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小时候特喜欢骑车,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那辆红色的小自行车,算是家中最值的投资之一,留下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女儿也有一辆小自行车,粉红色的芭比牌子,等到最后送给朋友时,依然是一副崭新的摸样。儿子的旧车还在我家的车库里,旧到不好意思送给任何人了,就留给妈妈当作纪念吧。
女儿不喜欢骑车,好歹骗着哄着,扔掉了两只辅助的小轮子。不过那也就是极限了,让她出去骑车玩,使出浑身的解数也没有用。最后家长只好放弃了,我义正言辞地宣布,哥哥骑车上完了中学,妹妹就开步走路吧,半个小时的路程也不算太离谱。
大家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年,女儿快要上初中了,那年暑假,她提出要骑车上学去。唉,以她的那点骑车水平啊,我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当然拗不过女儿,推出芭比自行车让她小试,那个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啊,我真是无话可说了。我们的邻居是比利时人,常常穿着鲜艳的骑车服,飞着时尚的运动车到处跑。比利时人也看不过去了,他说女儿的车技不行,但是身高摆在那里,不能骑太小的车子。
一句话,推出了哥哥的蓝色自行车,女儿勉勉强强地也算能骑了。蓝色的自行车有个铃铛,叮铃铃的,虽然车技不行,女儿还是蛮高兴的。
教人骑车并非易事,又怕女儿摔跤,又怕女儿学不会,那个折腾啊就甭提了。我最后决定把这个难题交给儿子,让他带着女儿学骑车,儿子欣然接受了挑战。
小学就在我们家的附近,兄妹俩晚饭后去操场教与学。跑道上没有车子,比较安全。但是跑道上有人散步,挡住了骑车的道路。儿子的第一课是不许用铃铛,因为那是打扰别人的行为。那样当然比较有礼貌,难度也就比较大了。车子到了走路的人后,拐出跑道的边缘,在草地上走个弧形,然后抄到别人的前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车轮在高低不平中拐弯,女儿总算是没有掉下来。没过几天,女儿就跟着儿子在跑道上飞车了。真是谁教的学生像谁,如果是我教女儿学车,一定是慢悠悠的稳健型,现在是儿子教女儿学车,她就是呼啦啦的勇猛型了。
再过几天,他们决定骑车去初中,进行实战演习。第一次下来,女儿说好累啊,那个小坡真难爬,狠命蹬着才算是过了去。没过几天,女儿脸上的笑容回来了,她说小坡其实也不大,顺势猛踩几下也就行了。
然后就是一天一个花样了,先是老公被拉去了陪练,然后回来后一个劲地说,非常非常非常锻炼人。接着我也没有逃过陪练,虽然是把丢了多年的车技捡了回来,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能够一口气冲上山坡。
就这样女儿学会了骑车,开开心心地骑车上初中。有一回,女儿上学路上摔了一跤,车子的链条掉了,她将之重新盘了上去,继续骑车回了家。将近一年了,女儿现在的车技大涨,常常自豪地告诉我,那些排队的汽车有多慢。
一阵风似地飞来,我就知道女儿放学回家了。快快乐乐地,带着儿子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