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唇 第十章 阴云再起-------左道妖人

来源: 玉珠 2004-07-10 10:01:38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0 次 (4456 bytes)
  学校的大门外摆着一溜小摊,都是下岗职工摆的烧烤摊子还有卖水果的,学校曾经以影响校容为名联合城管纠察了几次,都不能根除,之后双方彼此有个默契,只要不把摊子摆到太接近校门的地方,学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所以这里人来人往很热闹。
  入秋的夜晚总比夏天时来得早,小摊上一盏盏的灯火或亮或暗的点着,一些学生在摊子上谈笑吃食,惟独路灯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有个老妇人,守着一筐东西无人问津,我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想照顾一下她的生意,老妇人头上包了块黑色帕布,上面绣了很多图案,大概是少数民族。竹编的箩筐里盛着奇怪的果子,火红火红,红得刺眼,从来没有见过,我好奇地问:“老太太,这是什么果子。”

  老太太没有抬头,仍然埋着头,头上包着的黑帕宽宽的垂下,看不清楚眉目,“这是人心果。”声音沙哑。

  “人心果?”我有点吃惊,这真是个诡异的名字。

  细看那果子,真的类似心脏的形状,好奇地拣起一个放在手里观看,那果子表皮红艳得像用血涂过,忽然手掌感觉到轻微震动,凝神一看,那果子轻轻地跳动,清楚地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赫然真的是一颗心脏!

  我吃惊之下啊地一声,触电般地忙不迭将心脏丢开,再抬眼一看,老妇人和那筐果子已经不知去向,像在空气里突然蒸发掉一样,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周围的人惊讶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惊叫,我拉住一个同学,问他:“请问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个卖人心果的老太太?”

  “神经呀你,什么人心果啊,这里刚才哪有什么人。”挣开我的手走了。

  我心中一沉,目光在地面上反复寻找刚才丢弃的那颗心脏,却根本连一滴血迹都没有,莫非是种幻术?我情知遇到高手了。

  一阵冷风吹过,风里夹杂着碎纸屑和塑料袋,旋转着吹远,手心感觉阴湿湿的,抬起来一看,沾满了红得刺眼的鲜血,就是刚才拿心脏的那只手!心里有些发凉,这个老太太是什么来历?她到这个地方,绝非只是卖几个古怪的果子那么简单,她一定有特别的目的。?

  这所学校和其他的学校大体相同,一进大门就是条被两排修剪整齐的树木夹拱的大道,路上行走着三五成群的学生,让人感受到浓厚的书香之气和朝气蓬勃的青春面貌。

  前方有个高瘦的人在树下石条凳上坐立不安,好像凳子上有根钉子,而他偏偏双腿酸软无力,刚落下没半分钟又被钉子刺得弹起来,可站了没一会,又腿脚疲软地坐下去,如此反复不停。他茫然的眼神触及到我,眼镜片上闪过亮光,急急向我招手:“一刀,快过来!”表情急切,和叫救命差不多了,使我感到好笑。

  是老材,中文系的大才子,本名吴亮材,初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难免心里想:什么人这么大口气,居然自称无量材。老材学识虽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其文章也频频见报,行文优美清朗,很有风格,学校广播站里播发的抒情诗很多都出自他的手笔,因此吸引了不少女生的芳心,收获情书颇丰。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前段时间他们系里一名贫困生赖以生活的伙食费无翼而飞,该生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我恰好经过,问清发现东西丢失的时间,马上起了一卦,得卦:雷泽归妹。细看之下,我断定失物必可找回,最迟不超过当日下午5点就有确切消息。果不其然,下午4点许学校广播里广播了一则寻物启事,正是该生所遗,在场众人皆惊,面面相觑以为神。老材在学生会专司负责贫困生的相关事务,见事情得以顺利解决,省却不少麻烦,特地请我下馆子撮了一顿,我和他都是健谈之人,自是一见如故,酒酣耳热之际就拍他的肩膀叫他老材,我只喜欢叫他老材,这样来得亲切。

  看他脚边丢满一地的烟屁股,看来已经等了相当长时间,也不知他如此焦急地找我有何要紧事。便问道:“怎么了,老材,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往日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脸上笼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看起来气色晦暗,眼眶干涩布满血丝,昨晚可能一夜都没睡。记得初识他的时候,他说过自己一些认为痛苦的经历,并以乐观的态度去面对,而今有什么事会让乐天派的老材寝食难安呢?

  他虚弱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手臂沉重得没有一丝气力,像是灌满铅,也许就和他此刻的心情相同,脸上挂着苦笑:“兄弟,我完蛋了。”

  完蛋的意思有很多种,可以是生意上完蛋,事业上完蛋,婚姻上完蛋等等,但总结起来都是没有希望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事使他绝望,我不得而知。

  所以我在众多的可能里选择了一个问他:“是不是失恋了?”这完全有可能,他自命风流,倜傥不群,难免在女人身上栽筋斗。

  老材摇摇头,平常那么健谈的他,此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压抑得说不出话。他点燃支烟,夹烟的手指在送烟到口里的过程中微微颤抖,似乎不堪重负,烟触到嘴唇,才惊醒般狠狠吸了一口,烟雾久久才从鼻孔里袅袅升起。

  “那你说吧,别婆婆妈妈的。”我瞧出情形确实不对。

  老材默不出声,拉住我的胳膊,转到树后,似乎有什么隐秘的事生怕旁人看到。

  我没有吱声,知道他一定有要紧的事要告诉我。

  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我,眼神流离着恐慌。

  “你有没有听说过最近校园里盛传的一个传说。”他的声音低沉。

  我知道他所忧虑的一定和这个传说有关,“是那桩事?学校里的传说一向层出不穷,不是某某堕胎就是某某三角恋,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当然不是说这些,我是指一些特别的传说。”

  “特别的传说?”我狐疑地看着他面无人色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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