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风情画)21~30
21。第二十一章 三人帮
22。第二十二章 前因后果
23。第二十三章 元懿的家
24。第二十四章 探望
25。第二十五章 小师妹
26。第二十六章 印记
27。第二十七章 惊吓
28。第二十八章 女夭虫我子
29。第二十九章 二师兄
30。第三十章 风景与计谋
21。第二十一章 三人帮
我和酥肉到了的时候也不过才上午10点多,我们原以为我们来早了,要等一阵儿,却不想云小宝,马独独,曹二,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早已经等在了这里。
待到我和酥肉进去坐下,云小宝就要亲自为我和酥肉倒茶,我不好意思让一个老人家为我们倒茶,连忙阻止了,和酥肉来了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茶是上好的铁观音,可我喝着却没什么感觉,天知道我那师父都藏了些什么‘珍品’,让我喝外面的茶都觉得很一般,就那次在大师叔家喝的大红袍让我惊艳了一次。
不过茶桌上摆的点心倒是让我和酥肉吃得不亦乐乎,‘龙须酥’‘三大炮’‘白蜂糕’‘珍珠圆子’‘蛋烘糕’‘玻璃烧卖’.....
我和酥肉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云小宝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吃,吃完了,他有点,有钱人就是好。
吃了一会儿,酥肉忽然小声对我说到:“三娃儿,别吃了,等下中午就吃不下了。”
这个臭小子!我倒是想着还是别吃了,还有正事儿没说呢,想着有些不好意思,我扯过一张纸,擦了擦嘴,刚准备开口,却听见一个明显有些气虚的声音说到:“爸,这俩娃儿就是你说的高人啊?咋这副吃相啊?我看还不如那个陈大师。”
我不以为意,比起师父被别人常当成‘盲流’,我这算啥?酥肉更不在意,他原本就不是什么高人。
只是云小宝的面子挂不住了,对着那年轻人呵斥到:“我看我是太宠你了,说话不分场合。看来几年前你差点没得命了,你都没得到教训!知道你身上那块保命的灵玉哪儿来得不?就是这位小师父的师父用非常低的价钱卖给我们的。”
那年轻人桀骜不驯的说到:“我说过好多次了,那次我没死,是我自己运气好,关那块破玉啥事儿?你和爷爷一个个迷信兮兮的,才信这些神棍。屁本事没有,就靠一张嘴。我不陪了,我还有事儿。”
说完,那年轻人不管云小宝脸色有多难看,非常干脆的拂袖而去,偏偏云小宝还拿自己这儿子没办法。
得,被说成是神棍了,我心里隐隐的想给这个家伙一些教训,让他知道心有敬畏,但是想起师父留信说过不得妄动道术,除非在保命的情况下。
我在想,就算师父在,肯定也不会在意这事情,他最讨厌的事儿就是用道术争强斗狠,况且师父行走江湖那么多年,更不在意一个自己的名声,我又何必在意呢?
想着我也就释然了,拍了拍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酥肉,那意思是就是叫酥肉也别计较。
云小宝有些讪讪的对着我和酥肉想要道歉,我说到:“没关系,这些事情信的人他始终会信,不信也是自由,云叔不必介意。”
一场尴尬也就这样化解了过去,我和在场几人说起了正事儿,问起了云老爷子的具体症状,在云小宝的具体叙述下,我心里逐渐有谱了。
这蛊毒确实是会让人神志不清,激发人心里最潜意识的欲望,就比如云老爷子神志不清的时候,就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一身匪气,呼朋唤友的要做什么,要做什么。
至于酥肉,他的潜意识竟然不是做一个有钱人,而是当大侠啊,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好笑。
问清楚了这个,我的心事倒也了了,我知道酥肉和云老爷子中的一种蛊毒,那么找那个陈大师应该会靠谱,原本我想提出要云小宝帮忙去见见那个所谓的陈大师,不过沁淮过来了,倒是没那必要了。
午饭是去一个所谓的高档地方去吃的,云小宝果然对我提出了再买一块灵玉的要求,连同马独独,曹二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八十年代是个好时代,很多人都趁着这股东风发了财,现在不仅是云小宝,连同马独独,曹二都是有钱人了,一个个的对我表示,只要有灵玉,钱不是问题。
我苦笑,对于他们来说,钱不是问题,可是对于我来说,灵玉却是问题,道家养器和佛家开光有本质的不同,佛家开光耗费的是高僧的念力,佛家一向念力出色,也容易附着在要开光的器械上,可是道家哪一件儿物事不是要耗费大量的时光?
说起来,我缺钱,真的非常缺钱,如果卖灵玉能换来钱的话,我当然不会推辞。可是,此路不通,灵玉不是那么好温养的。
拒绝了云小宝几人的要求,但同时我也答应了他们,给他们一个大概可以联系到我的方式,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酌情的帮忙处理。
我扔给他们的联系方式,是沁淮给我的大哥大号码,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我觉得以后我总要有个生存的方式吧,这条路我已经看到了难走之处。
就算我不留恋世间的繁华享受,可是这修行哪一步不是要靠金钱来铺路?
和云小宝他们算是愉快的吃完了一顿饭,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我怕酥肉路上发作,咬着牙奢侈了一把,招了一辆那时还很新鲜,很罕见的的士,和酥肉坐着的士回了家。
所幸的是,到家之后,酥肉也没有发作,我们就在家里无聊的看着书,扯淡,等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沁淮这小子到了。
一进门,沁淮就开始嚷嚷了:“听说酥肉变了个花屁股,给哥儿我看看呗?”
酥肉作势就要抽沁淮,俩人闹腾了一阵儿,沁淮这才记得把行李一仍,往沙发上一躺说到:“明天咱们就直接去局子里吧,我在北京那边找了关系,已经电话里沟通过了。这一层层的人情啊,酥肉,你可欠哥儿我不少啊。”
“行了,行了,去找到那陈大师,还指不定有没有效果呢。”酥肉嘴巴上可不领沁淮这情意。
沁淮也知道酥肉这人,和他在一起,是嘴巴上不饶人的,也懒得和酥肉计较,沁淮对我说到:“承一,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弄了一年的事假,你们这次去苗疆可要把我带上。在北京机关大院的日子可把哥儿我憋坏了,我得去看看这个世界。”
面对沁淮这个疯子,我无话可说,只是说到:“你忘记老村长的事情了?跟着我可不是啥安稳日子啊。哪天没命了,我拿啥来赔给你爷爷?”
“不会没命的,你在苗疆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妹妹吗?就是那个美女——凌如月啊,有她罩着,什么蛊哥儿我都不怕。”沁淮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
我却懒得再解释什么,毕竟对于蛊术我比他们知道的,也多不了太多,只是在瞬间勾起了满腹的心事,我去苗疆能遇见我师父吗?他还在苗疆吗?
我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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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沁淮两人直接去了某看守所,至于酥肉被我们锁在了家里,是反锁在的家里,还加了一把大锁。
这小子光半夜发疯了,沁淮也见识到了,昨天半夜,人家酥肉不是杨过了,而是变身成了郭靖!***让人无语,这样能让人放心带他出来吗?万一在路上又变成‘韦小宝’咋办?
所以,这次来看守所,就我和沁淮俩人。
手里有权,办事儿就是方便,在特意的关照过后,我和沁淮两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在看守所见到了那个所谓陈大师,而且还是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
最好的地方就是,看守所的**都守在门外,我们说话办事儿非常方便。
那陈大师此时哪里还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他被意外的叫来了这里,看见是我,倒是大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要来见他的人是我。
22。第二十二章 前因后果
没有太多余的废话,一见到这个陈大师,我就说明了来意,我问起了那个人的蛊,还有那个人到底是来自哪里。
因为那天太过仓促,我直觉陈大师没有说清楚所有的事儿,这次因为酥肉中了蛊毒,所以我要问个清楚。
“有烟吗?”面对我的问题,陈大师来了一句犯人都会问的经典台词。
沁淮闻言扔了一支烟给这个陈大师,陈大师接过烟抽了一口,然后说到:“我和他合作了有10年了,当时他找到我的时候,也不过是才16岁的小孩儿。很多事儿我的确知道,可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我凭啥要告诉你们?”
我和沁淮对望了一眼,这陈大师有恃无恐的样子啊,看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没有什么处理的经验,可沁淮有啊。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到:“是啊,哥们,我都觉着你凭啥要说呢?换我是你,反正已经关进来了,破罐子破摔呗,说了有啥好处?”
陈大师夹着烟,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他不懂沁淮是啥意思。
沁淮却接着说到:“反正你现在是这样儿了,我是没本事让你从监狱里出来,可我有本事让你多坐几年,你信不信?你想想吧,为啥你在看守所,还没进监狱呢,我们就能来见你,还是单独见面这种。哥们儿,我要是你,我就识相一点儿,别磨磨唧唧的了,我想那个人也不是什么你的好哥们儿吧,不然能丢下你一人跑路吗?”
我在心里鼓掌,沁淮这话说的可真精彩,其实这小子哪有本事儿让别人多坐几年?有权也不是他的,是他爷爷的,可是他爷爷也不可能为他办这破事儿吧?他就是恐吓别人。 然后再挑拨,挑拨....这混机关大院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果然,那陈大师动容了,拼命的抽着烟,抽完了一根儿,沁淮又递给他一根儿,直到连续抽了三根儿,那陈大师才叹息一声,说到:“好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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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以前,陈大师还不是陈大师,熟悉的街坊邻居都叫他陈道士。
这个道士不是什么真正的道士,而是那种专门为人置办白事的道士,就比如哪家有人过世了,人们就会请他来,帮着办场法事,弹弹唱唱那种。
这样的道士在中国大地到处都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道家修行之人,也不懂什么具体的道家法门,他们就是做个白事生意那种,除了为人办办身后事儿,也卖些钱纸,蜡烛什么的丧葬用品。
陈大师就是这万千道士中的一人。
但本名陈忠秀的陈大师和那些人比起来又有那么一些不同,不同在哪里?不同在他的样子和气质,给人的感觉特别的正气,还有一些道家人出尘的意味儿在里面,所以陈大师的生意比起其他人来说,要特别的好一些。
总之这一片儿的街坊邻居,就特别爱找他办事儿,他几乎是垄断了这一片儿的‘生意’。日子也还过得去。
原本,陈忠秀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不算特别富贵,但也吃喝不愁,但是也就在十年前的某一天,有一个人少年找上门了。
这个少年一上门,陈忠秀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很简单,因为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匹饿狼,那不管看谁的目光都透露着一丝凶狠,仇恨的意味在里面。
这样的人,谁能对他有什么好印象?
而且那少年一上门,对陈大师说的话就是:“听说你在这一带还很有名气,和我合作吧,我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
一上门就说这种话,这不是扯淡吗?只要智商稍微正常一点儿的人都不会相信这话,更何况陈忠秀原本就对这个小孩儿印象不好。
结果不言而喻,陈忠秀很肯定的拒绝了他,出于他油滑的性格,这拒绝还是比较委婉的。
那少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陈忠秀说了一句:“三天后,你就会哭着喊着来找我的,你等着看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后我会再上门来。”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让陈忠秀那么狡猾的人都差点发火,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客气的把那少年请出了门,然后和家人继续吃饭,一切正常。
可是在当天晚上,陈家的所有人都不对劲儿了,一个个上吐下泻不说,还吃不下去东西,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家里人的肚子一个个都鼓起来了,在衣服的遮掩下还不大看得出来,可是一撩起衣服,跟怀孕了三个月似的。
这还了得,陈忠秀立刻带着家人去了医院,可医生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就说是腹胀气什么的,随便开了点药,就给陈忠秀打发了。
事实证明,那药没有任何的效果,在第二天,陈家人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不拉了,光是呕吐,肚子胀的已经不敢见人了。
这时,陈忠秀才想起那个小孩儿临走之前的话,三天后,你会哭着喊着来找我! 陈忠秀原本就是一个白事道士,要说他懂的也许不是太多,可是做这一行,各种传说,各种忌讳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陈忠秀知道自己中招了。
像这种事情,去医院一般是解决不了的,只能安安心心等着那个整自己的人上门给解决。 就如那小孩儿临走之前所说的,现在陈忠秀是恨不得哭着喊着让他上门。
第三天,那小孩儿果然上门了,上门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陈忠秀的哭求下,给了他们一家人一人泡了一碗绿油油的药水。
喝下那碗药水以后,陈忠秀只是5分钟不到就有了反应,很想吐!接着,他经历了他这一辈子以来,经历的最恐怖的事儿。
他是亲眼看见白花花的虫子从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来,也看见自己的家人吐出了很多和自己一样的虫子。
那白色的虫子,软软的,不大,大概就小指头那么长,一条一条的缠绕在一起,远远看去就是白色的一团,自己就是这样一团一团吐出来的。
这样的情形,吓的陈家人那是一个哭爹喊娘,虽说那时的人里有很多人身体里面也有蛔虫,可是蛔虫哪里有这些虫子那么恐怖?
只是那小孩儿很冷静,他说:“这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跟蛔虫一样的寄生虫,没毒也不会咬人,就是会大量的需要生存的营养,而且繁殖能力特别强,也不挑地方,只要是温暖一些的地方,它们就能繁殖。我要是今天不上门,这些虫子就会在你们的肚子里‘生根发芽’,堵塞你的肠子,你的胃,拼命的吸收你身体里的一切养分,让你们吃不下去东西,还被吸干,最后还会从你们的鼻子,嘴巴里冒出来。你们觉得好玩不?”
这小孩儿说的是一口口音很奇怪的普通话,听口音也不像四川话,他是哪里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对自己的家人?
陈忠秀虽然满腔怒火,却是不敢发作,这小孩儿的手段简直不是他可以想象的。同样的陈忠秀的家人也不敢发作,都是战战兢兢的看着那小孩儿。
解决了这件事儿,陈忠秀不敢不重视这小孩儿了,他颓废的问这小孩儿:“你到底要干啥?只是要我和你合作吗?”
那小孩儿毫不客气的说到:“你有道士的名声,长的又好骗人,这是我们考察后的结果。我们需要钱,你就当我们台面上的人吧。当然,也会分给你好处。你还需要考虑吗?“
此时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还能怎么办?陈忠秀长叹了一声,说到:“不需要考虑了,就合作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23。第二十三章 元懿的家
看守所里,陈大师说起这段往事,面容是那么的苦涩,连夹在手上的烟也忘记了抽,他说到:“后来,我就和这个小孩儿一起开始行骗,也才知道他叫阿波,是个来自湘西的苗人。听说他还有一个名字,可他却一个人也没告诉。那么多年吧,说是行骗也不完全是,一般的人我们就用简单的骗术,遇到他重视的大客户,他就会亲自出手下蛊。呵呵,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会下蛊的苗人。”
说到这里,沁淮问到:“什么人才是他重视的大客户?”
“就是特别有钱的,他就很重视,我和他是二八分成,我二他八,我觉得他对钱重视到了几乎疯狂的地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直到有一次他喝多了,才吐露了一点点消息,说他的寨子需要很多钱。那个时候我也才想起,他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说我是什么他们考察的结果,说的跟一群人似的。那么多年,我也只见到他一个人。”
这时,我和沁淮的心里都有些震惊,这根本不是一个蛊苗在疯狂,按这陈大师的说法,根本是一个寨子的蛊苗在疯狂啊!这个苗寨要做什么...?
我和沁淮都算是那个特殊部门的人,对这些事情都特别敏感,这一发现让我们心惊肉跳。
但我们是不可能对这个陈大师多说什么的,我只是问到:“你那个叫阿波的朋友跑了,但是在跑之前,给我的一个朋友下了蛊,所下之蛊和以前云老爷子中的蛊是一样的,你知道什么吗?”
事到如今,那陈大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很干脆的说到:“他有很多下蛊的办法,但是有一种蛊,听说是他特别在意的蛊,他不会轻易动用,给云老爷子用的就是那蛊,你朋友估计也被他那蛊咬了。那蛊我见过,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很小的虫子,看样子就很恐怖,五颜六色的,听他说,那虫嘴里有类似于麻药啥的液体,咬人没感觉,让人防不胜防,就算他们寨子里有这蛊的人也不多。至于解蛊,要用另外一种虫子咬一口才行,另外还有一种药粉,可以克制一下,他给了我一些那个药粉,用来画符....”
听到这里,我激动的问:“那符还有吗?”
“在我家里,还有一些。另外...”那陈大师用一种渴望的眼神望着沁淮说到:“你们听了这些,也知道我没撒谎,我也是被逼的,你们能不能帮我求求情啊?我这一坐牢,我家里人咋办啊?”
沁淮说到:“这个我可以帮忙看看,不坐牢是不可能的,你和那个阿波一起做了那么多坏事儿,难道不该有个报应吗?想想那些被骗钱甚至中蛊的人吧?”
“可我有什么办法?那蛊虫要人命啊。”陈大师无奈的说到。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打算和陈大师辩论什么,如果有心不做这些事儿,在当时完全可以求助**局什么的,就算当时没有,至少也不是选择合作十年那么久,而且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吧?
在这世界上,我对因果是深信不疑的,既然有了因,你怎么可能逃避果?我只是对他说到:“能帮的,我们尽量帮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阿波是哪个寨子的?”
陈大师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然后才不确定的说到:“我不知道他是哪个寨子的,他这人防备心很重,连酒都很少喝,就那一次喝多了,不过那一次他除了说他们寨子需要钱以外,还说了一个模糊的地名,是我无意中问的,问他家乡在哪儿,为什么那么久不回去。那个地名儿是湘西XX地方,我没大听过的一个地方。”
可是陈大师这一说,我心里忽然就‘咯噔’了一下,我想起了那次在火车上,那个萍水相逢的人跟我说的地名儿,是一个地方的,也是没有具体的指出寨子的所在,就是一个大概的地名。
那个地方,是蛊苗的聚集地吗?
问到这里,陈大师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可是我心里也大致有谱了,知道必须要去一次湘西的那个地方了,而且我很好奇那个寨子要做什么,需要那么多的钱?他们那样倾巢出动的疯狂会带来什么后果?
师父说过,我们道家要有大义,我一直记得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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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守所出来,我和沁淮直接去了陈大师的家,拿到了那个有解药的符,和剩下的一些药粉。
按照陈大师的话来说,这些符上的药,加上药粉大概能压制酥肉一年不发作吧,接下来的话,如果不找到那个阿波,酥肉就会彻底发疯,变成一个很危险的疯子,而且很有可能因为发疯,玩死自己。
回到家,我们当时就烧了一张符纸给酥肉喝,喝下之后,效果出奇的好,不到一个小时,酥肉身上的青紫色就消退了不少,而且按照陈大师所说的,用药这段时间,酥肉不会神志不清。
酥肉的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然后我建议酥肉先跟沁淮回北京,因为我要去办一件事儿,那就是亲自去一次元懿家里。
我知道,元懿有个女儿,让他放心不下。
三天后,我们处理好了这边的一切,我就收拾背包踏上了火车,在上火车之前,我吩咐沁淮,尽量去那么部门查一查孙魁的所在,应该会有备案。
因为湘西我们人生地不熟,在那个民风彪悍的地方,有个熟人领着总是好的,而且苗寨对那个时候的人们来说,大多很神秘,我们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找到了孙魁的所在,也就能找到孙强,有孙强带着我们,应该事情会顺利很多。
跟孙强相处了那么些日子,我也说过,以后他就是我的亲弟弟,可是一旦分开,却无从联系,这真的让人很苦恼,沁淮甚至说:“妈的,干脆以后一个配一个大哥大,真是不方便啊。一个个都隐藏的那么深。”
元懿是东北人,具体点儿是黑龙江人,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黑龙江的小城,离四川很远,说起来拒绝了要帮我直接买机票的沁淮,我要坐很久的火车。
火车上的时间也确实难以打发,好在这次我也算‘财大气粗’了一把,直接买的硬卧,一上火车,我就睡了,只是在迷迷糊糊之间,我貌似听见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但又没具体想起来是谁,加上睡意正浓,也就没去在意了。
当我一觉醒来,就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却发现周围尽是一些陌生的脸孔,并没有看见什么脸熟的人儿。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这样想着,再想着这声音也不是太熟悉,也就没有多在意。
无聊中,我看了一下时间,从上火车到现在,已经过了12个小时了,看看窗外,已经能看见积雪,这是四川没有的景色,我已经到北方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笑,自己这一生还真是颠簸,不过我也才23岁,竟然去过了那么多地方。
火车持续的行驶着,在火车上又呆了几乎两天一夜,这才到了黑龙江的那个小城,元懿所在的城市。
这边真的是好冷,有先见之明的我,穿了一身几乎可以称之为厚重的衣服,都还是觉得抵挡不住那股子寒气。
我到的时候,天上正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我捏着手上的地址,挨着打听,总算打听到了元懿家的所在,是一栋不算新,也不是很旧的单元楼。
站在这楼下,我的心情不是那么平静,总想起很多事情,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我在想,元懿的邻居们估计也不知道元懿的真正身份是个道士高人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上了楼,站在元懿家的门前,却久久不敢敲门,忽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能面对很是愧疚的样子,可是这是我背上的因,我能逃避吗?
终于,我还是鼓足勇气,敲响了那扇门。
24。第二十四章 探望
给我开门的是一个大妈,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疑惑的问到:“你找谁啊?”
“我是元懿的同事,特地来看元懿的。”我带着微笑说到。
也许看我的样子不像是坏人,大妈打量了我几眼,就放我进去了。
我一进屋,才发现房间的摆设非常的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物品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四面墙都立着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我只是粗略的瞟了一眼,就发现多是关于道家的书,剩下的都是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还有一些关于地理的书籍。
我放下东西,对大妈说到:“您是元懿的母亲吗?”
那大妈给我倒了杯水,说到:“我不是,我是这里机关的退休人员,老伴儿走了,儿女也不在身边,然后接到上面的通知,要我来照顾这孩子,不仅我,还有好几个人呢,轮流着照顾他。这孩子挺可怜的。”
元懿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快40岁的样子,在这些大妈面前,当然也可以称呼为孩子,原来这些大妈就是上面安排的,来照顾元懿的人啊。
不过大妈说起元懿可怜,我的心就一阵儿难过,老是想起元懿在我面前倒下的样子,我指着两间卧室问到:“大妈,这元懿在哪间儿屋呢?我想去看看她。”
大妈指着其中一间说到:“就那间儿屋,另外一间是他闺女住的,过会儿他闺女该放学回来了。”
房间里的暖气和杯子里的热水已经成功的驱除了我的寒冷,我一边脱外套一边听大妈说着,但听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妈啊,元懿的爱人呢?”
“哪里有什么爱人哟,小元地质队的,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他的爱人受不了啦,早些年就跟他离婚了。哟,你是他同事啊,不知道这事儿啊?”大妈挺八卦的问到。
我有些局促,说到:“我和元懿当同事才一个多月,但感情挺深的,我是看着元懿出事儿的,然后我心里就特难受,来看看他。在相处的时候吧,他没跟我说过他家里的事儿。”
“哦哦,那你挺有心的,才一个月都记着来看他,现在这世道人走茶凉的,好小伙子可不多了,去吧去吧。”大妈一边说到,一边在沙发上坐着打毛衣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还真挺怕这大妈说个没完没了,自己又不好走,幸好这大妈还是个爽利的人儿。
走进元懿那间卧室,我发现拉着窗帘,黑沉沉的,不大看得清楚东西,就自作主张的把窗帘拉开了,飘着雪的窗外透进来的光有些刺眼,但是多少也给了这间屋子一点儿生机。
我转身,看着元懿就沉沉的睡在床上,表情平静而祥和,就跟刚刚入睡了一般,看到这里,我心里一酸,忍不搬了一根凳子,坐到了元懿的身边,说到:“元哥,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我很想跟你说,你醒着的时候,随时都是一副高傲的表情,睡着的时候倒很平静的一人。可我真的希望你是醒着的,就算还是那样儿的表情都好,我都觉得比现在顺眼。”
如果是在平日里,我说这样的话,元懿一定会针锋相对,或者甩个白眼给我,再不理我。可现在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我灵觉强大,能感觉元懿不是魂魄离体,而是魂魄非常的虚弱,虚弱到已经不足以支持他醒着,有任何的行动,也虚弱到不知道他这一生还有没有醒来的希望。
要知道,长时间的躺在床上,人的身体机能是会逐渐衰退的,再好的护理都阻止不了这件事儿,生命在于运动就是如此。
彼此相对的沉默了一会儿,我心里越来越难过,毕竟如若不是我当时的困局,元懿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此时的我,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了烟瘾,心里一烦闷,就忍不住想点一支烟,我摸出烟来点上,对着不会说话不会回应的元懿说到:
“元哥,现在我的朋友遇上了麻烦,师父也要离开三年。师父曾经说过我自己的因,就要我自己来还果,否则因果一旦种上,我怕三生三世都要欠下你的。等着吧,等着我这件事儿办完了,我会遍寻医字脉的高人,然后想办法治好你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为你逆天改命!”
吐出了一口烟雾,我也不知道为啥我会说出这种话,逆天改命!
可是我的命都是元懿救的,逆天改命又如何?我情愿承受逆天改命带来的后果,甚至连同元懿的后果一并承担,这种一并承担后果的术法是有的,只是愿意的人太少。
就在我抽着烟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好像是大妈去开门了,难道是元懿的女儿回来了吗?
我的心里陡然有一些紧张,我总把元懿这个样子的责任归咎在我身上,所以我一想到要面对元懿他女儿,就忍不住有些紧张。
果然,客厅里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听见一个女孩儿脆生生的在说:“张婆婆,您辛苦了啊?”
“嗨,我辛苦啥啊?你爸又不闹腾,就是洗洗被子,照看着喂点儿东西。起来方便什么的事情,每天不是都有男同志来做吗?对了,今天有人来看你爸呢。”
“谁啊?”
“一个你爸的同事,在你爸的房间里呢。你这放学了,我就先回家一趟啊。家里还有点儿事儿。”
“嗯,好的,您忙啊。”
“这孩子,客气啥,我来看护你爸,单位可是给了工资的。”
对话说到这里,外面就没有什么动静了,而我的心跳忍不住越来越快,我听见一个脚步声慢慢的走进,然后静止在门口,我不太敢回头看。
就在我忐忑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抢走了我的烟,还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烟就被狠狠的踩熄在了地上,接着,那身影没有半刻的停留,就蹦到了窗前,‘哗啦’一声把窗帘拉上了,然后开了灯。
这时,我才有些愣愣的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清秀的,有些怒气冲冲的脸。
我还在组织语言,想着说什么的时候,那个女孩儿已经开口了,说话又快又急:“我知道你是我爸的同事,我也很感谢你好心来看我爸爸。可是你不知道吗?不能在病人面前抽烟!而且,我爸以前睡觉就喜欢拉着窗帘,他睡眠浅,外面一有点儿动静,光亮一大点儿,他就得醒,这是我爸的习惯。知道吗?”
这窜连珠炮似的话不算客气,可我却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果然是元懿的女儿啊,和他爸一样,不玩心眼,说话直来直去,连委婉都不知道叫什么。
但不能否认这也是个好孩子,对照看她爸的那个大妈如此礼貌,她的性子那么直,对上门的客人都直话直说,可见她对那个大妈的感谢也是真心的。
而知道的感恩的人一般都是好人,这是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的事儿,因为他们就是不喜欢欠别人,且很记恩情的人。
我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不差,甚至说是很好。
只是尴尬之下,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却不想这时,一杯热茶塞在了我手里,然后那女孩儿竟然笑着爽快的说:“没关系啊,刚才我也太厉害了,吓着你了吧?小叔叔?”
额,她什么时候出去给我泡的茶我都没注意,还有,小叔叔这个称呼....我还真不习惯。
所谓岁月不饶人,我也成别人口中的叔叔了?
这时,气氛有些沉默,我端着茶杯不知道说什么,却不想那女孩儿完全不在意,已经坐到了元懿的旁边,为他整整被子,垫垫枕头,然后说到:“爸,你饿了吧?医生说你只能吃流食,我去给你熬点儿肉粥喂你喝啊。还有,爸,今天期末预考的成绩出来了,我又是全班第一呢,你要早点醒来就好了,就能看看我的卷子,给我签字呢。”
闻言,我握紧了茶杯,一阵儿心酸。
却不想那女孩儿却爽朗的笑到:“不过,爸,没关系啊,你再等我几年,我现在高二了,还有一年就能考大学了,我一定考个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到时候治好你,真的,呵呵呵....”
这孩子,真的很坚强啊,我心里一热,忽然又想起了元懿的毕生所愿,一句话再怎么也忍不住的蹦出了口:“你想学道吗?”
25。第二十五章 小师妹
学道?这小女孩儿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听我这样说了以后,不由得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啊,什么学道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很认真的问这小女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元希,我叫元希。”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但是元希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元希?元懿会给女儿取这个名字,是意味着承载了元家的希望吗?一时间,我更坚定了心中的决定,我问到:“元希,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你可以叫我哥哥的。在这里,我准备给你说一些事情,然后你再做个决定,好吗?对了,你多少岁?高二,应该是16,7岁吧?”
问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盘算,16,7岁学道算不算晚?也在计划着一些事情。
元希见我神色严肃,也很认真的说到:“你是要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爸的事情吧?放心,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已经16岁了。你说吧,我承受的起。”
难道元希知道一些什么?我有些疑惑的问:“你也知道你爸爸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爸爸的事情,但是从5岁开始和他相依为命,我总觉得我爸爸很多事情瞒着我,和其他同学的爸爸不一样。你今天是要告诉我些什么吗?”元希带着期待的问到。
我示意出去说,然后和元希俩个人去到了客厅,我拿出一支烟点上了,这次元希没有表示任何的意见,而是耐心的等待着我跟她说这些事。
深吸了一口烟,我说到:“这得从你爷爷说起....”
我开始对元希把一切的事情徐徐道来,从元懿的爷爷,到元懿的父亲,到元懿的种种,到我们一起去解决老村长事件,到元懿最后倒下....
这其中有一些是我和元懿亲身经历的,很有多是后来和沁淮聊天时,沁淮告诉我的,他很有心,在部门里问了许多关于元懿的事儿,他就怕元懿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他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元希也才16岁,我不知道对她说这些隐秘的,类似于天方夜谭的事儿,对还是不对?也不知道她那么小的年纪,能不能做到对一些事情保密,这显然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能做的事儿。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从小师父就说我太过重情,做事拖泥带水,在各种情绪面前,也是从情绪不从理智。所以,这才是我,这也是我做事儿的方式,我不想改变。
既然元懿现在就像植物人,而他生前最在意的也是他们家的名声,我就要给一个名声让他女儿继承着,这算是我的还原。
就这样,我不停的叙述,在说到难过的地方时,又不停的抽烟,而元希则一直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讲完了这一切。
然后就是沉默,整整沉默了5分钟以后,元希才说到:“如果这是我爸毕生的希望,我愿意去学道,哪怕是放弃学业都可以。只是我爸要怎么照顾?”
显然,元希这孩子分外的懂事儿,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懿。她没有问我真与假,也许那么多年和元懿相依为命,她隐隐已有猜测,也许她也听闻了一些她祖爷爷的事儿,总之,她就是表现的那么镇定,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不过这些我是有考虑的,我对元希说到:“我不会你们元家的家传道法,而且女孩子修山字脉也不是那么合适。相字脉愿意吗?我在相字脉有一个师妹,我想女孩子之间更容易沟通一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就联系我师妹。然后,元哥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放心,在没有治好他之前,我不会让你和他分开的。”
元希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到:“只要是学道,能够发扬光大,不坠了我祖爷爷的名声,我都是愿意的。”
我和元希就这样几乎是儿戏般的达成了协议,可谁又能算到这儿戏般的协议也许就是命运呢?这儿戏般的协议我和元希都是如此认真,却不想,还有很多人跟着我们一起认真。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呆在这黑龙江的小城,我首先就联系了我的师妹,师妹当然不能擅自做决定,她把我的提议告诉了我的小师叔。
却没想到,在两天后,我就接到了李师叔的电话,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北京,这怎么就回来了?
大师叔是这样跟我说的:“承一啊,我们这一辈,在年轻的时候都有件挺遗憾的事情,那就是失去了一个小师妹,我想你隐约是知道的。元懿救了你,等于是我们这一脉的恩人,不然山字脉就断了传承啊。你让小女孩儿来北京吧,让她当你的小师妹,一是了了我们年轻时候的遗憾,二是还了这恩情。让她来北京吧,以后我们几个老家伙轮流教她,你师父回来以后也较,元懿呢,在北京也方便照顾。学业不用荒废的,在北京我会给她联系学校。”
这就是大师叔的决定。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元希,无疑元希也是非常赞成的,至始至终她都表现的像个小大人,反而把我衬托的像个孩子似的。
原本我师叔是要派车来接我们的,可是元希却非常坚决的拒绝了,她这样跟我说的:“承一哥,我觉得就这样叔叔伯伯都对我不错了,能不麻烦的地方就不要麻烦了。你愿意和我辛苦点儿,一起坐火车去北京吗?”
我自然不会拒绝,但是我敏感的发现,元希这小姑娘,骨子里除了直爽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那就是分外的要强,对自己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这不也就是元懿的写照吗?
三天后,元希固执的,一个人收拾,交代好了家里的一切,然后打包好了行李,我们就要出发了,临行前,望着那一屋子的书,我对元希说到:“你祖爷爷这一脉的传承一定就在这些书里,等你打好了基础,就回来挑些书带去学习吧。”
“我相信我爸会醒来的。”元希很坚定的跟我说到。
我点头,表示相信,是一定会醒来的,如果醒不来,我就为元懿逆天改命,强行唤醒他的灵魂。
那一天,这个小城还是一如既往的下着雪,元希,不,应该是我的小师妹提着简单的行李,我背着毫无意识的元懿,踩着有些积雪,滑滑的地面离开了这里,去到北京。
命运总是这样,一环扣着一环,遥远的过往里,师父他们失去的小师妹,流逝的日子里,在我面前倒下的元懿,一切都凝聚为了今天,成为了新的一个小师妹,提着行李和我走在雪中的元希的命运。
在火车上,元懿依旧沉睡,元希很安静,在看一本书,她从家里书架里挑出来的,一本浅显的讲道是什么,玄学又是什么的书,应该元懿的私藏,市面上买不到。
她还真够努力,要强,从现在开始就执意的打基础了。
我因为要抽烟,就走出了软卧包厢,坐在了外面长廊上的位置,看着窗外,觉得肩膀那块儿地方又开始痒了。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肩膀这块老痒痒,但是除了痒,也没别的什么,可是这样难受啊,痒的要命的时候,我几乎都把自己的皮肤抓破。
难道我也中蛊了?我这样想着,又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自己有些敏感了,不过是有些痒罢了。
看着窗外,火车隆隆的开过,所有的风景都快速的后退,这一次回了北京之后,我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停留,就会和沁淮,还有酥肉去湘西了吧。
26。第二十六章 印记
房子一早就给元懿找好了,是国家安排的,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元懿是个国家的英雄,只是不能摆上台面来说的英雄,所以这些待遇是他应有的。
元希对这间位于大院里的机关住宿楼还算很满意,一切生活用品都比较齐全,提着简单的行李就可以入住。
安顿好了元懿,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饭,我把元希介绍给大家认识了,特别是大师兄,因为元希从此往后就是我们的小师妹儿了。
酥肉和沁淮喝了不少酒,一听介绍元希,酥肉首先就说话了:“元希妹子,以后你就是我妹子,你爸爸那是一个英雄啊。别看哥哥现在这样,听着啊,哥哥以后会很有钱的。”
沁淮也跟着掺和,说到:“那都得是以后的事儿,别听他吹啊。有事儿来找你沁淮哥哥啊,不说万事儿能给你搞定吧,至少不会让我妹子你啊,受人欺负。”
最后,我大师兄才说到:“小师妹,你今天就和我去见见师父吧,我师父安排了,这半年,你就跟着我们学习吧。不过,在平日里,你可以叫我大师兄,这只是一个称呼吧。我们这一脉吧,真正的大师兄是他。”
我大师兄指着我,弄得我脸上一阵儿火辣辣的,是啊,明明我才是大师兄,我害羞个什么劲儿啊。可心里也一阵儿感动,原来我大师兄从来没忘记这一茬,小师妹一进门就说了这个规矩。
一顿饭吃的很舒服,也很开心,我直接去的沁淮家里住,那是他自己租的一个小四合院儿,这时候倒挺方便我和酥肉的。
因为太过劳累,我一进屋就睡下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沁淮叫我,我才醒来。
由于中午饭吃的太晚,我也不算太饿,我跟沁淮说到:“我先去洗个澡吧,这在火车上呆了那么久,身上腻歪。”
沁淮点头,让我赶紧去,然后顺口念叨了一下酥肉,说那小子一个星期也不爱洗一次。
当热水淋在身上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连日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只是跟着我的肩膀又痒痒起来了,我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肩膀一沾热水,就老是痒痒。
我习惯性的去抓,忽然发现有些不同,这一次除了痒痒,还有些许的刺痛,怎么了,得皮肤病了?这是我第一个想法,然后下意识的去看,没想到这一看,却出现了让我头皮发炸的结果,我看见我的肩膀上有个X字型的标记。
这个X字型成紫黑色,不太规则,就像是人随手画上去的一样,但不可能是皮肤有什么问题,巧合之下才成这样的。
我顿时心里有些乱,使劲的抓着毛巾,我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这个是蛊术吗?我中蛊了吗?这些日子一直活在蛊术的阴影下,我难免会往那方面想。
可是这事情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中蛊,倒是像有什么人随手在我身上画了一个什么标记,就像待宰的猪,身上给盖个章似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无稽的想法,可这个想法就是挥之不去。
我胡乱的洗完了澡,出了这间单独的浴室,望着四合院里被分割的狭窄的天空,我总有感觉,觉得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向着我罩来,我挣脱不了,压力很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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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肉和沁淮坐在我面前,呆呆的看着我肩膀上的那个叉,一脸震惊的样子,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人为的痕迹,就像我刻意去纹了身。
我还算淡定的穿上衣服,问酥肉和沁淮:“你们有什么看法吗?”其实,此刻我心里有百种不好的
沁淮沉吟了一阵儿说到:“我直觉吧,这是个阴谋,可能因为你得罪了那个苗人,他们盯上你了,可别小瞧这些苗人,他们这个民族可是一个骨子是彪悍,勇敢的民族。对朋友可以很热情,可是对敌人也非常残酷。”
沁淮说的非常有道理,酥肉的建议也不错,不在我们理解范围内的事儿,只能去问经验丰富的老人。
另外沁淮还跟我说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在之前,我让沁淮去打听孙魁的寨子,这个是顺利打听到了,而在当时,沁淮想着凌青奶奶是个蛊术高手,如果能直接找到她的下落,对于我们来说,应该就能无比的省事儿。
可是,在部门里,凌青奶奶的一切竟然是绝密的资料,在沁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有一个知情人告诉沁淮,原来凌青奶奶从来都只能我师父单线联系她,她会在有任务的时候,提前等在昆明,方便联系。但她没在昆明的日子里,没人能找到她。
这个消息确实不算是好消息,简直是打消了我们的希望。
如果是我师父单线联系,那么我李师叔是不是该知道些什么呢?这样想着,我几乎不能等了,连夜就去找我的师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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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我肩膀上的印记,李师叔的表情很怪异,又是沉重,又是小心,却又是无奈。
他长叹了一声,对我说到:“承一,你真是一个特能惹麻烦的家伙啊。不愧是童子命,走到哪儿都是万事儿缠身。”
“师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我看得出来,我师叔知情。
“我们年轻时候,曾在苗疆有过一段故事,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这个不是中蛊了,可又类似于中蛊,因为这个印记留在身上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就是起到一个标示的作用。但这也是一种蛊,有了这个印记,你只要一遇见那个寨子的人,你就像黑暗里的灯泡一样显然,躲都躲不了。”李师叔这样给我解释到。
妈的,我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这苗人太可恶了,直接就在老子身上画个叉,一点艺术感也没有,一个叉算什么啊?
当然,这是我心情放轻松之后才有的表现,毕竟证明了这只是个印记,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我堂堂道家山字脉传人难道还会怕了这些蛊苗?
他会下蛊,我会的东西还多呢,到时候就看谁先扛不住吧。
看见我轻松,李师叔说到:“怎么?觉得没有什么?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如果这个印记不在一定的时间内消除的话,估计就得留你身上一辈子了。而且,这种寨子的印记一般都是一个寨子独有的,其它寨子的蛊苗可能消除不了。也许你觉得留在身上没什么,但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对他们来说显然的原因,一般这种印记都有一种人类闻不到的特殊气味,然后特别的吸引某一种虫子,如果你走在野外,遇见了那一种虫子....”
李师叔很是难行的给我解释到,我一下子脊背起了一窜鸡皮疙瘩,‘霍’的一声站起来说到:“师叔,啥也别说了,给我说一下凌青奶奶的下落吧,我明天就去苗疆。”
27。第二十七章 惊吓
不过,这丫头到最后还是微笑着对我说:“承一哥,你放心去吧。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很厉害了,我大师父说我很有学道的天分哦。”
这孩子总是懂事儿的让人心疼,只是我很疑惑,如此有学道的天分,为什么元懿会不让她学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我不是一个会考虑太多的人,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就做了。
这一次的旅途有着沁淮和酥肉的陪伴,倒也不算无聊,在沁淮的坚持下,我们定的软卧,三个人扯淡,打牌,睡觉,吃吃喝喝倒也过的快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我走出包厢抽烟,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这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我常常不自觉的四处张望,可这安静的火车软卧长廊哪有什么人?
我把我的感觉给酥肉喝沁淮说了,这两个家伙直接就说我太敏感,估计是身上被别人印了个杀猪的标记,怕被杀猪吧。
就知道这俩家伙没正形儿,我真懒得跟他们说了,最后沁淮说了一句:“承一,我们这包厢里呢,谁偷窥你啊?你不是在暗示我哪个女的看上你了,然后偷窥你吧?”
是啊,我们是在包厢里,哪里会有人偷窥?估计是我肩膀上的印记给了我太多的压力,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吧,这样想着我也安心不少。
火车经过了几十个小时的行驶,总算到了湖南长沙,湘西那边我们要去的地方,并不通火车,所以我们还要坐汽车才行。
在火车上呆了那么久,我有些迷迷糊糊的,这也怪不得我,在我的感觉中,这些日子我老坐火车了,都快坐到崩溃了。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的跟随着沁淮和酥肉下车,走到人潮涌动的火车站时,我一个激灵,我发现前方的人群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瞪着眼睛看着那个背影,忍不住快走了两步,想看看那人是谁?我有些想不起来的感觉,却又觉得非常眼熟。
却不料那背影走的非常快,我都快跑起来了,可隔着重重的人流,还是没追上。
这时,沁淮追了上来,一把勾着我的脖子,气喘吁吁的说到:“我说哥们儿,你是看上了哪个美女,然后想要抛弃我和酥肉啊?”
我转头一看,酥肉正提着一袋行李,在火车站吃力的,肥肥的奔跑,还没跟上我们,估计我忽然的动作给这俩小子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可是什么叫肥肥的奔跑?嗯,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看见酥肉跑步,总是会想到这个词儿。
酥肉一副老子要跑死了的表情跑到我身边,然后就开始嚷嚷:“三娃儿,你这癫痫发作了啊?一个劲儿的跑啥?前面有钱拣啊?”
我对这俩家伙无语,一个色狼,一个财迷,在他们眼里,我忽然这样的原因,不是去追美女,就是去拣钱,就没个正常点儿的理由。
我指着那人走的方向,对沁淮和酥肉说:“那人的背影我很眼熟,我想追上去看看到底是谁?你们知道,在火车上,我总觉得有人监视我。”
可沁淮和酥肉伸长了脖子,都没看见什么背影,就看见一群群的人,沁淮说到:“哥们儿,你玩我呢?这都是人,你让我看哪个背影?”
“就那...”我指着那边说到,忽然就愣住了,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哪儿还有那个我刚才看见的背影?
“哪儿?”酥肉和沁淮还在问着,可是哪里还找得到?
出了火车站,我还在冥思苦想,不可能啊,那么多人,那个人怎么忽然就消失了?难道我见鬼了?可是我是一个道士,见鬼了我也能找到啊,那人哪里去了?
见我还在想,酥肉非常关心的说到:“三娃儿,如果你这啥标记有让人神经病的后遗症,我是不会嫌弃你的。你看看你吧,从上火车到下火车一直都神神叨叨的,不是觉得有人偷窥,就是看见熟人的背影,你是发作了啊?”
我恨恨的对酥肉说到:“别忘了,你娃儿现在才是真正有神经病的人,别惹我啊,惹火了,老子不给你吃药了,等你天天晚上变大侠,下次看看是不是变张无忌了。”
酥肉一副惊恐的样子,连忙去拉着沁淮,很可怜的说到:“沁淮,你会给我吃药的,对吧?”
沁淮一副很恶心的样子,甩开酥肉,说到:“一边儿去,哥儿我不习惯雄性动物拉着我。”
三个人这样扯扯淡,总算冲走了我心里不少的阴云,现在时间很晚了,也找不到客车去湘西,所以我们就决定再长沙停留一晚上。
随便找了个宾馆住下,我们就出去乱逛乱吃了,沁淮一路上都嚷着湘女多情,湘女皮肤白,说要在晚上等到一个艳遇,至于我和酥肉则是吃,吃,吃,拼命吃。
四川人嗜辣,湖南人同样也不差,这地道的湖南小吃,吃的我和酥肉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辣的沁淮那叫一个汗流满面,可是架不住它好吃,忍不住还是吃。
三人吃饱喝足,回了宾馆,随便洗漱了一下就睡了,毕竟在火车上太过疲劳。
另外,我们订的是三人间,倒不是因为我们省钱,或者非得腻歪在一起,这些日子的事情总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劲儿,分开了反倒没有安全感。
睡到半夜,睡眠很轻的我听见沁淮起夜的声音,这小子有起夜的毛病,我总结为肾亏,所以他起夜我也不以为意,估计是因为看不见,我听见沁淮开灯的声音,晃的正在打呼噜的酥肉嘟囔了几声。
上完厕所,沁淮估计清醒了一些,脚步声也显得没那么迷糊了,我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沁淮关灯,可等了好一会儿,沁淮都没有关灯,我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却听见沁淮大叫了一声:“**。”
这一叫,把我和酥肉叫醒了,酥肉一个翻身起来,吼到:“啥事儿?有小偷吗?”
而我也准备起来,看看是咋回事儿,却没想到沁淮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说到:“承一,你别动。”然后使劲儿的对酥肉使眼色。
酥肉当然看懂了沁淮眼神的意思,闭嘴屏住呼吸看着我,也是一脸震惊,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猜测我咋了?
顺着酥肉的眼神,我脖子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在我的肩膀上,一下子我就起了鸡皮疙瘩,我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一只非常大的飞蛾,比一个成年男人的巴掌小不了多少,那翅膀上跟眼睛似的花纹,仿佛是在嘲笑着我。
我从小就怕这些昆虫,最怕的是蜘蛛,当然对飞蛾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它趴在我肩膀上,我心里真的害怕,面对鬼怪都没怂过了的我,对这些小虫子真的怂了。
此时,酥肉随手操起了一个什么东西,缓慢的靠近我,然后非常快速的‘啪’一声打在了我肩膀上,那只蛾子溅出了恶性的汁液,然后应声落到了地上。
我‘霍’的一声从床上一蹦而起,然后说到:“有啥等下再说,我必须去洗澡。”
可是沁淮却叫住了我,对着关闭的窗户努了努嘴,然后说到:“承一,我估计你把这宾馆的飞蛾都引过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招蜂引蝶吗?”
我一看,头皮立刻发炸了,那关闭的窗户上,趴了不下二十只飞蛾。
那我肩膀上那只哪儿飞来的?我疑惑的想到,酥肉好像很能理解我的想法,指着门上的小窗户说到:“这只飞蛾估计有智商一点儿,绕着从那里飞进来的。”
“关上!”我毫不犹豫的说到,然后冲进了洗澡间。
酥肉则在后面笑骂了一句:“看你那害怕的样儿,也不怕我们被憋死在这里。”
28。第二十八章 女夭虫我子
我看得好笑,忍不住问了一句:“哟呵,你们哥俩是看对眼了?要不明天去领个证儿?我去给你们当结婚人?”
沁淮幽怨的瞪了我一眼,一副你很恶心的样子,酥肉则一副憨厚又委屈的样子,接了一句:“沁淮没咪咪,我不喜欢。”
“哈哈哈...”酥肉说完以后,我们三个人同时爆笑,然后我这才问到:“你们俩刚才咋回事儿啊?坐这儿发愣?”
沁淮摸出支烟来叼着,说到:“我看我们今天晚上不用睡了,刚才你进去洗澡,我们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儿,忒吓人了,走我们门前就停了。我和酥肉怕一开门就被人下蛊,没敢开,然后酥肉贴门上听,都听见那人的呼吸声儿了。”
沁淮还没说完,酥肉就接着说到:“然后老子忍不住了,和沁淮一人提了一根儿板凳,悄悄的过去,猛的把门一打开,你猜怎么着?”
“咋?”我擦着头发,有些好奇的问到。
“**,门口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你说我们是不是闯鬼了,三娃儿,你开个天眼来看看呗?”酥肉这样说到。
我一愣,忽然就想起火车站那个背影,心里莫名的就感觉有些沉重,还没来得及说啥,把烟点上的沁淮说话了:“承一啊,我觉得你在火车上的预感是对的,说不定火车站也真看见什么人了,我总觉着吧,我们被人盯上了。”
经历了老村长的事儿,相比于鬼,我更怕的是人心,酥肉说是闯鬼了,我倒信了几分,我说到:
“不管怎么样,我开门看看吧,几个大男人,难道还能在这屋里被吓死?”
说着,我就起身,猛地打开了门,走廊外清清静静,再远了就是一片黑暗,看起来幽深无比,但就是如此我也没感觉到半分‘鬼气’,根本不是有鬼,而且也没有鬼存在过。
要是真有鬼来过这里,它那一身儿阴气是逃不过我的感觉的。
但不知道为啥,我这样开着门,愣愣的看着走廊外,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让我毛骨悚然?
我来不及细想,酥肉已经在我背后大呼小叫的喊到:“三娃儿,看见啥没有?哥哥我已经拿好刀了,随时准备给中指来一刀。”
呵,这个酥肉倒上记上中指血了,我刚想回头让他们放心,可就在这时,猛地一团阴影朝我扑来,带着厚重的粉末,让我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人一闭上眼睛,就难免心慌,我喊了一声:“**!”然后双手无意识的乱舞,感觉摸到了一个冰冷的,软软的东西,我更心慌,这种触感可不怎么美妙,我不由得大喊:“沁淮,酥肉!”
可一张嘴,却感觉嘴里扑进了大量的粉尘,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全身都是鸡皮疙瘩,那感觉比让我面对老村长还恐怖。
接着,一双手就把我拉了进来,我听见沁淮和酥肉大呼小叫,乒乒砰砰的声音,我终于鼓足勇气睁开眼睛,看见沁淮和酥肉一个人拿着一个扫把,一个人拿着一个拖把,也是闭着眼睛在房间里乱舞。
怪不得他们,因为接下来我就看见一只飞蛾,很大的飞蛾,快有大半个人脑袋那么大了,呈非常诡异的灰红色,像快要干涸的血,飞舞着,翅膀不停的落下粉末,那样子显然是拼命的在朝我飞来。
“三娃儿,快想办法,***惹了一个啥妖蛾子啊?”酥肉闭着眼睛大喊到。
“哥儿我从小到大就没有那么怕过这虫虫蚁蚁的,都是些啥啊?承一,弄死他。”沁淮也大喊到。
其实,男人不是不怕虫子,而是那些虫子没触碰到他们的底限,这种妖蛾子谁不怕啊?
这两人下意识的就依赖我,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原本我是被拉到了沁淮和酥肉的背后的,我一下子冲出去,那蛾子也跟着我飞了过来。
我转身停了下来,双手抓着铺盖,那只飞蛾就这样朝着我飞来,在它飞低的一瞬间,我拉着铺盖,猛的朝它一扑,终于把它罩在了铺盖里。
然后我大吼到:“过来,我抓住它了,在铺盖里,踩死它。”
沁淮和酥肉一听,不要命般的冲过来,然后对着铺盖一阵儿‘砰砰砰’的狂踩,终于铺盖下面没啥动静了,我这才松开了铺开,如虚脱一般的靠在了墙上,天知道,刚才已经让怕虫子的我拿出了天大的勇气了。
酥肉和沁淮也来挨着我坐着,这两人也不好受,身上一片一片的灰红色,就是那蛾子身上的粉末,估计他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蛾子吓住了。
“怪不得我妈从小就说妖蛾子,妖蛾子,这蛾子估计是个妖怪了,啥不长光长个了。”酥肉拿出一支烟,一边说一边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沁淮拿过酥肉手上的烟吸了一口,则说到:“这被子等下扔了吧,免得宾馆问起懒得解释,那么大只蛾子。”
至于我,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上发麻发痒,嘴里也是这感觉,我又从沁淮手上拿过烟,吸了一口说到:“我没见过妖怪,但我知道蜘蛛,飞蛾,狐狸,黄鼠狼,蜈蚣这些东西是最有妖性的,很容易变成妖怪。”
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去分析,虽然我直觉这蛾子来得不简单,很有可能和门口的脚步声儿有关。
三个人轮流抽一支烟,抽完后,神魂总算定了下来,沁淮说掀开被子好好看看这只蛾子,而酥肉则嚷嚷到:“身上又痒又麻。”
沁淮听酥肉这样一说,也立刻惊呼到自己也有这感觉。
我挣扎着站起来,意识莫名其妙的开始模糊,我对酥肉说到:“快,三个人一起去洗洗,用热水冲掉身上的粉末。”
可刚说完,我的脚步就不怎么稳了,感觉自己全身麻痹到连大脑都快被麻痹了,我咬着牙说了一句:“沁淮,联系我李..李师叔,说..说..说明情况。”
说完,我就人事不省了。
其实,我在当时,原本的意思是想说,让我李师叔联系我陈师叔,我觉得我们中了这蛾子的毒,而我陈师叔是堂堂医字脉,他一定有办法,可我的意识支撑不了我说那么多话,所以我只能仓皇的说出了这一句。
在一片迷蒙中,我感觉到酥肉和沁淮拖我到洗澡间,感觉到热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感觉到嘴里也被灌了水,也听见他们在喊我,我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就是没力气去回应什么。
我在心里暗自嘲讽的想着,我这他妈都昏倒多少次了?为啥每次昏倒的都是我,这次明明不是昏倒了,可还要做出一副昏倒的造型,是啥意思?
那俩小子在胡乱的给我擦着,然后再胡乱的给我扔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我很想大喊一句,别给我盖那床飞蛾被子啊,也不可能喊的出来。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全身麻痹,比在老村长的梦世界里还难受一百倍。
我听见这俩家伙热火朝天的讨论,接下来要咋办,议论了很多种可能,可惜我都插不上嘴,终于没办法了,我闭上了眼睛,干脆睡觉。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依然是这种情况,全身麻痹到眼睛都睁不开,房间里分外安静,沁淮和酥肉俩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肚子饿的要命,无奈自己就跟一个清醒的植物人一般,只能死躺在床上。
真要命啊,希望他们是去联系我大师叔去了,并且能把情况说清楚,不然我要真这样成了植物人咋办啊?
反正这样躺着也没事儿,我开始分析起这件事儿,开始拼命的回想我在火车上听见的声音,和在火车站看见的背影到底是谁?
越是想,越让我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是谁呢?也许是在绝对的安静与静止间,人的大脑分外活跃,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人。
29。第二十九章 二师兄
“我小时候就中过蛊..”
“我婆婆懂一点儿蛊术....”
“哦,我没去过那寨子,我婆婆从来不说....”
在全身不能动的麻痹中,我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我从北京回四川在火车上萍水相逢的人。
那憨厚的话语,那平淡到没有什么特征的脸,那朴实热情的性格,怎么会是他?!如果不是我记忆力惊人,我对这人可能连熟悉的感觉都不会有。
忽如起来的发现,让我的情绪极其激动,如果不是全身被麻痹,说不定我已经全身发抖了。只因为如果真的是这个人的话,那么真的就如我的感觉一样,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渐渐的朝我网来,而我却一直不自知。
无奈,我现在是一个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的植物人,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两天,我躺在床上,渐渐清醒的时候少,沉睡的时间多了,我有一个可怕的发现,我发现一开始我只是身体被麻痹,可思维还是比较活跃,但是到现在,我连思维都感觉有些麻痹了,不然怎么会沉睡那么久?
而且思考起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去强行思考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一样。
不止是我,我在思维清醒的时候,听见酥肉和沁淮说话,也知道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麻痹感越来越重,沁淮跟酥肉形容,就像人被剥光了,扔大雪地儿里,全身僵硬的感觉。
我不懂医学,可我觉得非常奇怪,按理说任何有麻痹作用的东西,应该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的减退,变淡的啊,怎么会有越来越严重的感觉?
或者是麻痹过量?天知道。
思维的麻痹,让我一思考人就犯困,终于我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全身有了感觉,这感觉非常的强烈,就像有人在我四肢不停的按摩,揉捏,接着我听见一个非常温和,让人听了如沐春风的声音说到:“应该差不多了,强烈的痛觉能很快的刺激他醒来,接下来,就这样吧。”
“承心哥,这也有些太狠了吧?”我听见了沁淮的声音。
“就是,承心哥,你确定要这样子啊?”酥肉的声音。
来人是谁?我一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来人是我那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二师兄,苏承心。
听到酥肉和沁淮的话,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我现在还动不了,也说不了话,根本反抗不得,偏偏我那二师兄还非常温和,一副关切的口吻对酥肉和沁淮说到:“有些时候是要下猛药的,才能起到最后的效果,你们不懂。他再这样躺下去,身体机能都会衰退,这就不是药石能弥补的事儿了。”
二师兄和二师叔长居苏杭等地儿,一口苏杭味儿的普通话原本就软糯缠绵,原本男人说起来难免有些娘,可我这二师兄说起来就是让人听着舒服,温言软语的很有说服力。
完了,我不能指望沁淮和酥肉这两个家伙救我了,接下来,我感觉到什么东西锤在了我的身上,我全身传来了一阵儿刺痛感,痛的我瞬间就流出了热汗。
“不对啊,怎么还不醒,看来下手还得重点儿。”二师兄自言自语,接下来又是一下,果然比刚才的还重,我听见了酥肉和沁淮倒吸冷气儿的声音,接着我再也忍不住,就像声音强行冲破了喉咙似的,‘啊’的一声叫出了声儿。
“有效果,有效果,承心哥,再来。”酥肉和沁淮几乎是同时大喊到。
而我在发出了第一个啊字以后,就好像声带恢复了功能一样,终于我能说话了,我几乎是费尽全身力气的喊到:“不要!”
喊出来之后,我出了一身的热汗,前几日觉得很沉重的眼皮也一下子就睁开了,只不过视线还有些模糊,于此同时我听见二师兄说到:“也好,醒了就不用了,准备点热水给他喝吧。这两天这小子应该饿疯了,全身麻痹到连自主吞咽功能都没有,可怜啊。”
接着,我听见酥肉说了几乎让我崩溃的话:“就是,还跟小孩儿似的,来尿什么的,啧啧...不说了。”
估计是酥肉的话刺激了我,我的意识飞快的恢复了,视线也变得清晰了,第一眼就看见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笑容非常温和好看的男子站在我面前,不是我二师兄又是谁?
我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就努力的看被子里面,还好,一切还算干净,当植物人的感觉真可怜,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沁淮弄来了热水,小心的喂了我几口,喝下几口热水以后,我才觉得腹中空到难受,饿的我眼冒绿光,恨不得把身下的床都给吞下去。
二师兄坐到我床边,问我:“感觉好了吗?是不是很饿?不能急着大吃特吃,慢慢来,先喝粥垫着,这几天少吃多餐,让肠胃适应。”
二师兄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一男的都觉得他简直体贴入微了,要姑娘在他面前还不得马上就心怀一波春水了啊?想到这里,我恨的牙痒痒。
从第一次接触,我就觉得我这二师兄是那种蔫坏型的,春风般的笑脸下面隐藏着‘恶魔’本质,不然刚才也不会拿个我不知道是啥的玩意儿整治我了。
躺了几天,其实是件疲劳的事儿,精力是需要慢慢恢复的,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我那二师兄对我说:“承一啊,这一趟苗疆怕是我要和你们一起跑一趟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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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恢复,我的身体总算好了起来,加上二师兄,我们4个人也在这两天里沟通了不少事儿。
比如我告诉了他们我在昏睡中想到的事儿,二师兄也告诉了我,我中的是一种麻痹性的剧毒,这种剧毒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接触到人的皮肤后,会起一种特别的反应,慢慢的就会越发作越强烈。
太具体的二师兄也不知道,毕竟苗疆的养蛊之术太多独到特别的地方了。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了那天二师兄用什么东西敲我,那是按摩会用到的梅花锤,上面全是针啊,一使劲儿敲下来,不痛才怪。
关于这个二师兄给我的解释是,我躺了那么多天,血液循环都有些不流畅了,放点儿血有助于血液流畅。
**!我竟然无从反驳。
另外他以后不准我叫他二师兄了,当然他不是什么好心的想叫我大师兄,而是他说二师兄总让人想起猪八戒,让我叫他承心哥,他叫我承一。
理由同样不容反驳,因为他年纪比我大。果然,骨子里恶魔本质。
不过,再怎么扯淡,最让我们头疼的还是那个火车上遇见的人,按理说我从北京回四川的火车上遇见那么一个人,原本应该就是萍水相逢,怎么可能?这是让人非常想不通的地方。
既然想不通,那就只有做,我们决定在第二天就去那个地方,那个在火车上的人和陈大师都提过的地方。
当然,第一站是进入湘西。
在出发之前,承心哥还做了一件事儿,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那就是用草药放在纱布里,包住了我的肩膀,他说到:“我暂时找不到特效的药来抹去你肩膀上这个印记,只不过,我研究了一下,这草药能稍微中和一下你的这个印记,不会散发出那么强烈的气味。别怀疑,你的这个印记是用一种特殊的草叶的汁液画在身上的。”
是啊,你研究,我肩膀放血,我忍了。
30。第三十章 风景与计谋
坐在客车上,我的思绪很不平静,我有很多问题想不通,可也没法想通,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作为一个道士,我接触了不少灵异的,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事儿,可遇见这关于蛊术的事儿,一样的,什么都不懂,就如普通人不懂玄学。
看来真的是所学不同而已。谁,都只是普通人。
承心哥就坐在我的旁边,见我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忽然来了一句:“湘西,山水险恶,道路难行,可是风景美的让人心醉,也是咱们国家为数不多还能找到某些药材,药引子的地方了。我和师父来过很多次。这一次,我们先去凤凰县吧?”
车子是开往吉首市的,原本一到了地方,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去到我们想要去的县城,却不想承心哥忽然说要去凤凰,那是个什么意思?
可惜面对我探寻的眼光,他只是笑着说:“人这一辈子都有很多事儿要去做,要去解决。如果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儿,那么在沿途中,抱着闲适的心情,多看些风景不是一件坏事儿。短短几十年呐,我们都要看得开。”
说完,承心哥不再说什么,而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拿出一块儿毛巾,整整齐齐的叠了,放在脖子后面,然后就这样非常安然的睡去了,弄得我嘘了一声,这家伙挺会享受的。
车子顺利的到了吉首市,其实在进入吉首市的范围时,我就发现我的眼睛不够用了,那沿途的风景已经成功的抓住了我的双眼,不论是巍峨的山势,清新的流水,大片的农田,还是那袅袅的炊烟,都是那么的美,就像一幅幅生活的油画一般,让人惊叹。
忽然间,一股子闲适的心情也从我的心底散发出来,就如承心哥所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别都只因为赶路而赶路,忘记了沿途的风景,人的终点也不过就是生生世世的轮回,这沿途的风景才是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吧。
对啊,沿途的风景就是这样,一遍遍,一次次,用大自然的美,洗涤我们的内心,让我们的心灵最终能够归于自然,这才是天道要告诉我们的事儿吧。
不知道我本身融入了这一幕幕风景,还是这一幕幕风景感染了我,总之出发之前,我那心急火燎的心态几乎没有了,到下车的时候,我的脸上竟然挂起了笑容。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们很安然的在吉首市游玩了两天,估计是我和承心哥的心情也感染了酥肉和沁淮,这俩家伙也分外的安静,和我一起乐呵呵的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看美女,非常乐在其中,特别是酥肉,这小子几乎忘记他身中蛊毒的事儿了。
“这才是生活啊,老子忽然觉得不想赚钱了,就想这样慢慢的走遍我们中国的大好河山。可是不赚钱,又走不了,真烦。”这是酥肉的感叹。
“哥儿我也想啊,可是怎么做到那么洒脱?对家人朋友的责任呢?人生就是那么的无奈啊。”沁淮也有如此的感叹。
至于我,想的很简单,干净纯粹的生活每个人原来都是向往的,可这样的干净纯粹和懒散也只是一步之隔,恰恰是这些责任,因果才能历练于本心,在有一颗本心的眼中,哪里又不是风景呢?
至少,一个普通的小屋里,一家人温馨的吃饭,那也是一副风景。
不过,我自问我还没有这样的境界,只有靠近自然,我的想法也才更为自然。借助外因,终究不是自己的自然之道。
我们三个游山玩水,可承心哥却忙忙碌碌,他忙着去当地的一些恐怕只有他知道的地方,收集药材,当我们要出发去凤凰的时候,他已经收集了很多药材,拜托了他当地一个熟人,帮他晾晒,说是日后来取。
我原本以为承心哥的本意只是让我们放松心情,面对接下来的恶局,却不想这个看起来温润的男子,却另有一番用意,而且起到了奇特的效果,以至于让我后来在看到学医的人之时,都会本能的觉得学医之人心思比平常人缜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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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们到了凤凰县,这个县城在当时还不是那个闻名全国的旅游之地,相对还比较封闭,果然一踏上这里的土地,我就觉得这里美的让人窒息。
在这里,我已经能感觉到那一股股别样的风情了,苗疆的风景。
看清澈的沱江水从这里流过,看水边吊脚楼炊烟袅袅,走在青石板的路上,仔细的看着每一栋的建筑,那独特的花纹都让我觉得淳朴到美不胜收。
“怎么样?来这里不后悔吧?”承心哥拦住我的肩膀,说到。
“嗯,很好,我常常梦想就在这样的地方,和家人朋友生活在一起,这一辈子都不离开。哪怕别人说我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哪怕会生活的很清贫,粗茶淡饭,我都原因。”我很认真的跟承心哥说到。
“承一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情怀,听诗意的。”承心哥露出了招牌似的微笑,接着却又分外严肃的望着我,说到:“知道你的痛苦在哪儿吗?”
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的痛苦在哪儿,承心哥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他摸着下巴,忽然又笑了,用很平常的,他特有的温和语气说到:“在于你骨子里只是一个安于平淡生活的男人,可现实却是童子命,却是山字脉的传人,推脱不了命运和责任,和你的理想相悖。所以,我希望你度过的每一天呢,惊险也好,平静也罢,你都能当是你的平淡生活,安然处之。”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承心哥,发现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他倒是挺了解我的。
看我吃惊的表情,承心哥拍拍我的肩膀说到:“别这样看着我,这些话都是你师父说给我师父听的,然后被我记得了而已,我们这一脉,哪个又不承受些什么呢?不过,你最辛苦而已。哈哈...”
我无奈的看着他,心说,我怎么觉得你幸灾乐祸呢?
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人,聊着天,很闲适的走在古镇,承心哥说他在这里有熟人,所以可以有个小院儿住,我很惊叹,怎么他吉首市有熟人,这里一个县他也有熟人啊?
不过这也好,至少走在这镇子里,我想不到有什么地方有旅社住,或许有,我也不想去住。
果然,在失踪了一个小时以后,承心哥找到了在河边玩水我们三人,然后带我们进了一条巷子,在巷子中间,他真的就找到了一栋小木楼给我们住。
不知道这里原本的主人去了哪里,总之我们进去,这里就是没有人,但一切的生活设施又很齐全,我甚至看见了挂着的,风干的腊肉。
酥肉和沁淮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一进屋子就被屋子里的新鲜迷住了,特别是屋子里的火塘,看得沁淮大喊要弄一个烧烤大会。
至于承心哥走进屋子,就让我把衣服脱了,我非常‘惊恐’,他这是要干啥?
承心哥微笑着对我说:“你看我像没有女孩子喜欢的样子吗?然后,你看我像你吗?求而不得,得而不顺?所以,你放心脱衣服好了。”
**,要不是看着是同门,我绝对抽他,绝对的。
结果,他只是把我包扎在肩膀上的纱布给扔了,然后用热水洗了好几次,这才放心的说到:“嗯,这下我上的药应该没效果,就这样吧,在这里住着。不要反对啊,那天你和我说了你的猜测后,我就打电话告诉李师叔了,李师叔说了,他和其他几个师叔商量了,就让我们这样做。”
“哪样做?”我傻傻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哦,让你就别上什么药了,顶着你这个印记住在这里吧。住到有客人上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