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前提是:它发生在一个有着近千万人口的省会城市,不是发生在遥远的过去,而是我自己成长的经历,而且,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一向都是不错的,过去更好一些,父母都是干部,到了上世纪末,我父母退休后也一直是中上等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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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非常变态的家庭。妈妈给爸爸带了一辈子绿帽子,跟很多男人传出绯闻,我们一家人都生活在这样不名誉的阴影之下。好在现在社会更开放了,压力没有我们小时候那么大。我妈甚至跟我姨父搅和到一起,害得我姨差点离婚。为了达到拆散这对夫妻的目的她故意跟姨父说,小姨跟姨父结婚多年才生下的孩子不是姨父亲生的,是野种,而当时那孩子还没满月。这样,小姨和她断绝了关系。
后来就轮到我了。我到了恋爱的年龄,我妈对我的男朋友很感兴趣,总想办法吸引他。比如,可以口头聊几句,她却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给我男友-----她觉得自己一手字很漂亮。我新婚不久,她经常一大清早不敲门,用钥匙打开门就冲进来,就象来捉奸似的,把我们从梦中惊醒,弄得我心里慌慌的要发心脏病。并且,她还趁我老公休假,一个人在家睡觉时,自己拿钥匙打开门闯进去。过后,她多次大义凛然地、不屑地对我们谩骂侮辱:不要脸,睡觉还赤身裸体的!她总是想以类似的方法显示她的“正派”,洗刷她不好的名声。又比如,当着外人的面,她常矫揉造作地故意批评我;如果是周围有陌生人,她也以此引起别人注意----她这些伪装的行为贯穿着我整个成长过程,这种欺骗让我丧失了起码的判断能力和自信。后来我网上查阅了一下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估计她有自恋和表演型人格障碍。
后来听她儿媳对我说,我妈在跟他们住在一起的那些年里,经常在半夜2点左右打开他们房间,因为要去他们卧室外的阳台晒衣服!而他们家不止一个阳台。
听说还有一次(是只发生过一次,还是多次我不知道。但很可能不止一次。),她儿媳下午6、7点下班回家,打开大门后,发现自己卧室门关着,家里静悄悄的,在那样一个时间段,让人觉得非常奇怪。她打开卧室门后,竟然发现她老公和婆婆睡在自己的双人床上,大热天,俩人都穿得很少。被儿媳撞见这一幕,我妈很是尴尬,说:想节约电,合在一间房用空调。而实际上,他们经济条件非常好,房地产公司的,根本不在乎几个电费。
我妈经常跟儿子撒娇,在儿子面前娇滴滴的,而她在我面前却从未落过泪。腰痛,让儿子给按一下,却非要撩起衣衫,让儿子直接按在皮肤上。儿媳说:一定要露出“白花花的皮肤”。我妈年轻时皮肤完美,白而嫩,多次表示她皮肤比儿媳好、比儿媳白,她生的儿子比儿媳生的漂亮。
我认为,世上有两种母亲,多数是爱孩子的,即使重男轻女,也会有分寸,毕竟都是自己生的;而另一种占少数,对孩子比较冷漠,不管是男是女,她都不爱不顾。我妈属于后者,在我们小时候,她没带过我们,我们都是外婆带大的,回到她身边后,每天早上我们都是空着肚皮往学校跑,到学校食堂去吃那些难吃的、没有营养的东西,有时候稍晚一点根本就吃不到。刮风下雨,看到别的父母送衣服送伞,我们家的孩子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晚上我9点才下晚自习,从没人接过我,下公车后那黑漆漆的一段路,还有我们住的那栋楼黑黑的、长长的楼梯都够吓人的。
但自从她儿子开始发育,渐渐长成小伙子、再变成男人后,特别是他又挣了点钱以后,我妈对他简直是顶礼膜拜,她成了儿子的孙子。饭捧到他手上,他的短裤她要亲手洗,说洗衣机洗不干净。他们的孩子也是她一手带大的。
而对我,我妈从小到大没给过我好脸色,不管我多听话、多老实,我总是挨骂,从来没有正确过,上高中前定期还要挨打。因为他们对儿女的不平等,我经常委屈地躲在被子里哭。大了以后,她还经常说,儿子今天不回来吃饭,我们就不用做了,随便对付-------我好像就不是他们的孩子。
我妈对自己儿女态度如此大的反差除了让我伤心,更让我困惑。多年后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妈对自己的社会角色没有认知能力,她始终活在自己十八岁的花季。所以,她对丈夫不忠;她把儿子当男人爱,把女儿当女人嫉妒。
我工作后,除了口袋里留点零花钱,我的工资和福利、奖金统统交给她管理。而4年后,她对我说,我一分钱也没攒下来,都被我吃光喝光用光。其实,我一直都是很勤俭的一个人,从没舍得给自己买太贵的衣服,也从不好吃,而家里的伙食费由我爸爸负担,我爸爸却对我咆哮,那些年我没有交伙食费!他因此对我也极不尊重,态度非常恶劣。我的钱去哪儿了?我甚至都不能问,提一下她都会咆哮、耍赖。
结婚的时候,她不给我嫁妆。把她家正用着的换气扇、煤气灶都拆下来给我,自己换上新的、大的;连碗筷都没给我买,把家里用了十几年的6只旧碗和几双掉了漆的筷子给我拿过来了。还有床上用品,90%都是她存了很多年的,单位工会发给她的福利。趁我结婚,她给自己家里除荒,把她不要的东西全给我搬来了。而男方给的置办婚事的一大笔现金,买了几样有限的东西,如电饭煲(她家当时没有)等,绝大部分她都揣在她自己兜里了,我也不能问,提了一下,她又跟我耍泼了。我结婚时最值钱的一样东西是一台全自动洗衣机,那是我专门提出来要的。她满足了我的要求,但我想,那钱应该是我存在她那儿的工资收入的一部分,并不是她给我的。最后,她还强行问我老公家要了酒席钱。可怜的婆婆连夜把钱藏在丝袜里穿在脚上坐火车赶过来,把钱递到我妈手上。而最后,女方办酒时,我妈却收走了所有的礼金。
因为嫉妒我有一个年轻英俊的丈夫,还有婆家体面的社会地位,她经常在我面前挑拨我夫妻关系、婆媳关系,无中生有,使尽了阴谋诡计,弄得我跟老公关系恶劣,原本非常亲密和谐的婆媳关系也被毁了。我有了孩子后,婆婆来到我住的城市给我做的月子,我亲妈却很少露面,她觉得我和孩子是包袱,把我往婆家推。在她的挑拨下,婆婆很快也不愿意给我带孩子,而我妈也溜之大吉,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躲到她儿子家去了。我只好选择放弃工作在家带孩子。
而与此同时,她逼我离婚,当时的情形是,我要是不离婚,她就活不下去。其实,我老公从没得罪过她,她生病时还是我老公背她在医院跑上跑下作检查。估计是因为我老公没有重视她的存在,没有赞美她的美貌,让她忌恨。抑或是我老公不解风情,没明白她的暗示----这是我的推测。还有就是她的变态心理,她不愿看到别人夫妻恩爱。
所以,在孩子两岁时,法院判决我们离婚了。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跟法官表示不要孩子,当然也是因为我自己当时没有工作,而我如果出去工作,孩子又没人带,我知道,我妈是绝对不会帮我的。我希望孩子判给爸爸,由婆婆带,婆婆脾气好,对孩子好,我放心。可是孩子还是判给我了。这样,我妈天天打电话,逼我再去反诉,把孩子反判给爸爸。我当时心里痛极了,父母离婚对孩子来说已经够残酷的了,判给我,我还坚决不要,我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但我当时太懦弱了,在我妈多年的高压下,我一直都是懦弱的,也没有自己的思想,所以,我照她意思做了。孩子又判给了父亲。
可是这项判决却把我拴牢了,孩子才两岁,我不能把她扔下不管,所以,离婚后我没有离开家,带着孩子。我也希望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待夫妻关系能有转机,为了孩子将来再复婚。
这样跌跌撞撞,辛苦地过了几年,我最好的年华就这样蹉跎了。而夫妻关系并没有改善。最后我选择离开,这时候孩子也大些了,我狠了狠心,离开这座城市去寻找自己的未来,期望自己好了,再回来接走孩子。再后来,我出国了,出来两年后,我把孩子也接出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临出国时,我妈变脸了,对我说,以前她对不起我,我出国后她一定要回去给我带孩子,让我在国外安心。还让我给她办移民,以后就靠我了,......
我踏出国门前,她觉得我就要发达了,把我里外拨了三层皮。问我要、问我借,买东西我要买双份,一份给她。明抢暗偷,最后有不到一万块钱现金,我准备托运行李和路上用,她自告奋勇帮我存放在家里。二十天后,我要托运行李了,问她要钱,她却说没有这笔钱,并把抽屉里的东西都翻出来让我找。我找了一遍,一无所获,第二遍,仍然没有,我开始怀疑自己记错了。到第三遍,我发现一个可疑的信封,像是我当初给她的那个,可是信封上却没有我的笔迹---当初我隐隐觉得应该防一手,所以我在信封上写下了现金的金额,算是留下点标记,可是现在我手里拿的这个信封却只有一串涂抹的黑圈。我狐疑地看了又看,发现黑圈下的东西被涂抹得很仔细,原来的笔画完全被盖住了。我把信封举起来对着光看,这就发现了,我原来用圆珠笔写的字迹,有压痕,而她用墨水笔涂盖,盖住了笔迹却盖不住压痕。我当时首先感到的是尴尬,并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心太善,不忍当面揭穿她,缓过劲儿来后,我装傻,只是说,嗯,这就是我的信封,这钱金额也吻合,......,而她面不改色心不跳,也装作啥事没有。
最让我无法原谅她的是,她除了在儿女身上搞不平等,还歧视对待我的女儿。她可以对孙子笑成一朵花,转脸立马就黑下来对我女儿。
在我女儿两岁不到时,她让我们去她家过年,确切说应该是她宝贝儿子家,但他们只让我和孩子去,不让我老公去,这为我们后来离婚也埋下一个伏笔。记得有天晚上,我和家人在客厅看电视,她抱着我女儿站在我身后。突然,啪--,一记清脆而且异常响亮的耳光,接着哇的一声,是女儿的惨叫,加上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一回头,我妈立刻转身,抱着孩子赶紧离去。我当时寄人篱下,忍着心痛,过了十分钟左右,才敢走进另一间房,看到女儿圆圆的小脸被扇得通红,五个指甲印清晰地印在脸上,我的心要滴血,我忍气吞声地说了句:妈,你打得太重了。她立刻说,我没有打她,是她自己挠的。后来我知道,是因为孩子在她脸上抓了一把。我底气不足地争辩了几句,她跳起来了:那要么我给你孩子赔命,我这条老命不要了,赔给你!
多年来一想到这一幕,想到孩子脸上的手印二十多分钟都不散,除了喋血心痛,我还觉得窝囊!我在那个所谓的“家”里,从来就不被当作人看待,没有尊严,没有任何权力,甚至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所以,除了我自己被他们欺辱,我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离境前,我身上只有50块人民币,随身带了一点外币,其余的钱全都被她要走了,包括最后一个月从单位领的工资和春节的奖金,还有社保退款,她说我不需要人民币。连我最爱的MP3和手机也被拿走。可以说我是空手出来的。出国后,她继续向我要钱。出来刚一个月,她知道我账上已经又有了2000外币,竟然问我借3000-4000,说要捐给庙里,换舍利子。我居然还半信半疑,准备把所有的存款都给她汇过去。幸亏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提醒了我,她电话里非常生气:她怎么能问你要钱呢?你才出来几天啊!
姐姐的话把我惊醒了。再加上我离开了原来的环境,人不在此山中,思路慢慢清晰起来,过去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一样,没有压力的情况下,我的大脑开始工作了,我一点一点地回忆,从小到大。我点点滴滴地分析,分析自己,也分析我的亲妈。我的心抽搐了,揪紧了,我哭、我找人诉说,伤心和愤怒却与日俱增,我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过去的纠缠,这种伤害伤到我骨子里去了。这个心路历程经历了2年,2年后我才果断地决定,我没有错!不是因为我不好他们才不爱我,而是因为他们邪恶,他们欺善怕恶。
这几年里,一直到今天,我每天从睡梦中醒来,第一个闯进我脑子里的都会是同样的念头:我妈妈不爱我,我爸爸不爱我,我没有家,......,我的每一天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只要我脑子里有一丝空闲,我的思绪立刻穿越到过去。有的时候我自怜自艾,......
妈妈曾经在我心里是那么圣洁的称呼,而她自己竭力表现给我的也是纯洁高尚的形象,此刻这个高大的形象坍塌了,过去的问号现在都找到答案了,变成了惊叹号!
还有一点我无法原谅她的是,她对她自己的妈妈,我的外婆也是冷酷无情,卑鄙无耻至极。外婆曾经有希望工作后拿到退休金,但为了她,为了带我,外婆牺牲了自己难得的机会,老人善良地认为,善待晚辈,自己晚年会有依靠。可是,我这个妈,从她年轻时就不让老人省心,除了绯闻缠身给老人脸上抹黑,让老人给她收拾残局,她更是用各种卑鄙的伎俩欺骗我外婆,诈骗她的钱财。外婆是个勤劳要强的人,为了给家庭增加收入,她在工地上做过泥工 、拉过板车,搬运过砖头、沙石,做的是男人的活,那样挣来的是真正的血汗钱。可就是这样透支身体、拿命换来的钱,却经常被我妈花言巧语,以各种名目骗去。我妈拿这些钱去买衣服、买手表,还给她的情夫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当外婆得知真实情况后,只能把自己关在家捶胸痛哭,而对女儿仍一如既往,无微不至。做了好吃的,会带上一锅,坐公车给我们送过来,我妈病了,外婆来照顾,周末和节假日,外婆家是我们最好的去处 。外婆没上过一天学,但非常明白事理。我妈妈过生日,特别是三十岁、四十岁,外婆都送大礼,花去不少钱,那时候上海牌手表是很贵的,外婆就曾送我妈这样一份生日礼物。
再看看我妈是怎样对我的,她受过教育,说话办事还很喜欢把自己装扮成知识分子,但是,我在她身边从小到大,从没有庆祝过自己的生日,父母从没给我买过一份生日礼物。而相反,我每年都会把自己的压岁钱拿出来给爸爸,爸爸管生活,常喜欢哭穷,小小年纪的我总是非常同情他。
我的父母每年都会给他们的儿子、孙子、儿媳过一个隆重的生日。每年春节给孙子不菲的压岁钱,而对我女儿,找到借口就不给了,临走,还把我女儿从亲戚朋友那儿得来的压岁钱捏在手里,想占为己有。我犹豫半天,最后鼓足勇气问她要,因为压岁钱图的是个吉利,我必须要,这样,她才很不情愿地拿出来,但最后还截留了大概1000块没还给孩子。
只要能搞到钱,她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记得有一年我们回老家看亲戚,临走,姐姐给两个孩子,一个侄儿、一个外甥女,一人壹千五百块钱,我决定把钱退给姐姐,不忍心要她的钱,正在商量,我妈过来了,说:是的,你们不能要人家的钱,把钱给我,我帮你们退给她,你们赶紧回去上班,事情交给我,......。可是后来却发现,我妈把钱私自留下来了,没有还给我姐姐。
2005年,在他们居住的小区门口,我妈在送完孙子去学校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里被一个业主的车刮了一下,手肘部有点骨裂,根本就无大碍,可是她和儿子一商量,一拍即合,准备敲诈对方一笔,除了倚老卖老,把电视台记者请来把事做大以外,她当天就住进了高干病房。出院后她经常在小区里对车主夫妻谩骂和攻击,在邻里间抹黑那对夫妻,最后她以手臂骨折和腰部挫伤为由,让保险公司赔了10万,钱直接上了她儿子的帐。那对夫妻不久离婚了,不知道跟这件事是否有关。
我选择离开中国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为了不再受他们欺负,他们在我走运时从我身上捞好处,在我走背运时,又露出狰狞面目欺负我,经济危机以来,他们又变脸了。经过这几次反复,我彻底认清他们的真面目了。现在我也不再跟他们往来,这一家子都没有一丁点人味,欺负弱小,献媚权势。我现在离他们十万八千里,本以为我可以摆脱掉他们的纠缠。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前两天一个亲戚告诉我,我妈托他打听我是否加入外国籍。我一听就明白了:她还在打我房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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