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二

来源: meowzilla 2015-09-13 13:42:28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18503 bytes)
回答: 续一meowzilla2015-09-13 13:41:17

莲挣扎的更加厉害了,我这时也顾不着害怕了,见红衣女鬼收了手,立刻求助季蕴。

  快快救救她,她好像要死了!

  季蕴不咸不淡的开口说,关我什么事。

  我急的额头冒汗,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救人要紧啊,热闹什么的就别看了。

  季蕴见我着急的样子,反而恶趣味的笑了笑,救她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行行,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你赶快救她吧。

  红衣女鬼在一旁虎视眈眈,我吓得根本不敢上前,虽然最近也是遇见过不少鬼了,但是鬼的杀伤力我也清楚的很,所以一时半会儿愣在原地。

  红衣女鬼沙哑着嗓子吼道,我们进水不犯河水,你别多管闲事,那怕你是饿鬼我也不怕你。

  季蕴挑了挑眉,表情诧异,接着轻松一笑,说,没想到你有点见识。

  话音刚落那红衣女鬼伸出白骨一般的爪子朝着季蕴扑了过来,表情凶狠,褐色的指甲直直的抓向季蕴那张欠扁的死人脸上。

  我也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把吊在灯上的温莲抱了下来,放在床上,温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的喊着,好痛,好痛。

  我急的发慌,这个妹子也是倒霉催的,刚住进来一天就撞鬼,关键是那个男人还不在身边,这肚子里的孩子不会保不住了吧。

  那边红衣女鬼和季蕴斗得不可开交,虽然我不懂,但是从小鬼片也没有少看,据说穿着红衣服死去的人死后都会变成厉鬼,十分难对付,而季蕴一看就不是那种很叼炸天的鬼,万一被那红衣女鬼收拾掉了,我们可就糟糕了。

  不过我的担心显然不是多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衣女鬼直接缠在季蕴身后,一双白骨般的爪子疯狂的撕扯着季蕴,她每次一抓,就会有白色的雾气从她的手指间消失,我正着急季蕴干嘛不还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何什么时候有一个全身发黑的小孩正缠着季蕴的双脚,难怪他动弹不得。

季蕴却不着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淡淡道,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倒是够塞牙缝了。

  说着身体就一动,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那身后的红衣女鬼却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在屋子里面疯狂的撞击着,而那黑色的小鬼被季蕴提在了手中,一双戾气的大眼死死的瞪着季蕴。

  那红衣女鬼估计见到她儿子被季蕴控制住了,心里着急,瞬间转移方向朝着季蕴撞来,季蕴一时不查,手上一松,那小鬼就被放开,瞬间就从被撞破的玻璃中逃了出去,而那红衣女鬼却被季蕴一把捏在手中。从我的视角看过去,他将那红衣女鬼同样揉成一团慢条斯里的吃了进去。

  没错,是吃了,他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鲜红的血液,他转过头看我。

  我却吓得后退,目光恐惧,脑海里面只有刚刚那一幕,他将那女鬼一口吃掉了,上次在电梯里面也是这样把那半截女鬼吃掉的么。

  季蕴发现我不对劲,冷冷的问我怎么了。

  我却吓得后退一步,温莲已经痛死了过去,现在这个屋子里面只有我一个人,而我面前的是一个凶恶的鬼,刚刚还看到他带着戾气的眼神,心里害怕他不会把我也吃了吧。

  我心里紧张的咚咚的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清晰,我颤抖的问他,你是不是把那女鬼吃了,你不要吃我。

  季蕴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侧过身,从我的角度里面看到了一丝落寞,接着他冷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哼,你放心,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说完就闪身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我和昏死过去的温莲,我却周身发冷,原来自己穿着的睡衣上全是汗水。

  温莲没多久就醒了,不过她对于昨晚的事情毫不知情,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我怕自己不好解释,于是将昨晚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当然是隐瞒掉了季蕴的那部分,毕竟季蕴是个秘密,就算是我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我。

  温莲倒是没有认出我,以为我是隔壁的好心邻居,一直死死的将我手抓住让我陪她,于是我只好穿着拖鞋看着她和别人打电话。

  我本来以为她肯定是打给白天送她来这里的那个男人,却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是千帆,我去,感情这温莲是打给江千帆的,真不亏是新一代小婊砸。

  江千帆这顶绿帽子带的可真是不明不白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江千帆果然赶到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多钟的样子,这大半夜的随叫随到也是蛮拼的。

  江千帆进门就皱着眉头,而温莲直接的哭哭啼啼的扑在了他的怀里,我想着自己这个一千多度的大灯泡挡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准备偷偷溜走的,没想到温莲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我来了。

  拉住江千帆非要他感谢我。

  江千帆一脸兴味的打量,开口问我怎么这么巧,又见面了。

  我尴尬的咳嗽两声,说我正巧住隔壁,晚上听到这里有尖叫就赶过来了。

  温莲见江千帆和我认识,倒是奇怪,仔细的看了我一眼才顿有所悟的样子,看来是想起来我了。

  江千帆安抚好温莲之后,也没有细问,而是围着屋子仔细的查探了一番,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个屋子……

  还没等温莲说出口,我直接就抢着回答,这屋子里面有红衣女鬼,刚刚还将你女朋友吊在了吊灯上。

  我心里打鼓,我不让温莲开口,是因为不知道温莲看见季蕴没有,如果她看见了的话不小心说出口,这个江千帆一定会怀疑我的。

  江千帆倒是没什么特别,点了点头,嚼着我那句话,红衣女鬼……你看得见,你有阴阳眼?

  他说着说着眼光就落在了我的衣服上。

  我才缓过神来,原来自己还穿着睡衣,而我的睡衣上印着一个大大的海绵宝宝,江千帆那副憋笑的样子让我大为尴尬。

  海绵宝宝怎么了,我就是看海绵宝宝长大的!说着就穿着拖鞋哒哒的回隔壁了,心里偷偷的呸了一声,还敢笑我,活该被人戴绿帽!

  回到隔壁季蕴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我看了一眼他睡的卧室门,心里打鼓,同时心底浮出几个疑惑,刚才那红衣女鬼叫季蕴什么,饿鬼是什么鬼?难道季蕴上辈子是被饿死的?还有为什么我能看见这些鬼,难道我真的有阴阳眼?要知道这些诡异的事情都是在遇上季蕴之后。
重庆工商大学,下面我简称S大,因为我正局促不安的站在S大的校园。

  现在是下午三点十分。

  两个小时前我明明还站在工商大学的门口,事情是这样的,老爸给我找的代驾公司我很容易就上手了,巧的就是公司给我安排的客户居然在S大,可是我在大学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那位客户。

  反而被温莲撞见了,前面我介绍了,温莲和江千帆两人都是上的S大,不过没想到会那么巧的就遇上了。今天是S大的校庆所以特别的热闹,温莲将我手一挽,十分亲密的样子,而江千帆并不在她的身边。

  我一时间还没办法适应温莲突然之间的自来熟,可是温莲却不管我尴尬的脸,直接将我拉到了S大,这个S大我以前可是早有耳闻,毕竟在重庆几大灵异地点里面,这个S大可是能排上第三名的。

  说到这里我就来给大伙讲一个关于S大的灵异传说,至于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

  S大背靠南山、面临长江,校门口对面就是回龙湾。传说就从这里开始。

  据说以前啊这个回龙湾还是一片坟地,和七星岗是一样的地方,后来因为大兴土木搞建设,所以有很多冤魂无家可归,就四处游荡。

  因为地势的原因,冤魂就顺着重庆特色的坡坡坎坎一路来到了学校大门,俗称鬼门关(又名贞洁牌坊)前。

  过了鬼门关之后这个地方取的名字特别有意思,叫做夺命坡,是一个40度以上,150米长的超级大坡。

  听说要是从夺命坡爬上去,一定会要了你的小命,这不是开玩笑,重庆本来就是山城,若是体力不好的人说不定真能要掉半条小命呢。

  重庆这样的地方多的是,但是诡异的却只有这个地方,大家伙好奇的话就接着往下面看。

  据说冤魂就顺着夺命坡来到了校前小广场。正对着校前小广场的是图书馆,因为图书馆只有四层,所以镇压不住冤魂。冤魂就翻过了图书馆,顺着图书馆后面的断魂梯来到了翠湖。

  翠湖是S大半山上的一个小湖,一年四季水色碧绿。传说翠湖是当年小日本轰炸重庆的时候用来埋死人的,后来蓄了水,所以现在怨气特别重。再加上回龙湾游荡来的冤魂,现在变的特别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翠湖不断的死人。有说死了6个了,也有说死了12个了,但是传说都有个共同点,就是死的都是男人,而且还差一个……

  这就是S大传的比较久的故事了,这里面也是真淹死了人,这个故事我也是在贴吧里面看到的,是真是假各位自己分晓。

  所以我被温莲拉着是十分不愿意进去的,不过来都来了,再怎么也得见识一下不是么、

  校庆虽然热闹,但是毕竟没我什么事,不过温莲显然就玩得比较开,很快就遇上了几个男男女女有说有笑的,最后更是有人提议拉着我去参加一个什么聚会,搞笑,又不是我的同学,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莫名其妙的被拉了进来,现在还要去参加聚会,一把老脸往什么地方摆啊。

  不过这些人根本就不听我的,于是我就被莫名其妙的拉到了一间教室,教室旁边是一个硕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一片小树林,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个小湖,而这间教室是一间废弃的美术室,里面还有不少的白纸画板蜡像。

  我心里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现在我的第六感可准了,我正想推门出去,门却被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把门关上了。

  他撇了我一眼,笑嘻嘻的说,大家都是来玩的,别就这样走了嘛,多扫兴。

  我不知道聚会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于是气呼呼的没说话,不过痘痘男直接走过去催促另一个男生,把东西拿出来。

  那男生果然掏出一个东西,一个塑料小瓶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是一个挺害羞的男生,我在这里就叫他小雨吧。

  三个男生,加上我三个女生,刚好六个人。

  几人十分有默契的在教室里面扫出了一片空地,然后窃窃私语,我顿时不满了这几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温莲见我表情不好,赶紧过来解释,神神秘秘的说。

  我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自从昨天晚上温莲发现那出租房里面有鬼之后,就十分的兴奋告诉了她的几个朋友。

  这几个人都是灵异社团的,平时就爱探险或者玩灵异游戏,听说之后,非要招鬼出来看看,都说撞鬼的人体质虚,很容易招到鬼,加上我昨晚还看见鬼了,他们更是好奇要见见鬼是什么样的了。
我直接呵呵了,这些人到底知不道什么叫作死啊,不作是不会死的啊,有什么不好玩的居然玩招鬼!

  但是这几个人可不管我反对的,于是我只好留下来看他们招鬼,我本来以为他们应该会玩什么笔仙碟仙之类的,结果他们玩的却是四角游戏!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玩过,就是在一间空旷的屋子里面,用四个人站在墙角,开始之后,由第一个人走到第二个人所站的位置拍一下他的肩膀,然后被拍的人继续走到下一个墙角拍下个人的肩膀,以此类推,如果四个墙角都站了人,那么其中一个角落站着的就是鬼!

  由于我们是六个人,所以就由我和温莲站在中间,其余四人便进入游戏。

  我是胆子算大的,况且我并不相信这几个人能招到鬼,要知道鬼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才最近接二连三的见到。

  我偷偷问温莲这事有没有告诉江千帆,温莲却是神秘的笑了笑,当然告诉他了,只不过他今天很忙,估计要有一会才能到。

  我这才放下心,外边的天已经开始黑了,其他四个人已经准备就绪了,他们锁上门我根本不能出去,于是只好气鼓鼓的站在教室,而那个之前看起来比较害羞的男生小雨则是走过来安慰我,说,当是陪他们玩一场游戏,没有见到鬼他们自然就会放弃了。

  游戏开始了,我和温莲站在屋子中间,温莲倒是十分紧张的拉着我的衣袖,可我却没有什么感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气,天色也越来越暗,直到伸手都看见不见五指。

  整个教室里面没有人说话,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我的心也渐渐的悬了起来,因为我感觉到一种不好的气息正快速的接近我,自从摊上季蕴之后我发现我的体质就和别人不一样了,成为了招鬼体质,他们不会真的招到鬼了吧。

  我缓缓的抬头,因为就在刚才我突然感觉到脖子后边吹来一股凉风,我打了一个哆嗦,缓缓的抬头看去,只见那扇落地窗子的后面有一张惨白的男人脸。

  他发现我在看他,瞬间抬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一双惨白的枯爪从窗外伸了进来,而站在窗户边的小雨并没有发现,我紧张的嗓子眼都快跳出来了,我很想开口告诉他,可是我的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我紧张的在原地跳脚,忍不住去扯身边的温莲。

  可是手上却湿漉漉的,我愣住,缓缓的转过头,便见到一张浮肿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双死鱼眼阴森的盯着我,泛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冷笑。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身边的温莲变成了一个被水泡白的水鬼!嘴巴里面还是发不出声音,我惊恐的睁大眼,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这是温莲,这一定是温莲,我只是产生了幻觉而已。

  虽然我闭上眼睛,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完,我感觉身边站着的男人用湿漉漉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其丑无比的面容还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紧张的身子都在颤抖,在这一刻我无比的希望季蕴可以出现,因为只有他可以救我,可是我昨晚却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我心里特别的后悔,但是这个时候我不能放弃,只要我能够说话就能走出这个鬼给我制造的幻境,我就可以求救。

  可是没等我咬出舌尖血,那双湿漉漉的手已经抢先的掐住我的脖子,我瞬间呼吸不了空气,神智渐渐的模糊,我感觉自己被拖在地上行走,地上磨得我后背血淋淋的,每拖一步,就抽痛一分。

  我拼命的挣扎,但是窒息的感觉却越来越浓烈了,我感觉到自己被人丢在了一个偌大的水塘里面,腥臭的水弥漫过我的鼻子,我拼命的用手去抓,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我本以为自己要死了,这时我的手腕却传来一阵剧痛,这剧痛让我本来快要麻木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动弹,拼命的去咬嘴唇,希望能够用疼痛支撑着我已经麻木的神经。

  血腥味渐渐在口腔里面散开,我松了一口气,结果一口水就从我嘴巴里面钻,我本以为自己逼死无疑了,可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嘴唇轻轻印了上来对着我渡了一口气,就是这一口气将我救了过来,但是我却看不清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只是感觉气息很熟悉,会是季蕴么?我恍惚的想,应该是他吧,毕竟每次都是他来救我的。

  结果下一秒自己就被一股大力拍醒过来,我咳咳的呛了一下,彻底的清醒过来。

  我的面前迷迷糊糊的围着好多人,温莲和小雨那几个人都围在我的身边,而我身边蹲着的却是江千帆。

  他见我醒了,才停止拍我后背的动作,紧张的问我有没有事。

  我这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湖边,浑身湿漉漉的,看那样子是刚刚吧我从湖里面打捞上来。

  我疲惫的问,我不是在教室里面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只有江千帆脸上老是挂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十分的欠揍。

  原来刚才是在教室招鬼,可是却没有招到鬼,他们反而看见我愣愣打开美术教室旁边的落地窗,从里面翻了出去,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等他们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我已经跳到了湖里面了。

  我一脸的黑线,看了看周围对着我指指点点的人群,咬着牙问,这里不会就是翠湖吧。

  看他们一脸便秘的表情我就知道了,还真是,特么就这里闹鬼,居然还在附近招鬼,我早该想到了,最近那么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不过刚刚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好像是看到季蕴啊,可是我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

  我只好问他们是谁救我起来的,我要谢谢救命恩人。

  可是众人却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良久才古怪的说,是你自己从湖里面爬起来的,这湖里死过好多人了,淤泥很深,没人敢冒险下去,没等我们救你,你自己就爬上来了。

  我彻底愣住,我求生意志能那么强悍?

  那刚刚给我渡气的是谁,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迷糊了,难道是*****了产生的幻觉?

  温莲见我傻了非要要送我去医院,我拒绝了,去医院又是一大笔钱,我得省钱,况且自己身体那么棒不会有事的,于是众人就送我回出租屋了。我顺便打了个电话向公司请假,上班第一天就请假,这老板肯定会开除我吧!

  回到家里以后还是没有看见季蕴的身影,我有些失望,结果半夜我就感冒了,烧得厉害,浑身没劲,人都迷迷糊糊的。

  我本想起来倒杯水喝,身子却无力的倒了下去,要不是一双冰冷的手扶着我,我肯定得摔倒。

  季蕴!我看到是他,高兴的大喊。

  季蕴冷着一张脸,他头上的帆布帽不知道哪里去了,而我更加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脸,微挑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只是板着脸,脸色难看的很。

  他冷冷的说,你发烧了。

  我就一把推开他的手,口齿不清的嘟囔一句,谁发骚了,你才发骚了。

  我明显的看见季蕴脑袋上滑下一滴冷汗,他无语的看着我也不说话,那目光渗人的很。

  我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就追问。

  你今天上那里去了,你不是鬼吗?你今天看到抓我的那个水鬼了吗?我差点没命了,你不是说我们结过阴婚吗?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遇上那么多的鬼,这些鬼为什么会找上我!

  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季蕴,若是没有遇上季蕴,我的日子应该过的好好的,我不会遇上那么多恐怖的鬼,我生活也不该是担惊受怕。

  季蕴冷哼一声,说,你脑子烧糊涂了吧,你和我相处沾上了我的鬼气,本来就极容易撞鬼,你却能耐了啊,还去招鬼,你脑袋被门卡了吗?

  我被他一连串的反问给堵住了口,没反应过来,好像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我陪他们去招鬼,我也不会……哎,等等,这话怎么就那么别扭呢?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了。

  我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骂道,行行,我说不过你,你是鬼大爷,你了不起。

  季蕴见我这副模样,倒是破天荒的笑了笑,不过那抹笑容一闪即逝。

  他弯腰,冰凉的双手抚摸在我的额头,顿时我觉得舒服好多。

  他低声的说,你毕竟是活人和我相处沾染上了鬼气,身体也就弱了,感冒是正常的,而你今天不但被鬼上身,还掉进了湖水里,要不是我救你,你的尸体估计都找不到了。

  我听完他说的话,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是你救了我!我明明没看见你。

  他却轻蔑的笑了笑,江家那小子不是在照顾你吗?你眼睛里自然看不到我了。

  我差点被这句话呛到,脸上顿时绯红一片,也不知道是感冒烧的,还是因为他这句话。

  他却皱着眉头,道,你这感冒吃药是没用的,明天我们再去S大一趟。

  我好奇的问去哪干嘛。季蕴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半响才说,不去解决那几只水鬼么?敢惹到我的头上,安稳日子过腻了。

  我却鄙视的看他一眼,打击道,行了吧,不要说的你那么狂拽酷炫吊炸天好么,我被水鬼附身的时候你又藏到了那里去了。

  季蕴这下不说话了瞪了我一眼就走开了,可怜的我还感冒,嗓子都冒烟了还和他说这么多的话。

  不过我却没想到这睡了一觉,第二天居然就好了,头也不疼了,身体也有力气了。于是就被季蕴拉着去S大了,本来想去敲敲隔壁的门,结果却被季蕴拦住了,他警告般的口气说。

  你的教训还没尝够么,以后别多管闲事了。

  我尴尬的收回手,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去S大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去收服那几只水鬼,说得自己是法师一样,还能收鬼呢?明明自己就是个鬼,最多把那些鬼给吃了吧。

  同时我心底的疑惑也越来越大,这个季蕴又懂风水,又能收鬼,他生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为什么会针对江家?为什么那天晚上的红衣女鬼会叫他饿鬼?

  不过这次所谓的收鬼倒是没有前几次那么的惊心动魄,他根本不让我靠近那翠湖,说我妨碍他。

  我暗自吐槽,明明是怕我指责他又吞鬼这件事吧。
 
S大招鬼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那翠湖了,阴气不散,又常年死人,导致了这些冤魂死后变成厉鬼,寻过往的学生附身然后拉到水里面做替死鬼。

  反正季蕴是这么解释的,但是我却疑惑,江千帆不是也在这个学校吗?他们家是风水世家,难道收服这学校的厉鬼都没有办法吗?

  季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他那点小本事,敢去招惹那翠湖的厉鬼?没办法的,如果S大不将翠湖封起来,或者将学校搬开,这些厉鬼是不会散去的,只能说人各有命吧。

  也是,这大学又不是一般的人家,风水不好就搬家就是,这可是大学,人家学校怎么可能听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解决了学校的事情之后我赶紧赶回公司,要知道我第一天上班就请假,也不知道人家老板会怎么想我,不过还好老吴和我爸关系比较铁,乐呵呵的告诉我没事,生病就要好好休养。

  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主动的接下几个单,在老板跟前混眼熟。

  但是我没想到这将功补过接的单,却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

  重庆有雾都之城,夜生活也比较丰富,但是比起上海北京香港这些一线城市还是差了不少,不过至少重庆晚上没那么乱。

  代驾大多数都是接晚上的单子,因为有人应酬,有人泡吧,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于是这要我们代驾出马了。

  我接了一笔晚上九点多钟的单子,客户是个女的,在两路口的一个大型娱乐城,这娱乐城我以前跑夜车的时候去过,但是只是在外边等,毕竟这种娱乐场所是销金窝。没有几分钱进去,根本就出不来。

  给那客户打电话之后,对面却是醉醺醺,话都说不清楚,我连着喂了几声才听到那面的声音。

  对面传来一个磁性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耳熟,但是我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看来是那女客户身边的人叫的代驾吧。

  对面的男人叫我进这娱乐城里面去,客户喝醉了,帮忙扶上车。

  我去,我是来帮忙开车的,又不是服务小妹,本想一口回绝,对方却说可以给小费。好吧,我屈服于金钱的淫威之下了,毕竟我现在是极需要钱的。

  我低着头走进娱乐城,一路上形形色色的男女,不过好在我上班的时候都带着帽子穿着工作服,前不凸后不翘,一路上也没有人来找我麻烦,可是就在我要走到电话中男人说的地方的时候。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接着就是水杯摔裂的声音,因为那玻璃杯刚好摔在我脚边。

  我抬头看去,一个穿着兔女郎服装的火辣妹子正颤巍巍的站在原地,不停的低着头道歉,可是道歉的对象并不是我,而是她身边的一个胖子。而那胖子的手正好摸在那妹子的屁股上,那妹子的头发凌乱,一张小脸红彤彤的,虽然化着浓艳的妆,但是还是被我认出来了。

  我本来不想管闲事,可是这个兔女郎我特么还认识,这个人便是我的高中的同学王悦,以前是特别要好的闺蜜,但是后来我们考上不同的大学,两人联系也就少了,加上后来我家里发生变故,就更加没有往来了。

  她此刻弯着腰一个劲的道歉,那个胖子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阴影我看不清楚,所以我当即正义心爆棚,挺身而出了。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这样做不太好吧。我咬着牙道。

  那胖子听到我这番话,顿时愣住了,我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一把将王悦拉了过来。

  可是下一秒我听到那个胖子的冷笑声时,我恨不得夺路而逃,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要你管闲事!

  没错,这个胖子猥琐男我不但认识还很熟,这人不就是逼跑了我妈,砸了我家的胖子五鬼么?可真是冤家路窄!

  这么大个重庆,兜兜转转还老是碰见熟人。

  五鬼冷笑着走了过来,打了个哈哈,没想到是你这个贱人,我这几日正找你呢,居然搬了家?了不起嘛,有鬼给你撑腰。

  他靠近我,口臭瞬间扑鼻而来,配着那口大黄牙,我简直是要吐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嫉恨那天季蕴把他整了的事情,季蕴说的果然没错,这五鬼的心眼和他的眼睛一样小!

  你想怎么样,你就不怕我?我可是养了一只鬼。我压低声音的说,五鬼自然听得懂。

  可是他却一脸的得意,和那天见鬼的表情截然不同,他低着头和身边的几个混混说了什么,立刻就有人离开了,难道是找人来的对付我?不能吧,就我一个女人,找两个壮年男人也就解决了。

  我心里不安,王悦缩在我的背后看着我,许久才试探的问我。

  你是许……愿?

  我点了点头,还好没忘记我的名字,不然我这挺身而出可就亏大了。可是不料王悦听完之后,脸上突然变得难看,还一个劲的推我。

  你走吧,你走吧,我不认识你,你别多管闲事了。

  我瞬时惊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翻脸不认人?重庆话来说,这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是看到王悦背对着五鬼对我使眼色的样子,我立即明白了,估计她是不想我惹上这个麻烦。

  我苦着脸,对着她说,你不知道啊,这个麻烦我早就惹上了。

  不过一鬼在手,全家我有,我挺了挺胸给自己打气,一边偷偷的问季蕴能不现身帮我解决。好一会耳边才传来季蕴的声音。

  这里阳气太重,我没办法现身,你将他引到人少阴暗的地方吧。

  我表示明白了,鬼是不能在阳气充足的地方现身的,就好比很多鬼不能在白天出现,因为白天受到太阳光的照射,人的身上就会产生阳气,而这却是克制鬼的东西。

  五鬼猥琐的笑着,嘴巴上叼着一根烟,也不说让人抓住我,只是不时的看有没有人来,旁边的客人都知趣的躲到一边,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在旁边看好戏。

  于是我故意挑衅道,怎么,你不是要找我?我现在就在这里,你怎么不敢来抓我啊。

  五鬼也不生气,骂道,你这个小贱人,看你待会还傲不傲。

  我心里有些疑惑,开始警惕起来,难道这个五鬼想到办法来对付我了,我还是赶快溜之大吉吧。

  于是我给身旁的王悦使了一个眼色,毕竟是六年的闺蜜,这一个眼神还是能分出来的,她抓紧我的手,亲亲的劝道,你自己快点跑吧,乘着现在人多眼杂的,我没事的,他弄不死我。

  我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看准时机转身就跑,五鬼见我跑得突然,根本没缓过神来,后来才后知后觉的叫人来追我们。

  我和王悦两人一路狂奔,可惜王悦穿得是高跟鞋,没有多久就崴了脚,而我们也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面去了。

  王悦着急的看着我说,怎么办,现在把你也给连累了。

  没事,我平下心,大不了就报警,我摸出手机却发现这个关键的时候手机却没电了!我去,这也太倒霉了吧!撞鬼之后,运气就一直没有好过。不过好在这里灯光阴暗,季蕴应该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五鬼这批人将我俩团团围住,我紧张的看着五鬼。

  五鬼手下的几个小混混见我们无路可逃首先上前想抓住我们,可是还没靠近我,一个就突然捂着肚子躺倒在地,这时候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另一个小混混也捂着脸躺地上,剩下一个害怕的退了一步。

  季蕴却双手环胸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可惜的是五鬼那群人根本就看不见他。

  五鬼慌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脚踢在地上的小混混身上,骂道,快起来别装死。

  小混混只是重复着,有鬼,有鬼啊。

  那两个躺地上的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五鬼显然也怕,但是他看不到季蕴。

  你是谁?鬼吗?我五鬼还没怕过的人,不就是鬼,爷爷正等着你呢。五鬼插着腰大骂,我心里偷偷的笑。

  季蕴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他上前一步手一挥五鬼就被凭空的摔在了地上,肥胖的身子发出巨大的声音。季蕴不屑的走上前,一把想掐住他的脖子,可是手刚刚的碰到他的脖子,手就快速的腐烂掉了一块皮,他整个也后退了一步。

  我心里替季蕴紧张,忍不住问了一句没事吧。

  可是这话却不知道怎么提醒了五鬼,他阴冷一笑,迅速的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包血红色的小袋子,朝着他的正前方就撒过出来。

  季蕴被撒个措手不及,虽然反应很快的避开了,但是半个身子都沾上了腥臭而鲜红色的血液,恶臭难闻。季蕴发出一声压低的痛呼声。

  而季蕴本来透明的身子居然渐渐的显现出了一半!因为在我身后的王悦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鬼,有鬼。

  五鬼却得意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怒道,你对他撒了什么!

  哈哈,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黑狗血了!

  黑狗血,电视上演的鬼是最怕黑狗血的,没想到是真的!那怎么办,季蕴好像伤得不清,这都是因为救我啊!我着急的上前想去扶住季蕴,可是他却冷冷的撇了我一眼,阻止我靠近。
季蕴咳嗽两声,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撇过头不说话了,就跟了受了欺负一样。

  我心底顿时生出几分愧疚,人家救了我,我还气他,也真是够忘恩负义的。这样自我谴责了一番,看着季蕴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的同情。

  好吧,你不是要喝血,要多少喝多少吧,只要别把我喝休克了。

  我刚刚说完,季蕴就抬起头,将我的手腕拉到他的嘴边,冰冷的嘴唇贴在了上面,原来刚才在娱乐城里面我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手臂留下了不少的血。

  他冰冷的嘴唇贴在我的伤口上痒痒的,我感觉体内的血液缓缓的从身体里面流向了手臂,然后流到了他的嘴巴里面。

  不过奇怪的是不怎么疼,就跟在医院输水的时候是一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脑袋有些晕,嘴巴也越来越干了,季蕴这才放开我的手。

  可是我被吸血的那只手却跟脱水了一样,变得皱巴巴的,特别丑。我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忘恩负义的鬼,喝我的血就算了,还把我的手弄的那么丑,现在可是夏天啊,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可是想到这一切都是他救我才受伤的,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我才不是他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呢!

  喝了我的血之后他脸色明显没有之前那样苍白了,但是浑身的伤口特别多,大多数都是像被烫伤的,特别是他的右手腐烂了好大一块,露出黑色的血肉,十分的恐怖。

  他见我在偷看他的手,皱了皱眉,扯下衬衣的衣袖把伤口遮住了,可惜他全身都破破烂烂的,那灰白色的衬衣根本就遮不住。

  我脱口就是一句,你就不能换一身衣服吗?

  他瞪了我一眼,半响才道,没有!

  我这才好奇了,你们鬼不是会幻术吗?比如还可以变成活人的模样,变一件衣服小事一桩。

  他却根本不理我,语气冷硬,我说没有就没有。

  我讪讪的退后两步,心里想着,他说没有就没有啊,我照样能想到办法。我正准备出门去却想到了隔壁的问题,于是好奇的问隔壁那红衣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估计季蕴喝了我的血比之前好多了,也没有遮掩,倒是和我说了起来。

  隔壁主卧的风水不好,大门正对着走廊,冲撞着煞气,而且前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进屋子里面之后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其余的地方十分的封闭,然后就是厕所的阴气正对着卧室,卧室顶上吊着一盏巨大的吊灯。床头向西,这些都对住的人有所影响。

  这种煞气直接影响到了所住之人,更别说是孕妇了,加上那屋子里面被人刻意的养了小鬼。

  我大吃一惊,养小鬼!谁会在这种地方养小鬼啊。

  哼,不但是小鬼,还有一个红衣女鬼呢,这两种鬼都是煞气极重,十分厉害的鬼,那红衣女鬼死亡的时候估计是被人用煤气窒息而死的,而死亡之时她又是一个临产的孕妇。那小鬼未出生就被断了活路,在娘胎里面就聚集了怨气,一旦出生便是为祸一方的邪物,只不过被我碰上了。

  我急的抓脑袋,问,那怎么办,你吃掉了他的妈妈,那小鬼肯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你现在又伤的那么重我们要不搬家吧,真是的,刚刚住了两天,都怪你非要住这里。

  季蕴估计好了许多了,撑着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但是身影依旧隐隐绰绰,可以看出他这次受伤不轻。

  我要你住在这里自然是有道理,隔壁屋子虽然是阴煞,但是你住的这间屋子却是极好的。他刚刚说完,就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我赶紧阻止他,说,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毕竟隔壁依旧没住人了,也不该我们操心了,你赶紧养伤吧。

  说着我就将已经充好电的手机和钱包拿着出门了,可是刚刚关上门没走几步,迎面就走来两个穿着警服的民警。

  而刚才拉我来的司机就站在民警的后边,他指着我哆哆嗦嗦的说。

  警察同志,就是她,一身血的坐我的车,也不知道是不是杀了人。

  我愣了一会,很快缓过神来,自己满身鲜血的衣服还没有来的及换,这么出去果然会引起误会,可是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出租车司机。

  两名民警对视一眼,然后掏出了证件给我看了一眼,问我这一身血是怎么回事。

  我瞪大眼睛,心里想着要怎么编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难道要我实话说,有人捉鬼,我不小心被撒到了黑狗血?特么这话谁会信啊,连我自己都不会信。

  我脑筋转了转,立刻说道,这是黑狗血,我这几天运气不太好,这是我们老家的土方法,听说只要淋一碗黑狗血就能祛除,不信你们闻闻,这狗血都结块了。

  那两个民警将信将疑的打量了我一眼,然后确认了我衣服上的确实不是人的血液这才打消怀疑,但是非要进我屋子里面去看看、

  我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就算季蕴在家其他人也看不见。民警检查了一遍,确实没发现什么疑点这才离开了。不过临走之时到是把带他们来的出租车司机教训了一顿,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听闻这是误会,也觉得面子丢不下,非拉着我道歉。

  我心里装着事,所以心不在焉,出租车司机见我敷衍,突然问了一句,小姐你不是运气不好吗?想不想转运?我认识一个大师,特别灵验,你如果要转运,我可以帮你推荐。

  我狐疑的问,真的?

  出租车司机这个时候一脸的骄傲,当然是真的,以前这位大师就帮我家看过风水,还救了我一命呢。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立刻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让出租车司机给我推荐一下这位大师。

  这个出租车司机当然十分的高兴,表示还能够带我去这个大师的家里,我看着这位司机大哥这么热情的样子,脑袋浮出一个想法,这位司机大哥不会是搞传销的吧?

  看见我的脸色变了,司机大叔终于停下唾沫横飞的嘴巴了,砸了砸嘴,然后嘿嘿一笑道,妹子你别笑话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

  他这样一说我才放下了警惕之心。

  其实我想去找这位没有别的事情,只不过是想问问怎么给死人送衣服,还有我和季蕴之间阴婚的事情,这些疑惑一直留在我的脑子里面,我想我得弄清楚。

  这个司机大叔让我叫他老赵,为人十分的热情,有一个女儿,而那个很灵验的大师据说和他住在一个小区,所以他才会推荐我来。

  我虽然疑惑为什么大师没有自己门面,要在家里接待客人,但是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说不定是这个老赵夸大其词了呢?很有可能是一个冒牌的大师。

  这个想法在我见到这个所谓的大师之后,不但没有消失,我脸色直接的阴沉了。要不是老赵一路上带我热情不像是假的,我一定会摔门而去的。

  因为这个大师十八九岁的样子,比我还小,不长不短的碎发,清秀单薄的身材,一米七多高的个子,开门的时候还端着一碗红烧牛肉的泡面!一脸迷蒙的看着我们,这才这重点好不好。

  这肯定不是大师,我自我催眠,这估计是帮大师打杂的,或者是儿子?

  老赵却笑呵呵的给那清秀的少年打招呼,童大师,我个你介绍了业务来啦。

  我顿时愣住,童大师,这个老赵确定是在叫这个少年,我没听错吧。
季蕴咳嗽两声,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撇过头不说话了,就跟了受了欺负一样。

  我心底顿时生出几分愧疚,人家救了我,我还气他,也真是够忘恩负义的。这样自我谴责了一番,看着季蕴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的同情。

  好吧,你不是要喝血,要多少喝多少吧,只要别把我喝休克了。

  我刚刚说完,季蕴就抬起头,将我的手腕拉到他的嘴边,冰冷的嘴唇贴在了上面,原来刚才在娱乐城里面我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手臂留下了不少的血。

  他冰冷的嘴唇贴在我的伤口上痒痒的,我感觉体内的血液缓缓的从身体里面流向了手臂,然后流到了他的嘴巴里面。

  不过奇怪的是不怎么疼,就跟在医院输水的时候是一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脑袋有些晕,嘴巴也越来越干了,季蕴这才放开我的手。

  可是我被吸血的那只手却跟脱水了一样,变得皱巴巴的,特别丑。我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忘恩负义的鬼,喝我的血就算了,还把我的手弄的那么丑,现在可是夏天啊,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可是想到这一切都是他救我才受伤的,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我才不是他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呢!

  喝了我的血之后他脸色明显没有之前那样苍白了,但是浑身的伤口特别多,大多数都是像被烫伤的,特别是他的右手腐烂了好大一块,露出黑色的血肉,十分的恐怖。

  他见我在偷看他的手,皱了皱眉,扯下衬衣的衣袖把伤口遮住了,可惜他全身都破破烂烂的,那灰白色的衬衣根本就遮不住。

  我脱口就是一句,你就不能换一身衣服吗?

  他瞪了我一眼,半响才道,没有!

  我这才好奇了,你们鬼不是会幻术吗?比如还可以变成活人的模样,变一件衣服小事一桩。

  他却根本不理我,语气冷硬,我说没有就没有。

  我讪讪的退后两步,心里想着,他说没有就没有啊,我照样能想到办法。我正准备出门去却想到了隔壁的问题,于是好奇的问隔壁那红衣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估计季蕴喝了我的血比之前好多了,也没有遮掩,倒是和我说了起来。

  隔壁主卧的风水不好,大门正对着走廊,冲撞着煞气,而且前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进屋子里面之后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其余的地方十分的封闭,然后就是厕所的阴气正对着卧室,卧室顶上吊着一盏巨大的吊灯。床头向西,这些都对住的人有所影响。

  这种煞气直接影响到了所住之人,更别说是孕妇了,加上那屋子里面被人刻意的养了小鬼。

  我大吃一惊,养小鬼!谁会在这种地方养小鬼啊。

  哼,不但是小鬼,还有一个红衣女鬼呢,这两种鬼都是煞气极重,十分厉害的鬼,那红衣女鬼死亡的时候估计是被人用煤气窒息而死的,而死亡之时她又是一个临产的孕妇。那小鬼未出生就被断了活路,在娘胎里面就聚集了怨气,一旦出生便是为祸一方的邪物,只不过被我碰上了。

  我急的抓脑袋,问,那怎么办,你吃掉了他的妈妈,那小鬼肯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你现在又伤的那么重我们要不搬家吧,真是的,刚刚住了两天,都怪你非要住这里。

  季蕴估计好了许多了,撑着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但是身影依旧隐隐绰绰,可以看出他这次受伤不轻。

  我要你住在这里自然是有道理,隔壁屋子虽然是阴煞,但是你住的这间屋子却是极好的。他刚刚说完,就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我赶紧阻止他,说,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毕竟隔壁依旧没住人了,也不该我们操心了,你赶紧养伤吧。

  说着我就将已经充好电的手机和钱包拿着出门了,可是刚刚关上门没走几步,迎面就走来两个穿着警服的民警。

  而刚才拉我来的司机就站在民警的后边,他指着我哆哆嗦嗦的说。

  警察同志,就是她,一身血的坐我的车,也不知道是不是杀了人。

  我愣了一会,很快缓过神来,自己满身鲜血的衣服还没有来的及换,这么出去果然会引起误会,可是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出租车司机。

  两名民警对视一眼,然后掏出了证件给我看了一眼,问我这一身血是怎么回事。

  我瞪大眼睛,心里想着要怎么编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难道要我实话说,有人捉鬼,我不小心被撒到了黑狗血?特么这话谁会信啊,连我自己都不会信。

  我脑筋转了转,立刻说道,这是黑狗血,我这几天运气不太好,这是我们老家的土方法,听说只要淋一碗黑狗血就能祛除,不信你们闻闻,这狗血都结块了。

  那两个民警将信将疑的打量了我一眼,然后确认了我衣服上的确实不是人的血液这才打消怀疑,但是非要进我屋子里面去看看、

  我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就算季蕴在家其他人也看不见。民警检查了一遍,确实没发现什么疑点这才离开了。不过临走之时到是把带他们来的出租车司机教训了一顿,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听闻这是误会,也觉得面子丢不下,非拉着我道歉。

  我心里装着事,所以心不在焉,出租车司机见我敷衍,突然问了一句,小姐你不是运气不好吗?想不想转运?我认识一个大师,特别灵验,你如果要转运,我可以帮你推荐。

  我狐疑的问,真的?

  出租车司机这个时候一脸的骄傲,当然是真的,以前这位大师就帮我家看过风水,还救了我一命呢。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立刻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让出租车司机给我推荐一下这位大师。

  这个出租车司机当然十分的高兴,表示还能够带我去这个大师的家里,我看着这位司机大哥这么热情的样子,脑袋浮出一个想法,这位司机大哥不会是搞传销的吧?

  看见我的脸色变了,司机大叔终于停下唾沫横飞的嘴巴了,砸了砸嘴,然后嘿嘿一笑道,妹子你别笑话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

  他这样一说我才放下了警惕之心。

  其实我想去找这位没有别的事情,只不过是想问问怎么给死人送衣服,还有我和季蕴之间阴婚的事情,这些疑惑一直留在我的脑子里面,我想我得弄清楚。

  这个司机大叔让我叫他老赵,为人十分的热情,有一个女儿,而那个很灵验的大师据说和他住在一个小区,所以他才会推荐我来。

  我虽然疑惑为什么大师没有自己门面,要在家里接待客人,但是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说不定是这个老赵夸大其词了呢?很有可能是一个冒牌的大师。

  这个想法在我见到这个所谓的大师之后,不但没有消失,我脸色直接的阴沉了。要不是老赵一路上带我热情不像是假的,我一定会摔门而去的。

  因为这个大师十八九岁的样子,比我还小,不长不短的碎发,清秀单薄的身材,一米七多高的个子,开门的时候还端着一碗红烧牛肉的泡面!一脸迷蒙的看着我们,这才这重点好不好。

  这肯定不是大师,我自我催眠,这估计是帮大师打杂的,或者是儿子?

  老赵却笑呵呵的给那清秀的少年打招呼,童大师,我个你介绍了业务来啦。

  我顿时愣住,童大师,这个老赵确定是在叫这个少年,我没听错吧。
 这个童大师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就转身回到了屋子。扔掉了红烧牛肉面,轻咳咳两声,道,进来坐吧。

  我却转身咬着牙低声问老赵,说好的大师呢?怎么给我找了一个小孩,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年。

  老赵尴尬的抓着头发,然后道,这个就是童大师啊,他很厉害的,妹子我真的没有骗你。

  如果你只是看容貌分别一个人的实力的话那么你可以回去了,我不用接你这个业务,因为你不信任我。屋子里的童大师突然坐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淡定,淡定,我不能对一个孩子发怒,我是一个有素质有理想的好青年,于是我走进屋子,在那个姓童的少年面对面坐下。

  我解释道,我没有看你容貌的意思,只不过你和我想象中的大师不太一样。

  姓童的少年挑高眉角看了我一眼,细长的眼角,让他秀气的小脸瞬间生动起来,比一开始懒洋洋的态度好太多了。

  你想象中的大师是怎么样?带着眼镜?穿着中山装,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还是大腹便便,捧着一个罗盘,说着自己是大师?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因为在来的路上,我还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这才是正常的大师造型好么。

  看见我默认,姓童的少年脸色一冷,一开始的笑意收了起来,收回二郎腿,重复道,那你就去找你心目中的大师吧,不送。

  哎哟喂,这小屁孩居然还敢撵我?我长大嘴巴,肺都快气炸了。这个小屁孩,给他三分面子他就要开染坊。我气呼呼的猛的往那沙发中间的玻璃桌上一拍。

  右手手腕上的手链碰到玻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我起身就走,可是没走两步,就被那姓童的少年唤住了。

  等等。

  我哼了一声,也不回头,道,干什么?不用送我了。

  他突然绕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向我介绍他自己。

  你好,我是童珂,是一名阴阳先生。

  我才诧异的看了这个小鬼头一眼,这小鬼是耍着我好玩么?刚刚还在撵我来着,怎么这会儿又那么认真的介绍起自己来了。

  不过我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既然别人都自我介绍了,看来是比较重视了,可以交流,于是和他握了握爪子。

  可是没想到刚刚坐下,他就冒出一句,你精气不足,阴盛阳衰,这个月一直在走霉运吧。

  我点了点头,不过我问的可不是这些。

  可是他一下秒又直接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你在养鬼,还不是一般的鬼,是厉鬼。他双眸灼灼的看着我,一脸探究。

  我吓了一跳,立马否认,你开什么玩笑,我养什么鬼啊,我连鬼都没有见过。不过心里却在好奇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有些实力?

  他却勾唇呵呵一笑,一脸的无害,可是下一秒他突然抓住了我的右手。指着问,如果没有,你的手为什么为这样呢?你养了吸血蝙蝠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七分袖,一双白皙的手臂都露在外面,而右手给季蕴吸过血之后的脱水模样并没有恢复,但是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

  我心虚的辩解道,就凭这一点,你就肯定我养鬼吗?未免太草率了吧。

  他放开了我的手,笑的是一脸的灿烂,露出两个酒窝,淡淡道。

  当然不止是这样,从你进门的时候我就断定了,你身上带着鬼气,又阴气过剩,试问一个活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你既然来我这里,恐怕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来让我帮忙吧。

  这个小孩果然不能看外表,此刻我已经完全的相信他是真的有点本事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指着我的右手道,你说的没错,但我不是养了一只鬼,而是和一只鬼结了阴婚。我手上的血也是那鬼吸的,但是我这次来并不是要你帮我收了他。

  他有趣的嚼着这句话,阴婚?倒是有趣,死去的人是你的爱人?还是祖上定下的娃娃亲?

  我苦笑了一声,然后慢慢道,都不是,我是被人用一百块的冥币买了,然后稀里糊涂的结了阴婚,不过这只鬼并没有伤害我,还处处的帮我。

  他呵呵一笑,有趣,有趣,你怎么知道这个鬼没有再害你呢,你手上被吸了血,又一直走霉运,加上你天堂乌黑,大病小病恐怕会接连不断呢。

  我虽然被他说的话吓到,但是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季蕴为了救我受伤了,虽然害我卷进三番四次的危险之中,但是他一直都在保护我。

  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这是我的事情,我这次只是想问问如何给死人送衣服去。

  童珂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眉角弯弯,道,你是被鬼迷了吧,还要给他送衣服去?虽然你们是结了阴婚,这件事情我也管不着,但是作为你的同类,我还是劝你一句,人鬼殊途,你这样下去没有好结果的。

  你说不说,我又不是不付钱,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自己百度去。我气呼呼道。

  很简单啊,你去商店买些衣服,然后夜晚在没人的十字路口烧掉,一边念着你要烧的人的名字和他何时死亡的时间,记住还要烧些纸钱,给过往的厉鬼。但是 ,你要注意烧纸的时候一定要念着他的名字,你现在鬼气重说不定会被过路鬼牵走魂儿的。

  我心里嘀咕就这么简单,白麻烦了。

  童珂笑了笑,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说,是这么简单啊,和亲人死去时候的做法是一样的。

  我打听清楚之后,还是忍不住问他,结阴婚到底是结多久?我以后还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结婚吗?

  回去的路上我脑袋一片恍惚,在路过一家精品的男装店才突然想起要给季蕴烧衣服的,于是进到店里面选了一套衣服,这套衣服是比较休闲的运动装,浅蓝色的外套,和纯白的体恤,一双休闲鞋子。

  这一套花下来就差点花掉了我三分之一的工资,呕血死了,我该给他随便买几件就行了。听说地摊货超便宜的,要不我退回去?

  我无奈的笑了笑,表情难看,没想到这个时候我还有自娱自乐的精神。

  童珂在我走的时候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并且十分自信的说,我一定会再次找上他的。找不找他不是重点,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最后的那句话。

  一旦和鬼结了阴婚,除非我死,或者是那鬼魂飞魄散,不然是没办法离婚的,因为阴婚是在阎王殿中登记过的。我不但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还很有可能活不到四十岁就会死掉。

  活不到四十岁……那就是说我还有二十年的寿命咯,看起来还是蛮多的。

  我心里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不找人把季蕴收掉?如果他魂飞魄散,或许我还能够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对一个三番四次救我的鬼下手,魂飞魄散,意味着他永远不能够投胎,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提着衣服也没有回家,到一个收废品的地方花了五块钱买来一个瓷盆。然后就在无人的十字路口给季蕴烧衣服,他收到的时候,肯定很惊讶吧,哈哈。

  现在大概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吧,大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于是我放心的开始烧纸,只不过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季蕴是什么时候死的,现在也懒得回去问。只好一咕噜的烧了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这是给季蕴的衣服麻烦鬼差帮我送到,谢谢,一直重复到衣服烧成灰烬。

  偶尔有个上夜班路过的则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我一眼,就飞快的走开了。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声诡异的申咛声,我顿时头皮发麻,缓缓的转过头去——

 
举报|73楼2015-06-12 10:27
  就在刚刚把给季蕴的衣服烧完之后,我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从我的背后慢慢的爬了起来,和季蕴待了了那么久的日子,不可能对这个感觉陌生,一般只有出现鬼怪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会感到寒冷僵硬。

  可是我的背后并没有人,空荡荡的街道不时的飘过几团白色的雾气,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看起来可孤魂野鬼没差。

  救救我啊……一声比较微弱的求救声响起,但是带着颤音,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夜里,显得十分的诡异恐怖。

  我一拍脑门让自己清醒一下,遭了,刚才童珂嘱咐我一定要烧些纸钱,我没看见卖的,所以就偷了个懒。还真没想到倒霉催的就撞上鬼了!简直是作死啊!

  我立刻回头,眼不见为净,我不能答应,听说半夜有人在背后喊你,一定不能应声,不然魂儿就会被鬼迷住。我心里紧张的想着,要是这个时候季蕴在啊就好了,这些路边的孤魂野鬼就不会来缠着我了。

  我将瓷盆就扔在路口,低着头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心里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等四字真经。

  虽然我不停的警告自己不能答应,可是下一秒却响起了季蕴的声音,他在我背后唤着,许愿……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于是我想也没想转身就应了。可是背后却空无一人,我彻底的傻眼了。脑子怎么就这么笨啊,季蕴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明明在家里养伤的啊。

  空旷无人的街道传来阴惨惨的笑声,这些笑声一声比一声大,不停的在路口回荡,我捂着脑袋,头疼欲裂。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赶紧逃,现在季蕴身受重伤,根本没有办法来救我,我只能靠自己。于是我大吼一声,别说,这一声还真有效,那些笑声突然止住。我趁着这个机会便朝着路口狂奔,狂风迎面打在我的脸上有种撕裂一般的疼痛。

  但是我顾不得这些了,不得不说,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大。我感觉自己已经甩掉了那些阴惨惨的笑声,黑暗来袭,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渐渐的虚脱,停了下来。可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

  因为我正走在一条长长的隧道里面,这条隧道漆黑一片,唯一光亮是前方的一个白色光团,我记得小区附近并没有这种地方啊。我模模糊糊的穿过黑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古朴的街道。周围两边都开着店铺,我就像是不小心误入了某个景点一样的外来客。

  街上有很多的人,看起来十分的热闹,但是我却在其中发现一丝诡异。先不说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条街道上,这街道来来往往虽然走着许多人,姑且说他们是人吧,因为他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对话,没有交流,与繁华的都市格格不入。

  我慢吞吞的走入他们当中,可是他们都跟看不到我似的,我警惕的看着周围走过的每一个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的穿着中山装,有的穿着校服,有的穿着及地的长衫,反正是因有尽有。可是他们脸上都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我开始害怕了,这些人都跟死人一样,没有思想,没有动作。我的脑子里面刚刚出现这个想法,周围的场景突然一变。

  一个小男孩拉着他的妈妈站在一个店铺外面不肯走,一直闹着要吃包子。她妈劝了好几次他都不肯走,于是只好妥协的给他买包子,小男孩拿到包子后十分的高兴。

  见到我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于是小男孩捧着已经咬了一口的包子,高兴的说,姐姐,你也要吃包子吗?给你。

  说着就把那个包子递给了我,我正想说不要,却看见那个白色的包子里面缓缓的流出鲜红的血液,一根白色的手指插在那包子的中间。

  我吓得啊的叫了一声,一把打掉了小男孩手中的包子,惊恐的说,不能吃,不能吃。

  小男孩却阴惨惨的看着我,刚才的笑容瞬间凝固,黑色的眼瞳里面流出鲜红的血液,他一张嘴一口畸形的牙齿发出一阵恶臭,里面不停的有蛆虫爬出来。

  你还我包子……还我包子。

  小男孩瞬间抓狂,手一挥刚才的出现的场景全部破灭,而我的眼前只有这个全身漆黑,眼球却是血红色的小孩。

  我指着他,颤抖的问,你……你是那个小鬼。

  没错这个小鬼赫然就是隔壁那红衣女鬼的小孩,也是跑掉的那个小鬼,还真没想到让我说中了。这个小鬼的报复心理果然强大,听季蕴说这个小鬼是有人故意养的,那么那个小鬼逃走之后肯定就去找他的主人了,难道小鬼的主人也跟着来了吗?

  我感觉到了寒意和恐惧,我一步一步的后退,小鬼一双血红色的眼球却死死的盯着我,嘴里重复着,把包子还给他,把包子还给他。

  他飞快的蹭了上来,一把抱住我的腿,我根本就甩不掉,我只好用手不停的去扳他的脑袋。可是毫无用处,它张开血淋淋的大嘴一口咬在了我的腿上,顿时我大腿上的一块肉被他狠狠的撕了下来。我惊恐的大叫,剧痛袭来。可是这一切还没玩,那小鬼舔了舔鲜红的嘴唇,嘿嘿一笑。

  红色的眼眶流出一圈又一圈鲜红的血水,它伸出手一抓,顿时一大块皮肉被它硬生生的扯了下来,我吓得惊恐的大叫,用力的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的手链一下子拍在了那小鬼的脑袋上。

  瞬时那小鬼惨叫一声,被直接的拍飞了很远,它快速的爬了起来,忌惮的盯着我手上的这条手链。

  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成那条十字路口,而我却一直站在原地,面前是我的烧衣服用的瓷盆,而那个小鬼也不翼而飞。

  我拍了拍剧烈跳动的心脏,发现大腿也是好好的,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那个小鬼刚才恐怕是想活活的吓死我吧。我曾经听人说,鬼是没有直接办法害死人的,它只能影响你的精气,在你精气不足的情况下,便很容易遇到鬼打墙或者鬼压床之类的。

  而长时间宅在家里的人呢,不见太阳,所以精气不足,最容易遇上鬼压床。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人有三盏灯,头顶上一盏,两边肩膀上各有一盏,就是这三盏灯保护人不受到妖魔鬼魅的打扰,因为我身上鬼气重,比常人更容易撞鬼,刚才它就是故意在我背后叫我,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肩膀上的一盏灯就灭掉了,而后面它变成季蕴的声音叫我,我答应了,于是便走进了它设置的幻境里面。

  如果我走不出来的话,明天的新闻报道肯定就是,十字路口一女子突然猝死……没有人知道我是被鬼害死的。

  天已经大亮,我摩挲着右手上的手链,今天要不是这条手链的话,我恐怕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赶迅速的赶回家,也不知道那个小鬼还会不会来找我,看来这个手链对那小鬼的杀伤力很大,估计一时半会不会追上来的。

  我跑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六点多钟了,隔壁的邻居已经有上早班的出来去等公交车了,见我孤身回来,便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

  我整了整衣服快速的跑回家。

  刚刚打开门就被一股大力给拽了进去,我惊魂未定,使劲的挣扎,却传来季蕴压低的警告声。

  别闹,是我!

  我听闻一愣,然后挣扎的更加厉害,一锤又一锤的往季蕴的身上打去,尽管根本伤不到他,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

  季蕴怒了,抓住我的头强迫我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都是是我了,看清楚!

  哼,我甩掉他的手,怒气冲冲道,就是因为是你我才打的!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回不来,那个小鬼不敢来惹你,就来对付我!要不是我机智,现在已经躺尸在外边了!

  季蕴无言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然后呢?

  然后呢!你居然这么风淡云轻的问我然后呢!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你就。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我死了,对季蕴又什么坏处,最多做一对鬼夫妻罢了!

  你现在不是没死么?

  哎,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这日子没法过了,都快要死了还受不到一点的重视。

  我怄了一会,抬头看见季蕴坐在沙发上,身形清晰很多,只不过他还是穿着那破破烂烂的衬衣。

  我给你烧的衣服呢?还没有收到?这阴间的鬼差太不给力了吧,同城一天就能到呢!我忍不住嘟着抱怨。

  季蕴微微的愣了愣,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他的半只眼睛,他错愕道,那衣服是你烧给我的?

  说着就指向了客厅玻璃桌子上放着的一叠衣服,我高兴的上前,用手一摸,结果根本摸不到。

  我兴奋的说,那你还不快换上,这套衣服花了我一半的工资呢!别穿着你的破衬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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