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风情画)81~90
81。第八十一章 危机重重
82。第八十二章 生死时速(一)
83。第八十三章 生死时速(二)
84。第八十四章 猫灵
85。第八十五章 猫灵附身
86。第八十六章 虎魂镇猫灵
87。第八十七章 犬灵现
88。第八十八章 奇异的退却
89。第八十九章 激斗犬灵
90。第九十章 秘密部队
81。第八十一章 危机重重
所以,我们逃跑的时间就只能是在母虫沉睡的日子,高宁说每个月有三天,母虫就会陷入深度的沉睡,除非是有生命的威胁,不然任何人用任何办法都不可能唤醒它。
“记得千万别动到那条虫子。”这就是高宁给我警告。
可是那虫子的沉睡期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高宁告诉我,下一次那个虫子沉睡会在5天以后。
所以,我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拖过这五天。
高宁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是一件让我和凌如雪觉得奇怪的事儿,甚至连虫子什么时候沉睡这种绝密的事情他都能知道,这让人不得不探究。
毕竟,他自己曾说漏嘴了一句话,那就是那虫子的沉睡并没有太具体的规律可以寻找,只知道每个月有三天,貌似和它的进化有关系。
“既然不知道,也就不用想了,当务之急是我们就想办法度过这五天吧,因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来要你的精血。”这就是我和凌如雪商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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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量以后,我的每一分钟都过得很忐忑,我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可又觉得自己很害怕时间的流逝,因为我怕波切忽然就出现在我的房间,然后狞笑着要取走我的精血。
凌如雪在忙碌着,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我知道,她在做着背水一战的准备。
我也在忙碌着,我每天流连于小树林和房屋周围的时间越来越多,在那些地方恨隐蔽很小心的写写画画,可是这个寨子没人知道我在做什么。
至于我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而虚弱,至少这个寨子监视我的人,看见我的时候是如此,因为我在人前出现的时候,悄悄的给自己绑上了锁阳结,阳气被锁住,自然整个人就是这样的。
时间在我们的不安和忙碌中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第三天的夜晚。
这三天波切大巫并没有来过,就如他所说,他要我好好将养一下,我祈祷他给我的将养时间长一些,最好能有5天那么多,如果能不拼命的话,谁又会选择去拼命呢?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在这一个晚上,一件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虫鸣,依旧是那恼人的虫鸣,在这天晚上早早的就响起来了,和往次不同,这次虫鸣的时间特别长,而且那虫子的鸣叫声,有一种让人听了烦闷不已的急躁,仿佛那只虫子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它很急躁,而它的急躁就通过这鸣叫声传了出来,也感染了人们。
这一次的虫鸣声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惹得听惯了虫鸣声的寨子里的人也纷纷坐不住,出来想看一个究竟,我敏感的感觉到这虫鸣声中还有一丝虚弱的意味在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灵觉的作用。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这次的虫鸣,如雪竟然没有腹痛,很安宁也很安然,她只是跟我说了一句,她的本命蛊也很强悍,如果那只虫子不能压过本命蛊,她的本命蛊不会烦躁不安的。
那只虫子虚弱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虫子的一切仿佛与我的鲜血有关,这种预感让我有些烦躁,信步走出了屋子,正好就走在了两个负责看守我的苗人汉子不远处。
他们正在低声的交谈着,偏偏我的耳朵又好,听见了他们交谈了的一切。
“这样的事情好像八十年前有过一次,我听我爷爷说过,那一晚上,也是虫子叫了很久。”其中一个苗人汉子用汉话说到。
“你没事儿用什么汉语说话,你没看见...”其中一个苗人汉子的目光瞥向了我,我假装若无其事的在树林里漫步,心里却在翻腾,八十年前有过一次?这中间好像有什么关键的地方,但我却理不出头绪。
随着我的渐行渐远,他们的话语声微不可闻了,但八十年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在我心底反复的翻腾。
一夜过去,仿佛我那强大的灵觉再一次的得打了验证,在第二天一早,波切带着桥兰还有好几个人上门了,见到坐在客厅里的我,波切老头儿只有一句话:“跟我走。”
跟你走了,我还有活路吗?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难免心底有一丝慌乱,拿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凌如雪站在我的身后,当波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不自觉的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好像这样,她就能凭借她的力量把我留在这里,不让波切他们带走一般。
我感觉到了凌如雪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可她的在意让我觉得温暖,我反而不慌了。
我的脸色很苍白,我整个人也很萎靡的样子,可我的神情偏偏很淡定,昨晚预感不安,我在今早就特意起了个大早,把锁阳结打在了心口,要知道,这个结打在胸口,效果非常的强烈,而且经过了这么久时间,连同我的身体都开始冰冷。
这样的行为很冒险,可我不得不冒险,要知道今天才第四天啊。
“跟你去哪里?”我握着茶杯说出了这句话,如果波切要强行把我带走,那么我就会摔了这个茶杯,站在一边的慧根儿就会快速的把手里的阵棋插入阵眼,那个时候,就是拼命的时候了。
好在波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急切,他望着我,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和萎靡的神态,眼中全是疑惑,沉默了很久,他才说到:“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不是让你好好休养吗?”
“好好休养?好好休养了,这次被你带走,我也会变得更加虚弱吧?”我故意这样说到,其实是以退为进,想给自己再争取一天的时间。
波切望着我,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然后说到:“我说过,这次以后,你就会解脱,跟我走吧。”
我站起来,手握的茶杯还是握在手中,然后我几步走到了波切的面前说到:“你说我会解脱,我就会解脱?如果你现在要对我做什么,就算是取大量的血,我都会没命!我还怎样解脱?”
说着,我很是激动的指着桥兰说到:“上次这个女人把手插进我的胸口,其实已经伤到了我的本源,我们道家之人功法特殊,我在心脏周围温养精血,她破坏了我的行功,现在精血不能聚拢,还损失了一些,眼看着再有一天,我就能恢复,你竟然要我现在跟你走,跟你走,是为了取血是吗?你是要害死我是吗?”
这些话,纯粹是我扯淡,道家没有任何功法是什么在胸口温养精血的,我故意装疯卖傻曲解波切的话,就是要告诉他这个信息,我损了精血,但明天就可以恢复,他在意的是我的精血,我偏偏装作不知情,故意拿我的精血说事儿。
他们不知道道家的功法到底是怎么样的,更不知道高宁已经秘密告诉我了一切,我就是赌波切在意我的精血,然后给我一天的时间。
果然我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波切的疑惑,他转头望着桥兰,而桥兰则一脸无辜惊慌的望着波切,急切的用那种古老的语言在解释着什么。
而我不管这些,只是往前踏了一步,然后微微扯开了一点胸口的衣服,大声的喝到:“你这女人上次发疯,为了一句话,就要取我性命,现在你再来一次啊?看看老子敢不敢和你鱼死网破?!精血没了,我二十年的修习也算废了,老子也不管了。”
然后我装疯卖傻的又盯着波切说到:“你身为大巫,不知道精血的重要吗?你们苗人不是很有办法吗?今天倒是为我主持一个公道啊,你,你来验验,我的精血是不是散掉了,集中的精血少了很多。”
这时,有个苗人看不下去了,大声对我呼喝了一句,不要对他们大巫无礼。
而我则不管不顾的盯着波切说到:“我明天就能养好伤势,你今天非要带我走,我就自杀。因为今天要是被取血的话,我的功力就完了。”
说这话的同时,我握紧了茶杯,如果波切还是不管不顾的带我走,那就只有拼命了,虽然我知道,我们也拖不到明天深夜,明天也必须要拼命了。
我的态度很强势,但‘胡搅蛮缠’的始终不是重点,因为在波切的眼中我还是一个幻想着自己能活着,自己要被取走大量鲜血的人。
愚蠢的可怕,估计这就是波切对我的所有想法,但是我这个愚蠢之人所说的精血有伤,又不得让他不重视,他肯定相信桥兰没有伤到我,因为他应该比较相信桥兰的技术,他所担心的也只是那个他不甚了解的道家功法。
气氛仿佛是凝固了,我握茶杯的手心流出了滑腻腻的冷汗,我很担心,我会不会一不小心握不住它,让它掉地上碎掉。
我也必须很用力的让能让自己的手不至于颤抖,让自己貌似很镇定的脸不至于抽筋。
终于,当气氛已经入绷紧了的弓弦,快要射出那一箭的时候,波切开口了,他有些阴沉的说到;“不能再拖太久,明天,最多明天我就会来找你。”
我相信他所说的明天,是明天一大早,看他那样子,也有拖不下去的理由,换谁不想让自己的‘药’质量好一些?
但是波切永远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我,估计是我对他太重要,他在转身之前,对那两个跟随他进来的苗人说到:“派十个人来看住这个屋子,要每一个角落都看住。”
然后对我说到:“对不起,你就好好休养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只能呆在屋子里。”
我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波切这个老狐狸到底不是真的相信我的装疯卖傻,他只是不敢拿我‘珍贵’的精血去赌罢了。
我的默认也算是一种顺从,当这一行人匆匆走出屋子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又小心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整个人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凌如雪第一次从背后抱住了我,只是短短的一瞬,就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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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十个人苗人汉子就来到了我们的屋子,占据了屋子里的每一间房间,每一个死角。
不知道波切是不是另外有吩咐,站在窗前的我敏锐的发现,在屋子外站了不下二十个精壮的苗人汉子,这种阵仗,恐怕只有武侠小说里的高手才能破得了了,现实中的武功高手都不行。
我夹着烟,无所谓的吐了一个烟圈,阴霾的天空下,我们房间的窗口,一窜新挂上的竹片儿风铃正在发出并不怎么清脆的响声。
那是我在屋子里无聊时做的。
但愿,高宁啊,你别让我失望,无意中,我看见高宁的身影在窗前晃了一下,嗯,他也是负责看守我的人中的一个。
下午,我,慧根儿,凌如雪在苗人的监视下美美的睡到了晚饭时间,凌如雪告诉我,她不想和那个苗人汉子单独同处一室,所以很是坚决的睡在了我的旁边。
我不是绅士,自问也需要休息,当然也不会让床出来,于是我就这样和她并排睡着。
醒来的时候,她的发梢正好落在我的脸庞,有一股独特的清香,我无意的呆了一呆,只是想着如果能逃过这一劫,我可不可以每天早上都在她发梢的香气里醒来?
但这是苗人独有的火辣辣的奔放吧,也许客气的同睡也不代表了什么,我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思。
却不想在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凌如雪却对我说了一句:“真怕你撑不住,总觉得在你身边会好一些。”
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时间已经不容我多想,在紧张的气氛下,时间转瞬就到了12点。
午夜12点。
我们三人都在我的房间,当然包括一个不速之客,那个监视我们的苗人汉子。
慧根儿很是若无其事的伸了一个懒腰,就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那个负责监视我们的苗人汉子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他去哪里?”
我只是和凌如雪谈笑,并不理他,而慧根儿则用他那圆溜溜的眼睛瞪了那个苗人汉子一眼:“去厕所,要跟着吗?”
“不用了,那边有人盯着。”那苗人汉子颇有几分自得,我看在眼里,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过了不到一分钟,客厅里响起了苗人汉子的呼喝声:“你这个小孩儿要做什么?”
听到这里,我笑着双手插兜站了起来,凌如雪稍微挪了一下原本站在窗前的身子,正好角度正对着那个苗人汉子。
那苗人汉子原本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就有些不安,盯着我吼到:“坐下!”
我无辜的耸耸肩膀,说到:“难道在房间里不允许站起来吗?别紧张,请你抽根儿烟。”说话间,我其中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了烟,讨好的递过去。
那苗人汉子却如受惊的老鼠一般跳开,大吼到:“你坐下,我明天就要汇报大巫,你根本没有练功恢复,你在拖时间。”
好吧,给脸不要脸,也不能怪我,我反手就把手里原本握住的烟收回了手掌,然后握掌成拳,一个滑步就窜到了那个苗人汉子跟前,一圈已经狠狠的砸向了他的脑袋。
人的脑袋很硬,所以我的拳头很痛,但是只有痛击脑门,这个苗人才会乖乖晕眩,单挑,我能怕你?
可是那苗人汉子却不像我所想的那样,晕眩了,而是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然后我眼尖的看见,一只花纹诡异的蜘蛛正在那人的脸上爬动。
“那么快?”我估计那只蜘蛛是花飞飞的亲戚,但是还是惊异于凌如雪的速度,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出手。
面对我的无奈,凌如雪只是望着窗外,都不带看我一眼的说了一句:“那么慢。”
我苦笑,同时屋子里的温度陡然下降,莫名其妙的四面来风,甚至能听见哭号声,百鬼困灵阵发动了。
慧根儿知道阵法的生门在哪儿,如何走动,我自然不用担心他,现在所做的只是等着他回来而已。
望着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苗人汉子,我问凌如雪:“他不会死吧?”
“不会,只是一天之内,会昏睡到连喝水的自主吞咽都做不到。倒是你,你的百鬼困灵阵,有百鬼吗?”说话间,那只蜘蛛已经诡异的回到了凌如雪的手掌间,美人与蜘蛛,这一幕,年少时,凌如月已经给我上演过一次,我很适应。
“如果他们幸运,这里请来的老鬼可能就是小猫两三只,如果倒霉,几百只老鬼也有可能。就看死在这里的冤魂有多少了。”是的,百鬼困灵阵是一个比较缺德的阵法,把一处的阴气阴魂全部强聚于一处,可谓杀人不见血。
我怕背因果,所以不敢妄取人姓名,不敢用道术妄加害人,这一次那么阴损,就当我自大的要以天道之名,惩罚一下这个邪恶而自私的寨子吧。
当布阵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再无任何心理负担,所以此刻我很轻松。
屋外,已经传来了哭号声,说着我听不懂的苗语,不过看样子是害怕之极,但愿你们不要被吓死,我轻松的点上了一根儿烟。
凌如雪看着我,忽然就‘扑哧’一笑,说到:“那他们注定倒霉了。”
是啊,他们注定倒霉,这个寨子几百年来的冤魂会少吗?我轻轻皱了皱眉头,只是说了一句:“但愿慧根儿快一点儿,不然等下我们就只能祈祷自己长了4条腿儿。”
是的,屋里那么大的动静,外面那些看守的人怎么会没有反应,我看见很多人已经冲了过来,也看见有人吹响了代表警报的哨子。
我相信,再拖一会儿,来找我们的就不是这些小猫小狗了,而是波切老头儿那种老妖怪了。
而也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慧根儿的声音:“哥,快开门,额再被缠着,可要念经驱鬼了。”
果然承了凌如雪的‘吉言’,这里的人一定比较倒霉,慧根儿走的可是一条生路,而慧根儿本人也是大佛法,大念力加身,竟然都被缠上,外面那些人的确有些惨。
但无论如何,在慧根儿进屋的一瞬间,他的身上清明了,毕竟这里是唯一的‘生门’。
使劲的摸了一下慧根儿的圆脑袋,我也不多废话,抓起早已藏在床下的黄色布袋背在身上,就说了一句走吧,除了这些法器,其它的东西我不需要了。
当然,我也没忘记从黄色布袋里摸出一只骨雕的蛇,放在了我床下一个隐秘的阵纹当中,阴骨雕阴蛇为阵纹法器,阵纹已经启动,连接屋内大阵,生门已毁,你们就在房间里慢慢玩吧。
我不无嘲讽的想着,先把慧根儿抱着扔出了窗外,在阴风乍起的时候,我也从窗台上跳了出来,至于凌如雪,人家动作快,早已经等在了窗台外。
我在想我们的动作一定很拉风,一定也如黑暗中的明灯一样显然,胆敢就这样大喇喇的从窗户跳了出来。
事实上,也是这样,在我落地的瞬间,我就感觉自己跟舞台上的明星似的,无数的灯光一下子汇集在了我的身上。
当然,人家那是荧光灯,我他妈的这边是手电筒,外加——火把。
“在那里,他要跑...”人声开始嘈杂起来。
“@#¥%……”我听不懂的苗语,接着还有很多人朝我们跑来的脚步声。
我从随身背的背包里拿出一块儿入手就凉的让人心惊的玉石,然后想着不想的拉着慧根儿和凌如雪就开始跑,这个时候不跑就是傻X。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在这树林里,我第一次发现这些树是那么的讨厌,尽管我自己已经跑的很快,可它们还是能成功的降低我的速度。
我不担心慧根儿,这小子从下习武,在树林跑得就跟一只猴子一样快,一样灵巧。
我只是担心凌如雪,一个女孩子的速度始终不能跟男孩子比,我怕她跟不上,然后被补周逮去当媳妇儿。
我有些痛恨我在屋外树林里布的大阵,因为阵法本身太大的关系,加上阵眼要隐秘的关心,我们必须要跑两三分钟才能到阵眼,这一过程很危险。
因为,我看见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但不是没有好消息,事实证明我对凌如雪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用背影给我证明了她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嗯,跑的跟一阵儿风似的。
‘啪嗒’在我粹不及防的情况下,凌如雪砸了一样东西给我,同时,也砸了一样东西给慧根儿。
我被正中在脸上,心里不由得一阵儿火大,你是怕我跑得比你快,然后砸我一下吗?可凌如雪头也没回的说到:“快拣起来,抹在身上,你布阵眼,需要时间,另外我们需要更多的保障!”
地上的是一个竹筒,听了凌如雪的话,我和慧根儿几乎不假思索的拣起了地上的竹筒,然后看也不看竹筒里是什么东西,倒出来就往身上乱抹乱涂。
竹筒里的东西软滑软滑的,就像稀泥,摸在身上的味儿也怪怪的,我感慨我这人估计是天天洗澡的毛病不环保,然后老天看不下去了,故意要我脏点儿,前几天‘尸油’,这几天‘稀泥巴’。
但此时,凌如雪已经跟小叮当似的,拿出了一个造型非常怪异且相对硕大的哨子放在了嘴里,然后‘呜呜’的吹奏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凌如雪拉住了我的手臂,几乎是被我带着跑,不带着跑也不行,因为在吹奏的时候,她的眼睛是闭着的,让我不禁感慨,原来苗家用蛊也得存思。
却不知道,其实这是苗蛊中,投蛊的最高境界,意念控蛊,几乎是传说中的技术了,所以凌如雪显得非常吃力。
由于这一幕太美,我差点拉着凌如雪去撞树,幸好被及时睁眼的凌如雪拉了一下,才避免了这一场‘悲剧’。
我们时间紧迫,撞不起树。
“为什么现在才让我和慧根儿涂上药膏?”我们的身后,想起了一阵阵诡异的,发狂般的笑声,我在笑声中和奔跑中问到凌如月。
“这药膏挥发太快,最多只能撑十分钟,我可控制不了一群虫子,我的哨声最多让它们狂躁不安,而且要让每只虫子感觉这种情绪,已经很耗神了。”凌如雪不愧为了风一样的女子,回答我那么长一串儿,竟然气定神闲。
“那意思是十分钟过去以后,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开始狂笑?”我很震惊的问到。
“不会,这虫子只是很普通的蛊虫,唯一的作用也只是让人发痒,控制不住狂笑,作用时间也很短。你是以为我有多本事,能控制一群厉害的蛊虫?难道你以为这个寨子就没有高手破蛊?”凌如雪一边跑,一边不忘白了我一眼。
仿佛印证了她的话,身后已经响起了一个狂妄的声音,大喝到:“雕虫小技,大家忍忍,三分钟左右就好了,忍不住了跳冷水里去泡泡,马上就好了。把这林子给我围起来,我看他们跑到哪里去。”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凌如雪,这蛊用冷水泡泡就破了?或者忍三分钟就破了?
不过,她已经很了不起,给我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而此时,我们已经跑到了阵眼儿处。
这个阵法比屋子里的百鬼困灵阵还要阴损,这是一个标准的十煞阵,聚十方阴气,煞气为一体,就算阳刚气十足的人也无法破解,除非远离这个大阵,从来没靠近过它。
另外,这个阵法,要是没有高人破之,那就会一直存在,而且煞气和阴气还会越聚越多,最坏的结果那就是把这一片儿地方变成一个死地!这样的阵法背负的因果极大,可是用来打击敌人,甚至杀死敌人都是极其有效的。
毕竟所谓百鬼阵中的鬼听起来吓人,但是鬼之一物,终究怕的是人的一身阳气,只要你不在第一时间被吓破胆,有时血气旺的人闭着眼睛反而能无意的破阵而出,因为那些鬼始终被限制在了一个小范围内,出了那个小范围就是你赢了。
但是这阴气,煞气阵不同,这些阴气,煞气是诅咒的本源,你就算出了大阵,同样会被纠缠诅咒,有的血气弱者,甚至立刻就能出现幻觉。
这样的阵法我布置了整整三天,连同晚上都在悄悄的布阵,可是启动它也不是那么简单,除了阵眼的法器有讲究以外,还要发功施诀。
很感谢凌如雪为我争取到的时间,我把那块发凉的玉石放到了阵眼中,这就是阴玉,刻意养出来的法器,是道家几乎最为阴毒的法器之一了。
玉能够聚集磁场,所以聚集了正面磁场的玉石对人的好处不言而喻,但同样聚集了负面磁场的玉,带来的结果也很悲惨。
古玉不能乱碰,怕的就是其中聚气了太多的阴气,形成了负面磁场。
这块阴玉,原本就是从坟墓中挖掘出来的古玉,而且是含冤而死之人的坟墓之中,然后用道家特有的手段阴养,不管它在古玩贩子里有什么价值,在道家人眼里,它就是一块最好的法器。
当阴玉入阵时,我仿佛感觉身边都吹起了一股冷风,阴寒入骨,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个阵法太损,天道不允吗?
84。第八十四章 猫灵
阴玉入阵,步罡踏起,行阵之咒语也随着我踏出步罡而缓缓念出,这样的阵法还需要布阵人的法力加持。
所幸,阵法本身为主,就像一包准备好的炸药,蕴含着无限的威力。而法力加持,就是点燃那包炸药的火苗而已,并不是太耗费力气。
一分钟过后,随着我最后一步步罡的踏出,最后一声咒语的念出,阵法发动了,一般情况下,道家的阵法发动也不是如何惊天动地,除了一些特殊的阵法。
可是这十煞阵,典型属于比较特殊的阵法,当阵法发动的瞬间,立刻就狂风四起,然后灰蒙蒙的迷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接着就是冷,不是感官上的冷,而是从心里感觉发寒。
阵法已启,效果立现,就连我们三个都有一种冷而无力的感觉,多呆一阵儿,少不得诅咒的效果就要出来了。
我举目一望,心里也暗暗心惊,这阵法就如不是我布置的一般,范围竟然越来越大,原本我的设想只是覆盖这一片小树林,却不想此时的范围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小树林。
聚合而来的煞气太多了。
我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这个情况为什么发生,可见这个寨子沾染了多少的血腥!
“慧根儿,自己加持念力护身。”我急吼吼的吩咐慧根儿,阵法可不长眼睛,不会因为是我布的,就不伤害我们三个人,我只是知道该怎么走出这个阵法而已。
至于我,则是开始默行驱邪咒,然后一把拉过了凌如雪,紧紧牵着她的手,这可不是我要吃她的豆腐,纯粹是因为在道家阵法面前,凌如雪并没有自保之力,我牵她的手,只是为了度一部分正面气场给她辟邪。
慧根儿自然不用我担心,在驱邪避秽上,他比我厉害。
而凌如雪被我牵着手,她冰冷的手也总算恢复了一丝温度,毕竟是女子,估计又是养蛊人,阳气自然能不是很旺盛,被这些阴煞之气第一时间侵蚀也是肯定的。
“跟我走。”阵法已成,阴雾覆盖之处,我不会担心这些苗人追上来,所以不用急吼吼的跑了。
而凌如雪也终于不用化身风一样的女子了。
阵法之中,惨号之声四起,前人的罪聚拢的负面气场,后人来承担结果,这也算是这个寨子一桩小因果,我心硬如石,并不觉得这些惨号声听来,我需要心软。
在我的指引下,我们步步前行倒也顺利,浓雾夜色之中,更不担心谁会看见我们。
这是我耗尽心力布置的阵法,想当年在荒村,老村长仅凭一己的怨气,就令那个地方怨气化浓雾而不散,能灭了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侥幸。
上一次高宁带我走的路,我还记得,那条路隐蔽而快速,几乎是利用到了视觉上所有的死角,只要踏上了那条路,我们也就可以安心几分了。
如果行程顺利,今夜我们就能逃出这个黑岩苗寨。
这样想着,我的脚步又快了几分,不过看似轻松的走路,对于我来说也很不清楚,行咒之时,一般要求全力存思,我又要引路,又要存思行咒,一心二用,其实在当时已经头胀不已了,再多一些时间走不出,估计我也要撑不住了。
几分钟以后,我们总算要走出了这个阵法了,可这时,异变再生,我听见小树林里响起非常怪异的声音。
是人的声音,可是这人的声音非常怪异,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如癫似狂,又像是在唱歌,最让人不解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很大,偏偏又轻松的传遍了整个小树林。
这个声音我听见了,但苦于现在的处境,我根本不敢开口问什么,可是凌如雪被我牵着的手,却莫名的颤抖起来,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糟糕,大巫在行巫术。”
一听这话,我心中大急,咒语也被这样的情绪打断,瞬间,那股阴冷再次包围了我和凌如雪,我对巫术不了解,可我毫不怀疑,那个大巫的功力远胜于我,道术源于巫术,不同却又共通,这个大巫此时行术,那么就算他不能以正常的手段破了我的阵,也可以通过一些方式逮到我们。
“慧根儿,别行咒了,跟我跑。”此时,就算有小小的阴气诅咒缠身我也顾不得了,必须快点跑出这片迷雾区,我一手拉着凌如雪,一手拉着慧根儿,闭目,冲开天眼,想也不想的就带着他们再次夺命狂奔起来。
那鬼魅一般的行巫之声,始终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仿佛跑到了哪里,都能听见他那癫狂的声音,然后越来越急,就如打在心上的鼓点,让人喘不过气。
一分多种以后,我终于带着如雪和慧根儿冲出了迷雾区,踏上了高宁上次带我走过的路,这个地点比较隐秘,终于能让人松口气。
奇怪的是,离开了迷雾区,那个声音也渐渐的微小而不可闻了,我散去了天眼,倚着身边的墙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刚才的负担不重是假的,我要抓紧时间恢复一下。
我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又倒了一些在自己的头上,感觉总算好受一些了,我知道我们只是逃亡的第一步,我不能使出太多的底牌,能这样恢复一下,已经算不错了。
“他是在行阴毒的巫术,在阴气笼罩的范围内,声音聚而不散,遍布所有的地方,那是阴毒巫术的一个特征。”凌如雪在我喝水的时候,平静的对我说到。
要说她身为白苗的蛊女,对巫术没有一定的了解,谁都不会相信。
我不懂行巫术之法,但这不妨碍我对巫术的一些小了解,在我看来巫术总是神叨叨的,不可控的,甚至是冰冷无情的,因为它施术的代价特别大,但效果也特别强烈,而且一旦施展,总是不太受控,且不说受术之人的凄惨,就连无辜也会波及。
听见凌如雪如是说,我一把把水壶还给了凌如雪,然后说到:“我们快跑。”
我就是直觉我们必须快跑,可不想我的话刚落音,那片离我们不远的迷雾区,忽然响起了一个特别凄惨,让人心悸的声音!
那个声音一点儿也不奇特,按照人们都应该很熟悉,因为只是简单的猫叫声音而已,可是让人听了就是那么的不舒服。
就像猫儿发情之时,所叫之声,就如婴儿啼哭,听到的人都觉得难受,而这声音却比那声音还要凄惨,凄厉十倍。
我脚步不停,可是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重,在猫叫之声响起以后,我同时听见了人们更加凄惨的呼号声,在慌乱之下,人们呼喊的自然是苗语,我听不真切,可是那呼号声中的绝望与惊慌之意,我却听得出来。
我的手心发汗,忽然就觉得我是不是太狠毒了,竟然布下了十煞阵,然后引出了大巫做法,如果因为这个我害了数十条人的性命,这因果背的不轻啊,而且又让我怎么忍心?
这个想法就如心魔一般占据了我的思维,凌如雪不明白我心中的慌乱,在跟随我跑动的时候,她忽然第一次用极其不镇定的声音说到:“猫灵,猫儿蛊,那个大巫竟然召唤了这个!”
我心乱如麻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那是最阴邪之物,见人就会缠上,被缠上之人全身立刻就会流脓起疮,状况凄惨。你的阴气大阵是它的最爱,根本困不住它,而且....”凌如雪说到这里,脸色已经很难看。
我不禁问到:“而且什么?”
“而且被它盯上的目标,它会不死不休的纠缠,我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施法之人一定有我们的气息之引,这些猫灵会一直缠着我们的。”凌如雪如此对我说到。
气息之引是什么?我们什么时候遗落了这个东西?我心乱如麻之下,更添了一丝慌乱,仿佛为了配合我的慌乱,那片迷雾区里的猫叫声越来越大,而且听声音就如一群猫在惨嚎一般,而越来越多的人哭爹喊娘的声音也已传来,我生怕我会看见一群猫忽然就从迷雾区里逃出。
祠堂背后的荒坟区也越来越近了,在此刻我已经不敢抱什么希望,这个施法的大巫会不知道我们的动向了,猫灵虽然可控性差一点,但我相信灵与巫一定是心神相连,猫灵追踪我们而来,那大巫也就自然知道我们的动向。
快,此时只有快!
而凌如雪仿佛也知道我的心思,给我说到:“气息之引,无疑就是沾染人气息的一些东西,就如体液,体毛,就算你的这些东西没有被他们收集到,可你的鲜血....”
我的脸色一沉,一下子就想到了一直没机会见识的南洋降头术,至少从这点可以肯定它们源于巫术了。
此时,没有别的办法,也没有别的退路,只有快速的找到高宁,争取几分钟,再做打算,高宁对这个寨子那么了解,说不定就有克制猫灵的办法呢?
如此想着,我的脚步更快,而慧根儿和凌如雪显然也知道形式的严峻,跟着我,几乎是跑到了自己能跑的极限速度。
原本这条路很隐秘,只要小心一点儿跑动,肯定不会被人发现,可是我们如此嚣张的大跑动,沿途已经有人看见了我们,并且开始喊了起来。
可我此时哪儿还能顾忌那么多?只是跑,跑,跑....
我们终于跑出了那条隐秘的路,跑过了祠堂,跑到了荒坟地,而身后却响起了成群的猫叫声,我不敢回头,对于猫灵这种东西,就算回头,不开天眼,我也看不见什么。
但是,我能肯定,这些猫灵已经冲出了迷雾区,跟着我们追踪而来了,跑动的时候,我已经掐好了手诀,这是一个辅助的手诀,只是刺激功力瞬间激发。
因为我知道荒坟那个地方,有4个大汉在守护着,我准备用道家的吼功,瞬间制住他们,毕竟我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
可是,跑到荒坟地儿的时候,我却惊喜的发现,并没有人在那里,待到跑近以后,我才看见,那4个大汉早已东倒西歪的在地上倒成了一片,在荒草的掩盖下,看起来就像没人一般。
想也不用想,我就知道应该是高宁做的,高宁有这本事?我忽然觉得我有些看不透他了。
才踏进这片荒坟地儿,我就听见一个声音对我们喊到:“这里,快,快过来!”
我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个身影,守在那个地道的入口大坟处,不用想那就是高宁,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就如我判断的那样,高宁果然是看见那串风铃,提前来到这里,接应我们了。
夜色中,惊魂未定的心情下,我跑到高宁身边,也来不及打量他一眼,我先一把把慧根儿塞进了洞口,又把凌如雪拉了进去,然后自己再爬了进去,自然高宁是在我们的身后殿后。
跟着我们的自然还有如影随形的猫灵,高宁一进洞,忽然就问到:“你们怎么惹上了这个?”
而我一看高宁的打扮,也愣住了。
85。第八十五章 猫灵附身
在我的印象里,高宁绝对是一个现代人,尽管他狡猾,谨慎,也是属于一个生意人的本色,就算他知道那么多黑岩苗寨的秘密,在我心里那也是和他奶奶有关,我从来没有把高宁当一个苗人,更别说是几乎脱离了现代社会的苗人。
但此时高宁已经颠覆了我的印象,因为他穿的是一身波切大巫才应该穿的衣服!
骨链,骨手环,一身大巫袍,包括脸上的图腾,都跟波切大巫一模一样。
要知道,在平日里,高宁虽然融入了这个寨子,可是我连一次他穿苗族汉子该穿的衣服都没有看过。
不仅我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凌如雪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问到:“高宁,你是这个寨子的大巫?”
高宁却不回答凌如雪的问题,而是对我们说到:“必须在这里解决了猫灵,否则猫灵进入洞里纠缠,那么危险的地方,后果不用我多说。”
是的,后果的确不用高宁多说,就算没有那些血线蛾,就那条下去的路,已经很危险了,根本不可能还有空闲应付猫灵。
“要怎么解决?”我沉声问到。
可高宁还没回答我,凌如雪已经接话了:“猫有九命,猫灵是最难缠的一种蛊灵,不像犬灵,威力虽大,但是灭了就是灭了。除非杀死施术之人,否则猫灵不死不灭。另外.....”
凌如雪说到这里不说话了,此时我们呆在坟包里都能听见猫灵凄厉的叫声了,高宁飞快的说到:
“倒不是猫灵不死不灭,而是它的一丝魂魄和施术之人共生。要消灭它,除非完全的把它在外面活动的灵体打散,那么一丝魂魄也需温养很久,才能成为新的猫灵。可是打散它很难,要以灵破灵。我不想解释那么多了,总之,现在要解决,就只有承受猫灵附身,为我们争取时间。”
凌如雪一下子冷冷的望着高宁,说到:“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连我都不是很了解猫灵!”
可高宁却不回答凌如雪,而是望着我问到:“考虑好没有?猫灵附身,不是要死。和犬灵一下,它只是一种恶毒的诅咒术,只要我们跑出去,有了时间,猫灵的诅咒总能解决的。”
时间已经来不及让我多思考了,既然只是诅咒,那承受了又如何?我大声说到:“慧根儿,如雪,赶快跟着高宁下去,这里的猫灵我来应付。”
高宁听闻我如此说,已经掏出了他那个小罐子,开始在自己身上涂抹尸油,也让慧根儿和如雪涂抹在身,凌如雪却一把拉住我,说到:“你知道猫灵诅咒的可怕吗?不要,那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我望着凌如雪,几乎是吼着说到:“不要啰嗦了,快照高宁说的做,不然大家都死了,又有什么意思?”
凌如雪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部分罐子里的膏体,在我身上涂抹起来,我却不耐烦的在身上随便抹了两下,然后径直爬出了这个坟包,在爬出去之前,我对凌如雪说到:“下去,好好照顾慧根儿,我等下就进来。”
刚爬出坟包门口,我就听见嘈杂的人声,因为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不是太大声,但是我能感觉人群是往我们这边聚集了,跟着猫灵的指引,那个施术之人,一定知道我们朝着这里跑来了。
情况真是糟糕,我苦笑了一声。
却不想刚刚站定,我就听见一声凄厉的猫叫在我耳边响起,然后脸上一凉一痛,就感觉是什么东西抓了我一下。
那种痛很抽象,不是什么锋锐的利器抓过的痛,而是一种紧缩的,仿佛是你精神上想着那里痛,那里就有种痛兼凉飕飕的疼痛。
我感觉自己的脸那一部分似乎冒出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摸,竟然是一串儿燎泡,手上湿漉漉的,竟然是黄色的脓水。
而且,奇痒无比,让我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抓,但自觉告诉我,如果去抓了的话,后果一定很可怕,我强忍着没有去抓。
这一切,看似很久,不过就发生在几秒钟之内,接着越来越多的猫叫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感觉越来越多的爪子抓过我的身体。
我知道我只要不反抗,这些猫灵最终会附身在我的身上,我干脆站在坟前,任由这些猫灵上上下下的攻击我,我不敢想象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求它们快一些,别耽误太多的时间。
在恍惚间,我感觉身子一凉,感觉什么东西进了身体,然后整个灵魂都在因为那股阴冷而颤抖,我还来不及有更多的体会,就感觉那些猫灵接二连三的窜进了我的身体,我一阵一阵的发冷。
最后,我感觉我身体里进入了7只猫灵,整个灵魂都被冻结了的感觉,我全身发抖,然后很多燎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我裸露出来的双手,痒,很痒。
如果说身体外的奇痒还是我可以忍受的,那身体内,五腑六脏中的奇痒才是要人命的,能想象自己的内脏被猫抓的感觉吗?就是这种感觉。
冷,整个人冷到僵硬,我自嘲的想,就如凌如雪所说,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比死还难受!可是,我又有什么选择?难道让我喜欢的凌如雪来承担?或者让慧根儿来承担?那不可能!
至于高宁,不用考虑了,他有什么义务为我承担猫灵。
此时,人群的喧哗声已经越来越大,我只知道越来越大,却根本听不分明,因为我脑中萦绕的全是猫叫,要是普通人,光是脑中那凄厉的叫声,就能把人折磨疯,可我还勉强能在心里反复的默念师父最初教我的清心明台的口诀,保持住最基本的理智。
86。第八十六章 虎魂镇猫灵
凌如雪让我先进洞,然后她才跟着下来,一根腰带就是连接着我和她的生命线,原来她是怕我在猫灵附身的情况下,没有办法爬完这恐怖的血线蛾之洞,她要用她的生命负载着我的生命。
我感动的几乎想落泪,我真的想不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亲人和师父以外,还有谁能够把我的生命置于自己生命之上的,这个女孩子却这样做了。
就是这样一根腰带,让我想好好的爱她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
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可这平静之下,是怎么样的深情?或者,有其它的原因,让她不得不保住我的性命,可我就愿意相信这是一番深情。
在洞里,我战战兢兢的往下爬着,我生怕出错,连累了凌如雪。
尽管她用她的本命精血暂时克制住了猫灵,但是只是奇痒难耐的感觉稍微好了一些,我全身依旧冷的非常僵硬,每一步几乎都要用尽全身的气力。
洞里非常的安静,只有我们下爬的脚步声,呼吸声,那里面呆着的血线蛾如同死了一般的,附着在洞里。
我希望就这样平安的爬过这个洞,可是头顶上出现的火光,预示着我们这一路不可能太安静,因为那些苗人追上来了。
他们在洞口议论着什么,相信这些血线蛾对于他们来说依旧危险,没人往下爬,跟着追上来,他们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我的心情就跟擂鼓似的,开始狂跳起来,恨不得自己能爬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但是这猫灵太过厉害了,我们下爬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身体忽然开始慢慢的再次痒了起来,然后冰冷僵硬的感觉更重了。
我紧咬着牙关,努力的克制着不舒适的感觉,愤力的往下爬,只是每次身体和那土壁接触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去蹭一下。
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异动,凌如雪在上面说到:“不要用任何方式去止痒,抓过的地方血肉会掉下来,成为不可恢复的外伤。”
凌如雪的话刚一说话,我一低头就注意到,我的领口往下一点儿,已经被我蹭出了鲜血,那里的皮肤往外翻着,露出了鲜红的血肉,我竟然毫无知觉。
这个发现让我一下子头皮发麻,我只是去蹭了蹭,要是动手去抓的话,这后果....
幸好刚才在坟洞那里忍住了,不然我的脸,想到这里,我的冷汗一下子布满了额头。
胸口往上的地方,鲜血默默的流淌着,流过皮肤凉凉的,我感觉不到痛,就只剩下这样的感觉,几乎是一步一挪的往下爬着,我能感觉自己的鲜血已经流到了一直挂着的虎爪上。
虎爪这个东西最怕污秽,也不知道沾染了猫灵的血,算不算是污秽了它,想起师父曾经为我温养了好几年,又想起曾经在荒村,虎爪出现了一次奇异的反应。
我努力的想着这些来转移注意力,不然身上的奇痒,会把我折磨疯,可是想着一些别的,精神下难免出现恍惚,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洞口处一阵嘈杂,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那里。
那人说的是苗语,我听不懂,之所以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因为他就是猫灵的施术人,他的声音在小树林里鬼哭狼嚎了那么久,我想忘记都不行。
这个人一定有什么办法整我吧?我这样想着,无奈身体僵硬,动作也快不起来。
果然,那个人又开始在洞口鬼哭狼嚎起来了,应该是巫术的一种施咒方法吧,随着他咒语的念动,我感觉身体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发疯了一般,在我的身体里乱滚乱动,这样的感觉让我痛苦不堪,一下子趴在洞壁上,动也动不了了。
是猫灵,我身体里的猫灵在做怪,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痒,奇痒无比,简直是发自灵魂的痒,然后痛,内脏器官被牵扯着疼痛无比,那一刻我想死,我是真的想死了。
也就在这时,上面传来一个声音,是用生硬的汉语在对我喊话:“你若是束手就擒,我可以解除你的痛苦。”
是的,我想要屈服了,那感觉真的可以把一个铁一般的汉子折磨到崩溃。
可也就在这时,高宁在下面喊话说到:“你要忍住,你屈服了,你是个死。慧根儿和凌如雪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是啊,我不能屈服,我紧咬着牙关,趴在土壁上大口的喘息,脑中猫叫个不停,我连思维都要崩溃了,我只想快一些爬下去,我只剩下这样一个本能,一片迷蒙中,我只想着不要屈服,下去,下去就好了。
就是这样,我再次开始挪动,却不想一脚踩空了,整个人控制的不住的一下子下滑了一下,头重重的撞到了土壁上。
可是,我没有掉下去,系在我腰间的带子拉住了我,猛然的惊惧让我清醒了一下,我抬头看去,是凌如雪,她一只手趴在土壁上,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那条带子,而她的腰因为我的猛然下落,被拉成了弓形,可就是如此,她还坚持拉着我。
我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有个女人会对我说这样一句话:“不要害怕,我不会放手。”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这一瞬间,泪水一下自己迷蒙了我的双眼,在带子的支撑下,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洞口,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而也只是通过这根带子,我感觉到了我头上那个女人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可见刚才她是有多么的吃力。
上面的咒语还在继续,我身体的猫灵似乎发作的更加厉害了,可这时,我的心情是说不上来的心疼,感动和愤怒,几乎已经达到了情绪的顶点,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嘶吼了一声:“你在上面鬼叫什么,给老子闭嘴。要是老子的女人出了事,我要所有人陪葬。”
87。第八十七章 犬灵现
一切终于安静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让人热血沸腾的,如同幻觉一般的画面,也在虎魂窜入我身体的一刹那,彻底消失不见了。
洞里安静了几秒,我就听见我们头上传来了一阵闷哼的声音,然后是那些苗人慌乱的声音,那声闷哼,是猫灵的主人发出了,他的七只猫灵被虎魂俱灭,他本人不受牵连才怪!
就如哪一天,我的虎魂被灭,我也会受到很大的牵连,灵魂之力,也就是功力最重要的构成部分,会减弱很多,要是严重点儿的话,我甚至会陷入元懿那种活死人的状态。
以魂养魂的共生魂,就是这样,有利也有弊。
相对于苗人的慌乱,我听见慧根儿在下面欢呼了一声:“太帅了,大老虎太帅了。”
我很奇怪的问了一句:“慧根儿,你能看见?”
慧根儿很是轻蔑的说了一句:“我修佛三年后,就能看见很多魑魅魍魉了,只要周围有气场厉害的东西,我自动的就能看见。”
我默然,慧根儿果然是个慧根儿,这佛家的天眼通不比道家的天眼简单,他竟然不用自主的开天眼,就能看见,或许他灵觉没我强大,但论起修行的慧根,我是拍马也赶不上这小子了。
我默然,原本想问高宁为什么能看见我的虎魂,可是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猫灵已除,我恢复了正常,当然是尽快的爬下去再说。
身上火辣辣的痛,是刚才我蹭伤的地方,不过比起那些猫灵附体时的难受,这绝对只是小事儿了。
就像人生一般,你原以为你不能承受某种小磨难,遇见了你的人生就完了。却不想在承受了更大的磨难以后,你才发现原本的小磨难说不定已经是幸福了,然后才学会领悟,学会珍惜当下。
谁,不是这样跌跌撞撞的越来越明白和洞彻人生?
这样感慨着,高宁和慧根儿已经爬完了这条往下的通道,站在下面等我们了,而我和凌如雪也还有几米的距离,就快爬到了下面了,这让我很振奋,说不定逃出去真的有希望。
可也就在这时,一个生硬的汉语声又再次响起:“你们过了不了这里的,已经有人唤醒了通道里的犬灵,你们过不了的。”
是那个猫灵的施术之人,他好像恢复了一些,就忙着威胁我们了,我懒得理他,在心里默默的对他比了个中指,就继续往下爬。
道家手段那么多,大不了就和犬灵拼了,反正老子是不会回头。
终于爬了下来,脚下踩着的感觉是一片滑腻,这时,我才看见,这洞底竟然堆满了血线蛾的尸体,这些尸体证明了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高宁见我和凌如雪下来了,明显的很高兴,非常张扬的说到:“快走,这些克制血线蛾的药膏,就只有那些老怪物还有一些,可是那些老怪物不能轻易出来,唤醒他们也比较麻烦。但时间过了那么久,我也不能保证那些老怪物会不会来了,赶紧走吧。”
高宁是一叠声的催促,可是凌如雪却根本不走,她望着高宁说到:“你到底是谁?有何居心?你竟然敢怂恿陈承一去以身饲猫灵,你是想要害死他吗?”
凌如雪忽然说起这个,是高宁预料不到的,她知道阻止不了我去承受猫灵的诅咒,只能默默的帮我,因为我的性格又二又愣,决定了的事情不让做,可能会做出更激烈的行为。
虽然我最后成功的度过了危险,但这也不能成为她不防备,不忌讳高宁的理由,所以在暂时安全以后,凌如雪果断的发难了,看起来,如果高宁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是情愿我们自己行动,也不会让高宁带着我们继续冒险了。
高宁一愣,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快半分钟,他才说到:
“我是不会让陈承一去送死的,因为到后面,必须需要他,否则我也不会一次次的不死心的找他合作。而你们,要逃出去,必须需要我,这点请你务必相信。另外,我知道陈承一身具虎魂,猫灵是不能拿他如何的,我就是在赌这个。你们也知道,逃出去本来就是拿性命在赌,我不敢保证任何事都是百分之百的把握,我相信你们也不会那么无理吧?”
是啊,这原本就是风险重重的事情,我们又怎么敢让高宁保证我们百分之百的安全?高宁已经拿话堵死了我们,他好像有很多秘密的样子,可是他的秘密不愿意说,凌如雪又能怎么样?
剩下的路,无非也就是相信和不相信他的问题,可是我们敢去赌一个不相信他,自己跑吗?我想起那个巨大的,奇形怪状的大虫子,不寒而栗。
凌如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到:“你避重就轻我也无奈,的确我们是互相需要,可你至少也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身穿黑岩苗寨大巫的全套服装吧?而且是祭祀祈祷用的全套正装?”
高宁斜了一眼凌如雪,说到:
“这有什么奇怪?你身为蛊女该不会不知道这些骨环,骨链中含有灵魂之力,可以增加施法时的灵力吧?这些图腾也可以唤醒微弱的图腾之力,助于行法,我当然要这一身行头了!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一套衣服,还有我在寨子里的事儿,这涉及到我的秘密,恕我无可奉告。”
凌如雪还待说什么,我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到:“走吧,问了也是白问,我只想带着你和慧根儿跑出去。” 凌如雪的手在我手中挣扎了一下,无奈我用力根本就不放开,凌如雪叹息了一声,任由我牵着她走了几步,忽然用力,把手挣脱了。
我脸色难看的望着她,她却不接触我的目光,只是平静的说到:“守护你,是我该做的。别误会!”
一下子我的心里就憋屈了,如果只是责任,那那些若有似乎的暧昧又该怎么解释?在为我做一切时,不经意流露的感情又该怎么解释?
可偏偏这些东西只是两个人的感觉,根本就无法说出口,我只得闷声说了一句:“我知道。”然后闷头朝前大步走了起来。
可就是这样,高宁还嫌我们速度不够快,竟然带着我们小跑起来,跑了没有几分钟,我听见身后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然后打着手电回头一看,在那个离得已经很远的洞口,有一个人影正在模模糊糊的动着。
我看不仔细,可一下子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是那些苗人不死心追上来了,那个人影是手电光映照出来的,显得很大,我就算看不仔细,也看见了他的腰间绑着一根绳子,是他们把人用绳子绑着,给吊下来了。
那些血线蛾没有攻击,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有了防备的药,那不就意味着有老怪物醒来了?
不仅我们发现,高宁他们也发现了这一个情况,高宁脸色变了变,然后喊到:“他们下来还需要时间,我们快点跑!”
这还用说,再一次的,我们几人在通道内飞快的跑了起来,在我的想法里,只要顺利的跑到了那间虫室,从那个洞里爬了出去,外面就是山林,任由他们再本事,也没办法在山林里把我们找出来。
到时候,我再布一个简单的迷踪阵,也就真正安全了。
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在我们剧烈奔跑的时候,前面的通道内,响起了一阵阵的咽呜声,那种声音就像狗要咬人时,发出的那种低低的警告声,警告人们不要靠近,再靠近它们就要咬人了。
妈的,犬灵,那个人说过的话果然实现了,才除了猫灵,犬灵又来捣乱了,这一路到底要怎样折磨我们?
88。第八十八章 奇异的退却
后面是追逐的苗人,前方是未知的犬灵,可惜没有回头路的我们,只能往前冲,去面对那未知的犬灵。
我不知道犬灵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至少在那个时候不知道,在我的心里,犬灵和猫灵一样都是一种灵体,这个想法没有错,可事实上,在后来我知道了犬灵和猫灵的本质后,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
犬灵的本质是饿犬,饥渴到了极点,充满了怨气的饿犬灵魂,要刻意的去制造这种灵,必须用最凶恶的斗犬,把它埋在土里,只露出脑袋,然后不给喂食,只给喝一定的水。
这个水也要有讲究,因为根本不是普通的清水,确切的说应该是血,充满了怨气的狗的血。
这些狗血是怎么来的?是刻意的收养狗的幼仔,极其精心的喂养,当狗对主人充满了深情和依恋的时候,把狗虐杀至死,然后取得的血,可想而知这些血液里包含了怎样的怨气。
那被埋在土里的斗犬,原本就饥渴难耐,每天唯一能进食的东西,就是少量的这样的血,所以,它不会拒绝进食这样的血。
用这样的血给斗犬吊命,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最后三天的时候,是不给吃任何东西的,包括这样充满了怨气的血也不会给碰了,然后在第四十九天的夜间11点,一刀砍下这条斗犬的裸露的脑袋,最后用特殊的方法收集的这条斗犬的灵魂,就是犬灵的雏形。
整个培养过程,充满了恶毒,可见犬灵是怎样邪恶的存在,我当时以为是灵体,当然没错,可我却不知道它是这样邪恶的灵体。
用一般的手段根本没有办法对付。
在跑动的过程中,我开始默念口诀,掐动手诀,对付灵体,手诀无疑是杀伤力最强大,也最简单直接的一种方式,我掐的手诀威力自然不如师父,可我自我感觉对付犬灵应该是够了。
可不幸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我怎样催动手诀,功力都聚集的很慢,甚至完全聚集不起来,手诀只是虚有其表,我不得不原地停住,脸色难看的说到:“等一下,我这边好像出了问题。”
高宁眉头紧皱的问到:“到底怎么了?”
“我掐动不了手诀,前面的犬灵怎么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高宁现在是我的战友,我必须对他说明情况。而且我隐隐有感觉,高宁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一定隐藏了什么,我是真的没办法对付犬灵了,这一路上总不能尽让我出力了吧?
如果我没记错,高宁也是有求于我们帮他拿到东西,他也要逃出去的。
面对我的直接,高宁稍显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他说到:“你的虎魂也是属于灵一类的东西,和苗疆的各种灵是没有区别的,它们的行动是比较耗费主人的灵魂力,所以你聚集不了功力也是正常。”
我心头一阵无名火起,我是问他怎么办的,而不是让他给分析原因,这高宁怎么那么不地道?
可这时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我听见一阵疯狂的犬吠之声,接着一阵霸道的阴风吹起,就像有什么东西朝我们扑来,我以为高宁会出手,却不想他倒是动作很快的闪到了一边去。
我没看天眼,也能感觉犬灵是直直的朝着如雪扑去的,灵做为苗蛊里最高深的蛊,如雪有办法对付吗?
难道我要动用请压箱底的两术?我大脑飞快的在思考,可显然这是扯淡,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动用请神术,或者上中下三茅之术了,我只来得及一把拉开凌如雪,却听见一声稚嫩的声音大喝到:“滚开。”
吼叫间,我看见一窜儿东西一闪而过,击打在空气的某处,接着我们大家都听见了一声声狗类的咽呜声,这时,我才看见慧根儿手持佛珠,掐了一个我不太认识的手诀,站在路中。
这沉香窜珠,我戴了那么多年,还没有发现它的用处,除了特别的宁神静气以外。
“这样都打不死你,师父给我的佛珠可是高僧的舍利子穿成的啊。”慧根儿有些不满的说到,边说边挥舞了一下手里的佛珠。
可就是这样,已经让我惊喜不已了,没想到慧根儿还有这一手。
我还没来得及夸奖慧根儿两句,却不想慧根儿却对我说到:“哥,那只丑狗跑了,再(咱们)继续跑。”
这样就打退了犬灵,我简直不敢相信,可这安静的通道证明它的确是不在了,而且慧根儿这小子的天眼通比我还厉害,至少在感应厉害的邪物时,比我敏感,应该不会有错的。
我不想和高宁撕破脸皮,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高宁回避我的目光,只是说到:“那就赶紧吧,等下那些苗人追上来了。只有跑进虫室,我们才安全了,虫室对他们来说是圣地,除了某些人,他们是不敢进去的。”
他又知道?
我已经习惯了,看到凌如雪的脸色不好,我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别发作,然后和高宁一起,继续朝前飞快的跑去。
通道原本就很长,奇怪的是,我们一路跑来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除了在身后响起了阵阵的脚步声,那是那些苗人追逐的脚步声。
但是越跑我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因为高宁明明告诉我,有9只犬灵藏于这通道中,为什么就只出来一只,还被慧根儿轻易的打退?
这个问题闷在我心里,几乎要把我闷疯了,我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说出来,我说到:“明明有9只犬灵,为什么只出来一只,还被慧根儿轻易的打退了?”
高宁沉默不语的往前跑,但凌如雪的脸色却瞬间变了,她说到:“糟了,承一,犬灵和猫灵不同,犬灵喜欢群起而攻之,据有一定的团队智慧,它们会搬救兵。不想猫灵,如果不是主人刻意指挥,一般都会单独行动,集体行动,也基本不会互相帮助。这是狗和猫生前的特性,没办法改变,我怀疑在前面的道路上,9只犬灵会聚集在一起等着我们。”
凌如雪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尽管这一路上,我一直隐忍,不愿意与高宁弄坏关系,可这时,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一个箭步窜到高宁面前,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衣领吼到:“高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如果你是想利用我们,对不起,我一定会让你先陪葬。”
也许是连续的奔跑,让高宁有些乏力,他任由我扯着衣领,喘息着对我说到:“告诉了又如何?难道就不过去了吗?凌如雪也说了,这是犬灵的特性,根本避免不了。你不要怪我不出手,你不要忘记这里最难对付的是那只母虫,只有我能对付,我要留着力气对付它!如果你觉得你能,那现在我可以出手,你来对付虫子干不干?”
我愤怒的望着他,他其实就是在把我们当枪使,自己保留实力,无奈这是一个阳谋,我们根本就无从反对什么,谁敢说有把握对付那只奇怪的虫子?
可面对我的愤怒,高宁只是分外平静的看着我,半分畏惧也没有,他有太多的本钱可以拉着我们走了,就凭我不想去送死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何况我们已经走到了现在?
就在我们争执不下的时候,慧根儿忽然开口说到:“哥,别和他计较,我有办法对付那些丑狗的,再(咱们)走!”
事已至此,该来的也躲不掉,我们不可能放弃。
至于高宁,我们继续朝前,就是如了他的愿,他哪儿还能说什么?
几乎是没有歇息的奔跑,这条上次我和高宁一路小跑用了四十分钟才跑到尽头的通道,我们四个人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就跑到了尽头。
后面几乎已经听不见苗人追赶的脚步声了,他们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是啊,他们只是追兵,只是被动的接受命令,哪里是像我们是在逃命,几乎是压榨了全部的潜力。
通道的尽头,一阵犬吠声此起彼伏,我们站在离通道尽头有100米的地方,大口的喘息着,我第一次觉得犬灵是如此可恨的存在,尽然恪守在通道的尽头,这种成功在即的压力和失落,远比普通情况来的严重。
“姐,额要喝水。”慧根儿喘息了一阵儿,忽然说到。
凌如雪从背包里拿出水壶,递给了慧根儿,慧根儿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喘了几大口气,然后忽然就取下了脖子上挂的佛珠,挺直了腰杆。
我担心的望着慧根儿,凭他一人,能对付犬灵吗?我尝试着运行了一下功力,发现情况比刚才好一点儿,但依旧不能顺利聚集功力。
这时,我仔细的体会过了,果然是一阵来自灵魂的虚弱,让我难以聚集功力。
就在我脸色阴晴不定的思考时,忽然听见慧根儿闷哼了一声,我一下子担心的望着慧根儿,以为犬灵已经开始袭击他,却不想他一口舌尖血喷在了佛珠上,然后用手一抹,整窜佛珠都沾染上了他的舌尖血。
咬舌头很疼的,我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慧根儿的圆脑袋,他却一把抹掉了嘴角残余的血,豪情万丈的对我说到:“佛珠打不死它,就加上额的血!师父说咧,我的血阳气灵气都很足,效果好得很咧。”
我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算是鼓励慧根儿,心中却自责不已,陈承一啊陈承一,你怎么要沦落到要慧根儿来保护大家。
同样,凌如雪的脸色也不好看,9只犬灵,交给慧根儿一个小孩子来对付,于心何忍。
只有高宁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而且他还说了一句:“这小孩子不同寻常,背后有金刚罗汉的影子,比一般的高僧厉害太多。”
我瞪了高宁一眼,我已经懒得追究高宁怎么还知道慧根儿的事,我只知道不管慧根儿是金刚罗汉也好,还是佛陀转世也好,他都只是小孩子,是我的弟弟。
而慧根儿此时已经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开始念起咒语,那个手诀我看着很陌生,却隐隐记得师父对我说过,慧觉这个老头根本没有门派之限,无论是大乘佛教,小乘佛教,或是藏传佛教等等对于他来说,都是追求佛家至理可以借鉴的路,我怀疑慧根儿用的是密宗的手诀,但也不确定。
随着慧根儿的行咒,我仿佛感觉到了一股庄严的佛意,这股佛意不同,充满了惩戒的意味,而不是常人所看见的所谓大慈大悲,随着慧根儿脚的连跺三下,这股佛意达到了顶点。
一下子,小小的慧根儿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双眉皱起倒立,怒目圆睁,这是慧根儿请到了金刚法相吗?
慧根儿的这股气势,不要说我,就连凌如雪和高宁也感觉到了,凌如雪明显有些紧张,而高宁则‘啧啧’称奇,连呼,怪胎,都是一些怪胎。
也许是受到慧根儿这股气势磅礴的佛意影响,我的天眼竟然自发的启动了,这种情况原本在我身上很少出现,因为从小师父就教会了我控制,这当真是我学会了控制天眼之后,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现象。
接着我就看见慧根儿小小的身影背后,竟然站着一个金刚法相,这个金刚法相面目模糊,身形也有些不凝聚,可是完全不影响它那股威严之意的流露,还有那种公道惩处的权势。
这小子比我本事,我欣慰的想着这个的时候,慧根儿已经冲了上去,当慧根儿靠近那些犬灵五十米的时候,率先有三条犬灵扑了出来。
犬灵当然是不受所谓身体的物理限制的,它们扑过的时候,几乎是天上地下,全方位的封锁,慧根儿根本就无路可躲。
可是空间对灵体一样是有限制的,否则我怀疑它们会全部的扑过来。
面对这样的攻击,我拉着凌如雪不自觉的就前进了几步,我生怕慧根儿吃亏,而我来不及救援,要知道,如果我拼着亏损元气,也可以用一些秘术暂时激发自己的功力。
我是顾忌着高宁,所以不敢用这样的秘术,我怕用了之后,慧根儿和如雪面对高宁会吃亏,但如果慧根儿遇见危险,我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但慧根儿这小子确实争气,面对扑过来的犬灵,慧根儿掐起了一个手诀,开始行咒,那行咒的速度估计在金刚法相的帮助下,是如此的行云流水,非常快速。
随着一个禁字的响起,慧根儿单手一合,有两只扑过来的犬灵竟然被生生的禁锢住了,剩下的那一只迎面朝着慧根儿扑来,却被慧根儿一个铁板桥倒仰,生生的躲了过去,一回神,那窜儿佛珠,就打在了犬灵的背上,直打的那只犬灵哀嚎连连,不住的后退。
别人不明白灵体为什么会受到攻击,而哀嚎,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慧根儿的佛珠所过之处,那犬灵身上的怨气所形成的灵体,就会生生的被剥落一团出去,然后散开,这佛珠本就是高僧舍利,加上慧根儿的舌尖血,充满了正能量,犬灵身上的负面气场,当然会被这样的正能量打散,很是正常。
就好像化学实验里,一样试剂中和或者溶解一样试剂,把它变了一个性质,再说简单点儿,跟血清解毒是一个效果。
所以,当一个人正能量强大,阳气强大时,怕什么鬼怪?鬼怪一般都会对比避之不及。
犬灵后退,不代表慧根儿会放过它,现在有九只犬灵,能灭一只是一只,慧根儿乘胜追击,一窜佛珠硬是被他舞出了双节棍的效果,打得那只犬灵连连后退,连原本跟小牛犊一样大的身体都变小了很多。
可那只犬灵退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退了,而是发出一种奇怪的吼叫声,随着它的吼叫,其余的几只犬灵分为两拨,都朝着慧根儿扑来。
慧根儿此时好像毫无畏惧,手下不留情的对那是受伤的犬灵继续攻击,而另外一只手,又掐起了禁字诀,再次禁锢了三只扑过来的犬灵。
但好像这已经是慧根儿的极限了,禁锢五只犬灵,我分明从他的小脸上看出了一丝吃力的感觉。
可是他却毫不退却,面对剩下四只犬灵的进攻,一窜佛珠舞的滴水不漏,那四只犬灵根本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但是,我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我发现慧根儿的禁字诀根本无法完全的禁锢犬灵,道家也有类似的法术,但是不是禁锢,而是镇压。
师父给我讲解这个法术时,曾经演示过一次,这种镇压类的法术由师父施展开来,那才真的是禁锢镇压住了目标对象,可以让目标对象丝毫不能弹动,而且师父如果不给解咒,那就是想镇多久镇多久。
慧根儿毕竟年幼,就算有金刚法相的帮助,能施展到这个程度已经算不错了,我看着那些被禁锢的犬灵挣扎的越来越剧烈,心里开始着急起来,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很多念头都是怎么帮助慧根儿。
照慧根儿的实力,对付四只犬灵绰绰有余,如果不分心禁锢另外五只犬灵,一定会更快解决,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我的手一下子摸到了手腕上的沉香窜珠,看着身边同样焦急的如雪,一个想法忽然在我脑中成形。
犬灵是什么,那时候我不了解,可我知道,灵体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干净的灵体,就是全部由阴性气场组成的纯灵体,一种是污秽的灵体,充满了怨气和秽气。
犬灵当然干净不到哪里去,但沉香是什么?驱邪避秽最好的材料,如果是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我立刻扯下了我的沉香珠,同样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舌尖血喷向了沉香窜珠...
90。第九十章 秘密部队
如果有人要问我,蛊苗除了有什么地方厉害,我会告诉他,绝对是一手手上的功夫,我还记得那个风情万种,美丽的女人六姐,一手竹针耍的是如何的出神入化。
毕竟意念控蛊,不是人人可以做到,那么下蛊就只有在手上做功夫。
往沉香珠子上喷完舌尖血,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一狠心,又把手链给扯断了,可惜这祖师爷的爱物,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我扯断了。
我把一颗珠子塞在凌如雪的手上,对她说到:“你手上功夫怎么样?能指哪儿打哪儿吗?”
凌如雪接过珠子,仔细看了一下,说到:“如果距离不是太远,我可以用这样的珠子打死一只苍蝇。”
我看了凌如雪一眼,很想扯着她问,说,你们蛊苗和传说中的四川唐门有什么关系?他们也是下毒,暗器,和蛊的性质差不多,只是没有蛊那么神奇而已。但我知道,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是不适合扯淡的,我指着最先被禁锢的一只犬灵脑袋说到:“打那里。”
凌如雪两指夹着珠子,用一个很帅的姿势,一下子就把珠子朝我指的方向甩了出去,那带着舌尖血的珠子就准确无误的击穿了那只犬灵的脑袋。
犬灵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被带着舌尖血的沉香珠穿过了脑袋,整个身形都黯淡了几分,它们不是真的斗犬,没有阳身,自然也就没有阳身的弱点,这样的攻击,当然不是说打脑袋,就能让它们死去的。
可就是这效果,已经让我震惊了,貌似我的沉香串珠,比慧根儿的舍利子,对这个犬灵的伤害还要大些。
我灵魂处于虚弱状态,如雪不是阳气很重那种人,能这样远距离的帮到慧根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声犬灵的哀嚎,如雪自然是听见了,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惊喜的朝着我微笑了一下,我很争气的又被迷了一下。慧根儿也察觉到了,笑嘻嘻的转过头,对着我和如雪伸出大拇指,眨了一下眼睛,说了一句:“真棒!”
这才让我惊喜过来,对着慧根儿也比了一个大拇指,对他说到:“小圆蛋儿,你也很棒!”
在我和如雪的帮助下,那些被禁锢的犬灵都受到了沉香珠的打击,虽然不至于能打散它们,让它们虚弱无力,无法再挣扎,确是能轻松做到。
有了这样的配合,慧根儿很顺利的消灭了那四只没有被禁锢的犬灵,又打散了两只被禁锢的犬灵,这个过程用了不到5分钟。
也亏我们都有个怪物一样的师父,法宝层出不穷,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就灭了犬灵。
剩下的三只犬灵,我没让慧根儿动手了,后面还有追兵,怎么也得给他们制造一点儿麻烦,给我们自己争取一点儿时间。
我问了一句慧根儿:“你的禁锢能坚持多久?”
慧根儿嘟嘟囔囔的回了我一句:“5,6分钟吧。”然后身后的法相就暗淡了下来,然后快速的消失了,这小家伙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我一把抱住慧根儿,我知道这是脱力的表现,看来这个金刚法相不是慧根儿现在能驾驭的,否则他不会在请了法相以后虚弱到这种地步。如雪帮着我,把沉香珠子收了起来,我塞到了随身的包里,发现这沉香珠上的舌尖血早已失去了灵气与阳气,连珠子常年温养的灵性都少了一些。
这些犬灵灵体,真的是污秽的厉害。
后面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近了,不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剩下的三只犬灵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从逃亡至今,我们终于争取到了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
背起慧根儿,我们三人继续跑,只不过跑了两分钟,已经到了上次高宁带着我来过一次的祭坛处。
我不认为这些苗人会轻易的放过我,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此时,那间有祭坛的小厅里,站着不下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我在寨子里没见过的人。
要知道,我的记忆很好,在这苗寨也呆了不少的时间,一天到晚瞎晃荡,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都会有个印象,这五个人我的确觉得很陌生。
他们不是那种老怪物,相反,他们很年轻,很强壮,穿着像是制式服装的奇怪苗服,就这样站在小厅里等着我们。
我们停下了脚步,高宁这时才小声对我说到:“那些老怪物,这几个月里都不会出来的,所以你从始到终见到的都只有一个表面上的波切大巫。这些人,是寨子里的精英,是守护那些老怪物的秘密部队,平日里根本不会到地上来生活。这次一下子派出了5个来抓你们,还真看得起你们。”
守护老怪物的秘密部队?我再次狠狠瞪了高宁一眼,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这高宁怎么以前没有告诉我?让我什么都不清楚的就闯了进来。
高宁倒是很轻松的耸了耸肩膀,小声说到:“这秘密部队,只对那些老怪物负责,我没想到他们会出动。你小心一点儿,巫术虽然需要天分,不是人人可学,但是蛊术嘛...这些精英部队的人,个个都有一身不弱的蛊术。”
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就算恢复了,要我用道术和这些蛊苗对拼,也只是两败俱伤的效果,也就是我拼着中蛊,也给他们下诅咒。
我摸了摸包里,里面有一张紫色的符箓,是师父留给我的符,这个符箓是一张攻击性的符箓,上面封印了一只鬼将,只需要一点功力和开启咒语,就可以使用这张符箓了,可是我要在这里用掉吗?要知道,我非常忌惮虫室里的一切,高宁说,我们跑到虫室里就安全了,因为那些苗人不敢追上来!但事实上,我觉得虫室里的一切才是真正可怕的....
那些封印在蚕茧里的虫人,那怪异的母虫,还有母虫下沉睡的那个人,何来安全?
就在我犹疑不定思考的时候,那五个人中唯一包着头巾的苗人汉子说话了:“你们是要乖乖的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出手把你们打到半死,再拖着你们走?”
我有些晕乎乎的,这五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咋一看,根本不知道谁是谁,这次幸好是头巾哥在说话,换成别人,我还搞不清楚谁在说话。
头巾哥刚说完,剩下的四人其中一个就说话了:“那也正好,就把他带到虫室里去,我们的神已经等不及了。”我知道这说的就是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有一个声音说到:“那他又是谁?”
这一定是问的高宁,高宁此时穿着波切大巫的服装,脸上画着图腾,包着的头巾遮了小半边脸,一下子,这些人就没把高宁认出来。
只是他们争先恐后,没有一点儿时间间隔的说话,搞得人难受,我一下子就怒了:“你们能不能让一个人,把几句话说完,几辈子没说过话骂?”
高宁却在我旁边说到:“你猜对了,他们从十岁起,就在地下秘密训练,吃喝用住都和地面上的普通苗人不一样,每年只有一个月时间能在地上生活。在地面下,为了怕惊扰那些虫子,他们是很少说话的。你别看他们这个样子,很成熟的样子,其实这些人都不会超过25岁。超过25岁的,就没有资格呆在秘密部队了。”
秘密部队?这黑岩苗寨到底想搞什么?
我和高宁在这边啰嗦的时候,有一个人却不想再说任何的废话了,她只是说了一句:“用蛊的吗?”然后手一翻,一只长着翅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怪异虫子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是如雪,面对这些用蛊的人,自然是她出手了。
“飞蛊?这只蛊的第一代蛊祖怕是五十年前的蛊了,你竟然有这个!”为首那个头巾哥的脸色一变,罗里啰嗦的解释了一句。
我有些想笑,如果他们不是我的敌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倒是满可爱的。无奈,我们的关系简直就是尖锐的矛盾,所以只能下狠手。
面对敌人的啰嗦,凌如雪很酷,一句话也不说,下一刻,一片奇形怪状的叶子就被她含在了嘴里,然后吹奏起来,随着节奏的响起,那只所谓的飞蛊,竟让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动作快到不可思议,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我在心里懊恼的想着,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些蛊苗到底把那么多东西藏在哪里了。
在这时候,我能轻松的这样想着,那五人可不见得轻松,那飞蛊,什么蛊祖,我不了解,反正五十年的时间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事实上,那只飞蛊的动作也的确快如闪电,不可捉摸。
我睁大了眼睛,想看一下,生怕错过了一丝细节,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到斗蛊,事实上,也没有让我失望,这斗蛊确实非常的精彩,也惊险。
如雪,这个一直很冰冷的女人,也让我见识了一个寨子唯一蛊女的真正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