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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虫”趣事

(2006-04-02 20:39:22) 下一个

 

 

   网络真是个好得不得了的东西。当代社会生活繁忙而紧张,迁徙性大,人们疏于交往交流颇感无人倾诉之苦。犹如盘古再世开辟出如此一片新天地,年龄不记老幼,地位不分高下,大家可以自由往来互通有无,真真的大环球小世界是也。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曾似迷途羔羊效仿三毛的潇洒足迹绕了大半个地球。终品出来离开了根基,漂泊中的无奈大大地多于浪漫,就又踏上了归途。试着趟了趟海水,又看出来自己不是那块料,人的局限性是天成的,你可能在一些方面真正优秀,在另一些领域你却矮得像个侏儒。重返影视界谋生存,熟悉亲切的人与环境令我重享如鱼得水的快乐。人们习惯说文艺圈复杂,其实大多数文艺工作者的特点是过于感性和天真,年纪轻轻入行后前后左右接触的都是行内人,社交范围并不广阔。扎入排演场或是外景地就进入了某种与世隔绝的状态,他们在戏中演绎繁复多样的人物,但很少有机会去真正体味外面世界的血雨腥风。其实在哪一个社会群体中每天都演绎着高尚或污龊的故事,只是影视圈这个群体的职业特性使他们更受人关注、曝光性更强罢了。
 
   由于工作的原因,我有幸和数位当今风头颇劲的影视导演合作过,那时的盈利远没有现在这般富足、条件这般便利,他们对艺术追求的执著和拼命三郎吃苦耐劳的精神十分令人敬佩。再回首,深感他们今日的辉煌均是经历了泥泞跋涉的艰辛。扯远了,今天我想说的是我曾接触最多的北京配音界的朋友们,由于大家来自不同的文艺团体,没有抛头露面的角色高下之争,报酬也相对均等,大家和睦相处,其乐融融,那种工作状态和人们之间的亲切关怀是我在其他工作岗位上再也找不回来的,十分令人怀念。辛苦固然辛苦,常常是钻进录音棚就是一整天,早、中、晚饭都在一起就餐。有人说,我们这些“棚虫”相处的时间有时比和自己的老婆丈夫都多怎么能不亲切呢。因为等待为自己的角色配音的时间也很多,大家在休息室里聊天的话题丰富多彩:开导情感上触礁了的年轻人、支招劝导,帮助亲友寻医问药交换烹调妙法,聊聊各个剧组的八卦,谈论各种社会热门话题、也衍生出了许多圈内的笑话。据说现在国内录音也开始使用数码技术,可以分别录制每个角色的台词,效率大大提高了,大概棚外摆龙门阵的机会不多了吧。我在美国有一次为麦当劳公司录制广告就是在数字录音室里,当时对看不到画面和对话的另一方还很不习惯呢。
 
   和大家分享几件趣事吧。例如,简化了的语言有时会生出歧义,()内是通常被省略的字:
 
一青年演员一大早就从宿舍大院步出赶去某录音棚配音,路遇一团里同事问道:“这么早去哪啊?”
“进(录音)棚去。”
“干吗去呀?”
“还是去配(音)呀。”
“跟谁配呀?”
“XX老师、XXXX老师、还有XX老师他们.”
“呦,和这么多名人配呀,你可真行!得配多久呀?”
“赶进度,今天可能得配通宵呢。”
 “哇,你们可真有耐久力啊!”
 
   录音棚内,男女两个演员站在同一个话筒前录对白,录音师在提要求:
对两个人:“你们俩离得太远了,靠近点,靠近点,再靠近一点。哎,这就对了。”
对男演员:“嘿嘿,你对着哪呢,歪倒哪去了,对准了(话筒)。”
对两个人:“哎呦,你们俩又靠得太近了,(声音)都叠到一块儿去了!”
大大咧咧的女演员:“录音师大人,您这话人家听不明白还以为我们俩干嘛呢。。。”
 
两个人忍不住喷口笑场,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工作状态。
 
   还记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和号称“小邱岳峰”近年在《天下无贼》以扮演警察引起注目的张涵予一起为动画连续剧《三千里寻母记》配音的时候,年轻的他常带着一个本子,里面贴满了他那时极为崇拜而四处搜集来的偶像法国影星阿兰德龙的靓照,常常很认真地模仿阿兰德龙作出一付“酷酷”的表情,仿若是阿兰德龙附体,十分有趣。在徐涛为《豪门恩怨》男主角配音而成“腕儿”之前,曾经人推荐在我任译制导演的一部美国片中为一个只有几句台词的黑人出租司机配音,成腕儿后常对我耿耿于怀(开玩笑),鄙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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