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活动的春风把一老坑填满.
话说从小咱就个性顽强坚定,单纯傻冒,自己还觉得自己挺侠骨柔情,动不动就爱充能,打抱不平,属于特别容易被煽动的激进群众。所以那帮男孩一直亲热 地把咱当哥们儿,干什么坏事儿都叫上我,一来被人逮了,把我推出去,人一看是女孩,也不好意思操扫帚就揍人,顶多温言批评两句,再赶上我要一时伤感,哭那 么两声儿,指不定还能混俩瓜枣糖果,这比那帮贼孩子待遇当然是天差地别。二来,我特别具备革命家的道德品质,打死也不供出同伙儿,贼孩子们也特别放心。
那 时候我们住的是一军管大院儿,里头两三百号人,几十个半大孩子,除了上学的,剩下还有十几个,也没个幼儿园儿,爹妈养我们就跟养鸡似的,白天放出 去,晚上收回来,也不担心丢孩子,解放军叔叔给看着呢,大门连个苍蝇也飞不出去,大院儿的围墙两米高,上头还架铁丝网,渣滓洞也不过如此吧。十几个孩子里 头,我差不多排老幺了。再等放寒暑假,大孩子们一回来,院儿里就着整个炸锅,成天鸡飞狗跳的。据我妈说,那帮大点儿的孩子带着我没少干坏事儿,糟蹋菜园 子,糟蹋果子那是每天必干,掏鸟窝结果把人瓦给掀了,上房顶把人屋给穿了也属于正常,当然,我上不了,我的任务就是放哨。有人来了我就唱歌,唱不出来就 哭。最钟情的地儿就是食堂,有一阵食堂蒸的米饭一吃一嘴沙,那都是我们干的。我还听我妈说,那帮孩子带着我烤老鼠吃,问我我也没印象,不知道啃过老鼠腿 没。
真正有印象的事儿倒有一件,因为这事儿挺大,大到我被我爸暴打,这个暴真的是狂暴的暴,暴怒的暴,暴雨梨花针的暴,至今想起来,还是 往事不堪回首月 明中。我那时候可能就四五岁,啥都不懂。大院里有时候会放露天电影,那是孩子们的一大盛事。没电影看了怎么办呢?有那么几个孩子就说咱们自己演吧。说干就 干,回家扯来了自家床单,找了间废弃的办公室就开演。演什么呢?我哪儿知道啊,大孩子们说了算,我顶多就是那围观群众。结果这帮孩子里头有两个真是有见识 的,见过大世面的,要演爱情剧。一孩子家有个正在谈恋爱的姐姐,一孩子据说是在湖汊芦苇丛里玩儿的时候,见过高工程师和医务室的护士阿姨打嘴仗。他们说, 咱们就演这个。一个演高工,一个演护士阿姨。正巧那天没别的女孩儿,我就责无旁贷地演护士阿姨。排演过程中,演高工的那孩子嫌我不入戏,跟我讲半天我还傻 不愣登的不知道配合。他就直接让那个家里有姐姐的孩子上,演护士,我就蹲地上当群众演员,等于就是俩男孩儿演一对恋人。开始是摸摸手,然后那个大点儿的说 了,该亲嘴儿吧。那小点儿的很有革命的大无畏牺牲精神,眼神坚定:那就亲。那俩男孩儿就亲到一起去了,我们观众们都傻了,大部分孩子没见过这个,只觉得他 们演得好,那就给他们叫好呗,还一个劲儿的问,然后呢,然后呢。那个大的受到了鼓舞,连连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演给你们看。。。手脚麻利地把小点儿的那 个脱了个精光。群众们当然沸腾了,喧嚣了,可不就把保卫科的魏叔叔给招来了吗?魏叔从窗户往里一看,头皮都炸了,大吼一声就把门堵了,一窝孩子被全歼,一 个都没跑了。
然后就是一个个单独审讯问话,问我我知道什么呀,一问三不知。我估计那帮孩子最后把我给卖了,反正我最小,说不明白。反映到我爸那儿的情况就是我跟那个大孩子亲嘴了。我爸把我好一顿打,没过一个星期,就把我扔市内爷爷家去了。
说起来咱这交友不慎也是有历史的,而且随着岁月流逝,这不慎持续进行,变本加厉。这是后话,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