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交错间的爱情 第四卷 狂风季节 作者:张远光

来源: 玉珠 2005-12-04 03:04:55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0 次 (163965 bytes)
本文内容已被 [ 玉珠 ] 在 2005-12-07 09:04:50 编辑过。如有问题,请报告版主或论坛管理删除.


第四卷 狂风季节 一 末路狂奔

  
  卓越在医生们的尖叫声中冲出了手术室,他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必须要离开这个地方。那个可怕的女杀手很快就会追踪到这里来,等她来了,谁也拦她不住。

  卓越跄跄踉踉地走出医院的门口,刚走出门口,就有几个警察走进来。“是不是你们报案,有两个身负刀伤的人被送到这里来?”其中一个问卓越,他肯定把穿着白大褂的卓越当成医生了。

  “在手术室。”卓越随手一指,就离开了。

  卓越走到车上时,从伤口渗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医生袍。他一踩油门离开了医院,他知道自己正在和时间赛跑,生命在一秒一秒地流走,如果他不能在自己断气前赶到那个地方,不是流血过多而死,就会被杀手杀死。

  他直接把车开上了环城高速,然后转入京珠高速,一直向北行驶。

  “嘟……”手机响了,是志伟的号码。

  “卓越,你搞什么鬼,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志伟紧张地说。

  “你放心,我没有事!”卓越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装出轻松的语气说:“我和阿霜恭祝你们的新婚之喜。”说到阿霜这两个字时,卓越的眼泪忍不住又流出来了。

  “但是,因为我们有一些非常特别的事情,所以今天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了。”

  “什么?卓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事了。快点说,不然我这婚就不结了。”

  卓越心中一阵温暖,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正因如此,他更不愿意破坏他这一生人只有一次的婚礼。

  “我真的没事,只是因为特别的缘故不能来。我向你发誓,我没事!”卓越郑重地向自己的好友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等你们渡蜜月回来,我一定登门负荆请罪。”

  “请代我向爱蓓祝福!”

  “好吧!这笔帐我先记着。”志伟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非常特别的事情,卓越是不会不来参加他婚礼的。

  电话挂断了,卓越终于忍不住“哇哇”地痛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华衣离开时,他都没有哭过,但是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这三个月的时光一幕幕地重现在眼前,每回忆多一秒,就等于在他的心里面多划一刀。但是,卓越就是让自己不能停止怀念,不能让自己停止心痛,他要以此作为对自己的惩罚。

  他就这样一边飞车,一边放声痛哭。幸好他的车速太快,否则让其它人见到了,还会以为他是一个疯子。

  直到卓越的眼泪流干了,他的伤心才稍稍平息了一点,但随即而来的就是恨!对女杀手的恨,以及她背后的指使者——云早成的恨。卓越以前恨别人,最多只是想报复他而已,对作恶多端的“杀千刀”,他也没有下杀手,只是阉了他,然后把他投进大牢而已。

  但此刻的恨,却是不死不休!卓越身上第一次燃起了杀意,他要报仇,女杀手和云早成一定要死!

  现在唯一能够帮助他的,就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圣十二娘。所以,卓越离开了阿霜后,第一件事就是驱车直上韶关。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已经接近虚脱,肺部的积血越来越多,呼吸都出现了困难。但就心中那一股复仇的意念支撑着他一直往前走,“我不能死!我一定要为阿霜报仇!”

  卓越在京珠高速上行驶了两个小时,就从岔路上下到了韶关,圣十二娘的名片一直都留在他身上,名片上的地址是在丹霞山风景区旁边的一个中医疗养院。等到他进入了韶关地区,找了一个当地人问了一下,才知道丹霞山位于距离韶关市50多公里仁化县。卓越登时两眼发黑,还有这么远,自己又不认得路,恐怕捱不到见着圣十二娘自己的血的就流光了。

  2001年7月31日下午17点,广州地下基地。

  “军长!C小组全体成员愿意接受军法处置!”C小组的组长咬着牙立正着,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皱眉,事实上他的心里比刀砍了更难受。被监视目标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袭击,而他们居然连杀手的影子都捉不到,这简直是广州军区特种大队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将军默不作声,只是看着手中的一张照片和身前会议桌上摆放着的一扇门。

  照片很模糊,虽然经过处理仍然只能看到杀手是女性、戴着墨镜,脸部的细节就不能辩认了。这是特种兵在她在窗户出现的一秒钟内抓拍的,但是对方的移动速度太快了,连高分辨率的相机都抓不住。那扇木门是用无数块碎片重新拼凑起来的,将军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木门上的裂痕,仿佛是在感受着其破裂时的力量。

  “木门上的裂纹呈现放射性,仿佛是遭到了高爆炸药的破坏,但经过检测没有任何炸药的残留成份,我们怀疑杀手是使用了先进的高压空气爆破技术。”C组组长报告说。

  将军点点头,但他心里却知道这扇门并不是用任何炸药摧毁的,而且被人一拳击碎的。这种力量,他太熟悉了。没想到事情突然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他一直防备卓越会攻击云早成,没想到居然是云先动用了那个超级杀手组织的力量来对付卓越。这一次,真的是失算了!

  “现在监视目标已经进入韶关地区,而且身受重伤,请指示是否需要采取救护行动?”

  “不!”将军却出人意表地说:“通知C小组取消监视,立即撤回!”

  “对不起,军长,请重复指令!”C组组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命令!C小组立即取消行动!”将军再次确认命令。

  “是!”C组组长立正敬礼,转身就要小跑出去了。

  “海鹰!”将军突然叫住了他。

  “是!”海鹰马上转身小跑到将军面前,立正说:“请指示!”

  “请转达我的话:C小组已经按要求完成了监视任务。”

  海鹰一愣,随即立正敬礼说:“是!谢谢军长。”转身就跑出去了。

  将军知道,在没有接到新命令前,侦察兵的任务只是监视,并没有保护目标的行动权。而且这个杀手,根本不是普通的特种兵可以对付的,接近她反而会暴露军方的行动。

  中国七大军区的特种兵中,以兰州大队排名第一,广州大队其次,但这只是不包括CLT在内的排名。CLT的存在,目前来说还是一个极度的机密,除了中央军委外,即使其它军区的司令也不知其详。

  要对付这个杀手,除非动用CLT,但是无论杀死或者抓获这个超级杀手,势必会被其背后的组织发觉,CLT将会不再是秘密!怎么办呢?将军用力地捏紧着他的拳头。

  一颗闪耀的流星从窗前划过,把芝兰吓了一跳,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心绪不宁的。

  晚上9点多了,服务台里突然转过来一个电话,这段时间因为院长(圣十二娘)不在,所以疗养院里的许多琐碎的事情交由她来处理。“不知道又是哪位高官来疗养,要作事先安排了。”芝兰想。

  “您好!”

  “芝兰…”电话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芝兰吓了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把令她念念不忘的声音。

  “卓、卓越哥?”芝兰犹豫地问。

  “是我,芝兰,,你在哪里?我、现在眼睛、看不清东西了”卓越说话好象非常吃力,说上几个字就要喘一大口气。

  “卓越哥!你怎么啦?你在那里?”芝兰着急地问,她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卓越此刻一定处身险境。

  “我已经到了丹霞山了,但我不认识路,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你们。”

  “卓越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病了、还是受伤了?”医生的职业本能让芝兰马上冷静起来,她知道现在首先要了解清楚卓越的情况。

  “我、中了刀伤,在胸口。”

  “卓越哥,你先找一个地方躺下,用布或者其它东西按住伤口。”

  “我、在车里,我、已经、躺下了。”

  “你现在在哪里,你赶快报警,或者我帮你报警。”

  “不、不能报警,我要、找到、圣、十二娘,只有、她才能、救我。”

  “那你在哪里啊?我怎样才能找到你?”芝兰再也冷静不起来了,她卓越的话中知道,卓越遇到了一定不是非同一般的问题。丹霞山景区方圆有290多平方公里,如果不能够确定位置,在黑夜中要找到一个人,就好比大海捞针。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一个大牌坊,上面写着丹霞山。”

  “芝兰,找圣娘……”卓越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中断了。

  “卓越哥,卓越哥!”芝兰焦急地叫了几声,电话里都没有回音。

  2001年8月1日 零时15分 广州天河交警大队中央监控室

  这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交警大楼的灯火基本上都灭了,但监控室里突然亮起了微微的亮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坐在电脑前翻阅着昨日天河各街区的闭路电视资料。

  14:48 一辆车号A5601的银灰色帕萨特冲出天河大道,与一辆日产阳光发生碰撞,帕萨特不顾而去,但被道路监控系统完整地记录下来。

  15:06 帕萨特出现在中山医三院

  16:02 帕萨特离开中山医三院

  16:15 帕萨特进入华南快速干线

  16:30 帕萨特进入京珠高速公路,一直往北。

  ……

  2001年8月1日,上午10点05分

  云柏祈再次从昏睡中苏醒过来时,发觉有人正用温毛巾在给他擦脸。

  他用力地眨眨眼睛,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华衣。

  “云伯伯,你醒了!”华衣惊喜地说。

  “你…”云柏祈疑惑地说:“早成呢?”

  “早成昨晚也守了一夜了,”华衣连忙解释说:“早上医生替您检查过,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您平时太操劳了,所以才会睡得久了一点。早成惦记着公司,就先回去了。他嘱咐我要好好的照料好您的。”

  “华衣从昨天起就守在这里了,”云夫人欣喜地说:“这孩子心细,连护士都没有她照顾得周到。”

  “谢谢你了!华衣小姐。”云柏祈淡淡地说,他可没有自己老婆那么容易被打动。这个世界上想向自己献殷勤太多了,但没有目的的会有几个?财富令他得到了普通人没有的尊贵,但也失去了许多普通人可以享受的亲情和友情。

  “不客气,我是穷苦人家的出身,这一点点苦算什么。而且您是早成的爸爸,我侍候您是应该的。”华衣很自然地说。

  “哦!”云柏祈这倒是微微有点愕然了,以往云早成带回来的女孩子,没有不使劲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一见面就承认自己的穷人出身的倒是第一回。

  “那你小时候一定吃过不少苦了。”云柏祈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饿着肚子在烈日下锄草的滋味,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吃苦未必是坏事情!”华衣淡淡一笑说:“人吃过苦才会坚强,所以我小时候就答应了自己,长大了不要吃苦!我一定要上大学,找一份好工作!”

  “长大了不要吃苦!”云柏祈的心中一震,这句话好熟悉啊,多象自己小时候说过的话。不过他那时候的愿望还朴素一点,“我长大了一定不要吃猪食。”这是他饿得实在受不了,偷吃生产队猪圈里的猪食时说的话。谁想象得到,当年饿得偷猪食充饥的流氓少年,几十年后今天竟然会是亿万富翁。

  “那你后来找到好工作没有?”云柏祈逗趣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对这个女孩子产出了特殊的亲切感。

  “本来是有的,”华衣嘟着嘴说:“但是早成怕我辛苦,不让我工作。早成对我很好,但我每天在家闷死了。”

  “哈哈,”云柏祈高兴地笑起来:“象我一样,我那天不工作就受不了。就象现在,躺在这个病床上,如果不是你陪我聊天,闷都闷死了。”

  “如果云伯伯高兴的话,华衣天天陪你聊天。不过,”华衣故作忧愁的样子。

  “不过什么了?”云柏祈不解地问。

  “不过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早成又不愿意带我回家,我想见云伯伯和阿姨都很难了。”华衣脸露难色地说。

  “那有这种事?”云夫人插口说,她难得看到丈夫有今天这么开心,无形中对华衣的好感也增添了几分。

  “早成这个孩子,在国外独立惯了,总是不顾家。华衣,你以后多帮我管管他,以后啊,我们家,你尽管多回来玩,就当自己家一样就好了。别客气!”

  “唔!”云柏祈也点头说,自己儿子这次的眼光还可以,这个女孩子算是过关了。

  “华衣,你是想工作,为什么不到云氏来帮忙呢?”云柏祈问。

  “好啊!”华衣高兴地说,但马上又犹豫了。“但是我怕早成不高兴。”

  “什么不高兴!”云柏祈一锤定音地说:“我才是老板,早成现在对业务还不是很熟悉,在公司里多一个自己人还是好事。就这样定了,等我出院了,你就到公司上班,我让你做我的特别助理。”

  “谢谢云伯伯!”华衣笑容绽放,她知道自己的首要目标达成了。

  
第四卷 狂风季节 二 东庄南下

  云早成回到公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视机,收看晨早新闻。
  “昨天下午,在天河区某住宅小区发生了一起怀疑殉情跳楼事件:据目击者反映,堕楼者一起从八楼堕下,两人均身受重伤,但男伤者仍然可以活动,后自行将女伤者送到天河某医院。女伤者送院后已证实不治,男伤者离奇失踪。记者向该小区的居民了解过,跳楼的两人是一对情侣,而男伤者的职业曾经是股票操盘手,跳楼的原因可能会和这两天的股市暴跌有关。警方现已介入调查,并请知情者积极提供线索。”

  “男伤者离奇失踪!”云早成的眉毛跳了一下,“卓越竟然未死!”他马上就如坐针毡般跳了起来。

  “妈的,收了我这么多钱,居然还没有办妥!”

  他连忙打开电脑,用TOP KILLER 向“天照会”发了一个信息。

  “为何委托还没有完成?”

  很快就有回音了。“您提供的资料有误!目标难度不是B级,而是A级!不过我们会按照原协议完成。请放心,为了天照会的信誉,我们会在他报复你之前完成委托!”

  卓越从晕迷中醒来的时候,发觉眼前是一团白色的光芒。

  “我是不是来到天堂了?”他想。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响起,光芒消失了。

  “阿霜!”卓越脱口而出,但他睛一看,眼前的却是芝兰。卓越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知道自己到达目的地了。

  “阿霜是谁?”芝兰奇怪地问,卓越在晕迷的时候叫了这个名字好多遍了。

  “阿霜是我这辈子欠得最多的人!”卓越苦涩地说,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前。但他随即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了。

  “卡!”卓越失声叫道。

  “你是要这张卡吗?”芝兰从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手里紧紧地捏着这张卡,这张卡很重要吗?”

  卓越接过银行卡,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仿佛又感觉到了阿霜的温暖。

  “很重要!这张卡是我欠别人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圣十二娘呢?”卓越记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圣娘她上星期到北京参加会诊去了,现在不在这里。”

  “什么!”卓越脸色变得煞白,芝兰从他的脸色中看得出问题似乎十分严重。

  “到底出什么事了,卓越哥!”芝兰关切地问。

  “为什么你会受伤,又要连夜赶来这里?”

  卓越摇摇头说:“芝兰,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既然圣娘她不在,我就要走了。“说完就勉强地想坐起来。

  “我不准你走!”芝兰一下子按着他。“卓越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就算当我是妹子,你也不应该瞒着我啊!”

  “芝兰,我的好妹子!”卓越摇摇头说:“这件事情,知道了会有危险的,我不想再害你了。”

  “我不怕的!”芝兰倔强地说:“那时候在山林里,我们不也是经历了许多危险吗?只要有卓越哥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而且这里是疗养院的贵宾区,不会有外人来,你在这里会很安全的。”

  “没有用的,那个杀手是异能人,她一定会有办法找到我的。到时候我自身难保,更别说保护你了。”卓越颓丧地说,阿霜的死已经令他失去了所有的自信。他现在只想在女杀手来之前,尽快离开芝兰,他不想芝兰成为第二个无辜的牺牲者。

  “不,我相信你!”芝兰凝视着卓越说,她的眼中就象往常一样充满了对卓越的信任。

  卓越心中一阵感动,芝兰的话就象是救伤的灵药,轻轻涂抹着他受伤的心灵。

  “谢谢你芝兰!”卓越由衷地说:“但是这一次我碰到的,却是你想象不到的危险。”

  卓越也不想瞒芝兰了,就从华衣的离开到和云早成的争斗直到突然出现的神秘杀手,简单扼要地告诉了芝兰。

  “那个人怎么会这样坏,你应该报警啊!”芝兰惊讶地说。

  “报警有什么用?”卓越苦笑着说:“如果警察能够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了。我如果指望他们来保护我,恐怕在医院里就出不来了。”

  “那个杀手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芝兰不敢置信地说。

  “我没有见过,我也不敢相信!”卓越心有余悸地说:“那个人的速度简直比鬼影还快,恐怕只有圣娘或者张鹤才比得上。”

  “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是希望圣娘可以帮助我复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我卓越注定要命毕于斯。但是我绝对不可以再连累你的,芝兰!”

  “我听圣娘讲过,生死都只是生命循环的两种形式,有一些人死了,可以存在于永恒宁静的世界,有一些人活着,却仿佛置身于无间地狱。所以,生死并不用看到那么重的,重要的反而是心中的信念。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你说的阿霜妹妹,虽然死了,但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升上大罗天的;如果我们哪天死了,只不过是到另外一世界与她重逢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芝兰平静地说。

  芝兰的就象是醍糊灌顶,卓越内心的焦虑、自责、惶恐马上就平静下来。他吃惊地望着芝兰,仿佛是不认识她一样。没想到芝兰小小年纪,竟然对生命有如此的透彻的了解,自己和她相比实在是太惭愧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芝兰突然又“扑嗤”地笑了:“这些话都是圣娘教我的,她说,人生只要持理直行,就可以问心无愧了。”

  “持理直行,问心无愧!”卓越反复地沉吟着这几句话,心中的勇气和豪迈又重新燃点起来。

  “好吧!”卓越下定决心地说:“我就不逃了!反正逃到哪里她也会追来的,我干脆等她过来,和她拼了!”

  “我也不是叫你送命,我听圣娘说过,你身上蕴藏着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只是你还不会应用。”

  “我已经把那些力量运用出来了,但是根本就没有用!”卓越摇摇头。

  “不,你的力量仍然在沉睡,也许,我可以帮你!”芝兰笑着说,“你看!”她双手结印,两个食指之间突然亮起了一点萤光。

  2001年8月1日下午13:15分

  云早成回到医院的特护病房,发现病房内除了母亲和华衣外,还多了两个人。

  坐在病床边正在和父亲聊天的,是一个高高瘦瘦、一头花白的短发硬得象钢丝一般的中年人。云早成进来时,他只往云看了一眼,云早成马上就感觉象是被一把刀从面前晃过似的,这人的眼力好锐利!

  “早成,你来了。”华衣马上高兴地迎了上来。云早成点点头,这两天华衣尽心地照看他父亲是有目共睹的,云早成也不禁暗暗得意,卓越被打倒后,华衣的心看来也完全靠向自己了。

  “早成,过来!”云柏祈叫唤他说。

  “爸,你今天的精神好多了。”云早成走到他的身边。

  “这位是你的杨叔叔,快叫杨叔叔。”

  云早成愣了一下,这个中年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广州的富豪名流他都认识,但是就没有这样一个姓杨的人物。看他满面风霜的样子,难道是又一个父亲落泊时的穷朋友,现在沾亲带故来了。

  “杨叔…”云早成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在他的眼里可没有什么长辈,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尊敬的还没有几个人。

  “哈哈!”中年人突然大笑起来,把整个病房都震了起来,没有人会想到他这么瘦的人竟然会有这么洪亮的声音。

  “一别二十五年,没想到云大哥你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唉,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不懂规矩,老弟你别见怪!”云柏祈心怀歉意地说。

  云早成的脸马上就红了,他最恨父亲说自己不好,特别是在外人的面前。

  “云大哥,你这就见外了。你和我是什么交情,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你放心,你的帐户,我给你扛上了。”

  “马朝阳!”中年人喊了一声。

  “是,老板。”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人马上应答了一声。

  “从今天开始,把云尚的股票给我全部斩了。”

  “是!”马朝阳干脆地应了一声。

  “什么?”云早成心里的火气马上就忍不住了,“什么斩仓,谁让你们斩云尚的股票了。”

  “我,我授权的。”云柏祈一锤定音地说。

  “爸,他们…”云早成不解地问,他搞不懂父亲为什么会把云尚的股票交给两个陌生人来操盘,而且他们一开口就说要斩仓,一斩仓云尚的帐号就会损失三千多万了!

  “中国股市已经玩完了,我斩仓是要资金转到期货市场上,这样才可以把亏的补回来。”中年人平心静气地解释说。

  “朝阳,两个月内把亏损补回来,三个月内盈利,有没有问题?”中年人故意问。

  “没有问题!”马朝阳大声说。

  “你算那根葱,敢说这种大话?”云早成不服地说。

  马朝阳丝毫没有动怒,温和地笑了笑说:“你一定很少了解证券界,不玩期货的人确实很多都不认识我!”

  “马朝阳?”云早成在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

  “你是期货市场的第一操盘手马朝阳?”

  不玩期货的人确实没有几个人认识马朝阳,但是玩期货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21岁踏足期货市场、22岁就身家百万、曾经四度破产又四次爬起,目前拥有千万身家,从1995年到2000年的平均年收益率高达133%的“期货界第一操盘手”——马朝阳。

  “谢谢你的评价,什么第一操盘手都是别人替我吹的。其实我的本事都是跟老板学的,和他比我差远了。”马朝阳谦逊地说。

  “那你是?”云早成惊疑不定地问中年人。

  “我叫杨光荣。”中年人不以为忤地笑着说。

  云早成的脑子又是“嗡”的一声,这个看起来饱经风霜、落泊潦倒的中年人,竟然是期货市场上只手遮天的——东庄杨光荣。除了杨光荣,谁还有用得起马朝阳呢?

  “祈哥!你有恙有身,我就不打扰你了。今天起我就让朝阳驻守在云尚,请就放心养病吧!”杨光荣寒喧了一下,就起身告辞了。

  走出医院的大门,马朝阳忽然问:“老板,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呢?我们根本不缺资金,干嘛接下这样的一个烂摊子?”他还没有说下半句,就是他一看云早成就不顺眼,更别说帮他擦屁股了。

  “这并是为了钱!”杨光荣深邃的目光仿佛一下子看回到了过去:“我杨光荣一生恩怨分明,因为我欠他一个恩情,救命之恩!这笔人情债欠了二十五年,今天终于可以偿还了。”

  “好吧!”马朝阳点点头,杨光荣是他的恩师兼老板,他的恩人就等于是自己恩人,这一次就算是让他跪地喂猪也认了。“这个烂摊子我接了!”

  “而且,我对那个用100多万就搞垮了云尚的人很感兴趣,很久没有碰到过这种高手了,真希望可以和他较量一番!”马朝阳渴望地说。

第四卷 狂风季节 三 力量初体验

  
  芝兰推着轮椅,带着卓越来到了疗养院的后面,有如碧玉般清澈秀丽的锦江之畔。

  经过芝兰用道家的秘术治疗后,卓越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了。这半年来,圣娘不但传授了芝兰中医的医术,还让她修习道家的内丹秘术。因为芝兰是纯阴之体,这种人有沟通另一个空间的天赋本能,很容易就会被邪灵侵袭附体,但如果用来修炼驱邪的道术却是不可多得的上佳人选。

  “卓越哥,你看!”芝兰伸手一指。

  卓越按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在锦江的转弯处,有一架水车正在运转。这种水车在落后的乡间很常见,芝兰让他看来干什么呢?

  “你知道水车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吗?”芝兰问。

  “因为它受水流影响而转动,水车转动然后带动了磨盘。”这是小孩子都能回答的问题。

  “对!”芝兰拿出了一个玻璃杯,放在江里装满水,然后丢进去一棵小石头。

  “卓越哥,你拍一下杯子,可以移动这颗石头吗?”芝兰又问。

  “不可以,除非把杯子打翻了。”

  “但是如果这样子呢?”芝兰伸手到杯里搅动着,杯里的水很快就旋转着流动起来,沉在杯底的小石头被水流带动着转动甚至“飘浮”了起来。

  “我明白了!”卓越恍然大悟地叫起来。

  “其实内丹的力量就是和发电机一样,当闭合线圈在磁场中运动,就会产生电流。内丹就是磁场,人体的经络就是闭合线圈,要让真气在经络中流转才能产生力量!”

  卓越的意念马上就深入到了身体之内,这一个“身体”并不单纯是指医学上的肉体,还包括了现代科学所有能发现的另外一个精神世界。

  卓越的内丹仿佛是一颗熄灭了的恒星,暗淡无光在悬浮在虚空之中。

  “旋转吧!内丹!”

  在卓越意念的摧动下,沉睡已久的内丹异光一闪,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水银一样的光气从内丹中流出,注入经络之中,一个又一个的穴位就象是接通了电力一样,邻比第次地亮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卓越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浩瀚的宇宙之中,无数光芒四射的桓星照亮了他的灵性空间……

  而他在灵性空间之外的肉体,也不由自主地联动起来:卓越的身体已经离开了轮椅站了起来,手脚仿佛是受到了外来的力量驱使,自已舞动起来。卓越的动作毫无章法,似武非武又似舞非舞,状若颠疯但又奥秒无穷。

  芝兰从地上捡起拳头般大的一颗鹅卵石,一声不出就向着卓越扔过去。

  石头快要砸到卓越的身上时,卓越的手却仿佛是早已经等在那里,“啪”的一声,鹅卵石变成了比沙子还小的碎屑,散落空中。但卓越却浑然不觉,他已经完全开放了自己的身心,刚才那防守的一击不是出自他的意识控制,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成功了!”芝兰高兴地跳了起来,她知道卓越终于学会了应用内丹的力量了。

  从云柏祈出院后,华衣就开始到云尚上班了,云柏祈并没有委派她任何职务,只是让她在董事长办公室协助整理一下文件。云早成虽然对华衣进入云尚有点不悦,但这是老头子的意思他也没有办法。

  虽然华衣无职无权,但云尚的大小头头却没人敢看不起这位“华小姐”,“宰相门房八品官”何况她是云柏祈默许的未来媳妇。一般来说,总经理的秘书不会把经理放在眼里,经理的秘书会觉得自己比科长还大,这是职场普遍存在通病。华衣却在人前显得非常的平易近人,丝毫没有架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她也会尊重地叫对方一声“先生”“小姐”。用不着两天,云尚上下都知道华小姐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人。

  华衣在收到下面呈送给董事长的文件的时候,她都会仔细地看一遍,从中了解云尚的经营细节;云批示后,她又会再看一遍,学习云的处理方式。她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宝贵的学习机会,整个集团经营管理策略都体现在这些往来的文件里面了。如果哪一天,她也具备批示这些文件的能力时,就等于她也可以象云柏祈一样统领这个资产数十亿的大企业了。

  而云早成恰恰与她相反,恨不得马上逃离云尚。老头子的资产足够他非常奢侈地过上一辈子了,他都不知道老头子还这么辛苦地经营是为了什么。事实上,他也常常陷入迷惘,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金钱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美女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除了钟彩欣。

  得到钟彩欣,就是他唯一可以找到的目标!虽然已经有了华衣,但是象自己这样优越的男人,同时拥有几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钟更是他摆脱罪名的唯一途径。他甚至还幻想过,如果得到了钟彩欣,让她和华衣一起玩3P,将会多么刺激!

  可惜,这始终只是他的幻想,钟彩欣对他的态度始终是若即若离,无法作进一步的发展。

  “如果她再不就范,只好动用‘维纳斯之箭’了。”云早成想。在生物学家的眼里,爱情只是一种复杂的化学反应,在这种化学反应的驱使下,爱情可以不分种族年龄、不分相貌贫苦,一人貌美如花的少女可以爱上鹤发鸡皮的老人。如果可以复制这种化学反应,那么理论上,就可以让一个人爱上他(她)原来并不爱的人。

  最早进行这种摧情药研究的,是前苏联的克格勃。他们把这种尚未成熟的药物名字为“红十月”,在这种“革命性”的药物辅助下,克格勃的色情间谍“燕子”(女间谍)和“乌鸦”(男间谍)的出色表现,达到了古往今来的所有性間諜从未达到的高峰。

  苏联解体后,一部分精英化学家流落到美国,美国才发现了前苏联的这件“秘密武器”,美国人将“红十月”作出了进一步改良,消除了其中的不良成份,以减少后遗症及被检验出来的可能。

  他们把这一种完美的催情药命名为“维纳斯之箭”。普通的春药只能刺激人类的性欲,就算服药者受药物左右与人发生了性行为,但他(她)也不会爱上对方,甚至会在清醒后憎恨对方。而服食“维纳斯之箭”后,服药者将不可救药地爱上他(她)遇见的第一个人。

  这种药物提炼非常困难,所以生产的数量也很少,云早成也只获CIA提供了一份,并且指定必须在特别的时候才可以使用。

  “特别的时候就在下次约会!”云早成望着手中那一小瓶晶莹的液体,邪邪地笑着说。

  南国的夏天是多雨的,而且来的时候往往毫无征兆,中午的时候还是烈日高照,下午却突然狂风大作,黑沉沉的乌云象铁锅一样覆盖了整个天空,天地间没有一丝光线,黑夜仿佛是已经提前来临了。熟悉南方天气的人都知道,即将有一场狂烈的雷雨降临。

  芝兰拿着熬好的中药走进房间,但房间里却空无一人,“轰!”一道强大的闪电划破长空,芝兰“啊”的一声惊叫,手中的药碗失手跌得粉碎。在闪电一亮之间,她从窗户看到了后面小山的山顶上隐约地有一个人影。

  闪电炸亮时,卓越正站在山顶上。他很喜欢闪电,喜欢这种纵横天际、威不可挡的力量,站在高处,是因为他渴望自己可以更接近这一种力量!

  “嘭”的一声巨响,这一次闪电更接近了,离卓越不远处的一棵老松被闪电击中,“裂勒”一声就拦腰断成两截。

  “啊!”卓越听到一声惊叫,他回到一看,芝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边了。毕竟是女孩子,芝兰两手紧紧地捂着耳朵,脸色惨白。

  卓越连忙走过去,怜爱地搂着她肩膀说:“芝兰,别怕!”

  芝兰一下子抱着他说:“卓越哥,我们快走吧!这里很危险。”

  这时候,指头大的雨点也随着雷声一起落下来了,卓越看了一下说:“雨已经下来了,那里有一个山洞,不如先到那里避一下吧!”

  两个人一起跑到山洞时,抑压已久的大雨终于翻江倒海般落下来。

  “傻瓜!”卓越擦着芝兰脸上的水珠说:“下次下雨的时候,不要到这里来,危险!知道吗?”

  “那你也是一样啊!”芝兰说。

  “不!”卓越摇头说:“自从唤醒了内丹后,我现在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如果是危险来了,就可以在早一刻就感觉得到。而且,当我把意念融入到闪电中时,可以学习到闪电的能量运行方式。”

  “就在刚才,我就有了新的领悟,你看…”卓越说完,一闪身就已经出现在大雨中了。在他眼里,漫天的大雨仿佛变成了凝固在空中的无数小水珠,卓越用尽自己所有达到的速度去“摘取”这些水珠。

  虽然他的速度比起以前已经有更进一步的提高,但是仍然跟不上他的思维的反应速度,而且当出拳的速度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时,他的手脚就象是被绑上了无数条橡皮筋一样,每一拳都仿佛要牵引着一架飞机一般吃力。

  卓越把摘取的无数个小水珠汇集到胸前,形成了一个大水球,“呀!”卓越把所有的真气运聚在右拳上,一拳轰在水珠上。

  水球“缓缓”地旋转着,向前飞出,把前面的密集的雨点撞成一团团水雾,形成了一条明显的“弹道”。

  在芝兰的眼里,她只看到卓越的双手在空中幻影般飞舞,然后“呀”的一声,一道白烟从他手中飞出,透过雨幕直击在十多米远的一根巨松上,“噗”的一声闷响,巨松的树身上就象是被重机枪击中了一样,出现了一个比汤碗还大的空洞。

  “好厉害!”芝兰惊呆了,没想到卓越才领悟了内丹的力量不过两天,就创悟出如此惊人的拳法。

  “好棒!卓越哥哥好厉害!”芝兰高兴得想马上就跑过去,和他一起庆祝这个了不起的进步。

  “不要过来!”卓越突然一伸手,阻止了她的行动。他的脸色非常凝重,因为他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黑衣少女。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四 龙的影子

  “好拳法!你的拳法有点象一个人。”黑衣女子拍着掌说,她的普通话音调虽然有点生涩,但是声音却象是空谷琴声一样非常的动听。
  黑衣少女摘下了她的墨镜,卓越终于看清楚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杀手了,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她杀死了阿霜,他也无论如何也不会她和杀手联想在一起:女杀手的年纪很小,估计和芝兰也差不多,但还要比芝兰高一点,齐耳的短发,黑色短裙、黑色长靴,雪白而修长的腿、细长的眉、唇上涂着鲜艳的唇膏、脸上带着甜得可以杀死人的笑容,和校园里的时髦的美少女没什么两样。只有她腰间插着的那把一尺多长的短刀,可以证明她杀手的身份。

  卓越一看到那把刀,拳头马上就捏紧了,就是这把刀夺去了阿霜的生命!

  黑衣少女无视着卓越的虎视眈眈,悠闲在雨中漫步着,用象牙一般白晰精致的纤手触摸着雨点,仿佛不是来杀人,而是在花园赏花一样。

  “二十多年前,也曾经有一个象你一样的人。他毕生都在追求着速度和力量的最高境界,据说他可以在一寸的距离内,使用爆发力击穿三寸厚的木板。”少女用她那极富韵味的声音诉说着一个故事,配合着她流转的目光和优美的姿势,没有人会不被她的故事吸引住。

  “可是当时他也象你一样,当速度达到一定的程度时,就始终无法再作进一步的突破。因为自然界存在一种神奇的物理现象,当物体的移动速度达到音速左右时,空气中就会有一股强大的阻力,使物体产生强烈的振荡,速度衰减。这一现象被称为音障。你想听听他是如何突破音障的吗?”少女微笑着问卓越。

  “卓越哥小心!她在用摄魂术!”芝兰突然大声疾呼。

  卓越只觉得一阵晕眩,这个少女的笑容竟然象有一种催眠的魔力似的,竟然可以不知不觉间融化他心中浓浓的恨意。卓越一惊,马上就返观内视,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位姐姐的见识也不凡嘛!”少女微笑着看了芝兰一眼,眼神中却象带着毒针似的锐利。

  “他为了突破这个自然的极限,对自己进行了极度严酷的修练,比如说,用几条拉力达到300磅的橡筋牵引着自己的手脚,每出一拳、每踢一脚都要付出300磅以上的力气,然后他每天都要重复同样的出拳1000次。另外一方面,为了弥补内功修为的不足,他借助于现代的科技仪器,来完全发挥他体内的潜力。”

  “就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他终于成功了。就在那一天,他击败了日本天照会的第一高手——堂本无二大人。不过他也死了,因为他过份地使用自己的潜力,已经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当他发出了那突破音速的一拳后,他自己也倒下了,那一年他只有32岁。”

  “这个人就是被你们中国人视为武神的BLUCE LEE,李小龙!”

  “堂本无二大人毕生最遗憾的是,不能够亲手杀死李小龙,这个遗憾一直伴随着他走进坟墓。”

  “可是,今天他的这个愿望终于可以让我来达成了。你就是第二个李小龙,虽然你还没有突破音障,但是实力已经和他很接近了。”少女带着最温和的微笑说:“所以,我要杀了你!”

  卓越的瞳孔马上放大了,体内的内丹本能地急速旋转起来。

  “你叫堂本无二为大人,难道你是日本人?”卓越冷冷地问。

  “不错,我是堂本家的女儿,我叫堂本月牙!请多指教!”少女双手放在腰部,向卓越作了一个标准的日本式鞠躬。

  “我叫卓越!请拨出你的刀来吧!”卓越冷冷地说,无论对方装作多温驯,她都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你既然没有武器,我也不会用刀,只用空手,我也可以杀死你!”月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古井不扬波般的平静。

  她斜斜地伸出一个手掌,意思是“请出手!”

  卓越一挥左手,在身前划了一个圆,在他身前三尽范围内的所有雨点已经被他集中成一个水球。他的右手向后一拉,就象拉开了一张五百斤的强弓,他把全身所有的真气运聚在右拳上,“哈”的一声怒号,一拳击出。

  水球在卓越有如怒涛的力量冲击下,有如流星般的射出去。

  月牙的眼睛也仿佛被流星照亮了,她纤巧的足尖在脚上一划,地上的积水马上就连成一片地飞了起来,就象是挡在她面前的一面水墙。

  水球“滋”的一声已经穿破了水墙,击在后面的石壁上,“啪”的一声清响,石壁上马上就象被铁器凿过一般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痕迹。

  但月牙已经不在水幕后面了,卓越“呀”的一声,咬紧牙关,奋起一脚向自己的头顶上踢去!

  这一脚已经是他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了,也只是仅仅可以在月牙的手掌离自己的头盖骨只差1公分时挡住了它。

  “噗”的一声闷响,月牙在空中翻转了七百二十度,向后倒飞了五米,落在地上。而卓越站立在地上的另一脚,却深陷进地里三寸多。

  交手的第一个回合,战果是平手,但卓越已尽全力,月牙呢?

  “不错!”月牙又露出了她那“甜甜”的笑容,“你还有什么招数吗?”

  卓越“哼“的一声,左脚飞起,带着一大团泥土石块呈扇面地向月牙射去,而他的身形一闪,带着一道弧线从右边扑上去。刚才那一招,他已经看清了月牙的闪避身法,他知道月牙一定会向右边闪躲。

  果然月牙的身影一闪,那些泥土石块全部射空,但她也正好迎上了卓越的拳头。

  “嘿!”卓越奋力一拳击出,空中的雨点碰上了他的拳头纷纷化为烟雾,这一拳就象是从云雾中飞出的神龙,向着月牙的脸上就打上去。

  这一拳饱含了卓越浓浓的恨意,如果击中了,就算是石像的头颅也会被一拳打断的。

  月牙却突然象不小心滑倒了一般,向后一仰,拳头已经带着劲风擦面而过。与此同时月牙的双手已经缠上了卓越的手臂,顺势一带。

  卓越马上就象一个沙包一样被抛了出去,“嘭”的一声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

  “卓越哥!”芝兰惊叫一声。

  “不要过来!”卓越一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抹去嘴边的鲜血,沉声说:“我可以对付她!”芝兰虽然经过半年的修炼,内功已有小成,但是她学的只是医术,根本无法在搏斗中发挥用处。她要过来的话,只会令卓越分心而已。

  “不要撒谎了!”月牙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失望。“你的真气虽然很强大,但是根本没有学过真正的上乘武功!”

  “太过份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你应该是第二个李小龙才对的,你怎么连这样简单的搏斗技巧都不会呢?”月牙大声地责骂着卓越,好象卓越犯了什么重大的过错一样。

  “我没有死!只要我还有最后一口气,我一定要打败你!”卓越顽强地站了起来,指着月牙说。

  卓越一转身,凌空一个旋踢就象闪电般向着月牙扫过来。散打的技法中最注重并不是拳法,而是腿法和摔法。而这种转身旋踢,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实战中是不常用的,因为旋踢的准备时间长,而且在踢出的过程中有一半时间是背对着敌人的,很容易就在这一瞬之间被敌人所乘。

  但卓越在踢出这一腿前,已经手一挥,射出数十点弹丸般的水珠,拦在身前,然后转身,转身的时候他还离月牙有五米远,腿一扫出时,他已经越过了这五米的距离,足尖所到之处划出了一道白色的水气,就象是利斧一样劈向月牙的脸部。

  月牙不令不闪不避,反而挺身前进,“嗖”的一声,卓越的脚尖已经险险着擦着月牙的耳边扫了过去,她的两只手一下子抱着了卓越的腿,似乎是要用接腿摔来破解卓越这一招。卓越心中暗叫“好!”,摔了我一次哪能再来一次,左腿飞快地伸出,两条腿一起把月牙夹住了,卓越一扭腰,要把她摔倒在地上。

  没想到月牙的反应更快,她的双手已经迅速地揪住了卓越的衣襟,借着卓越夹腿摔的扭力一弯腰就想用过顶摔把卓越摔出去。

  卓越暗叫“糟糕”,原来以为短兵相接会赚点便宜,但他忘记了对手是一个日本人,她对柔道的认识显然比自己更深。电光火石之间,卓越的身体已经被月牙抬过了头顶,正要狠狠地摔下去。

  这一种过顶的背负摔,会令被摔的头颅会象打桩机一样直接撞击地面,即使头骨不破碎,颈骨也会因为强力的冲击而折断。

  卓越情急之下,也伸手一抓,也抓住了月牙的衣襟,两个人一起滚在地上。

  “呀!”只听见月牙一声尖叫,卓越只觉得自己的双手所抓之处鼓鼓的,还充满了弹性,定睛一看,竟然是歪打正着,抓在了月牙的酥胸上了。

  但此是正是生死相搏的时刻,那里容得半秒钟的分神,卓越只觉得小腹一疼,已经被月牙的膝盖撞了一下,身体被弹开一尺,身体还没有落地,紧跟着又是扎扎实实的一腿,卓越闷哼一声,倒飞出数米远。

  “八格牙鲁!”月牙又羞又怒地爬起来,双手抚着酥胸,卓越这一抓力度还不轻,让她视若珍宝的一双乳房隐隐作痛。

  “感觉还好吧!”卓越从地上爬起来,“呸”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但他仍然笑着说:“你的身体本钱不错嘛!可以回日本做AV女星了。要不要我再帮你检验一下你的技巧是否过关!”

  他故意这样说,就是想激怒对方,来拖延时间。对方的武功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可以有无械可击来形容。经过两次交锋,卓越已经知道自己的实力还是相差太远了。他一边说一边把左手放到身后,示意要芝兰快走!

  “没有用的!”月牙并没有被激怒,她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了,取代的是冷漠的神情,“激怒我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而已。”

  “我不想跟你玩了,就让你见识一下堂本家的秘技——音速拳吧!”月牙突然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她的身体并没有动,但是落在她身上的雨点在接触她身体的一瞬间化成了水气。

  “我只想让你知道,堂本无二大人当年达不到的、李小龙在32岁才突破的境界,我现在就已经做到了。我胜过了你,也胜过了他!”月牙猛然睁开眼睛,然后,出拳。

  卓越吃惊地看到,月牙的身体突然带起了一团白影,卓越知道这是物体突破音速时产生的气流剧烈震荡所生产的幻影。

  卓越看到月牙的拳头向自己的胸膛击过来,连忙伸手挡隔,没想到却挡了个空,“嘭”的一声,小腹结结实实在中了一拳。“嘶”的一声,卓越的上衣马上碎了,身体倒飞三尺。

  “呃!”卓越痛苦地痉挛着就象是一只蜷曲着的大虾,接下来又是一脚,把他整个人踢向了半空。

  “最后一拳!”又是一道白影亮起,一只速度快过音速的手掌,准确无误地劈中了卓越的鼻梁上。

  “噗!”在月牙出拳的同时,卓越突然喷出了一口的血箭。因为月牙正在全速地往前冲,所以悴不及防地被血箭喷正脸上,月牙只觉得眼前一红,看不清楚事物,“腾”的一声,胸口已经中了一脚。

  “呀!”月牙被这一脚踢得倒飞四米,她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才落到地上,两脚脚尖深陷在泥土里,一只手俯撑在地,这样才把卓越那一脚之力完全化去。而卓越受了她这一掌,身体飞过了悬崖的边缘,象石头一样直坠入山下的锦江之中。

  月牙擦去脸上的污血,来到悬崖边,只见江水冒出了一团带血的水花,过了许久都没有人浮起来。

  月牙轻抚着胸口,没想到卓越在接连受了自己三下重击之后,竟然还有力量反击,这一脚力度不轻,让她的肋骨都可能断了。月牙解开衣襟检查了一下伤势,只见两个雪白的乳房都留下了青紫色的爪印,乳沟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脚印。

  “该死的!”月牙顿足着说,看来有一段时间都不可以穿低胸的衣服了。不过卓越比她更惨,鼻梁是头骨中最脆弱的地方之一,月牙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已经打碎了卓越的脸骨,当碎骨挤入到脑部的时候,必死无疑。而且卓越已经沉到江中超过十五分钟了,还没有浮起来,肯定是到水龙王那里报到去了。

  月牙转过身来,打算要再对付那个躲在山洞里的女孩,但山洞已经是空无一人。

  
第四卷 狂风季节 五 神秘邮件

  在卓越跌落江中的同时,芝兰也在山峰的另外一边跳进了江中。她在水中潜游着,来到了卓越的身边。卓越此时已经接近昏迷,眼耳口鼻全部都在冒血。
  芝兰抓着卓越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但卓越没有反应。芝兰知道,如果卓越在水中昏迷超过二分钟,就会因为窒息而死亡。但是女杀手此时还在山上,如果浮出水面的话,就必死无疑!

  芝兰此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把樱唇紧贴在卓越的嘴上,把自已肺内的空气输入到卓越口中,然后拼命地扯着卓越往岸边游。在岸边的水底有一个洞口,可以通往山腹内的溶洞,这是芝兰和卓越事先商量好后的退身之策。

  芝兰那点微薄的空气已经消耗完了,两个人在窒息前终于浮出了水面。

  芝兰拖着卓越来到岸上,“好过瘾!”卓越躺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笑着说:“她也被我踢了一脚,哈哈,总算没太亏!哇…”卓越说完,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卓越哥!”芝兰连忙关切地扶着他,因为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否则芝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卓越的脸已经整个被打“烂”了,几乎和一个被踩了一脚的西红柿差不多。

  “芝兰妹妹!”卓越喘着气说:“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不过这一次恐怕我们失算了。”

  “不会的,卓越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芝兰哭着说,卓越的伤势她用内视之术一看就知道,是没救了。上一次,卓越只是受了外伤,凭芝兰的疗伤术还可以救得了,但这一次,卓越的五脏六腑起码已经坏了一大半,而且头部受了极严重的外伤,没有即时毙命已经算是奇迹了。

  “不用骗我了,我现在全身都没有知觉了,”卓越明知将死反而是什么都放开了,“这样的身体要是还让它工作的话,恐怕它也要抗议的。”

  “不!”芝兰哭着说:“对不起,卓越哥!我应该让你走的,是我害了你!”

  “不!”卓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着芝兰的手说:“芝兰妹子,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父母外,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了。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只可惜,我们的相遇和分手都是在不凑巧的时候。如果,下一辈子,我还可以遇见你。这一次,你要我背你的话,我就绝对不会骂你的了。如果下辈子还可以遇见你,我就一辈子陪你走在山路上,听你唱山歌,好不好?”

  “好!好!”芝兰含着泪不住地点头,卓越的头一歪,就没有声息了。

  “卓越哥!”芝兰惊叫着,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个小时后,云早成回到了他的书房,他习惯性地用一个象钥匙扣那么大的一个探测仪检查过整个书房,这是他在弗吉利亚那所特别的学校受训半年中所学到的,目的是确定书房里没有安装任何的监视器材。虽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的身份已暴露,但这是保护自己的必要程序。

  打开电脑后,收到了一条信息:委托已经完成!谢谢你问候我的母亲,不过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你想操她的话,请下新的委托指令,我们一定可以让你在天堂里达成愿望!

  “晦气!”云早成关上电脑,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在网络的另一端,广州地下基地的首长办公室。

  “你不能进去!”门外突然传来警卫的喝叫,然后是拉动枪机的“咔嚓”声,办公室内的将军眉头微微皱起。作为地下基地的警卫,从拔枪到射击的时间只需要不到0.3秒,擅闯禁地者可以格杀勿论!

  接下来听到的却不是开枪的声音,而是“噗噗”的两声轻响和人体倒地的声音,紧跟着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嘭“地打开了。年轻的军长微微愕然地抬起头,基地最高首长的办公室竟然被人闯进来,理论上这只有地下基地被人攻陷了才会发生。

  冲进来的当然不是中国假想敌中的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而是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的美少女,也只有她才敢做出这种事了。

  “小欣,找我有事吗?”军长笑着问,未经许可擅闯禁地者即使是一个将军,他绝对有权一枪就崩了他,但是碰到了这个大小姐,军长也拿她没有办法。

  “电脑监控中心刚刚截获云早成的一个信息,需要我向你报告吗?卫国大军长!”钟彩欣怒视着他说。

  “说吧!”卫国平静地说,其实信息的内容他第一时间已经知道了,他只是不知道钟彩欣会反应那么大。

  “信息说委托已完成!那就是说,卓越已经死了!为什么?”钟彩欣大声地质问着,雪白脸庞甚至因为愤怒而涨红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派人保护他的吗?第一次袭击的时候,因为我们还没有破译出他的电脑密码所以没有作出足够的保护措施,但是第二次呢,为什么他还是死了!”钟彩欣的眼中甚至泛起了泪光。

  “这个杀手是天照会的成员,他们拥有与CLT同等的力量,我们的特种兵没有办法对付她。”

  “那为什么不动用CLT,我也可以保护他的!我就不相信我的身手会不如那个杀手。”

  “CLT是我们国家的最高机密,我不可以因为保护卓越而让这个秘密泄露。”

  卫国平静地回答着钟彩欣的质询,然后反问说:“小欣你难道不觉得,你对卓越的关心程度已经超出了对一个普通监视对象应有的范围吗?”

  钟彩欣愣了一会,才抹去眼中的泪水说:“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监视对象,他在我回归前曾经救过我的命。”

  “小欣!”卫国加重语气说:“在加入CLT之前,我已经再三警告过你,CLT不是一个艺术协会!这是一个保卫国家的特殊组织,中国特工的最强力量!加入组织的人,随时都要准备为国家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感情!”

  “你喜欢因为他救过你,所以喜欢上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忘记他!”卫国无情地说。“否则你就退出CLT吧!你应该知道作为CLT是不应该把个人感情带到任务中来的。”

  “好!我退出!”钟彩欣转身欲走。

  “你不想亲手逮捕云早成为你自己、为卓越报仇吗?”卫国突然问。

  钟彩欣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不是跟我说过,在上一次的人生里,云早成骗取了你的信任,成为了你最好的朋友,然后通过你盗取钟院士的识别卡,入侵了国家核研究所,盗取了新型核反应堆的机密资料,并修改了一些重要参数。致使使用新堆的095核潜艇在2005年进行超高速试航时失控,全艇74人全部丧生,钟院士因受刺激而病危。”

  “如果我们不改变它,这些都是即将发生的。云早成只是美国‘屠龙计划’中的一枚棋子,我们还要依靠他引出背后的主脑人物,了解他们的全部阴谋。如果你就这样退出了,就算抓到了一个云早成,还会有更多的云早成隐藏着。上一次悲剧仍然可能会再发生,你就愿意坐视它的发生吗?”

  “你应该知道,在我眼里,国家的最高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我并不是单独对卓越残酷,如果那一天国家需要,作为一名军人,我也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卫国大义凛然地说。

  “好吧!”钟彩欣终于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完成这次任务,完成任务后,我就退出CLT!”

  卫国望着钟彩欣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将卓越的生死的真实情况告诉钟彩欣,因为小欣她虽然有非凡的经历,还因此而获得了特殊的能力,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一个有感情的女孩子。所以从一开始,卫国就反对钟加入CLT,但是全因为她的举报才揭穿了云早成的间谍身份,而且她又强烈的要求加入,卫国才答应她的请求。

  卫国也搞不清楚,一向铁石心肠的他为什么会在钟彩欣的死磨硬泡之下会心软,也许是因为他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吧。

  2001年8月8日,就是卓越失踪后的第八天,刚渡假回来的王志伟和爱蓓马上就被请到到警察局协助调查。他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好友竟然在自己婚礼举办的同时发生了“意外”,阿霜死于非命,而卓越神秘失踪。

  “一定是云早成干的!”王志伟愤怒地说。

  “什么?”负责向他调查的干警愣了一下,又问:“你说的是哪一个云早成?”

  “就是云尚的太子爷,他抢了卓越的女朋友,又和卓越在股市上有赌约,他一定是赌输了就买凶杀人!”志伟肯定地说。

  干警的脸色变了一下,起来出去了,过了一会,另外一个看起来象是头头的人走进来,张口就说:“你说这事是云早成干的,你有什么证据?”

  “他和卓越的在股市上比赛,结果他输了,你们不信可以抽云尚的对帐单出来核对一下。”

  “你说的赌约有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头头问。

  志伟马上就无语了,这本来就是口头的约定,那里找得到证据呢?

  “王先生,首先我非常感激你为警方提供线索,但是我必须警告你,云早成的父亲是本市十大企业家之一,任何对他的诽谤后果都可能会很严重的,所以我希望你慎重地提供口供。”

  “而且,另外一个当事人卓越仍然在逃,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女死者秦霜初的职业曾经是卖淫,后来就被卓越包养。他们是否会因为感情或者金钱上出现纠纷,然后卓越在用刀刺伤秦霜初后再畏罪跳楼自杀呢?”

  “屁话!”志伟大声说:“他们的感情不知道有多好!你们不要胡乱猜测!”

  头头再问了几句话后就说:“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作调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请你协助调查。”

  王志伟和爱蓓离开了警察局,从那些警察的口气中,他已经知道就凭他的口供警察是不会对云早成采取任何行动的。在这一刻里,他真的希望马上可以找到卓越,希望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卓越的手机永远都是关机,志伟在回到家后,习惯性的打开电脑时,突然发现了邮箱里多了一份邮件。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六 英雌联盟

  华衣进入云尚十多天后,已经把云尚整个组织架构及各个派系的划分了解得清清楚楚。红楼梦中有关“护官符”的那一段说得没错,既然要在权力层中占有一席之位,那么必然要先清楚现行的权力分配状况,然后再选择其中可以拉拢、投靠、合作的人,注意可能会造成威胁甚至会成为敌人的人。
  云尚的“最高权力机关”当然是董事会,但平时掌握决策大权的只是云柏祈一人。下面分设三个总经理,原来的郑同文负责证券部和地产投资部,郑离职后职位证券部由马朝阳暂时接管,地产投资部则由云早成接管。另一个总经理叫梁开源,是三年前云柏祈亲自把他从其它地产公司挖角过来的,是大型楼盘的策划高手,世纪城、珠水情轩等被誉为经典的楼盘均是出自其手笔,主管建设部和售楼部。还有一个总经理叫赵厚琼,是尚文的内弟,主管财务部和后勤部。

  在现存的三个总经理中,云早成和赵厚琼都是皇亲国戚,但他们两个加起来在云尚的影响力都比不上梁开源。因为地产才是云尚的命脉,而这一条命脉又基本上掌握在梁开源的手里。

  华衣知道,她如果要在云尚站稳脚跟,最关键是要得到梁开源的支持。但事实上,梁开源在公司里除了云柏祈外,几乎可以不看任何人的脸色,包括华衣。虽然华衣平日对梁开源恭恭敬敬笑脸相迎,但梁对华衣却是丝毫没有放在眼内。

  华衣隐隐感觉到,在公司里,梁开源如果不能成为自己的最好助手,那么就很可能会是最大的敌人。在这个公司里自己还有可以拉拢的人吗?华衣不需要特别的寻找这个人,因为只要是利器就会露出锋茫,特别是在会议之上。

  梁开源虽然实力很强,但他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过于独裁,从来都不给下属自由发挥的机会。所以云尚的楼盘设计风格基本上沿着他所以喜欢的路子,而风格单一这一缺点在楼市的竞争中影响越来越明显。

  在房产这一块中,各个经理都摄于梁的威名而默默忍受,只有苏凝敢在会议上捋他的虎须。

  就在例会的议程全部完成后,云柏祈正要宣布散会,苏凝突然举手说:“对不起,董事长、各位总经理,我有临时动议想提出讨论!”

  云柏祈奇怪地看了一下梁开源,因为苏凝是梁的手下,如果苏凝有动议应该先交梁来提报才对。

  “苏经理,你那份关于开发南沙的策划书我已经否决过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梁开源一口就拒绝了她的提案。

  “对不起!董事长,我坚持我的提案,而且我觉得这份提案关系到公司将来的命运!”苏凝坚持地说。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的身上来,包括华衣,她虽然不知道苏凝报告的内容,但她发觉苏凝有一种超越了在场所有男士的自信和倔强,更重要的是,她和自己一样是女人,在男人占了主宰的地位的云尚里,女性是处于劣势的弱小群体。华衣敏感地意识到,她会是自己需要寻找的人。

  “董事长,会议原定的一个小时,现在还有十五分钟。”华衣微笑着提醒云柏祈,她并没有对云柏祈作出任何建议,(如果要做建议的话也和她现在的身分是不相符的),但她巧妙的提醒却能在云柏祈判断的天平上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既然梁总已经否决过的提案,就不必再提了。”云柏祈一句话就剥寻了苏凝发言的机会。

  “但是…”苏凝仍想抗辩,但云柏祈大手一挥说:“不必多说了,散会!”

  梁开源微笑着离开了,苏凝却气得用力地把手中的报告用力地摔在会议桌上,这份报告是她花费了许多心血才整理出来的,自问绝对会给公司带来长久而巨大的利益。只可惜一交到梁开源的手里,就被否决了,她不服气,想提到会议上让大家讨论,没想到云柏祈完全相信梁开源,连给自己发言的机会都不给。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苏凝趴在桌子上气得掉眼泪。无论她在别人面前显得多坚强,但她始终是一个女人,受到委屈时,也难免会掉眼泪的。

  忽然旁边有人递给她一方白色的纸巾,“不用难过,虽然我没有听到你的报告,但是我相信这份报告里,你一定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苏凝吃惊地抬起头,才发现华衣还在,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没事!”苏凝擦干眼泪,无所谓地说:“在这个公司里,根本没有我们发展的机会,特别是那些男人根本就看不起女人,我已经打算辞职了。”

  “不!”华衣坚定地说:“我不这样认为!大家都知道,我是早成的女朋友,所以很多人都认为我是那种只希望嫁入豪门就坐享富贵的人。但是,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实力在证明自己的价值。”

  苏凝吃惊地望着华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事实上不仅仅是大家,就连苏凝自己都是这样想,她最看不起那些依靠姿色来攀附权贵的女人,她认为就是那些女人使所有女性失去了应该获得的尊重。

  “事实上,你做的比我出色多了,我要走的路比你还更远更远。”华衣接着说:“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没有用的,”苏凝不知不觉间就对华衣敞开了心扉。“在这个公司里,永远都没有我们这些女人的说话机会。我升上经理已经两年了,我不认为自己就只能永远都停留在这个位置上,但是如果我在这个公司里,我想我就只能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到老。”

  “我不甘心!我今年才二十六岁,如果让我从现在起就每天都重复着昨天的脚印,我宁可选择离开!”

  “不,不一定没有机会的。”华衣笑着说,她自若的笑容给了苏凝莫名的鼓励。

  “董事长只是说不让你在会议提而已,毕竟他做老板的要顾及到总经理的面子,对不对?但是他没有说过不准你单独向她报告啊!”

  “可以吗?”苏凝呐呐地说,华衣是云柏祈身边最接近的人,如果她肯帮自己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得到单独向云柏祈报告的机会。

  “不如,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你的报告,”华衣建议说:“我很清楚董事长的为人,如果你的提案确实是有值价的,我相信他一定会采纳的。”

  “好!”苏凝仿佛是在绝望中看到了救星,连忙把自己的报告拿出来和华衣一起研究。

  “笃笃”华衣轻轻地敲开了云柏祈的房门。

  “还有文件要批示吗?”云柏祈看到华衣的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是苏经理的南沙房产的开发策划书。”华衣回答说。

  “苏凝?”云柏祈皱皱眉说:“是她让你递上来的吗?”苏凝这个女孩子办事能力还可以,但是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越级上报。

  “不是,”华衣微笑着解释说:“是我自己把它要过来的,我知道刚才董事长您是顾及到梁总的面子,但您是绝对不会埋没有创意的提案的。”

  “哦,”云柏祈听到华衣的话眉头也舒展开来了,笑着说:“好吧!让我看看,苏凝这女孩子有时候也确实会有出人意表的时候。”

  云柏祈随意地看了一下报告,但越看就越仔细,越看脸色就越凝重。“华衣,你帮我找苏凝来,我要亲自问她。”云柏祈看完后说。

  “是,她现在就在门外。”华衣笑着说。

  苏凝忐忑不安地走了进来,虽然她对自己的提案正确性充满信心,但是否能得到云柏祈的认同却没有把握。

  “苏经理,你认为公司后续的开发重点应该转移由市区转移到大南沙地区吗?”云柏祈开门见山地问。

  “是的,”苏凝点点头。

  “但是,公司目前主要的利润来源还是来自市区的楼盘,虽然大南沙已经列入广州的重点开发项目,但毕竟为时尚早,现在还不成气候,如果现在就开始投入资金,势必会影响公司的短期收益,增加经营的风险。”

  “没错,如果现在就斥资南沙确实会影响到公司的短期收益,但是南沙的开发是一个大战略。广州要想做大做强成为世界级城市,关键也在南沙。南沙将成为新的城市副中心,成为广州的“浦东新区”,南沙是广州实现由沿江城市向现代化滨海新城转变的希望所在。”

  “目前区内基础建设已经全面铺开,今年政府用于南沙开发的投资将超过100亿元。目前包括恒大、金碧集团以及香港的大开发商都纷纷投入巨资在抢购南沙土地,目前广州的楼市之争是在天河、海珠,但是我相信五年之后,主战场就会转移到大南沙地区。如果我们再不行动,不出三年,我们将会失去所有可供开发的优质土地。”

  “所以,我认为进军南沙,是决定公司前途的关键策略,谁能主宰南沙,谁才是广州的地产界的盟主。”苏凝侃侃而谈,最后作出了她的结论。

  云柏祈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六岁的女孩子,实在不敢相信年纪轻轻的她,竟然会有如此透澈的洞察力。事实上将云尚的投资重点转向于南沙,在云柏祈的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但她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苏凝也能意识到这一点。看来,梁开源和这个苏凝相比,真的是落伍了。

  “好!你的提议非常不错,”云柏祈高兴地说:“我最近看中了番禺石壁的D152那块地皮,打算开发来做商住两用楼盘,你帮我规划一下,再交一份详细的策划书给我好吗?”

  “是,谢谢董事长!”苏凝兴奋地说,她终于获得了独力发挥的机会了。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华衣吧。”云柏祈说。

  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大门后,守候在门口的华衣关切地问:“怎么样?”

  苏凝伸出两个指头,作出胜利的姿态。

  “YEAH!”两个女孩子高兴地抱在一起,“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华衣笑着说。

  “谢谢你华小姐!”苏凝诚恳地说:“如果不是你,我就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用谢我,”华衣也看着她的眼睛说:“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所以我就一定会帮你。”

  “还是要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苏凝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了,我以后就叫你作苏凝,你就叫我作华衣,我们做两姐妹,好不好?”华衣诚恳地说。

  “好!”苏凝一口就答应了。

  “我们以后一定要互相扶持,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占据自己的位置!”

  “好,我们一定不能让这些男人看扁了。”苏凝点着头说。“华衣,刚才董事长交了一项策划案给我,今天下班后,你和我一起研究一下,给点意见好吗?”不知不觉间,苏凝已经把华衣当成了最可信赖的人了。

  “行!”华衣也爽快地答应了,这也是她插手公司实务的机会。回头她给云早成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加班,会晚一点回去。

  云早成少有地没有意见,事实上,他巴不得华衣多忙一点,他就有更多的机会去约会钟彩欣了。

  
第四卷 狂风季节 七 SOG幽灵再现

  云早成带着着钟彩欣来到云家在白云山中另一幢别墅,这里是他和其它女人秘密幽会的据点,华衣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咦!不是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吗?”钟彩欣望着空无一人的别墅奇怪地问。“怎么没有其它人呢?”

  “有你在,其它人都是多余的。”云早成一语相关地笑着说。“请坐吧!”云殷勤帮她拉开餐桌的椅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钟彩欣半开玩笑地说,眼睛却扫视了一下桌子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根据侦察兵的监视记录,云早成是连做爱和睡觉都不会离开这台电脑的。

  “呵呵!”云早成暧昧地笑着说:“我只是希望可以和你单独地渡过这个很有纪念价值的日子。”

  烛光已经燃起,佣人把西餐和红酒端了上来,然后就恭身隐退了,她早有经验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消失。

  “你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还兼顾工作吗?”钟彩欣指着他的电脑说。

  “呵呵!”云早成不自然地笑着说:“我的电脑是时刻在线的,因为要随时发收文件什么的,你知道生意人是很烦的。”

  “好吧!我们不谈工作,祝你生日快乐!”她端起清澈澄明的高脚杯,纯净的蒸溜水可以阻止任何可能混入的“杂质”。

  “谢谢!”云早成举起玫瑰色的红酒,起来慢慢地走向钟彩欣的身边,用流水一般温柔的语调说:“在盛产法国五大红酒产区的梅铎克(Médoc),有一个叫玛歌的村庄。传说在1855年,年仅17岁的贫民少年玛歌,喜欢上了贵族小姐莎莲娜。当然,他也知道这段感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他用当年最好的葡萄来酿造了一桶的红酒,希望在莎莲娜远嫁巴黎的那一天,作为自己的礼物送给她。”

  “可惜,在那个时代,平民是连送礼给贵族的资格都没有的,玛歌只能失望地带着礼物回去了。十年后,失宠的莎莲娜带着感情上的伤痛回到了梅铎克。在某一日的黄昏,她无意中走进了一座美丽的葡萄圆。葡萄园的主人惊讶得连手中的花剪都丢掉了,十年了,但梦中情人却依然是回忆中一般的美,脸上的愁容更是我见犹怜。”

  “玛歌从地窖里捧出一坛尘封已久的红酒,打开酒桶就象打开了一天的落霞,十年的思慕和酸楚尽化为了馥郁的芬芳。”

  “莎莲娜惊讶地发现,这一种她从来都没有喝过的佳酿。香气非常复杂,有雪松香、烟草香、黑色浆果等浓香,口感有肉桂、枫叶及甜美的果味。酒体丰满,柔滑如同天鹅绒,洁净优雅。”

  “这是你酿造的吗?莎莲娜问,玛歌说,不,是为你酿的,十年前就在你不经意地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

  “莎莲娜看到玛歌真诚的眼睛,发现当年那个正眼都不敢看他一眼的羞涩少年,原来已经长成了高大英俊的男子。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差一点就错过了一种绝世的红酒,和一个等待了她十年的人。”

  “这种酒就叫作玛歌,喝这种酒的意义就在于告诫我们:珍惜眼前人!你难道不愿意试一下吗?”云早成不知不觉间已经贴近了钟彩欣的身边,嘴唇都快可以贴到她的脸上了。维纳斯之箭就放在红酒里,只要钟彩欣的嘴唇碰到那怕象泪珠一般的一小点,就马上会产出不可逆转的变化。

  这个令人心酸而又抨然心动的故事加上云早成那充满滋性的嗓音,可以产生类似催眠一般的魔力。他在美国的时候,就是用这一招摆平了那个音乐系的美丽女讲师,让那个平日眼高于顶的尤物,服服帖帖于在他胯下婉转承欢。

  钟彩欣心中一叹,怪不得自己上一次的人生会被他骗倒,如果自己内心不是对他有着由来已久的厌恶,也难保不会被他这个故事迷倒。突然她内心一惊,“不可能的,自己曾经受过严格的反催眠训练,即使是专业级的催眠术都不会对她有任何作用,为什么云早成的话竟然会令自己产生晕晕欲睡的感觉呢?”

  她突然发觉,自己小看了这个云早成了,看来他在弗吉利亚费雷营的半年训练并没有浪费时间的。

  “今晚的夜色很美,不如我们到露台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听你讲故事好吗?”钟彩欣灵巧地一转身,就走到了露台上。

  云早成一咬牙,暗叫可惜,只差一点就可以吻到了,“好,恭敬不如从命!”只好悻悻地跟着出去了。

  就在他离开餐桌的一刹那,一个敏捷的身影已经从窗户的外跳了进来,迅速地取走了云早成放在餐桌边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把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笔记本放在原处。整个过程只用了三秒钟,等云早成再回头的时候,笔记本似乎还在原处不动。

  在别墅后面的树林里,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面包车的车门打开,露出了里面满布的电子仪器。一个人影飞快地闪进车内,车门又关上了。

  “快!争取时间,目标随时都可能会发现。”车内的人迅速地把电脑接驳上车上的系统,“开始复制系统!”

  “系统有密码保护,破解进行中,估计需时10分钟,通知X一定要拖住他10分钟的时间。”

  钟彩欣手上的戒指发出了微微的震动,她装作整理耳边的乱发,把戒指凑在耳边。

  “电脑已经取到,需要10分钟。”戒指上的一个小孔传出仅在耳边可闻的声音。

  钟彩欣轻轻地按了一下戒指某个地方,发出信号,表示已经知道了。今晚他们任务之一就是要偷取云早成电脑里的资料。

  “我真羡慕你,这么年轻就可以去过那么世界上那么多地方。”钟彩欣带着倾幕的目光说。

  “其实你也可以啊,我和领事馆的人很熟,如果你想出国的话,签证根本不成问题。”云早成说的是实话,事实上美国对中国政府官员和科研人才的家属子女是特别感兴趣的,所有才有那么多的高干子弟投入美利坚的怀抱。

  “是吗?其实我早就想到外国去留学了,但是却不知道哪里的学校比较好?”钟彩欣装作很感兴趣地说。

  “学艺术的话最出名的要数Deistg,那里的电脑画和平面设计是全美最有名的,不过呢,我倒觉得Chicago最适合你……”云早成这可打开了话匣子,如果他连这些都不知道可就在美国白混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钟彩欣表面上在微笑地倾听着,但是其实内心在暗暗地计算着时间。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个生物钟,而经过训练的特工,生物钟的准确度可以达到以秒计算。

  已经七分钟了,只要再坚持三分钟任务就就完成了。

  “科罗拉多大峡谷,如果你去到,一定会被眼前所见震撼的……”云早成正讲得兴起,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的心一跳,暗骂:“妈的,怎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关键的时候打过来。”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云早成欠身离开露台进入内室,走回餐桌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提电脑,电脑仍然让他安心地躺在那里。

  云早成走进书房,接听电话。他不知道,在树林里的那辆面包车,正在监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在上个月的30日,天照会的帐号上出现了一笔50万美金的新增款项,而同期你的帐号上刚好有一笔同等数额款项的支出,我想请你解释一下。”

  云早成哼的一声,CIA果然神通广大,居然连自己在瑞士的秘密帐号都查到了。

  “是我做的,那个人的存在已经威胁到行动的安全,所以我必须采取必要的措施来保护自己。”云早成干脆地承认了。

  “你不是保护行动,而是在破坏行动!”对方冷冷地说:“跟据我们掌握的资料,这个卓越是个异能人,我们甚至怀疑他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中国政府近年来大力地搜寻异能人士为政府效力,所以这个卓越很有可能已经被列入被关注的名单。你杀死他,就有可能暴露了自己。”

  “那怎么办?”云早成脸微变,他知道对方绝非恫吓。

  “你马上删除电脑里的里的所有资料,今晚离开广州到香港,我已经安排了机票,明天一早就回美国,你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们会保护你的。”电话那边的神秘人确实马上安排了对云的“保护”,一个狙击手刚刚登上附近的制高点,如果云发生了任何的“意外”,一支M40A-3狙击步枪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的脑袋打碎。

  “好吧!”云早成挂断电话,匆匆地走出书房回到餐桌上去取他的电脑。

  在面包车里的特种兵脸色大变,密码的破解还没有完成,电脑已经来不及送回去了!

  “X,目标要取电脑,设法截住他。”特种兵通过戒指向钟彩欣紧急呼叫。

  “公司有事吗?”钟彩欣故作意外地问。

  “对不起!刚才公司有一个重要的文件发过来,要我紧急处理。”云早成抱歉着说,一手就拿起了电脑。

  “不是说过今晚不谈工作吗?”钟彩欣不满地嘟着小嘴。

  “实在对不起,因为真的有急事,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云早成虽然不甘心到口的美食又这样没有了,但却又无可奈何。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来。”钟彩欣嫣然一笑就飘然告退了。

  送走了钟彩欣,云早成连忙从身上掏出一支钢笔,咬着牙对着电脑按动了一下笔套,从钢笔里面马上就发出了一股高能射线。这是一种类似电子炸弹一样的仪器,高能射线能量之强甚至对附近的人体都会产生副作用,云早成未来10年患癌症的机会将会比普通人高三倍,而硬盘里的资料已经被彻底破坏,即使通过特殊的仪器也无法恢复。

  在远处通过高倍望远镜监视着他的特种兵终于呼了一口气,幸好云早成在破坏前没有再一次检查电脑,否则他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他原来的那一台。

  云早成处理完电脑后,马上就驱车离开的别墅,他这次匆匆的离开甚至没有通知华衣和父母,等他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在美国了。

  在树林里的面包车紧急呼叫总部:“目标正在准备潜逃,是否进行抓捕?重复,目标正在潜逃,是否进行抓捕?请指示!”

  半个小时后,钟彩欣回到地下基地。

  “干得好,小欣!”卫国赞扬地说。

  “为什么还不抓他?”钟彩欣没有理会卫国的赞扬,直截了当地问。

  “来,先看看今晚的收获吧!”卫国点击着电脑鼠标,屏幕上马上就出现了一个蓝黑色的界面,上面写着SOG三个大字。

  “SOG!”钟彩欣也不禁被这三个字吸引住了:“SOG仍然存在吗?”

  在冷战时期,美国中央情报局(CIA)有一支秘密部队————特种运作小组(SOG),他们在敌对国家进行策反和暗杀等一系列肮脏活动。他们既是掌握着先进科技无孔不入的间谍,也是经过特种训练的、像“007”这样的战斗高手。SOG成员拥有许多普通特工所没有的特权,同时他们有遍布全球的情报网络,在秘密活动中有绝对的情报优势和地区资源优势。SOG了解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随便给出一个国家,在两个小时之内就会有4到5个有各种才能的SOG成员通过秘密渠道进入这个国家。

  在冷战的高潮时期,SOG的几百名成员在世界各地大肆进行策反或暗杀活动。当时排在暗杀名单上的有刚果古巴、伊拉克、越南和智利的领导人。SOG还成功地通过策反推翻了伊朗、危地马拉和智利的政权。

  但冷战结束后,这把锋茫毕露的利器失去了可以对等作战的目标。1990年,美国国会拒绝再给SOG提供巨额补贴,SOG被终止运作。

  但是90年代后中国的腾飞出乎美国人的意料,中国正续渐取代当年的苏联成为亚洲的新盟主,而作为美国油库的中东反美浪潮越演越烈。所以在当乔治.特纳于1997年担任中情局局长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重建SOG。

  这一次,SOG的矛头对准了倔起中的中国和正成为恐怖主义温床的中东地区。

  “是的!这个幽灵复活了,这一次,我们碰到同一等量级的对手了。”卫国用凝重的语气说。

  卫国在画面的右下角的空白处点击了一下,马上就跳出了一个窗口:You need the Digital certificate!

  “虽然我们获得了云早成的电脑,但是开启它却需要提供使用SHA-1算法设置的数字证书,现在是过其门而不能入!”卫国婉惜地说,SHA-1是由美国专门制定密码算法的标准机构——美国国家标准技术研究院(NIST)与美国国家安全局(NSA)设计,目前是美国政府广泛应用的计算机密码系统。其安全性只能用固若金汤可以形容,其设计者甚至声称SHA起码在二十年内是无人可以破解的。

  “SHA-1?”钟彩欣思索着,忽然欣喜地说:“我记得在2005年曾经在网上看过一篇报导,说是山东大学的信息安全所已经破译了SHA-1和MD5这世界上两大密码算法。”

  “真的吗?”卫国又惊又喜,没想到咱们中国人这么厉害,居然在五年后就破解了这个不可能攻破的堡垒。“你马上就去一趟山东,看看他们能否提前五年创造这个奇迹。”

  “那么云早成呢?”钟彩欣不甘心问:“难道就这样给他跑了?”

  “放心吧!”卫国自信地说:“这是敌人对我们的一个测试,他们正在观测我们的反应。我们不用做任何反应,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八 佛影迷踪

  东经69度 北纬34.5度 2001年8月18夜零时
  阿富汗首都喀布尔西北郊区的巴米扬山谷

  难民侯赛因蜷缩在破旧的毛毡里,他们一家6口都挤在这个不到10平方米的洞穴里。洞内除了一张铺在地上的旧毯子和几个塑料水壶外,几乎没有别的家什。孩子们都睡着了,但侯赛因却无法入眠。如果塔利班和北方联盟的战争持续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养活这几个孩子。

  在这个山谷里遍布大小石窟6000余座,石窟群中有曾经有过6尊傍山而凿的佛像。其中两尊巨佛,一尊造于公元五世纪,高55米,着红色袈裟,名叫塞尔萨尔;一尊凿于公元一世纪,高38米,身披蓝色袈裟,名叫沙玛玛。

  说曾经有过是因为他们现在都不在了,今年3月,阿富汗武装派别塔利班“为了清除真主安拉之外的所有伪神”,动用大炮、炸药以及火箭筒等各种战争武器,摧毁了巴米扬包括塞尔萨尔和沙玛玛在内的所有佛像。

  巴米扬山谷只剩下一片凄凉,石窟外到处是碎石和黄土块连一个完整的石像都找不到了。曾经是佛的居所的山窟,而今却成为600多个在内战中失去家园的难民家庭的避居地。

  就在侯赛因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道极强烈的白光耀遍了整个山谷,侯赛因吃惊地看到,一耀目的光球从天际破空而至。

  “流星!”侯赛因还来不及尖叫,光球已经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整个山谷都被强光和震耳欲聋的巨响所笼罩,大地剧烈地颤抖起来,洞窟里的破碎石壁大块大块的剥落,仿佛世界未日已经来临。

  “安拉!伟大的真主!请饶恕你的子民吧!”候赛因恐惧地向天祈祷着,带着他的孩子和妻子惊慌失措地逃出洞窟,在外面已经有更多难民在逃出来了。但所有走出来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脚步。

  因为他们看到,在塞尔萨尔和沙玛玛两尊佛象之间近四百多米的空旷的砂石地上,突然冒出了万丈的祥光,整个地面都变得象水晶一样透明。在地面之下,大家分明地看到一座长达数百米的巨大佛像正安祥地横躺着。

  “卧佛!”侯赛因难以置信地惊叫着:“原来真的有卧佛!”

  “侯赛因,我们怎么办?”妻子惊恐地抓着他的手。

  “我们要离开,马上离开,”侯赛因哆嗦着说:“卧佛出现了,塔利班马上就要来了。”

  同一时间 距离地面八百三十二公里外的太空

  中国的天眼二号探测卫星刚好巡逡过阿富汗的上空

  同一时间,中国 陕西 西安扶风法门寺

  真身宝塔下的地宫遗址,在一阵难以感觉的轻微震荡后,地宫中心的一块青石阶砖缓缓地向下陷了一寸。

  同一时间,中国 广州 地下基地,在基地最底层的一个绝对黑暗的空间内,突然亮起了一双象猛兽一样闪亮的眼睛。

  同一时间,中国 韶关 丹霞山疗养院,“卓越哥!”芝兰尖叫一声在睡梦中惊醒过来。

  同一时间,中国 山东 山东大学信息研究所的招待所,钟彩欣也在一道强烈的闪光中醒来,额上全部都是汗水。在梦中,她看见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佛像前,佛像发出了照彻天地的光芒,在佛像前,除了自己外,还有两个人,一个竟然是已经死去了的卓越,站在她和卓越之间的是一个天使般可爱的女孩子,女孩子正双手合什地祈祷着,脸上焕发着圣洁的光茫。

  “这个梦到底预兆着什么呢?”钟彩欣想。

  钟彩欣对这个梦的困惑一直带到了白天,以致精神都有点恍忽了。

  “对不起,钟小姐!”研究所的王小云所长满怀歉意地对钟彩欣说:“我们已经想尽了方法,但仍然无法破译你所提供的电脑的数字证书。据我们了解,即使是在国外,也仍然没有人可以破解SHA-1的密码算法。以国内的技术条件,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拜托你再想想办法好不好?”钟彩欣不死心地说:“我说一段话,看会不会对你有所帮助。”

  “世界上由于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指纹,因此手印成为人们身份惟一和安全的标志。在网络安全协议中,使用Hash函数来处理电子签名,以便产生理论上独一无二的“指纹”,形成“数字手印”。按照理想安全要求,经过Hash函数产生的指纹,原始信息即使只改变一位,其产生的“指纹”也会截然不同。如果能找到Hash函数的碰撞,就意味着两个不同的文件可以产生相同的“指纹”,这样就可以伪造签名。”

  这一段话,是钟彩欣从“当年”所看到的网页中记忆下来的,虽然她并不懂其中的意思,但她相信王小云一定会懂的。

  “找到Hash函数的碰撞?”王小云沉吟着,忽然问:“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钟彩欣心想: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啊!但嘴里却只能说:“这些话是一个密码学的专家告诉我的,他说从这些话里,就可以找到破解SHA-1的方法。”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等高人!”王小云惊叹着说:“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那你可以破解出来了吗?”钟彩欣惊喜地说。

  “我只是说给了我启发,离真正破解还差十万八千里哩!”王小云笑着说:“不过呢,倒是给我指明了一个方向,按照这个方向去走,应该可以缩短破解SHA-1时间。”

  “那要多久呢?”钟彩欣问。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五年、十年也说不定!”王小云说。

  “不可能十年的,最多也就五年,不过五年太长了。”钟彩欣苦恼地说。

  “你怎么好象比我还了解似的?”王小云奇怪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钟彩欣都在漫长的等待中渡过,每次问的结果都是否定的。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可以让她等待超过一分钟的,在家的时候是天之娇女、父母是千依百顺;在学校的时候,超过一个足球队的帅哥,在排着队等她驱使。如果不是卫国紧急召唤她回广州,她真的可能一气之下就把云早成的电脑给砸了。

  钟彩欣马不停蹄地回到广州,来到地下基地的军部办公室。

  “看看这个,”卫国指着办公室中央的投影屏,在屏幕上显示着一幅照片。

  钟彩欣一眼就看出屏幕上的是一张卫星红外照片,照片显示的似乎是一个荒芜的谷地。

  “这是哪里?”钟彩欣奇怪地问。

  “这是8月18日天眼二号探测卫星在阿富汗坎大哈上空拍摄到的照片。”

  钟彩欣知道卫国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她看这张照片的,她仔细地把整张照片“扫描”了一遍,然后指着照片中的一个亮斑说:“这是什么?”

  “问得好!”卫国显然对钟彩欣的判断力感到满意,他用手中的激光棒指着亮斑说:“把这里放大10倍。”

  电脑操作员把图片除除放大,亮斑越来越清楚了。

  “再看一次,象什么?”卫国问。

  “象是一个人像,是横卧着的,不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人。阿富汗,难道这里是巴米扬山谷!”钟彩欣一瞬间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梦,那座光茫四射的大佛,她惊叫起来:“这是第三座巴米扬大佛!传说中的卧佛!”8月18日,不正是自己做奇梦的那个晚上吗?难道自己的梦真的和巴米扬卧佛有什么关联吗?

  巴米扬佛像群分别建于公元一世纪至五世纪,公元七世纪,唐高僧玄奘在西行途中经过曾经亲历此地,在他的记录中,巴米扬的大佛除了众所周知的两座立佛外,还有更巨大的一座卧佛。玄奘用19个字记下了这段经历:城东二三里伽蓝中,有佛入涅卧像。长千余尺。

  一千尺的卧佛,折合公制长度就是三百多米了,但是这座传说中举世无双的伟大卧佛在玄奘离开后,就好象凭空消失了,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见过它的真容,甚至有不少历史学家质疑它是否真实存在。没想到这座消失了1300年的大佛,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卫星的照片里。

  “再看一下,第二幅照片。”卫国说,操作员马上就切换到另外一张照片。

  “这是10个小时后,天眼二号在同一地区所拍的照片。”

  只见照片中,巴米扬谷地中昨晚卧佛出现的地方,空无一物,只有一片孤寂的砂砾。

  “怎么会这样?”钟彩欣不敢置信地说,几百米长的大佛不可能会在一夜之间消失的。

  “卫星资料分析中心的人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开始的时候,他们甚至怀疑是卫星出现了故障,但检测过全部的数据,全部都显示当时天眼二号操作正常。”

  “历史上虽然经过无数次战乱,巴米扬仍然幸存至今。但是今年3月份,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不顾世界的反对,悍然发起‘灭佛行动’将塞尔萨尔和沙玛玛两座举世知名大佛毁灭,事后还以灭佛太迟为由,宰杀了一百头牛向真主献祭。”

  “为什么塔利班明知会在国际上受到强烈反对,仍然坚持要灭佛呢?如果是因为极端的信仰崇拜,那么塔利班是1996年上台的,为什么延至2001年才进行灭佛行动呢?他们献祭的真正原因是灭佛太晚,还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巴米扬大佛中最大的一座卧佛呢?”

  “这种种无法解释的疑团,却在一个无意中的发现得到了解答。”

  “这是西安法门寺送到国家文物总局的文件副本,”卫国拿着手上的一份卷宗说:“就在卫星拍到卧佛照片的当晚。西安地区发生了轻微的地震,法门寺的地宫遗址出现了轻微的塌陷,工作人员在修复地面时,意外地发现了地下埋藏着的一个密函。”

  “所有的迷团竟然在这个密函里找到了答案!”

  


第四卷 狂风季节 九 被封印的先知圣书

  “众所周知,1986年4月2日,考古人员在清理法门寺坍塌的宝塔地基时,发现了唐代修建的塔下地宫。地宫珍藏了大量的唐代文物,其中最令人震惊的是在七重宝函之内发现了佛祖释伽牟尼的指真身舍利。佛指真身舍利的出土,被誉为继秦始皇兵马俑之后的又一考古重大发现。”
  “而这一次发现的密函,和上一次发现盛装佛指舍利的鎏金银曼荼罗造像宝函极为相似。所以工作人员马上意识到,这很可能又是一次重大的考古发现。陕西省文物保护单位马上将宝函封存起来,并将情况上报了中央文物总局,由中央马上调派专家飞赴西安进行考察。”

  “专家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密函后,却发现里面并不是另外的一枚佛舍利,而是一卷古老的绢轴。卷轴上贴有盖印的封条,印鉴上的署名竟然是唐代高僧玄奘。经过碳同位素测定,这件绢轴确实已经有超过1300年的历史,基本可以确定是玄奘的真迹。”

  “这份卷宗里,就是卷轴的扫描副本,你可以看一看。”卫国把文档递给了钟彩欣。

  钟彩欣接过文档,刚才卫国已经说过了,这份卷轴可以解开前面所说的几个迷题,难道巴米扬卧佛的神秘消失和突然出现都和这位1300年前的高僧有关吗?

  钟彩欣轻轻的打开卷宗,里面是绢轴文字的复印件:

  贞观元年,奘欲求佛法真谛,冒越宪章,私往天竺……

  虽然都是繁体字,但因为楷体已经是唐人的标准字体,所以钟彩欣还是可以看得懂,随着她的仔细阅读,一个1300年前的神秘故事续渐展现在她眼前:

  公元629年,年仅27岁的就隐隐然成为中土佛门首座的玄奘,为了解决当时佛教经典的残缺不全,教义分歧,派别纷争,他决意到佛教发源地天竺国(今印度),去探求佛教的精蕴,以解众疑,弘扬佛法。

  他历时一年走出了骆驼都走不出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越过了兀鹰都飞不过的兴都库什大雪山。当他走到梵衍那国(今阿富汗喀布尔)时已经身心皆疲、无力前行,而天竺的路程仍然遥远得看不见尽头。这一瞬间,玄奘产出了“人力有时穷”的畏惧。

  但当他来到巴米扬石窟,亲眼目睹那七百多个雕满佛像的洞窟和那三尊巨大的佛像时,不禁被佛法宏大的力量所深深震撼。

  玄奘感动得五体投地、泪如雨下,冥冥他忽然感受到了佛祖对他的开示和感召,让他更加坚定了求法的决心

  经过近两年岁月,历尽艰险,九死一生,终于到了印度的佛教圣地 ---- 那烂陀寺。但那烂陀寺乃印度佛教的最高学府,又岂是一个年轻的外国僧人可以随便“入读”的呢?但经过那烂陀寺长老们九场考核后,玄奘对佛法的精辟见解和矢志求法的决心震动了长老们,终于答允授以佛法最高奥义——瑜珈师地经。经过五年学习,玄奘终于如愿以偿,彻悟了瑜珈师地经,得证“大乘天”和“解脱天”的无上境界,被公认为五印度的第一流圣者。

  正当玄奘进入到接近与诸佛并肩的无上境界时,在印度的西方,还有一个声名足以与之并肩的圣者在得到了天使加百列的指引下,终于得窥天地之间的最终奥秘。在同一时代,东亚和中亚同时升起了两颗宗教史上最璀灿的明星。

  在这位圣者就是伊斯兰教的创立者、先知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将其所悟写成了两本旷世奇书,一本就是伊斯兰教的教义《古兰经》,另一本是预言了后世1500年大事的《先知书》。

  两书一成,风云变色、流星坠地、天地诸神都发出了的嚎哭怒啸!穆罕默德知道,在尽泄天机后,诸神已经不能容他留于世上。

  穆罕默德在去世前,终于不忍将《先知书》毁灭,而是将它托付给了当时五印度中最著名的圣者——玄奘。教派虽然有差别,但智慧的最高境界没有差别,穆罕默德知道,如果在世上还有一个具有处理这本书资格的人,那么他就一定是玄奘!

  玄奘看到这本《先知书》时,内心的震憾可想而知,如果这样的一本书流落人间,天地间运行的规律将会被全部打乱,既定的历史将会全部被改写,其时再也没有神或者佛可以指引苍生,众生六道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

  玄奘看完后,已经决定绝对不可以将此书流出,但这本书是穆罕默德一生智慧的凝聚,他也不忍就此毁去。写出《先知书》的伟大圣者应该受到应有的推崇,玄奘也不敢抹杀其历史功迹。

  但与此同时,穆罕默德的继承人哈理发也知道了这一本书的存在,他派遣使者来到那烂陀寺,要求交回《先知书》,否则他将不惜与五印度兵戎相见。

  当使者来到那烂陀寺时,玄奘已经携《先知书》飘然东去;使者沿着玄奘东归的路线一路追去,当追到梵衍那国那个遍布佛像的山崖时,他终于见到了玄奘。

  玄奘当着使者的面,以石窟的7千佛像为印,聚集无上佛力,将《先知书》封印于千尺卧佛之内。然后巨大的卧佛就神奇地没入在流沙之中。

  玄奘告诉哈理发的使者,他已经将《先知书》交由佛祖保管,待1365年后,东土将会有通灵的圣女前来解开封印,归还《先知书》。

  哈理发的使者无奈地离开了,但他记下了这一个1365年的约定,这个约定也成为了伊斯兰教的最大秘密。

  “原来塔利班毁佛就是为了寻找《先知书》!”钟彩欣看到这里恍然大悟地说。

  “不错,目前伊斯兰世界和西方国家的冲突越来越严重,如果塔利班得到了先知书,就有可能成为伊斯兰国家的盟主,号召中东各国与西方对抗。但是那第三座大佛是被玄奘的结界所封印,他们当然找不到。”卫国接口说:“但是因为结界的能量是来源于整个山谷的佛像的灵力,佛像一毁,结界失去了能量的补充来源就开始续渐减弱了,卫星拍到的正好是它受到流星撞击而失效的一瞬间。”

  “但玄奘说1365年后将会有通灵的圣者前来打开结界,那个通灵的圣者会是谁呢?”钟彩欣问。

  “在卷轴的后面有讲,开启封印的人必须是纯阴之体的人,只有这种人才具有和天地沟通的能力。”

  “纯阴之体?”钟彩欣皱起了眉头,芸芸众生,怎样才能找到这样的人。

  “很凑巧,这个人恰好就在我们的身边。”卫国按下桌上的对讲机说:“请两位客人进来。”

  门外很快就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气度雍容的中年女士,另外一个是十八九岁的少女。

  钟彩欣一眼年到那个少女,马上就咦了一声,而那个少女脸上也同时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怎么,你们认识?”卫国奇怪地问。

  “不认识。”钟彩欣摇头说,这个少女她在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但却极象那天她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双手合什的圣女。

  “你好!我叫芝兰。”少女微笑着自我介绍,然后又介绍那位中年女士说:“这位是我的师傅,叶琼娘女士(圣十二娘)。”

  卫国接口介绍钟彩欣说:“芝兰,这位是钟彩欣,我们的CLT精英特工,她将会保护你到阿富汗取回《先知书》。”

  “什么?”钟彩欣马上就怪叫起来:“为什么要派她去取《先知书》,我要保护她还不如我自己去。”她一眼就已经看得出,虽然芝兰身上很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但绝对是没有任何武功。反而她身边的叶琼娘身上隐隐然就可以感觉到真气充盈,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因为她是唯一符合开启封印的人选,而她是女孩子,所以你是保护她的最好人选。”卫国解释说。

  “但问题是为什么要去呢?”钟彩欣不解地问:“1300年前的约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义务帮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和尚履行约定呢?”

  “因为我们不能让《先知书》落在塔利班的手里,我们都知道塔利班和新疆的叛乱武装组织‘东突’有密切联系。一但《先知书》落在他们手里,‘东突’绝对会假借《先知书》的预言,煸动叛乱,这样子会对国家和安全和领土完整造成严重威胁。”卫国语气凝重地说。

  “所以,我们必须利用自身的有利条件,把《先知书》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不会让它被不法之徒利用。”

  “哦!”钟彩欣恍然大悟,这样一说《先知书》还真的非要抢到手不可。

  “但是要开启封印,除了有通灵之人外,还需要有两样东西。”叶琼娘接着卫国的话说。

  “一样是佛指舍利,它是开启封印的锁匙,只有佛指舍利上蕴藏的力量,才可以解开由佛力封印的结界;另一样是开封印咒,佛指舍利必须配合开封印咒才可以发挥力量。”

  “佛指舍利已经和玄奘卷轴一起被收藏在法门寺,中央军委对此事十分重视,经已通过国务院向国家文物总局借用佛指舍利。而且因为这次是跨国界的行动,而且涉及敏感的宗教问题,所以军委特别指示不可以使用正规的特种军队,只能出动CLT。”卫国接着说。

  “但是开封印咒就存在了一点麻烦,玄奘在封印卧佛时,他把打开封印的咒文交给了哈理发的使者,并且约定1365年后,双方的后人一起来到此地,打开结界,交还圣书。”

  “所以你们还得到阿富汗去寻找那个持有开封印咒的哈理发传人。”卫国看着钟彩欣说。

  “有什么线索,我怎样才能找到他?”钟彩欣问,她知道卫国不会只给她一个传说就让她把人找出来。

  “我们已经通过在巴基斯坦的情报网调查过,在巴格达确实有这么一个叫“圣书守护者”的家族存在,当年哈理法的使者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无法回去复命,所以就在巴米扬附近定居下来了,他的后代就世代担负起守护圣书的责任,直到约定中的东方圣女出现。我已经安排好可靠的接头人,他会安排你到阿富汗寻找印咒的传人。”

  “但是如果真的找到了先知书,我要按照约定把先知书交给他吗?”钟彩欣问。

  “你说呢?”卫国反问。

  “如果是我自己决定的话,我会交给他的。”钟彩欣肯定地说,她对不属于自己东西丝毫不感兴趣。

  “你既然都知道不能自己决定,就不用问了,你应该知道怎样才符合国家利益。”卫国意味深长地说。“而且,你这一次的任务只是保护芝兰,其它的事情就不需要考虑太多了。明白吗?”

  钟彩欣再问了一句:“但如果需要使用到暴力呢?”

  “不惜一切代价!”卫车斩钉截铁地说:“因为这本涉及中国甚至整个世界的和平稳定,所以绝对不可以让它落在别人手里。你先带芝兰去准备一下,我已经让后勤部准备好所有的装备了,一个小时后出发!”

  “是!”钟彩欣向卫国敬礼后就带着芝兰一起出去了。

  “她真的能够保护好芝兰吗?”叶琼娘不无忧虑地望着卫国说。这是一个充满战乱的国家,也是恐怖大王拉登藏身的地方,两个女孩子孤身犯险,真的那么肯定会安然无恙吗?

  “在那里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卫国叹了一口气说出实话:“不过每一个CLT成员都必须懂得应付所有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这是对她们的一个重要的考验。你应该知道,我们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比起其它正在执行着特殊任务的CLT,她们的任务确实是算比较安全的了。”

  “按照小欣提供的资料,在下个月的11日,拉登会对美国发动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恐怖袭击,相信他们现在正进行紧张的准备之中,应该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兼顾卧佛的事情了。”

  “难道我就在坐视这样的恐怖事件发生吗?”圣十二娘问,如果钟彩欣的“预言”是正确的,那么在9.11那天美国世贸双子楼将会在两架疯狂的飞机撞击下轰然倒塌,数千人在恐怖袭击中丧生。

  “我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是修道者的身份!”卫国叹息一声地说:“虽然美国和我们的关系亦友亦敌,但是涉及数千平民的生死,我也不忍心坐视不顾的。我已经将情况报告了上级,我们的外交部门也已经隐晦地把消息知会给美国当局了,希望他们会引起重视吧!”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十 白沙瓦的毒蛇

  一个小时后,一架秘密的专机从白云机场起飞,直飞巴基斯坦的首都伊斯兰堡。
  钟彩欣在机舱里仔细地查阅着她手中的PDA,在PDA上记录了此次行动的所有细节,她必须在飞机降落前熟记所有的资料,然后把资料消毁。在消毁了行动资料后,PDA还可以和身上的微型北斗卫星终端连接,时刻查看处身的位置,以及和总部保持通讯。(“北斗”中国自行开发的全球定位系统,具有与GPS同样功能,而不必担心因为使用美国卫星而受到跟踪。)

  钟彩欣只用了十分钟就已经把所有资料记忆在脑海里了,然后开启了PDA的另外一个重要功能——播放MP3,她已经习惯了在紧张的工作之前先放松自己。而她身边的兰芝却若有所思地坐在窗边呆呆望着外面的白云,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次异常惊险的行程。

  “喂!”钟彩欣好奇地问芝兰说:“你为什么要参加这次任务,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可不是出国旅游哦!”

  “是的,彩欣姐姐!”芝兰马上露出了温驯的笑容,“卫军长跟我讲过,这次行动可能会遇到一点危险,但是彩欣姐姐你一定会保护我的。”

  “一点危险?”钟彩欣差点就晕倒了:“你一定是上了卫国的当了,他总是喜欢骗人,以前就是这样把我骗到CLT来的。我告诉你,这次行动不是只有一点危险,阿富汗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万一我保护不了你怎么办?”

  芝兰淡淡地一笑说:“是师傅叫我来的,师傅对我就象是妈妈一样,我相信她让我做的事一定是对的!”在她心里却是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如果死了,就可以在天国里看到他了,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巴基斯坦时间下午17:05分,巴国与阿富汗接壤的边城重镇白沙瓦。

  夕阳照映下的达拉军火市场乍眼看和那些普通集市没什么区别,一条街道的两边挤满了店铺。只有走近时,才看清了奥秘所在。集市上没有水果和蔬菜,也没有那些居家过日子所需的日用杂品,卖的只是武器和弹药。重型武器如火箭筒等都置放在店外光天化日之下,店内柜台上、玻璃橱窗内放着各式各样枪支、弹药,墙壁上也悬挂着各种武器。

  一辆风尘朴朴的越野车穿过狭窄的街道,来到了最大的一间军火店前停下了。车门一打开,下来了两个年轻漂亮的东方女孩。她们穿着紧身的衣服、脚蹬着马靴,提着背囊象是两个外来的旅行者。本地的普什图人平日见惯了穿着冗肿的“沙龙”的巴基斯坦女孩,象这样敢把美好身段“秀”也来的女孩子,他们只是美国的过期杂志上才见到过。

  这里是巴基斯坦最强悍的普什图人的地盘,也是世界上发生枪击事件最频繁的地方,即使军方政府也不敢进驻的“三不管”地带。外来的旅客是绝对不敢独自进入的,所以这两个女孩子一出现,马上就引了全街人的目光,甚至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已经在悄悄地在靠拢。在这里是没有法律的,谁有实力谁就可以主宰一切,包括这两个天下掉下来的美女。

  但那几个人一看到两个女孩走进了这家军火店后,就马上自动地散开了,因为那座军火店是属于基瓦尔的。她们既然走进了那家店,就等于是属于基瓦尔的了,基瓦尔的东西谁也不敢碰!

  钟彩欣和芝兰一走进店里,店里擦枪的、算帐的、打瞌睡的几个人马上就站起来了,就象是猎狗发现了猎物一样。芝兰紧张地靠在钟彩欣的身边,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她终于明白到钟彩欣所说的危险是什么了。

  钟彩欣轻轻地拍了一下芝兰的手,若无其事地说:“放心,没事。”

  “HELLO!”柜台里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大汉向她们打招呼,他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却绝对不是友善的那种。

  “我要找基瓦尔!”钟彩欣用英语对他说。

  小胡子昂起头来说:“我就是!”

  “你不是!”钟彩欣说。

  “为什么?”小胡子不满意地问。

  “因为我在说基瓦尔的名字时,你发抖了一下,我想基瓦尔应该不会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发抖的。”钟彩欣笑着说。

  “哼!”小胡子脸上马上就变色了,一伸手就从腰里拨出了手枪。枪是普什图人的第一件玩具,他们夸张地说普什图人甚至他们在学会走路前就已经学会了开枪。

  他拨枪的动作简直就象是本能一样的纯熟了,根本就看不到他在拨枪,仿佛一伸手的时,枪就自动长到了他的手上了。

  “说,谁让你们来找基瓦尔的!”小胡子冷笑着说。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钟彩欣脸无惧色,稍稍把身躯挡在了芝兰的身前。

  “放下你的背囊!小心一点,如果你们有什么小动作的话,我会开枪的。”小胡子恐吓着说。

  “OK!”钟彩欣慢慢地将手伸到背囊的背带上,小胡子的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他的心跳了一下,寒光就凝固在他的脖子边上了。

  小胡子只觉得脖子凉凉的,他低头一看,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正架在自己的颈侧大动脉上,而拿枪的手只觉得特别的轻,再看清楚时,他几乎就要晕倒了——因为他手中的枪只剩下板机和弹匣了,弹匣以上的部分竟然被人一刀削断了。

  这是什么刀,这是什么速度!

  钟彩欣的匕首并没有割下去,只是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你的胡子该刮了,顺便告诉基瓦尔一下,就是中国的朋友来拜访他。”

  小胡子狼狈不堪地往里间跑去了,店里的其它人不约而同地抄起了长短枪械,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钟彩欣向他们扫视了一眼,马上又没有敢动了。

  过了一会,小胡子出来了,说:“基瓦尔请你们进去!”

  小胡子带着她们穿过内间来到了军火店的后院,后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几个全副武装的大汉正紧张地守卫在周围。和他们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坐上花园中间的一个大胖子,他正悠闲地坐在躺在椅子上喝着茶,显然他才是真正的基瓦尔。

  “请原谅!我尊贵的中国朋友,因为我事先并不知道两位是女性,所以得罪了。”基瓦尔笑着说,他嘴里说着道歉,但脸上丝毫没有内疚的表情,甚至身体都没有坐直一下。

  “如果你打算放弃这次交易的话,我们马上就走。”钟彩欣毫不客气地说:“不过我以后都不再相信普什图的男子是守信用的男子汉了。”说完转身就装着要走。

  “等一下!”基瓦尔果然马上就叫住她了,“普什图的男子把信用看得比性命还珍贵!不过,我们从来都不和女人合作,这也是我们普什图人惯例。”

  基瓦尔慢慢地从腰里拨出一把弯刀,芝兰才刚刚放松的心马上又紧张起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钟彩欣镇定自若的表情鼓舞着她,让她也冷静起来。

  基瓦尔把玩着手中的弯刀,突然手一挥,弯刀“呼”的一声旋转着飞了出去,“笃”的一声钉在了花园中的一颗大树上。大家定睛一看,树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一条两米多长的毒蛇,那把弯刀正好插在毒蛇的七寸上。在中亚地区,有三样最可怕的东西,一样是普什图人的弯刀,一样是美国人的野心,还有一种就是这种无处不在的眼镜王蛇。

  马上就有一个仆人跑了过去,从树上把刀拨出来,提着毒蛇跑到茶几边,然后把蛇嘴卡在着铜茶壶的口上,垂死的毒蛇以为咬住了敌人,马上就把致命的毒液射出来,流到了铜茶壶之内。

  在茶壶之下,还架着一个制作得极精美的铜火炉,茶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仆人丢掉死去了毒蛇,手也不洗,直接就从罐子里掏出茶叶放进壶里,搅拌了几下,再放进牛奶和糖,最后再丢进了几颗小豆寇。

  茶煮好了,仆人把茶倒进几个银铸的杯子里,马上就有奇特的茶香扑鼻而来。

  “尊敬的客人,先请喝茶吧!”基瓦尔热情地招呼着说:“这是来自中国的茶叶,你们叫它作铁观音。”

  钟彩欣知道巴基斯坦是伊斯兰国家,禁止饮酒,当地气候炎热,居民多食用牛、羊肉和乳制品,缺少蔬菜,因此,长期以来,养成了以茶工酒、以茶消腻、以茶解暑、以茶为乐的饮茶习俗,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以蛇毒入茶的饮法。

  她虽然是无所不能的CLT,但却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对蛇虫鼠蚁有着天然的恐惧。那条乌黑的毒蛇,她看到就恶心了,更别说要去喝带着蛇毒的茶了。

  一直躲在她身后的芝兰却突然说:“这杯茶让我来喝吧!”

  钟彩欣一把拦住她说:“你疯了,这茶有毒!”

  “放心吧!彩欣姐。”这下子轮到芝兰镇定自若了,“我在瑶山里什么毒蛇都见过,这条蛇毒不倒我的。”

  芝兰走上前,端起银杯,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叹了一声:“好香!”然后一饮而尽。她从小就知道,眼镜王蛇的毒液虽然兼具神经毒和血循环毒两种毒性,但是放在滚烫的开水里烧上了几分钟,什么毒性都分解了。这杯茶喝下去不但没有丝毫危害,还有活血行气的功效。

  基瓦尔讶异地看着芝兰,半天回过神来。

  “好!”他大叫一声,终于站了起来:“中国的女性真是令人钦佩!这单交易的我接受了,我带你们去阿富汗,寻找圣书的守护者。”

  “什么时候走!”钟彩欣问。

  “马上!”基瓦尔一挥手,,两辆破旧的卡车开了过来,军火店里的人马上就行动起来往车上装上了粮食、茶叶、药品等货物。

  两辆卡车连同钟彩欣的越野车就在暮色中,驶进了连接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开伯尔古栈道。这条崎岖的栈道存在已经超过了两千年,当年唐僧玄奘就是从这条开伯尔栈道由阿富汗来到了白沙瓦,然后再到达梦想中的天竺。

  钟彩欣她们刚好沿着相反方向走在玄奘所走过的路上,为的恰巧也是“取经”,远方的夜色已经降临,朦胧的车灯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等待着她们的是什么?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十一 阿富汗的少女

  为了保护两个女孩子,基瓦尔亲自坐到了越野车的前排,由刚才那个小胡子拉苏尔开车,钟彩欣和芝兰就坐到了后排。为了掩人耳目,她们都穿上了普什图族的长袍,再粘上伊斯兰教徒特有的络腮胡子,乍眼看谁也认不出她们是两个妙龄的女子。
  一路上,拉苏尔叽叽咕咕地用普什图语和基瓦尔交谈着什么,基瓦尔一边说着,一边不时回头看一眼她们。

  过了一回,基瓦尔终于回头问钟彩欣说:“拉苏尔说你用刀把他的枪削断了,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刀吗?”

  “可以!”钟彩欣欣然点头,从肋下拨出匕首递给他。

  “是中国产的吗!”基瓦尔透过车内昏黄的灯光端详着这把“神奇”的利刃。

  “四道流血槽设计确实很少见,经过超高温热和表面镀铬处理,硬度应该在50HRC以上!不过它还不足以削断拉苏尔的手枪?即使是美国产的Strider也做不到!”基瓦尔疑惑地说。

  “喜欢的话,送给你吧!”钟彩欣淡淡地说,这把刀是她从特种部队的武库中随手挑出来的一把军用刺刀。以她的能力佩刀只是一种掩饰,如果她直接以手当刀,就太惊世骇俗了。

  “谢谢!不过我们有自己的刀。”基瓦尔骄傲地拒绝了,他把军刺还给钟彩欣,然后从自己腰间拨出一把尺余长的弯刀。

  “这把刀是我们自己打造的,硬度只有45HRC,也没有经过镀铬处理,但是700年前蒙古的成吉思汗的孙子穆图率领大军进攻到这里,他就是死在这种刀之下。我们的刀有着保护自己的族人的勇气,所以它才是最坚硬的!”

  汽车就在闲聊中逼近了巴、阿边境,基瓦尔指着远处的一处灯火说,那里就是边境的哨站。在边境上,有用粗铁丝拉起的围栏,哨站上还有粗大的档杆拦住去路。

  车队一靠近哨站,哨站里马上就有十几个塔利班士兵跑了出来,各种长短武器一起指着车队。钟彩欣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基瓦尔的两台卡车中收藏了5支AK47步枪、一枪SUV狙击步枪、甚至还有一个反坦克火箭筒,还没有算上车上的人带的短枪和手雷,这些装备足以将基瓦尔的6人队伍武装成一个标准的战斗组织。

  如果塔利班搜到了这些军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后果?钟彩欣警惕地注视着窗外,另外伸手紧紧地抓住了芝兰的手,芝兰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她也紧张地拿起了背囊,准备随时和钟彩欣一起跳车逃生。

  基瓦尔却若无其事地跳下车,慢慢地向着塔利班的一个军官走过去。他走到很近了,两个人的鼻子都几乎碰到一起了,基瓦尔突然一拳擂在军官的肩膀上。

  钟彩欣吓一跳,几乎就想马上出手了。对方人多,如果战斗真的发生,就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袭击,否则对方十几把自动步枪开起火来,完全可以在火力下压制着他们。

  没想到那个军官也是一拳擂在基瓦尔的肩上,然后两个人就热烈地拥抱起来。卡车的其它人也亲热地和塔利班士兵打起招呼来。钟彩欣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熟人”。

  基瓦尔的手下从车上搬下了几箱食品和茶叶,那个塔利班的军官大手一挥,关卡的栏杆就打开了。基瓦尔回到车上,三辆车就长驱直入,开进了阿富汗的国境。

  “你是怎样做到的?”钟彩欣奇怪地问。

  “在我们普什图人的眼里,没有国家和法律。”基瓦尔淡淡地说:“只有宗族和血缘,阿富汗有40%都是普什图人,包括刚才那些人,只有有普什图人的地方,我就没有什么不能去的。”

  “哦!”钟彩欣明白了,卫国让她找基瓦尔确实是有道理的。

  车队在夜幕下行走了十多个小时,天色已经微亮了,远处可以看到连绵的山线起伏。基瓦尔对拉苏尔突然说了一句什么,三辆车都依次停下来了。

  “什么事?”钟彩欣问,芝兰也从梦中被惊醒过来了。

  “喀布尔马上就到了。”基瓦尔神色凝重地说,他跳下车指挥众人把三辆车上的车牌都换过了。然后他再跳上车,严肃地对钟彩欣说:“从现在起,你们绝对不可以说一句话,所有行动都必须听我的指挥!”因为芝兰听不懂英文,所以基瓦尔特地把手放在嘴边用力地按了一下,示意禁声。

  芝兰听话地点了点头,钟彩欣也凝重地点点头,阿富汗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就算能力再强也比不上基瓦尔的经验丰富有用。

  随着车队的续渐靠近,在群山峻岭环抱下的喀布尔终于显露在众人眼前。基瓦尔让两辆卡车先行,越野车不疾不除地跟在后面,驶进了喀布尔的市区。车队的速度尽量和大街上的其它车辆保持一致。阿富汗的汽车不多,所以更加没有交通管制,偶而有几个塔利班士兵在街上经过,也没有对这几辆挂着阿富汗车牌的汽车加以注意。

  喀布尔的城区以喀布尔河为界,分为南北城区。南城是旧城,街道狭窄而破旧,是贫民的居所,汽车越过南城的街道,来到喀布尔河边,前面是一座钢筋水泥结构的大桥,在大桥上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北岸是新城,比较繁华,是商业区、皇宫、官邸以及塔利班政府的所在地,戒备明显地比南城森严得多,每一架经过的汽车都必须经过士兵的搜查才能放行。

  “这一关能过去吗?”钟彩欣有点担心地看着基马尔,没想到前面的卡车并没有上桥,而是在接近桥边的地方向左转了过去,进入了一条横街。后面的第二辆卡车和越野车也跟着拐进去了。

  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狭窄,而人越来越多,两边都布满了摊档,看样子是来到了一个市场里了。钟彩欣悄悄地拿出PDA,屏幕上显示出她现在所处身的位置上是一个叫Flower Street (花街)食品市场,两辆卡车在一间店铺前停了下来,吆喝了几声,店里马上就有人跑出来搬运车上的货物。看样子基瓦尔肯定没少来这里,已经和这里的商家建立了稳定的贸易关系了。

  但基瓦尔他们的越野车却没有停,而是继续往前开,来到了另外一个叫Chicken Street (鸡街)古玩市场上。基瓦尔把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路边,然后就和拉苏尔下了车,钟彩欣正想跟着下车,却被基瓦尔一把按住。

  “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别下车,在这里呆着!我们要去找一个老朋友。”基瓦尔把车上的窗帘拉上,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他们要到哪里去?”芝兰有点紧张地问钟彩欣,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基瓦尔是她们唯一的依靠了。

  “别担心!他们会回来的。”钟彩欣安慰她说,她把一个小小的耳塞放进耳里,刚才在车里她已经把一个小小的无线摄像头放在了基马尔身上,现在通过PDA的屏幕就可以看到基瓦尔的一举一动。不要相信任何人,是一个特工的基本法则。

  只见镜头在大街中前进着,然后走进了一家摆满了青金石工艺品、皮毛、地毯、各国古董的商店。店里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商店里的光线很昏暗,所以看起来很不清楚,仿佛是躲在黑暗中的一个影子般的缥缈不定。

  基瓦尔和中年人说话的时候用的是英语,显然这个中年人并不是普什图人。

  “维克托,我已经带来了你所需要的东西,现在我需要见到约定中的那个人。”基瓦尔说。拉苏尔打开了手里捧着的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尊带着古希腊风格的石雕裸女像。

  “噢!来自贾巴胡丁的月亮女神雕像!”维克托惊叫起来,他的声音非常的尖细,给人的直觉就是一种奸狡的味道。

  “真的是稀世珍品,”维克托两眼射出了贪婪的光芒,一手就把雕像抢了过来。“你怎么搞得到的,塔利班不是把那座古城砸成了碎片了吗?”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基瓦尔脸无表情地说:“现在我需要见到我想见的人!”

  “现在,”维克托狡黠地笑了一下:“现在不可以了。”

  “为什么?”基瓦尔脸上已经现出了怒容。

  “因为现在塔利班也在找那个人,而且他们出的价钱比你们高。”维克托悠悠地说。

  “但是,我们之前已经谈妥了条件!”基瓦尔的手好象动了一下。

  “不,不,不,千万别冲动!”维克托尖叫着说:“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杀了我,你就永远都得不到先知书的秘密了。”

  “你需要什么条件!”基瓦尔沉声说。

  “我想要的是那个三层楼底下的秘密,你应该知道我从俄罗斯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这个。”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基瓦尔摇头说。

  “你们普什图人有一个缺点,”维克托摇着头说:“就是你们说谎的时候都不敢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知道你有这个,只有这个才值得我用先知书的秘密来交换。”维克托奸笑着说。

  “不可能的,这个秘密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希望你不要逼我做出不愿意做的事!”基瓦尔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说,紧张的气氛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起来。

  “难道比先知书还重要吗?”维克托丝毫没有退让,作为一个商人,他很清楚自己手中筹码的份量。

  就在这时候,芝兰突然惊叫了一声说:“彩欣姐,你快看!”

  钟彩欣抬头一看,只见在街道的远处有两名塔利班士兵向着她们奔跑着过来。她吃了一惊,连忙和芝兰一起伏在座椅背后。钟彩欣从座椅后偷偷看出去,看清楚了原来这两个士兵并不是冲着她们来的,因为还有一个女孩子在他们的前面跄踉地奔跑着。

  塔利班执正后宣布实行严格的伊斯兰法规,要求国民穿戴传统服饰,男人必须留胡须,女子一过十三岁,就得把全身重重包裹起来,除了手以外,身上没有一处可以裸露。但这个少女的脸纱脸纱却在奔跑中脱落了,露出了秀美的脸容。

  1984年,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首席摄影师史蒂夫•麦库瑞,在阿富汗难民营拍下了著名的《阿富汗少女》照片,照片中名叫莎巴特•古拉的美丽少女,凭一双忧郁的绿色大眼睛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乱世之中的佳人最惹人怜爱,当时有不少名流富豪争相向史蒂夫打听这个少女的下落,希望可以娶她为妻。但是,他们不知道其实象莎巴特这样的女子在阿富汗比比皆是,比如说钟彩欣现在看见的这一个就是。

  “好漂亮!”钟彩欣和芝兰从心里都不禁轻叹一声,但同时她们也不禁暗暗地为这个女孩担心。塔利班是历史上最残暴的军队之一,他们可以将胡子留得不够长的男人当街用步枪打死,而且钟彩欣还记得在军方的资料中是这样描述他们的:多年来,他们一直在打仗,大多数时间,这些人躲在大山里,根本见不到女人。一个个都憋得难受,可又无处发泄。所以,每占领一个地方,他们疯狂地奸淫妇女,从小的到老的,只要有乳房的,一个都不放过。

  两个士兵很快就追上来了,从后面一把就搂住了少女,两个人合作着掩着她的嘴把她拖到了无人的拐角处。

  钟彩欣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彩欣姐!”芝兰焦急地扯着钟彩欣的衣袖,用眼神祈求着她出手相救。

  “管,还是不管?”钟彩欣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着,如果出手阻止就等于暴露了自己,但如果不管,她可以容忍另外一名女性在自己面前被侵犯吗?

  “嘶”的一声,少女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破了,露出了珍珠般完美的两个乳房。阿富汗的少女普遍早熟,在十三岁穿上“沙龙”前就已经有了成人的身材,也难怪有人说,阿富汗的女学生是亚洲最美丽的女郎之一。

  一名士兵从后面紧紧的挟持着女孩,另外一名士兵正准备动作,突然只觉得脑上被硬物撞了一下,马上就晕过去了。另外一名士兵看到自己伙伴忽然倒下去了,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俊美得有点异样的年轻人,他连忙放开女孩,一手就端起了自动步枪。

  钟彩欣一挥手,士兵手中的自动步枪已经断成了两截,她的匕首架在士兵的脖子上却割不下去。她受过的训练让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人体的颈侧大动脉,但问题是她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她加入CLT是为了执行特殊的任务,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准备过要杀人。

  士兵惊恐地退了一步,马上转身就跑。钟彩欣马上就陷入了另外一个矛盾之中,“杀,还是不杀!”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多考虑一秒钟了。

  但是一秒钟后,她不用考虑了,因为一把盘旋着的弯刀“呼”地从她耳边飞过,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士兵的后心,再从前胸穿出。

  钟彩欣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基瓦尔站在了她的背后,基瓦尔走出前来,从士兵的尸体中拨出弯刀,然后再走到地上昏倒的士兵旁边,一刀砍了下去。

  鲜血飞溅出来,钟彩欣的心都不由得颤了一下,但基瓦尔却眼却不眨一下地说:“他们背叛了真主的教义,全部都应该下地狱!”

  背后又传来了一声惊呼,钟彩欣转身终于看清楚刚才PDA里的那个中年人了。

  只见维克托丝毫没有印象中俄罗斯的人魁梧,长得又干又瘦,眼镜下的两只眼睛永远都是眯着的,没有人可以看清楚他眼中的秘密。

  “你干了些什么?”维克托尖叫着说:“你敢杀死塔利班,我们全完了!”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十二 迷失的Z

  两个小时后,广州地下基地的中央作战指挥室。
  电子屏幕上,钟彩欣的卫星信号已经消失了1小时45分钟了,因为气候和地理环境的影响,“北斗”全球定位系统有时候会出现短时间的通信中断,但是绝对不可能中断超过1个小时的。

  卫国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手中的拳头却被他捏得“格格”响。

  “参谋长!”卫国叫了一声。

  “到!”参谋长马上站到了他面前。

  “我们还有其它CLT可以马上调动出来的吗?”卫国问。

  “没有。”参谋长简洁地回答说:“一个小组的CLT现在正随同一号首长到欧洲出访,72个小时内无法调动,其余人员目前正散布在美国、俄罗斯,就算紧急召回也需要超过8小时的时间。”

  “不!”卫国否定他的话说:“我们还有一个,他现在醒了没有?”

  “还没有?接受记忆输入后,他进入睡眠状态已经超过35个小时了。”参谋长有点担忧地回答说:“记忆输入还是一种不成熟的技术,从来没有CLT接受这样高强度的记忆输入,我担心他的脑部会承受不了负荷而受伤。”

  “唔!”卫国点点头,“但他的潜力比所有的CLT都强,而且实验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们应该相信他。现在应该是他苏醒的时候了,我去看看他。”

  卫国乘搭电梯来到了基地的最底层,守卫在那里的卫兵向他敬礼后,打开了一扇用银白色金属铸成的圆形大门。

  大门后是一个绝对漆黑的空间,“开灯!”卫国命令说,漆黑的空间马上亮光大作,卫国的眼睛也灯光刺激轻轻地眨了一下。

  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一幅白色的水幕就象是有生命的水母一般从天而降,把卫国团团“包裹”住。

  “凝!”一声断喝,卫国身上的水在一瞬间全部都结成了冰,他整个人都被冻结在冰块里。

  灯光下是一个非常宽敞的空间,一个头发蓬松、胡子拉渣的年轻人有如幻影般突然出现,“嗖”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卫国的身上。“卜”的一声,卫国身上的冰块全部被震碎成指头大的碎屑。

  卫国被这一拳打得向后滑行了两步,马上就站定了。

  “教官,我终于可以打中你了!”年轻人惊喜地说。

  卫国受了他这一拳,仍然若无其事地说。“不错嘛,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御水系的冻结术。”

  “冻结术?”年纪人摇摇头,“对,我记得冻结术……”脑海中无数新鲜的记忆一下子有如潮水般涌过来,他突然发觉自己不但懂得御水系的道术,而且还有一招致命的搏击术、各种武器的使用技术、飞机、坦克、舰船的驾驶技术等等,普通人一辈子都学不全的东西竟然一下子全部都装在他的脑袋里了。

  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己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没有记起来,是什么呢?他苦恼的抱着头,仿佛恨不得把脑袋挖开把问题找出来。

  “我知道了!”他突然惊叫一声,抬头望着卫国说:“我忘记的是——我是谁?”

  卫国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过高强度的记忆输入真的产生了副作用了。

  在地下基地的CT室内,医疗专家帮年级人做完了扫描后,对卫国说:“他的脑部没有受到损害,可能是大脑对输入的记忆处理还没有完成,所以造成了暂时性的失忆现象。我在实验前就已经有提出过警告,可能会出现这个问题,可惜你们不听。”

  “需要多久才能复原?”卫国问。

  “很难确定,也许只需要几天,也许需要一两年。”专家为难地说。

  “来不及了!”卫国焦急地说。他附身对年轻人说:“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卫军长,我的教官!”年轻人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这个答案就象是铭刻地他脑子里一样清晰。“我的目标就是要超越你!”

  “好!”卫国点点头,说:“你现在告诉我,你还记得些什么?”

  年轻人的嘴里马上就象高速的打印机一般跳出了一连串名词,卫国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还好,一个特工需要的知识,他还全部记得。”

  “你跟我来!”卫国带着年轻人回到中央指挥室。

  “打开视频记录z155。”卫国命令说,电脑操作员马上就把系纺中的一段视频记录打开了。

  中央的大屏幕上,马上就跳出了一个人像。年轻的人心一跳,因为屏幕上的人感觉太熟悉了。

  “你好!”屏幕上的人望着年轻人说:“如果你见到我的话,就说明实验出了意外,你丧失了部分或者全部的记忆。也许你会觉得我很熟悉,因为我就是你!在实验前的你!”

  “你是中国特工组织CLT中的一员,代号叫Z……”

  “我叫z?是CLT特工?”年轻人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打起了问号。这一句话虽然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但是却感觉冷冰冰的,丝毫没有前一句话的亲切感。

  “为了达到最高的战斗能力,我光荣地被挑选出来参加记忆输入实验。虽然实验带来了一点副作用,但是我相信你,也就是我,一定可以克服困难,永远不会忘记一个CLT的责任,全力完成组织安排的任务!”

  视频播放完了。卫国凝视着年轻人说:“你现在明白了吧,Z!”

  “还有其它资料吗?我希望可以记起更多以前的东西?”Z疑惑地问。

  “为了保密,所有CLT特工的背景资料都已经销毁了。而且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来给你回忆过去了。”

  “我们有两个特工,两个半小时前在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失了踪。”屏幕上马上出现了钟彩欣和芝兰的图像,以及喀布尔的背景地图。

  Z的瞳孔马上就扩大了,他感觉这两个女孩非常的脸熟。

  “我需要你马上到阿富汗,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们,然后协助她们完成任务。”卫国命令说。“这记住,这是一次A级行动,就是说允许使用一切必要武力!假如你被俘了,国家将不会承认你的存在!”

  “是!”Z不自觉地立正敬礼,这是在记忆输入里“军人规则”这一项起的作用,但他总觉得自己敬礼的动作非常陌生。

  二个半小时前,阿富汗的喀布尔花街古董市场。

  “你干了些什么?”维克托尖叫着说:“你敢杀死塔利班,我们全完了!”

  钟彩欣的心也凉了起来,这次“非战斗任务”的性质已经改变了。

  “士兵的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基瓦尔耸肩说。“他们是死在你的地盘上,你应该知道塔利班绝对会把帐算到你的头上。”

  “什么!你这个可耻的异教徒!”维克托马上杀猪般尖叫起来。

  “你才是异教徒!世上唯一的真神是安拉,穆罕默德是他的先知。”基瓦尔毫不客气地说:“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完成我们的协议,带着月光女神离开这里。我可以帮助你离开阿富汗。”

  维克托的脸色阴情不定,他突然拨出手枪,指着地下蜷缩着的阿富汗少女说:“这个女孩子也不可以留下来!”

  “不可以!”钟彩欣一伸手就在他扣动板机前摘下了他的枪,地上的女孩子马上意识到危险了,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在钟彩欣的身上撞了一下,飞快地转到小巷里逃走了。

  “我们必须马上就走,塔利班很快就会发现的。”基瓦尔提醒他说。

  “好吧!”维克托终于妥协地说。

  基瓦尔马上召集自己的人回到汽车上,维克托把他这些年在阿富汗收敛到的财宝搬上车后,开车走在前面。虽然得不到那三层楼下的秘密,但是就车上这些已经足够他在俄罗斯过上贵族的生活了。在上车前,他还偷偷地打了一个卫星电话,这个电话可以给他带来20万美元的进帐,虽然他的钱已经够多了,但是再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基瓦尔他们三辆紧跟在后面,车队通过小路绕过城区,辗转向西行。钟彩欣在车上习惯性地掏出PDA,想了解一下维克托带领着他们走向何方。但一摸衣兜,她马上大吃一惊——PDA竟然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呢?明明刚才在花街里还用过的!钟彩欣的脑子在飞快地搜寻着记忆,突然她想起那个女孩子在逃走前曾经撞了她一下,问题一定就是出在这一下看似无意的碰撞。

  没想到这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子竟然会是一个妙手神偷!

  虽然PDA很重要,但是情况已经不允许她回去寻找了,现在只能把所以希望寄望地这个维克托身上了。虽然这个人绝对的不可靠,但是他现在应该走投无路了,只能跟基瓦尔合作了。

  车队离开市区越来越远,驶进了崎岖的山路。

  “他要带我去哪里?”钟彩欣警惕地问。

  “这条路是通往巴米扬的。”基瓦尔笃定地说:“放心,他现在只能依靠我了。”

  前面出现了一个狭窄的山谷,基瓦尔的皱头马上蹙了一下,他探头出去,向后面的两辆车打了一个手势。后面的人马上就把收藏着的枪支取了出来,作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拉苏尔加大了油门追上了维克托的车,基瓦尔大声叫唤说:“维克托,你到底搞什么鬼?你的路不对!”

  维克托却不搭理,反而加速往前冲。

  “糟糕!”基瓦尔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了,“停车!”他大叫一声。拉苏尔马上就把车停住了,基瓦尔探身出窗外,伸手划了一圈,发出了调头的手势。

  但他们几辆车还没有来得及调头,山谷里响起了“呼呼”的发动机轰鸣声,两架黑鹰直升机一前一后在远方出现。

  “美国人!”基瓦尔大叫一声,车队上的所有人都跳了下车,迅速地躲到车后寻找掩护。象这种情况下就别指望开车逃跑,因为汽车开得最快也不可能跑得过直升飞机的。

  钟彩欣拉着芝兰躲到车后,眼睛扫视着四周寻找更好的掩体。她们乘坐的这辆没有装甲的越野车是可以轻易地被M16自动步枪的子弹击穿的,电视中那种小车身中几十枪车内的人仍然安然无恙纯粹是扯谈。

  “乒乒乒”基瓦尔的手下已经抢先开火了,“没有用的!”钟彩欣心想,AK47自动步枪的有效射程只有400米,而对空开火射程更是减半,现在直升飞机离他们还有700米以上的距离,过早的开火只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其中一个手下突然站起来,肩上扛着火箭筒,想用反坦克火箭来打黑鹰直升机。但是他的身体才刚刚露出掩体,“噗”的一声,他的胸口就已经多了一个鸡蛋大的血洞,而后背却是炸开了三个碗大的窟窿。

  钟彩欣看得心惊肉跳,表面上那人只是中了一枪,但实际上同时中了三枪,这三枪在600米的距离外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射出,但却同样在第一时间内命中目标心脏,能够打出这样的水平的,非特种部队莫属。

  钟彩欣扯了一下基瓦尔的衣袖,向路旁的山坡指了指,只见在林木的遮掩下竟然有一个废弃的矿洞,就目前来说,这个矿洞是最好不过的藏身地点了。

  基瓦尔马上明白了,他向后面打了个手势,后面剩下的三个人马上在卡车的掩护下猛烈开火,吸引着黑鹰的注意。

  基瓦尔低喝一声:“冲!”越野车边的四个人马上就往矿洞的方向跑过去,“嗖嗖嗖嗖”他们刚跑开,那辆越野车就已经被打成了一堆废铁了。

  基瓦尔一跑进树林,马上就躲在大树下,向着直升机开火,好掩护剩下的三个手下过来。但没有用,黑鹰上火光一闪,他三个手下的藏身的汽车马上就炸成了一团火球。

  “乌里、卡瓦兹!”基瓦尔悲愤地大叫着,拉苏尔死命地拉着他往矿洞的方向跑。钟彩欣和芝兰已经跑到了矿洞的面前了,但是矿洞是被铁栏栅锁着的。钟彩欣顾不得那么多了,手一挥,手掌边缘透出了一层淡红色的光芒,手掌所划之处,铁栏栅就象是豆腐一般被切断了。

  四个人冲进洞里后,基瓦尔带头往矿洞的深处走,钟彩欣却留在后面。她在地上,双手结印,无数道细若游丝的艳红的光芒从手印中射出,就象是有形有质的液体一般注进了矿洞的石壁里。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才追上了前面几个人,一起逃进矿井的深处。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十三 身体交易

  夜幕中的喀布尔,一阵有如雷鸣般的沉重响声从天际传来,又很快地消失了。
  “一定又是美国人!”塔利班的雷达兵恼怒地说,只有美国人的飞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入袭他国领空。但是这架飞机采空的是低空突防,塔利塔防空导弹的主动雷达都还来得及开机,飞机就已经离开了雷达的搜索范围了。

  如果是白天,他们就会发现,这一次突防的并不是美国的飞机,而是一架不明国籍Su27战机。S u27战机机腹下一个类似副油箱的吊仓突然裂开,掉下了一个人形的物体。人形物体在急速下坠到离地面不足1500米时,才打开了降落伞。

  降落伞准确无误地降落在卫星定位仪上标明为“花街”的一座五层的建筑物顶层,Z迅速把把降落伞收拾好隐藏起来。因为情况紧急,所以CLT不得不求助空军采取直接突防的手段,用最短的时间把Z送到了喀布尔。

  他刚收拾好,胸前口袋中的PDA就发出了微微的震动。Z掏出PDA一看,如果这不是一个陷井的话,那么就是他的运气太好了。因为属于钟彩欣那台PDA又重新发出了信号,而且按照屏幕上的显示,她就在不远的地方。

  Z一弹身,就象飞鸟一般越过了十几米的距离,从这座建筑物的顶层跃到了另外一座建筑物的顶层。幸好南城是贫民区,一入夜就灯火稀落,否则人们看到了这样一个在房顶之上飞掠的身影,一定会以为是魔鬼降世了。

  Z从楼顶上轻轻地跳下,按照PDA的指示,钟彩欣的信号就在十米的范围内了。Z慢慢地从一段楼梯走下到一间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有灯光透出,但门却是锁上的。Z把手掌贴在锁上,思感已经渗进了锁的内部,门锁的卡簧在一种神奇的力量驱动下自动弹开了。

  Z一闪身冲了进去,右手同时已经拨出了92式手枪,如果屋里有敌人,他绝对可以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把他们的脑袋击碎。但是屋里却没有人,灯却是亮着的,屋里的陈设绝对和这里的贫民区身份不相称,精致的台灯、冰箱、柔软舒适的床。

  Z轻轻地把门关上,他隐隐约约地听到里屋传来了轻微的水声,一定有人在里面!Z无声无息地往前走,来到了一道布帘前里,水声就是从布帘背后传来的。

  他猛地一把扯下布帘,冲了进去。

  喀莎丽正坐在木桶里舒舒服服的泡着热水澡,手里拿着今天的战利品——一台先进的掌上电脑。自从13岁母亲去世后,她就成了孤儿,偷窃就成了她唯一的求生本领。因为是绝境中求生,所以她的这项本领确实练得比所有人都好。

  喀莎丽望着PDA清晰的彩色屏幕,心想这东西太神奇了,也许可以转手卖50美金吧,到今年冬天前应该就可以存够离开阿富汗的钱了。虽然今天那个女孩子救了她的命(钟彩欣的伪装她一眼就可以看穿了),但是她离开阿富汗的欲望实在是太强烈了——塔利班已经盯上她了,如果再次被他们抓到的话一定会被轮奸后再斩断双手而死。象这种情型她是曾经目睹过的,因为她妈妈就是这样死的,从那一刻起她就做梦都想离开这个塔利班控制的鬼地方。

  正在她想得发呆的时候,浴室的布帘却突然被掀开了,一把军绿色的手枪已经指着她的头。

  “塔利班!”喀莎丽的心中本能反应地想,如果是塔利班她就完了。但等她定眼看清楚时,却发觉眼前的并不是塔利班的士兵,因为塔利班们无论老少都留着山羊式的大胡子。这是一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年轻人,从相貌上看象是旧杂志中的东方人,而且还长得相当帅,只是好象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脸色有点苍白。

  “双手抱在头上,站起来!”Z用普什图语命令说,记忆输入让他掌握了32门外语。

  喀莎丽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因为她现在是赤裸的。她的身体从十三岁后就没有裸露过了,今天上午被塔利班撕破衣服的情形让她难过了好久。

  喀莎丽双手抱着头,却犹豫地没有站起来。Z却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木桶里可能会藏有武器,他必须排除所有的危险。

  但是当他把喀莎丽拉起来的一瞬间,也不禁愣住了。他绝对想象不到喀莎丽瘦削的脸孔下,竟然有着魔鬼一样丰满的身材。因为彼此间的距离太近了,她丰满的乳房恰好碰到了Z的胸膛。那一种富有弹性的感觉,让Z产出了一种触电般的晕眩。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从喀莎丽手里拿回了那台PDA,然后手枪一指说:“离开木桶!”

  喀莎丽咬着红唇,终于弯腰慢慢地爬出木桶,有如古希腊雕像般完美的裸体完全展露在Z的眼前。在喀莎丽弯腰的一刹那,她混圆结实的香臀显得分外的突出,两股间那迷人缝隙若隐若现。

  Z的脑海突然间被丢进了一颗大炸弹,强烈的震荡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东西:在同样朦胧的灯光下,有一个女孩子含羞地对他说:我的身体好了,应该可以做了!然后他扯开了她身上的遮盖,露出了女孩子赤裸的身躯,他吻了她,从她的小腹开始,一直往下到窥探她的秘密……

  “这个女孩是谁?”Z心中大叫着,这个女孩子一定是一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否则他想起她时,为什么会有又甜蜜又酸楚的感觉。他疯狂在翻查着自己的记忆,脑海里象掀起了无数巨大的旋涡,所有意识都混乱了。

  Z只觉得头脑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等他醒来时,却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绑着,固定在一张椅子上。

  “你醒了!”喀莎丽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他的92式手枪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她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只是匆匆地围上了一条沙龙。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我的家里?”喀莎丽问。

  Z没有回答,从她捆绑自己的手法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职业军人或者特工——这种绑法不要说CLT,就是普通的特工也可以轻易地挣开。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个掌上电脑在你手里?”Z反问说。

  “喂,是我先问你哩!”喀莎丽有点生气地说,她很奇怪这个家伙怎么一点都不紧张。“难道你不怕我杀死你吗?”

  “你敢杀人吗?”Z有点好笑地说:“你开过枪吗?你知道子弹打在人身上会怎样吗?”

  “如果子弹打在我的头上,那么它将掀开我的头盖骨,然后全部脑浆会强烈的冲击波带动下飞溅出来。你可以想象一下,奶油和番茄酱混合在一起的样子。”

  喀莎丽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如果打在心脏上的话,就更壮观了!你知道心脏的泵血能力很强,血液会象喷泉一样冲出来,把你全身浇透,你可能要洗第二次澡了。而且你还要花时间还清洗你的地面、墙壁、和你那干净的床。”

  “够了!”喀莎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把Z的背囊打开,里面还有另外一把92式手枪、五个弹匣、还有手雷、定时炸弹,还有一叠100元张的美金。

  “我知道你一定是个特工,还有这个”她举着从Z身上搜到的另外一个PDA说,“如果我把这个交给塔利班,他们一定会绞死你的。”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呢?”Z微笑着问她。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你有什么可以和我做交易的,难道是用你的身体?”Z故意轻挑地说。

  “你是中国人吗?”喀莎丽没有理会他的挑抖,反而好奇地问:“我曾经见过日本人,他们和你长得很像,但你却没有他们那种令人生厌的虚伪。”

  “有关系吗?”Z反问。

  “有关系!因为我要你带我离开阿富汗,到你的国家!中国,我在游客的杂志上见到过,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国家。阿富汗本来也很好,但是自从塔利班来了,这里就变成了地狱。”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现在在我的手里,而且,我可以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人?”

  “就是拿着另一个这东西的女人。”喀莎丽扬扬手中的PDA说。

  “好啊!那现在就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Z轻轻一挣,身上的绳索就象是稻草一样地断了。他一伸手,就已经把喀莎丽手中的枪夺了回来。

  喀莎丽简直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喃喃地说:“你们中国人都是魔法师吗?”

  “说吧!”Z的枪口晃了晃。

  “我不知道她们现在哪里,我只是今天在花街碰到了她们,然后,就偷走了她的东西。”喀莎丽涨红着脸说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你详细地告诉我。”

  “有两个装成男人的女孩子,还有两男的,一个是叫基瓦尔巴基斯坦的普什图人,他经常到花街来做生意,所以我认得他。还有一个是古董店的老板,他叫维克托,好象是俄国人。”喀莎丽就把白天遇到他们时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

  “后来她们跟着维克托走了,维克托是一条眼镜蛇,谁跟他在一起都会遭殃的!”她每天都在南城里讨生活,自然对维克托的禀性了解得一清二楚。

  “怎样才能找到维克托?”Z的心里略略放心了,原来来钟彩欣的PDA只是给别人偷走了,现在还不能判定钟彩欣她们已经遇到了危险。

  “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喀莎丽咬着牙说。“只要你可以带我离开,我甚至、身体都可以给你。”她绝对相信自己身体的诱惑力,她从13岁起就有多次差点被男人强奸的经历。反正自己的身体早晚都要交给男人的,与其将来在一个不情愿的情况下交给一个想象不到的男人,还不如交给眼前这个英俊而神秘的男人。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Z冷冷地说:“你知道,这里并不是我的家,我不会在乎这里染满鲜血的。”

  “那你就开枪吧!”喀莎丽闭上了眼睛,但她心里却在赌对方不会开枪——虽然Z装得很凶,但是他明明可以假意答应自己的,而他却没有这样做。

  “好吧!”Z果然收起了枪:“但条件是你帮助我找到她们。”

  “我知道维克托在城南还有一个住处,天亮后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喀莎丽高兴地说,她的本能告诉她Z是值得信任的。

  “不,现在就走。”Z坚决地说。

  “不行的,”喀莎丽紧张地说:“半夜走在大街上会被塔利班以游荡罪逮捕的。”

  “那我们就不走在大街上就行了。”Z轻松地说。

  喀莎丽做梦也想不到Z是这样走的,她伏着Z的背上,就象是飞翔一样从一座房子飘过另外一幢房子。整个喀布尔城都在她的身下,星星和月亮好象就在身边一样,喀莎丽仿佛置身于妈妈小时候所说过的童话故事之中。如果身上的这个人就这样带着她飞离阿富汗就好了,不知不觉中喀莎丽的的身体已经紧紧地贴在Z的身上。

  维克托龟缩在南城的另一个住处,美国人答应了事成后带他离开的,但是已经隔了一天了,来接他的人却影子都没有看到。他原本以为反正都得离开喀布尔了,就不在乎把基瓦尔也出卖了。但没有想到美国人却不守信用,早知道还不如跟着基瓦尔一起逃跑好了。

  其实他这些年来靠倒卖文物和向CIA出售情报已经赚了不少钱了,但他总是希望可以多赚一点,结果就把自己困死在这里了。塔利班肯定在全城搜索自己了,如果不能逃出阿富汗,再多的钱都会成空。

  维克托就象是热锅上的煎鱼,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

  “上帝啊,这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一次那怕是放一座金山在我眼前我也一定要走了。”他在床上暗暗祈祷。

  他才刚刚祈祷完,窗外才“呼”的一声飞进来两个人影。

  维克托马上伸手想到枕头底下拿手枪,他当然不会认为那两个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但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枕头,一支冰冷的手枪已经指着他的头了。

  “就是他!”喀莎丽指着维克托说。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十四 三层地库的秘密

  维克托惊恐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白天被塔利班追逐,后来又差点被自己灭口的那个。
  “别,我可以给你钱!”维克托以为对方是寻仇来的。

  “我想知道,你把基瓦尔和两个中国人带到哪去了?”Z冷冷地问。

  “他只是把一些古董卖给了我,然后他们就回巴基斯坦去了。”维克托说谎用不着思考一秒钟。

  “你说错了。”Z一拳就揍在了维克托的脸上,维克托的牙齿马上就几乎掉了一半。

  “别!”维克托马上就讨饶了,“别打了,我说实话。”

  “我带他们去寻找圣书的守护者,结果在路上遇到了美国的特种部队,他们就交火起来,我就乘乱逃跑了。”

  “连美国人也插手了?”Z马上意识到问题严重了,看样子美国人已经知道了先知书的秘密了。

  “你们找到圣书的守护者了吗?”Z问。

  “根本就没有什么圣书的守护者,那只是我编出来的故事。”维克托无可奈何地说,这本来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策,先骗倒基瓦尔,从他口里骗到那三层楼下的秘密,然后再把他卖给美国人,一箭双雕,免除后患。只可惜基瓦尔的口风很紧,秘密没骗到,虽然得到了一尊公元前两世纪的月亮女神雕像,但是和那个秘密比起来,差别还是很远。

  “你看我找到什么东西了?”喀莎丽兴奋地举着她的收获,一个用旧皮箱装着的一整箱美钞。到别人的家里翻箱倒柜是她的专业,更何况是仇人的家里,那就更不用客气了。

  “噢!”维克托象是被人切了命根子一样惨叫起来:“这是我的钱,你不能拿走它!”

  “只要你帮我把它们找出来,我可以把这些钱还给你。”Z随意地说。

  “不!”喀莎丽噘着嘴把钱紧紧地抱在怀里。

  Z押着维克托驱车来到昨天交战的现场,喀莎丽则形影不离地跟在Z的身边。

  Z仔细地观察着现场的痕迹,三辆车都已经变成了废铁,Z从弹孔里挖出了一颗弹头,并不是美军常用的SS109 5.56毫米子弹,而是一种威力更大的10毫米AUTO弹,这种子弹是专用于美军特种部队的MP5/10冲锋枪上的。

  “真的是美军的特种部队!”Z不禁暗暗为钟彩欣她们担心,从现场的弹痕来看,起码有一个中队的特种兵投入了战斗,她们逃得掉吗?

  Z仔细地检查了三辆车,发现只有卡车上血迹,而小车上却没有。这说明,钟彩欣起码在这一轮攻击中没有受伤。

  Z目光扫视了四周,发现了树林里的那个矿洞,他马上押着维克托向矿洞走过去。如果他当时在现场,也一定会选择这个矿洞作为临时避难所的。

  一走近矿洞门口就闻到了刺鼻的火药味,看样子矿洞里也曾经发生了战斗。Z往前走了几步,就突然停下了。因为地上有一滩干涸的血迹,而且他感觉了一股强烈的真气——一股和他一样同出道门但却分属于御火系的真气。

  Z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头,向前抛出,石头向前飞了不到两米,石壁上突然射出了无数道细若游丝的红光,一齐聚集在石头上,石头“嗤”的一声就切成了无数碎屑。

  “艳光结界!”Z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情景:

  “道术五行御法中,以御火、御金、御水三系攻击力最强,如果你遇到一个会使用御火系的艳光结界的人,那么你就要对她尊重一点,因为她是我的传人。在你练成水魂珠之前,她的实力在你之上。”这是卫国说的话。

  “那么遇到御金系的人呢?”这是他问的。

  “这个世界上懂得御金系道术的人可能只有一个了,你如果遇到她的话,就只有两种选择,一是逃,二是死。”

  他当时心里的想法是,遇到卫国的传人时,一定会“尊重”地和她比试一番,看她是否真的比自己强。

  Z用力地摇摇头,希望可以记起更多的东西,但是记忆就象是水中偶然跃起的游鱼,转瞬就消失了。

  美国人一定在这个艳光结界下吃了大亏,Z甚至可以想象到美军一脚踩上结界时,无数道“艳光”透体而过时的情景,迷信着高科技的美军弄不好会以为自己踩到了激光地雷。

  Z把枪交给了喀莎丽说:“你帮我看着他,你们退后一点。”喀莎丽听话地用枪指着维克托退后了几步。

  Z伸出他的手,一股淡淡的光气在他的掌心里挥发出来,气光越来越浓,而且高速地旋转着,最后凝结成一个水波漾映的光球——这就是卫国所说的水魂珠!

  Z一挥手,水魂珠就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一般飞进了艳光结界之内,刹时间无数道红色光线再次亮起,射在水魂珠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Z大喝一声“破!”,水魂珠有如一颗裂变的新星般突然炸开了,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爆炸波及的洞壁顿时被削去了一寸多深。红光消失了,Z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艳光结界被他破了,现在的他应该有向卫国传人挑战的资格了。

  “卓越哥!”只听到一声惊喜的叫声,一个娇小的人影已经飞扑过来,在Z措手不及之间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

  “卓越哥!原来你真的没死!”芝兰在他怀里高兴得泪都流下来了。

  跟在她后面的是脸色苍白的钟彩欣,基瓦尔、苏拉尔也走出来了。艳光结界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气,钟彩欣布下结界后已经无力再解开它了。幸好Z的及时赶到,否则他们都会困死在矿洞里了。

  “你看错了,虽然他们眼神很象,但他不是卓越!”钟彩欣淡淡地说,她的语气中似乎也有一点失望。

  芝兰吃惊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抱着的人确实不是卓越,他们的眼神非常的相似,在黑暗乍看还真的象卓越,但仔细看清楚,却发现脸部的细节并不一样。

  “不可能的。”芝兰松开了手,脸上的神情失望到了极点。难道那个梦并不会变成真的,在梦中的钟彩欣已经出现了,卓越却没有出现。

  “卓越?”Z的记忆又开始混乱起来了。“眼神很象”,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他眼前又浮现出一幕景象:

  好象是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吧,有一个仿佛全身都散发着月光的人正照耀着他。

  “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圣十二娘!”这句是自己说的,我记起了圣十二娘这个名字了,但圣十二娘是谁呢?

  “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那你为什么没有出手帮我呢?”咦,为什么圣十二娘要帮我,难道我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其实每一个人体内都有一套免疫和自动修复系统,修真者通过修炼可以把这套系统的功能提升到超出常人百倍。你的身体在受到的打击越重,身体的自动调整就会越强烈,所以我才故意让你独自去面对强敌。幸好,你也没有令我失望。”

  “刚才我已经协助你把经络都全部修复了,就象是把小路扩建成大路前,一定要把小路先砸掉,过程虽然艰辛,但很快你就可以享受到大路给你带来的好处。只是有一个缺撼,略嫌美中不足。”

  “什么缺撼?”

  “因为你的脸骨碎了,所以我没能完全复完你的脸。”

  “呵呵,希望不会太难看!我的眼神没有变吧?”

  “没有,还好,你的眼神没变。”

  “你是谁?”钟彩欣的问话打断了Z的回忆,眼前的画面又消失了。

  “我是地铁公司的,我叫Z!”Z亮出了自己的PDA,然后从怀里掏出钟彩欣的PDA抛给了她。“你可以通过这个验证我的身份!”

  钟彩欣打开PDA,确认这个确实是自己遗失的那部。然后Z已经通过自己的PDA发送了一份数字证书给钟彩欣,验证的他的身份。

  “你好!我是X!”钟彩欣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异域危难之时遇到了同伴,感觉真的是格外的亲切。

  “你好!”Z的语气却充满了挑衅:“卫国说你的能力在我之上,希望有机会可以证实一下。”

  钟彩欣愣了一下才说:“好啊!一定有机会的。”她虽然不喜欢争强好胜,但碰到了挑战也绝对不会示弱的。

  “啊!救命!”一声惊叫把大家都惊醒了。

  大家抬头一看,只看见维克托一只手卡着喀莎丽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枪指着她的脑袋。喀莎丽刚才看到芝兰那样亲热地抱着Z,不禁整个人都愣住了,一不留神就被维克托把手枪给抢去了。

  “维克托!”基瓦尔马上举枪指着他,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失去了四个兄弟。

  “不要乱来!”维克托挟着喀莎丽一步步地往后退,“否则我就和她一起去见上帝!”

  “你以为枪上有子弹吗?”Z冷冷地拿出一个枪匣,“我怎么可能把装有子弹的枪交给一个陌生的女人!”

  “不可能的!你骗我。”维克托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不相信的话,你开枪嘛!”Z无所谓地说。

  维克托颤抖着慢慢地把枪转动了一下,想看看枪柄下面是否真的没有装弹匣。

  但就是他看了一眼的瞬间,这把枪上已经多了一只手。维克托吃惊地一扣扳机,却发现扣不动,因为扳机已经被铁钳似的两只手指钳住了,不能移动分毫。

  “嘿嘿!”维克托惨笑着松开了手,把枪交回到Z手里,“别杀我!别杀我!”

  “你这个该死的恶魔!”基瓦尔枪口“嘭”的一声冒出了愤怒的火光。

  “呃!”维克托痛苦地瞪着双眼,软软地倒在地上,胸前一个血洞在汩汩地流血。

  “救救我,我可以告诉你咒文的真正所在!”维克托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

  钟彩欣连忙对芝兰说:“快,别让他死!”

  芝兰马走上前,双手飞快地在维克托的身上点了几下,减缓了维克托的血液循环。然后两手运聚圣光疗伤术,尽量唤发起维克托的生命潜能。

  “就在,就在那三层地库的里面!”维克托喘着气说。

  “什么?不可能的,”基瓦尔大声说:“你怎么知道那里的秘密?”

  “嘿嘿!”维克托最后得意地笑着。

  “我知道,你是纳吉布的卫队长,他最亲近的人。纳吉布让你负责了关闭宝藏,但却没有把宝藏的具体清单交给你。”

  “80年伟大的苏联占领了阿富汗,我们克格勃得到了那份宝藏的清单,里面包括了你们想寻找的咒文。从清单的分类编码可以看得出宝藏是在一个三层的地库里,但是我们却找不到宝藏的地点,我们猜测宝藏会藏在阿富汗中央银行的地库里。但是我们几乎把那整幢大楼翻遍了,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地库。”

  “后来,苏联完蛋了,我也被KGB抛弃了,但是我没有忘记宝藏的事,所以我就又回到了阿富汗。你们一定要救我,我还知道另外一个秘密…..”

  “嘭!”又是一声枪响,维克托的头颅马上开了花,芝兰纵然有再好的疗伤术也没有了。

  基瓦尔平静地把枪插入腰间说:“他的秘密已经说完了。”

  “你这是干什么?”Z敌视着基瓦尔说,他明显就是在杀人灭口。

  “这是我们国家的最大秘密!如果你也爱你的祖国,你就应该知道我不可以他说得更多!”基瓦尔镇定自若地说。

  “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钟彩欣问。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这里的所有人都必须以自己名誉发誓,终生保守这个秘密!”基瓦尔郑重地说。

  “我发誓!”钟彩欣举起了她的手掌。

  “我也发誓!”芝兰跟着说。

  “我没有名誉,我以我对母亲的尊敬发誓!”喀莎丽说。

  “我也没有名誉,我,我就以我的记忆发誓吧!”Z说。

  “好吧!”基瓦尔点头说:“反正你们已经知道一些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吧,这是一个已经埋藏了二十一年的秘密!”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十五 身陷绝境

  “等一下!”钟彩欣打断他的话,指着喀莎丽说:“她是什么人?”
  “她是我的线人,现在帮我做事。”Z解释说,喀莎丽躲在Z后面得意地向钟彩欣做了一个鬼脸。

  “1978年,阿富汗—苏联联合考古小组,在阿富汗北部希比尔甘附近发现了一个3200年前集希腊、波斯、印度和叙利亚文化于一体的墓葬群,出土了大量惊人的宝物。包括有做工精细的黄金饰品,带翼女神金像,纯金的希腊神话人物像,还有镶嵌着宝石的金剑以及各种名贵的宝石、金币、首饰等等,一共有两万多件。”基瓦尔开始说出他的秘密。

  “你说的就是巴克特利亚宝藏吗?”钟彩欣问。这个宝藏当年一出土时立即受到了全世界的考古界关注,并被誉为可以与埃及图坦卡蒙王宝藏相媲美的“千年宝藏”,所以钟彩欣也略有所闻。

  “是的!”基瓦尔点头说:“苏联的专家坚持要把宝物运回莫斯科进行研究,阿富汗政府自然地坚决拒绝了这一要求,并且将宝物运回了喀布尔博物馆。”

  “阿、苏两国的外交关系从此就开始恶化了。1980年,苏联悍然出兵入侵阿富汗,为了保护博物馆里的珍藏。纳吉布拉总统命令将所有的宝物都收进了总统府达努拉曼宫的秘密地库之内。”

  “当年我是负责将巴克特利亚宝藏以及博物馆内的其它珍藏押送进地库,但是藏品的明细我们并不知道。也许这份开封咒印就和博物馆的其它藏品一起被收进了地库。”

  “那好!”钟彩欣高兴地说:“我们可以去地库里把它找出来。”

  “嘿嘿!”基瓦尔冷笑一声:“地库那里有这么容易说进就进,且不说上面有塔利班把守,就说地库的大门也是由超过40公分的特硬钢板制作,就算用反坦克火箭都打不穿。门锁据说是由一个神秘的中国人设计的,门上一共有七把机械锁再加一把密码锁。当年锁门的工作由卫队的七个人一起执行,每人手执一把钥匙,再由纳吉布总统亲自设定密码。门一关上后,就必须集齐七个人同时扭动钥匙,然后再输入正确的密码,大门才能打开。”

  “我们卫队的七个人在苏联入侵后都已经逃离了阿富汗,我们约定只有在阿富汗结束了战乱的时候,大家才一起回来打开地库,把宝藏还给人民。”

  “但现在我手上只有一条钥匙,而且纳吉布总统已经死了,密码已经消失。就算集齐了卫队的七个人,地库的大门也没有办法打开了。”基瓦尔颓丧地说:“正因为这个地库是不可能打开的,所以我才不用担心地把这秘密讲出来。”

  “如果用意念制动,我可以打开一把锁。你呢?”Z望着钟彩欣说。

  “既然是几十年前的老产品,我应该可以同时打开两把。”钟彩欣随意地说。

  “就算这样也是不行,就算你们的魔法生效,也只能同时打开四把锁,还差三把!”基瓦尔说。

  “我还可以多打开一把。”Z沉声说,既然钟彩欣都可以打开两把,他也一定不会认输。

  “剩下两把可以交给我处理。”喀莎丽一出声,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相信吗?”喀莎丽得意地笑着说:“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说到开保险箱的技术,在喀布尔还没有人可以比得上我。”这样一说,大家才想起来,她本来就是个“绝色神偷”。

  “好!现在已经解决七把锁了!”Z高兴地说。

  “但是还有密码。”基瓦尔提醒他。

  “既然我们已经可以解开这七把锁了,也许就可以破解纳吉布的密码。”钟彩欣鼓舞地说:“现在的关键是我们有没有办法进入到达努拉曼宫。”

  “办法我是有,但是我必须再次重申,我们进入地库目的只是为了寻找开封咒文,在地库里的任何物品,你们都不得染指!”

  大家面面相觑,知道又要发誓了。

  入夜后,基瓦尔带着众人回到喀布尔城区,来到了一个清真寺的墓地前。

  基瓦尔数着墓地的号码,来到一个古代贵族的墓穴前,说:“是这里了。”他和助手苏拉尔一起用力的推开了大理石墓顶,下面竟然露出了一条狭窄的地道。

  “不怕进地狱的人进来吧!”基马尔打开手电筒,带头跳进了地道。

  “这条地道是阿富汗查希尔国王时期秘密修建的,”基瓦尔一边走一边解说:“可以从达努拉曼宫通往城中各处。后来被我们发现了,纳吉布就把它在宫殿下面的部分扩建成为一个巨大的地库。所以我们通过地道就可以直接通往地库,而不用进入达努拉曼宫。”

  一行人在地道中行走了二十多分钟,地道越来越宽,终于在一面巨大的铁门前停住了脚步。

  “上面就是达努拉曼宫吗?”喀莎丽好奇地问,她从小在喀布尔长大,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条秘道。这两天的经历太神奇了,让她既兴奋的同时又有点害怕。

  基瓦尔向上望了一下,说:“没错,在我们头上,应该就是奥马尔(塔利班首领)的办公室。”

  喀莎丽一听,吓得马上就闭上嘴,仿佛一说话塔利班就会从天而降。

  “还是把门打开再说吧!”Z把手电筒交给喀莎丽然后双手贴在门上的两个锁眼上,钟彩欣也把双手同时按在了锁眼上,两人的思感瞬间就潜入到了锁眼之内。

  喀莎丽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锁眼后,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精巧的工具,两手各自拿着工具插入了锁眼。

  基瓦尔也把自己贴身收藏的那条钥匙插进了锁眼,说:“大家准备好之后,就说一二三,一起开锁!”

  “准备好了!”Z和钟彩欣几乎是同时地回答。

  “等一下!”喀莎丽的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水,她干脆闭上了眼睛,把精神完全集中在两只手上。

  过了十多分钟后,喀莎丽终于高兴地说:“准备好了!”

  “好!”基瓦尔沉声说:“大家听我口令,一、二、三,开!”

  “咔!”七个锁号一起发出了轻响,大门中央的一排圆形的按钮马上亮了起来。

  “锁开了!”基瓦尔兴奋地说,他指着中央的按钮说:“现在就剩下密码了。”

  这排按钮一共有八个,上面铭刻着一些中国文字,喀莎丽望着这个键盘,愣了半响地说:“这是什么密码盘,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Z望着这个键盘,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时候一直都没有出声的芝兰突然说:“景、杜、伤、惊,这个密码盘我见过!”

  “真的吗?”钟彩欣不敢置信地问:“你会开吗?”

  “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我以前见过一个类似的东西。”芝兰犹豫地说,这铵钮上的文字和她所见过的八门金盒上的文字是一样的。当时张鹤指导卓越打开了了八面金锁盒,在芝兰的脑内也留下了记忆。

  “也许让她可以试一下!”钟彩欣对基瓦尔说。

  “不可以!”基瓦尔断然拒绝:“如果密码错误,警钟就会自动响起,塔利班马上就会发现我们。”

  “你有更好的方法吗?”Z问基瓦尔说。

  基瓦尔摇摇头,Z就说:“那么我们投票决定吧!”他带头举起了手。

  钟彩欣也举起了手,喀莎丽看见Z举手她也举起了手。

  “现在是三票,你自己呢?小圣女?”Z问芝兰说。

  芝兰的脸马上红了,虽然知道Z不是卓越,但不知道为什么Z一看到她时她的心就会莫明其妙地跳得很快。在Z鼓舞的目光上,芝兰也慢慢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四票!表决通过。”

  “好吧!你来试一试,既然真主安排你来取出先知书,我相信真主一定会正确地指引你的。”基瓦尔也同意了。

  芝兰屏息着走到铵钮边,按照脑海里的记忆,按下了第一个按钮“死”。

  “嘀”的一声,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感谢真主,你居然按对了!”基瓦尔满心感激地向天祈祷。

  “嘀”又一声,芝兰按下了第二个铵钮“伤”

  仍然一切正常!

  芝兰屏着一口气,接连按下了剩余的六个铵钮。“嘟嘟嘟”接连三声轻响,沉重的钢门就缓缓地自动打开了。

  “打开了!”芝兰不敢相信自己地说。

  大门打开后,地库内的照明系统自动就打开了,大家迎面就看到了一尊纯金的带翼女神铸像,虽然经过了数千年的光阴,但仍然金光闪耀,仿佛正在振翅欲飞!

  “太美了!”每一个人心里都产出了同样想法,大家迫不及待地走进这个传说中的巴克特利亚宝藏,无数希腊时代的珍品全部展现在他们眼前。

  “哇!”喀莎丽瞪大了她的眼睛,只可惜她发过誓,不得不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面面一共有三层,”基瓦尔指着门后楼梯说,只有他才会对这些珍宝熟视无睹:“一共有超过2万件藏品。我们要分层寻找,一定要尽快找出开封咒印!我和苏拉尔在第一层。”

  “我和芝兰找第二层吧!”钟彩欣说。

  “好!”喀莎丽高兴地挽着Z的手说:“我和他找第三层。”

  大家话口未完,地库里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了,敞开的大门“轰隆”一声自动关上了。

  “什么回事!”Z和钟彩欣都同时打开了手电筒,只看见灯光下基瓦尔的脸色变得惨白。

  “惨了!我忘记了一件事,这个地库的大门和照明系统全部都是使用畜电池的,这里的畜电池已经太久没有充电了。所以大门在断电前自动关闭了!”

  “噢!真主,我们出不去了!”苏拉尔绝望地说,大家的心也仿佛同时被那扇一尺厚的钢门锁住了。

  “还有其它的了路吗?”Z冷静地问,他从来都不相信有什么地库可以困死他的。

  “没有了!”基瓦尔苦笑着说:“如果还有其它出口还叫秘密地库吗?”

  “我们一定有办法的!”钟彩欣也象Z一样镇定地说:“不如我们抓紧时间找到咒文,再来想脱身的方法吧!”

  “好!”Z转身率先步下了楼梯,喀莎丽连忙跟在他的后面。

  地库已经有二十年没有人来过了,四周寂静得象是地狱一样,人走在楼梯上“格格”的脚步声分外的刺耳。喀莎丽紧紧地扯着Z的衣袖,仿佛是担心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会突然扑出来一样。

  “你们为什么要找一件东西?”喀莎丽忍不住问,如果她再不开口说话就要被那种无形的压力迫疯了。

  “为了要完成任务。”Z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要完成任务呢?我偷东西是为了生存,那么你冒着危险来完成任务是为了什么呢?”

  Z一下子愣住了,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用想过,因为在他的脑子里已经被输入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的信条。

  “不知道!”他直截了当地说,一边拿着手电对着藏品仔细地一件件地检查起来。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喀莎丽又问。

  “不知道!”Z还是一句三个字的回答,转身又照向另外一件藏品。

  “你可以跟我说两句话吗?”喀莎丽不满地大声叫起来:“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合伙人啊!”

  “对!我都忘记了你是我的合伙人,手电筒给你,到那边去找,看到有任何书纸、羊皮卷或者任何有文字的东西就告诉我。”Z把手电筒交给了喀莎丽,把她推向了另一边。以他的眼力,不用对着手电筒,仅靠着一点微弱的灯光就可以清晰地视物了。

  “哼!”喀莎丽忿恨地走到了另一边,一手就把一个金铸的大角羊“咣”的一声推倒在地,“没有!”再从一个金盘里“哗啦”倒出了所有的宝石,“没有!”,再走几步,她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乱丢的宝石,滑了一跤,“乒乒乓乓”的撞倒了一连串东西。

  “啊哟!”喀莎丽惨叫一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Z看到她这种“破坏性”搜索,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说:“你这是干嘛。”

  “我起不来了。”喀莎丽无力地说。

  “起来吧!”Z蹲下去,伸手要扶她。却突然看到喀莎丽一双绿色大眼睛正凝视着自己,朦胧的灯光下,她那欲张欲闭的红唇比散落一地的红宝石还有诱人。

  “没想到喀莎丽是这么美!”在这一刹那,Z忘记自已特工的身分,只记得自己是男人,而喀莎丽是一个极美的女人。

  而在这第三层地库里,恰好没有其它人。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十六 少女的愿望

  喀莎丽的红唇就象是有着强烈的磁性,吸引着Z一步一步地靠近。喀莎丽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惶,但更多的却是期待。
  “嗒!”的一声,喀莎丽手中的电筒已经松脱了,电筒在地上翻滚着,两个错乱的人影在墙上闪烁着,却越靠越近。

  眼看着两个影子即将贴在一起了,Z却突然一下子离开了她,慌乱地说:“对不起!”

  喀莎丽却一把抓着Z的衣襟说:“你真的那么怕我吗?你为什么不敢接受我的条件?为什么不敢要我?”

  “虽然你好象无所不能,但却又好象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样。虽然表面上很有目标,但实际上却没有自己的方向,甚至不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Z沉默了,喀莎丽说得很对,从醒来的那一刻起,自己所有的意识都是别人告诉他的,包括自己是什么人,自己该做什么事?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真的是自己想做的事吗?如果不是,那么什么才是自己想做的事呢?

  “也许今晚我们都不能离开这个地库了,你为什么还要惦记着什么任务呢?如果我死在这里了,那么我在这个世界上才活了十八岁。我只想在活着的时候,可以做最后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我希望在自己死之前,可以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享受一个女人应该享受到的快乐!”

  喀莎丽抓着Z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让它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你可以帮我达成这个愿望吗?”

  Z只觉得一阵晕眩,本来在他的心里面任务就是一切,但喀莎丽的话让他突然发觉原来人生不应只有任务。

  “你可以教我接吻吗?”喀莎丽有如绿宝石般的眼睛蕴含着笑意,Z愣住了,这种画龙点睛般的笑容自己好象在哪里曾经见到过,继而心中就泛起了浓浓的爱怜。

  “可以!”Z在大脑里搜索着有关接吻的条目,但他随即放弃了这种无聊的行为,接吻是用嘴的,想怎么吻就怎么吻吧!

  Z在喀莎丽的红唇上轻轻地厮磨着,体验着这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温热感。

  喀莎丽全身都僵硬着,但在Z温柔的轻吻下就象烈日下的冰山般慢慢融化了。“唔!”她娇喘一声,两手情不自禁地搂着Z的背部,让他紧紧地压在自己身上。

  Z的体内沉寂已久的血液终于开始燥动起来了,他的吻由轻柔续渐变得狂热,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游走起来。

  “啊!”喀莎丽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护着自己高耸的胸脯。

  “别害怕!”Z狞笑着,一手就把喀莎丽的两只小手抓住了,他把喀莎丽的双手举过头顶。另外一只手一把就抓住了喀莎丽的右乳乳峰。

  “唔!”喀莎丽呻吟了一声,只觉得浑身都瘫软了。Z隔着衣服揉捏了一阵,就不再满足“隔靴骚痒”的感觉了。他松开捉着喀莎丽的手,两手伸到她的胸前,用力一扯,就把她的衣襟扯开了,两个橄榄一般丰满的乳房暴露在他眼前。

  喀莎丽害羞地闭上了眼睛,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在Z的面前裸露身体,但是这样子被一个男人接触却是第一次,她知道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却又不知道它将会怎样发生。这是一种既兴奋又害怕的感觉,让她全身都颤栗起来。

  她只感觉到自己饱满的乳房被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揉捏着,有点痛,但更多的是触电一般的感觉。“啊……”喀莎丽忍不住已经呻吟起来。

  Z的嘴唇离开了她的嘴唇,自动自觉地去寻找它渴望中的目标。

  “啊!”喀莎丽的身躯挺动起来,胸前那种蚀骨销魂的肿涨感让她几乎要爆炸了。一个炽烈的嘴唇恰好在她无法忍受的时候,用力地吸吮上了她那肿涨的巅峰。

  “呵、呵,”喀莎丽的手指深深地插出了Z的头发内,把他的头用力地按在自己胸前,要让他可以吸吮是更多了。

  “我要!”Z急促地喘着气,一把就脱下了喀莎丽的裙子,手指粗鲁地侵袭向少女的禁地。

  “不要!”喀莎丽惊恐地紧紧夹着双腿,但Z的手指却象是灵巧的泥鳅般从那仅有的一丝裂缝中插了进去,抚摸着那柔软潮湿的秘密花园。

  “呃…”喀莎丽觉得好象有一万只蚂蚁要从她的身体深处爬出来,那一种难以形容的骚痒感让她宁愿在下一秒钟死去。

  Z用自己的膝盖强行地顶开喀莎丽紧夹着的大腿,露出了她那神秘的裂缝。喀莎丽的腰肢扭动着,反而让那裂缝的每一个角度都可以展现在灯光之下。Z再也忍受不住了,他解除了自己的束缚,准备作最彻底的进攻。

  喀莎丽吃惊地张开眼,但眼前看到的那一件雄状的事物,一下子又让她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有一种火热的感觉在靠近,然后已经“吻”上了她的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喀莎丽只觉得那里好痒、非常的痒,急需着别人的侵袭和鞭挞。

  “啊!”她只觉得一阵刺痛,那一股火热的感觉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

  喀莎丽紧紧地抱着Z的头,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Z并没有理会她的感觉,而是疯狂地进攻起来。

  喀莎丽的疼痛很快地转变为强烈的快感,她紧紧地抓着的Z的背,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他的肌肉。

  Z竭力地进入到她的身体最深处,在那里,他找到了记忆最深处的快乐感觉。许多个似曾相识的脸孔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他想抓住她们却怎样都抓不住。终于,他看清楚了,在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象含羞草一般可爱而忧郁的脸。

  “阿霜!”Z大叫一声,一泄如注,瘫倒地喀莎丽身上。

  喀莎丽搂着Z的背,眼泪却流了下来。

  “你后悔吗?”Z的脸感觉到了喀莎丽的泪水。

  喀莎丽摇摇头,她已经从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女人了,这一种转变时的复杂心理,自然是作为男人的Z所不体会的。

  “亚桑是谁?你的爱人吗?”喀莎丽突然幽幽地问。

  “亚桑?”Z茫然地说:“亚桑是谁?为什么你这样问?”

  “这是你刚才嘴里叫出来的。”喀莎丽不知何故,心里泛起了酸楚的感觉。“我已经听到你两次叫这个名字了,第一次是在你昏倒的时候,这两个字一定对你非常重要,对不对?”

  “亚桑?我真的有这样叫过吗?”Z吃力地摇摇头,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喀莎丽随手抓起地上一块布片抹去脸上的泪水,Z却突惊叫一声:“不要动!”飞快地从她手里抢过那块布片。

  那块布片应该是丝绸所制,而且年深日久了,原来的颜色已经不可以辩认,但是上面用墨汗书写的中国文字仍然清晰可辩。它一定是喀莎丽摔倒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的。

  “开封咒文!”两个人都同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Z和喀莎丽一起飞跑回到第二层,钟彩欣和芝兰仍然在毫无头绪地寻找中。

  “找到了!”Z向把绢布她们扬了一下,钟彩欣和芝兰马上跑了过来,仔细地看着这块绢布。

  “卧佛结界 开封咒文 南无啊弥多婆夜 多它切多夜……真的是开封咒文哩!”钟彩欣高兴地说:“你们怎么找到的。”

  “是她找到的!”Z一指喀莎丽说,喀莎丽低着头,不想她们看到自己面上的泪痕。钟彩欣和芝兰看在眼里,心里都有种怪怪的感觉,虽然只是不见了一会儿,但感觉喀莎丽好象不一样了。

  “我们赶快上去吧!”Z说:“现在咒文已经找到,应该想办法脱身了。”

  大家随同着他回到了地库的第一层,只见基瓦尔和苏拉尔正在站门口边上的一个电箱旁检查着什么。

  “有个好消息!”钟彩欣大声说:“我们找到咒文了。”

  “是吗?”基瓦尔喜出望外地说,但随即他又摇摇头:“但我们却有个坏消息,刚才我已经检查过地库的电力系统了,所有的后备电力都已经耗尽了。为了防止大门误锁把人困在里面,所以在地库内部是不用钥匙就可以直接用电掣打开门的,但是现在我们连一点电都没有了。”

  “能否用人手打开呢?”Z问。

  “根本不可能!”基瓦尔摇头说:“大门是用电磁为动力开闭的,一但合拢后,即使用坦克也撞不开了。”

  “那么墙壁呢?拱顶呢?”Z指着四壁问,如果是寻常的墙壁,运聚自己的力量应该将它打破。

  “整个地库都是超过两米厚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当初设计时就已经准备了要经受航空炸弹的袭击。”

  Z默不作声,走到墙边,把手按在墙上,半晌他颓然地放下手说:“这堵墙壁我打不破!”以地库墙壁的厚度不要说用人力,就算把他背囊里的手雷、炸药全部拿出来也无济于事。

  “X,你的艳光刀可不可以把铁门割破?”Z问钟彩欣说。

  钟彩欣摇摇头,即使她的真气最充足的时候,也不可能破割这40公分厚的合金钢门的。

  每一个人都沉默了,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Z猛然象鹰隼一样腾空而起,一拳猛击在拱顶上,“卜”的一声闷响,无数碎屑落了下来,拱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

  “没用的!”基瓦尔摇头说:“就算在地库里引爆一颗炸弹,外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就算惊动的塔利班,他们没有钥匙也根本进不来。”

  Z咬着牙不作声,再次跃起,又是一拳击在拱顶上,照样是“卜”的一声闷响,没有引起任何回声。他就这样一拳又一拳地敲打着墙壁,直至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

  喀莎丽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就算是死,可以死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也满足了。

  电筒里的电终于耗完了,地库里真正变得漆黑一片,四周寂静得让人喘息不过气来。

  “真主!我不想死在这里!”苏拉尔突然嚎哭着说,这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在绝境面前终于撑不到了。

  “拉苏尔!”基瓦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紧紧地握着自己兄弟的手。

  “人死了只是回到天堂而已,”喀莎丽突然说:“我妈妈告诉过我,我所有的亲人都在那里,所以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惊惶,死了就象是回家一样而已。”

  “可是我的家人都还在世上!我的孩子苏比只有八岁,还有我的妻子扎米娜,我非常的爱她!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照顾他们了。”拉苏尔哭着说。

  “苏拉尔,真主会照顾他们的。你要相信,这一切都是万能的真主安排的。”基瓦尔安慰着他说。

  “大家如果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快说出来吧!这样子,我们死后灵魂才不会怨念而留离在这个世界里。”基瓦尔提醒着大家说,看来这个最有办法的人也绝望了。

  “我曾经在一个台风吹袭的夜晚,遇见了一个奇特的人,”钟彩欣第一个说出了她的心声:“他那天是去想自杀的,结果却反而救了遇险的我。后来,还因为他我遇到了非常离奇的事情。我永远都记得他那象风中火光般的眼神,绝望却又挣扎着不愿熄灭。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眼,却令人心痛。我知道他一定曾经是个坚强的人,但他也一定受到了许多的打击,吃了许多的苦。我一直希望可以再次见到他,亲口问一下他的伤痛,他的沧桑。”

  “我知道,我再次见到他的机会比两颗流星相遇的机率更少。但是后来,我竟然真的遇见他了。但他却好象忘记我了。我一直都没有向他说出真相,总以为会有更恰当的时候,结果却永远错过了。这就是我这辈子最无法释怀的事情。”

  她这段话是用普通话说的,不知道是说给Z还是芝兰听的?

  “我也有一个最渴望见到却没有见到的人。”芝兰也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在来阿富汗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从小就最痛爱我的人。他曾经答应过我,如果还可以有下一次人生,他会娶我的。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是我始终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我总以为,我来到阿富汗,就可以象那个梦一样,可以见到他了,但是那个梦却是骗人的。”说到最后,芝兰忍不住抽泣起来。

  喀莎丽在Z的耳边问:“她们在说的什么?”

  Z就用普什图语把她们的话翻译了一遍,她们两个人的故事他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基瓦尔听完后“哈哈”一笑:“爱情之神是分不清方向的,她往往让男人向左走,女人向右走,幸运的就可以碰在一起,不幸运的,就永远就错过了。”

  喀莎丽用力在Z的手臂上掐了一把,然后在他的耳边说:“那么我是否幸运的,至少我可以和你碰到了一次。”

  “那么你呢?”Z问基瓦尔:“你为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二十年前离开阿富汗时,我的愿望是在十年内可以回到阿富汗,我希望在那时候阿富汗已经恢复了和平。但是二十年过去了,苏联人走了,但是塔利班又来了。内战仍然在持续,阿富汗的苦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基瓦尔深深地叹息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Z突然问,他忽然感觉到象基瓦尔这种心怀故国的人,应该不是为了钱就会替人卖命的。

  “为了钱,我是个商人,只要谁付得起钱,我就为谁办事?”基瓦尔平淡地说。

  “维克托在临死时没有说完的秘密是什么?”Z追问说,他突然觉得基瓦尔说的不是实话。

  “我不知道,也许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但是我感觉它可能会对我们国家带来影响,所以一定不可以让他说出来。”基瓦尔这一句明显也是谎话,但在这个时候了谁还会计较呢?

  “那么你呢?Z,你的未了心事是什么?”基瓦尔反问说。

  “我?”Z的心中一片空白,“我的记忆全部都失去了,也许我会有许多未了的心愿,但是却一件都记不起来了。”

  “Z,你接受了记忆输入吗?”钟彩欣突然问。

  “是的,结果是学到了许多东西,但是原来的东西都忘记了,你原来认识我吗?X。”

  “不认识,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叫Z的特工。”钟彩欣的心里突然跳动得很厉害。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十七 和本.拉登的协议

  “看样子我永远都没有机会记起来了。”Z苦笑着说。
  “是不是有电就可以打开地库的大门了。”芝兰突然怯生生地问。

  “是的,”钟彩欣回答她说,但是刚才她也把地库的畜电池组检查过了,电池全部都失效了,连一点电火花都打不出来了。

  “我可以变一点电出来。”“噼啪”一声轻响,在黑暗中爆起了一点小小的电火花。在火花一闪之间,大家都看到了,电火花是从芝兰的两个指尖中跳出来的。

  “南派的雷法!”钟彩欣惊喜地说:“我们有救了!”

  基瓦尔听不懂她们讲什么,连忙问钟彩欣是什么回事,当他知道这是神奇的“中国魔法”制造出来的电流时,他连忙问:“她可以制造出更大的电流来吗?驱动大门的锁闭系统需要380伏的电流。”

  芝兰听完钟彩欣的翻译后,为难地说:“以我的功力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师傅说过,如果我要真正练成御雷术起码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不怕,功力不足我们可以帮你。”话音刚落,众人眼前就亮起了一团浅红色的光芒,这是从钟彩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光。

  “Z,看你的了!”钟彩欣召唤Z说。

  “好!”Z的身上也亮起了一团水影般的光茫。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芝兰的旁边,两股气光就象是旋风一般围绕着芝兰旋转起来。气光越转越快,光亮越来越强。

  芝兰在旋转中竭力控制着那两股属性不同但又同样强大的真气,让它们无限接近,但又永不触碰,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芝兰缓缓地举起两手,掌心相向,刹时间一条耀目的电弧从她的两掌之间闪亮起来。“啪啪”的电流声不绝于耳,大家的眼睛都被这强烈的电光照花了。

  “快,电源线!”钟彩欣焦急地催促说。基瓦尔如梦初醒,连忙跑到电箱里用力一扯,把电源线扯出来,递到芝兰手里。强大的电流马上从她手里输入地库的电池组里,再经过稳压系统进入地库电力网里。一刹那间,地库亮如白昼,所有的灯全部都亮了起来,苏拉尔第一时间已经按在开启库门的按钮上。

  “隆隆隆”一阵沉重的响声,密不透风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股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Z、钟彩欣、芝兰三个同时瘫软在地。这虽然是短短的几秒钟,但他们却已经是竭尽全力了。这一水一火的两种属性恰好相反的真气如果相碰就会发生湮灭,只有在芝兰这种对任何灵力都具有亲和力的身体上,才能恰到好处地保持平衡,从而会产生类似磁场般的奇妙效应,当磁场高速旋转时,就产生了强大的电流。

  “快走!”基瓦尔大叫一声,因为电池组只是充电了短短几秒钟,电力随时都会用完的。大家相互搀扶着赶快走出了这个坟墓似的地库,地库大门已经感应到电力的不足,又自动关闭了。

  “我们逃出来了!”喀莎丽高兴得搂住Z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大家都感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总算是逃出生天了。

  “快走吧!我们还有最后的事情要做呢!”基瓦尔提醒说。现在开启封印的三样东西都已经齐备了,是时候要去取先知书了。

  Z和钟彩欣都拿出了PDA,利用屏幕上的一点光线来作照明。一行人匆匆地从地道回到了清真寺的出口,苏拉尔正要打开墓门,Z突然低喝一声说:“别,外面有人!”

  钟彩欣也感应到了,在墓穴外起码散布了几十个人,这些人当然不会是来扫墓的。Z的脸色变得很凝重,他从自己腰间拨出92式手枪,然后再把背囊里的另外一把手枪丢给钟彩欣说:“要准备战斗了!”

  对方有几十个人,虽然自己的钟彩欣脱身不难,但是要同时兼顾其它人就不容易了。基瓦尔和苏拉尔也同时把自己身上的自动步枪,“咔嚓”一声子弹上了膛。

  “我先冲出去!把外面的人引开,你们再乘机脱身。”Z对钟彩欣和芝兰说。

  “不要!”钟彩欣和芝兰异口同声地说。

  “没有别的办法了,保护好芝兰。”Z又对基瓦尔说:“基瓦尔,我相信你不是一个为了钱就可以出卖原则的人,我很欣赏你!”

  “我也是!”基瓦尔同样敬重地说。

  “如果有机会的话,帮我把喀莎丽带离阿富汗好吗?”Z请求说。

  “可以!”基瓦尔郑重地点点头:“我可以把她带到白沙瓦,我会象妹妹一样照顾她的。”

  喀莎丽这时候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她一把扯住Z的衣袖,但却被Z用力地摔开了。Z一转身,“腾”飞起地一脚。二寸厚的大理石墓顶马上就被他踢得飞了起来。然后他一闪身,已经附身在石块上一起飞了出去。

  从石块飞起,到外面的人作出反应开枪射击,中间的间隔起码有一秒,Z有自信在这一秒钟内,他足以开枪击毙对方三人开枪最快的人,然后找到一个有利的掩体。

  但是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外面的阳光现在很强烈,他从黑暗的墓穴中一下子来到强烈的阳光下,眼睛只觉得剧烈的刺痛,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咔”他听到在六点钟的方面有轻轻的一声拉动枪栓的声音,“嘭”他已经闪电般甩出了一枪,虽然看不到,但他仍然可以确定对方已经有一个人趴下了。

  “嗒嗒嗒…”已经马上作出了反击了,从枪声的密集度来看,对手的素质还是很参差,能够在一秒钟内作出反应的并不多。

  Z抱着石块在空中一拧身,“噗噗噗”石块上响起了一连串的闷响,AK47的5.45毫米子弹威力极大,两寸厚的石块在连串的射击下竟也断裂成碎块。

  Z连同无数碎石一块跌落地面,虽然掩护没有了,但是他也躲过了对方的第一轮攻击,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可以看清楚东西了——只见整个墓地四周都埋伏了人,他们手中的枪口无一例外地对准了自己。

  “嗖嗖嗖嗖…”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一步反应,有如暴雨般的一连串子弹已经打在了他前后的土地上,溅起了一米多高的尘土,在视觉上坚硬的干土就象是变成了开水一样“沸腾”起来。

  Z愣住了,从子弹的弹道来看,他们并不想杀死自己,反而有威吓的味道。

  “请不要做出无谓的反抗,我尊敬的远方朋友。”基瓦尔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传出,Z闪电般一转身,枪口对准了基瓦尔的额头。但他却没有开枪,因为基瓦尔的身前还挟持着一个人——芝兰。

  而且,基瓦尔的枪口也正抵在了芝兰的后腰上。紧跟在他后面,拉苏尔也用枪指着钟彩欣和喀莎丽出来了。因为畏惧钟彩欣那魅影般的速度,拉苏尔时刻保持在钟彩欣的三米之外。自动步枪的枪口初速达到700米/秒以上,就算钟彩欣的速度可以快过声音,在这么短的距离上也很难躲得过去。

  Z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那个有一着一颗正直和爱国的心的基瓦尔竟然也会出卖自己人。钟彩欣的脸上气得泛起了红霞,她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非常之变,措手不及之间芝兰就落在了基瓦尔的手里了。

  “没想到你也是塔利班!他们给了你多少钱?”Z冷冷地说,他暗暗把体内的真气提升到极限,如果芝兰不是在他手里,今天他一定会大开杀戒了。

  “不是,我不是塔利班!”基瓦尔摇头说:“我不会和这些亵渎真主的魔鬼为伍的。”

  “只要有需要,我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财产甚至生命献给真主,我们是基地!”基瓦尔说出了真相:“这就是维克托临死前要说出的第二个秘密!”

  “基地!”钟彩欣的脸色变得煞白,这就是由恐怖大王拉登领导、即将因策划并制造了9.11事件而举世震惊的恐怖组织。

  “基地难道就比塔利班好得了多少吗?”钟彩欣反问说。

  “不,我们才是真正的穆斯林!”基瓦尔激动地说:“本.拉登是继穆罕默德后的第二个圣者,只有他才可以带领我们对抗美国人的侵略,我们要让基地取代塔利班,重建阿富汗!”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的目的并不是要归还先知书,但是我们需要它,这本圣书是我们号召整个穆斯林世界和西方对抗的强大武器。有了它,我们就可以重建阿富汗,让喀布尔成为新的麦加。”

  钟彩欣沉默无语,从某一个角度来看,他们确实是爱国的英雄,但很快这些穆斯林的英雄就会成为西方世界眼中的最可怕魔鬼。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呢?

  “但是没有了我们,你们是打不开卧佛封印的!”Z冷冷地提醒他说。

  “尊敬的远方客人,所以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协助!”隐藏在墓穴背后的敌人全部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脸容枯瘦、胡子花白的老者,他的英语说得非常标准,带着浓浓的牛津口音。

  “本.拉登!”钟彩欣吃惊地叫了出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眼见到这个,美国从2001年到2005年整整找了六年都没有找到恐怖大王。

  “这本先知书,本来就是属于伊斯兰教的圣物,你们中国人已经将它私藏了1300年。到现在,你们应该按照约定归还给我们了。”本.拉登义正言持地说。

  “交给你,你就可以杀死全世界的基督徒了吗?”钟彩欣质问他说。

  “我们不会越过大洋去侵略别人,我们只是希望维护自己的宗教信仰和伊斯兰世界的领土主权而已。”本.拉登他那象狼一样的灰色眼睛盯着钟彩欣说。

  “那么9.11呢?”钟彩欣忍不住问:“难道你不是要在9月11日那天,劫持美国飞机去把世贸大厦、甚至五角大楼都炸掉吗?”

  “9月11日?”本.拉登的眼中一片迷惘之色,“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拿到先知书后,我们就会按照圣书的指示重建伊斯兰世界,除非美国人主动挑衅,否则我们不会主动发动圣战的。”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绝不是在撒谎,难道他此刻还没有决定要对美国发动恐怖袭击吗?那后来又是什么让他下了这个决定的呢?”钟彩欣惊疑不定地想。

  “中国人一直以来都是穆斯林的朋友,我知道在中国也有许多伊斯兰的教徒。所以,我们真诚希望可以得到你们的帮助。我相信你们也会明白,这并不是一个过份的要求!”本.拉登诚挚地说。

  “只要你们签应对我们的协助,我就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直至离开阿富汗为止。”

  Z和钟彩欣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事实在这种情况下,不答应也不行了,只能摆脱困境后再作打算了。

  马上就有几个基地成员上前没收了Z和钟彩欣的武器,基瓦尔的枪口也离开了芝兰。

  “谢谢你们!”本.拉登一挥手,马上就开过来了几辆汽车,他让Z、钟彩欣、芝兰坐进小车,自己也坐了进去。

  “你不怕我们挟持你吗?”Z奇怪地问拉登说。事实上,他们现在轻易地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刚才答应保护你们的安全,我就一定要做到!那怕你们现在就要杀掉我也一样。”拉登的声音很轻柔甚至还有点腼腆,一点都和他“恐怖大王”的身份不相称。

  “别傻了!”钟彩欣用汉语对Z说:“他知道,我们也想得到先知书,在没有拿到先知书前,我们是不会对他下手的。”

  “Z!”窗外有人在大声叫唤着Z,Z探头一看,原来是流着泪的喀莎丽。

  “基瓦尔,答应我,一定要带她离开阿富汗!”Z大声对基瓦尔说,基瓦尔郑重地点点头。

  “喀莎丽!”Z向喀莎丽挥挥手,虽然他对喀莎丽并没有爱情,但是双方毕竟曾经共历绝境,而且还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这一挥手之间不禁也有一种心酸。就此别后,此生不知能否再相见了!

  “保重自己!记得带上维克托的袋子!”Z最后叮嘱说,有基瓦尔的保护,还有维克托留下的钱,应该可以让喀莎丽在巴基斯坦生活得很好了。

  汽车开动了,带起了一路的尘土,很快就把喀莎丽的影子淹没在后面了。

  “他们现在带我们去哪里?”芝兰有点担忧地问。

  “巴米扬!”Z望着日照的方向说。

  


第四卷 狂风季节 十八 9.11的来由

  车队跟着红日续渐西坠的方向前进,山路越来越崎岖,汽车摇晃得很厉害。拉登脸色渐见苍白,隔一段时间就掏出一两片白色的药片丢进嘴里。
  “看来这位恐怖大亨的健康状况不佳的传闻是真的。”钟彩欣暗自猜想,自从96年拉登被苏丹驱逐出境后,就一直躲藏在阿富汗的崇山峻岭之中。这个身家过亿的富豪放弃了其它中东大亨们那种穷奢极侈的生活,反而跑到大山沟里组织队伍与美国人对抗,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拉登先生,”钟彩欣心里突然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你为什么这么仇恨西方国家呢?他们不是每年都从中东购买了大量的石油,给你们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吗?”

  “并不是我们仇视美国人,而是美国人让我们仇视他们。”拉登就象他后来无数次出现在电视镜头前一样,伸出了他那象竹枝一般的手指,他那柔弱地声音却带着令人心寒的杀气。

  “美国人走到哪里,哪里的人民就会被奴役!我们的祖先是成吉思汗都不能征服的强悍游牧民族。但是自从美国人来了后,很多酋长都失去了他们强悍的本能,他们每天就依靠从地下获取的石油去廉价地换取财富。在他们的领导下,真主的子民都变得懒惰和愚昧。当石油开采完了的时候,失去了生存能力的伊斯兰世界将会陷于灭亡。”

  “感谢真主!他让我去到了魔鬼的国度,了解的他们的阴谋。他让我知道,我有责任去唤醒所有的穆斯林。”

  钟彩欣问:“你知道吗?有很多报章杂志都说你是恐怖大王!”

  “赞美和荣誉属于真主!苏联的解体快得美国更加傲慢和目空一切,他开始把自己当成世界的主宰而且要建立起所谓的世界新秩序。他想任意地愚弄全世界的人们,而这是不可能得逞的。”

  “他按照自己的意志和愿望向我和其他人提出了指控。那些指控就是你刚才提到的。在目前的霸道环境下美国人建立了双重标准,他把那些对其不公行为进行反抗的人称为恐怖分子。他要霸占我们的国家,偷盗我们的钱财,把我们变成附庸来统治,这不是按照真主的旨意而是以他的意愿为标准。如果我们拒绝这样做,他就说你是恐怖分子。”

  “那你打算怎么做?袭击他们吗?”钟彩欣小心翼翼地问。

  拉登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感谢真主!荣誉和赞美属于他!穆斯林正在向着解放穆斯林世界的目标而前进。这是真主的意愿,我们必将胜利!”

  车队来到巴米扬时,太阳正好将最后一缕的曙光投在代杰瓦山的断崖上。残破不堪的巴米扬石窟在夕阳映照下,分外的苍凉。

  Z和钟彩欣、芝兰他们都情不自禁地往窗外张望,这里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虽然在电视上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但当他们亲眼看到那空空的巨大石窟时,仍然感觉到强烈的震撼——数十米高的洞窟,残存着的大佛影子,如果不是佛法无边,又怎能鼓舞虔诚的信徒以难以想象的毅力,在山崖上创造出文化的奇迹;但如果真的佛法无边,那么佛陀怎么连自己的雕像也不能保护呢?

  拉登和所有的基地成员都下了车,除了有几个人持枪看守Z他们,其它人全部朝着麦加的方向下跪做礼拜,这是穆斯林每日的必修课之一。

  Z从背囊时取出压缩瓶干和水,递给了钟彩欣和芝兰。

  芝兰突然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把圣书还给他们吗?”

  Z和钟彩欣互望一眼,彼此的意见已经明了:按照他们的任务,先知书是无论如何不可以落在基地手里的。但是,他们又觉得这样做违反了约定,好象很是没有道义。

  “你觉得呢?”钟彩欣问芝兰:“按照玄奘的遗嘱,封印是由你来打开的,就由你来决定吧!”

  “不可以!”Z反对说:“这是违反命令的!”

  “那你打算怎样做?使用武力去抢吗?这会血流成河的!”钟彩欣反问。

  “你只需要保护好芝兰,其余的我可以做得到!”Z毫不退让地说,在他的心目中,有个声音在一直告诫他:任务高于一切!

  “你怎么这么肆杀!”钟彩欣反感地说。

  “因为我们都是特工!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为求目的,不惜牺牲!”

  “但我们是CLT,CLT并不是真正的军人!”钟彩欣奇怪地问:“你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

  “CLT不是真正的军人?”Z茫然地摇摇头,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一点。

  “我不知道你本性就是如此,还是真的忘记了一切。就让我再次告诉你吧.”钟彩欣对Z说。

  “所谓的CLT,是一个由异能人士们为了保护国家而组成的志愿组织。CLT的成员没有军藉,所以也不用执行职业军人的所有规定,政府甚至不会对外公开承认他们的存在。我们也不会执行普通军人的战斗任务,我们的责任只是在特殊的情况下维护国家的安全和和平。”

  “是这样子吗?”Z迷惑了,钟彩欣所说的,怎么和自己大脑里的记忆不一样。

  “大部分CLT在社会上都有自己的职业,他们更愿意象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当然也有部分CLT自愿加入军队,比如说卫国就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加入了军队,但是为了掠夺别人的东西而杀人,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钟彩欣坚决地说。

  “你们别吵了好不好?”芝兰央求着他们说,钟彩欣和Z都互相“哼”的一声,不理睬对方。

  在汽车的外面,拉登已经完成了礼拜,仰望着天空,随着太阳的下山,满天的群星开始若隐若现。

  站在拉登身边的一个包着黑色头巾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指着天际的繁星高兴地说:“感谢真主!你看,按照星辰的运行轨迹,两日之后,太阳、月亮、火星和土星排列将好正好构成了一个凶角,其中月亮的位置又恰好压在了双子座之上。真主已经给予了圣示,我们应该在那一天展开圣战!”

  “荣誉和赞美属于真主!扎瓦赫里,两天后是什么日子?”拉登问。

  “西元9月11日。”扎瓦赫里回答说。他是基地的第二号人物,也是拉登的智囊。基地的许多重要的行动都是出自他的策划。

  “9月11日?”拉登一愣,他想起了刚才钟彩欣说过的话,她怎么也知道9月11日呢?

  “让他们暂时不要行动,因为圣战的消息很可能泄露了。”拉登指示说:“感谢真主!等月亮升起来时,伪神的封印力量将会减弱,也就是打开封印的最佳时机。等我们取得先知书后,先知穆罕默德会给我们最好的指引的!”

  天边一弯新月终于升起来了,拉登带着众人来到Z的汽车前。

  “感谢真主!尊敬的客人,我们约定的时候到了,就请你们按照约定打开封印吧!”

  基地的成员打开车门,Z、钟彩欣、芝兰分别下了车,来到了东西两座大佛之间那开阔的空地前。芝兰解开了挂在脖子上的一条丝绳,丝绳上连着一个贴身放在芝兰怀中的水晶盒子,从法门寺中借出的佛指舍利就安放在水晶盒子之中。

  芝兰闭上眼睛,感受着月光、清风、大地以及蕴藏在这一空间中的奇异力量。

  “是这里了!”芝兰突然睁开眼睛,水晶盒子的盖子自动弹开了,结白晶莹的佛指舍利就象是没有重量般的羽毛般飘了起来。

  芝兰双手结印,吟唱着:“南无啊弥多婆夜、多他切多夜、多地夜他……”

  她的声音不大,但仿佛在700个石窟中有无数人跟着她一起吟唱起来,咒语的声音浩浩荡荡、仿佛突破时空、穿越千年的光景而来,响彻天地……

  这就是佛的力量吗?Z和钟彩欣都不禁震撼了。

  拉登的苍白的脸涨红了,他显然也感觉到了这种来自“真主”之外的力量,“天地之间只有唯一的真主——安拉,穆罕默德是他的先知”,拉登跪倒在地大声地颂念着古兰经,所有基地成员都跪下了,他们希望用颂念古兰经的声音来和对抗佛力的震撼。

  “揭谛、揭谛!波罗蜜多提谛!”芝兰的咒语已经颂念完毕。

  悬浮在虚空中的舍利突然暴射出比探照灯还要强烈百倍的光芒,在这道光芒的照射下,众人脚下的大地突然变得象水晶一样透明,一座无比宏大的卧佛正在地下闪耀出万道金光。

  芝兰只觉得脚下一软,就象是踩在了虚空中一样突然掉了下去,紧跟着Z和钟彩欣也掉了下来。

  拉登惊讶地看着他们从平地消失,但地面象是冰层一样并没有任何裂痕。

  芝兰、Z、钟彩欣三人就象是跌进了另外一个时空,无数的光带从身边缭绕着,织成了一个奇异的光洞吸引着他们一直往金色大佛飞去。

  他们只觉得象是被轻纱拂了一下,就已经穿过了大佛的身躯,来到了一个金色的光球之内,他们知道这里就是卧佛之心了。

  在光球中央,悬浮着一卷羊皮卷轴。

  Z突然感觉内心非常平静,所有紊乱的思绪都消失了,时间就象是停止了似的。内心深处的记忆就象是被抹去了尘封一样,续渐显露出来。

  这眼前的一幕是多么的熟悉,就和哪个梦一模一样!Z吃惊地望着钟彩欣和芝兰,而她们也在同时望着他。Z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一定认识眼前的两个女孩子,而且关系还非常密切!

  芝兰轻轻地走上前,拿起了那卷虚空中的羊皮卷。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Z突然发觉他们竟然就站在地面上的原处,空中的那颗舍利子就象是雪花一般飘回到芝兰的手里。除了手中多了一卷羊皮卷,其它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拉登的人马上围了上来,Z、钟彩欣、芝兰三人对视一眼,彼此间的心意已经明了。

  芝兰轻轻地走上前,把经卷交到拉登的手里,郑重地说:“这就是1300年前被玄奘封印的经卷,现在我按照约定归还给你们。”

  “感谢真主!”拉登激动地双手接过经卷,打开一看,里面是古老的阿拉伯文字。“是真的先知书!”拉登兴奋地把先知书高举过头,“感谢真主”基地的所有人一起大声欢呼起来。

  拉登一挥手,马上就有几个人抬着几个箱子过来,拉登小心翼翼地把先知书用绒布包起来,放进了一个密码箱里锁上,再放进另一个铁箱里,再锁上,如是者连续锁了五重外箱。

  然后铁箱被抬进了其中一辆车里,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随车坐上上去。

  “我们的约定已经完成了,现在可以送我们离开了吧!”钟彩欣对拉登说。

  “感谢真主指引你们的到来!”拉登指着他们乘坐过来的车说:“你们可以坐着我的车离开阿富汗,我相信一路上不会有任何人来拦阻你们。”

  “怎么甘心把先知书拱手让出,你不是一心要完成任务的吗?”回到车上后,钟彩欣打趣地问Z。

  “中国人应该讲信用!”Z淡淡地说:“而且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在不知不觉中偷走先知书,但现在既然基地已经知道了,如果还强行夺取的话,只怕在国际上的影响会得不偿失。”

  “刚才取经卷时,我有一种感觉,”芝兰抚着头说:“也许这本经书很快就会不存于人世了。”

  “不存于人世?什么意思?”Z不解地问。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只是一种感觉。”芝兰摇着头说。

  车队在夜幕中穿行,在高空中看下来就象是一串爬行中的萤火虫。没有人知道,此刻在远处的制高点上,一个小队的美国SOG特种兵正在用微光夜视望远镜在注视着他们。

  “目标已经锁定,通知捕食者可以行动!”

  夜幕下,一架乳白色的MQ-1“捕食者”无人侦察/攻击机在夜色中快速地靠近,机上的合成孔径雷达已经锁定了车队中的装载着先知书的那一辆。“捕食者”的机身下火光一闪,一枚AGM-114"海尔法"导弹在夜色中划出一道亮丽的轨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部汽车。

  “轰”的一声巨响,装载着先知书的汽车在一团巨大的火球中被炸成了碎片。

  拉登惊惶失措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见到夜空中一架小巧的白色无人机一闪而过。

  “美国人!你们这些魔鬼!”拉登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安拉!我以安拉的名义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的!”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Z和钟彩欣他们都惊呆了。如果先知书真的那么灵验,那么它也一定可以预知自己的毁灭,是否玄奘当年就知道了先知书会毁在今天,所以才将封印的期限设定为1365年呢?如果是的话,那么古人的智慧就实在太惊人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钟彩欣终于知道9.11恐怖袭击的由来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因为美国积下了太多的前因,这一场浩劫始终是要来临,美国人无可避免地要为他们支持的政策而承担责任。幸好,中国已经预先知道了这一件事,在9.11那天,世贸大厦里的中资机构会奇迹般地“集体迟到”,从而躲过了一劫。

  “这里的事情已经和我们无关了,我们回家吧!”钟彩欣轻叹一声,汽车在混乱中悄悄地离开了车队,消失在夜幕之中。

所有跟帖: 

时空交错间的爱情 第五卷 王者回归 上 作者:张远光 -玉珠- 给 玉珠 发送悄悄话 玉珠 的博客首页 (172404 bytes) () 12/04/2005 postreply 03:12:07

请您先登陆,再发跟帖!

发现Adblock插件

如要继续浏览
请支持本站 请务必在本站关闭/移除任何Adblock

关闭Adblock后 请点击

请参考如何关闭Adblock/Adblock plus

安装Adblock plus用户请点击浏览器图标
选择“Disable on www.wenxuecity.com”

安装Adblock用户请点击图标
选择“don't run on pages on this dom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