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鬼故事（一）恋床 2
酒楼的嘈杂声与志烈背道而去，不紧不慢。
他走的不紧不慢，并没有一副急于找人的担心模样，甚至让人错误感觉每一步都带出脚步间犹豫的丝质牵绊。
是错觉吗？
……
一个被男人抛弃过的女人是否有权利憎恨世上所有的男人？雅穗妈显然是个受过伤害的女人，那么这就使志烈在快要靠近雅穗妈所住的楼前停住了脚步。他的确很不愿意上去面对一个偏执的老太太。
能问出什么来吗？这点志烈是不肯定的。
会被臭骂或者责备吗？百分之百的肯定。这样一来志烈更不挪步了。而且还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像是捆住了他的脚，往后拽着他，这力量混合了各种烛火、香灰、老人斑、破旧家当的黑暗味道，令人作呕。志烈又回忆起第一次上楼进屋想吐的冲动。
或许雅穗算准他的这种胆怯，真的躲在楼上从而达到避开他的目的。志烈想到了这个可能，没有犹豫的上楼了。
老式的楼，水门汀的阶梯已经明显凹凸不平，像是被踩烂的脸，诉说不堪重负的苦恼，这让志烈每跨上一节台阶，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这样四方的回廊，是讨厌的旧式公房，拥挤在一旁的房间里随时会有街井市民最下层和最直接的吵架声，犹如滚热的油锅在吱吱作响；而辱骂、训斥孩童伴随摔打的锅碗瓢盆就像是油锅一直等待下来煎炸的配菜，刷的一下，冒出呛人的烟来，让志烈不得不闭目窒息。更恐怖的是那些雷同相仿的铁门。这里是不流行门铃的，来访者必须用力敲打铁门，让其发出足够唤醒左右邻舍的蓬蓬声才得与主人相见。现在，志烈准备向雅穗妈这一室的铁门挥出拳头。
铁门上没有倒刺，没有长会吃掉手指的门牙，可是难以下拳。志烈可能更怕铁门上长年积累下一层黑褐斑驳的油脂粘物沾住自己的拳头，那是源自这四方回廊每一户人家的烟熏，它们恶心的粘液会粘住他不再让他离开。。。
的确是蓬蓬声，持续了一会儿，室内还是没有动静，不知何故志烈反而在希望老太太不在家，雅穗并不在这里。可是就在他以为可以就此放下负重不再敲打铁门时，门哐当一声打开了。志烈不得不再次面对永远充满敌意和怨毒的眼神，当然还有无法遗漏那些从门里钻进他鼻腔内一股神秘而反胃的混浊香灰味。
“伯母好。”
……
志烈也明白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嗯，好久不见，您好吗？……我是想问问雅穗有没有回来？如果她在，能不能麻烦您告诉她我来了？”
……
“她不在。”门关上了。
这就是自己挣扎半天来到这里获得的唯一收获？看来真是白费力气。志烈摇摇头准备离开这里，一秒都不想再呆。可是这由不得他，门再次打开。
“这么说她终于离开你了？”老太太毫不掩饰自己眼睛里幸灾乐祸般的笑意，这种嘲笑暗示她的先见之明，似乎炫耀成功。
“不是，她说出门有些事，回来晚了，我忘了问她去哪里办事，猜她可能回来看您，所以过来看看。”
“……她没回来。”门再度关上，断了那道不满意的眼光。
志烈重新走回雅穗酒楼所在的食街，喧闹声不像刚才那么惹人心烦，而街道两旁各酒楼门口穿着故意暴露负责招揽客人的女服务生更是让他有种重回人间的感受。他饿了。
他没有选择去雅穗工作的酒楼，不想被千兰盘问，他想好好灌上几杯。志烈一气点了五香熏鱼、咸水花生、卤鸭翅还有时下流行的芝麻菠菜。写菜单的小妹灵光得很，一见他点的全部是下酒小菜，便揪准机会说道：“老板，尝尝我们店的特色菜香辣蟹啊好？下酒不要太好噢。”
小妹讲话的眼神很讨好人，只有长得娇悄的才能用这种眼光讨好人，志烈微笑点头，小妹巧笑销酒。志烈要了嘉士伯，但他不喜瓶装的，先要了六罐。有酒终须醉，他想醉；酒入愁肠起相思，他想起认识雅穗的时候她不在酒楼工作，而是酒吧销酒女郎，推销嘉士伯。
喝多了，想了平时不曾想到的事情。原来雅穗是他所有曾经交往过的女友中想出时间最长的，果然不同于他人，连最初的邂逅他还都记得。这已经很好了，代表了不少，但还不足以促使他愿意和雅穗结婚。
酒楼的嘈杂声与志烈背道而去，不紧不慢。
他走的不紧不慢，并没有一副急于找人的担心模样，甚至让人错误感觉每一步都带出脚步间犹豫的丝质牵绊。
是错觉吗？
……
一个被男人抛弃过的女人是否有权利憎恨世上所有的男人？雅穗妈显然是个受过伤害的女人，那么这就使志烈在快要靠近雅穗妈所住的楼前停住了脚步。他的确很不愿意上去面对一个偏执的老太太。
能问出什么来吗？这点志烈是不肯定的。
会被臭骂或者责备吗？百分之百的肯定。这样一来志烈更不挪步了。而且还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像是捆住了他的脚，往后拽着他，这力量混合了各种烛火、香灰、老人斑、破旧家当的黑暗味道，令人作呕。志烈又回忆起第一次上楼进屋想吐的冲动。
或许雅穗算准他的这种胆怯，真的躲在楼上从而达到避开他的目的。志烈想到了这个可能，没有犹豫的上楼了。
老式的楼，水门汀的阶梯已经明显凹凸不平，像是被踩烂的脸，诉说不堪重负的苦恼，这让志烈每跨上一节台阶，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这样四方的回廊，是讨厌的旧式公房，拥挤在一旁的房间里随时会有街井市民最下层和最直接的吵架声，犹如滚热的油锅在吱吱作响；而辱骂、训斥孩童伴随摔打的锅碗瓢盆就像是油锅一直等待下来煎炸的配菜，刷的一下，冒出呛人的烟来，让志烈不得不闭目窒息。更恐怖的是那些雷同相仿的铁门。这里是不流行门铃的，来访者必须用力敲打铁门，让其发出足够唤醒左右邻舍的蓬蓬声才得与主人相见。现在，志烈准备向雅穗妈这一室的铁门挥出拳头。
铁门上没有倒刺，没有长会吃掉手指的门牙，可是难以下拳。志烈可能更怕铁门上长年积累下一层黑褐斑驳的油脂粘物沾住自己的拳头，那是源自这四方回廊每一户人家的烟熏，它们恶心的粘液会粘住他不再让他离开。。。
的确是蓬蓬声，持续了一会儿，室内还是没有动静，不知何故志烈反而在希望老太太不在家，雅穗并不在这里。可是就在他以为可以就此放下负重不再敲打铁门时，门哐当一声打开了。志烈不得不再次面对永远充满敌意和怨毒的眼神，当然还有无法遗漏那些从门里钻进他鼻腔内一股神秘而反胃的混浊香灰味。
“伯母好。”
……
志烈也明白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嗯，好久不见，您好吗？……我是想问问雅穗有没有回来？如果她在，能不能麻烦您告诉她我来了？”
……
“她不在。”门关上了。
这就是自己挣扎半天来到这里获得的唯一收获？看来真是白费力气。志烈摇摇头准备离开这里，一秒都不想再呆。可是这由不得他，门再次打开。
“这么说她终于离开你了？”老太太毫不掩饰自己眼睛里幸灾乐祸般的笑意，这种嘲笑暗示她的先见之明，似乎炫耀成功。
“不是，她说出门有些事，回来晚了，我忘了问她去哪里办事，猜她可能回来看您，所以过来看看。”
“……她没回来。”门再度关上，断了那道不满意的眼光。
志烈重新走回雅穗酒楼所在的食街，喧闹声不像刚才那么惹人心烦，而街道两旁各酒楼门口穿着故意暴露负责招揽客人的女服务生更是让他有种重回人间的感受。他饿了。
他没有选择去雅穗工作的酒楼，不想被千兰盘问，他想好好灌上几杯。志烈一气点了五香熏鱼、咸水花生、卤鸭翅还有时下流行的芝麻菠菜。写菜单的小妹灵光得很，一见他点的全部是下酒小菜，便揪准机会说道：“老板，尝尝我们店的特色菜香辣蟹啊好？下酒不要太好噢。”
小妹讲话的眼神很讨好人，只有长得娇悄的才能用这种眼光讨好人，志烈微笑点头，小妹巧笑销酒。志烈要了嘉士伯，但他不喜瓶装的，先要了六罐。有酒终须醉，他想醉；酒入愁肠起相思，他想起认识雅穗的时候她不在酒楼工作，而是酒吧销酒女郎，推销嘉士伯。
喝多了，想了平时不曾想到的事情。原来雅穗是他所有曾经交往过的女友中想出时间最长的，果然不同于他人，连最初的邂逅他还都记得。这已经很好了，代表了不少，但还不足以促使他愿意和雅穗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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