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是唱给死去的人的。有同学问：文学城不是还好好的吗？
当初上文学城的时候，我以为它还好好的。时间久了，看到了它病入膏肓的一面。今天，我准备为它唱挽歌了。像《余杰劝大家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teatime&MsgID=180938 这样的帖子，好几个文学城论坛都给删了。这个帖子无非就是说：“纳粹的支持者绝对不是真正的爱国者，“白玫瑰”的成员们才是真正的爱国者——对于他们来说，祖国“是”什么呢？祖国是由马丁•路德、贝多芬和歌德们的身影组成的，祖国是历史与文化，也是自然与泥土，更是农夫与工人；那么，祖国又“不是”什么呢？祖国不是希特勒与戈培尔，不是法西斯主义，不是党卫军与集中营。独裁者将“爱国主义”当作一味屡试不爽的催眠剂，“帝国的利益”遂成为最高的、不容置疑的价值。而汉斯兄妹从德国的历史传统中寻找精神资源，并尝试以此为根基重建一个充满爱和公义的德国。”如果把“纳粹”换成“中共”，意思就明白了。这篇帖子无非说两个字：自由！
然而这样的帖子一再被删，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这说明了什么？如果我只是知道这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只是一件偶然的、孤立的事件，我想我不会写这篇帖子。问题是，我早已有过了相同的经历。我自己贴出的类似题材的帖子就曾经在其他论坛里被一次次地删除。城管或者叫“论坛管理”人员曾经跟踪我的帖子，我贴到哪个论坛，她/他就删到哪个论坛。这不是某个论坛的斑竹能够做到的事情了吧？这又说明了什么？
其实，文学城的兴衰并不是我关注的问题，虽然我对它颇有感情。我关注的是下面这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茶坛的命运。到目前为止，在我个人的眼里，它是城中最后的“自由堡垒”。你只要看到同样的这篇《余杰劝大家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在茶坛安然无恙的命运，就知道我说的是否确实了。但要保持这个“自由堡垒”，我觉得不容易。在文学城的大氛围里，茶坛还能自由多久呢？
第二件事情，就是文学城的姿态引发的思索。我不想谈论或者猜测文学城的背景或者老板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姿态背后的大势态。文学城作为一个商业网站，它的首要目标就是来访点击率。而这个来访点击率取决于城中是否有吸引这些访客的东西。城内的东西不吸引访客，没有人来，文学城马上完蛋。所以掌握城中的文章和信息的某种“引力”必然导致对于某类文章和信息的偏好或者偏恶。毫无疑问，类似《余杰劝大家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这类帖子是属于偏恶范围的。其命运就是被删。本来删贴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我在这里写，作者余杰也根本不知道关于他的帖子一再被删的事情。CT-Man同学最多也就是有点闷闷不乐而已。重要的问题在于哪里？
重要的在于这些来访的客人，这些客人的偏好和他们的偏恶。如果大多数来访客喜欢《余杰劝大家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这类文章，那么文学城论坛一定不会一再删除它们。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文学城的偏好，正说明了海外大陆华人的偏好。这才是我要唱挽歌的原因。可以说绝大多数来到海外的大陆人都不喜欢《余杰劝大家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这样的文章，而这篇文章无非是说：自由！不懂得自由，因而也不会珍视自由的国人，我该不该为之唱一首挽歌？
这首挽歌，不是为了你的肉体生命的死亡，而是为了你的灵魂的死亡！因为不自由的灵魂就是死魂灵。而一个充满了死魂灵的文学城，或者国家，我的挽歌是不是唱得恰如其分呢？
听啊，那悲切的挽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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