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浔就象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种在水中囚浸的窒息感倏地一下从浔向自己妥协的出口飘然而去。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又可以象一个正常人一样呼吸,可以轻松地什么都不想,可以不那么痛苦地看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黑暗中缓缓扭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五年没见, 再面对时,浔在心里默默地想,很普通的一个男人嘛,怎么当年就会那么依恋了?在他侃侃而谈他的工作时,浔发现自己也没有了当初的崇拜。浔就平静地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自己感觉到了尴尬。 "可以抱抱你么?"他忽然站了起来 犹豫片刻,浔也站了起来。 象外交礼仪一样,他轻轻地环住了她。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浔又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忧伤。他的手开始缓缓地在浔的后背抚摸,轻声地在她耳边问: "最近好么?" 浔没有说话,因为她说不出来话,因为全身的力气都在用来忍住突然涌出的心酸,一定是太用力,心不疼了,可痛却都化成了泪水,止也止不住地无声流下。 一定是感觉到了浔的抽泣,他象安慰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 "怎么了?告诉我怎么了?" 浔只摇了摇头,对他曾经敞开的心,早就关闭了。什么都不想和他说,说什么有意义么?说什么,他在乎么?浔早就知道他在乎的不是她的心。只是突然太软弱了,只想有个肩膀靠一下,只想哭一哭。 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开始加剧。在她耳边说话的嘴开始轻轻触碰她的肌肤。后背的手也开始在浔的身体其他地方轻轻游走。 浔很平静地睁开了眼睛,似乎连阻止他的力量也没有了。可是,为什么如此平静。浔很迷惑地向自己的内心深处看去,那里为什么是空的,空荡荡的,最可怕的是,回荡的也是平缓的呼吸。他的手探索到了她的胸,他在默默低语: "你今天穿了什么衣服,怎么这么难解开?嗯?" 浔还是象在做梦一样,象在空空的旷野流浪,孤独感紧紧地侵蚀着她。突然她感到他的手触碰到了她的下体,一震,她终于清楚地感到了一阵厌恶! "我要去洗手间!"浔逃一样地把紧紧跟着她的人关在了门外。 整理好零乱的衣衫,打开门,她只对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要走了" 他很绅士地说:"我送你" 当浔的车开过他的面前,他们都挥着手,浔心里知道,这是真正的告别了。 那个晚上,浔非常平静非常舒适地入睡了。记起,他曾给她讲的那个望夫石的故事,他曾经暗示过她,想她象望夫石一样永远想念着他。半梦半醒之间,浔默念,这个故事好象很可笑,还没等多想,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