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的北京全没白日里的喧嚣和暧昧,连路灯都大模大样的静静的亮着。
一辆亮黄色的宾利默默飞驰在机场路上,车手赫然是昨晚“红袖添香”夜店的女侍。
当然,侍女并不是她的主业,她的主业只有她自己和坐在边上的那位坎肩汉子知道。
而这位坎肩汉子现在也已经穿上了和常人一样的白色体恤,因为,他每次出门只带一件坎肩,而现在,那件坎肩已经留给她了。
这是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默契,每次见面,她总是要留一件他的坎肩。
几年不见,俩人昨晚一夜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一晃,汉子回程的飞机已经不到一个小时就要起飞了。
汉子有些倦倦地斜靠在皮座上,女子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抚弄着汉子不羁的黑发。
这一别,不知下次见面是何时了。人在江湖,分离总是难免的。
一颗泪珠缓缓的从女子的眼中滑落,掠过那张吹弹得破的脸蛋,落在汉子骤然伸出的手里。
女子妩媚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猛然停住车。
不知从何处窜出一辆大红的法拉利挡在宾利的前边。乘客那边的车门先打开,一百跳出来,走到司机这边,打开车门,里边缓缓挪出仪态万方的袖儿。
坎肩汉子缓缓降下车窗,袖儿先是上下瞟了几眼宾利的女车手,才转向汉子:“你看着眼熟啊,是村里的吧?”
汉子点点头。
袖儿柔声道:“你回去告诉LM村长,我一时半会回不去了。”
汉子笑笑:“是回不去了,还是不回去了?”
“呸,这有区别吗!”
“这区别大了。”
汉子摇上车窗,在心里默默道:“当然,N年后再看,这其实真的没啥区别!”
宾利再次飞驰,女子把右手放在汉子的左手心里。那里边因为她刚刚落下的那颗泪而湿湿的。
汉子从反光镜望回去,那边袖儿和一百的两个脑袋不知怎么已经变成了一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