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藤杀人游戏10-12 (zt)

来源: 玉珠 2005-02-05 17:33:46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0 次 (18069 bytes)
回答: 长春藤杀人游戏4-6 (zt)玉珠2005-02-05 17:26:07
曾经有人很困惑,为什么中国人这么热衷出国。

  我知道其中一个原因,那就是在这块并不辽阔的土地上,容纳着实在太多的人。

  人多了,对生命的关注也变得漠然起来。在我们身边,也许每天都有人在悄然消失,但是除了真正在乎他的亲人朋友,没有人会去关心。

  更何况是一个刚刚来到人世的婴儿。

  在颜昕的推理中,花子引产出的那个童婴,最终是被这几个人蒸熟了吃掉。

  这并不是纯粹的假想,在广东一带就曾经爆出过食婴案——医生把死去的早产儿卖给秘密餐馆,餐馆把婴尸做成菜肴,供人享用。

  食婴的人里,应该就有刘华天、阿健、丧保和耗子。而现在,则是婴儿的怨灵回来报仇,将当时所受的惨酷一一还诸其身。

  说到这里,颜昕停了下来,脸色煞白。

  这样的事情,在电视传媒上看到是一回事,真的发生在身边了,又是另一回事。

  张晓军面色铁青,两只大手紧紧攥在一起;阿磊睁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的讶然;行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站住!”张晓军厉声喝道,情绪激动下,他再没压低声音。行云愕然回头,简单生活吧中熙熙攘攘,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红男绿女们一下子静了下来。

  就算他们知道了这一切,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平静的生活一旦打破,能在那里高唱正义良心的人,可能不会剩下多少。

  “你想干什么?”张晓军再不看行云,抽出支烟,啪地打着火机,语气平缓地问。

  “你没听见?这帮王八蛋他妈的实在太过份的,竟然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我行云今天要替天行道,铲除这班妖邪之徒!”

  张晓军把烟对上跳动火焰,深深吸一口,慢慢吐出来,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头脑不清醒。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还学人家说替天行道,降妖除魔。就你这样子冲过去找刘华天,警察第一时间就会赶来请你喝茶。小汪,你跟他说。”

  两名女侍应生小跑过来,还没说话,就看到张晓军摆在桌上的证件,很自觉地退开去维持秩序。行云被劈头盖脸一阵斥骂震住,乖乖回到桌边,几个人都看着我,等我说话。

  我苦笑一下:“行云,如果你看到凶手杀人,你会怎么办?”

  “找警察啊。”行云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他就是警察。”我指指张晓军。行云楞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着:“谁叫他冷血,一点都不象个警察。”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张晓军叫我来和行云解释了。纯是因为这个神神叨叨的“假道士”虽然比我大几岁,其实一直生活在一个自已营造出来的世界里,思维方式简单得可以。

  “警察办案是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刘华天他们有吃过人?”

  “我……是她说的。”

  行云所指的“她”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苦笑一下:“我之前就说过,我的所有推想都只是假设,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张晓军接上话头:“不错,事情并不一定象颜小姐推理的那样,也许还可能会有别的解释。从办案角度来说,我们可以提出任何假设,但是一定要有证据来证实这个假设是正确的,否则只是空想。难道你要我去跟法官说,是个怨灵告诉你证词的?”

  行云颓然坐下去,眼睛旋又亮了起来:“我倒是知道几种和鬼魂沟通的方法,不如我们试一试?”

  开始我们想到的都以为是流传甚广的请笔仙碟仙的方法,哪知道行云讲出来的方法截然不同。按他的说法,笔仙碟仙只是胡乱请来个鬼魂,并无针对性,要想请特定的鬼出来对话,必须要用一种独特的方法。

  方法就是在深夜一点左右,阴气最盛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写字台前,不要开灯。集中精神默念想要请的鬼魂的名字,一直到觉得背后有人时,先不要说话,拿支笔往后扔,如果没听到笔落地的声音,就可以开始提问,鬼魂就会有问必答。

  “这种请鬼的方法,书上叫做笔管抄,听说非常灵验。不如我们试试?”行云一脸认真,不象是在开玩笑,听起来也好象行得通,只是……行云看我的眼色为什么有点怪怪的?

  “按颜小姐的假设,我们第一个应该请出来的鬼魂就是那个托梦给小汪的谭医生。这个人在整个事件中承前启后,只要请了他出来,几个关键的疑问就可以马上获得解答。这件事,我看由小汪来是最好,大家觉得怎么样?”

  行云说这话时很是正经,听起来似乎也是合情合理,连我都觉得自已应该去试试了,突然一想又不对。如果说要请鬼,最直截了当的办法莫过于直接把怨灵请出来。

  用星爷的话来说,“大家约出来坐低,饮杯茶,啖个包,有野讲野”,如果怨灵要害我,早就害了,也用不着等这么多天。

  这臭道士,装模作样地叫我去请鬼,肯定有问题!

  我盯着他看,一言不发。这臭道士开始还故作镇定,不到一分钟就开始目光闪烁,不敢跟我对视。我突然明白过来:他是想把我当请鬼实验的白老鼠!

  张晓军突然插进来:“不要说这么多了。既然大家都觉得颜小姐的推理有道理,我们就根据她的推理去调查。麻烦颜小姐和小张再回趟警局,查一查刘华天、耗子、丧保、阿健这四个人什么时候过往密切,我觉得这件事件中应该还有两个人才对。这方面我会打电话给刑警队,叫他们协助你们。”

  颜昕好象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自语自言地说:“耗子是左臂,阿健是左腿,丧保是躯干,剩下的还有右手和右腿,刘华天如果是其中一个,应该还有一个才对,怎么会是两个?”

  张晓军戴上警帽,站了起来,淡淡地说:“还有一个是头,据说,脑浆才是最补的。”目光落到阿磊身上:“小张,你最好在警局呆着,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你触发了怨灵的复仇行动,怨灵已经把你当成了刘华天,最恐怖的报复,迟早会落在你身上。”

  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眼前仿佛看见阿磊嘻嘻傻笑着,用电锯慢慢锯开自已的头盖骨,把手伸进去,血水淋漓地掏出红白相间的脑浆,在嘴里咀嚼着,吞咽下去。

  不,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不会让这一幕发生,决不!
“要解忆闪光,最简单的办法是用对应的符咒,但是可惜,我虽然会画,但是画出来的符一点用都没有。所以只能用另外一种法子,也就是用药来解……配药的事就交给我好了,每剂人民币一千元,谢谢惠顾。”

  这个死道士,到这种时候还不忘赚钱大计,我们三个人一齐向他怒目而视。

  刑警队长张晓军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一下配枪,冷冷地道:“刚才我好象听到有人在私卖禁药……行云,是不是你?”

  行云吓了一跳,倒退几步,双手忙不迭地摆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好了,算我吃亏,每剂只收你们五百块成本费。你们以为这药好配啊,药方上面要的可是七年生的老鼠屎,三年长的蟑螂尿,还有空中飞的苍蝇屁……”

  他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再说了,跟一段重要的记忆比起来,几百块钱算得了什么?”

  他的话自然传到了简单吧里的其他人耳中,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看我们的目光也变得奇特起来。我有摇头苦笑,私下里倒对最后一句话颇有认同。

  “对不起。如果没有法院披准的搜查证,我不能让你们进去。”长春藤大堂经理阿芳站在门口,板着脸说,口气坚决得象座冰山。她身后整整一排娇小的侍女,堵住了张晓军和手下一帮刑警的去路。

  第一次在大白天看阿芳。她身着一套简洁明丽的时尚套装,既高雅大方,又巧妙衬托出主人美好的身材。就是这样一个娇柔纤弱的女子,带着一群小女孩,毫不畏惧地面对那帮铁塔一般的刑警。这不禁让我油然而生敬佩之心。

  我和张晓军站在街对面的置地广场大厦外,无奈地看着这一幕。

  女人和男人的对峙。

  刑警笔挺的制服,警灯闪亮的警车,引来不少行人在远处观望。张晓军明显有些烦躁起来,把燃了一半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我心中一凛,敏锐地感觉到他准备采取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冲进去。他拿起对讲机,我冲到他面前,按住他的手,压着声音:“不行,这样不行。”

  我手臂传出的力量如同蜻蜓撼大树,我的意志也类似,丝毫阻止不了刑警队长行使他的决定。

  “冲……”张晓军正要下达命令,刚说出一个字,突然中止。他的目光越过我肩头,望向街中。

  我突然感到一阵虚弱,无力地垂下手,默不作声地退到他身旁,喘着气,努力平复激烈的心跳。对我这个弱不禁风的普通百姓来说,刑警队长拥有压倒性的力量。而且,这一力量不仅仅包括肉体。

  阻止他下达命令的原因,是一个刑警,手里紧紧握着一只小巧玲珑的手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横穿过街,把手机递到张晓军面前。

  他气喘吁吁,目光有些紧张,又有些无奈:“张队,是陈厅的电话!她打的!”这个她,自然是指阿芳了。

  张晓军看着那只手机,没有马上去接。他的反应正在我预料当中,陈副厅长的电话肯定是为长春藤说情的,一旦接听电话,身为纪律部队,就必须按照上司的命令行事。但是对于这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刑警队长来说,也许会直接挂掉电话,先按自已的决定办完事,再向上级汇报吧。

  我踏上一步,指了指中银大厦那边:“张队长,那边有记者到了。”

  刑警队长皱皱巴巴的老脸上毫无表情,听到我这句话,浓眉猛然一扬。害事了,我肯定在不知情中触了龙鳞,这下反而加速了他下定决心。

  那个黑高黑高的刑警适时插进话来:“张队……自从上次被海峡都市报曝光后,兄弟们已经……已经好几个月没领过奖金了……还有,大家都想问……想问一下,你叫我们搜的那个什么……什么童偶是哪个案子的证物……”

  扬起的眉慢慢松了下去。

  张晓军默不作声地接过手机,立正:“是,陈厅,我是张晓军……”

  “还是不行,她根本就不理我。”张晓军第三次退了回来,有些无奈地说。

  大队刑警和警车象来时一样,闹剧一般一窝蜂退去了。长春藤又恢复了正常营业,也不知道阿芳想了什么方法,刑警光临,不但没有使长春藤顾客萧条,反而客流不息,生意比平常好了几倍。

  张晓军只能以查案的名义,单身去盘问,希望能获得一些线索,结果弄得几次都灰溜溜地回来。我实在是不愿意和警察一起出现在长春藤,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这件事情结束后,还希望能回到往常一样的生活。

  “还是我去吧,我和她们比较熟,说不定可以问出些名堂。”

  “也只有这样了。我先回局里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你查到什么就打电话通知我。”老警察的背影看起来有些佝偻。也许是因为下午那个陈厅的电话,官大一级压死人,果断的刑警队长在烈日下立正了十几分钟,只能诺诺应是。

  在权力面前,个人是如此的渺小。

  长春藤门口换了一张招贴画,上面两个夸张的恋人在忘情长吻,下面用美术字写着:“昨晚一对恋人在本店长吻晕倒,引来刑警调查事情真相”云云。看得我也不禁莞尔。

  阿芳站在收银台旁查帐。平时熟悉了的侍女们穿花蝴蝶般忙碌着,为店里满满的顾客献上服务,看到我时都会微笑致意。我留意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花子。

  “谢谢,我想和你们经理说几句话……”面对迎上来的侍女,我微笑着摇头。她退开几步,双手交叠着放到裙前,垂下眼去不看我,却仍能让我感觉到那份小小的戒心。

  “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阿芳,我想,也许你是花子的好朋友,好姐妹,我尊重你们这份真挚的友情。但是,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我刻意压倒了声音,不想影响其它人。阿芳仍然低着头,恍若未闻地继续在计算器上滴滴答答地按着。

  “不管耗子也好,丧保也好,他们做过什么坏事,都应该由法律来惩罚他们。花子已经做错了事,你如果仍然护着她,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害她往深渊里掉得越来越深!”我继续说着。

  阿芳一直低着头,当我说到“……是在害她”时手猛地一抖,静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我,目光中带着几分讥笑,几分无奈。

  “法律……你还相信法律?你知道全中国有多少起冤假错案,又有多少穷人因为打不起官局而只有忍气吞声吗?”

  她说的话是事实。但我别无退路。

  “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就算不相信法律,难道就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报仇?”

  她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嘴角牵动一下,声音细若游丝。

  “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的人都是该死的。”

  这是一个性格有些偏激的女人。我这样想,不过还好,她的话表明了她的心理变化,也许她并不是很赞同花子的过激作法。

  “也许他们该死,也许……但是,不应该由我们来审判,应该是在法庭上,由法官做出判决,有罪的人当然会受到惩罚。如果你相信我,我愿意帮你们找律师……”

  她冷笑起来。

  “法官?姓刘的在福州雄霸一方,他曾经说过,现在这个社会,有什么是用钱买不通的?你以为我们没有试过吗!四年前,我和花子一起去报的案,姓刘的只打了个电话,那些警察就乖乖地停手不管,就象刚才那样。”

  我隐隐觉得她刚才搬来的那个陈厅肯定有向她提出什么条件,也许是钱,也许是人……这个想法让我有些羞愧。也同时鼓起了我的勇气,这个女人看起来要比我小好几岁,她可以为朋友做这么多,难道我就不行?

  “已经过去四年了?阿芳,相信我,我会和你们一起想办法,一起把那几个坏人送进监狱,受到他们该受的惩罚!”

  我看到阿芳眼中的轻视,先一步抢了她的话头。

  “你先听我说。花子的事情,警察已经知道了,前面来的那个刑警队长,是我的朋友,他和我一样,并不是想找花子的麻烦,而是想把当年那些做下天怒人怨事情的那几个人绳之以法。”

  “那个怨灵,也许它是很强大的,可以轻易报仇。可是你不想把那些人的恶行公诸于众,让他们受到公开的惩罚吗?而且,不管那个怨灵是什么,都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也许现在花子可以控制得住它,如果有一天它够强大了,脱离了花子的控制。到时候不仅花子,你,长春藤里的人,还有不知道多少无辜者会受到伤害!”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相信你也听过这句话。我见过为花子引产的谭医生……”刚说到这里,阿芳低低地惊呼一声,退了一步。虽然我们都压低了声音,还是招来无数的目光注示。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不要在这里,可好?”我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情绪,有慌乱,有惊讶,甚至还有闪烁的回忆,象是短暂的迷醉。为什么会这样?

  “好。去德客士,陪我吃份午餐。”阿芳回过神来,脸上泛起职业性的微笑,淡淡地说。

  那一刻,我终于感到无比轻松。因为我知道,我终于成功打开了阿芳心里那个宝库的门。

  宝库后面会是什么?
“真象,真的很象……”当我跑着去端来两杯大可时,刚好听到坐在窗边的阿芳自言自语的这两句话。

  象所有的快餐店一样,五四路口的这家德克士有着一整墙透明的玻璃墙。我很喜欢坐在这样的角落,呆呆地望着玻璃另一面匆匆的行人和车辆。只看得到动作,听不到声音,恍若无声电影,又象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可以感觉得到,阿芳和我是同类人,同样不属于这个城市,却在这里辛苦忙碌,为着这样那样的目标努力着。

  “你说我象谁?”

  阿芳摇了摇头,木然地把眼睛移向窗外,过了好一会,才回过头来:“想不想听我和花子的故事?”

  我欣然点头,准备做一个最好的听众。

  作为一个写故事的人,我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你、我、他,都有着自已多姿多彩的故事。只是,很有会有人愿意把自已的故事与其它人分享。更何况阿芳这个故事,毫无疑问,将会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

  2004年5月16日,星期日,阴转多云。我,阿芳,一个故事。

  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在闽西群山里,有个叫洪溪村的小山村。这个小山村痤落在连绵起伏的武夷山脉一个毫不起眼的山沟里,行政上归永安市管辖。这是一个极为贫瘠的地方,生活在这里的客家人祖祖辈辈靠在山腰里辛苦开垦出的一些零星山田生活着。

  2000年,有两个要好的女孩,从洪溪村一起出发到福州打工。她们一个叫李婷,大家叫她花子,一个叫郑芳,家里人都叫她芳芳。

  省城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街上奇装异服的少男少女,商店里美丽迷人的衣服,让两个女孩简直看花了眼。

  可是,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花子靠母亲跳大神赚的钱勉强念完中专,芳芳高考落榜,家里再也无力支持她复读。这样的学历,在大学毕业生如同过河之鲤的省城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毕业时信誓旦旦地答应包吃包住的同学冷漠地把她们拒之门外,她们只好挤在人行天桥下过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找到工作,城管把她们的简单行李从天桥下去远远扔了出去,还威胁着要把她们抓进收容所。

  晚上,她们流落在黑黑的街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过夜。两个女孩互相打气,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回去,回去那个没有希望的山沟,回去那个没有希望的家。

  也许是上天终于眷顾这两个可怜人。第二天,她们奇迹般地面试成功了。花子被招进天上人间集团做文员,阿芳也终于成了一家迪吧的侍女。那一天,她们相拥而泣,以为苦难的日子终于离她们远去。

  她们在城市的角落租了一间很小的房间,刚好容得下两个人的起居。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日子,两个人每天早早地去上班,努力地全心全意去做好每件事,下班后在小屋里吃完廉价的盒饭,就手牵着手去逛街,贪婪地看着这个敞开胸怀接受她们的城市的一切,一切。

  过了不久,清秀水灵的花子有了第一个追求者,那是天上人间集团里一个很普通的保安,黑黑的,高高大大,很憨厚老实的样子。两个女孩躲在小屋里一起看他写的笨拙情书,一起哈哈大笑。

  后来,那个被大家叫作顾大头的保安开始约花子去上街,去看电影,去游乐园。每次花子总是叫芳芳一起去,三个人一起,嘻嘻哈哈地笑着,闹着,又开心,又快活。

  渐渐地,芳芳发现花子越来越注意自已的容貌打扮了。她开始喜欢上买一些廉价的漂亮服装,一件,两件,还有那些从来没用过的化妆品,护肤品,也开始出现在小屋里。芳芳开始并没有在意。女孩子总是爱美的,其实她也很喜欢这些,只是舍不得买而已。

  有一天,花子打扮得特别时尚漂亮,还特意去做了个电视上女明星的发型,象在期待着什么,连脸蛋都兴奋得红了。

  傍晚。一辆宝马停在了小屋前,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年青男孩捧着一大捧鲜花把花子接走。临走时,花子握着芳芳的手说:“姐姐,我要去过幸福生活了,你不要问,他对我很好,你放心吧,我会过得很开心,很幸福的。”

  花子的手很凉,微微颤抖。

  芳芳知道,花子爱上了那个英俊潇洒,开着宝车的年轻男孩,走了,离开她,也离开了顾大头,离开了在这个城市最底层的生活。她又是为她高兴,又是难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大头那老实男人。

  顾大头出乎意料地坚强,只是抱着头蹲在小屋的角落里发呆,很久,很久才离开,脚步呆滞得完全不象一个特种兵出身的男子汉。芳芳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心痛。

  花子没有回来,顾大头也没有回来。芳芳一个人看着日出日落,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活着。

  过了大半年,花子突然坐着宝马车回来了,戴着墨境,穿着露肩的白裙,已经完全象一个城里女人了。宝马车的司机是个不认识的彪形大汉,远远地靠在车上,看着花子和芳芳抱在一起,哭成个泪人。

  再漂亮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容形的憔悴,花子含着泪,不顾羞耻地拉开裙子,给芳芳看那个坏男人喝醉时在她身上留下的条条伤痕。

  当初来接她的那个英俊潇洒,年少多金的年青男孩,其实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双性恋者。他又爱她,又爱着另一个“他”,还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动辄和一帮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彻夜不归。

  两个人矛盾越来越深,经常吵架。有一次坏男人竟然带着“小姐”回家,那女人还厚颜无耻地嘲笑花子,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到酒吧买醉。在酒吧,竟然又遇到了顾大头和一班下属为他庆祝升职。

  原来花子出走后,顾大头受刺激沉闷了一个月,终于发奋拼搏努力。白天打两份工,晚上还自学自学成材考试课程。由于工作表现出色,终受到上司赏识,被提拔为保安部的副经理,前途无量。

  想起顾大头以前对她的好,花子一肚子酸楚忍不住都对他倾吐出来。保安部的那班同事识趣地早早离开,两个人终于在酩酊大醉中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醒来,花子还是回到了坏男人给她买的房子,一夜的风流,让她对坏男人的厌恨减少了许多。毕竟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是希望能继续下去,和他结婚,生孩子。当晚,两个人又躺在了一张床上。

  没多久,她发现自已怀孕了。她算了一下日子,发现竟然是在她和顾大头一夜缠绵的时候!

  坏男人打她,骂她,甚至还踢她,她都忍了下来,坚持说这个孩子是他的。坏男人终于相信了,又对她温柔起来。无微不致地照顾着她,还有她怀中的孩子。

  直到有一天,坏男人从家里回来,说他们的事被他父母知道了,他们坚决不肯要这个孩子,也不会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儿媳妇。坏男人声泪俱下,诉说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将来。

  她信了,答应她去医院把孩子引产掉。

  坏男人动的手术。他是那家私立医院的医生。

  孩子引产掉后,坏男人再没来看过她,她一个人躺在冷冷清清的医院里,只有漠然的护士无声地照顾着她。

  第二天,她突然觉得自已心很痛,很痛,一下子晕了过去。她看见五个人坐在一家饭馆的小包厢里,笑着说着,分食着面前蒸得烂透的婴儿,那婴儿的手脚已经被撕下,在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嘴中嚼得吱吱得响。

  每嚼一个,她心就会揪痛一下,她知道,这个婴儿,就是她被引产的可怜孩儿!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芳芳的没有看着我,自顾自地说着,眼睛盯着玻璃窗外的某处,声音冷得象从天外传过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街对面的芒果树下,阴影里站着个面目森冷的年青男人,冷冷地望着我们,眼眶里只有白色,白得象高山上永恒不化的冰雪。

  一阵寒意突然涌上心头。这个男人的相貌,竟然和我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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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藤杀人游戏13-15 (zt) -玉珠- 给 玉珠 发送悄悄话 玉珠 的博客首页 (21346 bytes) () 02/05/2005 postreply 17:3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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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藤杀人游戏 全文完(zt) -玉珠- 给 玉珠 发送悄悄话 玉珠 的博客首页 (20616 bytes) () 02/05/2005 postreply 17:57:18

WELCOME BACK! :) -都是国人- 给 都是国人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2/05/2005 postreply 18:17:58

谢谢,我回来了。你好象最近很努力,看来坛子有你真是不错。 -玉珠- 给 玉珠 发送悄悄话 玉珠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2/06/2005 postreply 03:38:34

呵呵,玉珠终于回来了,真高兴啊. 玉珠出手,必属精品 -不高兴- 给 不高兴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2/05/2005 postreply 23:17:02

呵呵,谢谢你哦,我回来了,能让你这不高兴高兴一回,我也算没白 -玉珠- 给 玉珠 发送悄悄话 玉珠 的博客首页 (4 bytes) () 02/06/2005 postreply 03:47:10

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近期都要考试,等你接手呢 -秀念- 给 秀念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2/06/2005 postreply 04:3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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