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新传之我是许仙 作者:夜燎原 (更新至12月24日)

来源: 玉珠 2005-12-23 19:20:06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74592 bytes)
第六集 第十六章 仙凡大战倾城擂第八话
第八话、念情意甘入圈套

用过午饭,世子持剑上擂台,巫萨满凌空虚步,从六合塔顶上第二层飞落,傲然四顾,牛比哄哄地装酷耍帅。我和娘子一同在心里鄙视他,可是巫萨满功力深厚,在场的众多高手属他最厉害,有狂的本钱,大家就是心里不爽,也是敢怒不敢言。有个高丽国的高手不信邪,高声对巫萨满叫道,“辽国的国师,还不赶快开始比武,磨蹭什么?辽国人离开了马背,就不会走路了嘛?哈哈哈——”

巫萨满冷然望向高丽国说话讽刺的武士,对方声音一滞,栽倒在擂台下看台中。相隔几十丈,就算最强的硬弓也难以如此迅速射去,巫萨满竟然可以身子不动伤人于无形,端的厉害。我看到那高丽国武士身上一道黑色邪气缠绕,透出丝丝红丝,最终缠绕在他的喉头,如同一只鬼爪扼住他的喉咙。如果不解开法术,恐怕熬不过一盏茶功夫,就成了冤魂。

娘子广袖轻摇,一道纯白色的至阳灵气飘飞到那武士身上,解开巫萨满的诅咒。巫萨满冷笑不已,哼声道,“蛮夷小国,在我大辽上邦面前犬吠,是要吃苦头的。”

整个擂台上下鸦雀无声,各国高手惊惧地盯着巫萨满,不知道这个妖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隔着几十丈距离暗算于人。世子此刻的修为,已经勉强能发现巫萨满手段,但是却无法解开,更别提抗衡,眉头紧皱,思量如何对付巫萨满的邪术。

司仪官大声宣布比武开始,世子人剑合一,化成一道流光,绕着巫萨满飞速旋转起来。既然无法破其邪术,就用速度强攻,这是以力破巧的不二法门。我暗中替世子祈祷,一定要狠狠教训巫萨满,让他吃些暗亏才好。

巫萨满毕竟身在擂台,不能使用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法术,只能用身子和世子的神剑硬碰硬招架。可是他不知道练有何种奇功,世子的剑气及体,就如同水入黄沙,渗入不见,丝毫刺不破巫萨满的一身黑袍。世子转而攻击他的头脸,可是巫萨满大袖一挡,也让世子无功而返。

巫萨满要攻击世子,也颇为费力,世子驭剑飞行,满场飞转,就是想看到他都难,方圆二十丈的擂台,足够两人捉迷藏了。巫萨满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越来越浓,我偷偷对娘子笑道,“用不了诛仙阵,巫萨满空有一身邪术,也无处使用。要论武功修为,他可是大大不如世子高明。”

娘子点头道,“巫萨满的武技虽然不如世子,但是他一身功力强横,普通剑气伤他不得。要想奏功,非用灵剑法术不可!”

娘子刚说完,世子已经停在半空,脚下踩着一把吴钩剑虚影,凌空而立,手中持一把吴钩剑,双眼锁紧巫萨满,浑身真气调动到极限,背后青龙虚影缓缓游动,宛如神龙天降,龙气冲天!小青的青蟒剑法教给世子,竟然能显出青龙虚影,看来世子的悟性和机缘,确是不凡。

青龙一现,巫萨满也不敢怠慢,狞笑着双手散发黑色煞气,丝丝如缕缠向世子。黑气之网凡人看不见,可是世子却能看到,像曲师兄和我都习过法术,自然看得见,那方腊也模糊似乎有所感应。我偷眼看见方腊身边的小师妹阿娇身子一僵,她竟然能看得见黑色气网!

正当我为阿娇的修为感到疑惑,世子的青龙剑灵和巫萨满的黑色煞气狠狠撞在一起。黑色煞气中,一双粗大的巨手一闪,扼住了青龙的头颈,只有三丈长的青龙虚影不堪扼杀,身子软软无力垂下,一对尖利牛角从黑雾中伸出,在青龙腹部一划,青龙虚影彻底飞散,世子脸色惨白踉跄落地,吴钩剑拄地,嘴角挂着血丝惨然道,“我输了!”

我大声给世子打气,喊道,“世子,你还年轻,有得是机会。怕什么?倒是你的敌人,行将就木,没有发展前途,你将来铁定比他强!”

巫萨满气得嘴角抽动,强自忍住没有发作。世子拄剑下擂台,对我苦笑道,“大哥,青龙剑灵和吴钩剑还未合体,不能化龙。否则,小弟还有机会一搏。”

我拍着世子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气馁,青儿的青鳞剑可以化蟒,照样不是巫萨满那妖人的对手。他修炼了不知道几百年,比你强是应该的。要是给你一百年,十个巫萨满也是咱们天下第一天才剑客的对手!”

小青此时也跑来安慰,大大夸奖了世子一番,说他的青龙剑灵简直太棒了,有形有质,离修成剑灵就差最后一步。此时世子赧然低头,不过看他嘴角轻扬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已经没有疙瘩,正琢磨怎么讨好小青呢。嘿嘿,转头去看巫萨满,一副天下无敌的大宗师模样,缓步走下擂台,竟然不屑再与余人交手。

这种行为等于体育比赛里的直接进入总决赛吧?巫萨满吊够了,自然不屑于和一群小虾米再争。各国武士看到如今这个局面,就算再决出一个高手技压群雄,能否有和巫萨满一战之力?金国的金兀术大声咒骂,“娘的,这算什么比武擂台?和神仙妖怪打架不成?”

巫萨满肯定不是神仙,那句妖怪倒是骂的贴切,他是人妖!小青跃跃欲试,对我和娘子求道,“我去和那巫萨满较量一番如何?上次在临潢输给他,我不服气!”

我摇头道,“小青,话不能这样说。如果你走路被一摊狗屎沾到脚心,就一定要去打狗屎一顿报仇么?就当巫萨满是一滩狗屎好了,不必理睬他。”

小青哪里明白我的阿Q理论,晕晕地问道,“当他是狗屎?好恶心啊。说起来,他身子能吸收剑气的法术,真的很像身体表面都是一层软软粘稠的……”小青恶心地捂着嘴巴说不出口,我乐得几乎岔气。巫萨满的护身法术,黑气流动护身,真的很像一滩流动的黑色大便!无论什么法术攻击,陷入其中就消匿无形。

娘子忽然对我说道,“要是小莲姐姐在此,定然可以赢得了巫萨满!”

“娘子不说我倒忘记了,我们还有朋友可以求助嘛!小莲不在,松梅二老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对付巫萨满应该没有问题吧?”娘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娘子不敌巫萨满,不意味着整个大宋天下无人能对付他啊。

娘子轻轻摇头,“松梅二老是得道妖仙,世俗之事不能涉入太多,否则对仙道大业不利。何况为了救小莲姐姐,二老已经身受重伤,一直在闭关修养,我们去惊扰他们是否不太合适?”

左也无人右也无人,到底如何对付巫萨满这个妖人呢?正在我彷徨无计之时,姐夫李公辅呼哧带喘跑来六合塔下,外层境界的知府衙门官差和杭州将军手下兵勇得识得李公辅,放他进来。姐夫远远看见,焦急喊道,“翰文,你姐姐出事了,快帮忙救人啊!”

我一听姐姐出事,连忙挤开人群来到姐夫跟前,追问道,“姐夫快说,姐姐怎么了?”

李公辅脸色难看,支吾道,“你姐姐她、她得了急症,口吐白沫,只会叫你的名字,我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只好来找你救命!”

我心里大急,不由得怒道,“姐夫你糊涂啊,怎么不马上找大夫救治?姐姐出了意外怎么办?!快,回家救人!”我正要驾云先走一步,抢救姐姐,李公辅竟然拉住我说,“你姐姐不在家里,她在、、南屏山!”

我看到李公辅满脸通红的模样,不由得心中生疑,姐姐到底怎么样了?按照李公辅对姐姐上心的程度,若是姐姐出了意外早就急成一团,方寸大乱,哭喊不已才对,此刻他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而且话里漏洞百出,姐姐生了急病,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南屏山,姐夫却跑来找我去救治?

姐夫攥紧拳头,看着我,眼睛里眼泪都快掉下来。我心一横,对姐夫说道,“姐夫快带路,救治姐姐要紧,耽误不得!”姐夫狠狠点头,转身的功夫,分明看见他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一阵急奔,向南屏山跑去。远远望着南屏山上的雷峰塔,我对娘子和小青说道,“娘子、小青,我去去就回,你们好好待在此地,不要离开!”

跟随姐夫向南屏山奔去,我暗暗心道,就算是龙潭虎穴的陷阱,为了姐姐和姐夫这一对儿天上地下都难寻的好人,我也要闯上一闯!娘子,你也要小心啊。上了南屏山,李公辅忽然停下脚步,问我道,“翰文,还记得你小时候,姐夫经常带你来南屏山玩么?”

我被李公辅问得一愣,呆呆点头,没有想到李公辅却笑了,对我说道,“你果然不是翰文!”

“姐夫,你——”我惊讶地看着李公辅,有些慌乱。李公辅神色间一阵茫然,最后坚决对我说道,“不管你是谁,下山去吧。”

我摇头道,“不行,不救姐姐脱离险境,我是不会走的。”李公辅知道我不是许仙,但是那又如何,救人一定要救到底。李公辅却苦笑道,“我本以为今天晌午来家里绑走娘子和我的那个,才是假的翰文。他口口声声说他是真的,又说你是假冒的,更说弟妹是条蛇妖。我和娘子不信,他却偏偏知道很多翰文小时候的事情。你知道么?翰文小时候和我关系不好,别说出来玩,就是和我说话也甚少。直到你、你出现之后,咱们这个姐夫和内弟的关系,才算好起来,你姐姐也高兴得很。哪里知道,你原来是个假的,嘿——”姐夫蹲在地上,抱头苦恼不已。

我担忧说道,“姐夫,那个、那个许仙绑你和姐姐来,就是要你将我引上南屏山?”

姐夫点头,“那个翰文,我宁可他不是真的翰文。他太疯狂了,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阴森之极,还说弟妹是蛇妖。嘿,弟妹是个菩萨心肠的女人,就算她离开翰文跟了你,我从心里也是愿意的。不管你是谁,快走吧,否则翰文如今性子失常,会伤害你和弟妹的。你们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杭州了!”

我心底感动,追问道,“我走了,姐夫你和姐姐怎么办?他会不会迁怒于你们?”

李公辅见我还叫他姐夫,微微一愣,说道,“我毕竟是他姐夫,娘子更是他亲姐姐,翰文他不会对我们如何的。”

“是么?你倒清楚我的心思啊,姐——夫——”许仙一声冷笑,拖着姐姐从南屏山上走下,挥手一道黑色的灵气刺入李公辅后背,李公辅一声惨叫,跌倒在我家下。

“公辅!公辅——”姐姐李氏疯狂抓打许仙,疯狂叫道,“为什么杀了我相公?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妖怪!”忽然,姐姐对我大喊,“翰文,快跑啊!不要管我,你快跑——”

我搂着尸体已经冰凉的李公辅,看着他的魂魄飞出身体,随风飘远。许仙扼着姐姐的脖子,冷笑道,“姐姐,李公辅帮着外人对付咱们许家人,你难道没有听见么?他活该死。这样的老公,你找他就是瞎了眼。”

姐姐面色通红,却说不出话,喘息困难,我对许仙怒吼道,“放开姐姐!有什么手段,你向着我来。李公辅一家人和你我之间的事情无关,你不要为难他们!”

许仙冷冷看着我,啐道,“呸,冒牌货你此刻激动什么?我的姐姐、姐夫,干你何事?他们不相信我是真的许仙,竟然还敢违抗我的吩咐,想让你逃走,难道不该死?你要想我不追究李公辅,那也容易,只要你自杀让出我的肉身,然后让我将你的魂魄抽上一万白骨鞭,然后再过万次油锅,解了我心头之恨,自然你我的恩怨就两清了。不过,我怀疑你能不能熬得住一万记白骨鞭刑,哈哈哈哈——”

“不要再和他废话,抓他上山,到雷峰塔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山上传下来,我闻之大惊,失声叫道,“法海老贼,是你在捣鬼?”

法海手持九环锡杖,手托紫金钵盂,看着我冷冷笑道,“许先,你本和这一切是非无干,奈何你执迷不悟,要替白蛇出头,改变宿命,妄图逆天行事,此时你的劫数已到,认命吧。”

“法海你这个混蛋!为什么纵容许仙杀人,李公辅无辜惨死,你怎么不管?娘子慈悲为怀,救苦救难,你为什么非要与她作对!你算什么普渡众生的佛门弟子,只不过是个偏执的王八蛋,你的脑子是神经病——”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阵大骂,骂得自己身子几乎虚脱,李公辅的尸体越来越凉,我忍住伤心,看着几乎晕倒的姐姐,哽咽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姐姐眼泪潸然,只是一个劲儿对我说道,“翰文,快跑吧,别理我——”

法海举起紫金钵盂,狠狠罩向我的头顶,一阵灵魂摇动,似乎我的魂魄要离体飞出。


第六集 第十七章 仙凡大战倾城擂第九话
第九话、天雷洗濯碎心人

“娘子,我就要死了么?”感到灵魂就要出窍飞出,我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任由法海狞笑着施法,眼前的金钵越来越大。猛然间,我听见娘子的呼叫声,她和小青还是没有听我的话,悄悄跟来了。娘子,这里是陷阱,不要过来啊!

我挣扎着抵抗法海的拘魂,娘子急切想救我,可是许仙死死缠住她,小青的功力在法海面前毫无威胁可言,无法撼动金钵罩在我头顶的光。娘子悲啸一声,满含怒意盯着许仙,疯狂叫道,“让开!”许仙被娘子的气势竟然吓得退了半步,随即也是勃然大怒,化身大鹏法身,就要对娘子下毒手。

“蛇妖,竟然对我不敬!”此时的许仙怒吼冲向娘子,性子暴躁之极,根本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暴怒的猛禽!小青咬牙转身,显出巨蟒原形,缠住许仙的大鹏法身,紧紧缠住他的身体,对娘子低声吼道,“姐姐,快救相公!”

娘子冲向我,手碰金光屏障,如同被电击,瞬间弹开。娘子不甘心,狠狠用力击向金钵,一道佛力冒出,将娘子狠狠摔出。法海纵声大笑,“蛇妖,收了此人就轮到你,何必着急。”

“相公,你不能离开我啊——”娘子扑在金钵光芒之外,双手按在金光上,皮肉被烧得焦黑,双眼却怔怔盯着我的眼睛,似乎露出一个诀别的笑容。

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疯狂想大叫,可是娘子抽出雄黄剑狠狠向自己的胸口刺下去,鲜红的血液喷出,高高喷洒而出,如同一阵血雨落下,紫金钵盂被娘子的鲜血侵染,金光衰减,我的灵魂猛然沉入身体里,娘子胸口的雄黄剑咝咝作响,侵蚀着娘子的肉身。虽然雄黄剑是娘子的法宝,可是蛇类天生惧怕雄黄,雄黄入体,痛彻心肺!娘子的鲜血不止,我搂着娘子,疯狂聚齐地灵之气,输入娘子伤口。伤口愈合,抽出雄黄剑,娘子的脸色白如霜雪,淡淡对我笑道,“相公,素贞对不起你。今生欠你的恩情,来生再还于你吧。”

“娘子,你不欠我的恩情,你更不能死!你入地府,我就搅翻阴曹也要把你抢回来!娘子,我们还要作生生世世的夫妻,你不能死啊——”娘子不停地笑,不停地微微点头,身子软软倒在我的怀里。

“娘子!”我看着娘子,眼泪已经干涸,眼前的法海和许仙都如同木偶人一般动作着,他们的声音我丝毫听不见。小青的青蟒肉身被许仙化身的大鹏啄下大片皮肉,痛得左右扭曲,可是依旧死死缠着许仙的身子。

我惨然一笑,对小青招手道,“青儿,快过来!”小青看到娘子倒在我的怀里,忍痛放开许仙,化身人形冲到我身边,“相公,姐姐怎么了?”

“姐姐睡着了,你照顾她,别让人吵醒她。明白么?”我对小青淡淡笑了笑,撮唇一声长啸,九天之上指啸云飞落我的面前,它似乎也在伤心,绕着娘子的身体不停转动。我对小青说道,“带着娘子回峨眉山吧,她是属于仙境的,雷峰塔不能成为她的坟墓,永远不能!”

不等小青说话,我拍出一道灵气进入小青身体,将她暂时封住行动,和娘子一同放上指啸云,心念一动,二人朝着西方峨眉山飞去。许仙和法海齐声吼道,“休走!”

“放心,我不会走的。”我冷冷笑着,看着许仙和法海,他们此刻已经惊惧发现,寸步难行。我用地灵缚已经将法海和许仙死死困在地面,眼见娘子和小青飞走,他们却无法追赶。法海大怒,九环锡杖凌空刺向我,瞬间穿透我的胸膛,鲜血溅出,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这一刻似乎真的达到了神游物外的境界,山风吹动,百鸟鸣叫,还有西湖波光潋滟,都一一入眼。

“娘子,别了。我为你报仇之后,我们在地府里相见吧!”我对法海和许仙笑道,“你们是抓不到娘子的,更不可能让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永远不可能!哈哈哈哈——”身体在地灵气大量涌入下,伤口瞬间愈合,我鼓起一道巨大的灵气,冲向雷峰塔,大地摇动,青山颤抖,雷峰塔生生被我震塌!砖石飞落,宝塔坍塌,法海目眦欲裂,指着我痛骂,“大胆,竟敢毁我佛宝塔!”

“这无情无义的雷峰塔,毁了更好,省得你用它镇压天下有情的善良妖怪!”我冷冷笑着,“法海,不光雷峰塔毁,你也和我一同入地狱吧!”

手里捏碎秦广王给我的黑白无常传讯飞符,黑白无常显身,看到我和许仙、法海三人相对,无法动弹,他二人不知所措,问道,“侯爷,哪个是你?”

我淡淡笑道,“麻烦黑无常神君借我拘魂索一用,将我和许仙、法海锁在一处!”

法海脸色一变,大怒斥道,“本禅师乃是佛祖亲传弟子,大胆阴神,若敢冒犯,小心本禅师告上天庭!”

黑无常一愣,面露怯色,我淡然笑道,“放心,他没有机会去打小报告了。”天空中天雷劫云滚滚而来,我凄然笑道,“神君,在下临死前的一点愿望,请神君成全!”黑无常猛然一顿足,拘魂索将法海许仙和我紧紧捆在一起,我冲黑白无常点头笑道,“多谢成全!”

地灵之气被我疯狂抽取着,西湖之水渐渐干涸,杭州城缓缓摇动,随时都要坍塌一般。地震隆隆,钱塘江水逆涌大潮袭来,南屏山上草木枯萎,所有灵气尽数集中在我的身上!

“天雷万劫,法海、许仙,你们害死娘子,我和一起死给娘子陪葬吧!哈哈哈哈哈——”我此刻望着天雷劫云纵声大笑,许仙竟然被吓得呆了,怔怔望着滚滚劫云出神,法海拼命挣扎,可是中了地灵缚岂能如意脱身?我冲他狠狠骂道,“秃驴,害人终于害己,你受死吧!”

第一道天雷轰然击落,拘魂索精钢寒铁所制阴神法器,闪电劈在其上,瞬间将狂暴的电流传遍我的身体。许仙的身子颤抖,黑气四溢,法海更是苦忍煎熬,额头汗水瞬间被雷电蒸发!

天雷一道接一道劈下,我的身体已经逐渐碳化,看着许仙和法海在天雷下苦苦挣扎,我的心头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娘子,我为你报仇了!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南屏山已经在地震中渐渐坍塌,一道道岩浆蹿出山体,远处的西湖底裂开,浑浊的泥浆喷涌而出,杭州城中一片愁云惨雾,无数百姓在生死边缘哭喊着。我的心猛然一痛,百姓是无辜的,不能如此。

猛然将护身的灵气散入杭州城,大地摇晃减弱,可是天雷对我的伤害却越发大了起来。身体一次次被雷电烤得焦黑,又一次次在地灵之气的滋润下恢复,但是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体的疼痛越发强烈。许仙的身体被天雷次次劈中,电流走遍全身,他身子不停颤抖,一丝丝黑气丹毒从身体里冒出,被雷电解离不见。法海倚仗袈裟护体,天雷的威力一时还伤害不了他,可是他的眉毛胡子也都卷曲,双眼无神,苦苦支撑。

“许先,你引发天灾异像,天庭惩罚降下,你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法海恶狠狠地诅咒我,我淡然笑对,答道,“永不超生么?那也不错,永远可以记着今生的快乐,永远可以不忘记娘子,对我很合适。可是你呢?法海!你一辈子的宿命,就是拆散许仙和白娘子,如今你做到了,又能怎么样?”

法海难以开口,我面朝苍天,大喊道,“天雷!劈下来吧!”

巨大的天雷劫化成粗如十丈的蓝色光柱,从云端落下,狂暴的能量撕碎一切阻隔,降落在我的身体上。法海和许仙同时被雷光吞没,束缚住他们的黑无常拘魂索在瞬间碎成粉末消失,地灵缚也同时解去,在这种天雷劫无匹的威力下,就是神也难以存活。

我感觉着灵魂淡淡消失,就连记忆似乎都在流失。难道,这就是魂飞魄散的感觉么?忽然,耳边远远传来娘子的呼唤声,“相公,相公——”

恍惚间,一条巨龙和一条金色巨蛇腾空而起,截断了蓝色的雷劫光柱,那巨蛇张开巨口,竟然将雷劫吞进肚子消失不见。巨龙仰天长啸,满天的雷劫乌云顿时消散,露出一片开阔蓝天。巨龙和巨蛇盘绕缩小,飞舞在我身边,齐声道,“老大,醒醒!”

“你们是?”我灵魂虚浮,看着龙、蛇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辰龙星、巳蛇星见过老大。”龙蛇开口,我恍然明白,它们是十二星象。我苦笑摇头,“辰龙星、巳蛇星,你们不用救我。娘子去了,我也无心独活。我不属于这里,此时走了,也正是时候。”

巳蛇星忽然笑道,“老大,你的娘子是得道蛇仙,不会死的。肉身虽然死去,只要你找到千年朱果,自然可以复活她的肉身。她的灵识,此刻应该入地府,还来得及抢救回来。否则过了奈何桥,就来不及了。”

娘子还有救?我的灵魂激动得颤抖起来,巳蛇星和辰龙星对望一眼同时喷出一股粗大的灵气柱。灵气入体,我仅存的焦黑肉体在灵气摧发下,缓缓还原,灵魂入体,重新苏醒。刚才巳蛇星拦截蓝色雷劫光柱正是时候,否则我的肉身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睁开眼睛,发现许仙此刻正蹲在地上,一脸恐惧的表情,身子颤抖,看见我醒来,忽然哭诉道,“饶命啊,饶命啊,我不是要和你们作对,是这和尚唆使我来的。”许仙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我的大腿哭诉,指着法海咒骂不已,磕头谢罪。我一时间接受不了,再仔细看许仙,他的身子如今已经若隐若现成为灵体的初级模样,再无凝阴成实的功力,刚才的天雷劫竟然将他的阴毒功力全部废去!

此刻的许仙,没有了大鹏毒丹的支撑,又失了当初一腔怨气,完全变成了我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懦弱胆小模样。我冷冷看着许仙,吐了一口痰在他身体边上,轻蔑道,“软骨头,我不会杀你的。滚吧!”

许仙千恩万谢磕头,连滚带爬想走,法海艰难喊道,“不许走,许仙,你还有宿命未完,你不想成仙了吗?”

许仙摇头恐惧叫道,“我不想成仙,你放过我。你们都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想,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黑白无常从地下钻出,招魂幡一引,将许仙擒住,对我抱拳道,“许侯爷,我兄弟押送此人回地府复命,告辞了。”

法海看到许仙被带走,怒喝一声,身子就地一滚,化作一道金光飞走。我顾不上对付这个秃驴,急切想去找娘子!

天边一朵五色祥云飘来,娘子和小青躺在祥云上,竟然全都睡着了,祥云上几颗朱红的小果子溜圆滚动,一道爽朗的笑声传入我耳朵,“姻缘未成,弟弟怎么就要寻死觅活的?姐姐送你的小媳妇回来,你如何谢我?”

祥云后,女娲娘娘的蛇尾人身法相露出,冲我俏皮眨眼一笑。我心中感动不已,扑在娘子身上,痛哭大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感情。

“娘子,太好了,你没事儿。太好了——”

女娲娘娘看看天空,忽然微微皱眉,“弟弟,姐姐要走了。你小心,你的麻烦真的不少,又是一桩麻烦上门了!”

第六集 第18~19章
第十八章、仙凡大战倾城擂第十话

第十话、赵公元帅法容情

女娲娘娘一声轻笑,消失不见。我急忙搂起娘子,将一枚朱果放进她的口中,朱果入口即化,娘子的腹部发出万道红光,娘子的魂魄竟然从腹部升起,回归泥丸宫。我心中一喜,原来是腹中的孩儿救了母亲,真是个好孩子啊。娘子已经没有大碍,我又将一枚朱果塞进小青嘴里,还剩下一枚,顺手丢进自己嘴里。朱果入口化成一道冰凉的气,游走全身,疼痛和酸涩瞬间消除,觉得身子如同新生一般。

小青醒过来,看见先是一笑,忽然怒道,“臭相公,你怎么敢封我的穴道?让我不能打法海那个恶和尚,气死我也。”

我呵呵笑道,“小青不用着急,下次让你敲破他的脑壳还不行?”只要人没事儿就好,看着小青发怒的样子,我的心里却安定不少。转头看着远处山路上的姐夫李公辅尸体,已经被天雷余波烧得焦黑,我走过去喂他吃了一枚朱果,又给姐姐喂了一枚。姐姐吃下朱果,神智从迷乱惊骇中恢复,看着我久久不语,眼睛望一眼姐夫,眼泪噼里啪啦落下。

“姐姐不用担心,我一定将姐夫救活!”我对姐姐保证说道。此时姐夫的肉身在千年朱果的灵效下,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但是姐夫的灵魂已经入地府,看来要找秦广王通融一下才行。

就在此时,天空中一片火烧云飘来,还未到晚上,怎么出现如此天象?娘子轻轻呻吟一声,醒转过来,我搂着娘子,笑道,“总算解决了,娘子再也不必担心报恩的事情。”

娘子有些黯然,摇头道,“他死了,是不是?”

我知道娘子误会了,淡淡说道,“他没有死,而是随黑白无常入地府投胎,我会求秦广王通融,将他投胎到富贵人家,享福一生,就算是娘子对他的交待。如何?”娘子听到许仙没有魂飞魄散,微微一愣,转而对我感激说道,“相公,你对为妻太好了,谢谢你放过他,还了我的心愿。”我搂着娘子的肩头,温柔道,“傻瓜,说什么谢,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多好啊。”

天空中,一声豪迈大笑传来,“好一个皆大欢喜,你和你娘子欢喜了,本元帅可欢喜不起来!”

娘子一惊,挣扎站起,望向天空,对着满天红云微微一愣,随即微笑施礼道,“南天门赵公元帅亲临,梨山老母门下弟子白素贞恭迎神君云驾!”

红云翻卷,赵公元帅骑着老虎露出身形,红光万丈,凡人难以直视。姐姐接连遇到震惊之事,此时吃了千年朱果,被红光一照径自昏睡过去。我将姐姐和姐夫的尸身放在干燥之处,戒备看着赵公元帅,他此刻带领约三千天兵,布阵困住南屏山,微笑看着娘子,不时打量我一眼。

“嘿,那个叫许仙的!本神君接到南天门飞报,下界地仙有人擅自引发天变,灾祸蔓延杭州城,造成劫难。更引得天雷劫放鞭炮一样打个不停,是不是就是你做的好事?”赵公元帅的问话,让我着实为难,想照实说,但那简直是自找死路。

我整整衣装,对赵公元帅作揖道,“元帅明鉴,地仙之称,愧不敢当。在下的修为不过是学过两三个法术的术士之辈,怎么敢当地仙?那刚才的天灾异像,在下也奇怪得很。刚刚我陪娘子、姐姐、姐夫来南屏山游玩,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和尚,一言不合双方发生冲突,那和尚又是喷火又是吐毒,估计是个妖僧!天雷劫一定是来打他的!”

赵公元帅瞪着我,忽然大笑,问道,“天雷劫且不说,你再编一编那西湖水干、杭州地震的缘故?”

我心中一寒,编一编?赵公元帅话里的意思明显暗示我他什么都知道嘛。娘子却不紧张,抱拳道,“元帅明鉴,弟子听闻有恶人奸雄当道,湖水干涸、大地震动,是上天爱民之警兆!如今杭州城外月轮山五国八蕃倾城擂,多少奸雄当道,意图一统天下,称霸九州,更有大辽国师巫萨满,信奉邪教,妖术邪异,若说上天降下警兆,实在是不足为奇!赵公元帅体察黎民百姓疾苦,亲来拯救,元帅定然已经明察。”娘子说完,一副崇拜眼光看着赵公元帅,小青竟然也机灵之极,拉着娘子,对赵公元帅一阵溜须道,“元帅,我在峨眉山就听说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丰神俊朗,气宇不凡,将来一定可以当上天兵总元帅,接替李天王!”

小青这么胡扯一说,赵公元帅哈哈大笑,点头道,“说得好,说得好。”回身问身后的天兵道,“儿郎们,你们说这白娘子和许仙所说是不是真的啊?”众天兵轰然道,“是——”

赵公元帅笑道,“既然如此,收兵回天!”红云翻滚而走,赵公元帅独自留下,对我颇有深意地点头道,“许仙,本帅放过你这一次,一是因为你没有造成杀孽,杭州百姓无恙。但是你要出钱修缮城池房屋,与民安乐!明白嘛?”

我连忙点头答应,这点弥补措施我还是办得到的。

“第二嘛,嘿嘿,上次你和你娘子痛打瘟神赵的时候,我和兄弟们都在南天门观战。打得不错,那家伙和我抢赵公元帅四个字,一向在天宫里四处惹人讨厌,幸好有你能教训他一次!哈哈哈哈——”赵公元帅大笑中,起着白虎飞天而去,朗声笑道,“向费老问好,就说赵公明向他老人家叩首请安。三日后乃是王母诞,若能上瑶池,记得来找我喝上三杯!”

赵公明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我和娘子手挽着手,手心已经出汗湿润不已。娘子长吁一口气道,“幸好是南天门赵公元帅当值,否则换了旁人,相公的罪名是问定了。”

我暗自思忖道,“赵公明?难道是封神榜里那个衰人?没有想到此人名声不好,却是个仗义又聪明的家伙,懂得处事之道,无功即无过。否则他强行拘捕我和娘子,恐怕未必能讨了好处。”

忽然,想起赵公明临走前的一句话,我不解问娘子道,“王母诞不是三月三吗?怎么变成了三天后,那不是七月十八?”

娘子微笑道,“王母乃是天下女仙之首,按例女仙皆受其管辖,我和青儿也是拜王母福佑的。每年七月十八瑶池仙会,仙界皆知。倒是那三月三,只因春暖花开,凡人误以为是瑶池送暖,王母寿诞,一直误会了这许多年。”

王母寿诞,桃园相见。师傅费老临走时在我手心写下这两句话和地皇诀,难道三天后就是和师傅相见之时?我心里淡淡有些温暖,想起师傅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来,竟然像想起爷爷一样觉得慈祥。师傅,三天后就能机见到你了,不知道没有了女儿红,你平日里看守蟠桃园是如何度日的?难道是偷琼浆玉液喝?嘿嘿。

娘子施法将姐姐、姐夫送回家中,西湖水缓缓蓄满,钱塘江潮平复,杭州恢复了平静。我亲自跑一趟地府,将姐夫接了回来。秦广王很是通融,命人给姐夫施法,让他忘记地狱里的情景,还对我叮嘱如何还魂之法。

一切停当,收起姐夫李公辅的魂魄,我对秦广王一揖到底,谢道,“多谢阎君相助,许仙大恩不言谢。”

秦广王嘲弄一笑,“许仙?嘿嘿,许仙。无论你是谁,今后我是彻底和你栓成一根线上的蚂蚱,不由得不帮你了。”

我嘻嘻笑道,“阎王爷爷您是帮理不帮亲,天道自有公允。对了,三日后瑶池仙会王母诞,阎君可去吃酒啊?”

秦广王摇头道,“小神职位低微,不够资格。恐怕地府里也只请地藏王菩萨一人而已。”

我一愣,心道,“阎王的职位还低微?那我这种连半个地仙都算不上的闲人,怎么去瑶池,又怎么见师傅呢?”

出得地府,将姐夫还魂,我和娘子赶回倾城擂。此地已经是一片狼藉,擂台震散,六合塔里空无一人。听说地震之时,皇子赵桓吓得大叫,童贯命人护他下塔避难。师师柔弱,无法和众人抢楼梯逃避,童贯横抱师师,从塔顶纵身跃下。童贯武功之高,不在当初曲师兄之下,一身阳刚真气猛烈之极,如天神一般落下,师师依附在他怀中,更显得娇弱可怜!

只是这惊鸿一瞥,无数公卿王侯目睹师师的绝色容颜,尽数被师师迷了魂魄。方腊手按竹剑,看着师师和童贯落地,和官军会合走远,竟然久久不动。阿娇拉着方腊的手,将他拖下山,嗔道,“师兄,地震了,再不走就被埋在山下当蚯蚓啦!”

方腊一笑,挽起阿娇的手,双双冲天跃起,消失在月轮山林际。

倾城擂短时间是修葺不好,估计擂台比武要延后。可是当晚传来消息,擂台赛继续,在西湖三塔中心设立水上擂台,移到西湖上来比武!如此一来,杭州百姓观战更方便,各方王侯都乘船观战,也舒服不少。

第二日,我和娘子依旧与童贯、师师一起,观战水上。高丽国几名剑道高手表现不俗,接连击败吐蕃、大理的高手,最后金兀术出手,才将高丽高手战败。我心里偷笑,金兀术份属五千金国兵勇,在地府生死簿上乱了生死之序,此时就是拿万箭穿心他一样不死,小小的擂台赛更是不再话下。就冲金兀术悍不畏死加真的不死的勇猛之风,配以一往无前的弯刀武技,无数武功和他伯仲之间的高手纷纷败北,都是互拼刀剑的时候被金兀术所伤,落下擂台。而金兀术伤口流血,随即自止,他估计还以为是对手手软未尽全力呢!

原本以为要一个月才能决出天下第一的倾城擂,当巫萨满独占鳌头之后,上台比武的人显然都心气不高,金兀术赢得更是容易。眼看晌午,擂台上清清冷冷,金兀术打个哈欠,骂道,“好没意思的擂台,都是一群废柴。怕了那妖人,就不敢来比武,娘的,俺最看不起这等胆小之辈——”

金兀术话里明着讽刺巫萨满和各国高手,有人羞愧有人愤懑,可是方腊却是一声长笑,“好汉子,说得有理。方腊陪你过上两招!”

话音未落,方腊如同一片落叶般轻轻飘到西湖三塔间的水上浮擂,用脚跺跺浮板,笑道,“若是落败,就掉进水里,兄台可会游泳?方腊不想措手误伤兄台啊。”

金兀术怒目道,“当然会游泳!怎么,你说俺一定会败不成?”金兀术大怒,提刀搂头就剁,猛然刀身拧转,斜向上撩,如同羚羊挂角,刀出无形。方腊右手从背后翻转,露出竹剑,轻轻一点金兀术弯刀,引落一边,淡淡笑道,“雄沉有过,灵巧不足!”

金兀术怒气收敛,静静退后,忽然问道,“你和梁王世子认得不成?为什么你二人的武功招式如出一辙?”

方腊一愣,转而笑道,“想必世子也用此以巧破力的法子赢过你吧?天下武功剑道本是一体,练到极致,殊途同归而已。”

方腊毫不掩饰自己的武功比金兀术高,但是听得金兀术的疑问,不由得对世子再次佩服起来,心道唯有世子能在剑道之上和自己争锋。可惜世子败在巫萨满手下,不同同台较技,实在可惜。

金兀术虽然败了,可是弯刀在手,依然继续进攻。不落擂台之下,就还有机会。金兀术身子贴擂台浮板掠过,弯刀斩落,方腊身子轻轻移开半尺,金兀术的弯刀力道发出,无法收回,狠狠用力收起,可是方腊的竹剑已经透过缝隙点在金兀术身上,剑气入体,封闭其穴道。金兀术嘴角一笑,“上当了!”弯刀回斩,狠狠劈在方腊竹剑之上。弯刀脱手震飞,而竹剑也碎成齑粉,随风飞散。

方腊神色一愣,继而笑道,“闭穴法?某家倒是小看天下英雄了,没有想到金国的英雄竟然懂得闭穴功夫。高明,高明!”

金兀术摇头叹息不已,“你的竹剑碎了,我的弯刀也飞了。俺的计谋只成功一半,接下来俺可要占你一个便宜,对不住了。为国而战,顾不得许多规矩。”金兀术从背后抻出一张尺长的短弓,右手五支短箭从右腿皮囊中抽出,瞄准了方腊!

“擂台比武,刀枪剑戟、暗器毒药,都可使用,嘿嘿,金兀术得罪了。”金兀术脸上有些发红,可是身外大金国的代表,取得胜利最重要,此时用弓箭对付方腊,他虽然不愿,也是逼不得已。

方腊凝视金兀术,身形缓缓走向擂台边,金兀术以为方腊要认输,送一口气刚要说话,哪知方腊伸手向西湖水中一招,一道水线飞入其手,竟然悬空形成一柄水剑!

方腊洪声道,“请赐招——”

金兀术豪气上涌,大吼一声,“看箭,五箭穿云!”短弓如同霹雳声响,五声弓弦连成一声急响,箭射方腊。水光展开一道孔雀屏,方腊手控水剑,迎击五支短箭。哪知五箭在水屏斜上方竟然汇合一处,五支箭尖齐齐撞在一起,瞬间又变向分开射落方腊双肩、顶门、心口要害,相隔一尺,方腊已经无处可躲!金兀术此时的箭艺,竟然是学自林和靖先生的五箭归一,而且青出于蓝,更胜一筹!

湖边阿娇发出一声紧张的惊叫,“师兄——”

第十九章、仙凡大战倾城擂第十一话

第十一话、瑶池仙会地皇临

五支穿云箭眼看射中方腊的头顶和双肩要害,方腊矮身侧扭,身体奇异扭转了四十五度,身天表面竟然隐隐有一层气膜一般,将五支短箭引歪,顺着身子滑下,深深钉入脚下擂台浮板中。我隐隐看到方腊脸色瞬间红蓝变换五次,奇异之极,不由得吃惊道,“乾坤大挪移第五层心法!”

果然是乾坤大挪移,超越人类极限开发潜力,可以拥有类似斗转星移法术的攻击转移效果,练到第五层会脸色变换五次,金老在《倚天屠龙记中》明确写明,原来是真的!幸亏我博览群书,此刻才能认出此西域奇功。金兀术本以为这穿云五箭必然建功,哪知道功亏一篑,方腊有如此奇功护身,飞箭难伤。

方腊也是惊得一身冷汗,久久之后才会心一笑,点头道,“胜负生死一线之间,痛快痛快!”水剑散去,方腊负手面对金兀术,金兀术摇头道,“嘿,俺已经黔驴技穷,不献丑了。”纵身跃过西湖湖面,落在岸边,已然认输。方腊获胜,转头向官船中的师师方向望去,师师也看到了他,两人目光相撞,方腊的身子一紧,被我全部收尽眼底。男人啊男人,一切胜负输赢,不过是为了女人的关注。方腊的头侧开,面向它方,可是一双脚尖还隐隐对着师师的方向,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他已经对师师入迷了!

男人的脚会泄露他心中的秘密,此时我低头一看,不禁失笑,我的脚尖竟然对着娘子,而世子亦步亦趋跟在小青身后,脚尖紧对小青的后背,明显富于进一步的侵略性。官船上,童贯的右脚也是隐隐对着师师,不知道他对于师师又是何种感情?

我盯着大家的脚分析,娘子发现,一问之下也大奇不已,缠着我解说明白。对于心理学的东西,本身就是个设想推论,并完全准确。娘子此时信以为真,看到许多娘子的脚无意对着她,气得脸色发红,施法向众人一撒,很多脚尖对错方向的男人都一齐犯了痔疮一般,怪叫一声,抽筋站起,神色古怪互相对望。

方腊获胜,今日的擂台也没有可看的了,我和娘子回转保合堂。想着王母诞临近,我是越发着急,到底如何去瑶池看费老呢?和娘子商量,她也是没有去过瑶池,对于天界的东西所知甚少。

“娘子,你的师傅梨山老母会不会去瑶池参加瑶池仙会,替王母祝寿呢?”我问娘子说道。

娘子淡淡点头,“老母份属下八洞神仙,是地仙中的八位有名仙人之一,仙法高超,慈悲救世,就算是王母对师尊也是礼敬三分。可惜,老母门下异类修真无法随同老母上瑶池参加仙会,除非能成仙飞升,才可到达瑶池,归入王母统辖。”

“靠,还搞种族歧视,鄙视天庭的臭规矩。娘子不用气馁,将来总有一天我们要让王母亲自下请帖来请我们去赴宴!”我信心十足对娘子说道,逗得娘子一笑。

等到入夜时分,我对娘子和小青说了一声,飞到杭州城外凤凰山脚下去修炼,想看看师傅传给我的地皇诀到底有什么秘密。师傅让我在王母诞之时念动此诀,我心想反正已经快到王母诞,提前演练一下总没有问题吧?

“十地灵气皆来朝,地皇法身任逍遥!”诗不诗词不词的咒语念出,还没有来得及念急急如律令,一串灵气团从四方飞入体内,疯狂爆炸开来,吓得我大惊不已。照这样爆炸法,虽然我的身体经过天雷洗练和千年朱果塑形,也难以支撑!灵气持续爆炸,接连炸一百零八下,全身筋脉尽数断裂,我刚要引地灵之气修补,哪里知道地灵气自动补充过来,地灵如同活物钻入身体,桥接经脉,搭成灵脉,我的外衣尽数粉碎,一袭土黄色却闪烁光华的袍子凭空出现,裁剪合身之极,自动套在身体上,金色的压眉冠罩顶,云靴登足,我错愕地发现自己被强制换装,成了一个古怪的官僚模样,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官职。

一朵祥云从脚下升起,托着我向天空飞去,我心中大急,不明所以。这云不是我的指啸云,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念了地皇诀,就出现这么奇怪的变化?

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我感到自己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如同一道流光冲向天际。眼前忽然一黑,继而像电影胶片反转一样,景物奇异倒流,时光似乎在我的眼前发生了倒流。

“这个、、”看着眼前难以理解的异像,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能傻傻看着,静观其变。就在我痴呆了足足一个时辰左右,眼前又是一阵发黑,继而一亮,一座天宫出现在眼前,十二玉楼矗立,左瑶池右翠山,眼前一派辉煌仙境,惊得我目瞪口呆。

彩凤双飞,一位美貌仙女飞来,看见嫣然笑道,“敢问是哪位土皇陛下来临?瑶池仙会还没有开始,陛下稍待。”

“土皇?陛下?”我彻底呆住,不知道如何回答。明明是地皇诀,怎么变成了土皇。不过,我机智应变之才也不是浪得虚名,派头十足说道,“嗯,既然如此,麻烦仙女引我去会一会故人,带本皇去蟠桃园土地公费三清处。”

仙女捂着嘴笑道,“土皇陛下,你们地仙一脉的人真是感情好,所有人来了都要去看费老。呵呵,来吧,我带您去——对了,还不知道您是哪位土皇陛下,三十六位土皇,我总是记不清呢。”

靠,三十六位土皇,这个皇不会比阎王还不值钱吧?阎王有十个,怎么土皇有三十六个呢?我支吾着说道,“我姓许,你知道我么?”

仙女呆呆想了好久,摇头道,“不记得了,土皇陛下赎罪。要不是认得您这一身土皇朝服,我还真的不认识您。”

靠,碰上这么一个痴呆仙女真是福气,转眼来到蟠桃园,仙女对我福了福,飞天而去,临行时还叮嘱我道,“土皇陛下,费老可能在蟠桃林中最大的那棵数下喝酒,要是喝醉了,麻烦您帮忙送他回土地庙啊,嘻嘻——”

师傅啊师傅,真是本性难移,到了瑶池还是如此贪杯,连仙女都知道你的毛病了。我走进蟠桃园,发现远方有喧哗声,朝着喧哗所在走去。沿路的桃林都结满了大大的桃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蟠桃啊!要是吃上一口,就能活上个万八千年,一会儿一定要向师傅讨几个带回家,给娘子、小青尝尝。

正在我垂涎蟠桃美味之时,一声巨响炸翻蟠桃园的土地,巨大的土浪铺天盖地压向我的头顶,吓得我抱头蹲下骇然道,“地震嘛?仙界也不太平啊——”

巨大的土浪过后,蟠桃园里桃树翻到无数,仙桃落地,无数桃树已经折断,根须露出土地,眼看不活了。我骇然想道,此等威力,能伤害仙树之根基,简直不可思议。连忙往前方飞去,蓦然发现三十六个和我穿着类似朝服的人,东倒西歪散在地上,个个都是气息断绝,竟然都死了!

费老就靠在一株最大的蟠桃树下,目光呆滞,身体颤抖不停,双手狠狠刺进土地之中,大地灵气丝丝不断涌入他的身体,似乎在艰难对抗什么压力。费老危机,我顾不得什么自不量力,连忙招呼十二星象,看谁能帮忙。巳蛇星闪耀而出,化成一字长蛇阵依附费老身体上,护住费老的身子,费老长喘一口气,冷笑道,“好徒儿,来得正是时候,快帮为师——”费老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忽然喷出,落地成红,吓得我面色遽变,搂着师傅不知所措。

“兜率宫——”费老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再无力气说话,闭上眼睛和那股神秘的力量对抗着。

兜率宫,兜率宫!在哪里啊?费老危机,顾不得那么多,我径直飞出蟠桃园,想找人问路,快到兜率宫。忽然我心中闪过一丝灵光,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盗太上老君金丹,不就是在兜率宫嘛!难道师傅要我去找太上老君求援?

正当我焦急之时,一声虎吼入耳,吓得我双腿一软,一只白色吊睛白额猛虎拦在身前,冲我大吼一声,吓得我心胆欲裂,难道是暗中对付师傅的仇人派老虎来吃我不成?就在此时,十二星象剧抖不止,寅虎星现形而出,和白虎滚在一起,互相撕咬,看得我触目惊心,连忙喊道,“寅虎星,我帮你!”

寅虎星咬了一会儿,哈哈大笑道,“老大放心,白虎兄弟是我昔年的好友,如今它可是王母座下西方白虎使者,威风得很。刚才我们是打招呼而已!”

靠,老虎打招呼也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互相撕咬,要是换了我,此时已经是八片了。白虎使者笑道,“寅虎星说,你们要去兜率宫?正好我去向老君下请帖,送你们过去就是。”

我心中大喜,连忙催促白虎使者带路,寅虎星和白虎使者一路打闹,向兜率宫而去。我心里祈祷不已,师傅你可不能有事,我马上就到兜率宫去搬救兵,您老要挺住啊。

兜率宫门口,仙童挡路道,“何人来此?老君有令,闭关百日,不见外客。”

白虎道,“在下西方白虎使者,奉王母之命,来请老君参加瑶池仙会,还请仙童通报!”两个仙童只是摇头,我可顾不得这许多,连忙叫道,“家师费三清,他是太上老君的师弟,快请老君师伯救救我师傅啊!他老人家不知道被什么人暗算,如今在蟠桃园里,十分危急。”

仙童听了我的话,扑哧笑道,“您是何方土皇陛下,真会说笑,费三清是蟠桃园的土地公公,怎么成了我家老君爷爷的师弟?休要欺骗我等。”

师傅危急,这仙童还拒不通报,我一发急就要闯进去,可是寅虎星咬住我的衣袖,拉到一旁道,“老大,强闯不如偷入。让子鼠星帮忙,易如反掌!”

“好主意!”忙中出错,我一拍额头,连忙找子鼠星帮忙。隐去身形,飞入兜率宫中。寅虎星和白虎使者告别,随我一同隐身入内。落在兜率宫中,清冷一片,无论怎么走,都如同置身一片清冷宫殿之中,找不到一个仙人,更别提太上老君。

子鼠星沉声肃容道,“老大,我们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阵法!”

“阵法?”我对这个东西一窍不通,可是子鼠星却满脸严肃,额头上大滴的汗水涌出,点头道,“此阵难破,恐怕要巳蛇星才能破阵。它的阵图术高明,也许识得此阵!”

可是巳蛇护着师傅费老,不在此地,该如何是好呢?我一咬牙,唤出辰龙星,对辰龙和寅虎说道,“为了救师傅,顾不得许多礼数,拜托你们用最强的攻击破阵!”

辰龙和寅虎对望一眼,双双飞身跃起,龙行云虎行风,阵中风云突变,我兴奋大喊,“太上老君,快出来见见我吧,费老有难,要你相救!”

辰龙星仰天长啸,龙吟啸摧发到极致,虚空里一波又一波的波纹绽开,地面和天空的幻想纷纷裂开。寅虎星猛然睁开绿色的双瞳,虎啸一声,飓风凭空而起,撕裂龙吟啸破开的幻想,阵法摇摇欲坠。我大声喝道,“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纸,窗户就透亮了,加油啊!”

子鼠星叫道,“老大动手!”

我为了救师傅,横心驾起指啸云,冲向阵法的裂纹最多处,流光速度摧动,眼前一阵金星乱冒,我已经撞破了阵法,眼前一亮,赫然进入一个好大的丹房。

眼前端坐一个老者,须发皆白,脸色更白,对着我一口鲜血喷出,栽倒蒲团之下。我吓得一惊,他难道是太上老君,怎么也吐血了?

耳中传来费老一声低低的笑声,“徒儿,好、好、、样的——”

“师傅,——”我大声呼叫,费老不回答我,好像也晕去一般。站在丹房中,我彻底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巨大的丹炉,三色光芒笼罩,似乎一炉丹药就要出炉!


第六集 第20~21章
第二十章、仙凡大战倾城擂第十二话

第十二话、盗金丹天地同寿

辰龙星和寅虎星也随后进入丹房,看到吐血昏倒的老头,皆是大惊失色,叫道,“太上老君!”

果然是太上老君,我皱眉看着丹炉,仔细分析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颇为疑惑。太上老君法力无边,没有理由炼丹炼得走火入魔,见到一个神仙闯进自己的丹房就吓得吐血。还有师傅费老那一声低笑和夸奖,似乎对我闯进太上老君丹房,逼得他吐血这件事,很是满意。难道说暗中和师傅较力斗法,逼得师傅说不出话的恶人,就是太上老君?我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疯狂,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我的猜测是大有可能的。为什么太上老君不见外客?为什么要用阵法防护丹房?这些还可以说是小心谨慎,不足为证。关键是破阵之后他吐血晕去,按照太上老君这种大BOSS的实力,对付我和辰龙星、寅虎星还不是手到擒来,除非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力量被另一个大BOSS级别的人物牵制住,实在无力维持阵法,而又要分心炼丹,所以才会心力交瘁,吐血晕倒!

分析了这些,我越发不敢去救醒太上老君,和辰龙星、寅虎星说了我的猜想,二星点头道,“地皇陛下与太上老君有隙,但是会生死相斗,还是想不到。我们还是赶快回去救地皇陛下要紧!”

我点头同意,辰龙星、寅虎星、子鼠星全部回归十二星象,脚底指啸云飞来托起,正要出丹房,猛然发现丹炉白、青、黄三色光芒剧炽,射得我双眼难睁。两道粗大的天地灵气灌入丹炉,引得脚下宫殿颤抖不休,我看着这两道天地灵气,惊诧得合不拢嘴。天之灵气至清至纯,地之灵气至厚至浓,两股灵气交汇,丹炉中的白、青二色光芒越发强烈,可是黄色的光芒却相比黯淡下去,我驾云被晃得晕头转向,一头撞在丹炉上,额头出血,染了丹炉。黄光却猛然大涨,眼前万丈光华同时敛去,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倒挂在丹炉顶上,透过一个丹炉上孔洞,恰好看到炉内三颗金丹炼成,在炉内飞转。

一时好奇,打开丹炉盖,三颗金丹飞出,各是白、青、黄各一粒,看着三颗金丹我心中想道,“这三颗丹岂不是正应了娘子、小青和我?白丹给娘子,青丹给小青,黄丹自己滋补!嘿嘿——”贪心一动,我抄起三颗金丹,先把黄丹扔进嘴巴里,好好揣起剩下的白丹和青丹。黄丹入口,化成一丝温暖的水流般,瞬间浸满全身,感觉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如同洗了土耳其浴一样舒服,比床上运动还让人兴奋百倍,我不由得想道,难道神仙就靠吃金丹来找快感不成?难怪太上老君的金丹名气大,原来有这个功效。

吃了金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太上老君看到了我的模样,不会时候来找我追债吧?不过他吐血昏倒,应该眼花缭乱看不真切才是。从金丹丹炉上跳下,发现丹房一角有个紫金葫芦,看来是装金丹的宝贝。反正已经当了贼,就索性当到底,我拿起金丹葫芦,倒出一颗金丹,撬开太上老君的嘴巴,喂了他一颗。

“不论是不是你暗中伤了师傅,喂你一颗金丹保命,也算对得起你了。师伯,拜拜了——”我对昏迷的太上老君交待一句,驾云飞出兜率宫。

赶回蟠桃园,师傅费老微笑看着我,可是已经没有力气说话。我倒出一颗金丹给师傅吃了,费老的眼中神光淡淡恢复,点头道,“好东西啊,难怪太上老君那厮总是爱炼丹,真是奇效无比。”

我将金丹葫芦递给师傅,说道,“师傅,我临走前也喂了太上老君一颗金丹吃,看他吐血昏倒,怕不救治要出危险。毕竟他也是一把年纪了,可怜可怜老人嘛。师傅,我做得对么?”看着师傅,生怕师傅骂我。师傅却点头笑道,“他不仁,我徒儿却有义,难得难得!”

真的是太上老君暗算师傅!听师傅的口气,我的猜测完全正确。师傅倒出三十六颗金丹,抖手射入三十六个气息断绝的土皇嘴里,土皇们都悠悠醒转,茫然四顾。费老低声道,“都散去吧!”土皇们虽然心中疑惑,还是行礼退下。

“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满腹疑团,不禁问道。师傅将葫芦里的金丹一古脑倒出,放在手心碾碎,用嘴吹向蟠桃园,死伤的蟠桃树都恢复生机,重新立起,落地的桃子也重新回到树枝上,丝毫看不出受过损伤。

费老缓缓走到一株桃树下,叹气说道,“师兄他一心要炼成『天地同寿丹』,意图凭借此丹和西方佛界如来争一日之短长。须知,宇宙万物莫不有数,神仙又如何,照样逃不过生灭大劫。然后师兄逆天行事,炼这天地同寿丹,服下可寿同天地宇宙,更不受兴灭之劫所困,比起西天诸佛更是高明。此丹一成,师兄他就是仙中之仙、佛中之佛,真的达到与天地同寿之境。这也是他暗中假传我的谕旨,命三十六土皇上天来见的目的。”

我傻傻听着,这种高层秘辛可不是经常有机会亲身经历的哟!师傅费老淡淡说道,“炼成天地同寿丹,要采天地至纯灵气。天之灵气那兜率宫所在大罗天有得是,可是地之灵气却受我掌管,分布三十六土皇控制,师兄难以收集。于是,他假传谕旨招土皇来见,再偷袭我引得土皇出手相助,一一引去他们体内的土灵之气,用以炼丹。嘿嘿,却没有想道好徒儿你今日上得天宫,破了师兄的千秋大梦,当时他的功力全部用来压制我和炼制天地同寿丹,被你冲破丹房前的阵法,破了护身的最后一线,难怪他心中急火攻上,吐血晕倒。”师傅冷笑不止,手里不停揉碎金丹,复活桃树。

忽然,师傅手中一顿,尴尬笑道,“好徒儿,忘了给你和你的小媳妇留下几颗金丹。唉,为师的脑子被师兄那厮气糊涂了,待为师摘几个蟠桃你带回去,一样可以顶金丹的效果。”我想告诉师傅偷了三颗金丹的事儿,转念一想,还是保密吧,省得给师傅惹麻烦。

“师傅,您给我蟠桃,算不算监守自盗啊?查出来要受罚的吧?”我担心问道。

师傅哈哈大笑,“几个蟠桃算什么,别忘了为师掌管大地灵气,结这蟠桃还要靠我的栽培呢。”师傅从最高大的桃树上摘下八个蟠桃,装进棉布口袋递给我,对我说道,“天庭不太平,徒儿你还是先回凡间吧。”

“师傅,本来想给您带几坛女儿红,哪知道我预先演练地皇诀,就飞升上天了,买好的礼物全都没有拿。要不过几天我再给您送来?”

师傅笑着摇头,“徒儿你来救了我的命,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幸亏你提前演练,否则师傅就被人榨干灵气,变成黄土喽。”

我听师傅说得严重,心里担忧道,“师傅,太上老君醒来,会不会找您的麻烦?这里是他的地盘,您势单力孤,还是和我一起下到凡间吧。”

师傅摇头道,“他不敢对我怎样,何况为师岂是任人宰割之人?今天是大意了,没有想到他真的敢炼天地同寿丹,须知丹成之日,三界劫生,凡间免不了要大乱一场,就是地狱、天宫灵气紊乱,也要出乱子的。”

我心里想着那三颗白、青、黄三色丹,会不会就是天地同寿丹?不过随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天地同寿丹怎么可能是三颗呢?那种高级宝贝,能炼出一颗就是万幸了。

辞别费老,带着蟠桃晃晃悠悠飞回杭州,这次我勉力记路,还是搞不清天宫瑶池到人间的云路如何行走。不由得感叹,瑶池的设计者简直是个毫无人性化的理念的神仙,这么复杂的道路,多么难走啊!

一个多时辰之后,昏头昏脑的我降落在家门口,进门拉着娘子躲进卧室,又叫小青进来,神秘兮兮笑道,“你们猜,我带回什么好东西?”

小青嗤道,“切,还不是油炸臭豆腐一类的街边小吃,你的品味最差劲了。”

我脑袋发蒙,难道自己平时品味真的如此差劲么?打开布袋,露出蟠桃,我得意笑道,“这次可是天宫瑶池的上等货,蟠桃!”

小青一声尖叫,抓起一个蟠桃大笑不止,“真的是蟠桃?天啊,太美的桃子了。”

被小青的形容词逗得我一乐,对娘子说道,“等我把桃毛洗干净,大家吃桃子。还有更好的东西给娘子和小青,你们等着!”

娘子拦住我,微微兴奋地摇头道,“相公,蟠桃乃是仙家宝贝,如何能用凡间之水洗涤?我作法招来无根水,用来清洗蟠桃。”

用金盆放在院子里,娘子作法招来乌云降雨,无根水就是雨水,我一直怀疑它的清洁程度,可是娘子执着用雨水洗桃,我也没有办法。洗好桃子,娘子、我和小青一人抱着一颗大桃,香甜吃起来。

“嗯,就是比凡间的桃子香,入口即化,可是咬起来还清脆无比,真是神奇啊。对了,桃核留下,咱们自己也种几颗蟠桃树等着明年吃新桃。”我含糊说道,满嘴都是桃肉。

娘子失笑道,“相公,这蟠桃最少也要三千年一结果,我们自己种,如何等得起?”

“嗨,上点化肥,估计能让生长速度加倍。”我点头分析道,“天上种桃子,光有水和阳光,养分不够。难怪要三千年!等我来伺候蟠桃,不出十年,准保让它结出桃子。”

桃子吃下,还剩五个,我看小青意犹未尽,又递给她一个,再给娘子留下一个,将剩下的三个收起,准备用来送礼。地府秦广王对我格外照顾,这三个桃子就送给他吧。

从怀里逃出白丹和青丹,我对娘子、小青神秘笑道,“猜猜看,这是什么?”

娘子感觉到丹上溢出的灵气,吃惊不已,“莫非是——”

我点头道,“娘子猜得对,就是金丹!”

小青今天算是吃惊到家了,问道,“相公你刚刚出门几个时辰,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又有蟠桃又有金丹?”

简略和娘子、小青讲了我的天宫瑶池经历,娘子皱眉叹气,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毕竟费老和太上老君之间的矛盾,不是娘子和我这个级别人物能管得起的。娘子托着白色金丹,微笑道,“难怪相公挑选这三颗金丹,真是与我们三人有缘。白丹之灵气,让为妻很是亲切。”娘子将白丹放入口中,身体顿时放射出一缕白光,天之灵气引入娘子身体,娘子脸色发红,估计也是和我当时的感觉一样,有了强烈快感。

小青有样学样,也吃了青色金丹。可是小青却扼住喉咙,艰难痛苦地叫起来,“疼——”小青的身子皮肤绽裂,满头乌丝变得雪白,转而又变黑,浑身冒起清烟,扭曲不已。

“吼——”小青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吼声,身子化成巨蟒,游走在卧室之中。巨大的青色蟒身,青鳞掉落,化成丝丝灵气归入小青的真身之内,只见她的双眼露出痛苦之色,艰难朝我点头。我心里大急,自责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金丹会这样!小青,快吐出来,别吃了。”

小青哪里还能吐出青丹,身子上竟然爆裂出血洞,瞬间从中长出一只青色巨爪!我吓得脸色发白,小青变异了!不会那青丹是生化武器,让小青感染了依波拉病毒吧?

小青的身子总共爆开十三个血洞,瞬间长出十三个青色巨爪,紧接着小青又是一声惨呼,巨大的蛇头上爆开血洞,两支寒光闪闪的角钻出,瞬间长成三尺长的龙角!小青此时十足化成了一条青龙,身体上青鬃低垂,闪烁青光,龙淋细密,龙爪虬结有力抓着地面,大口喘气,“相公,疼死我了。这是什么破丹,吃得我要活活痛死一般!”说完,小青歪头栽倒,昏了过去。巨大的龙头将桌子砸得四分五裂,我心里一惊,连忙扳起她的龙头细看,幸亏没有被木片刺伤。

此时娘子更是身子颤抖,艰难说道,“相公,为妻所吃的金丹也有古怪!”我大惊失色,再看娘子,脸色已经红得不能再红,身子颤抖,双手已经掐入床板,死死抵抗着金丹效力。

“娘子,你哪里痛?我帮你输入灵气对抗疼痛。”我急得慌乱不已,又想起还有蟠桃,忙拿起递给娘子,“咬一口蟠桃,可能会缓解疼痛。”

娘子身子突然弹开,痛哼一声,化成巨蟒之形,悲啸道,“相公,为妻实在忍不住,也要化成原形了。你快离开房间!”娘子原来是不堪忍受,强自抵抗化形,不愿意被我看见。我心里骂道,傻瓜,被我看到原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强自忍者憋坏身体,我岂不更是心疼?

娘子和小青一模一样,瞬间化龙,仰天长啸,房顶瞬间被震成粉末消失不见。娘子却没有晕倒,而是又恢复人性,脸色绯红坐下调息,我搂着娘子,担心问道,“娘子感觉如何?都怪我,不改给娘子和小青吃那金丹。可是,我吃的时候却没有异状啊,只是会兴奋而已。”

娘子摇头笑道,“相公的金丹可是好宝贝啊,为妻此刻已经借助丹力化形为龙,算是证了仙道,此刻已经是龙神了!”

“娘子成了龙神?太棒了——”金丹的效果原来这么强大,我知道蛇化成龙,可是非常巨大的修为飞跃,十二星象里的巳蛇星就会化龙术,可是不能持久,此时娘子成功化龙,就再不是妖,而是仙,法海再也没有理由来拆散我和娘子!

看着昏睡的小青,我和娘子不由得齐声笑起来,一家人看着空洞洞的房顶,今晚是无处睡觉了。

第二十一章、仙凡大战倾城擂第十三话

第十三话、萨满诈败为哪般

屋顶破了,娘子要修,我拦住她,索性一晚看天过夜。星光下,搂着娘子干些特别的事情,滋味很是不凡呢。说也奇怪,娘子和小青吃了金丹都有了变化,化成十三爪巨龙,级别飙升得很高。可是我也吃了金丹,怎么效果几乎没有?除了身体很舒服,各项能力有所上涨外,我明明确确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人,什么东西也没有长出来。

靠,那黄色的金丹不会是劣质产品吧?师傅说太上老君炼天地同寿丹阻力重重,肯定是失败了,于是一颗丹分成三颗,我吃的那颗效力最差。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叹息一声,还是和娘子、小青继续去西湖看倾城擂解闷儿吧。反正娘子和小青已经变得厉害,我对如今的状况还算满意,不升级就不升级好了,无须挂怀。

娘子一夜娇羞不已,总是担忧地看着房顶漏洞中的星空,好像那星星是眼睛一样,盯得娘子不自在。早晨刚起身,娘子就去找木匠来修葺,小青那丫头昨夜在我和娘子卧房里昏睡一晚,不知道有没有偷听到什么。大早上她醒来,眼睛充满暧昧地盯着我看,吓得我捂着胸口,恶狠狠把她一阵狂骂赶出屋子。

来到西湖之上,童贯和师师坐在官船上看比武,师师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可是官船附近的王侯公子却个个双眼紧盯着她,或偷瞄或明视,想尽办法打听师师的身份。童贯虽然是太傅,但是他的身份是不可能有妻室的,如果师师是童贯的妹妹、侄女之类,那些公子哥们恐怕立即就要展开攻势。但是童贯会允许有人对师师有非份之想吗?这个问题我只能苦笑,回答不了。

今天方腊正式向巫萨满下战书,挑战这个被视为最有资格夺得倾城擂第一高手称号的辽国大国师。巫萨满爽快应战,双方站在浮板擂台上,西湖水波荡漾起伏,似乎湖水都在为这场比赛紧张。

要是巫萨满胜,无疑大辽赢得七座城池,大宋所输的不仅是城池的问题,更有面子和国际地位。虽然大宋积弱,但是百年来北方藩国从未能够攻下大宋一城一地,如果此次辽国取得大宋城池,西夏、吐蕃还有高丽等国如何自处?是向辽国臣服,还是与大宋结盟,共同讨伐大辽?

辽国称霸草原多年,一直欺压西夏和吐蕃等国,高昌国地处西域,都遭受契丹人的无情驱逐,难以安生。高丽与金国偏处东北,一向贸易交往繁密,关系不同寻常。靠这层关系,高丽对辽国的亲近恐怕就有了障碍,须知金辽交恶不是一日,如今大金建国,大辽更是视之如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天下时局正是大乱端倪初现,倾城擂的结果无疑将是一条导火索!

反观大宋,江浙一带富庶,可惜明教势力侵入,方腊此时结交天下豪杰,更有曲师兄这等奇人异士相助,揭竿造反就在眼前。梁山水浒之中,宋江等人又是何等情况,我毫无情报,但是按照历史上的时间推测,宋江此刻应该已经上了梁山吧?嘿嘿,大宋时局也是一触即发的危险时刻,宋徽宗不能掌好舵,大宋覆灭只不过转眼间事情。可是此时,皇帝下诏遍搜天下道典,编写道藏三千,进呈大内,我们的皇帝还做着成仙了道的大梦,对于天下不如对画笔和经书熟悉,可如何是好?看那赵桓皇子,也是一个草包,梁王虽然老谋深算,可惜没有兵权却图谋造反,自己也是在走钢丝的一颗危卵,搞不好就是粉身碎骨的命运。大宋的兴亡,到底应该由谁来担起责任?

想着这些,我的头越来越疼,看来我是没有当一个政治家的天赋。看着台上的方腊,我心中喃喃道,“要么帮助宋徽宗振兴华夏,要么就助方腊统一全国改朝换代,都是不错的办法。宋江嘛?胆小懦弱,一心想着招安,利用之可以,倚靠他救国于危难,却是不能。”

娘子轻轻噫了一声,引起我的注意,问道,“娘子,何故惊讶?”

娘子低声道,“相公,巫萨满有古怪!”

果然,他明明功力高强,可以以力胜巧,但是此刻巫萨满偏偏和方腊斗巧,手中一支短杖舞得密不透风,和方腊的竹剑对攻。方腊剑术已至化境,无招胜有招,轻轻松松破解巫萨满的攻击,数次戳中巫萨满的身体。可是巫萨满虽然满脸怒气,但是我却心里疑团升起,只要他使用法术,早就震断了方腊手中的竹剑,但是他佯装不敌,迟迟不反击,目的何在?

两人一个剑术高明、一个功力深厚,打得难解难分,我却越看越是无趣,巫萨满分明在作戏,而且是只有深深熟悉他功力底细的人才能分辨出的暗戏。恐怕方腊此时都以为自己真的胜过巫萨满,暗暗得意吧?

方腊久攻之余,也是心中惊讶,巫萨满受了他百余下竹剑刺击,就是一块顽石也被方腊的功力震碎了,可是巫萨满却丝毫无恙。看来不出绝招是不行了!方腊纵身而起,青色剑气闪现,如天降青虹直劈而下,巫萨满滑步躲开,湖面上的擂台被剑气一分为二。方腊得理不让,剑气纵横落下,转眼间擂台被切成几十块,巫萨满站在一块一丈方圆的浮板上,皱眉持杖凝视方腊,眉宇间有了一丝怒色。方腊挥剑刺出,剑气入水,激起水花无数,像银色的子弹一般射向巫萨满,劲力十足。

巫萨满大袖一挥,水弹如同撞上一堵气墙,生生顿在半空,紧接着猛然反弹向方腊。方腊大惊,此时他脚踩一块浮板,无处躲避铺天盖地的水弹回击,只能运起乾坤大挪移神功硬抗!千万水弹绕着他的身子飞行半圈,尽数被他拨开,射入湖底。还有一小半水弹被他引得又射向巫萨满,方腊身子同时跃起,竹剑发出噼啪一声脆响,青色剑气粗大十倍于前,当头罩向巫萨满的顶门。巫萨满冷笑不止,任凭青色巨龙般的剑气尽数打在顶门,衣衫凛冽飞舞,湖面激起滔天巨浪,淹没了巫萨满的身形。

方腊落在浮板上,被大浪推向岸边,已然无再战之力。巫萨满的身形缓缓露出,脚下浮板已经碎裂,他站在水面之上,淡淡说道,“本座输了。”说罢,转身走向岸边,脚踩湖波,哪有一丝败象?

方腊获胜得莫名其妙,眉头紧皱,可是气力虚弱,无力再置疑什么。阿娇飞身落在方腊身边,搀着他跃回岸上,各国高手静静看着方腊,忽然彩声雷动,金兀术更是大声喝道,“方腊好样的!击败巫萨满,方腊是天下第一高手!”

我心中狂震,天下第一高手!不错,方腊确实是天下第一高手,然而这第一高手竟然是如此得来的美誉!历史太讽刺了,亏我从小崇拜方腊,没有想到北宋末年的天下第一高手,竟然是政治擂台上产生的一个阴谋产物。巫萨满含笑退场,余光不经意扫了童贯一眼,似乎在交流什么信息。童贯神色不变,对于大宋方腊获胜似乎早就心中有数。

我明白了!我的心中抓住了一丝亮光,拼命不让他溜走,飞快下官船去找金兀术。

“兀术将军,在下冒昧问一句,你们金国人信奉什么宗教?”面对金兀术,我几乎有些声音颤抖,等待他的回答。

金兀术豪爽笑道,“我们大金人不信佛也不信道,我们信奉萨满教!”

果然是萨满教!我顿了顿,婉转问道,“可是将军,巫萨满似乎也是萨满教的,而且还是什么教主,怎么成了辽国的国师?”

金兀术脸泛怒色,斥道,“巫萨满这妖人,侮辱我们信奉的萨满神教。他自封教主,可是我们金人信奉的萨满,根本没有什么教主,我们只是信奉牛神、马神和萨满大巫师,大巫师都是善良和蔼,能除魔降妖的灵人,绝不像巫萨满这般嗜血好杀,毫无人性!”

是了,是了,巫萨满是萨满教的教主勿庸置疑,他和金国也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他能当上辽国国师,靠得是什么手段呢?以他的妖术邪法,恐怕当大辽国师易如反掌吧?有了国师的位子,他就可以完成他的更深一步计划。这个计划,绝对与大辽和大金相关!说不定大宋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可是如果巫萨满是金国安插进辽国的棋子,巫萨满为什么要让大宋赢得倾城擂,而不让金国赢得天下第一,得到七城赌注。这说不通啊!还有童贯,他和巫萨满又是什么关系?

我苦苦思索着历史,宋金合并灭辽,这是历史的发展大方向,难道童贯和巫萨满就是进行着灭辽的图谋?一切似乎揭开了谜底,又似乎变得更模糊。方腊获胜,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皇子赵桓大喜,亲自召见方腊,赐以爵位。我冷笑看着皇子的愚蠢行为,帮助将来自己的敌人扩大势力,可是还无法自知,真的是局中人的悲哀。

我对娘子问道,“娘子,你的心卜之法,能算出天下运势和个人兴衰,当你知道了一切会如何发展,再身处其中,是个什么滋味呢?”

娘子明白我此时的心境,淡淡开解我说道,“知大运,难以知细节。何况运数之说,并无一定,只要机缘巧合,逆天转运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相公无须对世事索然,未必就会一如所知而行,说不定会让相公有惊喜呢!”

娘子一句话点醒我,是啊,我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是个意外,雷峰塔倒,西湖水干,哪样不是历史上的意外?大宋灭亡的宿命,说不定也会改变。想道大宋不灭,我的心里一阵激动地澎湃,会不会由于我的介入,让大宋强大到可以统一全世界,称霸地球呢?这个念头像一条毒龙钻进我的心里,不停撕咬挑逗着我。一个令人激动的设想,不是么?

“不行,不能那样做。世界的发展是多样性的,如果强行借助我和娘子的力量征服世界,难保我不会走上独裁者的位置,也许会是一场新的浩劫。西方的科技文明也许就被扼杀在摇篮里,无法萌芽。人权、自由、民主这些美好的制度都将枯萎,被东方古老的文明吞没,世界将会成为一个大中国。”我静静思索着,对自己的野心一时泛滥感到后怕。

让中国统一世界,未尝不可,关键是不是在大宋时代。这个年代皇权深入人心,统一了世界等于是将世界送给一家一姓,而不是交给中国人全体。所以,还是让历史沿着他本来的方向运行吧。

也许,我可以试着改变亚洲的命运,让大宋少些苦难,多些幸福。让八国之间少点征战,多些融合,用一些特别的方法,来达到目的。

身为一个中国人,我自有我的热血抱负。而巫萨满呢?他并无中国的概念,恐怕还执着于宋、金、辽天下争霸之中吧?如果要让中国统一,百姓幸福,必须将巫萨满铲除,这个野心家的手段无疑是疯狂的,绝不会对宋、金、辽三国有利。

解开这一切难题的突破口,就是童贯。让他说出一切,道出巫萨满的阴谋,道出他的计划,我从中调和一番,一派新景像不难产生。我看着在座的五国八蕃使者,已经在幻想着第一次五国八蕃峰会,各国使臣签订国际和平条约,举杯庆祝的场景。就让历史为了百姓在此刻改写,我来做一个引路人。

巫萨满退场离去,方腊恢复了体力,继续上台迎接挑战,可是众人皆有自知之明,无人挑战,方腊众望所归成为擂主。方腊得胜,径直来到师师所在的官船,冲我抱拳为礼打了几句招呼,就径直走向师师,大声说道,“在下方腊,见过姑娘。”

满船的官员都错愕震惊,这个年代如此大胆追求女子,除非是在妓院,否则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向陌生女子表白,太过失礼。师师却不顾这些俗礼,笑道,“方腊大哥,真乃大宋英雄,赢得倾城擂,替我大宋扬眉吐气,更得七座城池,实实壮哉!小女子敬方大哥一杯酒,了表心意。”

师师举杯一饮而尽,对童贯笑道,“童大哥,你说方腊大哥算不算我大宋第一英雄?”

童贯冷冷看着方腊,缓缓点头道,“当然算,方腊兄弟赢得天下第一高手之美誉,何止是大宋,放眼天下,方腊二字也是举世无双。”

方腊看定童贯,豪爽笑道,“童太傅夸奖,方腊愧领。青山绿水,自会相逢,二位,后会有期!”方腊跃身出得官船,大笑声远,已经和阿娇、曲师兄消失在湖边竹林之后。我隐隐看到官兵在湖边调动,看来童贯也早发现方腊就是刺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方腊悠闲脱身。临走前方腊对师师直白地表达好感,恐怕已经快将童贯的肺气炸。

师师丝毫没有看出方腊的身份,依然我行我素勾引西湖上的公子哥,拼命展现她的魅力。我心里苦笑,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师师是傻还是聪明,这恐怕就是幸福女人的特点吧。

我和娘子告辞童贯、师师,径自回家。师师要随同童贯上京,我自然放心。倾城擂声势来得大,却如此草草决出天下第一,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失落,不能观尽天下奇功绝艺。但是这场倾城擂本身就是一个阴谋的序曲,序曲太长,幕后的人要不耐烦的。我笑对娘子说道,“七城赌注兑现之时,恐怕就是好戏上演的时候了!”

就在我和娘子说笑时,杭州东边城外妖气冲天、灵爆连连,显然有人在用法术大战,我和娘子同时讶然望向东方,那边正是方腊和曲师兄离去的方向!

第六集 第二十二章 无相灵山有相僧之第一话
第一话、一对金钹称法王

白云天,绿竹林,英雄舍命,美人伤心。

方腊竹剑拄地,嘴里鲜血淋漓,大笑而咳,对着曲向阳说道,“兄弟,不得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结拜誓言今日就要应验了。”

阿娇扶住方腊,眼中泪水打转,摇头道,“师兄,你别说这些丧气话,我们突围离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曲向阳手捂胸口,对阿娇沉声说道,“带方腊大哥走,快!我来拖住巫萨满。”

挣扎而起,曲向阳手中紫薇软剑指着巫萨满,一身灵气集于剑尖,声声灵爆的脆响震颤剑身,剑气吞吐不定,酝酿着拼死一击。巫萨满大袖摆开,身子飞上半空,避开曲向阳的锋芒,冷冷笑道,“你想缠住本座,让这姓方的汉子逃生?没有机会的,你们都要死在此地。曲向阳,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本座今日就结果了你的性命。还有这姓方的,本座一生不输于人,虽然无奈诈败,可是他也不能活在世上!”

巫萨满狞笑向方腊飞去,阿娇双眼怒火燃烧,抽出一支竹剑,面对巫萨满厉声叫道,“你这妖人,休得伤我师兄!”巫萨满右掌成爪刺向方腊的头顶,丝毫没有拿阿娇当回事儿。阿娇静静看了方腊一眼,低声道,“师兄,今生阿娇不能和你再练剑了。”

阿娇的身体迎着巫萨满飞去,竹剑晶莹翠绿的剑身发出璀璨的光芒,阿娇的眼泪飞舞在空中,身子也发出同样璀璨的光芒,万千竹林灵气被阿娇吸引,似绿色的鸟群归巢,化作一支巨大的绿色剑尖,刺入巫萨满的掌心,直贯右臂。

巫萨满一声凄厉惨叫,难以相信阿娇这一剑竟然破了他的血煞之气,废了他一条右臂,苦痛钻心,巫萨满被击落在地,曲向阳怎么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把紫薇剑穿心而过,巫萨满一口鲜血吐出,回掌印在曲向阳心口,两人俱是鲜血狂喷落地不动。

“阿娇,阿娇——”方腊狂呼阿娇的名字,可是可人的小师妹如羽毛落地,一头青丝化白发,随风碎成粉末,娇嫩的皮肤已经皱成干涩的枯皮,渐渐碎裂。

“师、师兄——”阿娇低沉呻吟,明亮的双眼光泽渐渐隐去,整个人随风化成粉末散去,飘散在方腊的身前,方腊双目血泪横流,双手抓入大地,痛苦嘶吼,“师妹,师兄对不起你。师兄对不起你。师妹,你为什么这么傻?师兄不值得你如此牺牲——”

巫萨满艰难撑起身子,吐出一口鲜血,冷冷嘶吼道,“嘿嘿,好一个天下第一高手,原来是靠师妹保护的男子汉!好得很!没有想道,这贱丫头竟然练成了舍身剑气,嘿,她才配成为天下第一,本座认输,心服口服。”巫萨满对于阿娇舍生忘死击败自己的举动,很是震惊,可是对于方腊的恨意不减,颤巍巍站起走向方腊,要亲手结果他。

方腊看着一地飞尘,师妹阿娇撒娇的话语仿佛就在昨日,“师兄,我只和你对练!”,“师兄是天目山竹剑门第一高手,阿娇一定要和师兄练剑!”

方腊面容枯槁,涩涩低语,“师妹,原来你才是竹剑门第一高手,为了师兄我的面子,你从来都是输给我,缠着我教你剑法。原来,方腊一直都错了,都错了——”方腊无视巫萨满逼近,闭上双眼,静静回忆着阿娇的好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仿佛看见阿娇的魂魄向他招手,方腊轻轻点头,喃喃道,“阿娇,保重了,来世再见——”方腊霍然睁开双眼,身子充气一般涨大,浑身肌肉虬结而起,脸色青红变换,瞬间六次,最后归于无形。在生死一线关头,他竟然悟通了乾坤大挪移的至高境界,激发了生命的最高潜力,身形窜动直扑巫萨满,双臂抡起,双峰贯耳击向巫萨满太阳穴,胸前空门大开,和巫萨满同归于尽。

巫萨满冷笑一声,大袖轻翻,黑气流动,方腊双拳击在黑袍上如中泥潭,力陷其中无形无迹。方腊大喝一声,双手反向拨去,想要引开巫萨满的双臂,可是巫萨满的一身功力运起何止万斤之力,乾坤大挪移虽然神奇毕竟还是人间之法,难以对抗邪法妖术,方腊双臂骨节喀嚓脆响,尽数折断。双腿、腰腹、脊柱都传来碎裂声,乾坤大挪移调动全身潜力,此刻方腊已经是强弩之末,自损八百却未伤敌,无力颓然倒下,不甘地怒视巫萨满,恨不得扑上去用嘴咬死对方。

巫萨满踉跄坐下,冲方腊拍出一道黑气,晃晃悠悠飞向方腊面门,中者立弊。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白光破去黑气,娘子和我已经及时赶到。看着双方两败俱伤,我和娘子大吃一惊,娘子给方腊输入一道灵气续命,我替曲师兄医治。巫萨满脸色铁青,寒声道,“许仙许侯爷,我们又见面了。”

我看着巫萨满,忽然笑道,“大国师,你太也托大,以为一个人就能对付曲师兄和方腊大哥嘛?如今十二灵巫不在你身边,你又身受重伤,落在我手里,你想怎么个死法,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如何?”

方腊狠狠叫道,“许侯爷,杀了巫萨满替阿娇报仇,方腊作牛作马也会报答您的恩德!”方腊铁般的汉子,提到师妹,眼泪流下,泣不成声。我轻叹一声,那阿娇姑娘燃烧了肉体和灵魂之力,救了方腊,像当初曲伯母一般,已经是魂飞魄散,救治不得。

娘子走向巫萨满,要制服这个妖人,一阵腥风刮起,我大叫一声,“娘子小心!”巫萨满的衣袖中一道黑气飞出,化成巨大的蜈蚣直钳向娘子的咽喉。竟然是蜈蚣精!

巫萨满怎么和蜈蚣精遇到一起,我和娘子来不及细想,蜈蚣精急攻向娘子,巫萨满也同时出手,袭击娘子下盘。我引发地灵缚,死死捆住巫萨满的身体。可是蜈蚣精飞在半空,地灵缚只能高出地面三尺,无法企及。娘子身体避过,一条白练持在娘子手中,畜力抽在蜈蚣精身上,一道三昧真火引燃白练,化成一条火练缠绕蜈蚣精,烧得蜈蚣精疯狂痛叫,瞬间不动掉落地上。

巫萨满见机不好,咬破腕脉,一道黑血喷出,化成满天血雾,他的身子溶进血雾消失不见,地灵缚一轻,巫萨满踪影全无,只余一地黑血。娘子呆呆看着蜈蚣精,脸色苍白道,“相公,我、我杀生了。”我看娘子脸色惨白,吓得连忙搂着娘子安慰道,“别怕,蜈蚣精吃了好多可怜的孕妇,它死了是娘子替天行道。”

娘子的脸色还是黯然不乐,一千八百年的修炼,从未杀生过,此次出手竟然失了轻重,失手杀了蜈蚣精,也是她始料不及。化龙后的娘子,功力提升,却没有想道随手招出三昧真火,威力竟然百倍于前。对于天敌蜈蚣精,只用了一招就将它活活烧死。

蜈蚣精的尸体上,一道阴气腾空而起,向北往凤凰山投去,娘子心中大乱,我又急于安慰,都没有注意。这道阴气飘飘荡荡来到凤凰山中,落向一处幽深古洞,匍匐在地化成蜈蚣精的魂魄人形,冲洞府里嚎啕大哭,“父王,救命啊。”

古洞内震天响起一声雷鸣,一对金光闪耀的金钹飞出,红绸系在金钹之上,闪耀丝丝妖异红芒,两只金钹如同两只眼睛,望着蜈蚣精的魂魄,大怒道,“何人敢伤我儿性命?”

蜈蚣世子哭诉道,“父王,孩儿冤枉。到钱塘县寻觅吃食,遇上杭州的许仙和白素贞,这一人一妖专门针对孩儿,三番五次伤我,幸亏遇上辽国国师巫萨满救了孩儿一命!还有白素贞手下一个妖婢小青,也几次伤孩儿,五百年修行一朝全废,父王要给孩儿做主啊!”蜈蚣世子对着浮空的一对金钹磕头不已,金钹震颤不休,发出惊雷般的对撞,钹声传遍凤凰山岭!

“王儿休要伤心,本王梵音天轮大法已成,此番入杭州诛杀许仙、白素贞,扬我凤凰山金钹法王之威,替王儿报仇!哈哈哈哈哈——”

凤凰山是杭州成为一处灵山宝地,山中精怪无数,尽数修行以求长生。五百年前金钹法王来到此处,自称凤凰山之王,群妖拜伏。收一条蜈蚣为义子,授以秘术奇法,蜈蚣世子不可一世,横行凤凰山。哪里知道五百年道行化形在即,却被破去一身邪术,金钹法王震怒,驾起满天乌云,压临杭州城上。

我坐在书斋里看医书,看到窗外乌云滚滚,皱眉道,“鬼天气,又要下雨吗?”一声惊雷劈下,房顶再次洞穿,我手拿医书,浑身毛发直立,这个闪电惊雷的威力可真是不小。如果不是往日里被天雷劫劈得习惯了,今天这一下真够我喝一壶的。

我抬头望天,乌云中一对金钹闪耀,瞬间相击,一道电光从金钹间射下,当头劈来!眼前白光一闪,娘子大袖从眼前闪过,袖里乾坤收了闪电,皱眉问道,“何方道友,为何与我相公为难?”

金钹在乌云里时隐时现,我叹气道,“娘子,不用问了,我们杀了蜈蚣世子那坏蛋,坏蛋爹找来了。”

我纵声喝道,“金钹法王,你儿子蜈蚣精伤天害理,吸食孕妇精血,死有余辜。我为民除害杀了他,你还敢来报仇,难道不怕天庭降下处罚,收了你这一对儿破锣!”

金钹法王气得大怒,飞速绕行,金光罩体,化成一尊红衣金冠的威严大神模样,吓得我胆气一弱,不仅气势降低。靠,一对金钹有什么可吊的,再修炼也是一对钹,就是升天也顶多在天宫乐团里被人打!嘿嘿。

金钹法王现形,娘子神情凝重,抽出雄黄剑挡在我身前,沉声道,“法王,在下梨山老母门下白素贞,蜈蚣世子乃是我失手所杀,与我相公无关,你尽管找我报仇就是。相公说得不错,蜈蚣世子吸食孕妇精血,天怒人怨,死有余辜,你为他报仇,本就无理在先,我劝你还是早早回凤凰山去吧。”

“哈哈哈哈,蛇妖,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吓退本王?受死吧,许仙、白素贞——”金钹法王手中出现一对金钹,呛呛对撞,金属刺耳的噪音像锉刀一样刺入心里,我觉得浑身汗毛冷竖,耳朵麻痹,竟然听不见声音了。可是,身体依然能感觉到金钹的撞击,一阵阵烦闷恶心涌上心头。

“相公,金钹法王所用也是音波功,用灵气护住双耳!”娘子在我手心飞速写下应对之法,仗剑飞入空中和金钹法王对战。我静心接引地灵之气,耳朵渐渐恢复了听觉,气得我牙根痒痒,对娘子呼喝道,“引这金钹去城外,我们扁他一顿,把他打成废钹!”

娘子闻言往城外飞起,金钹法王哈哈大笑,“好个自不量力的凡人,你以为靠你的蛇妖老婆,就能胜过本王?哈哈哈哈——”

“一对烂钹,你少不要脸,还自称什么本王,你算哪门子的王,玉皇大帝封的,还是阎王爷爷封的?金钹,今天我和娘子就为民除害,索性将你这个大魔头一齐收拾了。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儿子蜈蚣精不干好事,你这个老子也不是好东西!”

我和金钹法王对骂,骂得他张口结舌,等着我大吼冲下。我心头偷笑,就是让你下来,在半空我的地灵缚够不到,落到地上就是我的天下了。金钹哪里知道我是故意引他下来,飞落在地,右手金钹冲我狠狠砸下来!

“停——”看着金钹砸倒头顶,我悠然一笑,金钹法王身形猛顿,被地灵之气紧紧束缚在地面上,动弹不得。娘子仗剑从天而降,刺向金钹法王顶门。

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雄黄剑弹起,金钹硬受一剑毫发无伤,冷笑道,“想伤本王,再多修一千年吧!”双钹狠狠撞在一起,强大的音波如无形之刀刮过身体,我的五脏六腑一阵剧痛,鲜血喷出,整个人如同浴血般伤口密布,踉跄倒在地上。可是地灵缚不松,金钹法王也无法够到我,狠狠冲我吼叫,不住撞见手中金钹发出音波攻击。

勉强提起地灵气防护,我远远退到百步之外,娘子落下云端看着金钹法王,对我说道,“相公,金钹浑身坚硬如钢,难以伤他。如何是好?”

此时,小青也赶来,手提青鳞剑助阵。我对娘子、小青说道,“用三昧真火和寒冰术对付他,先火烧再冷冻,钛合金也整碎它!”

金钹法王听到我的话,哇哇大叫,娘子和小青祭出雄黄剑和青鳞剑,雄黄剑化成一条百丈白龙,青鳞剑化成百丈青蛟,矫矫飞空,神态威猛。

小青大喜叫道,“青蟒化蛟,白蛟化龙,太棒了!”

我看到娘子和小青的法宝都同时升级,心中更塌实不少,冲金钹法王阴笑道,“小样儿,还整不死你!”


第六集 第二十三章 无相灵山有相僧之第二话
第二话、大肚弥勒寻宝来

白龙在娘子的指挥下,盘旋绕在金钹法王头顶,张开巨口,一团接一团的巨大火球喷出,火焰颜色已经不是橘红色,而是骇人的炽白!如此的炽烈的火焰如同巨石一般击打在金钹法王头脸之上,虽然他用金钹挡开,依然烈焰及身,烧得眉毛胡子一同卷曲。金钹法王痛得哇哇大叫,小青控制青蛟已经降下第二波攻势,青蛟吐出一阵凝视寒珠,都如拳头大的冰寒之珠划过空气,光线似乎一滞,我倒抽一口凉气,惊讶道,“绝对零度?竟然可以将光线都冻得凝滞,太可怕了。”

刚刚被娘子的三昧真火招呼,此时劈头盖脸的寒珠爆炸,寒气笼罩金钹法王,他浑身罩满寒霜,如同一个雪人,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如刮铁裂金,刺耳之极。我摧动灵气护耳,也准备给他一击。地灵针是没有用了,他的身子坚硬,雄黄剑都刺不穿,地灵针也不行。可是金国比箭之后,我自己琢磨出一种灵气箭,可以将弓箭速度变得比狙击枪还快,而且威力提升百倍,正好用金钹法王来试验试验。

念动咒语,祭出松梅二老幻化出送给我的弓箭,我喜滋滋瞄准金钹法王,对娘子和小青喊道,“看我来表演百步穿钹!”

松老所幻化的松纹弓和梅老所化的梅花箭,都是人间绝品,堪比仙器,拉开松纹弓运起千斤之力,梅花箭自动出现在弓弦上,我接引地灵气盘绕弓身,从箭头前方用灵气虚拟三尺长的“箭管”,直直对准金钹法王,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接箭!”

弓弦声响,梅花箭如同闪电一般旋转到极致,从灵气箭管中飞射而出,直逼金钹的眉心。金钹法王看到流光贯目,吓得举起金钹挡在眉心,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大的爆炸声将他生生向后撞倒在地,因为双腿被我的地灵缚缠着,才没有飞出去。梅花箭撞碎,箭碎时的灵气爆炸让他狠狠受了一记。我大笑跳起,作了个V字,大喊道“成功,耶——”

娘子和小青都露出微笑,我们看着倒地的金钹法王,刚才还牛气冲天要杀我们替儿子报仇,此时倒成了松包,软在地上像堆无骨之肉。小青嗤鼻笑道,“什么法王,名字叫得吓人,原来是个草包!被相公一箭都能射倒,太稀松的功夫了。”

我假意怒目道,“小青,你是说我的弓箭绝技太稀松,还是说金钹法王太稀松?你这话里的意思不对啊。”

小青俏皮一眨眼,躲在娘子身后道,“都稀松,你比金钹强那么一点点!”小青手指掐着半寸的长度给我看,证明我到底比金钹厉害多少。我无奈一笑,拿小青也没有办法。

就在以为金钹是个废物,准备清扫战场的时候,金钹动了,金光四射,晃得我心中一颤,地灵缚竟然失效,被他强行挣脱!

“不可能!”我心中失声叫道。目前为止,除了巫萨满那个妖人还无人能挣脱地灵缚的限制,就是法海也不行。巫萨满是要腐蚀性的妖气侵蚀地灵气的腐蚀,第二次我心中有了防备,他也是无法挣脱地灵缚的。可是金钹法王,竟然在我努力维持地灵缚的情况下,凭实力挣脱的。

金钹法王飞天而起,大红法袍放射万丈红光,金冠更是灵气冲天、祥云罩顶,显出一派超级大BOSS登场的气势。娘子脸色有异,对我和小青急道,“相公、青儿快逃,金钹法王有佛光护体,我们不是对手!”

金钹疯狂笑道,“来不及了,大胆蛇妖还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凡人,胆敢触怒本王,今天本王要你们形神俱灭!”

巨大的金光虚影从金钹法王双手的金钹上化出,渐渐凝实,变成丈许方圆的巨大金轮,锋刃寒光四射,飞空急速旋转,向娘子和我当头斩落。两只金轮袭来,另两只金轮渐渐成形,眼看又要飞砸过来。娘子勉力控制白龙挡开金轮斩击,可是白龙身子扭曲,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见骨绽开,估计用不下十几下就会被金轮斩成十几段,这可如何是好?

小青的青蛟更不继事,才一击就痛吼一声,跌下地面伏地喘气,头颈上鲜血淋漓,眼看是无再战之力。小青大急,眼看第二轮金轮攻势向她落下,难以招架。金轮上佛光四射,压得娘子和小青极为不舒服,虽然娘子和小青已经化龙,但是毕竟仍是妖身,对于至正佛光的抵受力仍然不高,渐渐不支退到我身边。娘子急道,“相公快走,金钹法王佛光厉害,我和青儿抵敌不下,相公快走!”

我安抚娘子笑道,“莫急,娘子忘了佛光对我无用。看我来为娘子分忧!”抽出松纹弓,搭上梅花箭,我大喝一声,“看我来打飞碟!”

射!射!射!三箭中的,硕大的金轮想不射中也难,高速旋转的梅花箭和金轮撞击一处,爆炸声传来,金轮被震得粉碎成一片金粉,随风飘散。我射得兴起,大喊道,“金钹法王,你撇飞碟太慢了,我还没有射尽兴呢。快点往外撇!”金钹法王气得鼻子歪在一边,哇哇大叫,巨大的金钹合而为一,当头斩落向我和娘子。

“连珠快箭!三箭合一!”我也拿出新练的绝活,虽然不能像金兀术和林和靖先生一样五箭连发,可是三箭连发合成一箭,威力倍增,将金钹法王的巨大金钹依然击成粉末。

金钹法王狠狠盯着我,我回敬他一个更狠的眼神,娘子和小青齐声叫好,小青更是夸张笑道,“相公果然比金钹法王强那么一点点,把他的金钹都射成点点碎片了,呵呵”

娘子还是个大好人,走上前对金钹法王说道,“金钹法王,我夫妻伤你儿子在先,此时你来复仇,我们看在你丧子之痛的心情上,放你回去,但愿你安分在凤凰山修炼,休要再来人间滋扰生事,否则我夫妻不出手,天庭自有惩罚。”娘子给金钹一条生路,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哀叹除恶务尽啊,娘子当好人,会给自己埋下定时炸弹的。

可是金钹竟然不领情,疯狂大笑,指着娘子辱骂,“蛇妖,何时轮到你来放过本王?今天本王就拿出真本领,叫你和你的男人一齐当一对亡命鸳鸯,嘎嘎嘎——”金钹法王阴声笑起,脸转向西方观望一阵,似乎有些犹豫,咬牙吼道,“大梵天轮,千佛圣力!”

天地轰然巨震,一道金色的气罩从天而降,将方圆百丈的地域全部罩入金色气罩中。我望着头顶金色的天穹,讶然对娘子说道,“娘子,这难道是金钹放大后的样子?我们被罩在金钹下面了!”

娘子脸色微变,雄黄剑插向大地,地下传来一声金铁交击声音,娘子变色道,“不好,地下也被金钹罩住,我们被困在一对金钹之内了。”

我连忙接引地灵之气,召唤十二星象助阵,可是灵气枯竭,丝毫没有汇聚的迹象。猛然想起费老的警告,五金隔绝地灵,万万小心。没有想道,今天碰上金钹法王,他的金钹罩地竟然是我的克星!

金钹法王怒吼一声,金色的空间里千万计的金钹旋转飞出,从四面八方攻击向我和娘子、小青,巨大的金钹数量奇多,根本无暇去一一射落,转眼间娘子的雄黄剑所化白龙被斩回原形,小青的青蛟也变回青鳞剑,娘子、小青护着我,死死抵抗满天飞舞的巨大金轮,小青的身子被金轮击中,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我心中焦急,此时可怎么办?

金钹法王的神色好像比我们还紧张,不时回望西方,加紧摧动金钹攻击。我心中一动,看来他在担心什么事情发生或什么人发现,利用他的心理,只好冒险搏一搏了。调集身体中全部灵气,疯狂注入十二星象,身体里一股清凉的灵气生出,让我的心神一阵舒适,子鼠星的声音传入耳中,“老大,我出来了!”往常召唤子鼠星,所需要的灵气可是今日的几十倍还要多,为什么那股清凉灵气出现,子鼠星就立即出来呢?来不及想那么多,我对大家喊道,“还记得怎么闯出诛仙阵的么?娘子,我喊一二三,破阵!”

娘子冰雪聪明,听我提及诛仙阵,面上喜色闪过,已然想到了那个假金蝉脱壳的计策。娘子摧动雄黄剑,我大喊一二三,万丈白光发出,炽烈得可比太阳。金钹法王眯着眼睛,看不真切,子鼠星发动隐身术,将我和娘子、小青隐去身形。就当我和娘子、小青身子挤在一起时,一道清凉灵气在我的体内产生,流入娘子体内,小青的体内一道灵气流入我的体内,似乎我们三人之间的灵气产生了贯通。这股灵气越流越快,让人几乎忍不住舒服得大叫出来。

金钹在白光散去后,赫然发现我们消失不见,惊诧得张大嘴巴,连呼不可能,“怎么回事儿?人在哪里?”金钹发疯一样大喊,眼神四处搜索,我和娘子、小青手拉着手轻轻压低呼吸,盯着金钹,看他如何办。

“不可能,当年孙悟空都逃不出我金钹法相的禁锢,两只蛇妖一个凡人怎么可能逃出去!不可能——”金钹的自信心竟然被我的一个小伎俩打击得支离破碎,像疯了一般喃喃自语,此时西天一朵祥云飞速飘来,金钹法王见了,脸色遽变,收起金钹气罩化作一道金光钻进地下,消失不见。

祥云落地,一个胖胖的大和尚落地,我看见了不禁吃惊得张开嘴巴,竟然是大肚弥勒佛!从小就在庙里看到他塑像,很是慈祥欢喜,此时看见,虽然我对和尚没有好感,还是觉得很亲切。

弥勒佛向金钹逃窜的地面看了看,摇头叹气道,“又晚了一步。”他回身看着隐身的我和娘子、小青,淡淡笑道,“三个小朋友,显身来说说话,如何?”

我心里惊骇之极,子鼠星的隐身术高明之极,就是大罗天仙都发现不了,弥勒佛怎么发现的?难道他比大罗金仙还厉害?这次死了——我和娘子对望一眼,淡淡显身,我将娘子、小青护在身后,沉声道,“弥勒佛?我娘子和小青虽然是妖,可是我和娘子真心相爱,娘子更是菩萨心肠救人无数,求你大发慈悲,不要为难娘子和小青!否则,我——”我能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对面可是一尊佛啊!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可是我心里知道,要是他要收了娘子,我就是拼了形神俱灭也不能让他得逞!

大肚弥勒佛微笑看着我,奇怪问道,“这位小相公,你说得话怎么这么好笑?贫僧为什么要收你的小媳妇,我们和尚可是四大皆空,不能娶妻的啊。”说罢,弥勒佛大笑看着我,一脸促狭。我愣住不解,难道西天来的弥勒佛不是法海的靠山么?为什么看见娘子和我在一起而不管?我这种想法简直是犯贱,可是这都是法海逼出来的,见到和尚我就会紧张。

弥勒佛摇头笑道,“世人皆是痴,修仙修长生,到头看不破,修成一身痴!哈哈哈哈——”

我听了弥勒佛的佛偈,呆呆不解,娘子的道行可比我这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强得多,跪下对弥勒佛拜倒,说道,“多谢弥勒佛如来指点迷津,弟子受教了。”小青和我一样,迷迷糊糊,可是看见娘子下拜,也跟着下拜。我正要下拜,只要弥勒佛不收娘子,我拜一拜也乐意。可是弥勒佛侧身避过,对我神秘笑道,“贫僧受不起你这一拜,不拜也罢。相公遇到了贫僧座下的一对金钹,也是缘法,没有伤在那孽障手下,可见相公心机聪慧,并非常人啊。呵呵,贫僧赠与相公一道灵符,待得再见那孽障,劳烦相公通知贫僧,多谢了!”

弥勒佛挥出一道灵符,贴在我的右手手背上,隐入皮肤不见。我看得眼睛发花,弥勒佛笑着飞走,传音道,“相公是与我佛门有缘之人,擅自珍重。灵符启用,心念即可。”

望着弥勒佛飞走,我心里担忧道,难道是法海的阴谋,找个人来冒充弥勒佛,对我施展怀柔策略,骗我上钩?不可能啊,金钹明明被这弥勒佛吓得夺路而逃,如果弥勒佛不来,我和娘子说不定还是会被金钹法王发现,那个金蝉脱壳的计策未必可行,岂不是死在金钹手里,还省了法海一番手脚?心中疑团重重,娘子拉着我的胳膊,轻轻说道,“相公无须费神,须知痴念最伤神,得放开时须放开。”

“得放开时须放开?”我喃喃念着这句佛家的禅机之语,更陷入了一片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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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页~丁页~丁页~ -ting527- 给 ting527 发送悄悄话 ting527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12/24/2005 postreply 00:4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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