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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巨大的银灰色客机呼啸着飞向灯火灿烂的北京(1):知青洋外传(8)

(2016-02-08 15:11:21) 下一个

“本次航班的目的地,北京,就要到了。”

     龙春亮迷迷糊糊地回忆着到美国留学以来的经历,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忽然,机舱里的灯光被打开了,广播里乘务员通知乘客们,现在开始服务晚餐。他们开始忙碌地为旅客们递上湿纸巾,倒酒水饮料,轻声地询问每位乘客对晚餐的选择,然后送上香喷喷的餐盒。

    龙春亮被灯光和嘈杂声唤醒,他揉揉眼睛,顺手打开了身旁飞机舷窗的遮光板。飞机的舷窗外,一轮圆圆的明月悬在远处深黑的夜空中,飞机下的天空里只有几丝淡淡的云,夜空中星光灿烂。飞机下是灯光闪闪的大地,可以依稀地看到灯火密集的地方可能是城镇,一串慢慢移动闪烁的灯光链可能是高速公路上汽车的灯光。龙春亮经常回国探亲,以前在中国大地上飞行时,飞机的机翼下那时是一片黑暗,就是到了北京,灯光也远远不如在美国乘飞机接近大城市的灯光。现在,从飞机看地面的灯光,中国的大地已经非常接近美国的城市,甚至不易分清了。

     龙春亮凝视着窗外的大地,亮闪闪的灯光和夜空里的星光相互呼应,在远处的天边连为一体。他心想,中国这二十多年的变化太大了。我们插队的时候,因为吃不饱肚子,经常聚在一起精神会餐。邹永平常说,这时要有只北京烤鸭,那咱们每人能一口气吃下一只。韩浩竞就说,你想吃北京烤鸭?有只烧鸡吃就不错了。黎双元会抬杠说,那烧鸡哪有涮羊肉好吃呀。李吉超则说,要有一大碗北京炸酱面我就知足了。大家饿着肚子常常为了吃什么,什么好吃争得不相上下。哪里会想到十几年后,他会到美国来留学,那在当时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事。龙春亮又想,当年提着两只箱子来美国留学的时候,只想着好好学习,拿个学位。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会做为技术专家回国来做项目。人的命运真是非常奇妙的。中国的变化真是日新月异,像条汹涌奔腾的大江,冲破所有的障碍阻拦,奔向远方。我们身在其中,像其中的一滴水,随着波涛跳跃着。我们的经历和生活在这些年里反差极大。我们是这段历史的见证人,也是受益者。我们自然要格外珍惜这些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时,机舱里的广播响起,各位乘客,我们本次航班的目的地,北京,就要到了,…。龙春亮往窗外看去,北京城灯火辉煌地出现在飞机的前方。他心想,爸爸妈妈,我又回来了。我可以在工作的同时,抽空多和他们呆呆。一想到可以很快见对自己的父母,还有不少朋友,龙春亮心里充满了兴奋和期望。

     巨大的银灰色的客机呼啸着飞向灯光灿烂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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