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成亦非欢乐地沉浸在一遍遍对那个夜晚、那个拥抱、那个章凉羽的回味时,章凉羽却已经决定今后要和成亦非保持距离才行。所以,他已经好几天没遇见章凉羽了。成亦非也不是没想到过原因,但除了章凉羽是已婚妇人外,最让他害怕的是章凉羽根本不喜欢他。比起任何的客观理由,得不到章凉羽的肯定,最让成亦非抓狂。
上课、吃饭、睡觉,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站着抑或躺着,成亦非满脑子“章凉羽”三个字。他觉得再看不到章凉羽,他又要少活几年。周六的下午,成亦非来到了章凉羽家。满心期待地按了门铃,成亦非站在门口,一个劲地想着如何跟章凉羽说第一句话,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突然造访。可是很明显,章凉羽不在家,没有人来应门。成亦非感到沮丧到极点,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学校。
大肠正在寝室等着成亦非,一看见他,大嗓门就震了起来:“喂,你什么意思啊?今天下午有训练,你滚到哪里去了?”成亦非一听才想起来,说好下午队里要练球的,怎么就给忘了。
“我告诉你,你少耍酷。这几天你都不来,昨天特地通知你的,你再强,大家也会有意见的。我实在没法帮你编理由了。”大肠看上去真的有些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忘了。”
大肠这才回过头想到刚才那个样子的成亦非,有些纳闷最近他是怎么了。前些天还高兴得跟中了奖券一样,这两天又变得毫无生气。难不成这家伙……?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真谈上了?靠,上次还以为你吹牛呢。现在怎么个情况?吵架了?被人甩了?呵,哪个系的?没见过你被人害成这样的,我要去会会。”
“没有。根本没什么恋爱!人家连见都不见我,我恋个屁!”成亦非痛苦地摸索出口袋里的烟。
“你什么时候抽烟了?”大肠看出来成亦非的不对劲了,真不是开玩笑的,这家伙从没这样衰过。
成亦非边点烟边回答着大肠:“嗯,刚回来路上买的。大肠,晚上陪我喝酒去?”
大肠不知道该怎么劝成亦非,他其实是有些闹不明白。成亦非想要女朋友,根本就不难,就他妹妹那边还有人侯着呢,这两年跟他一起,也没少见女孩子对他抛媚眼,也不见这哥们动心过,这次按他醉后所言,就连开口还没来得及呢,怎么就被别人三振出局了?问也问不出是谁,他也不敢乱下评语,总之,看着成亦非这样,多少有些不忍。回家,他就跟妹妹讲了,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成亦非?常小妹倒是机灵,马上接口:“那有什么难得。我跟你讲,根据我的研究,最容易忘却一段痛苦的感情的,就是让新的恋情发展开。只要成亦非喜欢上别人,肯定很快就会忘了这段还没开始的爱情!”
“噢~有道理。嗳,我说,你从哪得来的研究结果?管用吗?你这么清楚,别是被哪匹狼已经害过了?”
“切,用得着吗。这么简单的道理,就你这黄鱼脑袋是想不明白的。我向毛主席保证。管用!”接下来,常小妹就开始教大肠该如何劝成亦非,也好促成自己好朋友和成亦非的这事儿。
成亦非本来是绝对不肯的,可是大肠说得有些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大肠说:“你不是还没跟人家怎样呢吗?还没开始,就这么痛苦,我看不乐观。根据你说的,我认为多数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没戏。现在谈恋爱,千万别把自己给搭进去,呵,我看你这两天的样子,我就怕了。我给你分析分析啊,你之前也没跟女孩处过,你不能说,你这就是爱了,而且你也不能确定这个女孩就是最合适你的,是吧?我看,你找个喜欢你的先谈着,说不定相处下来你也觉得不错,这样多好,两情相悦啊。最差,你能肯定对现在这个女孩的感情是不是无法替代的,你说呢?嗳,你是不是闲得?老被人喜欢,找个不喜欢自己的折磨自己?欠扁?爱受虐?”
这些话根本不像大肠能说出来的,不过成亦非也没心情研究这个,他这两天难受得跟有条虫子在身子里钻来钻去似的,做什么都不对劲。他只是不习惯这样的自己。成亦非想摆脱胸中的这股闷气,什么办法都无所谓,只要让自己能够从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无政府状态中走出来。
“滚,我看你欠扁!随便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现在就是一个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