手,也没太争执,举起的手再次放下,瞪着周小平。
日期:2015-02-18 11:18:00
周小平接着说道:“今晚我和蔫吧晚饭前就约好了,晚上到柴火垛上一起看星星。”周小平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笑了,就连侯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张元武虽说一直瞪着圆眼,此时也是强忍着没笑出来。
猴子听到这里接过话茬说:“还他妈看星星,你咋没说数星星呢...哈哈哈。”大家再次大笑。
周小平说:“我们开始是数星星了。”这句话后,大家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有的笑得都直不起腰了。猴子甚至乐得躺在地上打滚。
周小平还一本正经的小声嘀咕:“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实话嘛。”
侯爷一边笑一边指着周小平说:“好了好了,你先别说星星了,你说你到底把老蔫吧咋地了吧。”

周小平说:“我喜欢蔫吧,蔫吧也喜欢我,我就想和他..那个。他不干。”猴子坐在地上,踹了周小平屁股一脚问:“你好好说,你摸他揽子没?”周小平点点头。猴子继续问:“那他硬没?”这时,大家都好奇的伸长脖子仔细的听着。
周小平用眼睛扫了大家一眼,然后低下头,小声的说:“硬了。”大家哄的一下就炸开锅了。互相议论着。有的说:“我草,敢情他俩都他们不是好饼,你情我愿。”有的说:“真不要脸,这不是通奸嘛?”
猴子又踹了周小平一脚说:“别搁这瞎白话,既然他也有那心思,为啥你给他打昏了,还硬来。”
此时的周小平头更低,小声的说:“我没打昏他,只是..只是...我太用力了,把他那里给...弄破了,出了好多血,他..他就害怕了,才喊叫起来。”
大家都傻愣愣的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侯爷此时也没了主意,侯爷心想:“这周小平此时借他俩胆也不敢说谎。但是这种事也确实难说对错,更何况他俩是你情我愿,别人是不便说是非的。”
正当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从众人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求求大哥饶了周小平吧。”大家忙闪身回头看,说话的正是老蔫吧。
侯爷仔细看,这老蔫吧也就不到三十岁,张得确实眉清目秀,皮肤细腻,咋一瞅,还真有点女人相。老蔫吧走到周小平身边,扑通给张元武跪下,抓着张元武的衣角说:“大哥,我和周小平是自愿的,刚才弟兄们忽然问我,我一时害怕,才编个瞎话,说周小平给我打昏了,要**我。其实都是咱俩事先约好的。”
张元武傻愣愣的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侯爷走过来,指着老蔫吧笑着说:“蔫吧,你差点害了周小平,你明知道老张是个重情义的人,为了弟兄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你这不是给老张添乱吗,下回做事可得三思啊。”
说完,侯爷大声说:“都回吧,误会一场,散了散了吧,老张,有空多过来坐坐,咱们弟兄多沟通。我候某敬重你。日后侯某要是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还望多担待。”
张元武尴尬的笑了笑说:“对不住侯大哥,我太鲁莽了,得罪之处请侯大哥见谅,元武给您赔不是了。”
这件事之后,张元武就再也没和侯爷有过什么交集,这次自己的弟兄抢了南蛮子的尖嘴猪,张元武是做足了打算的。与其早晚是一场恶战,那就早点来好了。他没有把握能赢,并不是因为南蛮子和湖南佬的人多,毕竟这帮人轮身体强壮跟他的东北帮差距还是很大的,能听自己调动的人估计怎么也有一百多口,他们南蛮子和湖南佬加起来不过二百来人,还有一百来人看热闹的。
而侯爷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只要侯爷站出来,估计不管是南蛮子还是湖南佬,甚至自己这边的人,也得有不少都得退后了。所以只要侯爷能站在他这边,那胜算就大多了,可是这侯爷偏偏谁的话都不听,谁的立场都不支持,更何况自己跟侯爷比起来,无论是能力还是身手都差很大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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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没想到南蛮子和湖南佬却先行一步,当张元武走到侯爷门口的时候,他的信心已经荡然无存了。甚至他预感到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也许侯爷早就想干掉自己也未尝可知。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大不了一拼。然而侯爷轻描淡写的就给化解了。张元武嘴上不说,这心里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碍于现在自己的地位,才什么都没说。侯爷拉住他,如果自己再*****那就太不识抬举了。

张元武忙站住,转过身问道:“侯爷有何见教?”侯爷说:“别忙走,坐下来说话。二人这次都坐在炕上,张元武冲着跟他来的弟兄说:“回去告诉弟兄们,行动取消,没我的话谁都别轻举妄动。”跟他来的弟兄有两位走出屋回去通风报信去了。还有三个弟兄站在不远处。
日期:2015-02-20 0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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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5-02-23 13:22:00

侯爷拉着张元武的手说:”老张啊,我从张管教那里听到一个消息,现在全国都乱成了一锅粥。今天他在台上斗人,明天在台上被人斗,这个局面恐怕要维持一个阶段呢?你说就咱们这种有污点的人,要是回去了,那说不定啥时候还是成了别人批斗的对象啊,弄不好小命都不保啊。
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在这里那可以称得上是天高皇帝远啊。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千万不要一跳八丈的往回跑啊,那可是往火坑里跳啊。
张元武说:“侯大哥,老弟和你不同,我的父母和亲人都在,你说我不回去那能行吗?”侯爷摇摇头说:“老弟啊,你做事可要三思啊,我也只能劝你到这里了。”说完拉了一下张元武的手,张元武一愣,他的手心多了一个小字条。
张元武虽然是个鲁莽之人,此时也清楚侯爷这个字条是背着他身边的人给他的。张元武忙站起身,深施一礼说:“谢谢侯大哥提醒,老弟告辞了,如将来有用得着小弟之处尽管吩咐。说完扬长而去。”
张元武趁着没人的时候打开了字条,上面只有几个字:“身边有内奸。”张元武看后把字条吞进嘴里,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这侯爷是真心提醒自己还是在瓦解他和弟兄们的关系。

张委员开会回来后,就把侯爷叫到了办公室,张委员笑着跟侯爷讲:“老侯啊,你说的那个何凤奎啊,我找到了。”侯爷闻听,忙站起身鞠躬说:“谢谢张管教,我的这点小事您还记在心上,这让我如何报答啊?”张委员笑着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举手之劳嘛,这个何凤奎啊,就在我们不远的七农场。那个农场的赵委员我们也是老战友了。”
张委员坐到了侯爷身边,接着说道:“本来我打算把何凤奎给调到这边来,可是那第七农场关的都是一些“臭老九”和政治犯。我这边还插不进去手。所以,你先别着急,我在找找关系,想办法让你们在一起,好不好?”
侯爷站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谢谢张管教,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张委员笑着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咱们都在这北大荒,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大家互相帮助帮助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嘛。”两人有聊了一些闲话侯爷才回到住处。
一晃就到了开春。在那样一个年代,别说是北大荒改造农场,就是寻常百姓家也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这里的粮食进一步的匮乏,每天的饭食供应急剧下降,苞米面掺野菜都是改善了,有的犯人竟然偷耕牛的青储饲料。改造人员的情绪进一步的不稳定。这也另张委员很头疼。
并且传来第二农场犯人造反,打死了很多管教人员,企图逃跑,后来部队派人才镇压住,这件事传到了中央,上面派下来一个调查组,张委员忙安排转移养殖场,一旦让调查组的人发现了这个养殖场,不仅这猪大家吃不到,弄不好张管教也得成了改造对象了。
侯爷跟大家商量,最后安排几个人把这一头母猪和十一头肥猪赶到了芦苇地深处。在那里搭建了一个窝棚,然后让老郑头和老刘头务必把猪养好。千万不能暴露了。
侯爷亲自和几名弟兄一直看到猪进了圈才放心。大家这才往回走,猴子刚走两步说尿急,大家伙骂他懒驴上磨屎尿多,都催着他往远点。猴子往芦苇深处刚走出几步,脚下一软,就陷进了沼泽。
猴子吓得大叫,侯爷带领这几个人走到近前看时,这猴子的腰已经陷进去了。猴子的手乱舞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大家也懵了,有人就要跑过去拽猴子。
侯爷一把就拦住了那人骂道:“你特么不要命了?谁过去谁就得跟着一起掉下去。”猴子一看大家都站在那里不过来,更是哭着喊着大叫道:“侯爷救救我。”侯爷忙对大家说:“快,拖裤子,说完自己也迅速解开裤腰带,大家都忙着解腰带。侯爷把大家的裤子一个接一个,很快就接成了几米长。再看猴子,已经陷到脖子那里了,猴子已经吓得喊不出来了,只是手在那乱舞。

侯爷瞅准了,把裤子拧成的绳子一头甩向猴子。猴子不光长得像猴子,此时也跟猴子一样非常的灵敏,一看绳子到了眼前,一把就抓住了。侯爷冲着猴子喊道:“系在腰上”。侯爷领着大家伙往后拉。猴子的身子被大家一点一点的硬拔了上来。
几个人累得躺在地上喘着气,猴子也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侯爷坐在地上,指着猴子说:“你小子差点没借着尿道见阎王。”大家都躺在地上笑。猴子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支支吾吾的。
侯爷忽然发现在猴子的脚上多了一个物件。这个物件可能是猴子陷进去时缠在猴子的脚上的,可是这个物件竟然不像是树根或者草根之类的。虽然上面覆盖了很多黑泥,但是仍然透射出黄色的光。
侯爷探身,想把这个物件从猴子的腿上给拿下来,可是这个东西好像缠在了猴子的腿上,边上的也看见了。忙起身帮着去拿。费了好大劲才从猴子的腿上给拿下来。这才递到侯爷手上。
侯爷刚一接过来就知道这绝非是草木,而应该是金属。忙捡起身边拧着的裤子,将上面的泥擦了个干干净净。这才仔细看。

此时大家也都好奇,围过来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等擦干净了,大家也看清了,侯爷手里竟然是一个黄灿灿的手臂。
日期:2015-02-25 12:24:00
侯爷可是个专业的贼,凭他的眼力,立马断定这是纯金打造的,这做工绝非民间作品,这是只右手小臂和手,外面是级薄的金叶子打造的盔甲,手臂部分是中空的,手成半握状,从小臂的最末端能看出是被撕裂的,而且是新裂痕。
大家都啧啧称奇。侯爷顺手将金手臂扔到猴子怀中说:“这是你的,还给你。”猴子接过来贪婪的抚摸着端详着,最后冲着站起身的侯爷说:“侯爷,是您救了我一命,这应该是您的。”说完伸手递向侯爷。

43

侯爷则笑着说:“死猴子还挺机灵呢,就是这个差点要了你的命,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再说,救你的是众位兄弟,你看看,咱们的裤子还没穿呢。”说到这,大家才缓过神,哈哈大笑着,解开拧在一起的裤子,纷纷穿起来。
侯爷接过别人递过来的裤子对猴子说:“是你的,我们不会要,你小心收起来吧。”大家都投过来羡慕的目光,猴子这才把金手臂揣在怀里,去捡侯爷的拐杖。
调查组来了之后,住进了侯爷的屋子,所有的改造人员都搬到别的屋子里去住了。调查组分别找了管教人员和部分犯人谈话,折腾了十多天才走。张委员还得亲自送调查组人员到下一个农场。农场这几天什么活都没有,大家无非是修缮住房,打一些柴禾。
侯爷这几天都住在养猪场,天天和老刘头。老郑头一起喂猪,打草。老刘头每天都非常开心,他觉得能和侯爷这样的人物在一起生活非常的开心,晚上总有说不完的话,老刘头对侯爷说:“侯爷,我老刘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一看您就不是一般的人。”侯爷笑着说:“我还真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人都在家呢,我在这里改造呢,哈哈。”
老刘头说:“那可不对,我也在这里改造,可是和您那可没法比。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干啥的,不过您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侯爷拍着老刘头的肩膀说:“老刘啊,咱们都这个样了,将来能活着回去那就不错喽!”
老刘头认真的说:“您大富大贵,肯定能活着回去,我就不行了,一把老骨头了,嗨,够呛了。”说完,老刘头黯然神伤。侯爷安慰说:“放心,咱们都能活着回去。您这身子骨比我还硬实呢。”老郑头也劝老刘别太伤感。

又过了十天,张委员才回来,就在张委员刚到农场的当晚,侯爷正在屋里跟几个改造人员聊天,忽然,从外面跑进来一名犯人,大口喘着气,指着房门外说:“不、不好了,养殖场着火了。”
侯爷噌的一下从炕上窜到地上,拿起炕沿边的拐杖,两步并一步向房门口跑去,边跑边问:“是哪个养殖场。”那个犯人说:“是、是猪窝棚。”侯爷跑到门口向养猪场方向望去,就见远处火光冲天,已经有人向猪场那边跑去了,而更多的人只是在房门口对着猪场那边比划着,看热闹。
侯爷二话没说,一瘸一拐的向猪场飞奔而去。跑了将近三十多分钟才赶到那里,等侯爷到了猪场,那里的火已经被人扑灭了。侯爷看到有人正在抓猪,还有几个人正围在一起。焦急的忙碌着,侯爷见此心里咯噔一下,等侯爷走到近前,大家让开,侯爷看清了,老刘头趟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几乎烧光了,虽然是晚上,借着月光,侯爷仍然能看清老刘头身上的皮早就烧光了。
侯爷颤抖着蹲在老刘头身边,老刘头艰难的睁开了眼,看到侯爷,微微一笑。对侯爷说:“我说过,您大富大贵,一定能活着回去的。我这回是交代了。”
侯爷哽咽着刚喊出一声老哥哥,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反倒是老刘头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侯爷,多谢你对我的照顾,能和您在一起过,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说完一把拉住侯爷的手,紧紧的攥着。慢慢的、慢慢的手垂了下来。
埋了老刘头,侯爷这几天都不说话,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窗户,猴子又端来玉米草末粥,坐在侯爷身边。看到侯爷还是直勾勾的不说话,站起身刚要走,侯爷开口道:“猴子,你过来。”猴子听到侯爷喊他,忙坐在侯爷身边,等着侯爷发话。
侯爷摆摆手说:“其他的弟兄请回避一下,我和猴子兄弟说两句话。”大家忙走出屋外。侯爷转过身盯着猴子说:“告诉我,猪场着火是怎么一回事?”
猴子说:“我把金手臂藏在猪圈了,那天猪场着火后,我就再也没找到金手臂。侯爷问:“你知道是谁干的不?”猴子摇摇头。侯爷说:“你不要再找那个金手臂了,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回来。”猴子点了点头。
老刘头不过是农场的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色,他的死对于农场来说就好比一个石头子投进大海,连个波澜都没有就悄无声息了。人们渐渐的就把这件事给遗忘了。
不过改造农场这一年却是个丰收年,政府竟然拨给了两台拖拉机,无论是管教们还是改造人员都非常的高兴,殊不知一场灾难正悄悄的逼向他们。
日期:2015-02-25 13:48:00
侯爷跟着张委员去县城了,大家是既羡慕又妒忌,但是也只能干瞅着。这次去县城一是到林业局去领柴油,另外的一件事是张委员特意安排的,让侯爷见他朝思暮想“恩人”的儿子何凤奎。
到了县城林业局,张委员和两位干事去联系领柴油的事宜。侯爷则和另外的两名干事在外面排队。侯爷正在排队,他的前面是一位三十多岁胡子拉碴满头乱发的汉子,再往前竟然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这时走过来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大汗,竟然插队站到了那个男孩面前,没等侯爷和乱发的汉子说话,那个小孩大声喊到:“滚出去。”同时一脚踹了过去,那个插队的汉子回头扬手就给小男孩一嘴巴,大声骂道:“你个王八犊子,敢踹老子。”
这一嘴巴给孩子打了个跟头,摔在一辆正在修理的拖拉机旁边,这男孩也没哭,翻起身,扭头一看,在拖拉机旁放着不好的修车工具,这小孩抄起一个扳手,飞奔过来,也不说话,举起板子砸向那个汉子后脑。这汉子以为一个小孩子打一巴掌早就吓跑了,所以也没当回事,当时扭过身正拍衣服,完全没看到这孩子的举动。
这板子要是敲到汉子的脑袋上,肯定红的绿的白的都淌出来,没个好。就在板子快打到汉子的后脑的一瞬间。一个手臂撞了过来。板手虽然打偏了,还是重重的敲在了汉子的肩膀上。就听一声闷响,这汉子哎呦一声,肩膀就载歪了。同时,这小孩也不手软,回手又是一扳手,这回是敲在了汉子的膝盖上,汉子扑通就跪下了。
男孩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举起扳手,从上往下向汉子的天灵盖劈下来。侯爷一把抓住了男孩的手。这男孩看有人抓他的手,也不迟疑,一脚踢向侯爷的裆部。侯爷侧身一闪,抓住男孩的手稍稍用力,这男孩哎呦,扳手就落地了。
扳手是落地了,但是脚还没闲着,抬起一脚,踹在了那个汉子的脸上,汉子扑通就被踹倒了。侯爷这边用力向上一举,将这小孩活生生的给举起来了。男孩见一个瘸子举起的他,双脚不停的踹向侯爷的面部。

侯爷一撒手,小男孩飞身出去,摔在地上。屁股先着地,这下摔得可不轻,翻了两下没起来。
侯爷前面的那个乱发汉子走过去,把孩子扶起,拍着身上的土问道:“摔到哪没有?”孩子也不回话,眼睛还恶狠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插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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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也走到男孩身边,笑呵呵的看着男孩说:“小伙子身手不错啊,怎么的,你还想要人家命啊,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你都连打再踹的本和利都收回来了。乱发汉子也笑着说:“对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好不好?”男孩这才静下来,盯着眼前的两位汉子。
侯爷冲着乱发的汉子说:“这孩子出手真狠,将来一定是个狠角色。”那个乱发汉子,用手捏了捏孩子的肩膀,托起手又看了看,最后用手又摸了摸孩子的后脑额头等,最后点着头说:“恩,奇才啊。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用比较生涩的汉语说道:“我叫李正光”,乱发汉子拉着男孩的手,回头看着侯爷说:“这孩子将来若能当兵必是一员虎将,能威震一方,若是入歧途,也是冷面杀手,为害一方啊。”(后来果然验证,这个男孩就是后来乔四手下赫赫有名的打手李正光。这是后话)
侯爷一惊,开口问道:“这位朋友贵姓啊?”乱发汉子说:“在下何凤奎”侯爷闻听高兴的抓住何凤奎的手说:“哎呀,我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弟,你可让为哥好找啊。”何凤奎一愣,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非常的陌生,不知道这话从何谈起。侯爷抓住何凤奎的手说:“恕我冒犯,令尊可是威名天下的何飙?”何凤奎点点头。侯爷接着说:“我和你提个人,民国时期燕子李三你可知晓?”

何凤奎说:“当然知道,那是我父亲的拜把子兄弟啊,我得叫一声三叔呢?”
侯爷说道:“对啊,那燕子李三正是老哥我的尊师啊,您令尊我得叫二伯呢,我叫侯二猛啊。”何凤奎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扑身便拜:“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侯爷拉起何凤奎的手,说道:“贤弟不必如此。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何凤奎点点头。男孩站在旁边听得真切,一把拉住侯爷的衣襟说:“侯伯伯,您收我为徒吧。”侯爷看了看李正光,笑着说:“你为啥拜我为师啊。”李四光说:“您一看就是个江湖人物,我将来长大也想做个人物,不再受人欺负。”

侯爷和何凤奎哈哈大笑。这时,张委员办完事出来,看到侯爷正和一个乱头发汉子还有一个小孩说话,就冲侯爷这边喊,并招手示意侯爷过去。张委员身边的那位说:“嗬,敢情这二位不用咱们介绍,他俩就认识了。”
侯爷和何凤奎走到张委员身边,分别和自己的管教打招呼。在林业局农机办,张委员特意安排侯爷和何凤奎单独了聊了半个小时,兄弟俩虽然初次见面,但是格外的亲热,侯爷感叹俩人不能在一起,何凤奎从兜里掏出两枚铜钱,起了一课后哈哈大笑说:老哥莫急,不日我们就会在一起了,稍安勿躁。侯爷一头的雾水。
张委员和自己的战友分别领了柴油及农机具后分手。侯爷与何凤奎也约定只要有机会到县城就见面。大家依依不舍的分手回到各自的农场。
侯爷同张委员赶着一辆牛车,走在最前面,张委员问侯爷:“老候,我本来打算把何凤奎调到我们这边来,但是他的情况还不符合政策,所以你别着急,我会慢慢想办法的。侯爷连连称谢。

马车正往农场那边赶,就见远处一辆拖拉机突突突的往这边飞快的开来。张委员笼目细瞧,嘴里说着:“这不是我们农场的王干事吗?他怎么擅自开着拖拉机出来了呢?”
很快那台拖拉机开到了张委员身边。张委员站在马车边等着他们。王干事看到张委员,紧忙刹车,然后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张委员这才看清,拖拉机的后斗都没有安,只是一个机头开过来的。
张委员拉着脸问道:“老王,你这开着拖拉机出来干嘛啊?柴油这么贵,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们回去再说吗?”老王焦急的冲着张委员说:“不好了,张委员,农场那边犯人暴乱了。”张委员好像没听清,又问道:“什么、什么,你说清楚点,农场那边怎么了?”
王干事又大声的说了一遍:“农场那边暴乱了。”王委员闻听此言,脸色一下就白了,抓住王干事的手说:“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王干事,咽了咽吐沫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元武和马占元以及刘凤奇忽然就打起来了。我和战士去镇压,没想到他们反过来抢夺我们的枪支,并且把战士们都扣押了,还有不少干事也都被扣住了,我是趁乱跑出来的。现在张元武他们已经完全控制了农场。”

张委员不愧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军人,他很快的调整思绪,回身问道:“高连长,我们农场那边总共多少把枪,高连长说道:”总共七把手枪,十五条步枪,二十一把冲锋枪。张委员又问王干事:“现在我们那边有没有伤亡?”王干事摇摇头说:“我出来前没发生枪击事件,也没有伤亡。”
王干事又回过头说:“高连长,撞针的隐藏地点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高连长说:“还有常干事,常干事绝对是信得过的同志。”
张委员点点头,然后给大家叫到他身边说:“王干事,你快去县武装部通报这边的情况。剩下的人原地待命,我回农场和他们谈谈。”大家都劝张委员不要去。
侯爷低头想了想,对张委员说:“张管教,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张委员点了点头对大家说:“你们等部队人到了之后领着他们到农场,高连长你负责大家的安全。我和老候回去同他们谈判,拖延时间,等部队到了也好从里面接应。
张委员让人卸下车上的柴油,赶着空车和侯爷奔向农场。自从他参军以来,虽然没参加过大型的战役,除了黑龙江剿匪之后的与亡命徒们再一次正面较量。

日期:2015-02-25 20:27:00
马车上,张委员一言不发,皮鞭无序的在大黄牛身上抽打着,侯爷看在眼里,伸过手,从他手里接过鞭子。张委员看了看侯爷说:“也许我这趟有去无回。”侯爷安慰道:“不必那么悲观,也许事情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张委员呆呆的望着远方说:“老候啊,如果我这次我死了,求你帮我一个。”,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绢包成的小包。“我有个老战友,叫孙怀义,在黑龙江省政府工作。你把这个交给他。让他把这个东西还给老三。他就明白了。”
老候接过布包,放到自己怀里,然后一边赶车一边说:“张管教你就这么信任我吗?”张委员说:“老候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但是凭我剿匪的经验,知道你绝非普通百姓,应该是江湖中人,而以你的头脑和身手,肯定是个瓢把子。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老张想交你这个朋友,我认为你和那些土匪或者江洋大盗不一样,绝不会欺负老百姓。”

车很快就到了农场附近,侯爷和张委员远远的就看到有人在农场外围放哨,看到牛车有人就跑到里面报告去了。有几个人躲在暗处观察。
侯爷赶着马车到了门口,下了车门口的人是潮州帮的,见是侯爷也没敢阻拦,任由侯爷和张委员向管教办公室方向走去。到了门口,早从里面呼拉拉走出来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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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占元和刘凤奇以及张元武站在中间。身边几个人,房顶上也有人,手里都端着枪。侯爷举起手说:“我是侯力。”马占元冲手下递个眼色,忙有俩人跑过来,把张委员捆了起来,张委员开口说:“马占元,我有话要跟你们说。”马占元也不搭理他,冲手下一摆手,那俩人把张委员提溜着带到另外的房子那边去了。
马占元然后冲着侯爷说:“侯大锅,累来地正好喽。”说完搂着侯爷的肩膀大家一起进进屋子。

屋里站了二十几个人,都端着枪一言不发。侯爷目不斜视的坐到了炕沿边上,忽然外面有些骚动,紧跟着大门被推开了,几个人推推搡搡的冲撞进来,大家细看,原来是侯爷身边的几个人,由于门口站着的大部分都是南方人,所以身体素质没北方人好,而侯爷身边的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所以很快就冲了进来。看到侯爷迅速的站在侯爷周围。
马占元一看这架势,忙拦住自己的人说:“不要吵,大家系技几淫拉(自己人)。这才都停止推搡。侯爷也冲着几个进来的弟兄说:“没事,没事,大家都静一静。”
刘凤奇接过话茬说:“侯大哥,我们已经造反了,弟兄们向逃离这里,想听听大哥你的意见。”侯爷脸上挂着招牌的微笑,看了看马、刘还有张元武,然后说:“好啊,能逃走固然不错,不过你们准备怎么个逃法呢?”张元武说:“我们想好了,杀了这几个当兵的,趁着警察没来之前,大家分别跑,反正现在中国这么乱,咱们跑到哪都行,总比死在这里,一辈子当GCD的奴隶强。”
侯爷点点头说:“恩,听着方案不错,不过我估计啊,你们还没等逃出芦苇地,这部队的人就会到了。到那时少不了会是一场交火,不知道我们的弹药够不够用?”
大家听到这里,都小声的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刘凤奇和马占元小声的商量了几句,然后抬起头对侯爷说:“那侯大哥,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们做也都做了,总不能走回头路吧?”侯爷低头想了想说:“那就得看你们怎么跟张管教谈了,如果趁着部队没来之前能谈出个结果是最好,一旦部队到了,那就是一场恶战了。”
大家再次交头接耳,马、刘、张三人合计了半天,最后刘抬起手,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刘凤奇冲着门口的人说:“疤拉,你去把张管教给带过来,快点。”疤拉立马飞奔出去。不一会俩人押着张委员走进屋里。
侯爷端坐在炕上,屋里二十几个人竟然出奇的安静,只听到炉子里劈柴燃烧发出的劈了啪啦的声音。

张委员扫视了一下屋子,最后眼睛停留在马刘张的身上。有人给张委员解开绳子,张委员揉了揉发麻的双臂。
刘凤奇开口说话了:“张管教,我们弟兄不想在这里等死,所以想离开这里。不好意思,如果要是部队来人,你们就只能作为挡箭牌了。”说完看着张委员。
张委员挺了挺腰板说道:“老刘,现在部队的人应该已经往这边赶来了,我劝你和众位兄弟说一声,放下武器,把扣押的人员放了,我相信党和政府一定会给你们宽大处理的,绝不能一错再错了。”
忽然从角落里一声怒吼:“放你妈了个屁,再废话,老子先蹦了你,说完,大家就听见咔嚓拉枪栓的声音。”紧跟着屋里的人都群情激昂的拉枪栓。这架势就跟电影里座山雕的土匪一样。

张委员面无惧色的盯着刘凤奇说:“老刘,你是明白人,死了我一个不算个什么,这几百个弟兄的命可都在你们哥几个手里啊。现在认罪还来得及啊,不能再错了啊,听我良言相劝好不好啊?”
侯爷笑呵呵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与己无关一样。时间一秒一秒的流矢着。屋里再次陷入沉默。
张委员接着说:“如果你们能放了管教人员,等稍后部队的人来,我就说是改造人员因争粮食斗殴,和管教人员发生冲突,现在已经平息了,这样,大不了找两三个犯人顶下来,加一两年刑期就算了。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马刘张此前的逃跑计划并不是很周密,本以为这次张管教和高连长不在家是个好机会,端了管教连部就一切搞定了。然后大家分头逃跑。可是真正实施后,不想跑了一人通风报信,这下就打乱了她们的计划,并且很快内部就有了分歧,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是一些冤案犯人,本就不是罪犯和亡命徒,见事情成功的概率很低,就打了退堂鼓,不想跟着这几个人当炮灰。
而且还有一百多人是侯爷的人,没有侯爷的话,这些人干脆就不停摆弄。并且这些人还都是一些能打体力好的人。所以,在侯爷没回来之前几个人就商量最好争取侯爷的支持。但是此时侯爷的态度非常的暧昧,这就让大家的信心一下减去了一半。

最主要的是,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枪基本都没用,枪的撞针不知道藏在哪里,一旦部队要是真到了,这些武器就跟烧火棍是一样的。根本不起作用。
正是基于此,屋里空气顿时凝固起来。三人也不知所措。突然,门咣当一声,被人撞开了,从外面跑进来一人,附在马占元耳边说了几句话,马占元脸上顿时露出笑容,马占元急忙在刘士奇耳边嘀咕了几句,刘士奇顿时吃惊的问道:“真的吗?”马占元转过脸盯着进来的人。那个人使劲的点着头。马占元和刘凤奇拉着张元武就往外面跑。屋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三个人跑出去。
不大一会,三个人再次返回屋里,后面跟着刚才跑进来的那个人,手里多了一个木箱子。进屋后,把箱子放到地上打开来,大家一看顿时屋里就炸开锅了,满满一箱子枪的撞针。张委员一看心里刷的一下就凉了。
日期:2015-02-26 09:52:00
张委员被再次带下去了,马、刘张吩咐犯人去仓库和管教人员住处把他们平时穿的衣服还有军装等都拿来,让大家换上,同时会用枪的开始分发子『弹』和枪支,炊事班的已经将玉米面蒸了窝头,或者炒成油茶。

侯爷身边的几个弟兄问侯爷:“侯爷,咱们怎么办?”侯爷笑了笑说:“个人的事都自己拿定主意,想走呢,就走,不想走呢就自己想办法,我是老胳膊老腿了,不想动了,大不了解放军来了给我一阵乱枪射死。”这帮弟兄交头接耳的合计了一下说:“侯爷,咱们几个弟兄想好了,死也跟你死在一块,你不走咱们也不走。”
侯爷忙摆手说:“别介啊,我可担待不起啊,我死是自己烂命一条,连累了你们跟我死那我到了阎王爷那怎么交代啊?”弟兄几个说:“到了阎王爷那我们也不告你的状。”
湖南佬和马占元走到侯爷身边,坐在炕沿上,马占元说:“侯大锅,咱们弟兄准备往东翻过大白山,就到了苏联,你领着咱们弟兄在俄罗斯地区大干一番怎么样?”
侯爷摆摆手说:“老马啊,你们弟兄是雄才大略,我这把老骨头是爬不了山了,我也别拖了你们的后腿,我看这样吧,你们弟兄远走高飞,我这边呢等解放军来了还能在这拖延拖延。也算是我最后帮一把弟兄们吧。”

46

几个人见劝不动侯爷,不得已才起身,这时候有人进来对湖南佬说:“大哥,吃的都装好了,弟兄们等着几位大哥发话呢?”马占元和湖南佬还有张元武快步走出房门。
在门外的空地上,灯火通明,几百名改造人员都站在外面。湖南佬站在一张桌子上,拿着连队纸壳糊的扩音筒大声说道:“各位弟兄,咱们在北大荒快三年了,当奴隶也快三年了。听黑龙江人说,这里叫死亡沼泽。今天,我们哥几个想带大家逃离这个死亡地,有想跟着我们走的,咱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想跟我们走的,咱们弟兄也不勉强,人各有志嘛!但是一旦解放军来了,我想肯定也是死路一条。”

屋里的侯爷听着外面吵哄哄的也不说话。这时,猴子说话了:“侯爷,咱们弟兄真的在这等解放军来了突突咱们啊?”侯爷看了一眼猴子说:“怕死没关系啊,跟着他们跑就完了,我反正都是死,突突了更痛快。”猴子低着头不说话了。
几分钟后,张元武和马占元还有湖南佬都进来了,腰里别着一把手枪,走到侯爷面前焦急的说:“侯大哥,跟咱们走吧,弟兄们都看着你呢?”侯爷笑着说:“正所谓人各有志,老张啊,我就不走了,恕我腿脚不便,我就不送了。”
几个人看侯爷是铁了心不走了,一跺脚,纷纷走出屋。屋外又是一阵吵闹,然后声音渐渐小了,猴子到屋外看了看,然后跑过来说:“侯爷,他们走了,往大白山方向走了。可是您看这....”
侯爷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一看就愣住了。门外还站着三百多人,大家看侯爷走出房门了,呼喇一下都往前围过来,大声喊着:“侯爷,侯爷,咱们弟兄等着您呢?”侯爷见此手一抖,拐杖差点没撒手。
身后的弟兄忙扶住侯爷,冲外面喊道:“侯爷不走了,咱们弟兄也跟着侯爷好不好?”大家异口同声的喊“好啊”。猴子高兴的说:“侯爷,您吩咐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侯爷回头跟身后的一个大个子说:“傻大个,你吩咐弟兄们赶快都回到住处,安排几个人快去找被扣押的管教人员和大兵,然后把他们放了。
侯爷则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消息,不一会傻大个跑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说:“侯爷,这帮王八羔子,把管教人员都给....”侯爷忙问:“那张管教呢?”傻大个说:“我听弟兄说,他们把张管教和几名干事带着一起走了。”
有几个弟兄问道:“侯爷,你说解放军今晚会不会强攻?”侯爷摇摇头说:“肯定不会,晚上视线不清,他们知道这里还有管教人员和大兵,容易伤到人质,等白天了,我们直接过去说明情况就行了,主要是晚上大家都不要出去乱走,以免发生意外,告诉弟兄,如果解放军进来了,千万都抱住头,蹲在地上不准乱动。”

第二天,军队进入,经过清点,逃跑了一百二十三名犯人,有四十六名军人及管教人员被杀死,这些被杀死的基本都是一线人员,站岗的和后勤文职人员均被关押在仓库里。有十一名管教人员下落不明,其中包括张委员。高连长找来侯爷询问当时情况,侯爷一五一十的叙说了一遍,部队马上组织兵力,准备追踪逃跑的犯人,解救人质。
三天后,追踪的部队回来了,带回四十七名犯人,死亡六十六名,十名犯人下落不明,十一名人质全部牺牲。遗体被带回。
很快这个改造农场被解散,犯人被分别送到北大荒各个农场,侯爷和其他四名犯人被送到了第七改造农场。
日期:2015-02-26 21:31:00
一张嘴说不了两家话,放下侯爷暂且不表,我们再来说说黑五爷,侯爷失踪了,黑五爷派出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他最后一次露面是在沈阳,离开了徒弟黄瘸子就不见了,而且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作为江湖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遁形,无论是藏身监狱还是隐遁寺庙都能找到身影,这一点古今适用。比如说,一个黑社会老大被通缉了,然后逃跑了,公『安』说抓不到你信不信?我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
黑五爷对于侯爷的失踪觉得不可思议。他能去哪呢?这个问题让他纠结,每天在房间里苦思冥想,不得答案,大家看到他躲在屋子里不时传来茶杯粉碎声,椅子拍击声,谁都不敢进去。最后大家推举秦老道进去。
秦老道刚刚推开门,一个茶杯直奔他面门飞来,秦老道伸手接住茶杯,一个茶壶又飞了过来,秦老道另外一只手又接住了茶壶,一个烟灰缸又向他面门飞来,秦老道张开嘴,烟灰缸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口中,烟灰缸是没碎,但是秦老道的脸上,除了烟灰外,几个眼屁也粘在脸上。
没办法,惹不起,谁让人家是自己师傅呢?放下手中的茶杯茶壶,和嘴里的烟灰缸,秦老道心疼的看着师傅。仅仅几天,师傅脸上的胡子已经半寸多长,两眼无神,自言自语的近乎癫狂状态。
“不可能啊,他会去哪呢?厚老二我不信抓不到你?”秦老道小声的说:“师傅,他会不会到...”
虽然秦老道的声音不大,但是黑五爷听得真切,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秦老道:“说,说下去。”
秦老道看到师傅没有怪罪他,这才斗胆说道:“师傅,你说这侯爷会不会去那里了呢?”说着,用手指向挂在墙上的那副塞外咏雪图。黑五爷顺着秦老道的手指方向看着墙上的塞外咏雪图,凝视了许久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一个健步窜到图前,摘下咏雪图,迅速的卷起来。接过秦老道递过来的画筒,装进去,一边装一边说:“准备一下跟我去天津。”

独眼张再次见到黑五爷不免有些吃惊,因为最近独眼张多次被批斗,而且天津市革委会还派专人看着他,在这样的一个非常时期,黑五爷的到来他确实吃惊,更主要的是害怕。
黑五爷身穿军装,胸前的竹席像章泛着金光,秦老道也穿着军服站在他的身边,手里捧着一个画筒。笔直的站着一言不发,冷冷的望着独眼张。
独眼张手有点抖,战战兢兢的走到路子旁边,提起冒着热气的茶壶,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子旁边,水一半倒在杯里,一半撒在桌子上。黑五爷轻声的说道:“王爷,英若烔给您请安了。”
咣当一声,茶杯从独眼张手里滑落地上,打了个粉碎,独眼张双手颤抖的说:“五爷,五爷,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把钱给您退回去还不成吗?”

黑鹰五站起身,走到独眼张身边,抓住他颤抖的双手说:“王爷,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呢,咱们是老朋友,我这次来拜访您是有事求教与您啊。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独眼张还是战战兢兢的被黑五爷扶到炕边,半拉屁股坐在炕沿上,侧着身子,不敢正视黑五爷。
黑鹰五将咏雪图递到独眼张面前说道:“王爷,英某还是对这幅图看不明白,还请您指点一二。”

47

独眼张这才明白黑鹰五这次前来不是怪罪他没有交代实情,才略微放心。手里捧着咏雪图说:“五爷,不瞒您说,上次你走后不久,也来了一位大爷。”

“是不是侯爷。”黑鹰五问道。
“正是,正是啊。”独眼张继续说道:“侯爷拿着可是刘宝利的摹版。”
黑五爷离开独眼张的住处的那一刻起,就决定去黑龙江。秦老道怎么都拦不住。东三省那可是侯爷的嫡系势力范围,虽然那边也有黑五爷的人,但是由于不得势,所以不仅帮不上忙,很有可能黑五爷的一切行踪都会在侯爷的眼中。黑五爷的脾气谁也说服不了,他想做的,八头牛都拦不住。黑五爷不准任何人与他同行,并且一再吩咐秦老道不准透露任何消息。
黑五爷带上介绍信,连夜就坐上开往沈阳的火车,到了沈阳连夜又赶往加格达奇。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黑五爷似乎都看到了侯爷的背影了,然而江湖客就是这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火车上,危险正悄悄的向黑五爷袭来。

日期:2015-02-27 12:07:00
黑五爷打小就行走江湖,任何发生在身边的事情都逃不脱他的法眼,更何况作为一个职业的贼,眼里不揉沙子。从上车那一刻起,他就发现有人在盯着他。
等车过了长春人越来越少,两人竟然坐在黑五爷另外一侧的座位上了。这就使得黑五爷就看得更真切了。两个人,一个身高马大,从他拳头骨节厚厚的老茧和肌肉发达的上臂就能看出是个练家子。另一个个子不高,但是走路重心很稳,底盘有力。看来腿上的功夫应该非常了得。
黑五爷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黑五爷决定探探对方是什么来头。于是掏出香烟和火柴。在那个时期能抽烟卷的人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而且那时候有点身份的人香烟都是摆放在专门的烟盒里。
黑五爷当着他们的面,抽出两根香烟,火柴盒拉开一半,并排的的摆放在火柴盒后面,眼睛盯着两个小伙子。
这是江湖上的黑话。江湖黑话有多重的表达方式,我不妨在这里简单再次的给大家介绍介绍,前文我们交代过,黑话是江湖人士传递信息的方式。无论是哪个道上的江湖客,都应该懂得这些黑话,要不很难在这里有所建树。你连最起码是不是同道中人都分不清,你撬了人家的行市,档了人家的财路,到最后死都不知道咋死的那不就亏大了吗。

那江湖黑话有多少种表达方式呢?通常有三种。第一种叫唱,这个唱可和我们说的唱歌不是一回事,这个唱就是用嘴说的意思。 又叫唇典。
这唇典里呢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切口,就是黑话,是用来江湖人士互相之间说话的。比如说:“并肩子报个腕吧”然后我说:“犀角灵蔓”这意思是“ 朋友你贵姓啊?我回答“杨”这犀角灵蔓就是杨的意思。第二种是讲数,讲数就是谈判,黑道之间经常会有摩擦,这时候就需要有人出头来讲数。在讲数的过程中开始盘道。先是报号,然后双方谈条件。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仅是黑话,还要比三样:道、才、狠、要么怎么叫盘道呢。我后续的文章里会有相关方面的故事和内容,到时我回详细讲。第三就是应。应是响应的应,就是江湖人在实际的情况下或者说是在非常情况下应用的隐语。有的时候是口哨,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电影“让子『弹』飞”,有的是口技学动物叫等等,这无非的传递信息告诉同伙现在的处境和处理办法等等。

黑话的第二种叫记,记就是记号的记。在江湖上无论是各行人士都采用记。只不过行当不同,这记号也不同。但是江湖上还有通用的记号。也就是知道江湖人士一看就知道记号所表达的信息。记号通常会应用在各个方面,比如在信函上,马路边,门口上,等等。很多小偷经常通过踩点后,在这户人家门口做个记号,便于清楚这户人家的情况。所以你要是突然发现自家门口有了莫名的图形或者文字的话,千万记得擦掉。当然了,你家要是什么都没有就大可不必了,(上次我家门口就画了一个椭圆形的记号,我猜来猜去想明白了,敢情这小偷是骂我 “他家穷光蛋一个”,呵呵开个玩笑)

黑话的第三种是划,比划的划。很多时候,江湖客之间虽然近在咫尺,但是无法用语言互相传递信号,怎么办呢,这就出来划了。跟大家说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魔术师的划,比如说魔术师背对着你,然后你写一个字,人家就能知道你写的是什么。这不是特异功能,这是用一种信号来传递。我们就统称为划,有的用形体,有的用手势,还有的用器材传递。总而言之。这三种江湖上的黑话传递方式是江湖客必须掌握的。

黑五爷就采用的第三种划。黑五爷摆的是什么意思呢。翻译过来就是,朋友咱俩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挡你们的财路,咱俩是大路朝天,各走两边。
日期:2015-02-27 14:20:00
黑五爷摆出了道,但是俩人愣是没搭理五爷这份邪。黑五爷明白了,敢情这芽儿是老宽。外行一对。
这下黑五爷即放心又难心了,放心的是这俩小子不是道上的人打发来的,看来不是结的梁子来寻仇的。难心的是,对付这俩空子也是挺愁人的,他们是咸甜不进。最主要的是,现在已经半夜了,本来车上的人就少,更何况仅有的几个人都放长条睡大觉呢。

就在黑五爷走神想辙的这会功夫,黑五爷再一抬头,坏了,怎么呢,这俩小子不见了。黑五爷一惊,刚要起身,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一下感觉到这俩人已经在他身后了。
五爷身子没动,但是左手就摸着自己的下巴了。可能看官没弄明白,黑五爷不掏家伙摸下巴干嘛啊?还不如往前扑逃跑呢。这你就外行了。如果人在你身后想袭击你,那就是两个可能,一是用绳子套住你的脖子,勒死你丫的,另外就是背后捅你一刀。这背后要是拿着刀子呢,你往前扑,人家也跟着你往前扑,压在你身上了,你还往哪逃。如果用绳子套你脖子,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手在绳子套里,这样就给脖子留下空间不会窒息,同时用手能摘下套。至少也能顽抗一下。

旧社会长走夜路的人就是一只手扶着帽子,这哪是扶着帽子啊,这是怕背后在脖子上下套。
五爷手摸到下巴后,轻声的说了一句:“合字的朋友,坐下来嘣个火吧?”五爷这句话的意思是“哥们坐下来抽根烟呗?”
背后的人贴在了五爷耳边,同时一把雪亮的匕首也顶在了黑五爷的脖子动脉上,轻声的说:“少废话,把你的皮包拿过来。”
五爷从座位上把皮包拿起来,往后一递,后面的人接过皮包,然后在五爷耳边轻声说:“老实坐着听见没,敢回头我要你的命。

48

五爷也没答话。后面的人撤了匕首,然后快步的往后走去。就在那人撤下匕首刚直起腰。五爷迅速转身,一看是黑大个,五爷不敢怠慢伸出右手,啪的一下就撘在了那人右肩上。黑大个没想到这人竟然有胆量来抓自己,忙回身抬起胳膊想甩掉五爷的手,就觉得胳膊一麻,五爷的五根手指就像五根钢针一样,扎进了他的肉里。
黑大个手里的匕首咣当就掉地上了。与此同时,五爷已经从座椅背上窜了过来,跳在了黑大个身后,五爷个子比黑大个矮一头还多,只见五爷伸出左手,刁住被抓的手腕子,同时伸出左脚,照着黑大个的右腿窝狠狠的一踹,黑大个扑通就跪在地上。五爷出手如电,左手往上抬,右手从肩膀上往下滑,按住胳膊肘往下按,就听咔吧一声,黑大个的右手臂就断了。
那个矮个的正好抱着皮包往外走,听到后面有响动,回过头看时,就见他们抢的那个人一脚给自己的同伙踹倒了。他转过身子站在原地,原指望自己同伙迅速跳起来把那个人打倒。但是等了几秒钟,不仅没看到自己的同伙起来,而且看到这个被抢的人竟然已经扑到了他的身边。
小个子也不含糊,身子一撤,扭腰抬腿一脚踹向五爷面门。五爷往边上一闪,抬起胳膊一挡。这小子的腿不仅没放下来,反而小腿一缩,膝盖一扭,啪啪啪啪,连踹出四五脚。

五爷这下看明白了,这叫连环腿,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这几脚都踹到五爷的胳膊上了,五爷噔噔噔,被踹回去三米来远,咣当就摔到过道上了。
还没等五爷站起身,他身后的那个大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正好站在五爷身后,这黑大个心里暗想:“好啊,这正是天赐良机,我今儿非报这断臂之仇不可。”想到这里,黑大个挥起左拳,用力的向五爷后脑砸去。
五爷在地上刚坐起来就觉得脑后有风,心想不好,忙将头往旁边一闪。黑大个拳头走空了,由于他用力太大,整个身子一下就扑倒在五爷的身上了。
五爷更不含糊,一个黑虎掏心,照着黑大个胸口窝就是一拳,黑大个从五爷身上翻了过去,爬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再也爬不起来了。
矮个小子跳过黑大个,直奔五爷跑来,五爷想从地上起来已经不赶趟了。矮个子两腿交替着不断的踢向五爷。五爷两脚蹬地,坐在地上往后撤。双手不断的挡着双脚。
矮个一脚踹偏了,正踹在座椅上,就听咔吧一声,椅子背都给踹碎了。矮个的脚一下就陷进踹碎的洞里。五爷趁机向后一个翻滚,顺势站了起来。
事至此这俩小子彻底的明白了,俩人碰到强大的对手了。而且对方也是个身手不错的行家里手了。矮个子也算识时务,忙将皮包扔向五爷,然后转过身,走到黑大个跟前,往起拽。
黑大个这时候才缓过气来,跟着矮个子爬起来,一条胳膊当啷着,俩人一瘸一拐的往另外一个车厢跑去。车厢里几个被惊醒的乘客傻愣愣的看着这个场面以为是打架呢。五爷也不追赶,拎着皮包往另外方向的车厢走去。
找了一个人比较多的车厢,五爷坐下来,他根本就没打开皮包验看,因为这皮包里的东西五爷早就换出来了。什么也没有,所以根本不用去验看。倒是和黑大个交手的时候,五爷从黑大个的里怀里和上亮子下了不少东西。
五爷仔细看了看自己在黑大个身上下的东西。有一斤半全国粮票,不到一块钱的纸币,还有一个手绢包的一个小包。
五爷打开手绢的小包,里面有一枚主席像章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非常清秀的女孩子。五爷把这些东西都包好了,坐在座椅上面对着过来的方向,静心养气。
大概过了不到一小时,车厢门打开了,黑大个和那个矮个子左右寻么的向这边走来。五爷稳稳的坐在那里瞧着他们。黑大个和矮个子发现五爷后,先是一愣,站在远处僵持了很久,五爷就见矮个子拉着黑大个,黑大个甩开矮个子,然后大步的向五爷走过来。
日期:2015-02-27 20:35:00
黑五爷不仅没从椅子上起来,而且还略带挑衅的把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敲着点,看着黑大个。看着五爷很屌的样子,其实这也是一种防守动作,内行人明白,只要对方有一点点的攻击姿态,黑五爷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站起身,并且会居高临下。
黑大个走到黑五爷身边,停顿片刻,扑通就给黑五爷跪下来,低着头说:“大哥,俺错了,求求你把照片还给俺吧。”
黑五爷低着头看着黑大个冷不丁的也有点懵,腿从椅子上挪了下来,然后伸手拽黑大个起来。黑大个倔强的跪着不起来。黑五爷说话了:“朋友,有什么话站起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黑大个说:“你要是不答应给我照片我就不起来。”五爷笑了笑说:“我答应你还不行嘛。”

他俩在座位上对话,惹得不少人站起来向他们这边瞧。矮个子瞪着眼睛唬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一边拉呆着去都。”乘客看他凶巴巴的样子都缩头坐回去,但还时不时的偷眼往这边瞧。
黑大个坐在了黑五爷对面。黑五爷卷起袖子,伸过一只手,抓住了黑大个那只断了手臂的腕子,黑大个咬了一下牙,没吭声。黑五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胳膊肘,然后说:“忍着点啊兄弟。说完就见五爷将他手腕子一扭,然后胳膊肘用力一托,黑大个顿时脸上扭曲起来。不过还真行,愣没哼一哼。
黑大个再动胳膊好像胳膊肘已经给正骨了。黑大个高兴的甩了几下胳膊,矮个子一点点凑到他俩身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没敢上前。
五爷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黑大个,然后有掏出一支甩给矮个,然后有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再给黑大个点着。
黑大个猛吸几口烟,头都不敢抬。五爷开口了:“说说吧,你咋就说我拿了你的什么照片呢?”
黑大个吐出一口眼说:“大哥,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和你交手我就知道您是高人,俺也不会说啥,你要打要罚随便,但是求求你把照片还给我吧。”
五爷从兜里掏出了手绢包扔给黑大个。黑大个眼睛顿时亮了,高兴的直给五爷鞠躬。五爷摆手说:“别,你俩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黑大个顿时黑脸变紫脸,能不紫么,他本来黑,脸红当然变成紫脸了。
黑大个说:“大哥,谢谢你手下留情,要不然咱们哥俩早就废了。”五爷笑了笑没言语。黑大个继续说:“看大哥这身手,你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敢问大哥是哪里人啊,你这是访亲会友还是公事啊。”
五爷回到:“你这是审问我呢呗?”黑大个忙摆手说:“不敢不敢,小弟就是见大哥身手好,想跟大哥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大哥要是不方便说那我也不敢多问了。”
五爷笑了笑说:“我到呼玛探亲来了。”“啥,大哥,你要到呼玛县探亲?”黑大个大声问道。给五爷吓一跳,这小子怎么一惊一乍的。
五爷点点头。黑大个兴奋的说:“大哥,那太好了,老弟我就是呼玛县的人啊,你说吧,你要到呼玛县什么地方,那里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啊。”

49

五爷心想:“还别说,这小子没准还能真帮上我的忙,到了这里我没亲没故的,俩眼摸黑,要是有个向导那方便了不少。”
五爷说:“我有个亲戚家里的二叔,解放前跑到呼玛县,后来家里就断了音讯,家父让我到这边寻找,但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记得他说要到什么大荒山的一个地方。
黑大个挠挠脑袋,想了半天说:“大荒山也太大了,俺们这就在大荒山脚下啊,你说的也太笼统了。”
黑大个继续问:“对了大哥,他叫什么名字,我让人帮你打听打听。”五爷说:“哦,他叫吴平。”名字是五爷瞎编的,可是黑大个不知道啊,还问矮个子呢:“老三,你听说咱们县有叫吴平的这么个人吗?”矮个子也想了半天摇摇头。黑大个说:“大哥,这么办吧,你要是不嫌弃先到我家,我帮你打听行不。”五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多麻烦啊。”
黑大个噌的站起来说:“那麻烦啥啊,要是大哥瞧得起老弟,你就去我那,信得过我不?”
火车一声长鸣,在夜幕中驶向大兴安岭地区,车厢里三个热血的汉子聊得甚是投机。这才引出一段长白山寻宝奇历。
日期:2015-02-28 09:09:00
五爷住进了黑大个的家,黑大个本名叫张龙,矮个子的是他的最好朋友,叫赵虎,这哥俩就跟戏里的张龙赵虎一样,形影不离。张龙父母是林业局的伐木工人,打小就喜欢习武,那时候农村家里供不起上学,所以打小就在山上跑。抓鸟、捞鱼。赵虎家是铁路维护。
和张龙的生活经历是一样的,到了七八岁的样子,被他父亲的同事看到了,要收张龙为徒教他练舞。这正合了张龙和赵虎的意。据说他师傅解放前在山上当胡子,后来被剿匪抓住后,改造成了一名伐木工人。张龙和师傅学了不到两年,师傅在一次伐木的时候被大树压死了。但是这一点都没影响张龙学武的尽头。俩孩子也没什么人指点,于是就瞎练,张龙每天就按照师傅教给他的拳头打树,赵虎每天练习踢树。

哥俩很快就十八九了,在农村到了20再不结婚就找不到媳妇了,可是这张龙却说啥都不干,原来他看上了县里林业局刘三胖子的姑娘刘素贤。可是老刘嫌弃张龙没什么技能,家里又穷,说啥也不同意。殊不知人家俩孩子背地里私定终身,好的不得了。老刘没办法放出话了,如果张龙能拿出彩礼钱,就把姑娘嫁给他。
张龙这孩子没什么头脑,心想这么大的数目到啥时候能攒够啊。于是哥俩商量要么去偷,要么去抢。听人家说有人在火车上偷东西都娶上媳妇了,于是就琢磨出这个道,也想这么干,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碰上黑鹰五了。
五爷这才明白,敢情手绢里那张女孩子的相片是张龙相好的。黑五爷问张龙:“这老刘头要多少彩礼啊?”张龙吭呲瘪肚了半天说:“五百块。”黑五爷哈哈大笑说:“你这彩礼钱我出了。”说完,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卡卡卡拿出了五十张大团结。张龙眼睛都直了,说啥都不肯要。黑五爷说:“你还拿我当不当哥哥,要是认我这哥哥你就拿着,要是不认,好办,我这就走,就当咱俩谁也不认识谁,好不。”张龙感动得扑通就给五爷跪下了。

张龙的父亲从山里赶回来了,张龙把和五爷结交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老父亲是个老实人,也没啥心眼,更不会说啥,见五爷也是个好爽的人,也认为是碰到了大贵人。
第二天老人和黑五爷还有张龙就到刘三胖子家提亲去了。进了门刘三胖子就楞了。这张大个子鸟枪换炮了,父子俩一身的新衣裳,提溜着白酒,糖块、糕点和一条哈尔滨香烟。身边还跟着一个穿料子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和媒婆县供销店的王快嘴。
王快嘴把提亲的事说了,而且拿出了五百块钱的彩礼钱,和一百块钱梳妆费。刘三胖子见到钱眼睛就眯成一条缝了,忙打发老婆子做饭,招待亲家和未来女婿。
亲就这么定了,张龙也美开了花。老刘那也是面上的人,既然亲家来了,那也不能太寒酸了,饭菜自然是安排得丰盛,几个东北的男人和一个山东的汉子坐在一起那酒能少喝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刘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就问五爷:“大侄子,你是山东什么地方人啊?”黑五爷跑江湖这么多年,在任何情况下说话办事都没走板过,即使喝了八斤酒也清醒。

五爷说:“叔,我是山东菏泽人。县粮食局工作。”其实五爷叫刘三胖子叔是从张龙那边论的,心里虽然不舒服,吃点亏吃点亏把,谁让张龙就喜欢他的姑娘了呢。
老刘说:“哦,去年啊,我也认识个你们山东的一个朋友,他是潍坊县粮食局的,姓侯。”黑五爷心里一震,但是表面不露声色,还是认真的听着。”老刘说:“这老候啊,是个爽快人,我们哥俩那真是...我还领他去我老丈人那里帮着他找一个亲戚,可惜没找到。”
五爷给老刘倒了一杯酒说:“叔,一看你就是个热心肠的人,那人也是,找亲戚咋还找到你岳丈那去了呢?”老刘说:“你有所不知啊,他要找的亲戚说是什么大荒山的,这哪有什么大荒山啊,只有大白山,我岳父住的地方叫大荒山村,我就领着他去找了,可惜啊,没这么个人,嗨!不过那,他也算没白来,我老丈人把他祖传的藏宝图让他见识见识了,这也算是让他开了眼了。”
五爷听到这里,心刷拉一下,然后说:“叔啊,我在潍坊粮食局工作的几年,从来没听说过有姓侯的。恐怕你碰到骗子了吧?”老刘摇着手说:“不能,不能,老候这人肯定不是骗子,对我那是够意思啊。”
五爷一边倒酒一边说:“叔啊,如果不出我所料,你老丈人的藏宝图早就被他偷走了。”五爷话音刚落,老刘“啪”的一下,把酒杯狠狠的敦在桌子上,脸一沉,扭过头说:“大兄弟你这话说的太远了。”坐在炕沿边和老刘老婆聊天的媒婆一听笑着说:“他叔,差辈了,那是你大侄子。”

五爷依然没停,接着说:“叔啊,我们山东粮食局早就接到通知了,说有个姓侯的冒充我们粮食局的职工到处招摇撞骗,你要是不信啊,咱们到您岳丈家一探究竟,若是那藏宝图还在那,就当我说的不是一个人,还你朋友一个清白,若我说的是呢,你也算认清了一个人这总比你自己揣测强吧?”
老刘合计合计这山东人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从他心里来讲,怎么也不会认为那个老侯是个骗子加小偷。黑五爷见老刘的心思动了,然后说:“要不这么办,咱们明天就去,一呢,我和张龙去拜见一下姥爷,这二呢,我也见识见识大白山的风光,费用我出,就当串亲亲了。好不好。”
日期:2015-02-28 14:03:00

50

俗语说的好,没啥别没钱,我不太赞同,我认为,没啥别没脑子。这人要是愚蠢比什么都可怕,这刘三胖子就是没脑子这种类型的,即贪财又愚钝,一大把年龄了喝点酒就把不住门。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在偏远的县城里住,既没受过高等教育,也没见过多大的世面,你让他有那么多的心眼也不太现实。
老刘领着张龙和五爷由张龙赶着马车奔老丈人家来了。这次与上次不同,带着姑娘和老婆一起来的,说是新女婿看姥姥和姥爷来了。

迎着朝霞去,伴着晚霞行,傍晚到了大荒村,山里成年八辈的也不来几个人,看到有人回来了,自然是小孩子看热闹,大人探头。老刘这一大家子人到了家就开始烧火做饭。
老爷子自然是开心高兴,孙女婿进门,小鸡断魂。掌灯的时候,一桌子菜就摆上了。农村就是这样,妇女没资格上桌,只能在一边忙道,老爷们围成一桌,酒壶一端,那就没有什么话不能聊的了。
刘三胖子谈到了侯爷,用筷子指着黑五爷说,我这大侄子非说我朋友是他们山东通缉犯,你说可笑不。老爷子听了也嘿嘿一乐说道:“那人哪像通缉犯啊,人又实在,再说了,俺这穷门穷户的,有啥好骗的,嘿嘿。”
五爷也不打岔,只是给老爷子和刘三胖子斟酒。三胖子说:“爹,他说老候把你的藏宝图给偷走了,你说可笑不?”老爷子更是大笑着说:“这孩子真能说笑,那图是俺自己个亲自放起来的,俺压根就没离开这个屋,他哪能偷走呢?”三胖子鼓动着说:“爹,你拿出来让他开开眼,要不他不信。”
五爷只是嘿嘿的笑,也不说话。老爷子心想,这娃恐怕是一位咱们忽悠他呢,得了,既然都是亲戚,就让他见识见识俺家的传家宝吧。于是,老爷子还像上次一样,打开炕琴,从里面翻出了包袱,打开后,指着皮囊说:“喏,这不好好的在这么。说完拿起皮囊,解开丝带,伸手往里摸。”
可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老爷子顿时傻眼了,拿起皮囊,对着口往里看,又使劲掏了掏,还是什么都没有。老爷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三胖子接过皮囊也掏了半天,嘴里还说呢:“不对啊,咋能没有呢?爹,你是不是给放在别的地方了。”
老爷子一个大嘴*****拍了过去,妈了个*****的,就怪你,领个贼到家,这下可好,把我的藏宝图给偷走了。嘿呀!”
这个结果自然在黑五爷的意料之中,如果侯爷不把这个藏宝图盗走那就不是他侯爷的本色了。
藏宝图丢了却一点没有让老太太和其他的女眷们生气,娘们几个反而坐在一边偷着笑。老太太劝慰到:“丢就丢了呗,一张破画,也不值俩钱,这把你这些年给折腾的。没事就往山上跑,这回好了。”老爷子气得用脚去踹自己的老板,老太太反应快,噌就跳下炕。老爷子一边蹬腿一边骂道:“败家娘们你懂个屁,那是俺家老祖宗给俺留下来的财富。丢了我这辈子不得受穷了吗?”
老刘媳妇说话了:“爹啊,你留着咱家也没富起来啊,丢就丢了吧袄。”
黑五爷说话了:“姥爷,您别生气了,不就一副画么,咱没画也照样能找到宝藏不是。”老爷子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忙凑到桌前,端起黑五爷递过来的酒杯说:“听你这话茬,你知道咋寻宝?”

黑五爷说:“不瞒您说,俺家老父亲就在省城文物局工作,我打小耳闻目染对文物开发和鉴定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二。”老爷子眼睛更亮了,忙端起酒壶给黑五爷倒酒,黑五爷忙抢酒壶,嘴里说道:“哪有让姥爷倒酒的道理呢?”老爷子则说:“没讲,没讲,你接着说。”
黑五爷说,姥爷您先祖给您留下那张图是干嘛用的呢?”老爷子说:“当然是告诉我宝藏的地点啊。”
“对啊,既然图上告诉你地点了,你这么多年找到没呀?”
老爷子想了想说:“要说找到,我还真没找到,不过,要说没找到...我还真发现了一点线索。”
五爷的心跟开了花一样,但是依然非常淡定的说:“图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既然图这么多年也没用上,咱们已经发现了线索,那为什么咱们不亲自去找,非用那个图干嘛呢。?

老爷子说:“嗨,侄孙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老祖宗当时是跟着朝廷派来的王爷还有皇家亲兵来找的,最后不仅没找到,人都没回来,你说要是那么简单就能找到,我还能至于等到今天吗?”
五爷嘿嘿一笑说:“那也未必。”说道这里,五爷一仰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老爷子继续端起酒壶往酒盅里续酒。
“那朝廷的亲兵打仗行,到了山里恐怕就是外行了。遇到狼和熊瞎子那就更白给了。而王爷养尊处优,出门坐轿,进门睡觉。到了这山里还能有个好吗?”
大家都不住的点头,觉得黑五爷说的有道理。娘们都到另外一个屋子去扯家常了。几个男人压低了声音。五爷接着说:“只要老爷子你认识山里的路,咱们就能找到宝藏,但是我们现在这状况不行。”
老爷子说:“侄孙,你说咋办吧,咱们听你的。”五爷说:“要想找到宝藏就凭咱们几个人那可不行。”
“啥?还要找帮手啊,那到时候咋分啊?”刘三胖子急了。五爷摆摆手说:“不是找帮手,而是要有好的装备。”
“啥被,我这有棉被。”张龙听到这里,接过话说:“爹,不是棉被,是找宝的设备。”刘三胖子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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