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川端笔下的女子(2)白雪红尘中的风情-《雪国》

本帖于 2013-04-17 14:22:11 时间, 由普通用户 罗曼 编辑

去过雪国吗?白雪覆盖下的天地之间洁净得象是纤尘不染的世外天国。《雪国》的女主人公驹子就是这样的雪国中的一个风尘女子。

《雪国》的写作从1935年延续到了1948年,1926年《伊豆的舞女》中的青涩少年在文中已经变成了一个研究西洋舞蹈的中年男子雪村,而当年14岁的薰子则化身为了驹子,在男主人公的三次雪国访问中,从19岁的一个陪酒女郎一步步走向了风尘。

雪村对雪国第一次的拜访是在初夏,相遇时的驹子只有19岁,做为舞蹈师傅的家里人而在别人忙不过来时偶尔出来帮忙陪陪酒。对于驹子的第一印象是“女子给人的印象洁净得出奇”,“比谁都要显得洁净”,而且润泽如初夏的群山。

驹子的洁净让岛村不敢直接提出相陪的要求。后来两个人在山间偶然相遇,暗绿色的杉树林,清清的山泉,还有翩翩翻飞的黄色蝴蝶,使得这次结伴登山变得无比美好,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变得亲密起来。分别时两个人一致相约要再次见面。

带着与驹子的约定,岛村终于又在冬天第二次来到了雪国。在来时的火车上偶然遇到了病入膏肓,回乡等死的江口行男,以及护理行男的年轻姑娘叶子。而到了雪国之后,岛村却赫然发现驹子已经正式入行做了陪酒且卖身的艺妓。行男是驹子舞蹈师傅家的独生儿子,两个人青梅竹马,但终无媒妁之约。而驹子卖身却是为了给已经无药可救,而且另有女朋友叶子的行男赚药费。

没有人可以理解驹子所做的一切。岛村只想劈头给她一句“徒劳”!

驹子还在做着其他许许多多“徒劳”的事情。仅管已经远离东京,在偏远的乡下扎下了根,但是她仍然对曾经住过的都市有着无限的向往。驹子从很小开始就坚持记一些流水帐的日记,内容无怪乎每天读书的题目与作者,以及陪客的时间与地点,直白简单到无聊。驹子还每天对着遥远的群山孤独地苦练三弦琴,仅管琴声不俗,但是,又有哪一位客人真正去再乎这山野之中低等艺妓的琴技呢?

在岛村看来,“驹子这种生活可以说是徒劳无益的,也可以说是对未来憧憬的悲叹。不过这种生活也许对她本身是有价值的”。或许努力本身,就是一种价值,不管结局如何。而如果不做这些无用的徒劳,驹子该怎样打发漫长的日子呢?

岛村第二次的雪国之行是一步步发掘驹子内心的过程,是驹子一步步堕落红尘的见证。驹子不再是那个倾慕岛村,陪他一起爬山出游,醉酒后在纸上写下无数个岛村名字,约他第二次带着妻子回访的无邪少女。两个人变成了纯粹的买卖关系,一切都要按小时来计费。谈话与交往的内容,也变成了纯艺妓式的放肆与无忌。只有驹子的美丽与洁净无暇一如既往,恰如窗外覆盖群山的皑皑白雪,在红尘中堕落的再深也没有丝毫改变。因此岛村在感觉到她“徒劳”的同时,却又总觉得“她的存在非常纯真。”

岛村第二次离开雪国时,行男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驹子却在那样的时刻故意到岛村那里过夜,而且以给岛村送行为借口,最终没有鼓起勇气去见那个自己为他而卖身的人最后一眼。

第二年的深秋,岛村又一次踏上了雪国的温泉之旅。时光流转中,一切都在不可挽留地变化。行男死了,行男的妈妈,驹子的师傅也死了。叶子与驹子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叶子越来越绝望,但驹子却仍在徒然地努力过活,并且一天天加深着对岛村的依恋,仅管两个人都知道依恋的产生正是这段露水姻缘完结的开始。

初雪后的一场大火为一切的一切都划上了句号。叶子在火中如深秋的落叶一般坠楼身亡,驹子失去了最后一个相依为命的人生旅伴,而雪村终将在大火后一去不回。

驹子一切的努力其实都是徒然与虚空,结局早已经注定了失败,但是驹子仍然在不停地忙碌。尘世之中又何尝仅仅只是驹子如此?生存本身就是一场徒劳。既然人生旅途的尽头终是悲伤的幻灭,为什么我们还要在尘世中无为地挣扎?面对这个永远无解的难题,川端康成用一个盛年女子在白雪红尘中的万种风情,向我们展示出了生命永恒的美丽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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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上日本文化挺压抑的 -林笑- 同感同感 -恶俗老狼- 给 恶俗老狼 发送悄悄话 恶俗老狼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4/15/2013 postreply 10:3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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