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们正焦急地等待着FDA批准他们的新的癌症治疗方法。
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的免疫学家Edgar Engleman在上世纪90年代初想到了一种治疗癌症的新思路:利用人的免疫细胞开发癌症疫苗。1992年,他和别人合开了一家公司,起名叫Dendreon。Edgar Engleman认为他的公司可以在几年之内就可以癌症疫苗应用在临床上,不过没有成功。“我们当初太天真了。”他说。
20年过去了,Dendreon公司的前列腺癌疫苗Provenge终于临近上市了。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将在5月1日作出是否允许Provenge疫苗用于临床的决定。如果FDA同意的话,癌症疫苗的研究将出现转折,因为有关研究经历了太多的失败。在美国,从来没有癌症疫苗能被用于临床。匹兹堡大学医学院的免疫学家Theresa Whiteside认为,Provenge疫苗将为前列腺癌症病患带来希望。在美国,每年有28000人死于前列腺癌。
与公众更熟悉的病毒疫苗相比,Provenge疫苗要复杂多了。这种疫苗是为每个病人量身定做的。首先,病人的树突状细胞(一种免疫细胞)被提取出来,随后会被暴露在前列腺酸性磷酸酶环境中。前列腺酸性磷酸酶是一种重要的癌症相关蛋白,所以当树突状细胞被注射回人体以后,就能引发免疫反应,攻击肿瘤细胞。
三年前,FDA已经认可了Provenge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不过,Dendreon公司的三期临床试验样本量相对较小,所以FDA没有立刻作出决定。Dendreon公司随后扩大了实验规模,500名患者参与了他们的实验。去年四月底,实验有了结果,Provenge疫苗能够延长晚期前列腺癌症患者4个月的生命。
Provenge疫苗得到了前列腺癌症患者很大的支持,不过它的价格也不会太便宜。Dendreon公司还没有为疫苗订价,不过有分析家估计每个患者在疫苗上的花费可能达到10,0000美元。与此同时,很多科学家也对Provenge疫苗的实际效果持保留意见,他们还在等待Dendreon公司把最终的研究结果发表在同行评议的论文上。
此外,还有些人对疫苗的作用机制存疑。Provenge疫苗是包括树突状细胞在内的不同细胞的混合。树突状细胞的功能是为了激发免疫反应。纽约大学医学院的免疫学家Nina Bhardwaj评论道:“我们最好弄清楚疫苗的成分,并且了解每种细胞成分的作用。”
不过Bhardwaj同时也认为,考虑到 Provenge疫苗的开发依赖于20年前的旧技术,它的表现还是相当出色的。很多第一代疫苗(包括Provenge)虽然安全,但是并不能有效的缓解癌症恶化。这是因为疫苗针对的抗原不仅仅存在癌细胞中,还存在于健康的组织里。所以疫苗引发的免疫反应会变得迟钝。
正在研发中的第二代疫苗可以引发更强的免疫反应,因为它们针对的抗原只存在于肿瘤细胞中。例如,胶质母细胞瘤中的一个叫做EGFRvIII的突变蛋白就是Pfizer制药公司和Celldex生物技术正在开发的新疫苗的靶点。
在过去的十年里,科学家们对于肿瘤如何抑制人体的免疫反应的机制有了更深的理解,正是这种抑制机制减弱了癌症疫苗的效果。为此,科学家正尝试结合疫苗和化疗的方法进行治疗。化疗可以减缓癌症对于免疫系统的抑制作用。西雅图的生物技术公司Oncothyreon研制的癌症疫苗Stimuvax就是和一种叫做环磷酰胺的药物合用的。环磷酰胺可以抑制人体内的辅助T细胞,而辅助T细胞会组织免疫反应攻击人体自生的分子。
但是那些改变人体免疫反应的化合物也会出现一些副作用。在Stimuvax疫苗的临床试验中,一名患者因大剂量使用了环磷酰胺而出现了脑部的急性炎症。FDA因此终止了Stimuvax的临床试验。
很多研究癌症疫苗的科学家们认为他们正从事一项很困难的工作。一系列临床试验的失败曾经让人们对这个领域产生了怀疑。Celldex公司首席医学官员的Thomas Davis说:“我们很清楚,要想开发出一种有效的新药,需要测试很多种备选药物进行测试。癌症疫苗的开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