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一切从相遇开始》by藏妖(完结+番外)

来源: 意随风行 2009-08-31 01:24:22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491635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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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

琉璃失窃案 楔子

  深蓝色的大海让夕阳染的变了颜色,在海平线渐渐消失的太阳恋恋不舍的收敛起绚丽的光芒,沙沙的海浪声,飞翔在空中的海鸥谱写了大自然优美的乐章。
  这是一座沿海城市,我们姑且不去研究它究竟位于何处,总之,这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就是了。
  从海边朝南走就可以看见巴士站了,坐上巴士一边观赏大海的美色一边享受着夏日傍晚的微风,在三十几分钟后就可以进入市区了。
  城市中穿行过往着的人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生活在这里,普通的,精彩的,悲伤的,苦痛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书库,每本书里都记载着不同的故事。
  在位于城市中心繁华的街市中,耸立着欲触云霄的摩天大楼,大多数的建筑彰显出时代,科技与人文的气息,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有十三层高的博物馆。
  
  深夜,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一位可爱的女孩子打着哈欠朝茶水间走去.白天没有整理好的材料需要她加班才能完成,等到结束的时候竟然是深夜了,她打算喝杯提神的咖啡再做善后的工作.
  打开了茶水间的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速溶咖啡,闻到从杯子里飘出的香味肚子才开始觉得空空荡荡.刚刚想要找点什么吃的,猛然间从脖子后面吹起了一阵冷风,她下意识的转回头,一个满脸是血的怪物就站在她面前.鲜红的血不停的流下来,看不清怪物的五官,只能看见一双恐怖的眼睛.
  女孩子连惊恐的叫声都没有,张大了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面前的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扑了上去,眼前一片鲜红,女孩子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睛后自己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当太阳升在了空中,灿烂的光芒照耀着位于市中心的博物馆.
  馆长高毅航,副馆长王守成以及保险公司办公室主任孙保平和警卫人员打开了十一楼的保险库.厚重的门刚刚打开,这七个人的眼睛骤然瞪的浑圆!
  “这不可能!”副馆长惊叫了一声冲了进去.
  “老王等等”馆长伸手想要拉住他,却一手抓空。
  紧跟着其他人也跟着副馆长冲进去了,刹那间警报声响遍了整个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推理类文,欢迎拿板砖使劲的拍,扁担也成啊,哈哈!




(修)琉璃失窃案 1

  “闹鬼了?谁能告诉我这报告要怎么写?”市警察局重案组的组长葛东明抓着他已经很杂乱的头发自言自语着,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回应他,因为谁都不想跑出来当炮灰,他也没有在意这些,咂了舌继续嘀咕着:“难道要我告诉上头,国宝极的玻璃制品在国际一流的保险库里凭空消失了?顺带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被鬼摸了屁股吗?”
  “组长,是琉璃,是国宝极大师创作出的国宝,琉璃‘静止的火焰’,不是玻璃啊。”
  这小子真有勇气!重案组的成员门敬佩的充满了“你安息的去吧”的目光望着说话的人,唐朔。
  “看来你非常了解啊,那报告就有你来写了。”可算抓到倒霉的了!
  “咦?怎么……”
  “明天早上给我。”不管小组员极力挽救自己的行为,组长大人连时间都给了他期限。
  “组长,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我写的,为什么这一次还是我?”不公平啊!!
  “不想写也可以,去洗一个月的厕所吧。”
  在唐朔的哀哭声中,葛东明大摇大摆的走开了。一个还有些同情心,人性未泯的师兄悄悄的走到唐朔的身边靠近他的耳朵。
  “给你个建议去找我们局里的偶像吧。”
  “偶像?前辈啊,我才分到局里不足三个月,我知道是谁啊?”
  师兄几乎于“你是外星人”的目光盯了好半天才说:“他名叫林遥,也是我们重案组的,不过一年前开始就整天窝在资料室了。关键的是他的笔,只要是他写的报告上头没有不满意的!”
  “为什么?”
  “文才好啊笨蛋!上次老温丢了枪就是他帮着写的报告,结果上头连个骂声都没有,还叮嘱老温趁停职好好休息,连薪水都没扣!神吧?重点是……”师兄看了看四周,把声音压的很低。“重点是老温是根据他的报告才找回了自己的枪。”
  “啊?”
  “听着。他写的报告里面有大量的推理成分,老温就是根据他的推理才找回了枪。还有一次,这家伙光是凭我们给的资料一边写报告一边做推理,竟然比我们这些跑现场的早一步抓到了犯人。你要是不想死,就去找他吧。”
  “我,我去!”
  “不过话说在前头,这个人脾气不好,而且……”
  看着师兄阴森森的表情,唐朔实在不敢想“而且”后面究竟是什么话!
  
  穿过灯光明亮的长廊,在走过茶水间左手边就是资料库了。现在科技的发达过去的案宗都已保存在电脑里,只有那些非常非常久远的案宗一纸张档案的形式被收在资料室里。通常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至少唐朔就是第一次来,甚至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推开门之后,一股纸张特有的霉味刺激的他打了好几个喷嚏。一个一个排列的架子上是让人光看就觉得眼花的档案袋。
  “啊请问,有人在吗……我是重案组的,请问林遥前辈在吗……请问……”是不是前辈骗我啊,这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请问有人在吗?林遥前辈?…… ……到底有没有人啊?”
  “有。”
  “啊!”
  突然在身后出现的人着实吓了唐朔一跳,事实上他也真的跳起来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反映在脑海中的第一句话:“这个人真的是警察?”
  看年纪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过于白皙的皮肤像是缺乏营养的少见红润之色,光滑的额头不宽不窄几缕乌黑的发垂在前面显出难以言明的柔和感,眉毛不是棱角分明却有着优美的线条,顺服的贴在眉骨上让人看了就打从心地觉得喜欢。他有着长长的浓密的睫毛,睫毛们并不像头发那样柔顺,垂的垂翘的翘,有的还交杂在一起,乍看上去有些凌乱,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一种灵动的美,在配上他那双大大的眼睛……他的黑色眼瞳好像是比普通人要大一些,闪闪的仿佛在放光。他的鼻子笔直到几乎完美的地步,张显了一个雄性的坚毅与严谨。而他的嘴唇……和他的唇相比,以往那些美丽的性感的嘴唇都已黯然失色了,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形容,那是一种意识中感觉到的某些东西,很难说出具体的描绘,就像是,像是在视觉上品尝到了不知名的美味一般。那张淡淡的粉红色的唇,会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唐朔不得不想,这个人的容貌是自己至今为止,见过的最中性的,最美丽的,让他很难移开目光。
  “林遥……前辈?”
  林遥只是点了头随后就朝资料室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走了过去,好半天才恢复正常的唐朔疾步跑到他面前,一个标准的立正很认真很诚恳的说:“林遥前辈,我是来请求你的帮助的!”
  林遥只是稍稍抬起眼睛看了看就专心与手中满是灰尘的卷宗。
  唐朔被像咸鱼干一样的晾着,有点尴尬。
  “那个……林遥前辈……我,我是新分到组里的人,我叫唐朔。昨天……”
  “你手里的是什么?”基本上没有听唐朔自我介绍的林遥指着他手里的资料问道。
  “啊,这个是……林遥前辈,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请听我说。”
  唐朔将经过说了一次,当然最主要的是组长又把他推出去当牺牲品,而他不想英年早逝无论如何都要林遥帮他写这份报告。
  林遥一直低着头,等到唐朔不在开口说话,用一种流浪狗狗的眼神望着他才缓缓的说:“把资料给我。”
  “是!”唐朔双手奉上。
  林遥打开了资料袋,开始了解情况。原来,一位艺术大师的收山之作琉璃“静止的火焰”在市博物馆公开展览一周。国家对于此时极为重视,警方也出动了大量的人手保护。再加上博物馆从国外进口的一流保险库,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可就在昨天也就是展览会的最后一天夜里,静止的火焰竟然不见了!警报没有响过,电脑显示没有任何痕迹表示保险系统被侵略过,监视器上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唯一可称为线索的是,当夜一个加班的女孩子在茶水间里见鬼的经历!
  资料上写道,闭馆时间是17:00将琉璃送到保险库是17:30分,是由博物馆馆长副馆长,四名警员以及保险公司的一位主任一同送进位于十一楼的保险库。保险库需要馆长的指纹副馆长的瞳孔,还需要他们各自持有的两把钥匙才能打开。而且每一次打开库门之后密码都会被更改,知道的人只有馆长和副主馆长两个人。
  就算打开了门进去的也只能有一个人,保险库的地面有重量感应装置,如果重量超过了馆长事先输入电脑的74.5公斤的话,警报器就会响,库门也会立即关闭。关闭后的保险库室温会在35度,一旦超过了这个,警报器同样会响,从上下东南西北喷出催眠瓦斯。并且进保险库是有时间限制的,十分钟!超过十分钟库门还是一样会关闭,警报器会响便整个大楼。
  让林遥感到意外的这样的是,整个保险库对琉璃设有物质感应系统,一旦保险库在特定的时间里感应不到琉璃,博物馆的警报器会响。这样的保险库可说是“固若金汤”了。
  林遥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又重新拿起了满是灰尘的卷宗。
  “那个……林遥前辈?”
  “报告我会帮你写,明天早上来找我。”
  天使啊!唐朔激动的差点落泪了!语无伦次的说了好多感谢的话,在林遥基本无视他的状态下离开了资料室。
  唐朔走了以后,林遥微微的锁起了他好看的眉,美丽的眼睛半垂着,须臾,他重新拿起了唐朔留下的资料。
  
  师兄太危言耸听了,林遥前辈虽然不大喜欢说话,表情少了点可脾气根本没有古怪嘛,是个非常好心的人啊!而且,而且长的那么美,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
  唐朔坐在办公桌前脑子里想着刚刚和林遥的对话不知不觉笑的像个傻瓜一样,一旁那个推荐他去找林遥的师兄见了无奈的叹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完了,又一个!”
  
  林遥接到顶头上司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回家了,无奈只好坐着电梯去了上司的办公室。
  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看起来身体十分的健康,其实也不过才五十多岁而已。他亲切的招呼林遥坐下之后开门见山的说:“小林,国宝琉璃失窃的案子你知道吧?”
  “下午才知道的。”
  “局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我考虑再三决定让你参加这次工作。”
  林遥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很坚定的说:“不要!”
  上司就知道会是这样,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林啊……这是工作,是……算了,和你说这些根本没用。这样吧,如果你肯参加这次工作,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比如说……你一直在申请资金重建图书资料馆的问题。”
  老狐狸!在这等着呢!林遥不恼不怒的看着上司,在心里早就把他损个够了!可不管怎么样,老狐狸的条件太诱人了!
  “成交!”
  “好!今天晚上七点在三楼会议室开会,你要准时到。”
  林遥点了头起身便离开了。办公室的门刚刚关上从屏风后面就走出一个人,正是重案组的组长葛东明。
  “老爷子,这样好吗?那个侦探就那么棘手,您就断定他会早我们一步破案?还非要让小林去监视?”
  “我和那家伙打过交道……”老警官用了相当不符合他身份的词语,可表情上看起来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
  “然后呢?”组长大人非常八卦的问。
  “他是会倒立看日出的人,从不被什么常识束缚,而且这个人拥有魔鬼一样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还像狐狸一样的狡猾。如果是他的话,我不介意利用一次。”
  那到底谁才是狐狸?组长大人很想这么问!
  “那随便派一个人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指定小林?”
  “天机不可泄露。”
  葛东明看着老上司神秘的笑脸,替林遥和那个什么侦探开始担心了。不过,要是被林遥知道……
  “我在想啊,如果小林知道我们别有用心……“
  “是啊,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怎么是我……”好嘛,他被老上司当成预备炮灰了。“可是,这样好吗?我总觉得把羊送给狼了一样。”
  “哼,谁是羊谁是狼还不一定呢。”
  这个老狐狸!葛东明在心里骂着。
  
  晚七点整,当林遥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葛东明明显感觉到几股杀气直奔自己而来。
  会议进行了近两个小时,最后葛东明在分组的时候说:“基本上要两个人一起行动,现在我念一下名单。Xxx,xx一组,xxx,xxx一组……谭宁,林遥一组,王……”
  “我不干!我不要和林遥一组。拜托了组长,我不要在背叛妻子了!不要在痛苦迷惑了啊!组长你行行好吧!”
  在组员那发自内心的哀求声中,葛东明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你喊什么!有谁愿意和谭宁换换吗?”
  “我……”坐在最后的唐朔刚打算举手,就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杀气!顿时把头缩了回去,然后,会议室里安静的诡异!
  “需要我来指名吗?”林遥打从进来还是第一次说话。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恨不得变成鼹鼠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葛东明强压下想辞职不干的冲动,无奈的说:“小林啊,别捉弄他们了。”
  “我可是很认真的。我也有想和大家多亲近亲近的时候嘛。”
  说完他微微一笑。顿时所有人都把眼睛闭上了,在内心呐喊着“不能看,绝对不能看!”
  葛东明欲哭无泪……
  “这样吧……林遥你负责监视一个私家侦探好了。”
  “私家侦探?”
  “是啊。这个人是田海光(琉璃精制的火焰的创作人)老师请来的。为了不让他做多余的事干扰我们工作,需要一个人监视他。这一点他本人和田老师也都同意了。”
  “我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想做什么,耗到案子结束拿到老狐狸承诺的资金才是他的目的。
  “会议结束,去干自己的活。明天早上八点在博物馆门口集合,散会!”
  
  翌日清晨.
  林遥慢悠悠的走向博物馆的方向,手里拿着一杯香浓的咖啡那样子很像去郊外散步似的.他身边不停的有着惊艳的目光,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司空见惯了,从不去在意.
  虽然他并不是为了努力工作才答应上司的,但是职业习惯还是促使他的脑子里分析着案情。
  当晚将展览结束的琉璃送入保险库是17:30分,保卫人员会每一小时巡逻一次。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算把保险库搬空了都绰绰有余。没有可疑的人报警系统工作正常,那么犯人是怎么进入保险库的?什么时候进入的?那个女职员看见“鬼“的时间是凌晨03:00左右,事后她安然无恙,也就是说犯人是在得手之后才遇到她。打开保险库的门之后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林遥还在沉思着,忽然,一辆黑色的跑车闯进了他的视线,引起他注意的是这车的速度,如果在不刹车那就惨了.
  谁知道林遥是抱着什么心态在看着那辆车,反正车体忽然360度急速旋转之后稳稳的停下了同时,林遥眨了眨他美丽的眼睛竟然没有离开.
  黑色的车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下了车,林遥顿时感到一种凌厉的气势迎面而来,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林遥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转过身打算离开.对方是谁他没有兴趣,即便觉得那个人非同寻常也是一样.
  男人从车上下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人.
  “啊,请等一下.”
  身后传来那个人的叫喊声,林遥装做没听见一样继续赶他的路.不清楚为什么,林遥不愿意和身后的人对话.
  “请等等……喂,请等等!”
  从后面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林遥大呼麻烦!
  那个人没用几步就追上了林遥,停在他面前不是很礼貌的瞪着说:”你跑什么?”
  林遥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恼火.
  “请问,你有事吗?”
  “没事我叫一个陌生人喝茶聊天啊?”男人的态度依旧恶劣.
  “有事就问.”林遥实在懒得跟他废话.
  “我不过是想找你问路而已,用的着这么凶吗?但看在你是美人的份上,我原谅你了.”男人看着林遥露出邪肆的笑.
  这个……这个人怎么和刚刚的气势完全不搭边!根本就是个轻浮到家的笨蛋!至今为止还没有那个人在他面前直呼“美人”这个禁忌的称呼!还说什么原谅他,这臭小子找死啊?
  “喂喂,表情不要这么可怕嘛。我想问博物馆的东门怎么走?”男人还是嬉皮笑脸的,真的很浪费他英俊的容貌。
  “从前面的门左拐。”说完林遥抬腿就走,却意外的被男人拉住了手臂。林遥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在心里早就拔抢了。
  “你干什么?放手!”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给我带路。”
  “我让你把手放开!”
  “你答应我就放开。”
  混蛋!林遥彻底没了耐性,起手一拳就打在男人的肚子上!对方想不放手也难了。林遥连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转身就疾步离开了。
  
  到了十一楼的保险库门前,几个组员都已经在工作了。林遥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好悄悄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林遥已经有一年没有出过现场了,原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一个字“懒”!
  林遥在保险库只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他站在门口只是闲闲的发呆而已,光是这样就引来很多为他着迷的目光。当然,他的那些同事们一直在埋头工作,因为他们都知道工作的时候如果盯着林遥看,就会有很大很大的麻烦!
  电梯的门打开了,葛东明及同博物馆馆长,副馆长走了出来。看见林遥就叫了他的名字。
  “林遥,过来一下。”
  林遥转身朝他们走了过去,葛东明简单的做了介绍之后说:“那个侦探大约一小时以后到,我还没有见过这个人。高馆长和王副馆长见过几次。你和两位馆长先聊聊,我还有事。”说完葛东明就离开了。
  林遥很少开口说话,倒是俩位馆长一直问东问西,大有招女婿的架势。林遥并没有显出不耐烦的心情,因为他根本就毫不在意。
  俩位馆长正说的起劲,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林遥见了就怒气冲冲!
  “啊,刚才打了我的美人!”来人的声音可不小,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修)琉璃失窃案 2

  俩位馆长正说的起劲,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林遥见了就怒气冲冲!
  “啊,刚才打了我的美人!”来人的声音可不小,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美人”?林遥的同事们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位英雄是谁啊?竟然敢叫林遥“美人”!要知道在警局里“美人”“可爱”“漂亮”等词汇都是禁语!要是谁敢把这些词语用在林遥身上,哈哈……轻者精神失常,重者家破人亡啊!!
  林遥少有表情的脸已经开始变化了,可他生气的样子还是美的不像话啊!
  “美人,看着我不说话是在反省吗?放心,我不会生气的,我对美人最没有什么抵抗力了!哈哈。”男人总是嬉皮笑脸的。
  跟这种人费什么话!林遥直接拳脚招呼他!狠,准,快的拳直接奔着男人的脸过去,旁边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警察们知道林遥的身手在局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一拳下去,对方不掉两颗门牙才怪!
  而事实是,男人很轻松的躲过了林遥的拳头,一个让人看不清的步伐神出鬼没的站到了林遥的身后,很轻易的就抓住了他还停在半空中的手臂。
  “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是不是所有的美人脾气都不好?”
  天呐!这家伙竟然连说了两句禁语!勇士啊……警察们似乎搞错重点了。
  林遥吃惊时间仅有0.01秒!恨不得一脚踩死这个混蛋!而他也的确出脚了。一条腿从前面踢起,直直的越过耳朵。连一旁观战的人都听见呼呼的风声,心想……林遥的这一脚真是漂亮,要是自己的话恐怕鞋能上去,脚是上不去了!这下子勇士非死既伤!
  众人都以为接下来看到的是勇士被林遥踢个满脸花,谁成想勇士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竟然让林遥毫无招架之力的倒下了,而且是倒在了勇士的怀里!
  这个姿势……好蠢!
  勇士一手抱着美人的腰身一手握着美人的脚腕。美人的脸红似火,勇士的脸……这那是勇士,分明是无赖!
  林遥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连肺子都气炸的感觉!手肘向后出击瞬间摆脱了轻薄他的男人!极快的速度起了身,这一次他完全开始认真了!可是……男人却躲在了俩位馆长的身后举起了双手,明显在说:“我不玩了!”
  “出来!”林遥怒火冲天了!
  “不要!”男人还是一副无赖样。
  “今天不分出个胜负别想了事!”林遥好像也搞错问题的重点了!
  “不要,我不要打你,特别是你的脸。”
  场边的人有在偷笑的了,林遥更是气愤的不得了伸出手就要去把可恶的混蛋抓出来。
  “啊,到此为止!”说话的人是王副馆长。看的出他是用了所有的勇气才敢在林遥面前说话啊,可怜的老头。
  “小林警官,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嘛,各让一步好不好啊?”高馆长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笑眯眯的说。
  林遥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身后的男人,随时准备攻击。高馆长赶忙回身教育年轻人。
  “你也太胡闹了!快道歉!”
  “你怎么知道是我胡闹?”
  “只要牵扯到你,没一次不是你的错。道歉!”
  “是他先动手打了我的!”
  “人家闲着没事打你做什么?一定是你先招惹了人家,快道歉!”
  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嘟起了嘴巴,有些不情愿的走到林遥的面前。
  “对不起。”
  一道冷光在林遥的眼中闪过,刹那间他的拳头结实的打在了男人的肚子上!男人吃痛的抱着他挨了两拳的可怜肚子,转头看着高馆长说:“这也是我的错?”
  “是!”
  这小小的风波在男人觉得委屈的情况下算是平息了,由笑眯眯的高馆长做主几个人移动到了会议室,而王副馆长就随便找个借口开溜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重案组派来协助你的警官,林遥。小林警官他就是我们说的私家侦探,司徒千夜。”
  咦??????林遥的眼睛瞪的好大,前想后想,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是……不干了!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可是,现在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他不但答应了上司,还有了一个比较君子的协定!现在若撒手不干……老狐狸绝对会找更多的麻烦,最重要的是,这个混蛋会以为他怕了他!
  “美人,以后请多多关照。”
  “司徒!就算你气走了小林,警方还会派其他人过来!你就死心吧,别在胡闹了。”高馆长这些话可算的上是语重心长了。
  看了看面前的长辈,司徒扭着眉毛不说话了。一旁的林遥却云里雾里的搞不明白状况。
  “小林警官,司徒并不同意警方安排人和他一起工作。他这样就是想把你气走,其实司徒是个不错的人。”
  这是什么烂理由?
  “既然不愿意就拒绝好了。”
  “哎呀,总有一些没办法拒绝的原因嘛。”
  林遥想想也是,他自己还不是为了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资金才答应上司来的。可是这个什么司徒,他是小学生吗?竟然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关键是,他惹火了他!
  “私人恩怨先放在一边,工作我会做好,希望司徒先生以后不要在有今天让我想杀人的愚蠢行为。”
  “司徒,说话啊!”高馆长拍打着司徒的手臂。
  “好吧,大家都以工作为重。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可是我很认真哦,我觉得你真的很美。”
  “司徒!小林警官你把枪收起来啊!”
  
  第二章
  
  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司徒不知道和高馆长说了什么就朝气呼呼的林遥一招手,意思是说:“开始工作了。”
  林遥强压下怒火跟了上去。
  司徒并没有去看国宝丢失的保险库,这一点让林遥有些意外。等跟着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林遥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要去那里?”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林遥看上去倒是很平静的,就是在关上车门的时候司徒以为自己的车要报废了。
  
  路上,林遥一直看着窗外,司徒偷偷的看了看他不禁笑了出来。
  “还在生气吗?是不是所有称赞你美……”下面的话被林遥一个“杀了你”的目光给噎回去了!
  在多说一句话就有生命危险而保持沉默的状态下,司徒算是活着把车停在了某高级会所的门前。
  俩个人下了车,林遥跟着司徒进了会所。
  侍者带领他们进了一个高雅的包间无声无息的出去了,不多时就送来了香茶和各式美味的点心。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和你约会。”司徒笑的眯上了眼睛。
  “你这种人活着真是个奇迹!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随时可以找出N条理由把你扔进看守所!招惹我没你不会有好下场!”
  “脾气真的很火暴啊,看来你不适合开玩笑,是不是小遥?”
  小,小遥?
  “不准叫我小遥!”
  “那叫遥遥?”
  “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叫你自己都不觉得恶心?”
  “我喜欢……”
  “叫我林警官!”
  “好了,好了,我不闹你就是了……能不能把枪收起来?”
  就在司徒的生命再次有了危机的时候,房门打开了。一个世间少有的美女款款走来,看着司徒便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司徒,等急了吧?”女人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美。
  “大老远的叫你来多等一会是应该的,再说我也是刚到。”
  林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分钟还是个无赖的司徒转眼间竟然如此的成熟,稳重!像个贵族的绅士一样为女士拉开椅子,请她落座。无论是举手投足还是笑容眼神都是那么恰倒好处。
  这家伙难道有双重人格?
  “这位是?”女人看着林遥微微的笑着。
  “这是我的朋友,林先生。”
  女人望着林遥笑的意味深长。她纤纤玉指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慢慢的推到了司徒的面前。
  “都在这里了。”
  司徒并没有拿起面前的信封,他微笑着说:“谢谢,剩下的后天上午就会到。”
  “我说过可以免费帮你的。”
  “我不想让你白白辛苦。”
  “是不想欠我人情吧?司徒,有事尽管来找我,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林先生,我告辞了。”女人起身的时候司徒打算送她走,女人却拒绝了。
  房间里林遥看着司徒关上了房门。
  “你还是会装模做样,刚才那位美女想必也被你调戏过了吧?”
  “‘也’?我可没有调戏过你,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看见林遥立刻变的可怕的表情司徒举起了拿在手里的信封,林遥不禁一愣。
  “不想看看吗?”司徒问道。
  “没兴趣!”
  “你还真有意思,换了别的警察早就伸手抢了。看看吧,你有会兴趣的。”说着把信封塞进了林遥的手里。
  狠狠的瞪了笑的迷人的家伙,林遥从信封里面拿出了一张纸,看了几眼就惊呆了。
  “这是……?”
  “能进那个保险库的人不多,应该说有本事和胆量去碰保险库的人不多。大概不超过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最顶尖的高手了,我必须知道他们最近的动向。刚才的人是情报专家,没有她收集不到的情报,而且绝对保真。”
  林遥的眼睛再次瞪了起来!纸上的名单都是A级通缉犯!让警察头疼不已根本抓不到的人物,这个司徒千夜竟然可以掌握他们的行踪……不过是个小小的私家侦探而已。
  看着林遥吃惊的表情司徒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拿过林遥手里的纸看了一会轻轻的叹气。
  “看来不是这四个人做的……走吧,再去见一个人。”话音未落他拉起林遥就朝门口走去。
  车上林遥已经对这个小小的私家侦探产生了极大的疑问,但是,还是很讨厌他!
  车子渐渐的驶离了市区,林遥问司徒要去那里,对方的那句“你先睡一会的好。”
  让他想吐血。
  司徒打开了收音机,听着听着林遥真的睡着了,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月亮圆圆的挂在天上,四周一片荒芜。林遥看了看表竟然是深夜十一点多了,他们竟然开了近十个小时的车!
  “喂,你这是要去那里?”
  “不要着急,马上就到了。你瞪我做什么,我还能把你买了?”司徒打趣的说。
  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在不远处一个小村庄依稀可见。
  司徒把车停在了村口,拿出手电告诉林遥小心脚下。
  在已经进入梦想的小村里走了十几分钟,就在一个很普通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司徒拿出电话只说了一句“我到了”房子里就亮起了灯光。
  开门的人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林遥跟着司徒进了屋子里面以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怎么才到?”男人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只烟。
  “上午有点事耽搁了。这是我说的东西,你先看看。”司徒把一个纸袋交给了男人。
  林遥观察着这个男人,男人外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扔到人群里一点特点都没有。可林遥并不认为司徒会大半夜开十个小时的车程来见一个普通的人!果然,林遥在看清楚司徒给男人的东西以后,一个凌厉的目光差点把司徒吓着!
  司徒赶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眼神中也似乎在请求林遥不要干涉。
  “有话去里面说。”男人根本没有看他们,就知道了情况。
  司徒笑了笑摆手让林遥跟他去了里屋。
  “司徒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保险库的设计图和警备资料拿给别人看?”林遥进了里屋就开始质问司徒。
  “小遥你小点声,我……”
  “叫林警官!先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别生气,他叫黄正。”
  “什么职业?”
  “没有职业。”
  “你给我老实说,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难道我看起来像卖友求荣的卑鄙小人吗?”
  “像!”
  “我比窦娥还冤……”
  “司徒千夜,你如果不说我立刻出去抓人!”
  “我不能说,他究竟是做什么的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对案情绝对有帮助!”
  司徒还是笑嘻嘻的样子,林遥气恼的看着他。其实他根本就不会去抓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谁是做什么的,现在他都不能去抓人,因为林遥不是刚出道的菜鸟,关于这一点司徒看的清清楚楚。
  接下来俩个人又开始沉默了。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外面的男人才叫他们出来。
  男人把东西还给了司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如果真有人进的去,那一定是有特异功能,这是不可能的犯罪。”
  
  走了十个小时的路程,就为了一句话。林遥在车内郁闷的看着前面的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头。一旁开车的司徒观察他好半天了,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表情可爱极了,又忍不住开他玩笑。
  “想太多会影响美貌的,虽然你思考的样子也很美。”
  “找茬吗混蛋?”
  “哈哈,玩笑而已,不要这么认真嘛。现在外患已经排除了,剩下的就是内忧了,回去找那几个老头子聊聊吧。”
  “什么意思?”林遥还是第一次转头认真的看着他。
  “你也知道那四个人都没有作案。而老大哥也说这是不可能的犯罪,所以……”
  “为什么你那么相信黄正的话?他究竟是谁?”
  “你真的没听过黄正这个名字?”
  “没有。”
  “亏你还是个警察。那‘鬼头’你总听过吧?”
  “鬼头?……不会是警界里传说的那个……真的是他?”
  司徒点了头。林遥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瞪眼睛了!
  鬼头,警界的一个传说。这个人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在当了警察的第二年就卧底在黑帮,摧毁了一个巨大的制毒贩毒组织,回到警队后,拒绝了升迁依旧做他的小警察。从此后他的所作所为越发让人不敢置信!他修改了警方内部电脑保安系统,让电脑专家称为天才。他只身潜伏在原始丛林里一个月,抓住了变态的杀手,被特种部队的人称为不是人类的人。他用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抓住了三个全副武装的亡命之徒,被心理学家称为,攻击心理极限的大师。他用干冰和蒸汽制造了海市蜃楼破解了凶手完美犯罪的手法,被物理学家称为将妄想变为现实的人,他冲进警局大楼,将把内部情报出卖给犯罪组织的某个大人物打到面目全非,被同行们称为鬼头!然后,他继续做他的小警察,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他渐渐的成为了传说。
  “小遥,你的眼睛不能再大了,回回神吧!”
  “不可能!鬼头不是死了吗?”
  “那你刚才见鬼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住在那种地方?”
  “他喜欢。”
  “为什么当年突然消失了?”
  “为情所困。”
  “情?什么情?”
  “小遥,你很八卦啊。啊,不能随便打人!”
  “我打的很认真了。”
  




(修)琉璃失窃案 3

  等俩个人回到市区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林遥全身酸痛不说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响了.现在的他多么想念家里的那张床啊.
  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了早餐,林遥就打算叫计程车回家补眠,却被司徒拦住 了。
  “现在也吃饱了,正式开始工作吧.”司徒说道.
  带着点怨毒的眼神盯着司徒说道:“你这家伙都不困吗?”林遥怀疑他看起来精神饱满的状态是用了什么违禁药品!
  司徒像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林遥,随手将烟蒂熄灭扔进垃圾筒,理所当然的说:“怎么会困,不过才一个晚上不睡而已,你困吗?”
  “非常困!”在这一点上,林遥可是相当的诚实。
  “哈哈,别开玩笑了.你可是睡了一路,还说自己困?走吧,去警局,我要看前天警方做的笔录资料.”说着就拉起林遥的手朝停车场走去.
  这家伙真是太任性了!林遥气愤的甩开他的手.
  “你说想看就看的到吗?笔录资料除了内部人员以外是看不到的!你要怎么做?”
  司徒回过头眨了眨眼睛笑的邪肆,慢慢的伸出手指着林遥.
  …… …… …… ……
  “你休想!你说想看就要看!你当我是阿拉丁神灯吗?””怒吼了一句林遥转身就走!他真不明白这个任性又轻浮的家伙怎么会想到让他去拿什么资料给他看!
  司徒笑几乎快要颤抖了,当然不能让气的快要爆炸的人听见.赶忙追上去跟在奔走如飞的林遥身边进行劝诱!
  “你也想案子早点结束吧,帮帮忙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你这是在让我违反纪律!”
  “可是你不会在乎啊.”
  “我在乎!你脑子绝对不正常!我没有把昨天的所见所闻报上去你就该五体投地的感谢我了,竟然还厚着脸皮让我给你拿资料,别跟着我!”
  “你想把昨天的事报上去吗?”
  “当然想!”
  “为什么?”
  “那种连升三级的机会并不多吧?”
  “小遥不会那么做的,我相信你.”
  林遥的脚步停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真诚又坦然的司徒,脑子里满是疑问.
  “你相信我?凭什么?”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别人的,也不会意气用事。”
  “我们才认识一天而已.”
  “足够了.如果我不相信你,昨天就不可能把你留在身边.所以,我现在也相信,你一定会帮我.”司徒歪着头还是笑很无赖,可却让他面前的人无法忽略那种不可拒绝的诚意.
  
  “我见过脸皮厚的人,可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车上林遥还在闹脾气,他不知道究竟是在生谁的气,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司徒了?
  “请说我比较随和更为贴切.”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迟早被你气死!”
  “真是红颜薄命啊.”
  “我还没死呢!”不行了,再跟他说下去就真的会被气死!感觉好累,睡觉!
  林遥赌气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旁的司徒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什么内容,只是看着他而已,等到停在信号灯下的时候,司徒脱下了外衣盖在瞬间就进入了睡眠的人的身上.
  
  朦胧中听见了很多嘈杂的声音,动了动身体难受的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林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才发现车已经停了,身边却不见了司徒.看见了身上黑色的外衣时心里有点别扭.打开车窗看看外面,发觉这里是警察局的停车场,那混蛋人呢?林遥左右张望了一下.
  “你醒了.”司徒拿着买来的两倍冰咖啡进了车里,随手递给林遥一杯.
  “现在是秋天,你让我喝冰过的咖啡?”
  “醒神!快喝吧,喝完了好工作.”
  林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放下咖啡开了车门就出去了,司徒玩味似的笑了赶忙跟了上去.
  
  警局大楼里,林遥疾步走在前面,司徒总是慢一步跟着他.看着周遭邹来的怪异的目光,司徒十分理解那些人的心情.
  电梯专称了两次,左拐右拐的终于到了重案组办公区.林遥在门口停了下来,朝里面看了看.林遥并没有马上进去,带着司徒去了资料室,把人扔在里面说了句“在这等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重案组办公区里的人看见林遥进来后都愣了一下,坐在最里面的唐朔兴奋的站了起来.
  “林遥前辈!”男孩子像只小狗狗似的跑了过去,要是他有根尾巴绝对会摇个不停.
  “小唐,你没有跟组长出现场吗?”
  “没有,组长说要我留在家里整理资料.林遥才是,不是说要监视什么侦探吗,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那种人还用我费心吗?”林遥在心里恨不得立刻就把司徒踢到地球的另一端!
  “说的也是.”
  “小唐你跟我来,我有点事要你帮忙.”
  “好啊.”
  
  茶水间里,林遥倒两杯咖啡,亲手送到唐朔的面前,男孩子有点受宠若惊.
  “小唐我想看看前天的笔录,应该是在你那里吧?”林遥喝着热热的咖啡很自然的说.
  “是在我这里.”
  “那我在资料室等你,你拿过去可以吗?”
  唐朔很积极的点了头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林遥回到资料时以后,发现司徒正在对一台老旧的复印机发出很奇怪的声音.
  “嗯……哈!咿……吼吼……”
  “怎么,连复印机你都不放过吗?狩猎范围还真广啊,到里面藏着去,别让小师弟看见你了!”
  司徒闪电一般的将自己隐藏起来,逼过了一次险些丧命的危机。
  司徒刚刚藏好,唐朔就推门进来了。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林遥的桌子上以后就坐下等待着。林遥也知道不能赶他走,只好自己赶快看完笔录资料再告诉给司徒了。
  看了不到五分钟,就听门口有人叫道:“请问林遥前辈在不在啊?”
  “林遥前辈,有人找你。”唐朔指着外面说道。
  这个声音!林遥诧异的看了看司徒刚刚藏身的地方恨的咬牙切齿!
  唐朔见林遥没有反映就起身打算去看看。
  从林遥坐着地方是看不到门口的,必须要右拐两次绕过书架才可以。他听不见门口的人说了什么可已经已经想拔枪了!
  这个混蛋!看见司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套交通组的制服,把他原本略长飘逸的头发抹的油光光软趴趴的,脸上还戴着黑框眼睛,镜片足有两个瓶底厚了,还笑的“我是新人请多多关照”的欠扁样子。
  这家伙跟唐朔说了什么,为什么那小子脸红红的?林遥更加后悔答应帮忙了,早知道这个混蛋会搞鬼,打死他也不会答应他!
  “林前辈,这是你要的记录,我帮忙送过来了。你看看还缺啊——!“司徒绝对是故意将手里小山一样的纸张弄散的!
  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张,唐朔赶紧帮忙整理。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司徒飞快的用手里的假冒记录换了林遥手里的笔录!他这一手让林遥目瞪口呆。
  “我拿袋子装上就好了,林前辈你等等,我这就去拿。”说着朝林遥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拖住唐朔。
  正在整理地面记录的唐朔一边说:“口袋我办公室就有,跟我去拿好了。”一边站起了身。
  林遥心说糟糕,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唐朔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并露出了魅惑的笑容。
  “留下来帮我好吗?”
  唐朔立时不会动了,傻傻的看着林遥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总之,司徒趁着唐朔呆傻的时候消失的干干净净。
  
  从警察局出来,车里林遥就对正在擦头发的司机痛骂了!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你怎么又生气了?笔录不是还给你的小师弟了嘛,又没有被他发现什么。“司徒一手开车,一手将头发上的某种不知名的液体擦去。
  “你想知道笔录内容我告诉你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复印?”
  “因为你不可能记住每一个字。”
  林遥一愣,口气缓和了不少。
  “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也算是侦探?不勘察案发现场,不询问当事人,找了一大堆与案子无关的危险人物,还要看一个字不漏的笔录资料,从没见过你这么查案的。”
  司徒随手又换了一张湿巾用力的在头上擦着,随眼看了看林遥说:“勘察现场你们警察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看记录就可以知道情况,为什么还要再去一次?至于询问当事人嘛……还要等到明天。”
  “为什么?”
  “你叫我一声‘千夜‘就告诉你。啊!说了不可以随便打人的!”
  “我打的不是人!”
  
  找了地方吃了过时的午饭,司徒提议去他的事务所看材料。林遥问为什么要去他的地方,司徒告诉他:“因为小遥绝对不会请我去你家。”之后,林遥想用炸弹了!
  这是什么破地方!?看着破旧的房子他实在不想进去,无意间看见了“了无间”的牌子,心里却莫明的喜欢,想不到司徒还有点修养。
  “名字起的不错。了无之间莫于清也。”
  “哈哈,没你说的那么深奥。不过这名字的确是有由来的。”
  “是吗?”林遥有了兴趣。
  “‘了’是‘聊’的谐音啊,聊胜于无嘛。”
  林遥满头的黑云!
  房间里阴冷的厉害,林遥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看见暖气机。等他打算去询问司徒的时候,看见房间的主人正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嘴里叼着烟聚精会神的看笔录资料。更可气的是他把外衣和鞋子都脱了,完全悠然自得的享受着。
  “喂,暖气机呢?”
  “我没有。怎么了?”
  “冷啊!为什么这么冷的地方会没有取暖设备?”
  “因为那东西很贵啊。”
  林遥差一点被他的回答气笑了!
  “你开着一百多万的跑车,却舍不得买一部暖气机吗?”
  “冷气机也不买。”
  天呐!这个人,这个人……不行,不能再和他说下去了,会疯的。
  林遥忍耐着各种暴力的冲动,决定无视眼前这个非人类。可司徒却来了兴致,将身体朝沙发里面挪了挪,拍着空出来的地方。
  “过来,这里很暖。”
  看着他实在欠扁的脸,林遥起脚就把他面前的茶几踢翻了!俊美的脸阴霾的对着故作怕怕装的混蛋家伙。
  “告诉你司徒千夜,你有这跟我胡闹的时间,还不如我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虽然我时间很多,可耐心却不多。”
  司徒非常暧昧的笑了,这一笑,却不见了刚才那无赖的模样,让人看不懂他的心思。
  “你好像对案子不是很在意,好歹这也是你的工作吧?”
  “我无所谓。没有我这案子一样能破,你当警察都是白吃饱吗,我们组里有的是高手,不劳我费心。”
  “可是,你毕竟是来监视我的人,对我的所作所为不加与干涉,是不是有点失职了?”
  “我的任务就是监视你,而不是领导你。对你做了什么,我没有兴趣,是谁破了这案子,我也没有兴趣,听明白了就不要给我找麻烦!”
  “你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这几天的时间,你不是经常问我‘为什么”吗?怎么还说不关心案子?”
  “我有自己的底线,只要你没有妨碍到警方的行动,做什么我都当没看见,就是这样。”
  “没看见?那刚刚是谁帮我偷出了资料,这么快就忘了?”
  林遥立时瞪起了眼睛,站在司徒的面前怒目而视!换做是其他人,怕是早就被林遥吓着了,可司徒反而很开心似的站了起来。
  “我没说错吧,你很矛盾。一边非常想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一边又说自己没兴趣,口不对心的人,我不大欣赏,在我这,只能给你打个40分,不及格哦。”
  熊熊的怒火在瞬间可以焚烧一切了!林遥冲过去一脚踩到某人的肚子上之后,在对方的哀号声中摔门离开了了无间。
  看着林遥走了之后,司徒变了脸色,一股凌厉的锐气散发出来。他猛的起了身。快步走到窗前,看着林遥完全消失了,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罐子将里面透明的粉末撒在了空中,随后拿起笔录资料和外衣从窗子跳了出去。
  了无间的后面有一个用破帆布蒙着大块头,司徒扯下帆布一辆银灰色的路虎等来了他的主人。
  银灰色的车子停在了某个住宅小区里,司徒看着时间15:45分。
  不远处的房子是两层高的小型别墅,不过是个保险公司的办公室主任,竟然在本市天价一样的地段上买别墅,说他清白鬼才会信!
  在18:15分,别墅的女主人带着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回家了。在19:20分男主人也回了家。晚上20:00的时候,夫妇俩个带着小女儿主来散步,司徒见他们走远了便下了车。
  四周警惕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才撬开了一扇窗子跳了进去。
  
  




(修)琉璃失窃案 4

  昏天黑地的睡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林遥醒了,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索性起身起洗了澡。
  外面有些蒙蒙发亮,林遥煮了咖啡坐在客厅里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
  司徒说他不及格,还说自己很矛盾!那混蛋有什么资格对自己品头论足?
  好吧,林遥承认了,有些时候他的确是有些矛盾,从渐渐的远离同事和新鲜的案发现场以来,他就整天窝在资料室里看卷宗了。说他是不再对这份工作有兴趣吧,他却整天沉迷在各个案件的卷宗里,说他是兴致勃勃吧,有了新的案子,他第一个跑没影,完全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关于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矛盾。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重建资料图书馆的事,他一定和往常一样,窝在资料室里不出来。
  他对司徒真的是没什么兴趣,抛开那混蛋差劲的人品不说,他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个案子,林遥就不想过问。可不知不觉的,却被他的行为所吸引!就拿帮了他偷盗案件资料的事来说,林遥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怎么就被好奇心作祟了,非常想要知道,司徒他看了资料以后,会如何行动!
  想到这里,林遥对自己无奈的摇摇头,难怪司徒说他矛盾。
  虽然司徒总是一幅轻浮又任性的样子,但他所做的事情却让林遥没有置疑过。通过司徒的情报和黄正的判断,犯人不可能通过正常手法进入保险库……那么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内部人作案!
  想到这里林遥痛骂了一句“混蛋”!司徒气的他完全忘记看笔录资料了。
  天已经大亮了,林遥换了衣服就出了门。在家门口想了想,他决定开自己的车。
  
  站在了无间门前,林遥紧了紧身上特意多穿的外衣几乎是破坏性的敲门。
  三分钟过后,林遥改用脚踹了!
  五分钟过后,林遥拳打脚踢!
  十分钟过后,林遥开始擦汗了。
  司徒那个混蛋这么早跑哪去了?还是说整个晚上他都不在?电话号码又不知道,等抓到他绝对先打两拳先出出气不可。
  林遥转身打算离开了,一大早就生了满肚子的气,换了谁心情能好?等走到快要看不见了无间的时候,林遥却停了下来。
  不对,司徒的车还停在门口,他那种人绝对不可能叫计程车或是做公车……该不会是……林遥转身就飞快的朝了无间跑过去,趴在窗子上努力的看着里面,可里面黑凄凄的什么都看不到。林遥急了,抬手就要打破玻璃。
  “这样会很痛的。”
  忽然在后面抓住了他手臂的人,语气中还有那么一点玩闹的成分。林遥回头看着笑眯眯的司徒莫名其妙的安了心,随后就是暴风雨般的怒火。
  “你一大早上跑去那里了?”
  “去买早餐啊。倒是你,为什么要打玻璃?”
  “我看玻璃碍眼!”打死他也不会说出为什么!
  “说谎的孩子会被狼吃的!”
  “那你早就尸骨无存了!”
  “是因为怕我出事对不对?我就知道小遥很在乎我。”
  “司徒千夜,我在乎一条毛毛虫也不会在乎你!”
  “小遥喜好很特别啊。不过,毛毛虫可不会请你吃早餐。进来吧,这么早你也没吃吧。”
  司徒开了门,后面的林遥气呼呼的进了里面。
  司徒忙着把买来的早餐放到盘碗里,一边还问林遥牛奶里要不要放糖。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林遥一脸严肃的问道。
  “昨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混蛋居然装傻!
  “司徒千夜,昨天下午我走的时候烟灰缸里就有五个烟蒂,现在还是五个。你这种大烟鬼半个小时不吸烟就会受不了,昨天我走了之后你也出去了对不对?”
  司徒愣了,可很快就坦然的笑了笑。
  “你观察的还很细致嘛。昨天我是出去了,刚刚才回来。”
  “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难得啊,你也会对我的行踪有兴趣。”司徒拿着杯子渐渐的朝林遥走去。
  “我早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但是你做了什么我要知道。”
  林遥盯着司徒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冷静的观察他的眼睛,不放过一点点的变化。
  “为什么要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呢?暧昧一点有什么不好?”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至少我要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可你明明就不在乎这份工作,为什么现在变的认真了?”
  “不要擅自决定我的态度,也不要想绕开话题,回答我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去约会。”
  “什么人?”
  “情人。”司徒停在了林遥的面前,彼此离的很近,近的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司徒温柔的望着面无表情的人,声音也跟着变的温柔起来。
  “牛奶到底要不要放糖?…… ……你呀,不要总是拔枪,我真是有一种被老婆追问有没有外遇的感觉?”
  “你在胡说八道,我就让你尝尝被子弹穿过身体的感觉!”
  “那个就免了。再我交代罪行之前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案子的现状是怎么看的?”
  “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外部人作案。”
  “就是说,在认为这是内部人作案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
  林遥点了点头。
  “你怀疑谁?”
  林遥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一双美丽的眼睛笔直的看着司徒说:“高馆长。”
  “理由?”
  “只有他手里握着进入保险库的两种程序,指纹,体重。如果说指纹还可以被他人弄到手,那体重是不太可能的。还有那个王副馆长的嫌疑也不小,他的瞳孔可不是其他东西可以取代的。如果是他们联手作案……”
  “这不就是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了吗?正常人不会这么愚蠢吧?”
  “可只要我们找不到证据,就拿犯人没办法,他们一样可以逍遥法外。”
  “不管怎么样,先去找那几个内部人聊聊。”
  “等等,你还没说昨天晚上去那里了?”
  “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司徒回身笑的充满自信,那迷人又有些神秘的脸庞让林遥在一瞬间看的呆了。
  在了无间的门前,司徒以“我的车没油了,去加油会浪费时间。”为理由厚脸皮的坐上了林遥的车。
  
  很快就到了博物馆的停车场,林遥刚下车就看见了警队的车停在不远处,顿时有些头疼。
  俩个人乘坐电梯到了十楼以后,司徒直奔馆长室走过去。
  从里面传出来“请进‘的声音,司徒推开了房门。
  王副馆长见了是他们立刻笑容满面的起身欢迎,王副馆长的身高只有170公分,人有长的又胖,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林遥想这个人是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笑的这么夸张。
  “王副馆长我们来是想请问你几个问题。”司徒坐下开门见山的说。
  “好啊,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帮忙。”
  “在案发的当天晚上,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比较奇怪?”
  林遥听了司徒的问题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这家伙问的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奇怪的地方啊……没有,都很正常啊。”
  “您下了班就回家了吗?”
  “没有。下了班我和老婆在外面吃了晚饭,大约晚上八点左右才回家。”
  “这其中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
  “那回家以后呢?家里一切正常吗?”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十一点就睡觉了。”
  “那您妻子呢?没发现什么吗?”
  “没有。她睡的早,回家以后不到九点就睡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是怀疑有人偷了您的钥匙。”
  “不可能吧。”
  “只是怀疑而已,不打扰您了。”
  
  从副馆长的办公室出来,俩个人在电梯里的时候又开始斗嘴了。
  “我开始觉得你不是侦探而是骗子了。”
  “你想想,如果案件真的与他有关,那我跑进去问‘你在案法当时在哪里?有人证吗?’不但得不到真正的答案,还会引起他的戒备。就这样让他以为我是个不入流的小侦探不是很好吗?”
  “老奸巨滑。”
  “请说我深谋远虑。”
  “等一会你也打算用这一套来问副馆长吗?”
  “不是那位副馆长,而是那个见了鬼的小姑娘。”
  “为什么?你放着在六楼的人不去问,反倒要跑几十分钟的车程去问另一个人?”
  “你叫我一声‘千夜’我就告诉你。”司徒又无赖一样的笑了。
  这家伙从不知道吸取教训吗?看来这一次不让他张点记性是不行了!林遥挥手就朝他胸口打去。
  司徒轻巧的闪身躲过,却不料林遥的腿早就在一旁等着他,结果被结结实实的踢在腰上!司徒本能在弯下腰对方趁机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拳!这一次司徒学乖了,不躲不闪也不挡,双腿一用力整个人都撞进了林遥的怀里。
  连后五路招数都想到了的林遥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撞过来!顿时愣了。司徒抓住这个好机会反客为主电光火石般的将他的双臂和身体一同禁锢在怀里猛的推在了电梯光滑的墙壁上。
  林遥俊美的脸红的可以用来烤肉了!
  司徒看着气愤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极为享受的样子。怀里的这一只毛毛虫实在可爱,明明长的这么美丽这么惹人怜爱,脾气却火暴的要命,简直像是被扯了羽毛的骄傲孔雀一样。也怪不得他总是想逗弄他,他的反应真是有趣极了。
  “放手混蛋!”林遥把每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低吼着。
  “叫声‘千夜’就放手。”司徒尽情的耍着无赖。
  “混蛋,我让你放手!”
  “你叫我一声不就放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如果你肯陪我一起睡,我不介意做一辈子的梦。”
  “混蛋,你现在就被车压死我连眼睛都不会眨!”
  “我死了谁陪你睡觉啊?”
  “我用不着你陪我睡觉!”
  就在林遥怒吼着睡觉的问题,电梯的门开了……三个专案组的警察石化了一样的看着里面紧紧抱在一起的俩个人,脑海中一直重复的回响着“你陪我睡觉,你陪我睡觉,你陪我睡觉……”
  林遥的心基本上没有嘴拦着就会跳出来。被人看见这种场面……俩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大声喊着什么睡觉的话……
  司徒见好就收的放开了林遥,而他的肚子也再一次的被林遥的拳头关照了。等他们一个跑一个追的离开了大楼的时候,电梯门口的那三个警察还在石化中。
  
  博物馆旁边的一个小巷,林遥正在对嬉皮笑脸的司徒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这时候什么招数都忘了,像个小学生一样。被打的人也不还手不躲藏,索性让他打个够。
  手脚也酸了,脑袋里也缺氧了,林遥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盯着直在喊疼的人。可怎么都不解气,于是上去又补了一脚。
  “行了,还打啊?我就剩半条命了。“司徒蹲在地上装的很委屈的样子。
  “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没直接把你打死!”
  “不过是抱了一下,啊!我错了,错了!”
  “再敢靠近我直接送你入轮回道!起来,别装死,还有工作要做!”说完,林遥就大踏步的朝马路走去。
  后面的司徒意味深长的笑了,看着林遥的背影兴趣十足的一副狩猎状态。
  
  当司徒按响某户人家的门铃.很快一个女孩子开了门。林遥愣了一下,这个女孩子身高足有175公分,她面容憔悴脖子上挂着符咒,佛像,大蒜,十字架,左手拿着把木头剑,右手大铃铛。林遥敢保证就是鬼看见了她,也要惊叫着逃跑!
  “你,你们找谁?”
  司徒还没有开口说话,林遥先一步说:“我们是警察,不要害怕,我们是来请教你几个问题的。可以进去吗?”
  “不,不可以!你们不是警察!狐,狐狸精,你们一定是狐狸精!”
  “小姐,我们是人类啊!”司徒还是第一次被当成是狐狸精。
  “不可能!那有警察张的这么好看的!一定是狐狸精,男狐狸精!”
  林遥紧锁着眉头拿出了警官证好说歹说算是让对方相信他们是人类了。
  坐在播放佛经的客厅里,司徒第一个问题就让林遥吃惊了。
  “你说在看见鬼之前先感觉到了凉风,那风是从什么角度吹过来的?”
  女孩子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相当奇怪的表情,司徒觉得拿去挂在床头绝对可以驱邪镇鬼!
  “我说不好……嗯……脖子上凉凉的,其他的……”
  “我是问风是从什么角度吹的。不如说自上而下,自左而右。”
  “嗯……我说不清楚,要再吹一次还差不多能明白。”
  “请站到我前面来……请转过去。”司徒站在女孩子的身后歪着头轻轻的朝她后颈吹了口气。
  “不对,不是这样的感觉……不对……这样也不对……你在往左边一点……啊,就是这样,那天晚上的感觉就是这样!”
  司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谢了女孩子的帮助之后离开了她的家。
  
  “现在去哪里?”林遥坐在车上问道。
  “博物馆的茶水间。”
  




(修)琉璃失窃案 5

  茶水间是一个十平米的小房间。四面墙贴着灰白色暗纹壁纸,门的对面是流理台,上面摆放了一些茶叶,咖啡壶,一次性纸杯等东西。下面是两扇门开合的暗红色的柜子,左手边是冰热水机,右手边没有摆放什么只是一面墙壁而已。
  司徒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通风口几乎靠近了门框,大小也只能容的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司徒想了想蹲在了地上,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地面。
  “你究竟想干什么?”林遥问道。
  “那天晚上见鬼的小姐说她什么都没看清,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鲜红的血。”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有鬼吧?”
  “为什么没有?说来说去,鬼也是人变的。是人是鬼现在就下定论不是为时过早吗?”
  林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想要撞鬼那有那么容易!就算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也要看你和它有没有缘分啊。而且怎么就这么巧,在琉璃被窃的当晚鬼就出来了!”
  听着林遥的话司徒只是一个劲的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林遥好奇的凑上去看了看,不禁觉得奇怪。
  “你拿双氟水干什么?”
  “变个小魔术哄你开心。”
  林遥已经对他这种恶劣的玩笑有些免疫力了。
  司徒用手帕和一次性的纸杯做成了简易的喷壶,将双氟水倒如杯子以后慢慢的洒在地面上。
  最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双氟水快被洒完了的时候,靠近柜子的边缘竟然开始冒起了气泡,林遥惊讶的瞪起了眼睛。
  司徒回头笑的非常满意的说:“看,鬼先生留下尾巴了。”
  
  当他们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当好遇到了几个博物馆的女员工。司徒立刻展现出他最迷人的笑容迎上前去。
  “色鬼!”林遥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就在林遥鄙视司徒见了美色就走不动路的恶劣品质的工夫,那边的司徒已经和几个女孩子聊的热火朝天了。
  “原来你是侦探啊,好酷哦!”女孩子A两眼冒了小心心的说。
  “不过是做点简单的调查,那像你们为历史而工作,高尚的职业。”
  “哎呀,您过奖了。我还以为侦探都是很凶的人呢,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文化涵养。”女孩子B脸红扑扑的说。
  “你们的工作才是有文化涵养。想来你们馆长都是夜以继日的工作吧?”
  “可不是嘛。特别是王副馆长前一阵子身体得了病还坚持工作呢。”女孩子C使劲朝司徒身边挤着说。
  “得了病?什么病啊,要不要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整天拉肚子,饭也吃不下,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女孩子D生怕和司徒说不上话,跟抢答似的说。
  “那有多久了,肠胃的问题最多不能拖过一周的。”
  “大概就是十几天前的事吧,最近他的情况好多了。女孩子B也开始抢答了。
  “那就好。不耽误你们工作了,很高兴与和你们聊天。”
  目送了几位女孩子离开以后,林遥嘲讽的说:“你还真是多情的人呢。”
  司徒哭笑不得的走到他身边靠的相当亲密。
  “吃醋了?……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请把枪收起来。”
  
  在前往高馆长办公室的路上,司徒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这倒让林遥有点不适应了。
  在办公室的门前,司徒敲了门就闯了进去。
  “给我博物馆的设计图和平面图。”
  这小子是什么态度?林遥厌恶的白了一眼就差坐在人家桌子上的人,很想履行一次警察的职责,为民除害!
  “不是给你了吗?”高馆长戴着老花镜不惊不忙的说。
  “最早的。博物馆改建之前的。”
  “我这里没有,去城建所找找吧。小林警官下午好啊。”高馆长微笑着打了招呼。
  “下午好馆长。”
  “司徒有没有找你的麻烦啊?”
  “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大麻烦。”林遥很由衷的阐述事实。
  “哈哈,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小林警官我这个侄子就托你多多照应了。”
  侄子?林遥早就感觉到这俩人是相互认识的,可怎么演变成叔叔和侄子的关系了?要是这样,警方不可能同意司徒插手这个案子!
  “馆长,您是说司徒是您的侄子?”
  “没有血缘关系,司徒的父亲是我的老朋友。”高馆长笑笑朝着司徒看了一眼,后者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撇了嘴,转身招呼林遥就一起离开了。
  
  以为司徒下一步会去城建所找图纸,谁知道他让林遥开车左拐右拐的绕了好半天,林遥抱怨着“我考执照的时候也没这么费事过。”的时候,司徒说已经可以停车了。
  林遥观察着四周,一片很宁静的小区。想必住在这里的非富则贵,就连广场中央大的离谱的喷泉,在这秋天的季节还在工作着,要知道连市中心广场的那个都枯竭了啊。
  司徒招呼林遥下车,步行了一会就在一家门前停下。
  门铃响过之后,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家政妇开了门。
  “你们找谁?”
  “我们来拜访田老师,麻烦你。”司徒将一张名片交给了她。
  林遥始终没有说话,等家政妇返回来请他们进去之后,他小声的在司徒耳边说:“你老实一点,别找麻烦!”
  “我一直很老实啊。”司徒为自己鸣冤,那表情挺无辜的
  不知道是不是把林遥的警告放在心上了,司徒自从进了门就表现的像个三好学生一样。和田海光一直聊的很融洽,问的问题也都是警方早就已经问过的。田海光回答的自然也是笔录上已经有的记录。
  晚上八点去参加了聚会,喝多了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他在工作室一直睡到早上六点才起床。证人嘛,当然是家里人了。
  司徒的态度像是很亲切,在田海光去接听电话的时候,他的女儿回来了。女孩子是个很活泼的人,和司徒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像是老朋友了一样。
  司徒随意的和田海光的女儿聊天,从她口中知道,田海光是个非常热情的艺术家。他有自己独立的工作室,在创作的时候往往几天甚至几个星期都不会出来,更不喜欢家人去打扰他。
  坐在一旁的林遥很少说话,在他看来,司徒这一次的拜访表面上没有什么收获,但是……他很疑惑,司徒真的只是跑来随便问问而已吗?
  
  从田海光家里出来,他们才去了城建所。
  司徒坐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从城建所复印出来的博物馆改建前的设计图。
  这期间,林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知道了司徒和高馆长是旧识,而司徒一定也是高馆长介绍给田海光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司徒从最开始就没有进入过保险库查看现场,就好象他早就料到那里面所有的情况一样。他去找那个女人调查几个盗窃高手的行踪,去找鬼头询问意见,这些表面上看来都是在为破案做铺垫,可仔细一想,这些与案件毫无关系。就像是……就像是他带自己在绕圈子,跟着他跑了这么么多天,他所作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这些看似寻常又不起眼的小事之中,总透着那么一股子的古怪。
  林遥隐约的察觉司徒怕是比自己想的还要更加了解这个案子,从最初在一起行动的时候起,司徒就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没有把警方放在眼里,他有十足的把握,即便有自己跟在身边,也能完全的避开自己的监视!
  那一晚,他究竟去了哪里,归根结底还是没有说,他在隐瞒什么?虽然自己是来监视他的,可在立场上他们还是一致的,他有必要隐瞒很多吗?
  难不成,司徒本来就是盗窃琉璃罪犯中的一个?虽然这种推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也不能完全排除。而再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司徒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接手这个案子,也许他早就发现了高馆长的嫌疑,甚至是证据,以他和高馆长的关系来说,会不会为其隐瞒,或者是进一步的包庇?
  如果最后的推论可以成立,那么,这几天来他没头没脑的到处乱跑,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了。
  林遥想了很多,但他的直觉总是再说,司徒不会是非不分!再者说,如果司徒真与案件有关,那么,他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知道和高馆长的关系,如果他有意隐瞒这一点,自己怕是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发现他们是旧识。
  而林遥又总是觉得,别看司徒整天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那身好皮囊厘里面,才是真材实料!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本人也感到奇怪。
  想到这里的林遥,突然被打断。
  司徒并不知道林遥在想什么,他随手将图纸展开平放在林遥的面前说:“你看看这里,这里就是改建前的十楼,仔细看,这里是什么?”
  “好像是……垃圾管道!”
  “对,直通一楼的楼底。再看看这里,这里是四楼闹鬼的茶水间。”
  “这里吗?这里什么都没……”
  “对,什么都没有。在改建前根本就没有茶水间。而垃圾管道就是紧贴着墙壁,改建后又以墙壁为主扩建了一个小房间。”
  “你是说犯人通过老的垃圾管道进入了十楼?”
  “假设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监视录象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了。十楼到十一楼的逃生楼梯里没有监视器,而十一楼只有东西两部监视器,对于这个管道的出口刚好是北面的死角,监视器是拍不到的。”
  不管司徒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还不能随意就下定论。于是,林遥说:“那也不对。如果犯人通过垃圾管道进出,怎么会在四楼的茶水间留下马脚?”
  “你别忘了。毕竟垃圾管道已经被封死了,他们不可能出的去。而一楼到三楼都是展示厅,有八十多个监视器更没有死角。四楼到十一楼每层只有两个。如果他们从四楼的窗户爬进去,在茶水间找到垃圾通道……”
  “这不可能的。茶水间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什么通道!”
  司徒神秘的笑了笑说:“如果你想吃炒鸡蛋要怎么办??”
  “不要突然问莫名其妙的问题。”
  林遥白了司徒一眼不再理会他,他对司徒的假设总是有些摸不到头脑,换句话说,如果要弄清楚司徒的意图,那么,他就必须换个角度来看待所有的问题。
  另外,如果按照司徒的假设来想,也有很多“不可能”的问题需要寻找答案。
  一,在茶水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通道。
  二,在十楼需要一个和四楼垃圾管道相通的出口,那个出口又在什么地方?
  三,犯人要如何进入博物馆的四楼茶水间?
  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犯人到了十一楼,要如何进入保险库?
  五,就算是犯人将琉璃拿在了手里,要如何带出保险库?保险库设有对琉璃的物质感应,难道犯人用了同物质来代替吗?那么,代替品必然会留在保险库里,为什么保险库在失窃后什么都没有?
  林遥又回到最初的推测点上。首先他怀疑高馆长,案发当晚,他的儿子突发阑尾炎,他和妻子从晚九点到凌晨三点一直在医院。那个女孩子在茶水间看到“鬼“的时候,是凌晨03:00左右,时间上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王副馆长,据说在晚上十点从书房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客厅看电视。接着十二点回到卧室睡觉,如果他有什么举动,作为他的妻子不会没有发现,这个人也同样没有时间作案。就算他们运用了某种诡计,在医院和家里跑出去……啊,又回到原点了,他们是如何将琉璃带出保险库的?
  如果按照司徒的推理去想……
  “你的假设很难成立,首先……”林遥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司徒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股郁闷的火气开始作祟!痛恨起自己为什么会说要回家换衣服这种蠢话!
  想到种种的林遥抬手就想打醒睡着的人,却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才想起,这个人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了。结果到现在,他也没有告诉他,昨天晚上究竟去了哪里。
  不知不觉中,林遥那一向懒惰的性格,已经开始倍加关注这个案件了。
  看了看彻底睡过去的人,林遥决定,必须查出司徒和高馆长之间的问题,而对于案件来说,司徒似乎早已经脱不了干系。那么,就只能以高馆长为突破口,查清问题的根本!
  司徒没有睡很久,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林遥站在门口穿戴整齐。
  “你要出去?”司徒起了身问道。
  “嗯,突然有点事,要去解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们电话联系吧。”
  林遥背对着司徒,这让司徒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好,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混蛋,当这是自己的家吗,你早该走了!
  
  在林遥家门口分开的两个人,各奔东西。
  林遥的车载附近的路口徘徊了很久,估摸着司徒已经叫了计程车走远以后,就朝着某家医院驶去。
  路上,他的电话打给了葛东明,这让对方相当的惊讶。
  “小林?你真是小林?”对于打来电话询问案情进展的人,葛东明需要再三确认一下。
  “我们组里有几个姓林的?组长你是不是被谁洗脑了?”
  “这口气应该是你没错了,你,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我问,那个高馆长儿子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
  “啊,这事啊,红心医院。你那边怎么样了,那个司徒……怎么还挂了。”
  整个重案组,有胆量挂葛东明电话的人,怕是只有林遥了!这会,他掉转了方向,直奔红心医院。
  在医院里,林遥找到了当天晚上的医生和几个护士。
  医生说,在手术前后,都看见了高馆长,而手术中,他在手术室里,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情况。见于这样的证词,林遥只好去找几个负责护理的护士。
  这英俊的人出外办事,效率就是高啊!几个小护士见了林遥,一个个的笑脸红扑扑的,有问必答!
  “那天晚上,他们是几点来的,你们还记得吗?”
  “具体时间不记得了,那孩子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刚好是22:00整。我记得很很清楚。”
  “手术期间,你们看见过病人的父亲吗?”
  “我好想是在接近24:00的时候看见他了,那以后我一直在护士站里,就再也没看见病人的父亲。”
  “你们两个人呢?都是几点看见病人父亲的?”
  “手术完了以后,我推着病人出来,当时他父亲就在。应该是24:00左右吧。之后,我就没见过了。”
  “我也是把病人从手术室推出来以后看见他的,后来我还要在病房里给病人换点滴和调整监控仪器,嗯……最后一次进病房好像是……凌晨01:30分左右,那时候只有病人的母亲在。那以后,我就跟着医生去抢救另外一名患者,直到早晨才离开抢救室”
  林遥成沉思了一会。也就是说,案发当晚,在凌晨01:30分以后,就没人再看见高馆长,那么,他的妻子说他一直都守在病房的证词,就是含了水分的证词!
  虽然不能这样就请确定高馆长有嫌疑,但是,他已经成为了林遥的目标!
  如果要知道真相,那么高馆长的妻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林遥直接回到了重案组,查找出高馆长一家的资料。
  




(修)琉璃失窃案 6

  算了算时间,林遥还是决定在第二天去工作的地方找高馆长的妻子,在外面随便吃的点东西,就会了家的林遥,洗了澡躺在床上,怎样都无法入睡。
  这起盗窃案早就确定了是内部人做的,可问题有几个,一,是犯人究竟是谁?高馆长?王副馆长?还是所,另有其他人的参与?二,犯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进入保险库?这两点息息相关。
  司徒在城建所找出了博物馆改建前的图纸,又扔给自己一个晦涩的问题……“如果想吃炒鸡蛋要怎么办?”是玩笑?是暗示?还是要引他误入歧途?
  几个嫌疑人被敲定以后,葛东明已经安排了人暗中监视,这期间他们好像都非常的安分守己,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而司徒在接触几个嫌疑人的时候,自己也都在场,除非……是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司徒始终没有说去了哪里的晚上,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而葛东明那边也没有传来几个嫌疑人有什么动静的消息。
  司徒千夜,你究竟做了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林遥脑子里的问题扯着他渐渐的进入了梦中。
  
  翌日。
  上午刚过九点,林遥就找到了某家公司里正要准备开会的孟某某,也就是高馆长的妻子。
  对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警察找上门的人来说,看见林遥的时候,不但没有惊讶,反而还多了些好感。相比之前那个气势汹汹的警察,林遥这眉目清秀的人,让她感觉上更放松一些。
  “很抱歉在工作时候打扰你,我只是例行公事的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很久。”林遥礼貌的说道。
  “没关系,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
  “令郎的身体好些了没有?”还没有切入主题,林遥非常巧妙的先赢得了对方的好感。
  “谢谢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那天晚上,你的丈夫一直都在病房里吗?”
  “是的,我们一直都陪着孩子。”
  “我是说,他一直在你的视线里吗?中途没有出去过吗?”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他,当时我的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中途他离开过几次,我也没注意。”
  “他离开的最长时间,你还记得吗?”
  “嗯……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吧,出去买了点吃的东西就回来了。”
  “那你们是几点离开的医院?”
  “大约是凌晨02:00左右吧,我记得不清楚了,当时很疲劳。”
  “你们是一起离开的吗?离开医院以后,直接回家了吗?”
  “对,一起离开医院以后就回家了。”
  “还记得,回到家时几点吗?”
  “记得,当时我还说了句‘快三点了,早点睡吧。’。”
  “也就是说,你们到家以后,还不到凌晨03:00点?”
  “不到,还差十几分钟呢。”
  再问下去,就会引起怀疑了,林遥见好就收的起身告辞。
  
  坐在自己的车里,林遥反复推论着高馆长的时间。
  在医院里的时候,有他的妻子证明,没有离开超过半小时的时间。所以,这段期间,不可能作案。他们回到家里还不到凌晨03:00点,而这不就是完美的不在成证明吗!
  但是,如果高馆长的妻子在作伪证,一切就要另当别论了。
  光是这么坐着想没用,还是再去博物馆调查调查。
  
  似乎对工作来了些劲头的林遥,在前往博物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一直都觉得奇怪,怎么司徒还不来个电话联络?可转念一想这似乎也合情合理,现在他是被监视的对象,哪有主动往自己眼前凑呼的道理。
  
  来到了博物馆,林遥没有惊动任何人。朝着电梯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保安人员朝他摆出了禁止的手势。
  亮出警官证,大大方方的进了电梯,直奔四楼。
  
  茶水间里没有人,林遥站在屋子中间,回想着最后一次和司徒来这里发现血迹的情况,那时候,自己还不是很在意这个案子,看着司徒那有点可爱的小把戏,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而此时,他的观点变了,在意的事也变了,因此,他的目光也开始犀利起来。
  流水台下面柜子的边缘,首先来想想,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林遥假设性的站在流水台前,低着头看着找到血迹的地方。
  流水台……柜子……血迹……女孩子见鬼的方向……
  那女孩子说,她当时看见那血淋淋的怪物时,是转了身体的,也就是说,那怪物应该是在靠近门的方向……可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流水台下面,还这么接近柜子?难道说,当时那女孩子被吓得昏过去以后,还被藏在了柜子里?所以,那怪物身上的血才会落在地上?可这不大可能,那怪物浑身都是血,怎么可能只留下这一点点?是偷了东西以后进行了清洗吗?如果是这样,必要浪费很多时间,这活费时费力,一个人不大可能完成这些,那么,犯人就有可能是两个或两个以上。
  等等……
  突然,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他自己试了好几次,都抓不住问题的关键,可又像明白了些什么。
  林遥索性靠在了流水台山,完全沉浸在思考之中。
  女孩子看见怪物的时间是凌晨02:00左右,如果那之后犯人把她塞进柜子里,然后进行清洗地面,这至少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这一切都做完以后,在把他移动到走廊里……这样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而琉璃被发现丢失的时候,已经早上了,这期间足有四五个小时……
  靠在流水台的林遥猛的站直了身体,他突然想到,自己怕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把一切都推翻的林遥,开始重新推论!
  在凌晨03:00左右的时候,女孩子遇到了血淋淋的罪犯,那时候罪犯刚刚进入博物馆,而不是已经偷走了琉璃。随后,他们将女孩子塞进了流水台下面的柜子里,利用垃圾管道进入了十楼的楼梯间,再由那里避开监视器进入十一楼的保险库!
  如果这样推论的话,那么高馆长的不在场证明就无法成立!回到家的妻子说当时她非常疲惫,就算高馆长离开了,怕是也不会察觉。而当时,还不到凌晨03:00,从高馆长的家到博物馆,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当时女孩子也无法确切的记住时间,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在03:10到03:30之间,遇到了罪犯!
  这样推论的话,还需要查清几个必要的问题
  一,他们是如何进入保险库的?
  二,他们又是如何带着琉璃离开的?
  三,如果往返路线是利用了老旧的垃圾管道,那么,这入口和出口,又在哪里?
  这三个问题是最基本也是最复杂的了,高馆长在博物馆改造前就已经在这里工作,那
  么,他一定知道改建后的老旧垃圾管道的路线!
  就在林遥确认高馆长的嫌疑越来越多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一个的问题!
  如果高馆长是罪犯之一,那么,他和司徒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司徒参与了犯罪,大可不必把他推出来,隐藏在暗处,警方可能不会查到他。换个角度想,如果司徒的出面,是为了要随时了解警方的动向,也就是说,自己在监视他的同时,也再被他监视!
  可是,司徒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的承认,他和高馆长的关系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正与邪之间,司徒是属于哪一方?
  
  正想着司徒的时候,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要见面谈些事情,林遥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问了见面的地点,就离开的茶水间。
  刚刚打开门的电梯,林遥迎面就遇到了高馆长。
  “这不是小林警官吗,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大声招呼啊。”高馆长笑眯眯的说。
  “就是来随便看看,这就要回去了。”
  “是嘛,那我送送你。”
  “不必了,不耽误你工作的时间。”
  “那好,以后随时欢迎你来。”
  保持着面具一样的笑容,林遥和高馆长在电梯里擦肩而过,走进电梯的林遥在里面光滑的墙壁上,看见了后面的人侧转回头那意味深长的——古怪的笑。
  
  已经在某家咖啡店等了好一会的司徒终于看见林遥走了进来,连忙起身招呼了他一声。
  “你这一天跑哪去了?”司徒很平常的问道。
  “随便转转。你呢,又跟谁招摇撞骗去了?”
  “怎么见了面就骂人,我为了案子的事跑了一天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今天想我没有?”
  “想死是吧,找个没人地方,我有的是招成全你。”
  “行了,不开玩笑了。你们的化验结果出来没有?”
  “什么化验结果?”
  “四楼茶水间血迹的化验结果啊。”
  林遥这个气啊!
  “你有点常识没有?那么一丁点的东西,还被你掺了双氧水,能有结果吗!”林遥并不是在说谎,那血迹他是送去做了化验,可的确是无法检验出结果来。
  司徒那表情好像很郁闷,不过,回复过来的速度也是相当的惊人!
  “没有就没有吧,看来又要跑很多地方了。”
  “什么意思?”
  司徒笑笑。
  “怎么,开始关心了,是关心我啊,还是关心案子?”
  “闭上你的鸟嘴!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别生气,我不闹就是了。今天我去几家黑市转了转,看看有没有琉璃的消息。”
  “司徒,你是新手还是白痴,哪有偷了东西就出手的?”
  司徒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笑,笑的林遥真想把他塞进马桶里冲走算了!
  强压下火气林遥问道:“你跑了一天,有结果了吗?”
  “也不算是没有,我查到最近几年,艺术品在黑市特别受欢迎,往往有几家黑店专门收这样的东西。我合计着,你一会要是没事,就跟我走几家店去看看。”
  “行,去看看也没坏处,反正我也没事。”
  林遥这种反应,让司徒有些惊讶。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别好,或是特别坏?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了?好歹你也矜持一会,让我有点难度啊。”
  “我们是去查案,我矜持个屁啊!如果你变着法的要跟我约会,难度系数就高了,基本上不用惦记着自己死的时候能有个全尸。”
  林遥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招侍者来结帐了,一旁的司徒被他逗的哈哈大笑着掏出钱付账。
  
  下午他们不过就跑了三家店而已,这三家表面上合法经营的店家,背地里的猫腻就不用一一列举了,反正他们的目的又不是来抄店的,林遥索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呢,他们一无所获。
  天色渐晚,司徒这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进来,坐在一旁看着他光是接电话都能接到手软的林遥,冷嘲热讽了几句。
  “跟我一起去吧,几个朋友约吃饭。”
  “不去!”干脆利落。
  “偶尔也要轻松轻松嘛,说不定还能对案情有帮助哦。”
  “吃个饭就能有帮助,你懵谁呢?”
  “算是去认识几个朋友,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都是男的,我保证没有一个比我更帅!怎么样,要不要去玩玩?”
  这怒火腾的一下子就烧起来了,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林遥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
  再看一眼他就有可能打爆这混蛋的头!林遥开了车门就走,意外的是,司徒竟然没有拉住他。
  .看着林遥气的脸色苍白的离开以后,司徒的表情瞬间落寞了很多,随手拿出电话,拨了号码,很快就说:“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那警察刚走,换个地方见面吧,最好去你的事务所,我怀疑……算了,见面再谈。”
  
  被司徒气的好半天心情都很郁闷,林遥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有回家,也没有去重案组,他是在放不下很多问题,葛东明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要想尽早摆脱那个混蛋,就只有尽快破案!求人不如求己,林遥立刻决定再次拜访高馆长的妻子!
  再次见到孟某某的时候,她刚好下班,林遥很客气的请她去附近的茶馆坐坐。
  这一次,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林遥也不像上一次那样亲切了,虽然会回答林遥的问题,但言语之中,总是很谨慎。
  “请不要担心,我们尽快查清事实真相,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回到家休息以后,你醒过来没有?”
  “没有,我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你起床以后,有没有看见高馆长?”
  “当然啊,他比我起的早。”
  “夜里,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我睡到很沉。”
  林遥略微思索一下,就继续问道:“请问,您府上有几辆车?”
  “我一辆,我丈夫一辆。”
  林遥淡淡一笑,说了:“谢谢,很抱歉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
  
  和高馆长的妻子分开以后,林遥就跟在她后面,等到她把车停在了家门口的时候,林遥观察了一下周围,想找找组里负责监视高馆长的同事。
  在附近转了转,就看见了一辆不起眼的车,不用问那里面的一定就是兄弟了!林遥没有过去打招呼,先是知会了一声葛东明。
  
  在外办案的重案组组长葛东明,拿着电话紧锁眉头,身边的跟班谭宁凑过来问道:“组长,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怪了,太怪了!你说小林怎么就主动要求调查案子呢?还要我跟外面的兄弟打声招呼,别干涉他,你说说,这怪不怪?”
  谭宁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回答他!~
  “组长,你自求多福吧。”
  “臭小子,咒我呢?”
  估计着葛东明的电话已经和不远处的兄弟们打好了招呼,林遥就在附近找家店吃了些东西,又买了些咖啡和面包回到了车上,开始等待着深夜的到来。
  漫漫长夜,不知道林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林遥悄悄的接近高馆长家楼下的停车场,避开了看门大爷,很快就找到了两辆车。
  白色的就是他妻子的,这辆黑色的就是他本人的。
  对于开锁技术来说,林遥基本上要是个生手,理论他知道的不少,可实践经验却少得可怜。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才算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打开了白色的车门。
  先检查了他妻子的车,林遥认为,如果高馆长真的偷了琉璃,那他应该不会傻到开着自己的车去!
  车里的镜子上挂着保平安的装饰品,还有一个固体的香水盒,打开几个可以存放东西的小空间,里面无非就是驾驶证,养路费的单据,还有加油的票据。这些似乎都没有什么可以引起注意的。
  林遥随手就将遮光镜拉下来,从上面掉下了几张看上去好像被揉搓过的纸。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亮,林遥发现这几张纸上都死案发当天医院的一切票据而已,这些都很正常。
  可让林遥在意的是这辆车太干净了,从里到外,都干净的不得了!
  思索了一会,林遥开始在各种票据里找起来,不一会,就找到了一张某家车行的清洗单据。
  把清洗的单据收进口袋里,林遥这一次行动算是有了些收获。
  离开了地下停车场,林遥直奔重案组!
  好巧不巧的葛东明带着几个人刚刚回到办公室,连口水还来得及喝,就看见林遥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葛东明明智的保持着沉默,等林遥走到他面前就把口袋里的东西,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高馆长的一些情况,具体的你自己看。”说完,林遥酷毙了,帅呆了的转了身就走!
  “你给我等会!”葛东明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林遥。
  “还有事?”
  “小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要不要我给你安排几个人帮忙?”
  “组长,你有这异想天开的时间,还不如督促督促兄弟们早点破案。”
  林遥果然强悍啊!几个组员看着讥讽了自己顶头上司的林遥那潇洒的背影,都在心中感慨着。
  好吧,这小子一向就是如此,应该在意的是他留下的东西。
  葛东明打开了林遥留下的几张纸,上面都是两天来林遥对高馆长的调查结果,当然还有那张票据。
  “小林这是什么意思?”和葛东明一组的谭宁,不解的问道。
  “我估计啊……一定是那个什么侦探惹毛他了,这案子一天不结束,他就得看着那侦探一天,他是没耐心了,所以自己出马。”
  谭宁特别心领神会的在一旁点头,很快就问道:“这些情况基本上我们都已经掌握了,小林应该知道啊,怎么还送这些东西来?”
  葛东明习惯性的点上香烟,抽了好几口以后,方才说道:“小林怕是有他自己的见解。你看这里,他画上了重点符号……”
  “凌晨03:00左右,茶水间,进出……进出?什么意思?”
  谭宁的话也让葛东明陷入了沉思,他毕竟是领导着重案组的男人啊,林遥这几个简单的提示,他很快就明白过来。
  “笨,当初根据证人的证据来推断,凌晨03:00左右的时候,是犯人已经拿了的赃物准备离开了。但小林的假设是,那时候犯人还没有动手。所以,他在‘进出’这两个字上画下了重点符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高馆长的不在成证明……”
  “组长,这是一张车辆的清洗单据……小林是不是怀疑在茶水间发现的血迹与高馆长有关,才去查看他的车。单据上的日子是案发的第二天下午,这是不是太凑巧了?”
  “这臭小子,你说说他要是能用点心在工作上,我们早就破案了!”
  “组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忘了,小林以往跑案子的时候,都惹回什么麻烦了吧?光是那次银行抢劫案,我们办公室每天都能收到一百多只玫瑰花!”
  “还真是难为那个银行经理了,怎么就那么想不开看上小林了呢?喂喂喂,那侦探不会也……”
  “哼哼,那人会不会看上小林我倒是不清楚,可我总觉得这俩人还真是不错的搭档。这还没几天的功夫呢,茶水间的血迹也找出来了,高馆长的嫌疑也查出来了。而且……”
  看着自己的小跟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葛东明就给了他一拳!
  “而且什么?”
  “虽然小林是懒了点,即使查出了嫌疑人的疑点,也叫给我们来处理,可他毕竟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不再像以往,窝在资料室里打死也不出来!”
  摸摸下巴……难道,这就是老狐狸说的,谁是狼谁是羊还不一定的原因吗?
  




(修)琉璃失窃案 7

  趁着天还没亮,林遥回到家里小睡了一会。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不过是早上七点多。认真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去车行以前,问问司徒的行踪。
  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还以为他不会开机,没成想通了以后很快就有人接听了。
  “真是稀奇啊,这么早,是不是想我了?”电话那边的人就是死不悔改啊。
  “我才觉得稀奇,我当你昨天纵欲过度,根本爬不起来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昨天晚上和朋友吃饭喝酒,这几天太累了,不到十点就回家睡觉了。”
  哼哼,怕是有人陪着一起睡吧。林遥在心里吐糟他。
  “这么早找我是不是有事?”
  “废话,没事我找你干什么!你在事务所?”
  “对,还没起呢,要不要过来一起再睡会?”
  “你他(妈)的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掐死你个王八蛋!马上起来,我三十分钟以后就到了!”
  路上,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怒气的林遥,怎么想都觉得郁闷!虽说自己这脾气是糟了点,可还不至于一大早就骂人,怎么自打和司徒接触以来,这火气就蹭蹭的往上蹿!看谁都不顺眼,很明显的,自己的脾气已经由“暴躁”升级为“爆(操)”了!
  这破案子要是不尽早结束,恐怕自己迟早会忍不住杀了那混蛋!
  
  推开了无间的门,就看见司徒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的昏天黑地!林遥没什么耐心的走过去,推了推他。
  “喂,不是让你起来吗,别睡了!”
  Z~~Z~~Z~~
  “说你呢,别装听不见!”
  Z~~Z~~Z~~
  “司徒千夜,你要是……”
  “美人,抱抱。”
  “你给我起来,混蛋!”
  “啊————!!!”
  
  当司徒发现自己的车竟然又没油了,只好死皮赖脸的上了林遥的车。由于种种原因吧,一个上午了,林遥就没给过司徒什么好脸!
  等着他们吃了点东西,向停车场走过去的时候,司徒百折不挠的再次粘到林遥身边,企图进一步的讨好,可惜啊,林遥还是烦的很!
  追上了林遥的司徒一个劲的劝说他不要生气了,对方那听的进去,连损带骂的把司徒数落个体无完肤。他们将要穿过马路的时候,林遥无意间在对面大楼的玻璃上看到了一个影子,那影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指着他,不等他反映过来身边的司徒抱住他扑倒在地。
  一瞬间摔在地上的林遥身体都没有调整的机会,就被司徒拉起来按着脖子朝着对面跑过去,这时地面上乍然出现的小坑让林遥冒了一身的冷汗!有人在朝他们开枪!
  十几秒钟的时间,司徒拉着林遥躲在大楼拐角里,林遥拔出手枪却被司徒按住了。
  “这里是市区。”
  林遥惊讶的看着司徒额角流下的鲜血,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
  司徒锐利的眼睛很快锁定了目标。
  “等着我!”他的话音未落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不对!现在不是傻看着的时候,他和自己谁才是警察啊?
  林遥气恼的咬紧了牙跑到车前,动作利落的上车发动引擎。
  
  司徒整整追了几条街还是没有追上狙击他们的人,但是那个人的身影他是刻在脑子里了!
  “司徒!”
  司徒站在马路上东张西望的时候,就听见了马路对面林遥坐在车里叫他。缓解了一下呼吸跑了过去。
  “怎么样?”
  “那小子骑着摩托,我根本追不上。你没事吧?”司徒用纸巾抹了一把仍在流血的额头。
  “有事的人是你吧,去医院。”林遥气恼的皱着眉头。
  
  俩个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司徒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他似乎很不适应脸上有这么一个玩意儿。事实上他的头从来没有受过伤,那个杀手开了他的先河了!
  林遥一直绷着脸,心情坏到不能再坏了。
  其实他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生气。是因为有人要杀他?是因为被司徒救了?是因为竟然忘了自己是一个警察没有第一个冲出去?是因为司徒没有追上杀手?是因为刚刚在在医院里差点被护士们的目光烧死?反正一大堆的为什么让他的心情指数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俩个人刚刚上了车,司徒就说:“我想去找那个保险公司的主任聊聊,这时候估计他们也该上班了。。”
  “等等!你打算现在去吗?”
  “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己就是问题!忘了刚才医生说的话了吗?他让你静养几天的!”
  “哈哈,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养什么养,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过,你这么担心我,我倒是很高兴。”
  “刚才你怎么没死!”
  “我是千年的祸害嘛,死不了!”说笑间司徒已经开车奔着保险公司去了。
  
  在保险公司的门口他们刚好遇到了办公室的主任“孙保平”
  某间餐厅里,司徒依旧是挂着羊头买狗肉。得到的回答是孙保平当天在送琉璃进入保险库以后就直接回了家,晚上八点左右和妻子带着孩子在外面散步,九点半准时回到家中。之后,他在书房翻译资料直到凌晨三点才睡,这期间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趁着司徒去买饮品的时候,林遥的电话打给了葛东明。
  “我正要找你呢,怎么刚才有人报警说,一个非常像你的人在步行街拿着枪跑。”
  “有个家伙用带有消音器的枪偷袭我,犯人跑了,没追上。我想让你留意一下那个人,怎么我一开始调查他,就被人盯上了。”
  “我加派人手调查,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什么事必须向我汇报!小林,我再说一次,有什么事必须立刻向我汇报!”
  “不用这么紧张,我还知道自己是你的手下组员,不会那工作当儿戏。”
  
  司徒远远的看见林遥挂断了电话,他的脸上就流露出忧虑和深思的模样来,看上去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这两天和他分开了,自己的行动他应该不知道才对,那么,他跑去找了高馆长的妻子,是在怀疑自己吗?司徒对这个认知,不免有些沮丧,但是他能理解,虽然林遥对工作的确是兴致缺缺,可毕竟他那灵活的头脑不是假的,他会怀疑自己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他这样的行动,会给两个人带来很多不必要的误会。而自己,并不打算解释任何一件事。
  接手这案子的时候,就有些犹豫,知道要和警察合作就更加犹豫了,弄不好,他很可能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没办法,选择权不在他手里。
  假设,现如今监视自己的警察是个普通人,也就无所谓了,司徒不会去理会自己根本不在意的人,可眼前的人偏偏是林遥,这让司徒左右为难,权衡利弊,他还是选择了……
  那边也葛东明通完了电话的林遥,自然不会知道司徒心中所想。只能感觉着后面的人已经靠得很近了,碍于面子问题,没有发火。急速转身以后,看见了司徒笑眯眯的脸……反胃!
  “给,像你一样香喷喷的咖啡。”
  “我非常想知道,刚才老天怎么就瞎了眼,没收了你!”
  “因为老天不想自找麻烦吧。说不定,因为我是月老给你定下的姻缘,老天舍不得看你孤独一生。”
  可以杀了他吗?林遥这样问老天!
  
  上了车以后,林遥还在想刚才那个对他开枪的人,身边的司徒就说道:“找个地方的在重新中立一下线索吧。”
  “回你的事务所。”
  “那个……不大好啊。”司徒含糊的说。
  “你什么意思?”
  “今天太冷了,你要是不嫌弃我那里没取暖设备,就回去吧。”
  “算了,还是去我家吧。”
  他那个破地方,打死也不想再去了!
  
  推开了林遥的家门,司徒口口声声的说“啊,好冷,好冷,还是家里温暖啊。”
  “没听说这是你的家,混蛋,你怎么不脱外衣就躺沙发上了,起来!”
  司徒懒洋洋了坐了起来。
  “你怎么总是生气啊,那天小心被我弄哭了哦。”
  “我第一次知道,你还有洋葱的功能!”
  林遥的话让司徒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遥听着司徒断断续续的说了近两个小时,基本上都是他们已经掌握的情况。而林遥已经把高馆长的问题甩给了葛东明,这时候听司徒一个人一个人的分析,还真是对他有些另眼相看。
  平时的司徒总是嬉皮笑脸的,可一旦说道了工作,他认真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可爱之处。趁着司徒埋头思索的功夫,林遥悄悄的看了两眼。
  司徒微垂的睫毛下已经有淡淡的黑色眼圈了,想来他这几天根本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这种精神倒是难能可贵,如果他平时言谈举止上能正经一点,可能就不会那么让人讨厌。
  这个案子还会持续多久,应该不会很长时间嫌疑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现在需要的就是证据!
  看起来已经快要接近尾声的案子,总觉得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察觉到,是什么呢?是司徒的身份?还是他和高馆长的关系?或者说,是他接受这个案件委托的真正动机?
  司徒和这个案子究竟有没有直接的关系?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他,而紧跟着又推翻了自己的推论,是下意识的信任,还是理智的肯定?这些问题,始终都拿不出有利的证据来说服自己,只是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案子,牵扯了他很多的心思。
  “这等于是闭门塞聪,不是办法啊……。“不知道想了什么,司徒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林遥丝毫不把他的烦恼放在心上的样子,可嘴里却说:“你可以再去找高馆长了解一些情况。”
  “为什么是高馆长?”
  “你们关系好,而且他又是当事人,问他的话,应该还会有些收获吧。”
  “你太主观了。对于我来说,他只是案件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他那点东西,早就被我榨干了。”
  “你说我主观不大合适吧?”
  “那说你‘武断’好了。”
  “不明白。”
  司徒放下手里的东西,转了身眼睛直直的看着林遥说道:“其实你非常明白!我们刚分开你就去找了高馆长的妻子,我知道你在怀疑高馆长,说不定还找到了什么比较值得关注的线索,小遥,你该相信我……”
  “相信你?大哥,你是谁家的谁啊?我们认识不过才几天的时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司徒千夜,你对我的行动倒是了如指掌,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该不是监视我的结果吧?另外,我们俩个究竟谁武断?”
  一瞬间,司徒的脸上闪过了失望的神情。
  “不管怎么说,还是让这个案子早点结束吧。走,去看看案发现场。”突然变了口气的司徒,已经起了身拿了外衣。
  没有表示赞同或是反对的林遥,一副懒散模样的也起了身。
  站在楼梯间里等着电梯的功夫,司徒突然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案子要是结束了,跟我约会吧,你喜欢什么节目?”
  直接省略了乌云密布和雷声滚滚的程序,林遥一记直拳劈死他!
  捂着抽痛的肚子,司徒好想找个温暖的怀抱缓解一下自己被暴力拒绝后的悲惨。
  
  被林遥坚定的回绝以后,司徒知趣的闭了嘴,在外面乖乖的等着他打开车门上了车。
  林遥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插进了车钥匙扭动了一下发动引擎,一瞬间司徒猛的变了脸色!抓住林遥的手力气大的惊人,不管林遥怎么用力的挣脱,他竟然充满暴力的把人拖下车,飞快的朝远处跑过去!
  不等他们跑出多远,林遥就听见“嘭”的一声,随之被强大的热气推出去好远,摔在了地上。
  林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车在熊熊燃烧着,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转头看着目光冷锐的司徒说:“你怎么知道?”
  “引擎的声音不一样。”
  “声音不一样?就算引擎的声音不同,也很难料想到是炸弹吧。从博物馆出来的时候也一样,你的反映太快了!随后又不准我开枪追击犯人。”
  司徒看了他一眼起了身。
  “你究竟想说什么?”
  “司徒千夜,你真的是因为听见引擎的声音才跑的吗?被枪击的时候,你真的没有追上那个开枪的人吗?还有……”
  “你够了吧!我还想问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一天之内竟然连着被追杀两次?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没有我你早就见阎王了!现在还怀疑我有问题。”
  林遥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气愤叫嚷的人是刚才那个无赖,一时之间竟然被他震慑住了!
  “总是把自己弄的好像很清高,从开始到现在不都是我一个人在忙吗!你除了抱怨就是发脾气,我都没说被你连累的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还恶人先告状质问起我了。”
  “你说我连累你?”
  “不是你是谁?我一个人跑了两天查案,怎么一点危险都没有,白天和你再一起就又是阻击又是炸弹的,我告诉你,要不是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早就破案了。平时我们开开玩笑,你发火走人这都无所谓,可现在是关键时候,你不帮上忙也就算了,不要找多余的麻烦给我!你知道我这次的报酬是多少吗?我还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
  林遥的脸色白的让人吃惊,他全身都在颤抖着努力让自己站起来。
  “司徒千夜,我承认对方的目标是我,连累了你这种呼吸都是多余的混蛋是我不对,我他妈的早该一枪毙了你!滚,马上给我滚!”
  司徒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林遥。
  “你有没有想清楚,如果我走了,你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被人……”
  “用不着你操心!我就是跑到市政府门口服毒去也不会死在你面前!滚!”
  司徒丢下一个“随便你”的眼神,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林遥站在原地,看着在燃烧的车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消防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停在了林遥的面前。林遥那表情让消防队员琢磨着是不是也该给这位兄弟浇点水。
  以葛东明为首的几个重案组成员匆匆的来到林遥的身边,看的出林遥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除了组长外没一个敢和他说话的。林遥大概说了事情的经过。
  葛东明又皱起了眉头,这让他双眉之间的皱纹看起来像鸿沟一样了。
  “小林,你现在马上去找司徒,他一定还掌握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
  “你趁早换人!如果还让我继续监视那个该死的混蛋,我现在就说你要和我约会!”
  葛东明被林遥弄了个大红脸!他立刻想象了一下,自己被警局里那些小林的粉丝们活吞的场面!
  “你让我多活几年吧,我换人还不行吗?唐朔,过来!”组长大人很快就找到替死鬼了。
  
  回到警局之后,葛东明一直都没敢问林遥和司徒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大概也能想到一点,毕竟林遥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坏。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司徒所掌握的情况。
  葛东明一直在考虑……没有想到博物馆在改建之前竟然还有一个垃圾管道,也没有想到四楼茶水间竟然有血液反映,更没有想到,不,应该是没有想明白,司徒为什么要问那个遇鬼的女孩子风是从那个角度吹的。而我们的调查从一开始就锁定了博物馆那几个内部的人,只是案发当晚他们全部都有不在场证明。
  当然也有“雇人作案”的可能性,司徒的发现无疑为给案件带来了新的线索,所以,我必须掌握司徒的行动。
  另一方面,究竟是谁要杀林遥?从林遥加入工作组到和现在,都是以司徒为主,如果说对犯人有威胁那也该是司徒啊……还有,不能排除是以前的仇家的可能性。虽说林遥破获不少案件,因为他那种懒惰的性格始终隐藏在幕后。更何况他的情敌要比他抓过的罪犯多上好几倍,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被人喜欢了,莫名其妙的有人说他是他(她)们的情敌。哎呀,一个男人张的那么美干什么?光是笑笑就让我觉得……天呐,我在想什么啊!?
  “组长,你脸色不好啊。”某组员有点担心。
  “没什么,神经错乱而已!好了,都把晚饭放一边,去博物馆走一趟!”好危险,好危险。葛东明擦了把冷汗,相当虔诚的思念了一下自己的未婚妻。
  
  林遥坐在组长的车里变成了闷葫芦,葛东明也不打扰他。等到了博物馆四楼的茶水间以后,身为组长大人下达了“必须要找出垃圾管道,否则都去洗厕所。”的命令!
  这那还是警察吗,根本就是打家劫舍!小件的东西都被扔出去了,柜子也被拆开了,就连只能容下七八岁孩子的通风口都被打开了!就差掀房顶刨地面了!结果,一无所获。
  葛东明拿着改建前的图纸,这老兄恨不能把眼珠子都镶进去!
  “这不是被墙壁堵死了吗?难不成会穿墙术?”盯着眼前灰白色的墙壁纸葛东明愤愤的说.
  “组长!说点正经人该说的话。”林遥蹲在曾经被司徒找到血迹的地方,回头非常严肃的教育自己的顶头上司。
  “头儿,我看您最好和小林保持两米以外的距离。”某组员很鸡婆的建议着。
  “开玩笑,两米怎么够!小唐不在连个炮灰都没有。”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炮灰,不,唐朔的电话刚好打了进来。
  “喂……你慢点说。”葛东明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组长啊,那位是什么人物啊?我把局长大人的命令都抬出来了,他根本不买帐啊。说什么不需要警察这种累赘。”电话里唐朔都快哭出来了。
  “那你告诉他,不买也得买,要不然我抓他进警局!”
  “你等等,我试试。”
  三十秒之后。
  “组长啊,他说你没有罪名和理由抓他。”
  “那你就说我告他对林警官性骚扰!”
  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葛东明的脸上。
  “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小林,你,你冷静一点。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小唐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再试试吧。”
  三十秒之后。
  “组长啊,他答应了。他是不是真的对林前辈性骚扰了?”
  “扰你个大头鬼!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他,不管什么情况立刻报告!”挂了电话以后,葛东明还以为自己被林遥那双美丽的眼睛大卸八块了呢。
  “我怎么就带了一群问题儿童啊。”
  “组长,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小林你去看看那边。”继续擦冷汗。
  这一次的行动毫无收获,葛东明有些烦躁的抓着自己的鸟窝一样的头发,喊了声“收队”!
  看着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茶水间,林遥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察觉到林遥有些不对劲的葛东明问道。
  “组长,你们先回去,我留下再看看。”
  葛东明的眼定定的看了林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头。
  




(修)琉璃失窃案 8

  大部队已经走了,林遥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司徒的火气来的太快,甚至是莫名其妙!说他是双重人格都不为过。前一秒还嬉皮笑脸的要和自己约会,下一秒就瞪着眼睛说自己是累赘……为了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会让他暴跳如雷?真的只是因为被自己连累了?真的是为了报酬吗?
  不管怎么说,司徒千夜这个人,必须要深入的调查一下!
  进水楼台先得月,找那个高馆长问问,还可以了解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打定了主意的林遥,转了身就离开了茶水间。
  敲响了馆长办公室的门,很久都没有人应声。林遥试着扭了扭门把手,没锁!
  虽然冒失的进去不大好,林遥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高馆长办公室的房门。
  办公室里有些凌乱,一件外套很随便的被扔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有两个杯子,林遥摸了摸杯子的温度,还是温的,证明高馆长和某个人刚刚离开不久。
  放眼看去,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些文件,林遥走过去看了几眼,都是些国外的资料。
  而在办公室的左墙壁上,稍稍靠窗户的位置就是内嵌式的保险柜。看样式是需要钥匙和密码才能打得开的相当不错的保险柜。
  正在林遥四处观察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急忙坐在了沙发上故作等待状的林遥,很快就被推开房门的高馆长看见,并流露出比较惊讶的神色。
  “小林警官?”
  “很抱歉,我来的时候您出去了,我想在门口等怕是不大好,就先进来,请不要介意。”
  高馆长随即笑了出来说:“不介意,我也是刚送走一个老朋友。这里有点乱,你随便坐啊。”
  高馆长本想给林遥弄被茶水的,可已经用过的杯子在拿给林遥,这就不好了。因此,高馆长在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杯子,到了茶,放在了林遥的面前。
  “葛队长怎么没来?”
  “他们有事先回去了,我过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我到下班之前都有时间。”
  林遥拿起了面前的玻璃杯说道:“请问,在琉璃丢失的那天晚上,您是几点来上班的?”
  “和往常一样,早上07:30分。”
  “这么早啊,我知道那天晚上令郎出院了,您也没在医院多陪一阵子?”
  “有孩子他妈在,她比我细心多了。我下午从警察局出来以后,就直接去了医院。”
  一些投石问路的问题过去以后,林遥渐渐的开始接近核心。
  “高馆长,保险库需要您手里钥匙,平常的时候那把钥匙您都是放在什么地方的?”
  “就是这个保险箱。”高馆长指着墙壁上的保险箱说。
  林遥起了身,看了看说道:“能不能让我看看?”
  “当然可以。”高馆长从要带上接下看上去非常牢固的钥匙环,找出其中一把,朝着保险箱走过去。
  这时候,林遥站在后面特别注意看他的一举一动,从他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打开保险箱的门到去出了钥匙,林遥的眼睛一直都没有放过。
  从后面的这个角度来看,不会发现什么,林遥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注意这些,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认真的看看。
  高馆长把钥匙交给了林遥,还说道:“事后,你们警方的人也做了个方面的鉴定,证明这把钥匙完全没有问题。”
  “您当天来上班的时候是07:30分,那什么时候在保险箱里拿出了钥匙?”
  “08:00整的时候。”
  “当时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
  “前一天的晚上,这把钥匙是什么时候锁起来的?”
  “下班的时候,18:00左右吧。”
  “那您发现保险库被盗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知道您已经回答过这些问题,请务必再仔细的回忆一下。”
  一时间,高馆长陷入了深思中。
  “没有,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我一向很谨慎,当时的情况没有让我感到异常的地方。”
  林遥微微的叹息,说道:“请放回去吧。”
  高馆长接过钥匙,转身去了保险箱的前面。
  林遥看似无事的开始左右打量了一番,转了身的时候,看见保险箱的对面是几乎一面墙的资料书柜,里面的书很多,林遥一向喜欢书,用他自己的来说就是“爱书之人,应博览群书。”
  慢慢的走到书柜前,看着里面成套的《四书五经》《中外古董鉴赏博览》等等,林遥很快就想拿在手里看看,不过,有一点让他感觉到了奇怪。
  在第二层书架上的中间,摆放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镜子。
  整个书柜整齐有序,除了镜子外没有任何书籍以外的东西,因此,这面镜子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高馆长,你这里的书很多啊。”林遥比较随意的说。
  “大多是些杂书,还有不少专业书籍,小林警官喜欢看书吗?”
  “喜欢。”
  “我家里有不少藏书,有兴趣的话,让小夜带你去家里看看。”
  “您和司徒认识很久了吧?”
  “哈哈,从他光屁股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和他父亲是校友。”
  “这一次的委托也是您找的他吗?”
  “是我,这孩子有这个能力,别人的话,我还真信不着呢。”
  “包括警方吗?”林遥话里透着那么一股子气恼。
  高馆长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可掬的样子回答林遥。
  “这一次的被盗,对我们博物馆来说影响重大,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力量,我想警方和小夜一定会尽快破案。”
  这话说的,可算是滴水不漏了,这个人言谈举止中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如果他真的是犯人,那么,他的功夫做得也算是到了家。
  林遥甩开一些问题,继续问道:“我听说,现在私家侦探的酬劳都比较高了,司徒是您的侄子,这一次是免费的吧?”
  高馆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没有,那孩子公私分的很清楚,如果我不是用‘伯父’的身份来找他,怕是他才不会接受这次委托。那孩子一向不喜欢接受查找东西的委托,至于报酬嘛……是这个数哦。”
  高馆长伸出了几根手指,顿时让林遥惊讶不已。,
  “高馆长,你有这么多钱来请私家侦探吗?”
  “我自己怎么可能,这里面还有几个老艺术家的钱。他们都愿意出钱找出盗窃的犯人,算是为艺术界做点贡献。”
  “这是您四处游说的结果吧。”
  “我也就能做这点事了。”
  怪不得司徒千夜说他这一次的报酬客观,看来高馆长给出的价码,足够他拼命了!
  突然有些心烦意乱的林遥,决定告辞了。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林遥不经意的问道:“高馆长,您的书柜很不错,就是那面镜子不好看了,还是换个地方放放的好。”
  “镜子,什么镜子?”
  说话的功夫,高馆长回头看了看,一边走过去,一边说:“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都忘了。”
  咦?林遥顿感疑惑。
  “请等等。”
  在高馆长打开书柜的玻璃门,还没有碰到镜子的时候,林遥跟忙跟了过去。
  他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变换着不同的角度看这,就在他稍稍向窗户那边移动了一步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了对面墙上的保险箱!
  “高馆长,这面镜子是您的?”
  “一个老男人,要镜子干什么,我不记得有这东西。”
  “那我要把着镜子带走,可以吗?”
  “可以,这镜子怎么了?”
  “没什么。”
  拿着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有没有用处的镜子,林遥离开了高馆长的办公室。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博物馆,而是再次返回来了四楼的茶水间。
  在司徒拿回来的改建以前的图纸上,并没有这个茶水间,紧挨着楼道尽头的是垃圾管道,当然还有倒入口。可是,改建以后,这里被改建了这样一个房间,垃圾管道和倒入口也被封死,如果犯人是利用垃圾管道进出的,那么入口究竟在哪里呢?
  难不成,真的像组长说的那样,会了穿墙术?至少林遥就不认识,用意念就能进入的家伙!这一点,自然是不可能的。
  想着想着,林遥的手在墙壁上开始摸了起来,他沿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摸,一点一点的去思考。
  自己和同事们,已经把这里搜查的非常彻底了,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说,他们的推论是错了?可除此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那些犯人,究竟是怎么进出的?要砸开墙壁吗?
  想这到这里,林遥自嘲的笑了。真要是砸开墙壁,不把警卫引出来才叫怪!有那个贼,笨到扛着榔头斧凿来偷东西的?
  不等他的笑容消失,他的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手下的壁纸有些不平整,林遥停下脚步,细细的摸了摸,感觉上还是有凹凸的地方,于是,他再次摸找了其他几个地方……
  “奇怪,怎么只有这里?”林遥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惑,在脑子里翻腾,林遥不想让自己钻了牛角尖,就暂时离开了茶水间,去找了另一个嫌疑人,也就是王副馆长。
  不意外的,王副馆长对待林遥的态度非常的客气热情,有问必答,这样也没有让林遥有进一步的发现。
  他们所谈的不多,大多都是曾经有同事问过的问题,在林遥的提问接近了结束的时候,发现王副馆长那透明的杯子里,泡的都是枸杞子和大枣,这一点倒是让林遥觉得奇怪。
  “王副馆长,你经常泡这种枸杞红枣水吗,您对养生还有研究?”
  “前一阵子身体不好,慢性肠炎的老毛病,这是个老中医给我的建议。”
  慢性肠炎?他那杯子里的东西,怎么看都是补血的,跟慢性肠炎有什么关系?
  
  离开了王副馆长的办公室,林遥坐在车里开始琢磨起来,这个人看起来也挺正常的,并没有让他察觉到什么,可这个人一早就被定位嫌疑人了,那么,问题的关键就是证据。真是让人感到头疼。
  那个王副馆长,实在是寻常的不得了,除了喜欢喝女人经常用来补血的枸杞红枣水以外,怕是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了。换句话说吧,总不能因为他喜欢喝女人补血的东西,就抓住研究一番吧。
  “补血的枸杞红枣……为什么是枸杞红枣……”
  车里,林遥自言自语。
  
  回到警察局以后,林遥直接放了葛东明的鸽子,根本就没有去参加会议。他去了鉴证组,把小镜子放下,要同事化验一下上面的指纹。不多时,结果就出来了,上面有那位王副馆长的指纹。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林遥的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无法串联起来的问题。
  为什么高馆长办公室的书柜里会有那样一面小镜子?
  那镜子上怎么只有王副馆长的指纹?
  鉴证组的同事说,那镜子是新的,明显是没有用过几次,为什么会出现在高馆长的办公室里?
  那面镜子究竟是不是王副馆长放在那里的?
  如果是王副馆长放的镜子,那么把这样一面小镜子放在那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遥把镜子从口袋里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着,脑子里始终回想着在办公室里观察时的情景……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林遥似乎意识到自己被误导了方向,手里的这个小镜子看似普通,可它却引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正在疑惑着,林遥接到了同事谭宁的电话。
  “我说你怎么没去开会啊,我正找你呢。”
  “什么事?”
  “我去哪家车行问过了,案发的第二天高馆长的妻子在下午去洗了车。根据当时的工作人员回忆,她的车里都是呕吐物的味道,并没有发现任何一点血迹。”
  “呕吐物?”
  “对,我想这会不会跟她儿子的病有关?”
  “差不多,急性阑尾炎是会有吐的症状,不过……谭宁,你在辛苦一趟,去查查当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去医院的时候,开的是哪辆车。”
  “知道了,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
  挂断了谭宁的电话,林遥立刻又陷入了深思中。
  是因为儿子在车里吐了所以才去洗车吗?工作人员说没有发现血迹,那么,那个女孩子见到的怪物,就不是高馆长吗?犯人不可能是他一个人,不是他,也就可能是另外一个!谁,是谁?
  从一开始司徒就认定了嫌疑人,那么,他是否掌握了自己不知道的线索。和他闹翻了脸的时候,他曾说过……“要不是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早就破案了。”
  想到这里,林遥猛的站了起来!突然意识到,司徒一定对他隐瞒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光是这样坐着想不是办法,林遥决定不管怎么讨厌,也要再见一次司徒千夜!
  
  




(修)琉璃失窃案 9

  一边朝电梯走去,一边给唐朔打了电话,根据唐朔的报告说,司徒千夜在下午就住院了。
  住院?那混蛋怎么还住院了?
  “小唐,把医院的地址告诉我。”林遥这样说道。
  
  离开警察局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23:00左右,这个时候早就过了探视的时间,怀着种种的疑惑,约一个小时以后,林遥的车停在了医院的院内停车场里。
  
  刚刚下了车,迎面就跑过来了唐朔。
  “林前辈,我要死了啊。”
  “又怎么了?”林遥有些不耐烦的问。
  “这个司徒根本就无视我,去什么地方也不说,干什么也不说,我问他几句就装没听见,我问的急了,他就玩消失!林前辈,我在以整个城市为范围的跟他玩捉迷藏,整个城市啊!我问他,怎么你跟他一起行动的时候,他都不会消失,换了我就神出鬼没的。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因为你的林前辈好对付’,林前辈啊,你都是怎么做的啊,我是说,怎么做他才不会再跑了啊?”
  混蛋!竟然说他好对付!林遥这一股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强压着火气,问道“他因为什么住院?”
  “我也说不好,反正他就说自己不舒服……林前辈,你要去看看吗?”
  这个混蛋,又搞什么鬼?
  “他住几号病房?”
  “314”
  “你看住他的车,我去看看。”
  唐朔非常听话的点点头。
  
  走进了医院里,林遥很机警的避开了值夜班的护士,绕到了紧急逃生的楼梯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等着出了三楼的楼梯间以后,很快就看见了左边不远处的314号病房。
  四下看了看,护士站似乎没有人,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里面。
  林遥可不认为司徒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装病住院,他东一脚西一拳的折腾了这么几天,完全摸不清他的路数,这怎么又跑医院来了?见了面一定要……
  见面?不是被他说了拖油瓶、累赘、好对付……那时候把人赶走了,现在竟然还要去主动见他,这脸面要往哪放?
  那混蛋,绝对会冷嘲热讽的说一番不用听的话,而自己这一次是来打探消息的,有求于人,必要低头啊……跟那个混蛋低头?打死也不愿意!
  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找他?不就是为了能早一点破案吗,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急着破案,不就是再也不想看见他的脸了吗,现在进去询问他有关案子的线索,岂不是本末倒置!糊涂,不该来的。
  都到了门口才打消了念头的林遥,返回身去了护士站。
  敲响了护士站休息的房间,很快就有一个小护士睡眼朦胧的来开了门,看见林遥就问道:“你是谁家的陪护啊,有事按呼叫铃就好了。”
  林遥还没有问什么,就直接亮出了警官证。
  年轻的小护士在看清证件和林遥以后,不免有些惊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和社会脱节了,竟然都不知道,现在的警察这么英俊!
  “我想问问关于314病房那个病人的情况,你们知道什么?”
  小护士愣了一下,随后就相当踊跃的把司徒所有的情况抖了出来。
  原来,司徒是到这里来做全身健康检查的,因为要涉及到观察和明早的检查,因此,司徒表示要住一晚。而医院方面,可以多收取一晚的住院费用,自然收下了这个健壮的像头牛一样的病人。
  全身健康检查?这个时候?哼,怕是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吧!
  嘱咐了小护士不要把他们谈话的事说出去以后,林遥决定离开了。
  朝电梯走过去的时候,把电话打给了唐朔,自己要回去了,要他看好司徒。这边刚刚挂断了,还没等走进打开门的电梯,就看见了医生办公室里有微弱的灯光在摇晃,那明显是手电的光束,林遥认为,这里的医生应该不会放着室灯不用,拿着手电在深夜工作!
  改变了方向的林遥,奔向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
  
  里面隐约听的见翻找东西的声音,林遥虽然心里纳闷,可也没有闯进去阻止里面的人,靠在了墙上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里面摇晃着的光束突然不见了,紧接着几秒钟以后,房门被轻轻的推开。
  司徒穿着深色的外衣,,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你在找什么?”林遥压低了声音,突然说道。
  很明显,司徒被吓着了!看着林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我再问一次,你在找什么?”
  终于从惊讶中恢复了冷静的人,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的脸上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带着这样的表情,司徒一把抓住林遥的手腕,把人扯进了医生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司徒似乎并不担心被人听见,说话的时候没有像林遥那样,刻意压低声音。
  林遥甩开他的手,严肃的问道:“这该是我问的,你在找什么?”
  司徒扯了扯一边的嘴角,笑起来的样子有些意味深长。
  “不是已经和我分手了吗,这么快就想我了?”
  果然是混蛋才会说出的话!
  “司徒千夜,你是打算现在告诉我,还是跟我回警察局再说?”
  这一次,司徒歪了歪头,用不同的视野去观察着面前少有的美色,要知道,在夜晚如此朦胧的光线下,林遥的美可是非常致命的!
  夜色中的林遥,冷俊的表情彰显出男性的刚毅之美,而过于俊秀的容颜却让他的冷漠中流露出几分冲击着理性的诱惑,这种刚毅和灵性的美,完美的结合在他的脸庞上,使对面的人竟然看的失了神。
  他赤(裸)裸的目光,林遥再傻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这脸红的同时,也将心里的怒火燃烧起来。
  “司徒千夜,你他妈的聋了!我再问你话,你在找什么?”
  “找到些意外的收获。”司徒笑着说。
  “少废话,我在跟你谈案子。”
  “我知道你很漂亮,可还是没想到,你让我都发呆了。怎么样,跟我约会吧,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林遥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这混蛋真是找死!
  林遥紧锁眉头,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司徒说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在找什么,聪明一点就不要试探我的耐性!”
  高大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说道:“试探了又怎么样?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没了耐性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妈)的!
  这句话彻底惹火了林遥,提腿照着他的肚子就踢过去,劲道十足!
  朦胧的夜色中,司徒闪过一个玩味的笑,很轻松的躲过了他的一脚攻击,趁着林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打过来的时候,就势抓住他的手腕,脚下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把林遥整个人扭转过去,用力的推挤在了墙面上。
  “别动,听我说。”
  本来怒火焚天的林遥,突然被司徒低沉的声音震住了。
  “你少跟我废话,我知道打不过你,你要真的把我惹火了,也绝对没有好下场。要说话就放手!”
  后面的人,不但没有放手,反而靠的更紧,紧的几乎……几乎贴在了一起。
  “小遥,没想到这么那快就又见面了,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吧,是不是那姓唐的傻小子撑不住下去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让小唐靠近?”
  “因为他不是你。怎么样,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查案,我来保护你,你不会再有危险。”
  打见了面,就这句最他(妈)的让人生气!
  “滚!”
  一声低吼,后面的人发出了类似用鼻子发出的笑声,与此同时,林遥惊讶的察觉到,一只手穿过外衣,在衬衫上暧昧的游走着。
  “混蛋,你干什么,拿出去!”
  司徒看见林遥的耳朵都渐渐的开始红了,在他衣服里面的手,格外的温暖,忍不住把他纤细的腰身全部揽在怀里。
  “小遥,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告诉你所有我掌握的情况。”
  “先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拿出去!”
  不安分的手,竟然已经摸到了左边的胸口。
  “你的心跳好快,是紧张还是兴奋?你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我这么靠近吗?”
  司徒的声音带着魔法一样在耳边蛊惑着越发紧绷的神经线,林遥来不及考虑自己的处境,后面的又靠过来,死死的将他压在墙壁上。
  “你这样只会让我想靠的更近,不考虑我的建议吗?”
  那首已经开始转移方向,朝着下面去了,林遥慌张起来。
  “警告你,如果不停下来,我现在就,混蛋,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的意图明显,你怎么明知故问?既然是混蛋,就该有个混蛋的样子嘛。”
  恶劣的态度,恶劣的手,攻击这林遥的心理防线和他的腰带。
  司徒虽然非常放肆,可也知道底线在那里,他的手指在隔着衬衫的肚脐上画圈圈,怀里的人无法控制的开始轻颤。
  双手被司徒扭在后面,不过是卡住了控制活动的关节处,就让林遥无法发力,他在衣服里面的手,放肆的挑逗着,这让本来就不自由的身体更加的焦躁,更有甚是难以控制的无力。此时此刻,林遥的内心早就将司徒杀过千万次了,现实中却拿他没办法,这样的现状让林遥羞愤交加!
  “小遥,怎么不说话?你跑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那个姓唐的傻小子说情的吗?现在,我不断的试探你的耐性,怎么不见你有所表示呢?”
  “你有胆子就放开我,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表示’。”
  “我早就说过,你这个人非常矛盾。啊,对不起,差点就伸到裤子里了,我尽量只在上半身摸。好吧,说说你这个人非常矛盾的问题,你明明讨厌我,还一气之下赶我走,怎么又跑回来了?你想要尽快破案,却因为半路出家,而不得要领,转回头想从我这里找些你们警方没有掌握的情况,却又不想对我和颜悦色,你分明是想不劳而获啊,这怎么行。”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林遥说不清是恼羞成怒,还是被他乱摸的手弄得羞愧难忍,此时的林遥只觉得脸上热的发烫,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活生生的掐死一个人!
  “我干什么不用你鸡婆,现在立刻把你的手给我拿出去!”
  “为什么,这样不是很舒服吗?你的身体很温暖,你不觉得吗?小遥啊,你是有能力摆脱我的,为什么一再让我得逞?你的潜意识里是不是有一点喜欢?”
  什么叫得了便宜卖乖?司徒这样就是了!
  一个人被激怒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比如说林遥。听完了司徒的话以后,直接用自己的头猛力的装在他的头上!
  因为他们的脸颊几乎都贴着的,被林遥撞到的时候,司徒已经来不及躲闪,眼睛和颧骨一阵剧痛,司徒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上的力气。
  抓住机会,林遥像是冲出闸门的小兽,返回身一记勾拳,直接把司徒打翻在地!等着他抬起的脚准备踩到那英俊脸上的时候,司徒还算是反应灵敏的躲了过去。
  “你想毁我容啊,不就是摸了几下嘛。啊,你又掏枪,欺负人啊!”
  眼看着林遥把枪都掏出来了,司徒总算知道自己惹下大祸了,一只脚勾住旁边的转椅,使了一股子巧劲,就朝着林遥踢了过去。
  这椅子可不是能凭着无视它就会消失的,林遥光顾着躲闪了,一个不留神,司徒早就打开了窗户,逃之夭夭。
  三楼跳下去,绝对不会摔死,像司徒那种一身功夫的人,估计连伤都没有。
  看着他跑的比野兽还快的身影,林遥暗自发誓,抓着这王八蛋,一样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被那个混蛋气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林遥站在窗户前面足足有十分钟才突然想起来,必须要查清那混蛋究竟来找什么!
  虽然司徒很可能已经的手了,但是根据蛛丝马迹,还是能找到些线索。
  林遥这边刚刚把一个抽屉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保安和医生严肃的瞪着里面他这个好看的贼!
  彻底没有心思说客套话的林遥,把警官证朝他们一举,简单明了的说:“警察办案,你检查一下,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医生是被震住了,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找起来。
  过了很久的时间,医生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一边翻看着一边说:“怪了……”
  “怎么了?”林遥问道。
  “上个月XX号的门诊记录不见了。”
  “出诊记录?”
  “啊,上个月我是坐门诊的,这几天要整理一下工作记录,就把门诊的病例都带到病房来了。”
  “你确定那天的记录不见了吗?”
  “确定,你看看,这一页被撕掉了。”
  林遥走过来细看,果然是这样。
  “你还记得那天记录上的具体内容吗?”
  “这不可能记得住啊。”
  “还有备份吗?”
  “没有了。”
  林遥有些失望的离开了医院。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已经朦朦发亮了,林遥这一口闷气出不去差点把他憋死!
  还不等他准备回家看看,葛东明几个无敌追命连环扣,直把本来已经很心烦的人召回了重案组,参加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众人都看得出来林遥的心情非常糟糕,自然就没人敢靠近了,只有葛东明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一些新的情况让林遥的推论越发的接近了核心,他始终在猜想着,司徒偷走了XX号一天的门诊记录,究竟是为什么?
  XX号……等等,不就是琉璃失窃的几天后吗……这之间一定有关联!对,一定有什么事自己还没有注意到的。
  是什么?
  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不多,很多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王副馆长那边,一杯泡着枸杞红枣的茶一个劲的在眼前晃……等等,红枣枸杞茶是用来补血的。
  根据小唐说的,司徒这几天跑了不下六七家医院。茶水间的血迹、补血的泡茶、医院的门诊记录、这些似乎都是相互关联着的,司徒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什么,才会……
  刚刚想到司徒,林遥的火气又差点把头发燎了!
  那混蛋!竟然对他动手动脚,在身上乱摸了一气不说,还对他冷嘲热讽的,当真以为他好对付是不是?
  其实,林遥这火气打从一开始司徒说他是拖油瓶,就在胸口压着,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那混蛋不但任性,轻浮,自以为是!现在竟然还说他是“好对付“的人!就在几个小时前,连手都上来了,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以为自己有菩萨一样的心肠?还没有谁能在自己的身上又摸又抓的呢,那色鬼既然开了这先例,就要付出代价!
  眼里只有钱的私家侦探,司徒千夜,我会让他深刻了解一下,什么是“悔不当初”!
  浑身上下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将军拉下马”!的气势,林遥拿出口袋里的几张纸,飞快的写了起来。
  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已经叫了他几声的葛东明,大声的提醒他,顶头上司正在跟他说话。
  “小林,你听见没有,小林!”
  “别吵了!”
  看着突然比组长大人脾气还大的林遥,所有的人都愣了。
  “小林,你怎么了?”葛东明都诧异了。
  “再给我几张纸,快点!”
  想当初,就是葛东明挑选林遥进了重案组,葛东明忘不了,看见他在雪白的纸上展开的推论方式!因此,发现林遥的桌面上已经写满了好几张的纸以后,忽略了他的态度,随手将桌子上的纸亲自送到了林遥的手上。
  接过了纸,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刚刚的暴躁和风起云涌般的气势。镇定,从容,专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手中的笔上。他写的飞快,周围的人也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可都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
  一口气连写了十几张纸,把最后的一张塞进葛东明的手里之后他抬脚就跑出了会议室。
  葛东明看了看就大声的说:“阿成,给外面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回来,不用监视那两个馆长了,老霍你和齐涛去查一查田海光五年,不,十年以内所有作品的去向。艳萍,你立刻去调查那个孙主任所有的情况,特别是他都学过那些专业,那什么地方工作过,要查的一清二楚!谭宁,你去弄张逮捕令先抓了这个孙主任!”
  “组长,要抓人也得有理由啊?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
  “那你就问候他长辈,让他打你一拳,顺便告他袭警。”
  “组长,你也太乱来吧?”
  “让你去就去,那来的这么多废话。不管找什么理由,要扣留他48小时。还愣着干什么,都干活去!……剩下的,就看小林的运气了。其他的人跟我走,把眼睛都给我瞪大点,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连洗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修)琉璃失窃案 10

  深夜的马路上,葛东明一次又一次想着小林纸上写的东西。他推测出犯人以及作案时的大部分过程,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和几个还无法揭开的迷团而不能直接出击。但有一点林遥十分清楚,是谁要置他于死地!所以,林遥决定以自己为诱饵,引蛇出洞。
  作为组长他自然明白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时候,其实,他在知道有人要对林遥不利的时候就想过这个方法,但是他必须为自己的兄弟着想,他宁愿晚几天破案,也不愿意让林遥跑出去当什么诱饵。
  说来,他还是打从心里觉得对不起林遥,事实上他的推测和林遥的一样,也一样没有证据而无法进入下一步的工作。这一次警方的做法是前所未有的,没办法,实在是上面的上面催的太紧,思前想后,只能破釜沉舟了。
  葛东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某个地方。
  
  清晨,林遥一夜没合过的眼睛满是血丝,他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出门。
  林遥进入博物馆的时候相当的大张旗鼓!惊动了所有的保卫人员。那些人在四楼茶水间门前看着这个美的好像精灵一样的人,浑然间忘了是不是该阻止他。
  林遥专注的回想着当时司徒站在女孩子身后吹气的位置和角度。
  ……应该在左一点……然后在高一点……那女孩子有175公分左右的身高,所以,应该是这里……几次调整了身体的角度之后,林遥不在动了。他那美丽的眼睛眨了又眨忽然回过了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墙壁……正是壁纸凹凸不平的地方!
  “如果你想吃炒鸡蛋,要怎么办?“司徒的问题,突然在脑子里蹦了出来!
  当然是要先打破蛋皮,在搅拌……等等,打破蛋皮……林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墙壁!
  妈的,怎么又想起那王八蛋了,还有那个老家伙,居然在自己面前装的那么平静,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从茶水间出来以后,某间会议室里林遥一个人面对着俩位馆长。
  “我们已经逮捕了孙保平。”
  “什么?怎么把老孙抓起来了?”高馆长惊讶问道。
  “已经查明他与本案有关,现在正在审讯,具体的情况我不能多说。我今天来是要问俩位……”话刚说了一半,林遥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上面显示了唐朔的名字。
  林遥想不出这个时候唐朔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犹豫再三,还是接听了。
  “是我林遥。”
  “林前辈,我找到司徒了!这个人是不是铁打的啊?他一直都没有休息过,我都要吐血了。”
  林遥的心情骤然变的不是个滋味。
  “他就那样。你还……该跟着他吗?”
  “算是跟着呢。”
  “什么叫算是?”
  “我不是说过嘛,他完全不让我靠近!去了什么地方,他就让我在外面等着,和什么人说话也不让我听。”
  林遥压低了声音问“他都做了什么?”
  “四处乱跑,医院,建筑工地,拍卖行。对了,林前辈,他刚才去田老师家里了,非法监视!”
  “什么意思?”
  “他把车停在田老师家的附近,三个小时后才走,这不是非法监视是什么?”
  “你看清楚了?他只是坐在车里吗?”
  “我连眼睛都看酸了,绝对不会看错!他根本没有下过车。”
  “那现在呢?”
  “我刚跟着他从饭店出来,现在……咦,人呢?……咦,刚刚还在啊,怎么连车都没了!”
  司徒甩开了唐朔!林遥立刻意识到司徒已经开始收尾了!
  “小唐,你先别着急。你知道他事务所的地址吗?”
  “知道,可他说过,绝对绝对不准靠近他的事务所。”
  “去那里等他,他一定会回去的。”
  “谢谢林前辈。”
  挂了唐朔的电话,林遥对着俩位馆长笑了笑。
  
  从博物馆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林遥没有一点食欲,走到车前的时候,他仔细看了看留下的记号,很快他就觉得有些失望了,放弃了开车的他徒步朝远处走去。
  走着走着他忍不住再想。他和司徒分开以后那个混蛋还真是安全到家了,到处乱晃也没人找他麻烦,可以安心赚他的酬劳了。那么灵活又聪明的脑子给了司徒混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说什么也要赶在他之前把案子破了,这口气争定了!
  林遥看了看手表之后拿出了电话拨给了葛东明。
  “是我。我这边的网也布置好了,你再去给那几个人浇点油。算了,还是我去吧。”
  “小林,你小心点。”
  “太过小心的话,老鼠不会出来,你不要让兄弟们跟着我了。”
  “你是怎么回事?以前不会这么冲动的?”
  “偶尔冲动一次有什么不好。”
  不等葛东明再问什么林遥就挂了电话。可很快,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是高馆长打来的,赶忙接听。
  “喂,高馆长有事吗?“
  “林警官,刚才我没有告诉你,昨天晚上司徒就已经来过了。”
  “咦?”那混蛋从医院跑跑了以后,就去了博物馆吗?这时间上也不对啊。
  “小林警管,你在听吗?”
  “在听,他是不是去了四楼的茶水间?。”
  “没有啊。他去了十楼的女士卫生间,虽说是晚上,也不是很合适啊。他在里面折腾好半天,弄的警卫很不满意,电话都打到我和老王家里了。
  “那时候是几点?”
  “都快三点了。”
  十楼的女士卫生间……改建前的图纸上,那里好像是……司徒千夜,你果然早就知道!
  林遥转回身奔着车就跑回去了.
  
  警局里,林遥看着调查了田海光十年之内所有作品的情况资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田海光被称为大艺术家,在过去的十年里他面市的作品共有六件,其中两件被盗窃过,至今下落不明,这一点让林遥格外在意.他又想到唐朔曾说过,司徒去过拍卖行。自己还跟着司徒去过一些专收艺术品的黑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被盗窃的艺术品……拍卖行……黑店……林遥猛的站起身来拿了外衣就跑.
  “小林,你要去那里?”刚刚从审讯室出来的葛东明伸手就抓住了类似火箭的林遥。
  “回家!”
  一阵风从葛东明的面前掠过,他感叹着林遥跑的比袋鼠还快!随后朝几个兄弟使了眼神,几个人默默的非常严肃的离开了办公室。
  “头儿,小林不是说用不着保护他吗?”
  “你脑子生锈了?小林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比伯邑考死的还惨!”
  “那姓伯的是那个组的?”
  “你小子,回去看封神榜去!”
  葛东明的话音还没落地,刚刚出去那几个兄弟就红着脸,傻笑着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林遥很轻易的把这几个迷的晕头转向了。
  “组长……”几个人一个模式的傻笑着。
  “没见过你们这么苯的蛋!”组长大人这个恨铁不成钢啊。
  
  某家拍卖行里,林遥找到了一位资深拍卖师。
  “请问,我这里图片上的东西。如果由您来主持拍卖的话,会买多少钱?”
  “在五十万到八十万之间。”
  “可这个东西被专家鉴定是两百万左右。”
  “这是两码事。这种艺术品不比古董和字画,属于有价无市,如果刚好遇到喜欢的买家,你要个一千万都不为过。但是呢,肯投入大量资金的人,几乎都是古董和字画的收藏者,说白了,不但因为喜欢,还可以升值嘛。”
  “那如果……这个东西不见了,比如说……”
  “暗箱操作!让东西消失一段时间,过个几年之后在拿出来买,一般会升值两到三倍,像是一种炒做。不过……这样的物品都是由地下拍卖的。”
  谢过了拍卖师,林遥并没有直接赶回警局。他看似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闲逛,到傍晚的时候连郊区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都被他走遍了,最后他决定回家。
  这种看似无聊又需要耐心的事情,表里并非如一,林遥四处招摇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司徒.
  他有些恼火,竟然追着司徒的轨迹去查案,都说”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就是好猫.”可林遥对于自己曾经和一只赖皮猫合作,现在仍是根据他的推理在进行办案的现实,相当不满!
  林遥的心情烦躁的无法收拾。
  
  在外面闲逛到了晚上,可要杀的他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林遥有些失望的回了家。
  刚刚打开家里的门,林遥停下了脚步,留在房门上的记号不见了,一定是有人进来过。老鼠出洞了,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轻轻的拿出了手枪,将保险打开谨慎的走进了自己的家。
  黑暗中客厅安静的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林遥仔细的四下观察,确定了安全之后,慢慢的走到了卧室门前,靠在墙的一边侧过身体,先听了听里面……手将门一点点的推开,卧室里同样的安静让林遥意识到,那只老鼠已经离开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检查了所有的房间,等结束以后他开始感到奇怪。
  老鼠究竟来做什么?杀他?不对,自己进来已经有二十分钟了,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什么都没有发现。是来找什么东西吗?也不对,房间整洁的没有任何变化,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遥起身从找出一个类似口红的东西走到放门前,打开了盖子后朝着门把手喷了一些粉末上去。随后用嘴轻轻的吹了吹。
  “没有指纹,真干净啊。”林遥自言自语的说。
  重新坐下的林遥不停的在思考,忽然间他想到,既然对方不是来杀他,也不是来找东西,那么……就是来放东西的!
  想到这里他伸手就将桌子上的电话拿了起来,手脚利落的将电话拆开。里面并没有多出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之后,他又开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找起来……两个小时后,已经一身是汗的他气恼的坐在地上,心里骂那只老鼠既然来了就该留点什么啊!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林遥好歹对付了吃的就拿起了外衣,决定去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
  “小林,是我葛东明。”
  “怎么了?”
  “小唐出事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前站了好几个专案组的弟兄,见到林遥过来都纷纷让了路。
  病房里葛东明抓着他鸟窝一样的头发一个劲的皱眉头,旁边的一个兄弟帮着把医生送出去。病床上唐朔的手打了石膏,腿上也包了绷带,看他的脸色还算不错,想来没有什么危险。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等司徒吗,怎么受伤了?”
  “我就是去等他啊。林前辈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林遥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听着唐朔说,当时和林遥通过了电话以后,他就去了司徒的事务所,司徒果然已经回去了。当时,唐朔还开玩笑似的说:“还是林前辈料事如神啊!”,结果被司徒一脚踢了出去。
  唐朔相当奋不顾身的站在外面,把脸贴在玻璃上观察司徒。司徒先是蹲在地上足足有十几分钟,也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随后站在屋子中间吸了好几只烟,等司徒离开了无间的时候唐朔紧跟在后面。
  司徒只是开着车东南西北的乱跑,唐朔也只能这么跟着他。大约到了晚上九点多,唐朔一个不留神,就又把人看丢了。当时,唐朔想司徒一定还会回事务所去,于是他先一步返回去。
  最开始唐朔只是在车里等着,等到三个多小时司徒还不见回来。他就听见事务所里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竟然被接听了,他断定司徒一定早就回来了。于是,下了车就去敲门。
  敲了好半天也没有人应声,唐朔心说“不好,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打碎了玻璃从窗子跳了进去,结果才知道,不过是电话答录机而已。正在他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听见了“滴答‘的声音,毕竟是接受过正统训练的人,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转身就朝着窗子飞跃过去。
  幸亏他反映的快,在爆炸的时候只伤了手臂和大腿而已。
  听完了唐朔的讲述,林遥陷入了疑惑之中。
  “看来犯人也盯上了司徒。”葛东明说道。
  “林前辈,我跟了司徒这么长时间总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那里奇怪了?”
  “怎么说呢……他的行为不像正常人。突然在马路上像疯子似的跑,好像追着什么。可我跟在他后面半个可疑的人也没看见。还有,他从建筑工地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跟从战场上下来一样,他每次回到车上之前,都要用仪器把车体检查一次。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这个司徒,专挑人少的小胡同里走,把我绕的晕头转向,我看组长的判断是对的,犯人也开始对他下手了。”
  林遥并没有回应唐朔的话,他想了很久才开口。
  “你说司徒不让你靠近事务所,那是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昨天下午,组长说要告他对你性骚扰的时候。”
  一个闪电猛的在林遥脑中掠过。他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开始进行他独特的推理。
  几分钟后……
  “你闯进事务所的时候,司徒在干什么?”
  “就是蹲在房间发呆啊, 啊!说起来,他房间的灯光很奇怪,是暗紫色的。”
  暗紫色?林遥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弯下要就拿起了唐朔的鞋,随后将灯关掉走到了窗前。
  借着月光跟在他身后的葛东名清楚的看见了那只鞋子底部的荧光粉。
  “那个混蛋!”林遥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把鞋塞给葛东明带着一阵风跑了。
  葛东明也来不及拦住他问什么,叫上门口的几个兄弟风风火火的开追!
  没有,这里也没有!那个混蛋死到哪去了?
  林遥打转方向盘,在黑夜里不停的奔走在城市中。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到司徒,然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狠揍他一拳!
  
  阿嚏!某个地方的司徒莫名其妙的感觉到身上一阵寒冷,揉了揉鼻子根本也没有闲心去想自己是不是伤风了,身后的危机还没有解除。话说回来,这家伙要追到什么时候?他收回了根本没有信号的电话回头看了一眼。
  夜色中,后面是树影婆娑的林荫小路,而在更黑暗的地方就有个人拿着配有消音器的枪对他紧追不舍。从接受案子到现在,每一步都算的很精确,就是没有料想到这个人还是个个中高手。
  司徒紧了紧绑在胳膊上的手帕,伤口还在流血,这时候他还在想,弄不好,这次真的是有命赚钱没命花了。
  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喘息。想偷偷的探出头看看,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噗!一颗子弹擦脸而过,就算是司徒也会冒冷汗了!
  刚才他就看见了对方是戴了夜视仪,可他是藏在大树后面,难不成那家伙还有透视眼?对了!红外线热源感应器!看来对方是下了血本了,这样以来明显他比较吃亏嘛!暗暗在心里问候了N句对方的长辈,司徒转身跑进了更加黑暗的树林里。
  
  林遥上了车,一拳用力的打在方向盘上。这是最后一个地点了,他信心十足的以为司徒绝对会在这里,结果还是扑了空,现在连等待都觉得是煎熬。难道……不会的,那种千年的祸害怎么可能会死!阎王爷都觉得收了他是亏本的买卖!
  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夜空,今天晚上还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天气啊。
  林遥准备在跑一趟博物馆,说不定会有点运气。
  过了不一会,林遥放在一旁的电话响了。
  “喂?”
  “小林,我是葛……”
  “我知道,什么事?”
  小林的脾气成几何形式上升了啊,说话最好简短一点。“我知道你在找司徒,他的车在田老师家附近,你过去看看吧。”
  “组长……”
  “行了,我现在对你的政策是放羊吃草,接下来的事我和兄弟们会做好。”
  “谢谢。你现在马上让几个人去博物馆的十楼女士卫生间看看,那里有问题。”
  挂了电话的林遥两眼放光,让车子在夜色中闪出暗红的光线。
  
  在田老师家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一个小型停车场里,林遥正围着司徒那辆一百多万的跑车来回转圈,他摸了摸车身是冷的,说明车已经停在这里很久了。他又拿出了微型手电,在电光的照射下,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林遥皱起了眉头,更加贴近了车窗。
  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看起来像收音机,还有一副耳机……车坐上有一个已经倒下的纸杯,里面的饮品已经全部洒在了座位上。林遥马上想到,司徒一定是遇到什么突发的情况才打翻了杯子,而且还是不得不迅速离开。
  林遥抬头看着一眼左面,是灯火通明的马路,右面,是树林和人工湖。他不假思索就朝着右面跑去,一边拿出了手枪一边打开了保险。
  
  林遥已经进入了树林,他还没傻到大声叫那个混蛋的名字。可此时的情况也不是该玩小心翼翼的那套把戏。
  树林里更加的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林遥的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风声,树枝摇摆声,脚踩着地面上的落叶的沙沙声……林遥似乎没有了耐心的拿出手电。
  继续前行了十几分钟,林遥就看见地面上有点点的血迹,精神顿时开始振奋!看着前方漆黑的路很快就融入了未知的境地。
  跑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发现什么,血迹也断了。他用手电朝远处照着,这月黑风高的树林像是会吞没他一样。
  忽然,听见前方“喀嚓”的声音,林遥瞬间关了手电尽量保持无声的走过去。
  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林遥谨慎的放慢了脚步……眼看着就要看见一棵大树后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了,从一旁突然冒出一个影子。在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时,林遥的手枪就已经被踢飞了。身体惯性的闪过了一拳,他感觉到,对方起了杀心!
  谁也看不见谁,林遥和对方对了仅仅几个回合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当对方绕到他后面勒住脖子的时候,林遥起腿就直奔他的脸!几乎是同时,他的主力腿一阵酸痛无力的跪在地上,而太阳穴上也多一个冰冷的枪口。
  这个感觉?这个招数?
  “司徒?”黑暗中林遥的声音听起来紧绷的厉害。
  “咦,怎么是你?”
  两个人终于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了,还没等他闷站稳,就听“噗噗”两声。
  司徒抓住林遥的手一弯腰就躲在了大树的后面。
  靠着粗大的树干,林遥分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紧张,司徒死死把他的压在树上,手还捂着他的嘴。
  现在应该不是使吃奶的劲揍他的时候,林遥看见司徒手臂上还流着血……
  “他现在应该是在换弹夹,跑!”说着,司徒又拉着林遥飞快的跑。
  “为什么?把枪给我!”被司徒拉着跑的时候,林遥不甘心的说。
  “夜视仪,消音器,红外线热源感应器外带打不完的子弹,你怎么跟人家PK?”说着司徒跑的更快了。
  
  




(修)琉璃失窃案11

  脑子里有点乱,林遥难得很老实的跟着司徒跑。看着前面拉着自己的人宽大的肩,林遥恍惚了起来。他总觉得在司徒说了那句“咦,怎么是你?,”的时候开始,心里就觉得塌实平静,就连身后还有人在追杀他们的事实都觉得毫不在乎。明明就是个让他恨不能先杀而后快的混蛋,怎么就觉得,现在他比什么都可靠?
  飞快的奔跑,耳边还是听见了子弹的声音。司徒一用力将林遥扯到了他的身前,林遥气愤了。这家伙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很无能吗?需要他在后面挡子弹是不是?
  “司徒……”
  “这里没有信号,前面就是高速公路,快去报警。”
  “我就是警察!”
  “一个有屁用!”
  林遥一下子停了,害司徒险些冲到他身上。
  “让你看看比报警还有效果的做法!”
  司徒诧异的看着林遥秀美的脸……真是令人陶醉啊……
  司徒还在不适合的场合陶醉着,林遥冲着树林深处一口气开了三枪!
  这一次换是林遥拉着司徒开始跑起来,俩个人冲出了树林,林遥回身又开了几枪,司徒估计了一下,高速公路上至少有四五辆车是停下来看热闹的,很快又听见了警笛声,林遥明白,一定是葛东明追上来了。
  他们躲在护拦的后面等了一会,树林里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对方是已经放弃了。
  司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 “我说,不是还有一发子弹吗?”
  “光荣弹。”林遥应付一句了事。
  “那也该留两发啊。”
  “这一发是准备让你光荣的。你这个混蛋!你早就知道犯人是谁,居然让我跑了几天的冤枉路!你早知道犯人是怎么进入保险库的,在我面前还装傻!你早知道,早知道对方要杀的人不是我,你还设计把我赶走!我告诉你司徒千夜,这笔帐我跟你没完!”
  司徒还是那个无赖似的笑脸,动了动坐在地上的身体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等案结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要打要骂也都依你,现在……”
  司徒的话突然停了……林遥诧异的看着他惊愕又不甘的表情。
  “司徒?你……”倏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司徒高大的身体慢慢的朝他倒下,最后靠在了他的身上。林遥几乎无法承受司徒的重量,一种惊慌的情绪漫天盖地的袭来……林遥下意识的伸出手抱住了司徒的身体,手心里感觉到了热热的粘稠的血液。
  “司徒……?”
  
  天已经大亮了。林遥放下早已凉透的咖啡从椅子上坐直了僵硬的身体,已经不记得是看了手术室多少次了,那红的刺眼的灯就是不肯熄灭。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林遥还是不想去洗掉它,似乎这是那个人会活下去的证据。
  医生说子弹距离心脏很近,要他赶快通知伤者的家属。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家,也不知道该通知谁,最后,还是葛东明闷呼呼的说:“他父亲早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母亲在他高中时改嫁到国外生活,他一直是一个人……”
  “组长,你怎么知道?”林遥不解的问。
  “从他介入案子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调查这个人,这些都是基本情况。我以为,你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
  刺眼的灯终于熄灭了,在沉思中的林遥第一个迎着医生冲了过去。
  “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医生光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该对谁说明情况,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无意间所流露出的那种急切又慌乱的神色,让他看了感动。
  林遥并没有跟着病床上的司徒进入特护房,他还一直站在手术室的门前。
  “组长,小林好像不对劲啊。”谭宁小声的在葛东明耳边嘀咕着。
  葛东明什么也没有说,他看了林遥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过很多对林遥好的人,男人,女人,加在一起数不清,但林遥始终以愤怒和冷漠回应。那件事发生以后,林遥更是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到现在他终于为了一个人有了愤怒和冷漠以外的表情,司徒千夜也许可以打开林遥封闭已久的心。
  葛东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见林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就知道,事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组长,把孙保平带到博物馆去,通知所有有关人员,我们可以结案了!”林遥说话的时候用沾满鲜血的手握紧了口袋装着的司徒留下的东西。
  
  高馆长被急匆匆召回博物馆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他们似乎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等了近半个小时,专案组的人押着孙保平进来了。
  林遥朝葛东明看了看,对方慎重的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各位,废话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第一点就是作案的动机。大家都知道,静止的火焰被专家估价在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田老师上了两百万的保险。而我找了些拍卖界的专业人士询问过,将静止的火焰出售的话,最多只能卖到七十万到八十五万之间,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这些专业人士还告诉我说,如果物品丢失了,在几年之后出现,地下拍卖行就会买出比现在多出两三倍的价格。想想,静止的火焰丢失了,保险公司会赔偿两百万,几年之后地下拍卖行会买到两百一十万到两百二十万,这加在一起就是四百多万,是个很诱人的数字吧?所以,动机是金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回去了,让你们局长来见我!”田海光用他手中的扇子敲打着桌面,脸色红的像猪肝。
  “田海光!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你对我含杀射影的是什么态度?你想说我是犯人吗?你这是欲加之罪!”
  林遥冷着他秀美的脸,身体靠在了桌子上藐视的看着对面被气成野猪的人说:“我就加了你的罪又怎么样!现在我是兵,你是贼,不想我请你回局里喝茶就把嘴闭上给我坐好!”林遥的气势压住了一切声音,连他的兄弟们都觉得有点心虚了。
  “各位也是一样,请好好的配合我们。如果我真的冤枉了谁,事后任凭处置!”
  “葛队长,你怎么不说话?这就是你们警察对我的尊重吗?”田海光把矛头指向了葛东明。
  “田老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个好榜样给年轻人看。”
  “你,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去市长那里告你们,不,去省长……”
  “你就是去联合国,也先过了小林这关!谭宁,他再不老实就以防碍公务的名义给我拷上!”
  谭宁那边早就虎视眈眈的拿出手铐了!这回田海光老实了。
  林遥看都没有再看田海光,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材料说:“我这里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大家一起听听吧。”
  将微型录音带放进播放器里,一阵沙沙声过后。田海光的声音开始说:“你急什么,今天晚上就会结束了,只要那个人消失,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另一个人问道。
  “不会有差错的,对方是老手了,从来没有失手,剩下的那个警察不足为惧。”
  “我还是不放心,那个警察已经来找过我了,现在老孙又被抓……”
  “抓了能怎么样?他们找不到证据一样拿我们没有办法!”
  “可如果老孙都说了呢?”
  “不可能,老孙比我还顽固,不可能说什么。好了,不要多说了,以后尽量少打电话。”
  林遥关了播放器,冷漠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田海光。
  “田老师,这是昨天晚上司徒千夜在你家附近截录的电话录音。我很想知道,当时你和副馆长王守成在商量要除掉司徒的时候,知不知道他就在你家的附近?”
  田海光冷汗都下来了,凸出的眼珠滴溜的转个不停,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林警官,要做出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现在的科技是很容易的事,你拿这种我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出来,是逗我老人家开心吗?再说,那个什么司徒就是个私家侦探而已,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你用伪造的录音就要定我的罪,又有几分可信?”
  田海光摇晃着手里的扇子,相当的游刃有余。
  林遥想了想,他就是死不承认你也拿他没办法,要是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就太没有意义了。
  “这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接下来的才是主菜。为了节省时间,大家跟我去十一楼的保险库吧。”
  
  一行人很快就站在了保险库门前。林遥转回身看了看大家说:“打开保险库的方法你们都知道,指纹,瞳孔,钥匙,密码。就算进去了,里面还有重量,温度,物质感应系统,想要从这里偷走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东西真的被偷了!外部作案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所以,我们在最开始就将犯人锁定了。
  首先是打开保险库的方法,相对于高馆长的指纹来说,王副馆长的瞳孔才是最难搞到的。犯人总不能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吧?因此我推测,王副馆长是犯人的其中一个。
  首先,要弄到高馆长的指纹,这就简单多了,大家随便到那个化装用品商店买一瓶无色的指甲油,把它涂在……比如说玻璃杯上,然后随便找个借口让高馆长握一下杯子,那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纹就全部都有了。至于高馆长手里的钥匙,是王副馆长在白天进入了办公室,打开保险柜印了泥印之后复制的。”
  “老王不知道我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啊。”高馆长说道。
  “这很简单,还记得我在您办公室书柜里发现的镜子吗?他就是利用那镜子,只要在你开保险柜的时候他就可以通过那面镜子,看见你按下的密码,我回到警局后就做了鉴定,那面镜子上有王副馆长的指纹。”
  那边的王守成早就时不时的用眼睛瞟瞟猪肝脸的田海光,而林遥的话让他开始不安了起来。
  林遥也懒的看那三个长相亏损的老家伙,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打开保险库的条件就都有了。接下来嘛比较有趣,首先是保险库里的重量感应系统。高馆长,你是唯一可以进去的人,您的体重是多少?”
  “74.5公斤。”
  “田老师,你的体重呢?”
  “80”
  “那么,王副馆长呢?”
  “75.5”
  “和高馆长只相差两斤啊……那么大家就会想到,进入保险库的人一定是你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多出的1.5公斤跑哪去了?”王守成开始沉不住气了。
  “我听说,你在一周前身体很不好,不但经常拉肚子还吃不下饭,难道你不是在快速减肥吗?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请称一次体重。”
  这时,一个专案组的人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人体电子称,放在王守成的脚下用“再磨蹭就把你剁碎了零称!“的眼神瞪着他,王守成好歹也算个文人,被小警察瞪的连吞了好几口的口水。
  “等等,这里也没有女性,请把衣服全部脱掉。”
  “你!?”
  “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小警察这样说道。
  看着王守成乖乖的脱掉了所有的衣服,上了电子称,很快就显示出75的重量。王守成和田海光偷偷的在笑。
  “75公斤,还是多出高馆长0.5公斤,也就是一斤。”
  “哼,别说一斤,就0.1斤也别想进的去!”王守成很自负的藐视着林遥。
  “现在是问题一,谁知道人体有什么东西拿掉以后可以再复原的?”
  这不是明摆着吗?头发和指甲啊!可怎么看王守成的头发不像是假的,指甲也长的挺好的,还有营养圈呢。再说,头发和指甲能有一斤吗?就算把全身的毛都剃光了也不够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林遥索性打断了他们的声音。
  “除了头发和指甲以外还有一样……血液!”
  突然变的安静了。
  “一千毫升的血液是一公斤,那么五百毫升呢?刚好是0.5公斤。而且一个人在失去五百毫升血液的情况下也不会昏迷。王副馆长,你在x号那天去过一家私人医院输血对不对?司徒已经从医院里找到了你的输血证明。经过就是这样,当时你脱掉了所有的衣服又抽出了五百毫升的血液,进入了保险库里。”
  “等一下!就算你说的天方夜潭有可能发生,不要忘了,保险库里还有物质感应,我要怎么把琉璃带出去?”
  “不要着急,我会告诉你的。保险库对琉璃有感应装置,那么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用了同物质来代替,但是那样的情况保险库就会留下你们的代替品,而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东西。说实话,我为了这个问题耗费了很多脑细胞,直到在有一只老鼠偷偷的进了我的家才明白,当时他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不是为了拿走或是留下什么,而是为了拖住我而已。多亏了他无聊的举动我才想到,不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琉璃静止的火焰在当天晚上并没有被带出保险库!”.
  坐在一旁的葛东明十分骄傲的看着林遥点了头,其他人却是惊讶的目光。
  “没有被偷走?”高馆长的声音有些发颤了。
  “对,没有。当天晚上,他们不过是把琉璃放在保险库门的旁边,也就是打开门之后的视觉死角。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他们趁着你慌乱的时候将琉璃藏在身上,我想想,应该是田老师才对,他的身材比较肥胖,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东西很容易藏起来。”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我要去法庭告你!”王守成脸色刚好和田海光相反,苍白的到吓人的地步了。
  “证据当然是最后才拿出来。现在大家跟我去四楼茶水间吧,去看看所谓的鬼究竟是什么。”
  大家很快就移动到了四楼的茶水间,因为里面的空间小了些,几个专案组的成员就等在另外外面。
  林遥站在流理台前回过身无视了三个嫌疑人恨不能把掐死他的目光说:“在当天晚上那位见了鬼的小姐当时就是站在这个位置,那时侯她说是因为先感觉到后面有凉风吹过来才回头的,现在是问题二,这封闭严密的小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凉风呢?”
  “就是不可能,才说是见鬼了嘛。”田海光冷笑着说。
  “那个女孩子的确是看见了,但她看见的不是鬼而是人!请站前面一点……对,就是这里,当时女孩子感觉到冷风的部位是脖子的左侧,那么风就是从从各位的右面吹过来的,她有175公分的身高,请大家朝右面170公分左右的位置看。”
  “不就是墙嘛。”高馆长有些失望的说。
  “但不是普通的墙,谁进来帮我个忙?”林遥朝着外面喊了一声,随后进来了两个兄弟。“先等等。”说完,林遥慢慢的走到墙壁前伸出了手。
  众人屏住了呼吸不眨眼睛的看着林遥。他纤细的手摸到了墙壁纸,突然用力将撕下了好大一片……众人的脸上露出不同的表情。
  高馆长像是看见青蛙吃了一只刺猬样的表情,王守成像是真的见了鬼,田海光一半脸在不停的抽搐着,孙保平的鼻孔可以塞进一个榴莲似的。
  在灰白色墙壁纸的下面,竟然是看起来几乎完全一样的墙壁纸!林遥随手又撕下了里面的那一层,一种不谐和的色彩在众人眼中乍现!那是一块用新鲜水泥重新砌好的墙面,大小刚好可以容的下成年人的进出,因为颜色与旁边的完全不同,所以很容易就看的出来。
  林遥微笑着转身。
  “这种水泥是新产品,六个小时就会完全风干。”说完,冲着进来帮忙的俩个兄弟使了眼色,俩个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三下两下就把墙打穿了。
  从黑漆漆的墙洞里吹来了凉凉的风。
  “如果进去里面向上爬,会在十楼的女士卫生间其中的一个水槽下找到出口。让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在当天晚上,田海光,孙保平和王守成三个人利用绳索爬到进了四楼,从他们事先就打开的窗户进去。在这个茶水间里打开了墙壁,顺着这个老旧的垃圾管道爬上了十楼的女士卫生间,从里面打破了水槽下面的墙壁,接下来三个人利用监视器的死角从逃生楼梯上了十一楼。打开了保险库以后,王守成用他们带来的体重器称了体重,好确认要抽出多少血,抽完血后他进入保险库,琉璃放在了门的旁边,三个人又按原路返回。先是在墙洞里修补了水槽下面的墙壁,顺着管道爬回四楼的茶水间。
  可是,这个时候出了一个小插曲。加班的女孩子突然跑来泡咖啡……当时的情况比较可笑,三个人正忙着修补墙壁,由于女孩子的脚步声三个人就打算藏在了流理台下面的柜子里。而这个小小的柜子并容不下三个大男人,因此,有一个人慌不择路的钻进了还没有修好的墙壁洞,这个人就是副馆长王守成。”林遥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一边上开始发抖的人,眼神中除了蔑视还有难以抑制的愤怒。
  




(修)琉璃失窃案12

  见林遥的表情有些变化,葛东明故意发出了点声音,林遥很快又恢复了状态。
  “情况不是很糟吗?只要女孩子转转头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完了,我想那个时候你们是想杀了她,所以王副馆长为了不让女孩子看见自己的脸,将拿在手里的自己的血全部浇在头上,又钻出了墙洞,这也就是女孩子感觉到有凉风吹过来的原因!女孩子被吓的连惊叫都没有就晕过去了,也因此保住了一条命。而王副馆长也因为弄没了自己的血液,才会到医院输血。”
  等女孩子晕过去以后,王副馆长又亲手打开了柜子的门让里面的俩个人出来,所以,司徒在柜子下面也发现的血迹。
  重新开始修补墙壁的三个人很快就完成了,这段时间里如果女孩子醒过来了,也就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她很幸运的一直昏迷着,直到你们完成工作又将茶水间的地面收拾干净把她抬到了走廊里,她才算是脱离了危险。剩下的,就是三个人从窗子爬出去利用绳索离开博物馆。在第二天早上打开保险库以后,王副馆长故做惊慌状的跑进保险库触动了重量感应系统的警报,这样以来,就算琉璃被带走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晚上被偷走的。再那之后,三个人都说了自己当晚是留在家里,并没有出去的伪证。这一切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我想除了田海光以外,王副馆长和孙主任都给自己的家人用了安眠药,这样以来就算是你们的家人也很难发现你们在中途出去过。”
  在冷场了几秒钟之后,什么“证据呢?拿出证据来!”“血口喷人!没有王法了!”“以类的话把正小小的茶水间震的几乎要开始摇晃了。这个时候林遥可没什么好心情听这些人乱喊乱叫。
  “我必须承认自己最开始犯的几个错误。第一,我一直以为,犯人只有两个。在我的推论中是高馆长和王副馆长,因为只有他们俩才能打开保险库的门。可是,当我明白墙壁的真相以后,就发觉了自己的推论是错的!如果在女孩子被吓晕以后,犯人再作案的话,那就是凌晨03:30分以后的事,再加上清洗血迹的时间和打开墙壁的时间,至少要凌晨04:30开始作案,这样的话,这种水泥就无法在规定的时间里风干,而外面的壁纸也一定会被顶起来。因此,我回到了起点,女孩子看见怪物的时候,犯人已经得手了。这样一来,高馆长就不再有任何嫌疑,剩下的就只有王副馆长。
  第二,这个案子,明显不是一个人做的。因此,王副馆长需要一个同伙人。我一直把目光只锁定在田老师的身上……这是我第二个错误……我没有想到,一个没有接受专业训练的人,是不可能熟练的抽取人的血液。我明白王副馆长在作案的时候,必须需要一个有过从医经验的人,那时候,我就开始想,这个案子的嫌疑人不多,田海光自然不可能学过医术,高馆长我调查过,他也没有任何从医的经验,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我们没有注意到了,就是你,孙主任!
  你的情况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握中,你在家乡卫校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两年的医务,抽点血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们几个用不着对我瞪眼睛,不就是要证据吗!”说着林遥在地上碎水泥块里开始翻找,等他重新站起来面对所有人的时候举起了手中一块。
  “王守成,你看清楚了!这上面就有你当时把血液浇在头上时留下的痕迹!”水泥块上两个乌黑色的痕迹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组长,取这个人的血迹做鉴定!还有,弄张搜查令,这回可以明目张胆的搜查藏在田海光家里的琉璃了!”
  三个犯人都没有说话的能力了,他们甚至开始颤抖起来。林遥走到田海光的面前目光冰冷刺骨。
  “田海光,不要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出追杀司徒的人是谁,也要说出隐藏在你们身后的人是谁?”
  林遥的话不但让已经绝望的田海光震惊,连葛东明也诧异的盯着林遥看。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海光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个通往十楼的垃圾管道完全是光滑垂直的,没有特殊的工具不可能爬的上去,这个墙洞的破碎面也很完整,用普通的工具敲打的话,早就引来警卫了,难不成你们是用小刀割的或者是用指甲抠的?还有,追杀司徒的杀手身上有消音器,夜视仪,红外线热源感应器,这些东西可不是在那里都买的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就凭你们三个猪头,根本想不出这种作案的手法!”
  噗!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田海光被林遥说的目瞪口呆。
  林遥才不管别人在想什么,他紧逼着田海光说:“告诉你,这个作案计划应该是只为一个人设计的!你们这种弱智的蠢货想做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他,也脱不了你,才会三个人一起做。如果只有一个人作案,我不会找到任何证据的!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回审讯室以后,我和我的弟兄们会好好的招待你们!”
  距离案发到现在过了四天四夜,琉璃失窃案结束了。林遥走到葛东明的面前充满了真诚的谢意望着这个如大哥哥一样的上司。
  葛东明拍了拍林遥的肩,一招手,身边的几个人拿出了手铐朝已经崩溃的三个人走去。
  
  病房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和仪器工作的声音,林遥看着躺在床上仍在昏迷中的司徒心里乱的理不清头绪。
  案子已经结束了,可林遥并不觉得高兴,他的内心一直在想……
  司徒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总是对自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像个色鬼,无赖!这样的一个人在一开始就知道被追杀的对象是他自己,他故意说了很难听的话,结果如他所愿,我没有在遇到任何危险。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犯人是谁,他一步步的引着我走向真相,从和那个漂亮的女人、黄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去见那个把我们当成狐狸精的女孩子,暗示我茶水间墙洞的位置。去城建所找图纸,暗示我十楼女士卫生间的出口。去茶水间找血迹,暗示我案件与血液有关。去和博物馆的女员工闲聊,暗示我王守成身体异常的情况。去田海光家里做客,暗示我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他的每一次都是在告诉我案件的过程,而我……似乎从看见他那时候起,就一直在发火,打人……任性的究竟是谁呢?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个陌生人会做到这样的地步?他跑遍了城市里所有的医院,找到了王守成输血的证据,他跑去建筑工地询问,找到了解决墙洞的关键,……他是从唐朔的话中推测出我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吧,所以才偷偷的潜入了我的家,拖延了我整整两个多小时的行动……如果当时我没有留在家里,而是按照原计划去了田海光的家,那么躺在里面的人可能就是我吗?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他早就清楚一切,为什么不结案?为什么要引导我来揭开所有的迷题?为什么?他这样做是在保护我吗?我和他不过才认识几天而已,这样做值得吗?虽然他总是表现的很轻浮,但绝对不是可能为了我的脸就会做到这样的地步!至少我就不会。绝大部分的人不就是这样吗?只会为了自己最在乎的,最亲近的人才可能不顾危险,那么他是属于绝大部分的,还是属于极少部分的?
  如果他死了,那我算不算欠了他一份人情呢?
  
  从医院回到了警局,林遥气冲冲的一脚踢开了审讯室的门,里面的葛东明开始头疼了。虽然所有的人都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司徒的负伤,给林遥造成了极大的愧疚。再加上破案时用的大部分证据,都是司徒找来的,林遥在自尊上又受了打击。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原本脾气不好的林遥,更加暴躁了。可惜,他们还不知道林遥最为气愤的是自己竟然连向司徒问个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林遥话也不说,把桌子上的台灯直接对着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过的田海光。刺眼的灯光让田海光更加对林遥产生畏惧。
  “姓田的!你不说是不是?我知道你是怕对方报复,你以为不说就安全了?我可以对媒体公开你的罪名,并且告诉他们你已经把幕后的指使者告诉了警方。”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我喜欢!你管的着吗?”
  “卑鄙,你太卑鄙了!”
  “你知足吧,我很久没这么仁慈了!组长,帮我联系所有能来的媒体。”
  “好吧。”
  “等等!”
  老小子,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林遥怀着这样的心情看了一眼死心的田海光。
  “我,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真的!我没有见过他们……你,你能不能给我一只烟?”
  葛东明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给田海光点上,再次拿起了笔。
  “我是在三年前……三年前开始和他们接触的,那时侯我雇佣了一个小偷,偷了自己的一个作品,想要过个几年再拿出来卖。东西到手以后过了大约一周左右,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出了我所有的秘密,还说他们可以帮我做的更好,但是要抽百分之四十的佣金。最开始我没有答应,后来我不断的接到电话,还接到拍了我家人的照片。
  我开始害怕了,总觉得有什么人时刻监视着我一样。在接到他们的电话时,他们说如果我不答应就……就把我所做的事公布于众……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们。事后,他们让我把偷回来的东西放在指定的地方,我照做了。当时我藏在附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取东西,结果我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人来,我也没敢把东西拿走就回家了。最开始我以为东西是要不回来了,没想到几天以后,我的帐户上竟然多了十几万!那天晚上我又接到他们的电话,说东西已经卖了,那些是我百分之六十的钱……说老实话,如果这件事要我自己做,可卖不了那么多钱。
  从那以后我和他们又合作过一次。他们帮我卖东西都会高出我预计很多,所以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
  我的琉璃在被媒体做了宣传以后,他们主动找了我,说这次可以做的更大。我当时根本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们提供了计划和工具……他们让我去找王守成和孙保平,说这俩个人都是见钱眼开,一定会答应。结果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那俩个人都答应参与了。我按照提供给我的方法让王守成去弄来了馆长的指纹和密码钥匙……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孙保平也参加,后来我才知道,孙保平在十几年前是个医生,在作案的时候需要他给王抽血,输血……林警官说的没错,当初他们给我计划的时候,告诉我必须要老孙和老王去做案,而且,老孙只能在四楼的茶水间等着老王。因为事后,老王不可以去医院输血,要老王留下自己抽出的血,再有老孙给他输进去。后来我们商量一下怕没有把握,就三个人一起去了。当时在茶水间遇到那个小姑娘的经过,和林警官说的一样。
  第二天东西到手以后,当天晚上我藏在了家里,等接到联络后在交给他们。没想到高馆长就找了个侦探来,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在晚上接到他们电话时候,对方非常生气。说这个侦探会坏了我们的事,一定要杀了他,等杀了那个侦探以后再做交易。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们和我都是电话联络,而且每次都用了变声器,是男是女都听不清。”
  林遥和葛东明一样,眉头都拧在一起了。他后悔了,为什么没有沉住气偷偷的把几个人抓起来,为什么没有在把线放长一点好钓大鱼?这样一来,线索都断了。
  
  葛东明把所有的记录整理好,开始写报告。这次的琉璃失窃案引出了一个可能是集团的黑暗组织,他们控制的绝对不止田海光一个人!从他们提供的作案计划到使用的各种装备,这个组织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
  看来他们的休假又要泡汤了。
  
  事情过去快一个月了,唐朔已经出院开始工作了,可那个人还在昏迷中。这些日子里,林遥总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到医院去看望没有苏醒的司徒。
  这一天,中午下了班的林遥觉着四五天没去看那个人了,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找医生询问一下他的情况?唐朔从后面就赶了上来。
  “林前辈,我要去医院看看司徒先生,你去不去?”自从知道了司徒是为了保护他才不允许靠近事务所以后,唐朔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成了司徒派成员。
  林遥看着恢复了小动物般活泼的人,点了点头。
  
  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午休快要结束了。一帮弟兄们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还有的在加赶上午没有完成的工作,这样的办公室真是很祥和啊……
  砰!随着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差点把墙撞碎了!大家傻傻的看着林遥带着比三昧真火还强劲的火气走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沮丧吃着汉堡的唐朔。
  众人眼里的林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什么摔什么,连椅子他都一脚踹飞了!更不用说那可怜的杯子了,当然是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可这些似乎还不够,林遥暴力的拿出抽屉里的东西,一脚将桌子踢的四脚朝天落地有声的离开了办公室。
  暴风雨过后就是死一般的安静……
  谭宁一把抓住还在大吃中的唐朔用力将他推在了椅子上,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围着开始担心自己生命的唐朔。
  “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啊,就是汉堡有点凉了。”
  “谁问你汉堡了。我是问小林怎么了?”
  “林前辈?他不挺好的吗?”
  “你瞎了?”众人发出类似和声的声音。
  “我没……”唐朔的话被众前辈们吃人的目光吓回去了。
  “小唐,你中午一直跟着小林吧?”
  小动物战战兢兢的点头。
  “他都去了哪里?”
  “先是吃饭,后来去了医院。”
  “是去看司徒了?”
  众人想象着把司徒千倒万剐的目光,让唐朔胆战心惊的点头
  “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了。”
  “回来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又集中在可怜的小动物身上。
  “说,他和司徒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不可能!你再想想!比如说司徒已经醒了,比如说司徒永远也不能醒了什么的?”
  “怎么可能!司徒先生根本不在啊。”
  众人愣了……
  “不在……是什么意思?”
  “司徒先生前天就已经出院了。”
  办公室里一片豪放的惊呼声!
  
  季节已经进入了深秋,资料室里的林遥看什么都不顺眼,半个月前医生说,早在他来的三天前司徒就醒了,他大吃大喝了一顿以后强壮的像头牛!从下午开始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起了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林遥打了他的电话结果是关机,联系了高馆长,结果他比林遥还震惊!事后,林遥去已经是一片废墟的了无间找过,结果还是没有一点司徒回来过的痕迹……那时侯林遥就有一种预感,司徒彻底的消失了。
  混蛋,竟然就这么一走了之,千万,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资料室里,林遥的手已经不清楚折断了多少只笔了。
  

作者有话要说:敬请关注,这对冤家的重逢《消失的三十分钟》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

  沿海城市的冬天总是有潮湿般的寒冷,若下了雪几乎会浸透身上的衣服,这样的事情有点让人讨厌。
  林遥再一次将被潮湿的寒风吹散的围巾系好,重新抱起重量不轻的书籍朝他的小楼走去。
  琉璃失窃案结束以后,老上司也兑现了约定,将一笔资金拨给他作为重建图书资料馆的费用,葛东明也安排了唐朔给他帮忙。
  重案组依旧还是那么繁忙,只有林遥一个人整天看似悠哉的张罗着图书资料馆的事。好像半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前,一个冒失的混蛋让他混乱了一阵子,对于那个混蛋突然消失的事实他也是很辛苦才接受的。
  林遥本就是个在感情上很淡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气恼那个混蛋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话虽这么说,日子不是还要一天一天的过嘛。
  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桌子上,林遥换了件衣服准备开始整理楼房的第二层。
  这里是警局大楼后面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很早以前是用来做训练活动的,在新的大楼建成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一直没有什么用处。林遥就用他的充满了诚意的强迫态度和伪装出来的真诚微笑让老上司说出:“我已经到了想装病的地步了,算了,那里随便你用!”这样无可奈何的台词。
  
  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外面随便的解决了晚餐的林遥慢慢的朝家走去。
  冬季的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商家们也抓住这客流量的高峰把所有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马路上随着日落月升,变的格外热闹起来。
  林遥吃了晚饭以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舒服的想要睡觉。
  他是个懂的享受的人,浴室里有电视和CD机,此时他正泡着舒服的热水听着优美的音乐,偶尔从头发上落下的水珠让他秀美的容颜更加添了几分性感,精致的锁骨连接着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如浸在水中珍珠般的光泽。
  夜里,林遥仿佛精灵一般。
  
  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时候无人欣赏难免有些可惜,但林遥本人却很满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略带寂寞的安静,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吵起来。
  被打扰的人选择性耳聋的无视客厅吵闹的铃声,可铃声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再响,终于将浴缸里美丽的精灵唤醒了!
  带着不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事就骂你个狗血淋头的精神,林遥接听了电话。
  “我的天啊,你总算接了!”电话一头的葛东明听起来像是准备哭了。
  “有事就说!”林遥没什么耐性的说。
  “马上到和平区花园路56号来,不许说‘不要’,不许说‘我很累’不许说‘跟我没有关系’等一切拒绝的话!这是老狐狸亲自指定的你!”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成功的在铁公鸡身上拔了毛呢。别在找借口了,快过来吧。”
  林遥放下了电话,犹豫很久才气呼呼换衣服。
  
  开着他重新买的车很快就到了葛东明说的地方,从远处看林遥就觉着奇怪,怎么一辆警车都没有?该不会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吧?
  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林遥打了电话给葛东明,结果才知道大家都在房子里面,林遥只好加快了脚步。
  按响门铃之后,开门的是唐朔。
  看见林遥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葛东明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里。
  其他警察正在工作,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沙发上缦布被掀了起来,沙发前是一个原木茶几,沙发和茶几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尸体。
  “死者,关信,36岁,起航集团的董事长,我们21:00点接到了他秘书的报警,死因初步断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没有……小林你在听我说吗?”
  “听着呢。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看起来是自杀?”林遥早就戴上了手套,蹲在地上观察尸体了。
  葛东明看着林遥开始想,和这种聪明人说话究竟是轻松?还是累?
  “我们到的时候,秘书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有的窗户都在里面锁好,问题是……“葛东明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林遥,一头扎进迷团中怕是在短时间里出不来。
  林遥索性也不去打扰组长,细心的观察尸体。
  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林遥站起身看了两眼对面的两扇窗户,都从里面锁的紧紧的,房间里也很整洁,在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杯子和一个空的药瓶,瓶盖。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他的秘书,在隔壁房间里。”
  林遥点点头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暂时请不要移动尸体。”
  
  秘书是30岁上下的女性,很普通的一个人。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您好,我是重案组的林遥,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女人看了林遥一眼,发出了类似“哎呀”的声音,也表现出“这个人真的是警察吗?”的怀疑目光。
  林遥对于别人这种第一眼就不信任的态度已经厌烦到懒的去在意的地步,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您是几点发现死者的?”
  “晚上21:00。”
  “这么准确吗?”
  “我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那时候是20:56分。”
  “然后呢?”
  “董事长没有开门,我想他可能是不在家,只好用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来。”
  “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下午17:00过一点,董事长下了班,准备回家。”
  “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刚好看见董事长离开,当时,他车里没有别人。在快18:00点的时候,秘书部的同事说,董事长来电话要我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送来,所以,我才会到董事长的家。”
  “您进来以后的情况请给我说说。”
  “我站在玄关那里,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发现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就进去打算关掉,然后,然后我看见董事长……”女人说不下去了。
  “你说站在玄关的位置上,那你是根据什么发现了小客厅的空调还开着,从那里可看不见小客厅啊。”
  “因为很热啊,平常董事家里可不会这么热,我就是站在玄关的地方,探着身体看看,因为房间里非常安静,多少还是能听见小客厅空调运作的声音,所以,我就进来了。”
  林遥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案情。林遥随意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书房。几个警察正在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死者的手机。
  林遥拿起了手机,并按了一下重拨键,对方刚刚说了句“您好“就没有声音了。林遥看了看手机,发觉是没有电了。在桌子上还放了一块电池,林遥很快就换了新的。待再次拨通了死者最后一通电话后,对方说”您好,这里是起航集团……“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打回了自己的公司,和秘书说的一样。他叮嘱员工送资料回家。
  等林遥重新回到尸体旁,再次观察着。
  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还涂了少量的发爽水,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
  林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
  “怎么了?”兄弟之一谭宁问道。
  “你不觉得尸体的形态很别扭吗?”
  “别扭?”
  谭宁学着林遥的样子也歪了头,很快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尸体后面靠着沙发呈左倾斜状,左手臂压在身体下面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右腿重叠在左腿上,右手臂伸的直直的,整个状态就像被床单卷着突然扔出去一样。
  林遥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这种行为应该是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面才对。怎么说呢,这才符合他的行为思路。如果是因为服用过药物后感到难受而蠕动身体或挣扎的话,那他的头发,衣服怎么可能这样的整洁?让林遥想不通的是,死者没有穿鞋,他四下找了找在小客厅里没有发现。
  从客厅走出来,在玄关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拖鞋,漂亮的眉微微纠结。
  “小林,你怎么看啊?”葛东明问道。
  “我怀疑不是自杀。”林遥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根据?”葛东明又问道。
  林遥把刚刚在小客厅想到事情说了一次以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死者的左手中指有硬茧,说明他是个左撇子,而茶几上的药瓶盖是放在右面的,说明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做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的秘书说,她进来的时候小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我仔细看过放在床上的遥控器,上面设定了夜间运行,一个要自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空调设定温度,换个角度看,就算这种依违两可的问题可以按照日常生活的习惯来解释,但温度设定在20度,这会不会太高了?死者身上的衣服在20度室温下,不用十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了,这样是不是不和常理。还有一点……我触摸过尸体,背部,和脚部都有潮湿的现象,其他部位都很干爽,这很奇怪。”
  “但是啊……秘书进来的时候是用钥匙打开了两道防盗锁,那种锁必须要用钥匙上锁才可以。秘书一副,死者女朋友一副,剩下的一副就在主客厅的桌子上。而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里面被锁上的。这样的情况下,凶手要怎么出去呢?”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当天晚上就成立了专案组,林遥及不情愿的被视为主力!
  第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林遥回想着尸体的解刨报告。经过法医的坚定,关信死于大量的安眠药物,死亡时间20:00——20:30。
  经过验证,从关信家的门琐里的齿痕来看,并没有发现配用钥匙的痕迹.
  综合所掌握的线索分析,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几天里,重案组的兄弟们,把关信的亲友调查的很彻底,最后锁定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死者的姐姐,关丹,在弟弟就任董事长的时候,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竞争,最后输给了弟弟,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事后,对于关信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持反对态度。
  第二个人,关信的表哥,起航公司财务部部长,程远卓,俩人关系一向不和,曾经有几次几乎要大打出手。
  第三个人,关信的女友,女方多次提出结婚,关信始终不同意。
  这三个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在案法发当天,程远卓下了班从18:00开始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再一起,直到晚上22:00点。
  关丹,在18:00点下班以后,就有一位秘书陪同去了施工现场,然后在20:00点去了酒店参加聚会,直到晚上22:00以后才离开。
  关信的女友郑囡囡,在下午15:30到书店看书到17:00,之后去了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是晚上20:00到她回家的时间20:30……她在书店已经得到了证实,而17:00——20:30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简单的回想结束,正打算出去继续调查,就看见了某个人。
  林遥看见的人是不知道那位大神从什么需要保密的部门弄来一个美其名曰“协助办案”实际上是“这样的人才有用”的家伙!
  看着那个三十岁上下,一张谁欠了他几十万的苦瓜脸,林遥就想打报告退出专案组!而这个人来了不到半天,就把死者关信的女朋友以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警察局!
  林遥还想着这位苦瓜脸就这么把人抓了,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人家关信的女朋友的舅舅就找来了!关信的女友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郑囡囡。她普通,并不代表他的舅舅也普通。这不,带着律师找上来了!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站,就让周围方圆一里全部被冻结了!那寒冷指数,连林遥都自愧不如。
  关信女友的舅舅在气势上先得一分!然后人家带来的律师,拿出头衔多的能晃花人眼睛的名片,关信女友的舅舅,在实力上再得一分,最后,人家搬出法律条款,关信的舅舅彻底胜利!
  那边的苦瓜脸还架势十足的警告人家,不许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边葛东明就被舅舅骂了“你们警察根本靠不住!我很快就可以证明我侄女是无辜的!”
  等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遥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着很多人都捂着嘴肩膀不停的颤抖!想想就知道,这么卤莽的抓人,人家不火就出鬼了。
  “笑什么!都想洗厕所是不是?”葛东明招牌式的威胁又使出来了。
  “不是啊组长,本来我们就不该抓人嘛,不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嘛,傻瓜才会因为这么点线索抓人啊。”
  众人对发表言论的唐朔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小子太勇敢了,当着苦瓜脸的面,就敢这么说!
  “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傻瓜了?”苦瓜脸苦着脸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比喻而已。你是来帮我们破案的,又不是来做傻瓜的。”唐朔的话让大家笑的更严重了,也让苦瓜的脸更苦了。可小动物还在发扬着他大无畏的精神继续残害着大家说:“不过,最近的大案子总是会有人来帮忙,这一次是苦,不是,是刘老师,上一次是司……”
  “唐朔!”
  大家是约好了一起叫他的名字吗?唐朔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唐朔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办法,林遥只要一听见那两个字就会暴走了!
  大家恶狠狠的瞪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唐朔,林遥那边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回过头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关信的公司?”
  办公室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精力充沛啊谭宁,走吧,就你了!”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都拿出洁白的手帕朝着祭品挥挥,做最后的永别!
  最后,林遥大发善心放过了谭宁。
  “唐朔,你傻站着干什么,走了!”
  被林遥叫了名字的唐朔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一下,我一起去。”苦瓜脸相当不知深浅的自告奋勇。
  “刘老师,你不是要去监视郑囡囡吗?”林遥实在不想看他的脸。
  “去死者的公司调查也很重要。”
  林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第一个离开了。
  
  在唐朔开车的时候,林遥回想着郑囡囡的情况。她22岁,是关信交往一年的女友。在确定了关信的死亡时间是到20:00——20:30,立刻对持有关信家里钥匙的俩个人进行了调查。
  秘书,在18:00的时候去了美容院直到晚20:30以后才离开,这有美容院的人做证。
  郑囡囡,由于从书店出来一直回到家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证明她在哪里。因此,她才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遥看着手里关信案发当天的行程调查结果,不禁为难起来。一整天都在公司工作,下午下了班直接回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遥第一次叹气了。
  坐在后面的林遥自言自语的说 “这女孩子不是凶手。“林遥动了动坐了一天的僵硬身体说。
  “为什么?“小动物问道。
  “我的直觉而已。”
  “直觉啊,警察的直觉很重要吗?”小动物好奇宝宝似的问。
  “应该说很重要吧。”
  “那我的直觉怎么从来没对啊?”
  “你那是错觉。”
  “靠直觉怎么能办案,要有证据!林警官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刘老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严肃又认真。
  林遥也懒得和他说话,索性把眼睛闭上当作没听见。
  
  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三个人上了电梯直奔关信的办公室三楼去了。
  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关信的秘书。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
  “做些调查,要去关董事长的办公室看看。”
  “没问题,我给你们带路。啊,办公室还在消毒,能不能稍等等,”
  “消毒?”
  “是啊 ,这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个星期科长以上级别的办公室都要进行一次消毒。里面的味道不好,你们还是等等吧。”
  “不能等!这是谋杀案,怎么能等,现在就去!”刘老师可是强硬的行动派人物啊。
  林遥无可奈何的看着为难的秘书,跟在最后面朝办公室去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让他们难以呼吸了。秘书那种“我就说让你们等等”的眼神,责备的看了看刘老师。
  刘老师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朝着脸上带着类似防毒面具的工人说:“警察办案,你马上离开这里!”
  工人愣愣的看了他们几秒钟低着头收拾了一下工具就差贴着墙根走了。
  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了的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拣起来的时候刚好和工人擦肩而过……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走进去的唐朔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反映。
  “林前辈!“唐朔提高了声音。
  林遥猛的醒过来就锁紧了眉头。
  “怎么了?“唐朔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工人……带的手表是伯爵!”
  “那又怎么了?”
  “一个工人可能会有几十万的手表吗?”说着,林遥转身就追出去!
  紧跟着唐朔和刘老师也紧追上去。
  林遥亲眼看见那个工人乘坐的电梯关了门,等他跑过去早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电梯,林遥飞速的朝着旁边的楼梯跑过去!
  一口气跑到了最底层,抓了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工人离开,当他得到那个工人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回答时,已经快的像闪电似的跑了!
  不时有车驶进驶出的停车场在林遥的眼里大的麻烦!他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出口,就立刻朝着进出的关门跑去,从那里朝里面看,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脱下的面具。
  这时候唐朔和刘老师也发现了面具,他们左右看了看,拔腿就要追出去.
  “站住!他还在……唐朔你去北面,刘老师你去南面。”
  唐朔立刻朝自己的方向跑过去,刘老师很不情愿的瞪了林遥一眼才跑开.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里面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搜索的地方就只剩下两台车了,在两辆车之间,林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身影,二话不说伸出手就扣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林遥的这一招擒拿手,在警局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反扣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林遥震退了好几步!
  好胜心顿时起了作用,林遥的拳头带着一阵劲风朝对方挥出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的人已经对林遥展开了进攻.他的身材至少比林遥高出大半个头,迅猛的拳头劲道十足的奔着林遥的胸口去了!林遥抬起手臂挡住了对方一拳,挥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唐朔突然大声的喊起来。
  “啊!!!!”
  唐朔惊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林遥全神贯注应敌的状态,他下意识的去看唐朔,见他惊讶又见了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头,随后看见了眼前这个和自己过招的人……棒球帽下的那张脸!
  刹那之间怒火像奔涌的岩浆般暴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对手立刻就显得招架不住了。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朔急的直跳脚,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顺着唐朔焦急的叫喊声而起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怎么见了面就这样,你一点没变啊,小遥。”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2

  不管唐朔怎么在一边大叫着“不要打了,是司徒先生啊。”林遥就是不停手。
  打的就是这个混蛋!林遥在心里骂着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越打越猛!而司徒始终把脸藏在帽檐下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偶尔躲闪林遥的时候,会被看见笑的非常有魅诱的意味嘴角,林遥更是气愤的几乎要一口咬死他。
  “喂,小唐,司徒是谁?”站在旁边搞不清状况的刘老师问道。
  “是朋友啊。”
  “我问他是什么人?”刘老师指着打斗中的司徒问。
  唐朔难以理解的看了刘老师一眼。“男人。”唐朔这小动物,绝对是故意的!
  “我看的出来他是男的!我在问你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是什么身份?”
  “我也想知道啊,他什么时候改行做清洁工人了?“唐朔慢条斯理的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司徒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位刘老师被唐朔弄到了几乎气出心脏病的地步,还得耐着性子好好的问!
  “以前是侦探。”
  “侦探?他不是警察吗?”
  “我说过他是警察吗?”
  “我是警察,不许动!”剧情已经发展到,刘老师把抢拿出来对准了正在和林遥过招的司徒。
  那俩位像是没听见一样,该打的继续打,该躲的继续躲,刚才还急的不得了的唐朔完全返璞归真到很冷静的境界了,怀着“随便你们去闹吧”的心情做个看客。
  这样的局面让已经把抢拿在手里的人有点下不了台。
  “听见没有,再不停下我要开枪了!”
  这回,司徒听见了。朝后退了两步躲过了林遥的飞腿,看似很老实的举起了双手,林遥怎会给他喘息的时间,扑过去直接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至少一个月不会磨灭的痕迹。
  司徒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小遥,下手太狠了。”
  林遥可没心情听他抱怨,从身上取下手铐利索的把人铐了结实!
  这边唐朔和刘老师跑了过来,走到司徒的面前蹲下。
  “司徒先生啊,你还好吧?”
  “凑合吧。”司徒苦笑着回答。
  “我现在以防碍公务,袭警,拒捕的罪名逮捕你!”刘老师义正严词大声宣布着。
  “小唐,伤已经没问题了吧?”司徒被刘老师怒吼了之后的的态度。
  “嗯,没事了。”小动物笑眯眯的回答。
  “你们听见没有?”刘老师被无视后的态度。
  “哪天有时间请你吃饭,算我道歉。”
  “真的?那叫上林前辈好不好?”
  “好啊。不知道小遥喜欢吃什么?”
  “是啊,感觉上林前辈的胃,很纤细啊。”
  “你也这样认为吧?我从一开始就觉得……”
  “你们都闭嘴!”
  林遥和刘老师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配合的这么默契。被他们骂的俩个人蹲在地上嘻嘻的笑着,一点悔意也没有!
  
  根据某个人的回忆当时的场面是这样的……在繁忙的办公室里,重案组一些留守人员看见,唐朔兴高采烈的跑进来,紧跟着刘老师阴沉着脸走进来,随后林遥像是牵着什么大型动物一样,一脸冰寒的进了办公室,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带着手铐的男人。
  林遥打开审讯室的门,用脚把高大的男人踹进去,并将也准备跟进去的刘老师关在外面。
  有好奇的人问唐朔:“抓了谁啊?小林这么大火气?”
  小动物满不在乎的回答:“司徒先生啊。”
  “司徒啊……咦——?司徒?那个司徒千夜吗?”好奇的人差点喊破了嗓子。
  唐朔很肯定的点了头。
  再那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除了唐朔和刘老师以外所有的人都趴在审讯室外支起了耳朵听。
  
  审讯事里,林遥把手铐打开重新将司徒铐在了桌子抽屉上的把手中间,这个角度站也站不直,坐又坐不下,要么弯下九十度的腰,要么就只能蹲在地上。
  司徒苦恼的看着林遥。
  “你能不能给我张椅子坐?”
  林遥拿过一张椅子,可不是给司徒坐的。他自己舒服的坐下,一双美丽的眼睛足够把对面的人灵魂焚化成灰!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偷着跑了?”
  “不跑等你找我算帐啊?那我还不得在病床上躺一辈子。”司徒小声的嘀咕着。
  “你现在站直了?”林毒舌讽刺了一句。
  司徒弯着腰也不看怒火焚天的林遥,根本就是在装傻逃避问题。林遥用力的将手里的记录本拍在桌子上。
  “说话!”
  “这是我们的私人问题吧。你抓我回来到底为什么啊?”司徒笑的很和蔼的说。
  林遥一下子被他问的红了脸,当时想都没想就把人铐上了。现在被他顶了一句才反映过来,马上恢复了比较正常的态度。
  “问题一和问题二过后在审你。现在说说,你去关信的办公室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啊,找点线索啊。”
  “为什么?”
  “有人委托我调查关信的案子,就是这样。”
  “谁委托你?”
  司徒忽然变了脸色,不但开始紧张起来甚至难得的严肃了,目光也跟着锐利的直视着林遥。林遥被他感染了似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司徒看了看审讯室的门,压低了声音说:“你过来。”
  林遥也看了看房门,起身走到了司徒的面前。不知道他会说出谁的名字?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事情?但是,能够让他这么紧张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司徒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的靠近了林遥。
  “叫我一声‘千夜’就告诉你。”
  司徒的行为就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汽油一样!林遥抬起了腿,膝盖就对准了司徒的胃,这要是成功了,司徒最轻也得是胃穿孔!
  可让林遥难以预料的是司徒竟然挡住了他这一击!林遥脑中一片空白,惊呆的看着司徒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手铐的双手。
  仅仅是一瞬间的空白足够司徒有所行动了,他抓住林遥的双手扭到身后用力的挤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混蛋,你……”
  “小点声,你的兄弟们都在外面听着呢。”司徒笑嘻嘻的说。
  林遥的脸红似火,在心里把司徒和外面那些家伙列为全力报复对象!而司徒很享受的看着怀的美人,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想我没有?”
  “马上放开我!”
  “让我抱一会嘛,我很想你。”司徒的目光柔和了起来,声音和语气也轻缓动听。让他怀里的人不禁愣了。
  在短暂的失神过后,林遥用力的开始挣扎,不过没什么用处就是了。外面有人偷听,又不能大声骂他,被他这样挤着抱着,身体像着了火似的不自在。林遥越想越气,一双眼睛恨不得把司徒的脸瞪出两个洞来!
  “混蛋,你再不放手我……”
  “别再动了,我不想现在就做出什么越格的事。”司徒收敛了他邪肆的笑,看似苦恼的说。
  “混蛋,你已经很越格了!”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见了我就这么热情。”
  “司徒千夜!准备好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说着,林遥的头用力的撞了过去。
  啊!司徒被撞在了鼻子上,眼泪顿时下来了,手也放开了林遥。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虐待。
  司徒蹲在地上抱着头承受着林遥又像是小学生打架一样的拳脚,心里还在笑着想,这个人气的急了就会这么可爱啊。
  在林遥把司徒踹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瞄准伪装痛苦的脸打下去……从司徒敞开的衣服里露出了一个让林遥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地方……心脏附近那明显的伤痕。
  拳头还停在半空中,林遥咬着牙死死的看着司徒的胸口。司徒也没有阻止他,安静的望着林遥。
  就在俩个人静止不动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葛东明神色慌张的闯进来,看见地上撕扯的俩个人像是松了口气的说:“太好了,还活着。”
  
  坐在警察局的某个小房间里,司徒透过根根铁条回想着把他一脚踹进来的林遥那气呼呼红彤彤的脸,总是会忍不住笑出来。在他脚下是已经被修理的老老实实的各位室友,司徒可没兴趣看他们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对于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两天的事实他并不在意,想的更多的还是出去以后林遥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当初他不告而别是欠妥了一点……好吧,他承认了,那样做非常糟糕,才让林遥气的几乎要杀了他的地步。但是,如果他不走,更大的麻烦就来了!林遥要是知道他打算做的事情绝对会跟着,他可不能让林遥跟着去冒险,至少现在的林遥还不行。
  半年下来,他手里掌握了一些某个组织的基本情况,他司徒可不能白白的挨一枪!
  
  在空气不好,环境不好,待遇不好的小房间里住了一个晚上,司徒坐在潮呼呼的床上拿几个同室的倒霉蛋出气,这边刚把一个胳膊上纹了老虎的家伙瞪到墙根当板凳去,那边的大门就开了。
  听着脚步声是朝着他们这边来了没错,等看见站在铁条外面的那俩个人以后,司徒笑了。
  唐朔让牢头把门打开,司徒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的就走到了林遥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林遥二话没说,伸手就要把人推回去,司徒赶紧又道歉又陪笑脸的,算是免了一回二进宫的罪。
  
  从警察局出来,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司徒又戴上了他的帽子。转过头发现林遥正偷偷的看着呢。
  司徒笑眯眯的回望。
  林遥冷冽的狠瞪了一眼。
  
  在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餐馆里,司徒狼吞虎咽的吃着,唐朔一大早就能把红烧排骨就着馒头咽下去,这俩个人看的林遥一点食欲都没了。
  “吃饱了就说,谁委托你调查关信的案子?”林遥拿着茶杯一个劲的喝茶。
  “钱泽林。”
  “钱泽林?”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
  “郑囡囡的舅舅。”
  林遥想起来了,那天钱泽林把郑囡囡从警局接走的时候好像说过,他会证明侄女是清白的,没想到,竟然是找了这个家伙!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的委托?”林遥又倒了一杯茶。
  “关信死的第二天。”
  “第二天?……奇怪了,那时侯我们还只是对郑囡囡进行调查而已,他舅舅怎么会……换句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提早就委托你,一定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
  司徒咽下最后一口香粥,十分赞赏的看着林遥说:“一会我要去见郑囡囡,你要不要一起去?”
  
  站在郑家的客厅里,郑家人对林遥的脸色非常难看,司徒也不知道和钱泽林说了,对方马上改变了态度,就差拉着林遥的手叫“贤侄”了。
  不一会,从楼上走下来了郑囡囡,林遥不免有些吃惊。第一次见她,她是个秀美的清秀的女孩,现在憔悴的容颜上已经不见了那份清澈的美。
  当郑囡囡看见客厅里站的司徒以后,委屈又难过的一下子就掉了眼泪,呜咽着喊了一声:“司徒哥……”就扑过去,抱着司徒哭起来。
  这是委托人和被委托人之间的关系吗?林遥莫名其妙的觉得郁闷。
  司徒安慰了几句,大家便各自落座,司徒点燃了一只香烟之后,问道:“囡囡,能不能说说,在案发当天下午15:00到晚上20:30之间你的情况。”郑囡囡有些胆怯的看了舅舅,舅舅朝她点头,女孩子却未语泪先流,哭泣着回忆噩梦的日子。
  “当天下午三点,我从学校出来先去了平时经常去的书店,在那里看书到五点,之后到电影院看电影,出来的时候大约在七点左右……我本打算要回家来着,后来想到还有东西在信的家里,就先去他家拿东西……我到的时候他不在,我就用他给我的钥匙开了门,拿了东西以后,我想应该和他打声招呼,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接了?”林遥很冷静的问。
  “接了……当时,当时他好像在外面,很吵……一直让我大点声,说他听不见,而且信号也不好……我,我就挂了电话离开了,当时我还特意看了时间,是晚上八点整。”
  八点?林遥心里顿时被翻了个跟头!
  死亡时间是晚上20:00——20:30,死者竟然在20:00的时候和女友通话!
  根据调查,关信在17:00离开公司以后,没有人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难道说他一直都没有回家?
  关信的家究竟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林遥的脑子飞快的想着,却无法得出答案。于是,他问了。
  “郑小姐,为什么这些情况你没有告诉警方呢?”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信,信已经……当时一个姓刘的警官到学校找我,他开口就说,信在晚上八点到八点半之间在家里被人杀了,还说嫌疑人可能有他家的钥匙,问我当时在什么地方?这,这不是……我是说,八点的时候我就在信的家啊,我也有信家的钥匙啊,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吗?”
  看来女孩子是被吓着了,林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郑小姐,有没有可以证明你在关信家里的时候,他并不在家?”
  郑囡囡摇头。
  “你去关信家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或是不对劲的地方?”
  郑囡囡想了很久,摇头。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关信是什么时候?”
  “上周末,他来我家过了一整天。”
  “当时,不,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他什么地方反常吗?”
  “没有。”
  “从上次见面以后,你们经常联络吗?”
  “是啊,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信,他……”
  郑囡囡的话还没有继续下去,就有人按了门铃。
  郑夫人打开门以后,郑囡囡哭的更凶的奔了过去。
  林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司徒,司徒靠近了他的耳朵说:“起航公司开发部部长,袁可心。”
  林遥有些惊讶,没想到开发部的部长竟然是个只有三十岁上下的美丽女性。
  袁可心抚慰着郑囡囡坐下,通过钱泽林的介绍,和司徒、林遥打了招呼。
  “囡囡,你不要在哭了,健康并不属于你一个人,伯父伯母和我,都在为你担心。请问,您是钱伯父请来的侦探吗?”
  司徒点了头,并没有说话。
  “董事长的逝世是个沉痛的打击,我们失去最重要的,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请尽快找出凶手,对我们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唯一的慰亟,也能让徘徊的灵魂得以安息。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不遗余力。”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林遥绝对会吐!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佛就应该说出这样诗一般的语言,她全身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韵律,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林遥总觉得司徒该说点什么,转头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已经直眼了!果然是色狼!
  司徒对于林遥的态度自然没有察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之后,露出了迷人的笑。
  “袁小姐,这是我的号码,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袁可心微笑的恰倒好处。
  林遥的脸上已经起了冰霜。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3

  从郑家出来,林遥好半天没有说话,走在他身边的司徒竟然还在笑!
  “你还有心情笑?刚才的事情,已经足够拘捕郑囡囡了。”
  “那也无所谓,你们想抓就抓吧。”司徒满不在乎的说。
  “你这样也算是接受委托的侦探吗?”
  “我的工作是查清事实真相,和你们抓不抓郑囡囡并不起冲突。”
  “司徒,你手里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情况?”
  “商业机密。”
  “信不信我还可以把你扔进小铁窗里?”
  “信。但是,你不会。”
  “我很想知道,你这盲目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因为你还要用警方掌握的情况和我做交换。”
  林遥很快就发现,司徒对于他的想法掌握的太准确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似乎很难隐瞒什么,从最开始相识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林遥意外的没有发火,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说吧,昨天去关信的办公室做了什么?”林遥问道。
  “没什么,看看有什么可以引起我注意的。”
  “有吗?”
  “当然有,最后不就看见你了。”
  “那个,司徒先生……你最好换个话题,啊,林前辈,你在不放手司徒先生要窒息了。”司徒眼看着就要成为亡魂的时候,一直在车里等着的唐朔把头探出来,提醒林遥,司
  徒快被他掐死的事实。
  
  三个人找了一个没有闲杂人的,安静的,环境幽雅的地方继续他们的小型会议,这个地方就是让林遥气的火上加火,却敌不过司徒的赖皮,唐朔的笑脸而答应的,他的家。
  “……这些就是至尽为止警方掌握的情况,顺便说一句,在死者的家里只有他本人和他母亲以及郑囡囡,秘书的指纹。”林遥将在现场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司徒。
  司徒点然了香烟在林遥气恼的注视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们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的状态证明,死亡已经超过至少一个小时了……那么,很有可能关信是在其他北方被杀。”然后转移到自己的家里。现在死亡时间已经不准确了,可以明确的知道,死者在20:00还活着。
  关键是要清楚死者离开公司之后去了那里,会有很多问题水落石出。”
  “刚刚得到了证实,我的同事已经查到了在当晚分郑囡囡打给关信的电话。“林遥拿着手机从书房走出来,边说着边坐在了司徒的身边。
  “那关信在案发前几天的电话记录,你们查了没有?”
  “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司徒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着身边脸色凝重的林遥,林遥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他处理信息的中枢也多少产生了故障似的不听使唤。
  “怎么了,好像消化不良了?”司徒开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玩笑。
  “我在想……如果郑囡囡的话是真的,那么时间上就产生了很大的误差。她在20:00打电话给死者,死者关信当时就还活着。那他是什么时候服下安眠药的?是在接听电话前还是之后?法医说过,那种安眠药服下以后至少需要三十分钟药效才能起到作用。
  “应该是之后,我可不觉得关信会傻呼呼的吞下一大瓶安眠药。他可能是和郑囡囡通了电话以后被凶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灌下了安眠药,然后被送回家,回到家的时间应该是20:00——20:30之间,那之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离开,凶手前脚刚走,秘书就已经到了,说不定,凶手还看见了秘书。”司徒的话说的很流畅,丝毫没有犹豫和停顿,可林遥却在听过之后直摇头。
  “不对。警方在21:20到了现场,那时法医就确认了关信已经死亡了一个小时。”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关信并不是在家里死亡的。而是在凶手的车上!等他被凶手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死亡了。就是说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没有变。”
  林遥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徒,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思维方式自己的确追赶不上,不管他的假设是真是假,至少他就还没有想到,关信是死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按照司徒的假设去想……关信死在回家的路上,也就是和郑囡囡通过电话以后的20:00——20:30,到了家以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在离开……可是凶手要如何将关信的家变成一个密室的?没有钥匙他要怎么锁门?
  “所有的问题像连环扣一样,解不开第一个,下面的也难办。比如说,凶手是如何离开必须用钥匙锁门的现场?最开始我们怀疑是凶手复制了钥匙。但是调查结果表明,并不是那样。因此,这个就成了我们最为头疼的问题。当然,至尽为止,郑囡囡的嫌疑最大。”林遥靠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咖啡杯子。让他身边的司徒在想,你还能喝的下去啊?
  “会不会是凶手偷了秘书或者郑囡囡的钥匙,用完之后在偷偷的放回去呢?”坐在地上的唐朔还在看着各种CD,那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可能性不大……先说秘书的钥匙。她将关信家里的钥匙和自己的系在同一个钥匙链上。18:00离开公司的时候,用车钥匙开车她还无意的看了一眼,她非常确关信的钥匙还在。
  然后直接去美容院,这期间她将美容院存放保管柜的钥匙系在了自己的钥匙上,就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直到20:00多一点才出来。随后,又开了车,车钥匙和关信家的钥匙系在一起,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因此,秘书的钥匙是不可能被偷走的。
  “小遥,那个秘书说关信特意打电话回公司,嘱咐她要送资料,怎么这个秘书还有时间去做美容?这个问题,你们调查过没有?”
  “当然。不知问了秘书的口供,也去公司里做了调查。关信经常让秘书送资料回家,这是常事,只要资料在晚上十点以前送到就可以,这似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起先,我们也怀疑过这一点,得到了公司秘书科的几个人的证词后,就已经不再有怀疑了。”
  司徒听过以后都没有说什么,他点燃了一只烟,接着林遥的话说下去。
  “既然秘书那边可以初步断定没有疑问,那来想想郑囡囡的钥匙。接到委托的当天,我就问过她钥匙的事,她告诉我,一直把关信家里的钥匙当作装饰品系在了手机上,她很确定钥匙一直都在。”
  “现在的疑点太多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一定认识死者!并且熟悉他的喜好习惯。”林遥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司徒的轨道。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佩服,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司徒就可以掌握很多情况了。可能他又是不眠不休了吧?这个人是不是每一次接到的委托都会这样?
  没有什么理由的,林遥对司徒的调查结果打从心底的相信,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这时坐在地上唐朔像是什么问题想了很久,却想不通似的发出相当奇怪的声音,引起了另俩人的注意。
  “傻小子,你那声音从什么位置发出来的?”司徒像是看着自家弟弟的问。
  “我在想啊……凶手为什么要给死这换上衣服?就算他想要死者看起来像自杀,也用不着换那种很麻烦的晚礼服啊。”
  “那种礼服穿起来很麻烦吗?”林遥喝光了一杯咖啡,漫不经心的问。
  “也不算麻烦了,就是要分场合的。关信穿的那三件式礼服属于半正式,是在出席什么婚礼,酒会时穿的。最困难的是礼服的领结,那种燕尾领结超级难打!”
  唐朔的话音刚落,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拿外衣,一个拿钥匙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唐朔莫名其妙的叫喊着,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他还是觉得跟上去绝对是正确的!
  
  在警察局的大门口林遥严令禁止了司徒的尾随之后又给了一个甜枣,保证会把他想要的拿来给他看,这样司徒才算是乖乖的坐在车里等着。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林遥一个人走了出来很快就上了车,将手中的个文件袋扔给了司徒。
  司徒随手开打,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仔细的看着,不由得对一张现场的照片凝视了很久,一旁的林遥也歪了身子看了两眼。
  这时候,司徒下了车,走到外面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打开了车门,重新坐回林遥的身边说道:“你也觉得不对头吧?死者的礼服太整洁了,却只有领结显得不完美,我刚才打电话问过郑囡囡,她说关信一向不会打礼服的领结,以前需要穿这种礼服的时候,大多都是郑囡囡帮他,或者是他的秘书。死者的领结明显是非常别扭的,不像是别人为他打上去……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假设,这身礼服是死者自己穿上的,而不是凶手。”
  “这个问题我们是能做个假设,现在更重要的是,关信穿着这样一身的礼服,究竟是去了哪里?很明显他失去参加宴会,司徒,你打算怎么办?要满城市的酒店去打听有没有在案发当天举行宴会吗?”
  “用不了一天就能有结果,关信参加的宴会级别不会低,只有那么几家而已。”
  
  在行动上雷厉风行的司徒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想着身边的林遥竟然不回重案组反而跟着他四处跑的决定似乎很开心。
  俩个人跑了将近一整天,总算在黄昏时分找到了皇堂酒店的一位经理。根据那位经理说,在关信死亡的当天下午16:00举办过一次婚礼,来宾都是些社会上的名流。司徒向经理要了新人的地址和电话,拉着林遥连晚饭都顾不得吃的赶过去。
  
  按响了门铃不多时,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女性打开了门。司徒微笑着说出了新郎的名字,女性很礼貌的请了他们进去。
  新郎是个看起来非常斯文儒雅的人,即使面对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也丝毫不失主人家的风度。只是听了司徒提到了关信时,温和的表情变的有些惊讶和悲伤。
  不管新郎的态度如何,至少司徒明白了,他没有找错人。
  当新娘听说了关信的事,悲伤了一段时间以后,告诉他们说: “我是关信的第一任秘书,两年前我们是恋人……当时并没有刻意隐瞒谁,所以很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后来我转到另外的公司上班,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那时侯在起航有很多谣言说是我移情别恋了,其实,他才是抛弃我的那一个。但我们之间并没有第三者……分手只是因为性格问题。大约在半年前,我也是无意间遇到他了,当时他身边有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子,我恭喜他。打那以后我们有了联系,他也和我丈夫见过几次。我们快结婚的时候,特意给他送了请柬。毕竟在起航有过很多流言蜚语,所以我没有去他工作的地方,而是送到了他的家里,他说一定会出席的。”
  怪不得,没有人知道关信离开公司后的去向,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那你看见关信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吗?”林遥将拿出来的手记本又收了回去,似乎并不想记下什么似的。
  “我只看见他而已。”
  “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
  
  谢过了一对新人,林遥和司徒披星戴月的返回的皇堂酒店,林遥亮出警察的身份,知道找出了当天的录影资料。
  在监视器上显示的时间为19:03关信走出了电梯,直到19:35关信进入电梯。
  “请把地下停车场的录影找出来。”司徒的眼睛已经有了血丝,他拿起咖啡的时候对身边的酒店人员说。
  不管俩个人怎么找,地下停车场里都没有发现关信的身影,设在停车场出口的收费卡也没有发现,结论是关信并没有进入地下停车场。
  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司徒没有让已经陪他们陪到累的经理离开,他把转椅转到经理的面前问:“如果客人没有把车停在地下,会停在什么地方?”
  “酒店门口有为计程车提供的临时候车位,如果是私家车则必须要车上有人,表明只是临时停车,否则的话,我们会出面请他离开。”
  司徒笑了。
  
  从酒店出来,司徒提议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在路上,林遥问他想的了什么。
  “关信并不是一个人去参加的婚礼,你也听见酒店经理的话了,关信的车根本没有进入地下,那么他只可能在临时停车位,要不是有人在车里等,酒店的人会让他离开……他也不可能把车停在较远的地方,他那身礼服要在马路上步行近三十分钟到离酒店最近的停车场绝对会被不少人注意!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找几个弟兄去四处问问。我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找出是谁和关信在一起。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和小遥先把肚子添饱。”
  也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了,林遥也懒的骂他,把车随便停在一家通宵营业的餐厅,和司徒很快就解决了迟到的晚饭。
  从餐厅出来,林遥的车似乎不是朝家的方向驶去,司徒懒散的靠在座椅上问道。
  “你这是去什么地方?”
  “回组里,你呢?”
  “回酒店。”
  林遥满头的乌云。
  “你一直住在酒店吗?”
  “案子结束了我会买公寓,怎么,心疼我了。”
  林遥的头顶开始下雨了,打了个方向没多一会就到了司徒指定的地方。。
  司徒并没有急着下车,他转过身体,让自己完全面对着有些不耐烦的林遥。
  “别走了……”
  夜色中,司徒的眼睛隐约闪着微微的亮光,大海般深邃。浑厚的磁性嗓音带有共鸣似的富有穿透力却不失真诚的温柔,就连他一贯的无赖的笑也变的成熟又性感了……某个人在一瞬间看的花了眼睛。
  林遥短暂的失神让他面前的男人慢慢的不着痕迹的靠近,近的几乎可以靠在一起。
  “晚上一个人睡,会很冷的。”
  “我说你这个人,好歹也算个爷们,总这么玩你都不烦?放心吧,这家酒店有很好的取暖设备,足够把你变成圣诞烤鸡!”被什么人蛊惑了可不是林遥的作风,就算是司徒也别想!
  “说不定会停电哦,你忍心啊?”
  “我相当的忍心!正好冷却一下你发热的头脑和变态的心理。”说完,林遥就把司徒推下了车。
  站在外面的司徒还不放弃的冲着他说着。
  “我可是个不错的变态哦,不考虑一下吗?”
  “说的也是,怎么说你也是个变态中的极品了,再见了,极品变态。”林遥头也不回摆了摆手,潇洒的打转方向盘。
  司徒笑眯眯的看着他离开,却在他消失后失落的叹息。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4

  一上午过去了,事情真的像司徒说的那样,在皇堂酒店附近根本没有人在案发当天19:30以后看见身穿礼服的关信,林遥还是觉得不放心,亲自去了一趟酒店,找到了当天在门口负责泊车的人。
  不管那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关心那辆银色宝马的样子。
  “那有没有注意到,在下午16:00到19:30之间,门口都停了什么车?”林遥不放弃的问道。
  “嗯……好像只有三辆车。一辆是红色的跑车和一辆白色的本田,上面都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第三辆是蓝色的车,上面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这三辆车,停车和离开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当天的人很多,我没办法注意。”
  “车牌号呢?”
  “都是本地车,车牌号我倒是没记住。”
  几乎是毫无收获的林遥离开九点以后回到了重案组,坐在办公室里,打算重新虑顺一下案件的过程。
  拿出纸笔写了没多一会,身边就站了一个把阳光全部挡住的高大身材。不用问也知道,整个重案组能这样站在他身边却不说话的人只能有一个。
  “有事吗,刘老师?”
  “为什么昨天得到死者参加婚礼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报告?”刘老师的苦瓜脸变成包公脸了。
  “我一直在外面调查,不是打过电话了吗。”
  “林警官我在重申一次,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我作为……”
  “是是是,我一定端正态度!话说回来,刘老师,您最近有什么收获吗?郑囡囡监视出什么结果了吗?”
  林遥不冷不热的问题弄的刘老师有点尴尬,旁边的一些人都偷偷的笑,心里琢磨着,还想在林遥身上占便宜?活该他被挤兑!
  “破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
  就在刘老师准备展开长篇大论的时候,葛东明突然从外面回来,进了办公室扯着嗓子就开骂!
  “这他妈的是谁干的活?谁去电信局确认的通话记录?站起来!”
  所有人都对组长发火的事情感到惊讶,一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葛东明气愤的走过去一把将手里的纸张摔在他面前!
  “名字?”
  “赵顾。”
  “新来的?”
  “刚分来一个月。”
  “谁让你去电信局查记录的?”,
  “是您。”
  “你去了吗?”
  “去,不是,我打了电话。”
  “放屁!这么重要的事电信局就凭你一个电话会告诉你?”
  “不是……我,我姐姐在那里工作,所以我……”
  “你他妈的有脑子呢?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跟这个案子了,给我滚回去!”
  林遥很少看见葛东明会发脾气,这会也多少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组里的其他人没一个敢上前的,谭宁紧着葛东明后面进来,也是一脸的郁闷。
  “组长,怎么了?”林遥开口了。
  “这个菜鸟,根本就没有去电信局亲自确认,就只打了一个电话!电信局是你们家开的?你是怎么在警校毕业的?气死我了!今天我要看通话记录才知道上面就写了个八点多!我让谭宁去电信局一查,郑囡囡的电话根本不是在20:00打的!你自己看!”说着,就把桌子上的纸张拿给了林遥。
  “怎么会……这样?”林遥惊讶的看着从电信局打印回来的记录,上面明明印着在郑囡囡的电话是20:50分!
  刘老师一把抢过了林遥手中的记录,看了明白后像是喝了几斤王八血似的,脸红脖子粗的叫喊着:“申请逮捕令,抓郑囡囡!”
  
  一个多小时以后,郑囡囡被带回了重案组,林遥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
  为什么电话记录和郑囡囡说的有差误?电信局的记录不会出错,那么,假设郑囡囡就是在20:50后离开,而秘书在20:50的时候已经到了关信家门口,警方接到报警是在21:20分赶到,当时法医鉴定已经死亡一个小时……不管怎么看,郑囡囡说的话都是假的,一切的线索都指明了凶手就是郑囡囡。
  可这里面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如果郑囡囡真的是凶手大可编个其他的借口说案发当时自己在其他地方,没有必要告诉司徒说自己曾经去过关信的家,还打过电话。郑囡囡是用关信家里的坐机打给了他,如果要制造自己不在场证明的话,用她自己的手机打不是更合适吗?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郑囡囡说她在在20:00打电话给关信的?
  换个角度来想,如果郑囡囡没有杀害关信。
  关信在19:35离开酒店,再那之后他不可能回家,那样会遇到郑囡囡。
  假设关信在19:35分后服下安眠药,也要在三十分钟后逐渐死亡,就是法医鉴定后的20:20。
  郑囡囡在20:50还与死者通了电话。
  不管怎么算,都少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是司徒的话,他会怎么想?也许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林遥完全沉浸在思索中,却被门口传来的吵嚷打断了。他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是郑囡囡的舅舅钱泽林和律师来了。
  对于钱泽林的要求葛东明明显表示了拒绝的态度,双方很久都僵持不下,林遥也不管葛东明和钱泽林的争执,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就看见那位一直坐阵审讯室的刘老师,把个小姑娘弄的脸色苍白泪水涟涟。
  郑囡囡看见了林遥在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抗拒的态度,林遥也不大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女孩子被吓的瑟瑟发抖,不管她是不是凶手,他都不想。
  “刘老师,钱泽林来了,你最好去看看,组长未必能拦的住。”言下之意的恭维对刘老师很起作用,等他走了以后,林遥用眼神示意负责记录的谭宁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遥拿出纸巾给了哭成泪人的郑囡囡,他很温柔的问了她一些问题,可郑囡囡就是不肯开口,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一个劲的哭,根本不配合林遥的提问。这样下去,林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遥回头看了看谭宁,对方无奈的摇头说:“抓她的律师在场,告诉她有权利不回答任何问题,看看,小姑娘的嘴紧的像蚌壳。”说完以后,走到林遥的身边,靠近耳朵说:“我好像听见司徒来了。”
  林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郑囡囡,起身离开。
  
  办公室里,林遥看见司徒正在和钱泽林还有律师说着什么,不一会钱泽林的律师就找到葛东明要求和郑囡囡说几句话。
  “不行!他现在嫌疑人,不能见面!”刘老师似乎搞错了,他并不是重案组的负责人。
  “有什么关系,我们会在场看着的。再说,郑囡囡只是嫌疑人,我们还没有证据控告她,人家有这个权利。”林遥走过去,貌似漫不经心。
  刘老师的脸色很难看,坚持自己的态度。
  “这样吧,我们就说几句话,随后我们一切事情都会配合警方。”司徒站出来看着刘老师说。
  刘老师冷冰冰的瞪了一眼司徒,表明自己一定要监视他们。
  在众人朝着审讯室走去的时候,司徒缓步在林遥身边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声:“谢谢。”
  林遥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却忽略了他圈在腰上的手臂。
  
  葛东明,刘老师,钱泽林,律师,林遥,司徒千夜以及谭宁这些男人把整个审讯室塞的满满的,刘老师拉开架势等着听他们究竟要和郑囡囡说什么。
  司徒从众人身后走到了郑囡囡的面前,郑囡囡看见司徒眼泪流的更凶了。
  “囡囡,仔细听我说,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如果你想回家就听我的话好吗?”郑囡囡看着司徒很久之后点了头。
  司徒稍稍转身指着林遥说:“囡囡,你认识小遥吧?”司徒很严肃问道。
  “认识。”
  “好,他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害怕,不要隐瞒。一切有我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囡囡眨了眨哭红的眼睛,看看司徒点了点头。
  见郑囡囡乖乖的点头,司徒笑了,像个亲切的大哥哥摸了摸郑囡囡的头,就让周围的人感到吃惊了,郑囡囡不哭了,很坚强的看着林遥。
  “我的话说完了,走吧。”
  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要离开的司徒,谁也没有想到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而已。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审讯室,钱泽林和律师就走了。剩下了正在和林遥说话的司徒。
  “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会没有确认呢?“司徒拉着林遥在角落里说话。
  “刚分来的菜鸟。”
  “小遥,等和郑囡囡谈完以后给我个电话。”
  “我现在还有很多情况需要和你好好的谈谈,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等问过了郑囡囡我回去找你,别到处乱跑。”
  “我知道。你过来的时候最好把所有的资料带来,我们不能亦管中窥豹,时见一斑了。”
  “可以。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先去找袁可心确认一下,郑囡囡究竟是在几点给她打的电话,回头我会告诉你结果。”
  “林遥!你给我过来!”
  司徒还在和林遥说话,不远处的葛东明大声叫了一嗓子,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林遥转头看见了葛东明阴沉着脸,他身边的刘老师就差从眼睛朝林遥喷火了!林遥立刻意识到组长为什么叫自己了,不仅为自己的疏忽自责起来。
  司徒看着林遥走到了面色不善的葛东明面前,冷了脸一动不动的看着葛东明。
  “林遥,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警察?你打算让我装聋作哑吗?已经几次了?你跟着司徒在外面跑!这叫什么事?你看看自己的兄弟,谭宁已经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了,老姜为了调查案情已经把关节炎走犯了!小芬一个女孩子为了在第一时间拿到解剖报告,在解剖室整整等了一天一夜!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结果你在第二天才告诉我们郑囡囡去过关信家的线索!他们在忙的连口水都没时间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和司徒坐在家里喝咖啡!
  你真当我这个组长是摆设啊?你和司徒的私人交情我不管,可现在郑囡囡完全有可能就是凶手,你窝在一边跟他商量个什么劲?你是不是想脱了这制服?我告诉你林遥,重案组不缺你一个公私不分的人!不想干就给我走人!”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林遥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一旁的司徒使劲的吸了一口烟,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不能怪林前辈!他也是为了破案,而且他也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司徒先生也是为了破案啊,要不是林前辈把现场照片拿给司徒先生看,我们还不知道关信是在……”
  唐朔的话还没说完,。谭宁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嘀咕着:“小祖宗,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啊。”
  刘老师大叫了一声“什么!”就朝林遥发难。
  “林警官,你竟然把现场照片拿给他看了?”
  林遥也不看他,只是点了头。已经走到门口的司徒停了下来。
  “你这是渎职!你还是不是执法者?你究竟有什么居心?谁给你这样的权利?不要仗着自己长的漂亮点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停职,立刻停职!你这种只有脸蛋没有大脑的人……”
  刘老师对林遥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司徒又迈起了脚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谭宁紧跟着也离开了办公室。
  林遥看了看葛东明说:“按照纪律我这种行为该怎么处理?”
  葛东明气呼呼的说:“停职。”
  林遥二话不说,摘下了配枪就放在了葛东明面前的桌子上。
  “你个臭小子,这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你敢给我撂挑子!你的问题结了案再处理,现在给我滚审讯室审人去!看个屁,没见过老虎发威啊?”说着葛东明伸手就把桌子上的枪塞进了林遥的怀里,把人推进了审讯室。
  看着林遥把审讯室的关上之后,刘老师用鼻子出了口气,似乎对葛东明的处理勉强接受的样子,随后非常踊跃的冲进了审讯室。
  葛东明看见谭宁已经回来了,就小声的问他:“人呢?”
  “一楼吸烟室。”
  
  从电梯走出来,葛东明进了吸烟室,一眼就看见司徒坐在窗户边上大口的吸烟,他看见了葛东明以后没有任何表示,等着对方走到身边点燃了一只烟。
  “如果我不骂小林,那姓刘的迟早会发现你们的问题,要是捅到上面去就麻烦了。”葛东明边吸烟边说了话。
  “那个人不止是来帮忙的吗?”司徒斜着眼睛看了看葛东明。
  “啊,那家伙是监察部下来的。”
  “监察部?怎么这个案子他们也插手了?”
  “我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小林把警方的情况透露给你的确是有点……虽然这种情况在一线干活的眼里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搬到台面上就不好说了。”
  “看来是我太大意了……算了,还是告诉你吧。程远卓,关丹,郑囡囡一共三个嫌疑人……其实,还有第四个。”
  
  葛东明并没有对司徒的话感到意外,有点老谋深算的表情一直维持到司徒说完话为止。
  “你的确不简单,我们专案组一共七个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掌握的情况,你一个人在最开始就知道了,难怪小林总是会和你混一起。”
  “你也注意到了?”司徒倒是对葛东明的话有些惊讶。
  “你当我这个组长是白混的?”
  “怎么没告诉小遥?”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发觉的,这不还没来得及吗。你呢,为什么还没有告诉他?”
  司徒苦恼的笑了。
  “由我说出来他会自责的,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发现的。走了,你们忙吧。“
  司徒熄灭了香烟,起身打算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葛东明说:“你告诉我这些是算还我照顾小林的人情吗?”
  “谁知道呢?”
  
  “这个人在我绝对不说!”
  审讯室里,郑囡囡瞪着刘老师反复就是这一句话。把刘老师的脸气成猪肝色,还是死猪的那种。
  林遥也不生气不着急,回头看着站在后面的刘老师,意思是“你还不走啊?”
  刘老师气呼呼的瞪了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
  郑囡囡看了看林遥又看了看负责记录的谭宁,抹了一下眼泪。
  “你问吧。”
  “你在关信家打电话的时候根据什么知道那是20:00?”
  “我看了挂在墙上的钟,绝对不会错,八点整。”
  “你自己没有手表吗?”
  “我从来不用手表的,看时间也是用手机。”
  “那时侯你没有看过自己的手机?”
  “没有啊,因为都已经看过墙上的钟了,为什么还要特意看手机时间呢?”
  “你说过,从关信家出来给袁可心打过电话,那时侯你提到自己去了关信家吗?”
  “没有。在那前一天,我和可心姐约好在第二天一起去吃海鲜的,我打电话给她,她说急性肠炎犯了,只好取消约定。当时,我光顾着关心她的身体没有提起去过信的家。”
  “你和袁可心约好的时间是几点?”
  “没有特意约定时间,就是说到了晚上没事的时候通电话决定。
  “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在和关信通话的时候,他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吵闹声?”
  这个问题可难住郑囡囡了,修剪的好看的眉毛都快拧成一个团了,等了很久很久她才开口说话。
  “突突突,突突突,砰砰,咕咚咕咚,哗哗——轰隆隆,吱嘎吱嘎……”
  “你等会!是嘟嘟嘟,还是突突突?”谭宁有点懵。
  “是突突突!”
  林遥手扶着额头,怎么就觉着有点累呢?
  “郑小姐,你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过时间?”
  “没有。我这个人平时生活里都有点迷糊,反正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当时根本没有在意时间的问题。”
  “那我问你,你曾经多次提出要和关信结婚,他一直不肯,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因为这个有了某种程度的激化?”
  “才没有!虽然我很想结婚,可,可也要尊重信的意见……我们,我们是谈论过这个问题,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可我却听说,你和关信因为结婚的问题,已经闹得很僵了,这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没有,根本没有,我和信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看着郑囡囡异常激动的表现,林遥心下起疑。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5

  从审讯室出来,林遥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此刻,刘老师已经针对郑囡囡开始紧迫轰击了,他认定了郑囡囡就是凶手,问的一些问题让林遥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妥。那么,郑囡囡究竟是不是凶手?
  坐在办公室里还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找组长谈谈的林遥却接到了司徒的电话,没有多加思索就拿了车钥匙火速离开了。
  刚刚走到车子旁边,唐朔就风风火火的追上了林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林遥实在不想把唐朔牵扯进来,可唐朔坚定的表示,文件袋里面的东西他会亲自交给司徒!
  司徒告诉林遥在某个咖啡馆等着他,林遥去到以后才看见司徒的对面还坐着袁可心。
  林遥很有礼貌的和袁可心打了招呼,就坐在了司徒的身边。唐朔拉张椅子坐在后面,偷偷的把文件袋放在了司徒的腿上。
  “袁小姐,在案发当天晚上,你还记得郑囡囡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吗?”林遥没有去理会司徒放在他面前的那杯香浓的咖啡,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袁可心的身上。
  “是九点左右,当时我在家看电视剧,播完一集后时间刚好是九点。”
  “当时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约好去吃海鲜的,结果那天我的老毛病犯了,就取消了。她也就是说了些要我多注意身体,情况不好就赶紧去医院的话。”
  “你在接听郑囡囡电话的时候身边有人吗?”
  袁可心微微的笑了,似乎有所含义。
  “有,我的保姆就在身边。”
  “袁小姐,你和关信与郑囡囡的关系都不错,你知道他们为了结婚的事,闹的不愉快吗?”
  袁可信一愣,随后问道:“林警官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当然,如果你不方便告诉我,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说吧。”
  “真的是囡囡杀了董事长吗?”
  “我们正在调查。”说完,林遥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徒。
  “你们,我是说警方现在并没有证据说明囡囡就是凶手了?”
  “袁小姐,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我想囡囡绝对不会杀了董事长,他们那么相爱,我不清楚你们究竟根据什么要把她抓起来?就因为他们在结婚的问题上有分歧吗?就因为她在20:4、50分打了电话给董事长吗?就因为她弄错了时间吗?你没有看错或者是记错时间的时候吗?她不过是去自己男朋友的家里拿参考书而已,可现在呢?她不但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还要背负着嫌疑人的罪名,她才只有二十几岁,你们会毁了她知道吗?”
  “可心。”眼看着袁可心越来越激动,眼睛里隐隐的泛着泪光,司徒温柔的叫了她的名字,这才让她冷静下来。把美丽的脸转向一边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
  “抱歉,我失礼了。”袁可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林遥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一天还没过完他就挨了三个人的骂了!
  “袁小姐,你以为我们警察是土匪,没有根据就随便抓人?看着你也不傻啊,怎么这么说话?告诉你,别说她郑囡囡遇到这种事,不管是谁,事找上了就得想开点。怎么,我们警察累死累活的就为抓住凶手,回头还要点头哈腰的等着你们一顿臭损。”
  “小遥……”
  “你给我闭嘴!你脑袋被门挤了,怎么什么事都跟她说?跟男的打交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热心?”
  “林警官,有什么怨言可以针对我,请不要为难别人!囡囡是我的好妹妹,我关心她有什么错?千夜为了让我安心才告诉我,他又有什么错?”
  千夜?这么快就叫千夜了!林遥脑子里立刻想到司徒几次抓着他诱惑似的让他叫声“千夜”。林遥这边立刻怒火燎原了!
  “他错没错不是你能明白的!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按照你那么说,我们这些警察都不用念警校,到社会上深刻体会人情冷暖生离死别,就能成神探了!你口口声声说着为好朋友的死难过,要我们早点破案,这时候又擦胭抹粉的玩悲愤,我告诉你,你能从这混蛋嘴里挖点东西就谢天谢地吧……”
  “你,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袁可心彻底被林遥惊着了。
  “林前辈……”唐朔小心翼翼的拉着林遥的衣袖,可惜,这时候林遥已经刹不住闸了!
  “对,就是在跟你说话。我告诉你,抓凶手的事我们会不遗余力,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个纳税人……”
  “你,你这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谁莫名其妙?你接触过凶杀案吗?你了解警察办案的方法吗?你一个私家企业的小部长,顶大天也就是个科级干部,你这种拿着地方粮票的老丫头片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以为只要是个男人就得多看你几眼,就要多给你点面子?”
  “小遥……”
  “以后遇事多用用脑子,别像今天这样,回头传到别人耳朵里,你说你丢不丢脸……”
  “林遥!你过分了!”司徒猛的站起了身,整个咖啡馆的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了。司徒气愤的瞪着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些钱放在桌子上,拉着已经完全不会说话的袁可心就离开了。
  林遥就觉得头晕眼花,呼吸早就乱套了,手脚也感到一阵阵的冰冷,好半天才听见身边唐朔在叫他。
  “林前辈,你还好吧?”
  “没事。走,去关信家。”
  “为什么啊?”
  “为(喂)毒药!”
  
  他林遥招谁惹谁了?一天没到就挨完这个骂,又挨那个损,最后还有种被自己人出卖之后又背叛的感觉!这叫什么?众叛亲离?滚一边去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什么时候变的多愁善感了?多大的事啊,至于这么悲观吗?司徒那混蛋,喜欢讨女人欢心,就随他,原本也没有打算靠他弄出点什么精彩来。
  不过,这气就是消不了!
  
  在关信的家里林遥第一眼看的就是挂在墙壁上的钟表,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完,完了,郑囡囡算是完了。这钟根本就是很准时嘛。”唐朔靠在墙边,看着那和手表上显示了同样时间的钟。
  林遥并没有表态,只是四下看了一会,随后站在了玄关盯着整个客厅足足看了有十几分钟,淡淡的说。
  “不,郑囡囡没有说谎,这钟被人动了手脚。”
  
  唐朔颠颠的跑到林遥的身边,也找着和他一样的角度来观察,结果还是不明白。
  “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看看钟表旁边的那两幅画。”
  唐朔歪着脑袋煞有介事的看了老半天,结果是放弃。林遥轻轻的笑了,唐朔暗自高兴,他终于笑了。
  “过来。”林遥让唐朔站在客厅中间,面对着挂着钟表的墙说:“你看出什么没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唐朔扭着眉毛,歪着嘴终于在林遥准备告诉他的时候有了反映。
  “没什么不对啊,两副画中间是快钟,这不很协调嘛。”
  “笨蛋,看左边的画。”
  唐朔将目光集中……“啊!歪了!”
  随着唐朔的话音落地,林遥拿了把椅子放在下面,站在了椅子上仔细的看着,还对站在下面的唐朔说:“虽然你看出了点问题,但是焦点错了。客厅整体的装饰都是欧洲风格的,从玄观进来以后,直接能够看见只用来装饰的壁炉,壁炉上面放着的画现在是田园风格,你在看看这两副。一个是毕加索,一个也是田园风光……明白了吗?这副毕加索才是应该挂在壁炉上的,而这里原本应该是两副田园风光的画。所以我才说,有人动过手脚。”
  “可是,我们的目的是钟啊,这和画有什么关系?”唐朔揉了揉有点酸的脖子问。
  “我现在看到的两副画和一个钟,都有灰尘,你去壁炉上摸摸,然后在摸摸这些画和钟。”
  唐朔乖乖的照做,等他回到林遥脚下的时候,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林遥笑着问他明白了吗?
  “这三副画和钟上的灰尘,要比壁炉上的薄很多……有人,有人擦过它们!”
  “对!我曾经调查过,关信请的清洁工每半个月来一次。而在死的前十二天那个清洁工已经打扫过房间了,很显然,他偷懒没有擦过壁炉和上面的东西,所以留下了灰尘。在案发的时候,凶手把钟的时间拨慢了三十分钟,因为手碰了钟他才发现在灰尘上留了痕迹,于是他索性擦了整个钟,可是光是钟这么干净而旁边的画却很脏不是有点奇怪吗?他干脆连两副画也擦了。”
  “可是,那也不用移动壁炉上的画啊,这说不通啊。”
  林遥不说话了,思考了许久,重新将目光集中在画上,他紧紧的盯着唐朔说的有些歪斜的毕加索……猛的用手摘了下来。
  墙壁上是一个用铆钉枪打进去的钉子,林遥摇晃了两下,还挺结实,于是他重新把画挂了起来。这时候站在下面的唐朔突然想到了什么。
  “林前辈,你也把右边的摘下来。”
  林遥看了唐朔一眼,没有问为什么,伸出手就去摘右边的画,可是,他竟然没有拿的动!脑海中一道光亮绽开!
  “唐朔,去把壁炉上的话拿过来。”
  唐朔看了林遥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欢欢喜喜的去摘了壁炉上的画回来,交给了林遥。
  画一入手,林遥的眼睛里就闪了光!
  “小唐,看来我们没有错!这副画的挂扣已经坏了,当时凶手在擦画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它,因为挂扣坏了根本不可能在挂上去,而壁炉上的画原本就是放在上面而不是挂着的,所以他才调换了两幅画!”
  这俩个人正在为他们的发现感到兴奋,大门就传来的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林遥急速的反应过来,跳下了椅子抓住唐朔就躲在了落地窗帘的后面,唐朔很想问问他们又不是贼,为什么要躲啊?但是看了林遥的表情还是非常配合的,甚至还把放在墙下面的椅子摆在一边,看起来很自然。等唐朔刚要藏起来,却猛的转回身朝门口跑。
  林遥气的正打算开口骂人,就看见唐朔拿了他们的鞋子闪电一样的跑回了窗帘后面,这时,门已经打开了。
  真是不知道这小子是勇敢还是少根筋!林遥白白出了一头的冷汗。
  门被打开了,林遥在缝隙中看见了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进来,等到她完全站在客厅时林遥在心里说了一句:“是关丹!”
  关丹看上去可不是来怀念自己弟弟的,她焦急的表情让林遥大有兴趣的看下去。
  关丹先是进了书房,随后就听见一阵抽屉柜子被打开的声音,过了没几分钟关淡满脸大汗的又进了小客厅,一样传来了翻找东西的声音。
  几乎过了快一个小时,唐朔的腿都站酸了,关丹总算是不折腾了。很明显,她并没有找到什么她想要的东西之后愤怒的离开。
  林遥从窗帘后面走出来,心里在琢磨着,这个关丹在找什么?
  
  林遥带着唐朔赶回了警察局,把在关信家的时仔细的汇报给组长听。
  葛东明光顾着想问题,烟都把手指烫着了才回过神来。坐在他们旁边的刘老师也一副沉思的样子,就是那脸有点难看。
  “林警官,你这样还算是尽了点责任。虽然你们的发现很重要,可我们还不能对郑囡囡的嫌疑撤消。要是你肯早一点尽心的工作,案情会有很大的进展。请以后不要做出有损警务人员形象的事情,和那个什么侦探保持距离,不要粘粘呼呼的,俩个大男人也不嫌恶心?你要时刻记住,你是……”
  “刘老师,你管的太宽了吧?”葛东明顶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刘老师。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于一向尊重自己的葛东明第一次针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刘老师还没缓过劲呢。
  .“懂不懂什么叫‘别人的老婆,自己的孩子’?……我告诉你,老婆永远是别人的好,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重案组的这些年轻人都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骂行,你骂就不行!”他可不管刘老师已经铁青的脸色,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大声说着:“小林,唐朔,马上去调查关丹,看看她究竟在找什么?艳萍你去找关信家的那个清洁工,问他最后一次打扫房间时候,客厅的画是怎么放的?老姜你带人去关信家重新勘察现场,谭宁你跟我走!”
  林遥看着葛东明大刀阔斧的离开了,开心的笑了,感觉着还是自家人好啊。
  
  “组长,骂人就是他(妈)的舒服,真是一个大四个叉!” 负责开车的谭宁决定要纪念性的记住刚才那一幕。
  “你小子,什么叫一个大四个叉?”
  “‘爽’啊!”
  葛东明苦笑不得摇头,随后拿出了电话拨给了一个人。
  “喂,小林在关信家发现了问题,钟表被人动了,关丹也去那里不知道在找什么……还没有告诉他,其实这事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不行,我自己都没把握,怎么说……你不也一样没证据,还好意思说我?我会安排时间,你最好晚上去。”
  “给谁打电话呢?”谭宁好奇的问。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开你的车吧。”
  
  晚上吃了晚饭,林遥打发了唐朔离开,一个人朝着关信家去了。
  路上,他又想起了司徒那家伙的事,好像自打认识他,他还是第一次叫了自己的全名。“林遥,你过分了!”这样的话再次回响在脑海中,林遥气愤的把车子停下,险些连刹车板都踩坏了!
  进了关信的家的时候同事们已经撤走了,他们一无所获。林遥打开灯,带上手套开始工作。
  他发现,关丹找过的地方大多都是抽屉和柜子里的小格子,因此他断定那东西应该不大。在仔细看看,就数书房的抽屉被翻的最严重,书房……那么东西很可能是个笔记本以类的东西,也许是磁盘也说不定。
  关丹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她要的东西,那么,她还会在那里找呢?对了,关信的办公室!
  
  想到这里,林遥也不顾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出了关信家直奔起航公司!
  深夜,在路灯的照射下,街道散发着惨白色的光,灰蒙蒙的天看不到一颗星星,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大半,风声让黑暗的夜显的更加诡异。
  林遥看了看时间,从车上下去,让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慢慢的接近庞大的建筑物。
  小巷中,林遥在短暂的时间内消失在一扇隐秘的很好的小门后面。
  
  起航公司的大厦里,到了夜晚安静的有些毛骨悚然。避开了警卫室,林遥选择了爬楼梯花了十几分钟才到了目的地,七楼。
  不耐烦的在心里啐了一口,这可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虽然也可以等明天大方的过来,可他已经没那个耐心了。再说,人家也未必让他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来个搜查自助餐啊。拿出携带工具弄了很久才把楼梯间的锁打开,没办法,他是个警察,并不是一个技巧纯熟的贼!
  走出了楼梯间,在昏暗的灯光下林遥左右看了又看,确认了没有监视器以后,大大方方的挂着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的房间走过去。还差个几米左右就到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的房间里有声音,林遥虽放轻了脚步,却提高了速度。
  紧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半天都是一片死寂。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林遥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性,轻轻的握住了门锁,微微用力竟然就打开了!
  从缝隙里看进去,里面没有任何人,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见,林遥不敢大意小心的打开枪套,谨慎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比较简单,一个沙发和一个茶几,还有一张办公桌和椅子以外就是靠在墙上的柜子了。就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大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
  林遥紧了紧白色的手套,朝里面跨了第一步。
  在几乎连空气都静止的空间里,一阵疾风从右侧袭来,紧接着嘴巴被捂住了,整个人都被向后拉扯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仅仅几秒钟林遥被抱的结结实实。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6

  在几乎连空气都静止的空间里,一阵疾风从右侧袭来,紧接着嘴巴被捂住了,整个人都被向后拉扯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仅仅几秒钟林遥被抱的结结实实。
  用脚指头想这个问题就能明白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黑暗中,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温柔的问。
  “这是我该问的话?”
  司徒在黑暗中笑了。
  “你好歹也是个警察,被发现了很麻烦的。”
  “现在不就有借口了,来抓贼的!混蛋,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司徒乖乖的放了手,从窗子外偶尔透进的光亮,让林遥看见了他无可奈何却又充满了宠爱的表情,林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
  “你没在温柔乡里淹死啊?”林遥也不看司徒,一边讽刺一边开始工作。
  “生气了?”司徒有点厚脸皮的贴了上去,看样子他像是来约会的。
  “滚一边去!”林遥狠狠的踹了一脚粘上来的司徒,随手打开了桌子的抽屉。
  “别找了,什么都没有。关键在这呢。”司徒被林遥那一脚踹的差点去墙上当照片了,他扶着自己痛处,手指着身边的柜子。
  林遥用眼神第N次杀了司徒,看着他指的柜子。
  “这里有个小隔层上了锁,里面应该有点东西。”司徒说道。
  俩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司徒又邪肆的笑了,用手里的什么东西没几下就打开了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
  然后他们发现,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然后他们开始你看我,我看你。
  然后某个人最终还是投降了。
  “你瞪着我也没用啊,我是电脑白痴。“司徒彻底坦白。
  “哈,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本质了。“林遥讥讽着他。
  “那就请你动手吧。“司徒相当绅士的为他拉开椅子。
  “不可能!我除了打字保存文档以外,一概不会!“林遥说话的时候完全一副,理所当然,毫不愧疚,高高在上的态度。
  就这种水平还好意思数落别人?司徒哑然失笑。
  虽然俩个都是电脑小白痴,可调查还是要进行下去。于是,司徒只能把电脑拿走。
  司徒回手取下了背在后面的包,打开带子,试了一次竟然没办法把电脑装进去。可能是背包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司徒不耐烦的把里面的小东西转放在口袋里。
  站在一旁的林遥忽然觉得他们像是去郊游似的,根本没有非法闯入的紧张感。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他还来不及想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身后一阵强劲的风猛的袭来。
  身体急速做出了反映,却还是挨了对方一拳。捂着胸口疼痛的地方,林遥的手已经按在了抢上。
  那边的司徒也早就在林遥被打中的时候奔过来,话也不说,拉住林遥就推到了一旁。
  林遥看着司徒和一个全身黑衣,甚至连容貌都看不见的对手打斗,他才明白,以往司徒和自己过手时,根本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有用上。
  眼前的俩个人打的不分上下,那个黑衣人在身高上几乎和司徒一样,就是比他稍瘦了一些,那人戴着帽子蒙着脸,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林遥始终没有拔枪,他坚信司徒绝对不会输。
  但是,司徒也没有赢!俩个人在同时将对方踢出去以后,都不动了。司徒琐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人继而不易察觉的笑。那人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在看不见的帽子下,却能让对方感觉到被盯视的目光。
  司徒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几乎在同时俩个人都发起了进攻,不同的是,黑衣人的手中多了一条细如发丝的银线,那银色的线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着,以难以形容的弧度和速度直奔司徒的颈项!
  司徒闪身几乎是千钧一发的躲过,他身后的一只钢制笔筒在刹那间被割为两段。司徒看着笔筒不在乎的出了一口气。让一直站在一旁的林遥惊讶的看见,竟然从腰上解下了皮带,抬手甩出去和银色的线绞缠在一起。
  能将钢制的东西切割开的银线竟然无法摆脱司徒看似普通的皮带,这家伙的皮带究竟是什么质量?回头一定得问问!
  司徒和黑衣人僵持着,谁也不会冒然改为近身战,时间仿佛停止一般。林遥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拿枪威吓一下。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俩个人开始新一番的较量。可惜,在彼此同时发动进攻的时候,皮带和银线打在了玻璃上,破碎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
  司徒不满的“切”了一声,就在司徒走神的一个刹那,黑衣人银色的丝线卷住了桌子上的电脑,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弧线。
  林遥眼看着电脑被抢走,这个气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把电脑拿在手里呢!刚刚把枪拔出来,司徒说了句“不行!”拉着他转身就跑。而那个黑衣人也在瞬间跳出了窗口。
  “七楼啊,他不要命了?”林遥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
  “你还是担心一下我们吧。警卫马上就会到。这边!”
  司徒拉着林遥就进了某个门。林遥不满的问。
  “这是女厕所,你就不能找个好地方藏吗?”
  “将就吧,现在你还想弄个总统套房来享受啊。过来。”说着,司徒打开厕所里的储物间,将里面的拖把,水桶,抹布等工具全部揽在怀里,示意林遥藏在最里面。
  林遥无奈的闪身进去,司徒也跟着他藏好,并将怀里的东西放回原处,关好了门。
  他们刚刚躲藏好,就听见走廊里电梯打开的声音,紧跟着至少出来五六个人,吵嚷着开始搜查。
  黑暗窄小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林遥气呼呼的喘息声和俩个人彼此的温度。
  林遥还在想着黑衣人是谁?他和他们要找的东西是一样的吗?那东西是不是在电脑里?
  咦?怎么被……这个混蛋!
  黑暗中的对话如下。
  “司徒,你……!”
  “喂,不要这样,太紧了。”
  “闭嘴!我还不是一样忍着。”
  “至少你先松松啊,快断了。”
  “我控制不住。”
  “我看你很享受啊。”
  “混蛋,你不要动了!”
  “我也控制不住了。不行,太,太紧了,得换个姿势,你转过去。”
  “我要是能动,还……”
  “嘘,有人来了。”
  “啊,笨蛋,你还动!”
  外面的警卫检查了厕所,并没有发现储物间的人,等警卫走了以后,小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司徒,你这个混蛋,刚才差点把我挤出去!”
  “还不是你使劲掐着我的脖子,真是的,以为会断呢。”
  “要不是你突然抱过来,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那你也该轻点啊!会死人啊。”
  “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杀了你。你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快出去!”
  等他们从厕所出去以后,机警的避开了警卫,溜出起航大楼。
  
  林遥的家里,司徒将背包放在地上,又进了卫生间,林遥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还在流血。相比是在和黑衣人打斗时受的伤,刚刚涌到嘴边骂人的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司徒简单的清洗了伤口,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林遥拿着药箱坐在客厅里。
  笑了笑,走过去。
  林遥带着很不情愿的表情帮着司徒处理伤口,对面的人一直到伤口处理完毕都笑嘻嘻的看着他,林遥脸红了。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过来,让哥哥看看胸口的伤。“说着司徒伸出手去抓林遥的衣服。
  啪!司徒的手被拍的通红。
  “我没事。”林遥关上了药箱的盖子,正要起身离开,司徒将他的手腕抓的结实。
  “那家伙什么劲道我会不知道,别逞强了,不及时处理会落毛病。听话啊,回头哥哥给你买糖吃。”
  “你找打……”
  林遥一脚飞出去却被司徒连人都扯进了怀里,不等林遥发怒就有些苦恼的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今天下午的事是我不对,你生气也好,发火也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案子还没结束,你也不想带伤工作吧?”
  混蛋,现在说这些软话是什么意思?他林遥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生气也跟混蛋没有关系,少在这臭美了!
  先不说林遥究竟是想了些什么,反正就是别扭的推开了司徒之后,坐了下来,还自己脱去了外衣,又将衬衫的扣子解开,有些纤瘦却健美的身材被司徒看光光(笑)。
  右边的胸口上明显有块严重的淤青,司徒皱了皱眉头,手按在上面。
  林遥摇着牙倔强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司徒心疼的看着他。
  “很疼吗?”
  “不疼。”
  “忍着点,得把淤血揉开……疼的厉害了就喊两声。”说完,司徒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没有商标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种深褐色的药水,林遥立刻闻到清香的中药味。
  “你那是国字号的药吗?别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用。”
  “你当我是蒙古大夫啊?这药是我朋友给的,对跌打损伤疗效最快。”司徒的手还差那么一点就碰到了,他却停了下来,抬起眼睛看着林遥说:“说好了,不许打人!”
  “你怎么这么麻烦!快点!”
  一只沾满了药水的大手,就这么用了力气按在了淤血上……
  须臾……
  司徒捂着被打的很多包的脑袋可怜的问林遥怎么样了?
  林遥满头的冷汗,谁知道司徒那家伙竟然这么用力!差点没让他喊停!幸好有人型沙包可以出气。
  说实话吧,林遥觉得刚才火辣辣的四方现在清凉的很舒服,也不疼了,不知道是司徒的手法好,还是那药的作用,总之,林遥对结果还是比较满意地。
  收好了背包,司徒打算要离开了,林遥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扭到了,竟然……
  “滚去客方睡!”
  司徒回头看着别扭的人,微笑着放下了背包,高大的身体一点准备都没给林遥就飞扑了过去。
  被,被踹了!这一脚够他享用半年了。司徒蹲在地上看着林遥散步似的走进了浴室。
  天已经快亮了,林遥躺在床上迷糊的很久就是无法入睡,好不容易才有点迷糊了,就听见客方的门打开的声音,心想司徒那家伙,这么早要去搞什么啊?
  还没他混乱的脑子该选择继续思考还是进入睡眠,就觉着自己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心里明白有人进来了,可身体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长时间积累的疲劳终于开始发作了。
  他能够感觉到一个人慢慢的靠近他,床的一边陷了下去,随后……脸上多被抚摸的温度,那温度顺着脸颊慢慢的移动向他的脖子,瘙痒似的在耳朵附近徘徊。
  
  就算身体再怎么疲惫,也不能眼看着自己被那混蛋……林遥咬了咬牙,猛的睁开眼睛。
  “你他妈的……“
  夜光的映衬中,司徒一脸严肃,那散发着冷冽目光的眼神根本就没有看着自己,这样的,好像不是跑来夜袭的吧?林遥都诧异了。
  “你总算醒了,仔细听。”见林遥醒了,司徒终于找到他的耳朵,把一个微型的耳机塞了进去。
  林遥还在迷糊中就听见从耳机里传来一声打火机被打着的声音,随后是出气声……没等几秒钟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开始说话了。
  “白忙了一回,里面不过就是他和以前女朋友的一些照片而已……但是,我遇到了两俩个人,他们也是去找东西的……对方应该是不知道螳螂在捕蝉的黄雀而已,短时间内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但是,其中一个有点问题,我刚交手就吃了亏。几天之内不用想用手拿东西了……不,那个人绝对不是警察,另一个我倒没注意……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确定东西一定是在公司里吗?还有,管好你的女人……事情已经过去了。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进起航公司。”
  通话到此为止。后面的就是一些类似翻书的声音,大约相隔了十几分钟,男人又说话了,似乎也是在打电话。
  “推了那边的事吧,我没有时间……等等,你在什么地方……”
  话说到这里突然中断了,林遥奇怪的看了看司徒,司徒聚精会神的听着,忽然,他们的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司徒叹了口气,摘下了耳机。
  “看来他发现了。”
  “发现什么?”
  “我的窃听器。”
  啊?林遥实在搞不懂,这个司徒什么时候放的窃听器?
  “你,你在电脑上放了窃听器?”
  “不是电脑。是那家伙的衣服里,那种窃听器很小,但是干扰可不小,通电话的时候他一定是察觉到了。看来,是个行家里手啊。”
  林遥早就坐了起来,思考着对司徒说:“至少我们得到了一些消息,他们也没有找到东西。而且,你也听见了,这个人准备进起航公司……关丹究竟找的是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
  司徒把东西放在一边,对林遥的话表示不赞同。
  “我觉得不是关丹,或者说,不止是关丹。刚才那人说了,我们是不知道螳螂在捕蝉的黄雀,如果他们是螳螂,那么就还有一只蝉!小遥,我要进起航公司,你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
  “不能!”林遥干脆的拒绝,随后又说:“你不是和那个小部长的交情非浅吗,找她去啊。”林遥开始闹小脾气了。
  司徒笑的非常欠扁的看着林遥说:“你呀,怎么还记着那事呢?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那嘴毒起来,谁受得了啊?”
  “受不了就滚蛋!”
  司徒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指戳了一下林遥的额头。
  “你给我好好的听话,如果我借用袁可心的关系进去,关丹一定会防备我,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我笨,不明白。”吼吼,已经开始闹脾气了。
  “你还真来劲了?袁可心是开发部的部长,是起航公司领导核心之一,你想想,现在起航公司里暗地斗争的很厉害,她可能不在其中吗?换个角度说……”
  “你不用换了,起航公司一定要有人进去,但为什么一定是你?”
  “因为我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不像你。”
  “我的脸就遗祸人间了?告诉你,你和我都不行,今天晚上的那个人已经看过我们的脸了,要找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去。”
  “还要看起来不像警察的人,那家伙太敏感了。”
  “这个你放心,我们也有看上去完全不像警察的人。”
  司徒满心喜欢的看着有些顽皮又阴险的林遥。
  
  一大早,林遥就在葛东明的办公室里长谈了很久。
  “组长,你什么意见?”
  “的确是要有个人进起航公司,司徒肯定是不行了,你……还是算了吧。你呢,觉得让谁去比较合适?”
  林遥微微的笑,葛东明就知道他准是想到让人头疼的办法。
  葛东明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大着嗓门叫了一声:“唐朔!”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7

  在外面了大半天的林遥,回到警察局以后,同事带来了消息。那个为关信清洁房间的工人说,他最后一次打扫房间时,壁炉上是一副看上去很奇怪的画,那就是毕加索没错了!即使这样,郑囡囡的嫌疑仍然存在。
  刚刚坐下的林遥还没有把椅子坐热,谭宁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小林,起航公司报警,财政部被盗!”
  林遥放下手里的咖啡,拿了车钥匙就跟着谭宁跑了出去。
  
  起航公司的财务部办公室里,部长程远卓满脸的乌云。一些警察在忙前忙后,林遥连手套都省了,就让埕远卓找个安静地方好说话。
  “你们发现被盗是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三点多。会计师上午有事没有上班,下午来了才发现他的办公桌被人打开了。”
  “只有他一个人的吗?”
  “不,后来还发现,存放现金的保险柜也被打开过。”
  “丢了什么?”
  “十万现金。”
  林遥没有在问什么了,起身去了财务部的办公室,找到了负责取证的警员问。
  “发现什么没有?”
  “是个职业的,指纹,毛发什么都没有,保险柜也是在没有被破坏的状态下打开的。这里的防盗系统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也不错了,但是根本没有用。我怀疑犯人是个非常有经验和手法的职业惯犯,就是……”
  “就是什么?”
  “他有这样的手段,却是偷走了十万……如果他愿意的话,就算去偷比这里更大更严密的地方也没问题。”
  林遥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就明白了,笑着拍了拍同事的肩,转身离开。
  走廊里,林遥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和司徒过手的人胆子够大,心思够细,想法够绝!他在从七楼跳下去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警卫的眼皮子底下溜到了财务部里!昨晚已经惊动了警卫,他知道起航公司一定会报警,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转移警方的视线,以为他不过是个谋财的贼。
  托司徒的福,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是警察,这盘暗棋开始下的越来越有趣了。
  林遥正打算要离开呢,走到拐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正拉着程远卓说话,林遥的直觉让他藏在了后面。
  “远卓,我听可心姐说昨天晚上你们公司又出事了?”
  “是的,丢了点钱。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可心姐送东西的,她前一阵子不是在搬家吗,邮购的地址就用的我的。前几天我忙,在我家放了好几天了。”
  “没事就早点回去吧,我还要工作。”
  “远卓,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我陪你去散散心好不好?你看法国巴黎怎么样? ”
  “小萍,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总是这样!”
  “我可没有同意啊,你说分手就分手,那我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感情?”
  “你对我有过感情吗?你看中的无非是我的钱而已。”
  “我看中钱怎么了?现在的生活没有钱行吗?算了,我不想和你吵。不过我告诉你,想分手可不行,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要隐瞒的事,你最好对我好一点!”
  女人说完这些,林遥听见了脚步声和电梯的关门声。
  无论如何都要隐瞒的事?究竟是什么呢?会不会和案情有关?林遥观察着程远卓不耐烦又气恼的表情,想着是否需要和那个女人接触了。
  
  大部分的同事都离开了起航公司,林遥和葛东明决定去摆放一次关丹,他们问清了办公室的所在,搭乘了电梯。
  正在忙着签署文件的关丹,看着不请自来的警察,在情绪上多少有些抵触。
  “关小姐,我们不过就是来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葛东明说道。
  “这样最好,我马上要去开会,你们抓紧时间吧。”
  葛东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由林遥开始发问。
  “你知道现在郑囡囡已经在警察局了吗?”
  “当然知道。”
  “她曾经多次提出过要和关信结婚,做为关信的姐姐,你怎么看?”
  “虽然我并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囡囡这个女孩子。”
  “能说说理由吗?”
  “囡囡除了非常礼貌,性格开朗以外就没有什么优点了。她有些娇生惯养,什么事都依赖我弟弟,在工作方面也完全帮不上忙,说白了,只会花钱的大小姐而已。起航公司是我们关家的产业,我当然希望弟弟能找一个对他有帮助的人,很显然,囡囡并不适合他。”
  “这么说,你是反对他们结婚的?”
  “可以这么理解。”
  “那关信拒绝郑囡囡,他是不是也考虑了你的意见?”
  “哼,他是个固执的人,怎么会考虑我的意见!”
  “在起航公司重新任命董事长的时候,你和关信曾有过摩擦,你们之间有了过节吗?”
  “这是什么话?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弟弟,不管是他还是我就任了董事长,都是我们关家的事,我不知道那个多嘴多舌的跟你们说了这些话,在我个人来看,这属于我的家事。”
  “那你认为,关信是否胜任董事长的职务呢?”
  林遥的问题,让关丹不耐烦了,甚至是气愤了!
  “我要去开会了,你们请自便吧。”
  林遥笑了笑,起身告辞。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一直在保持沉默的葛东明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起航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关丹一愣。
  “丢东西,我们没有丢任何东西。”
  自家的组长果然有做老狐狸的素质!林遥紧随着问道:“不是丢了十万的现金吗?”
  尴尬和慌张的表情在关丹的脸上走马灯似的一闪而过,马上就改口说:“啊,对啊,是丢了十万的现金。”
  就这种心理素质还想和警察玩?不等林遥说什么,葛东明很平常的说:“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走吧,小林。”
  
  车里,葛东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关丹一定隐瞒着什么,绝对有问题!现在起航公司里真是风起云涌啊,一个关丹疯狂的找东西不说,还有一个神秘人和他的同伙,有点三足鼎立的意思。我们警方想要全部掌握这些情况,怕是要多费一番周折。小唐那边只跟我单线联系,你也不要去找他,或者是联络他。那天晚上,你和司徒遇到的人不简单,如果他真的进了起航,那小唐就要时刻保持警惕性,绝对不能有一点的闪失,保险起见,你就不要和小唐联系了。另外,必须要查清,那个神秘男人的同伙人是谁,他们都有可能隐藏在起航公司里,回去以后,我和谭宁会主要针对关丹和她的家族展开调查,你就负责郑囡囡还有现场的问题。另外,还要让几个兄弟在去查一下堂皇酒店的情况,我就不信案发当天,没有人看见关信!”
  “组长,现在我倒是觉得,那个神秘和他的同伙还有关丹,都在找同样的东西。而东西只有死者关信才知道,我们也可以从这方面着手,也许能先一步找到也说不定。”
  葛东明看了看正在开车的林遥,问道:“怎么找?我们连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找?”
  “我检查过关丹翻找后的痕迹,那东西应该不大,也许是个小记事本一类的,能放在书房桌子的抽屉里的东西,应该和文字或者资料有关吧。我可以去查查关信几个月以来所有的情况,再根据线索判断一下。”
  “你这是在大海捞针,我们还是坐享其成的好。这方面,我挺欣赏司徒,拉根线放风筝,等到了风筝缠上大树的时候,就收线。”
  林遥这个郁闷!
  “组长,没想到,你还有欣赏变态的潜质。”
  “我也很欣赏你啊,小林。”
  有时候,葛东明也是很可爱滴。
  
  傍晚十分,林遥接到了司徒的电话,俩个人在餐厅见了面。
  司徒吃起东西来几乎可以用狂风暴雨来形容,看的林遥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他一口一口的喝着热汤,把下午在起航公司发生的事告诉给司徒。
  司徒听过以后,对于财政部的事情和林遥的看法相同,对于程远卓的问题嘛,他似乎想的更多。
  程远卓在案发的时候,说是和女朋友一直在一起,就是你说的那个女人吗?“司徒一口气喝下一碗的汤问道。
  “就是她。”
  “就算你去找她也未必能知道什么……我一直想,郑囡囡形容的那些声音到底是什么?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她说的那么奇怪,我们也是一头的雾水。”
  “会不会是工地施工的声音?”
  林遥想了想随后摇头。
  “工地施工不可能有咕咚咕咚,吱嘎吱嘎的声音吧?突突的声音可以想成是电机,可是吱嘎吱嘎……”
  “明天我去S大学跑一趟,也许能有点进展。”
  “大学?去哪干什么?”
  司徒擦了嘴,点燃了香烟笑着说:“别看我这样,身后可是有庞大的队伍在支撑的,从街头小混混到大学的声学专家。”
  林遥白了他一眼,随后招呼侍者结帐。
  司徒和林遥走出了餐厅,林遥正打算让他一起回警局,趁着那个碍事的苦瓜脸不在,和郑囡囡再次仔细的回忆一些细节。
  这还没等林遥开口说话呢,就看见一辆车缓缓的停在了他们面前,里面的人打开车门下了车,林遥心里这个气啊!
  “千夜,我们要迟到了,电影还有十分钟就……这不是林警官吗?”其实袁可心早就看见林遥了,故意装做无视的态度,还表现的挺惊讶。
  林遥在心里痛骂了一声司徒,冷着脸朝袁可心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
  袁可心高雅的走到司徒的身边,手轻挽着司徒的手臂,亲热的不得了。
  “林警官,这是在办案吗?千夜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这混蛋是她们家的,谁要借用还得言语一声!
  “就算是司徒这种人,多少总会有点用处的。”
  “话不能这么说的,千夜可是非常优秀。”
  “这我倒是没发现,就是知道他一直很讨大龄女性的喜欢。”
  不好!司徒的心里开始报警了!他赶忙让自己站在俩个人中间,特别正经的说:“小遥,我和可心还有事,先走一步。”
  “回来!”林遥的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微微仰着头,语气冰冷又威严!
  司徒哭的心都有了,乖乖的拉开袁可心挽着自己的手,走到林遥的面前。
  林遥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没有说话,就用眼神把司徒冻死了!
  “你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边玩郎情妾意呢?”
  司徒抿着嘴,回头看了看袁可心又看了看林遥,趁着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就靠近的林遥的耳朵小声嘀咕着:“你要是肯陪我到天亮,我现在就甩了她。”
  …… …… ……
  “啊,林警官,你怎么可以打人?天呐,千夜,你没事吧?”在袁可心惊叫声中,林遥大踏步的离开了让他脸红又心跳的地方。
  
  回到了重案组里,一肚子的鸟气,让林遥干什么都没了耐心。
  一旁的谭宁看上去已经犹豫了很久,他手里拿着一些资料,像是打算找林遥商量什么事的样子,一旁正在吃宵夜的某位同事,喝下碗面里最后一口汤,走了过来。
  “谭子,你给小林相面呢?”
  “我要是有那能耐,早改行了!他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嘿嘿,可能是谁又惹着他了吧,八成是那个司徒。”
  “糟了!还是让组长跟他说吧,我是没这个胆量撞枪口。”
  他们这边小声的嘀咕着,林遥那来自地狱的耳朵早就听的一清二楚了,谭宁的话音还没落地,他一个急回头,刷!
  刷!啊,林遥的眼神好像能把人冻死,好冷,好冷。
  “谭宁,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林遥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没有,没有。”
  “有话你就说,嘀咕什么!”
  呜呜,我的命好苦啊……谭宁在同事那种“可以为这个人准备后事”的目光中,以乌龟散步的速度,走到了林遥的身边。
  “什么东西?”林遥看着谭宁手里的东西问道。
  “你看看吧,这是我调查到关丹和关家的一些情况。你看这里,在大约两年前,关信的父亲就把董事长的职务给了儿子,我调查到,那时候起航公司已经开始亏损了。而关信接手以后,情况并没有好转,直到去年三月份开始,突然之间,不但偿还了所有的债务,还上马了好几个大工程,不管怎么说,这突然而来的好状况,对于起航亏损了一年多的大公司来讲,应该不是一朝一夕能挽救的回来,而我一直都没有查到,他们获利大笔营业额的一些业务,我是说……”
  “起航公司从去年三月份开始的财务状况,有问题,对不对?”林遥接着谭宁的话,说道。
  “对。也许,关丹和那俩个神秘的人要找的,就是和这个有关。”
  林遥看了看谭宁,似乎对这个同事了几年的人突然有了新的看法。葛东明决定要调查关丹和关家的事,还不到两天整,谭宁就查到这么多的东西,不简单!
  想来也是,如果谭宁没有点真材实料,葛东明也不可能把他整天带在身边。
  “谭宁,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什么,不过,你找到这些东西,一定是个线索。”
  “我已经准备从明天开始,着手调查关信身边所有人的经济情况,他家人的,他女朋友的,凡是和关信有联系的人,都要查。应该会有些收获,另外,你在调查郑囡囡的时候,要是发现了什么,就告诉我。”
  “对了,你在调查的时候,要留意一个东西。怎么说呢,应该是类似笔记本那样大小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你说的是关丹在找的东西吧,我记下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在调查关丹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从两年前关信就职董事长职务以后,关丹就对这个弟弟反对到底!不管关信在工作上要做什么,她都持反对的态度。而在去年的三月份以后,起航公司上马的那几个大工程,关丹完全举双手赞成,她这样突然改变的态度,直到关信死了以前,都没有变,这也是一个疑点啊。”
  林遥锁紧了双眉,似自言自语地说:“去年三月份……一定发生过什么,谭宁,他们上马的第一个工程,是几月份?”
  “五月份。”
  不等自己的推论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林遥猛的起了身说:“提审郑囡囡!”
  
  已经是深夜了,林遥和谭宁看见推开门走进来的女孩子,心里都有些不忍。明明是个非常美丽的人,怎么会变得这样黯淡了。
  林遥拉开了一把椅子说道:“请坐,要喝点什么吗?”
  “我有点饿了。”郑囡囡声音暗哑的说。
  “我们餐厅的牛肉面不错,试试怎么样?”谭宁把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尽量温柔的说。
  “好的。”
  谭宁让同事去通宵营业的小餐厅买了一碗牛肉面,回过头来和林遥一起等着她慢慢的吃完。
  郑囡囡用纸巾擦了擦嘴,拿起了谭宁给她的那杯水。
  “有点凉了吧,我再给你换一杯。”谭宁说道。
  “不用,这样就很好。”
  “郑小姐,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这一次,林遥没有使用纸笔,悄悄的打开了录音笔,放在郑囡囡看不见的地方,减少她的紧张感。
  “我知道,你们问吧。”郑囡囡吃了东西以后,脸上多少有了些红润之色。
  “你回忆一下,去年五月份左右,关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或者是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去年五月份……他很好啊,没什么不对,整天忙着工作。”
  “那时候,你们常见面吗?”
  “至少一周会见一次,周末的时候,他会带我出去玩,晚上会在我家里过夜。我爸爸妈妈都非常喜欢他,他在我们家的时候,爸爸总是喜欢和他下棋,我和妈妈就在厨房里忙着,那时候……”
  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回忆,看着她略带幸福的脸上留下了泪水都不自知的时候,谭宁默默的递过去一包纸巾。
  谭宁在重案组里算是颇有人情味的,这时候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林遥,对方面无表情的盯着郑囡囡,不大像个血肉之躯的人类。
  等着郑囡囡从回忆中醒来,已经泣不成声。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希望你尽量帮助我们破案,请冷静一点好吗?”林遥的话似乎有些不耐烦,这让他的同事谭宁,不免感到些讶异,可能是没想到,林遥冷静到几乎冷血的地步吧。
  “对不起,我,我实在是……你们快问吧。”
  “你说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关信一切正常。那么,三月份呢,去年三月份,他怎么样?”
  林遥的问题说出了口,谭宁明显看见郑囡囡的表情僵硬了起来,这瞬间的改变,让谭宁似乎看到一丝的曙光。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8

  林遥的问题说出了口,谭宁明显看见郑囡囡的表情僵硬了起来,这瞬间的改变,让谭宁似乎看到一丝的曙光。
  “郑小姐,你好好回忆一下,去年三月份,关信曾经发生过什么你认为不对劲的事情吗?”
  郑囡囡那双早已哭红的眼睛,左右恍惚了一下,舌头舔了舔并不是很干涩的嘴唇抬起头的时候,越过了一直看着她的林遥,似乎是在求助于很和蔼的谭宁。
  林遥的身体微微侧倾,挡住了她的视线,再次问道:“郑小姐,你不要着急,任何一点细微的事都可以,只要你想起来,就告诉我们。”
  谭宁心里明白,林遥在无形中给郑囡囡施加了压力。再来看看郑囡囡,不停的添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很明显是在犹豫的样子。
  大约过了几分钟,郑囡囡终于说话了。
  “去年三月份……他很好啊,我们的感情也很好,就是那时候他比较忙,没有时间见面而已。”
  “那时候,你们一周也见不到一次吗?”
  “不会吧,我,我记不清了。”
  “是吗?五月份的时候,你还记得清楚,说你们最少一周能见一次,到了三月份,你就记不清了?”
  “这也不奇怪啊,我这个人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再说,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不记得也很正常吧。”
  那我们换个话题,郑小姐,你知道在案发当天下午18:00左右,关信在哪里吗?”
  “18:00吗?应该刚刚下班,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在家里。以往,我都是那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的。”
  “那案发的那天,你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
  “因为,我在看电影啊,在电影院里要把电话关机,这是常识。”
  关丹曾经说过,郑囡囡是个非常懂得礼貌的人,看来果然不错,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知道进了电影院,要把手机处理一下的。
  这审问的过程中,谭宁一直没有说话,他似乎在郑囡囡那可怜楚楚的表象下,隐约的察觉到了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又说不清楚,总之,他觉得,不管是林遥还是郑囡囡,都有些奇怪。
  林遥想了想,继续问道:“郑小姐,你见过关信的前任女朋友吗?”
  “见过一次。”
  林遥仔细的观察着,郑囡囡脸上细微的变化。
  “郑小姐,你在案发当天从电影院出来以后,是经由什么路线和交通方式去的关信家里?”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了,从电影院出来坐公交车到了地铁站……”
  “哪路公车,几点,你买了多少钱的车票,你在哪站下的车,你上车的时候,车上都有什么人?说的具体点。”
  郑囡囡有些气闷的看了一眼林遥,叹了口气,说道:“是56路公车,那是无人售票车,我在机器里投了两元钱硬币,那时候是几点我记不清了,上车的时候人很多,我也没有注意过什么人,我在桂苑广场下的车。”
  “然后呢?”
  “下了车以后,我就进了地铁站,买了车票,六元钱的,到信家附近也就是那个地铁站下车,当时我要是知道时间就不会出事了。”
  “为什么没有看时间?”
  “因为我当天根本没有什么事,第二天也是休息日,我,我根本没有在意过时间,所以就……”
  “你不是和袁可心约好要去吃海鲜吗?怎么说没有事?”
  “这也不是什么急事啊,因为可心姐平时都很忙,我想,晚上她都忙过了公事,自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所以,我也没有着急过啊。”
  “郑小姐,据我所知,你有自己的私家车,那天为什么没有开自己的车?”
  “那天没有开车的心情,就想坐坐公车。”
  
  夜晚的提审结束以后,林遥和谭宁各自拿着一杯咖啡,讨论着。
  “我总觉得,这里面很奇怪。”
  “小林,你有话就说明白点啊。”
  “从郑囡囡看那场电影开始,一直到她给关信打电话,这期间的事情,就好象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该怎么说呢……”
  “就像是电脑里的程序,事先被人编排好了,对不对?”
  “差不多吧,如果凶手不是郑囡囡的话,那简直有点可怕了,计算的这么精确,让我们完全找不到破绽。”
  “如果凶手真的是郑囡囡,那岂不是漏洞百出了?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虽然郑囡囡的嫌疑最大,可总觉得,凶手不该是她,又或者……我们都被这女孩子骗了。”
  听过了谭宁的话,林遥被卷入了疑团的漩涡中。
  
  翌日,林遥又等了司徒一天的电话,希望知道他在声学专家那里得到了什么结果,可司徒根本连手机都没有开!气的林遥一天心情都不好。
  满以为过了一天司徒怎么也该有回音了,但连着几天那家伙的手机都是关机,林遥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日子一晃过了一周,案情一点进展也没有,监视程远卓和关丹也没有什么收获,就连唐朔那边也是没有什么消息。
  唯一让林遥有点兴趣的就是,查了在唐朔进入起航公司当天至今为止,起航公司所有招聘的人员中,有一个引起他们注意的人。
  那个在深夜闯入关信办公室的黑衣男子会不会就是照片上的人呢?林遥让同事把这个人调查的很清楚,就差连人家祖宗三代都揪出来了!看上去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林遥始终没有放弃对这个人的警戒,葛东明也和唐朔打了招呼,要特别留心这个进入后勤部名叫“吴海涛”的人。
  
  下午刚过了18:00,林遥就接到了葛东明的电话。
  “小唐来电话说,关丹刚离开起航公司,没有带秘书。”
  “有人跟着她吗?”
  “我正要跟你说呢,那边人手不够,小唐又走不开,你马上到文海路东街的露芭会馆去,关丹就在那里。”
  “知道了。”
  
  林遥急忙忙的赶到了露芭会馆,到了这里才知道,这是一家以美容美体为主的私人会馆,虽说也招待男性顾客,可林遥死都不想进去!
  别扭了好半天,实在没有办法掉转回头的林遥,硬着头皮走进了会馆。
  
  刚刚推开了玻璃门,就有两个夏威夷风情的女孩子,带着一股子刺鼻的香迎面而来。
  “欢迎光临,露芭会馆。”
  在女孩子们清脆又甜美的招呼声中,林遥已经被左右夹攻了!
  “请问先生您是一位吗?你需要什么服务呢?”
  “先生您好帅哦,哇,睫毛好长,您平时都做什么锻炼啊,身材这么好?”
  现在走来得及吗?林遥在内心呐喊着。
  
  总算是摆脱了两个热情到豪迈的女孩子,林遥简单的浏览了一下这里每层楼的布局。
  一楼是美发美容,二楼是女士洗浴,三楼是男士洗浴,四楼是休息大厅和个人休息包间。
  三楼的女士洗浴对于男人来说,是“止步”的,林遥在一楼晃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关丹,因此,他只能去了四楼。
  四楼的休息大厅里,林遥只要了一壶茶,坐在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关丹和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上了楼,等林遥看清了男人的脸,不免有些奇怪,竟然是程远卓。
  看着他们要了一个包间,进去以后,林遥悄悄的起了身。
  幸好在包间周围没有人,要不然林遥紧贴在门上偷听的行为,一定会被抓!
  里面的声音虽然有些不大清楚,可林遥那来自地狱的耳朵,还是能听见。
  “有什么话不好说,偏要来这种地方!”
  “哼,你们男人的思想就是这么肮脏,这种地方怎么了?”
  “你有话就直说,我没有多少时间。”
  “我问你,那东西是不是已经在你的手里了?我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你是不是藏起来了?”
  “别说我还没找到,就是真的被我找到了,也不会交给你!那东西是什么分量你该清楚,不要一错再错了。”
  “你在教训我?你凭什么,当初你不是也默认了吗?现在人死了,你害怕了,把东西给我!”
  “我再说一遍,那东西不在我手里!还有,我要重申一次,当初我就反对,是你和关信一意孤行,现在出事了,你想要留下那东西自保,还是打算要威胁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阿信的死和我有关似的。”
  “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阿信死的那天晚上,你说去参加聚会,可我怎么听说,在聚会上你只露了一面人就不见了?”
  “你这是恶意诬陷!”
  “你激动什么?被我说中了也不用大吵大嚷的,我还没有无聊到去警察那告发你。”
  “你凭什么告发我,你有证据吗?倒是你,那天晚上,你和女朋友在一起,以那个女人对你感情,就算是为你做假证都不奇怪。”
  “你这女人还和小时候一样,蛮不讲理,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最后,我在说一次,如果你继续干扰我的事,别怪我不顾亲情!”
  下面的话,林遥没有再听了,因为里面的程远卓似乎已经站了起来。
  在程远卓走出包间之前就离开的林遥,也紧跟着离开。
  
  走出了会馆,林遥并没有返回重案组,紧跟在程远卓的车后,看看他究竟要去哪里。
  大约在城区里行驶了四十几分钟,程远卓的车停在了一家非常高级的酒店门前。
  林遥知道,自己若是跟进去,怕是很容易就被发现,幸好这家酒店的门窗都是透明的玻璃,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下了车的林遥找了一个最佳的位置看着,不一会,就看见了程远卓和等着他的女朋友。
  这俩个人不是分手了,还会在这么浪漫的地方共进晚餐,这会不会是程远卓为了安抚抓住他把柄的女人而使得计谋呢?
  看着他们都很平常的吃饭,聊天,大约有半个小左右,程远卓的女朋友就突然站了起来,像是非常气愤的样子,转身就走,而程远卓完全无视了对方。
  谈不拢吗?看来,有必要查查这个女人了。
  
  回到了重案组吧情况向葛东明回报以后,葛东明的意见基本上和林遥的相同,再结合谭宁查到的线索,他们初步的推论是。
  在关信死以前,关信、程远卓、关丹,这三个人一定做了什么事,很有可能就是促使了起航公司起死回生。事后,关信被杀,必定与这件事有着密切的关系。而那件事很有可能留下了什么证据,引起了关丹和程远卓的密切关注。
  这里也不能忽略,程远卓和关丹,因为某种原因杀了关信的可能性。
  那么,一切都在去年的三月份所发生,去年三月份,在起航关信究竟做了什么?
  “还有一点,组长,郑囡囡似乎也在隐瞒着什么。我怀疑,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在起航发生的事,她有可能也知道,或者说……”
  “小林,你并没有完全相信郑囡囡这我知道,我的意见也是一样。可你是不是认为,她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是啊……至今为止,她的嫌疑最大。虽然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她的指纹,可决定性的证据半点都没有,甚至连郑囡囡的杀人动机都很模糊。如果说她是因爱城恨,也未免太牵强了。”
  “会不会是这样呢……”话没有说完的葛东明点燃了一支香烟,继续说道:“程远卓和关丹要找的东西,就在郑囡囡的手里,当初做那件事的其实有四个人。”
  “组长,你的意思是说,程远卓和关丹不知道,当初郑囡囡也参与了,而郑囡囡正是基于这一点,杀了关信,而程远卓和关丹就是我们最好的嫌疑人。”
  “你的话不完整。郑囡囡一定窥伺着关信的某些东西,或者说她真的是因为被关信拒绝了,因爱生恨杀了他。而关信、程远卓、关丹所做的事,正好为郑囡囡做了保护伞。她可能猜测到,我们调查关信的死,一定会查出去年的起航的问题,也就顺藤摸瓜会注意到程远卓和关丹,那么,到了那时候,这俩个人就是郑囡囡最好的替罪羊。”
  林遥有些疑惑。
  “组长,如果郑囡囡想要嫁祸给另外两个人,至少也该掌握他们在案发当晚的行踪。如果他们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郑囡囡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成了。如果郑囡囡可以想到利用程远卓和关丹来做替罪羊,那她至少该有这点智商,想到不在场证明的问题。”
  葛东明使劲了吸了一口尼古丁,略微有些焦躁的说:“这些都是我们的推论。你说程远卓指出关丹在案发当晚,只在聚会上露了一面的事,就必要仔细的查查。还有,程远卓的那个女朋友。关丹那边,我会安排谭宁去,至于程远卓那边。”
  “我会去的。”
  “好。对了,司徒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那混蛋死了!”
  啊,好大的火气啊。。
  又是看着太阳升起的不眠之夜过去后,林遥揉着酸涩的眼睛,拿起了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杯的咖啡,他看了手里的材料一整夜了。决定在晚一点亲自去大学找个声学专家来问问,他不能在等司徒了。
  时间很快到了九点多,林遥刚刚走出办公室,就遇到了也要出去的葛东明。
  葛东明看着林遥的黑眼圈先是叹了气。
  “你这是要去那里?”
  林遥把目的说出来,葛东明回头就招呼了跟在身后的谭宁过来。
  “大学方面我让谭宁去,你给我回家睡觉!”
  “我还撑的住。”林遥坚持着。
  “什么撑的住?你几天没回过家了?赶紧回去,别等我我找人押着你才回家,好好睡一觉在回来工作。”
  说实话林遥已经没有力气跟他争辩了,只好接受了组长的建议回家休息。
  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林遥把车停在楼下,疲惫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摇晃着进了大楼。
  进电梯,出电梯,拿钥匙开门,林遥一头扎进了浴室,简单的冲洗一下就出去了。
  卧室里,走的时候忘记把窗帘打开,即使外面阳光明媚,房间里还是很昏暗。早被睡
  魔网住的林遥几乎是闭着眼睛摸出睡衣穿好,反身扑到了自己那张极为舒服的大床上!
  果然还是家里好啊,柔软的床,棉质的被单被子,散发着清洗剂芬芳的气味,软绵绵的枕头可以让整个头部都陷进去,简直舒服的一塌糊涂!
  林遥抻了一个大懒腰,伸直了四肢,让身体得到彻底的放松。等他翻过身打算找个最佳姿势进入睡眠的时候,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家,他的床,他的枕头的物体跃然进入了他的怀里。
  短暂的惊讶闪瞬既逝,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映,腾空坐起!一只纤细的手利落的掀起了被子!
  啊,该怎么说呢?反正当事人林遥是傻了。
  在他那张大床另一半的位置上,司徒睡的好像个乖孩子。
  三十秒过后,林遥还是傻傻的。
  一分钟过后,林遥打开灯看了看,确定这是自己的家。
  两分钟过后,林遥清楚不是自己在做梦。
  于是……
  “司徒千夜,你给我滚起来!”
  
  司徒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看见林遥恶狠狠的瞪这他……
  “早上好,小遥。”笑嘻嘻的打招呼,多懂礼貌。
  “混蛋,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林遥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睡觉当然是在床上,你刚回来吗?饿不饿?”笑嘻嘻的关心,多体贴。
  “你再没一句正经的,我让你永远都起不来!”
  “别生气啊,听我慢慢说……你也知道我的事务所被炸上天了,我那有地方休息。也不能总是住在酒店啊,想来想去,就只有你能投靠了。不过,你这里太简单了。厨房也没有什么吃的,衣服又小,就是浴室还不错,喂,你去哪啊?”
  不等司徒说完话,林遥转身就跑出了卧室。
  天呐……厨房被打劫了吗?他冰箱里订购的蟹酱存货呢?
  天呐……客厅也被打劫了吗?他保存的红酒呢?
  天讷……书房也……他那套已经绝版的书呢?
  
  在林遥返回卧室的时候,一个跳跃就掐住了仍然躺在床上的人的脖子!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是跟你在餐厅分手的那天晚上。”
  “你这几天一直住在我这?”
  “咳咳,是,是啊。”
  “司徒千夜,我上辈子跟你有仇是不是?”
  “不是。”
  “我这辈子欠你的是不是?”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家?想找死就说,我现在就成全你!”
  “啊,轻,轻点,真的会死啊!”
  “你去死吧!不用活着也可以!”
  “你,你想以身试法我是,是没意见。不过,你,你是不是换和姿势,这样太,太诱人。”
  快被掐死的人提醒了林遥,林遥这才发觉……睡衣的口子也全都开了,胸膛完全暴露出来,最糟的是,自己骑在司徒的身上……这个姿势很危险,也很暧昧。
  林遥瞬间红了脸。
  可爱的人啊,怎么总是能让他抓到机会呢?这可不行,自己会把持不住的。但是,绝对不能浪费!
  司徒趁着林遥失神的空挡,抓住他的双手,身体用了点巧劲,就把人翻身压在了下面。不过,他很分寸,不至于把自己的身体也压上去,和林遥一样,从高处俯视着脸红 红的人。
  “你,你,你……”林遥气的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有你这里才让我觉的最安全。”突然变了态度的司徒,给人一种孤独的忧郁,沧桑的性感,疲惫的魅力——说白了就是迷死人不偿命的感觉!
  林遥不禁再次失神了……
  大大的美丽的眼睛和红润的脸……司徒承认了,就算坚定如他,再继续下去也会失控。
  “不要见了面就想着跟我有身体接触,我这个人,定力很差的。”司徒看似很苦恼的耍无赖。
  “我现在更想活扒了你的皮!有胆量就把我敲晕了,要不然,我一定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司徒看着他是真的急了,反而还更开心了。稍稍歪了头,笑的邪肆。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很关心我,你……”
  “你他妈的那只眼睛看出来我关心你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去把眼睛挖出来当泡儿踩了!你个恬不知耻的混蛋要压到什么时候?给我滚下去!”
  就在俩个人要升级为老虎打架的境界时,门铃如疾风骤雨般响起。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结束了一场有点可怕,有点暧昧,有点火热的危机。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9

  门外,唐朔盯着林遥的脸就问。
  “林前辈,你发烧了吗?脸好红哦。”
  对方没有回答,唐朔的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门里,唐朔盯着司徒的脸就问。
  “司徒先生,你撞到哪里了吗?脸好肿哦。”
  对方没有回答,唐朔的头上又多了一个大包。
  
  小动物可怜巴巴的揉着头上的包,看着面前的俩个冤家好半天没敢说话。
  林遥一口气喝下了一大杯的水,让他身边的人觉得会从耳朵里冒烟都不奇怪。
  司徒用浸湿的毛巾捂着脸,让他身边的人觉得那毛巾都该扔掉才对!
  等三个人从委屈,愤怒,失败的心情中缓解了一些,才由主人开口训话。
  “不是说,不让你跟我联络吗?怎么跑我家来了?”
  “其实……我有件私事,想请林前辈帮帮忙。顺便给你说说,最近起航里的情况。”
  “先说公事吧。”
  “那个……真的可以说吗?”感觉上,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安全。等被林遥狠瞪了一眼,唐朔在慢悠悠的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这几天我明察暗访的,总算有点眉目了。死者关信在公司里可以说是大权独揽,治理手法相当的帝王式。能和他对抗的只有财务部部长,也就是他的表哥,程远卓。根据公司女性的见闻,他们俩个基本上是水火不容!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啊,有一件事,上周末关丹在关信的办公室和程远卓吵起来了。”
  “说的详细些。”司徒来的兴致。
  “那是休息日的事,我问过当时值班的秘书,她说程远卓一向都是没有休息日的,他在公司出现很正常。可关丹的出现却很稀奇,而且还是在关信的办公室。当时程远卓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关丹就说自己弟弟的办公室她要什么时候来都没问题!再说,自己还是副董事长。”
  司徒略微沉默了一会,继续问当时程远卓当时什么反应?
  “他好像对于关丹擅自进去很生气。”
  “那关丹呢?都说了什么?”林遥问道。
  “没什么啊,就是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身份,啊,她说了一句很值得关注的话。‘你不是也在找吗?怕我抢先一步吧?’。”
  司徒和林遥都不说话了,似乎各自在心底揣测着关丹的话中含义!林遥告诉司徒关丹去警察局只是要了那串钥匙而已,当时司徒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和林遥一样,都觉的关丹的行为很反常,现在又出现了她在关信办公室内似乎找什么东西的举动,不得不怀疑她在隐瞒着什么。
  而关丹对程远卓所说的话,似乎暗示着有什么东西也引起了程远卓的兴趣,那么,关信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林遥转念回想着案发当天程远卓的证词。他在下午开会到18:00,然后和女朋友逛街吃饭到晚上21:00点,他并没有作案时间。
  程远卓在公司与死者关信不和,这动机是有了,可他要如何……
  林遥还在思考着,司徒就抢先一步说:“现在要弄清楚两件事,一,关丹和程远卓究竟在找什么?二,关信在离开酒店以后的行踪。”
  “还有一件事,林前辈,我查到,在去年三月底的时候,起航公司财务部来了一次大换血!除了一个小会计以外,都被辞退了。新来的那些人,我拟了一份名单交给组长了,你可以去那看。”
  “又是三月份……这案子越来越乱了。”
  “就是啊,可几个嫌疑人在案发的时候都有人证,关信的死亡时间又乱了套。”唐朔似乎很喜欢林遥家的地板,来的就坐在上面,知道司徒说完话,他才抱怨似的接下去。
  司徒看了看有些苦恼的唐朔微微的笑了,将身体转到他那一边问道:“小唐,给你讲个小故事。
  从前啊,有一头老母猪,它带着七只小猪崽过河,但是河上的桥没有了,它只好趟水过去,它背着老大老二和老三,抗着老四和老五,让老六抱着老七,一家猪就开始过河了,等到了河对岸一查说够了!老大就问老二,‘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啊?’老二说‘没有啊,正好。’老大又问老母猪‘娘,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啊?’,老母猪说‘没有啊,正好’。老大又问老六,‘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啊?’老六说‘没有啊,正好。’老大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一个一个的数,怎么数都是七个。小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林遥从最开始的怒发冲冠不知不觉对司徒那个老母猪的故事有了兴趣,连他都跟着唐朔,开始想答案了。
  “没有啊,正好不是七个吗?“唐朔眨着眼睛看着司徒。
  “不对!老大把老母猪也算里面了,才七个。我知道了,老大忘了把自己算进去!“林遥非常坚定的说。
  司徒笑着摇头。
  “一定是老母猪肚子里还有一个!“唐朔很自信的等着司徒说话。
  “苯小子,都说背着三个,抗着两个,剩下的一个抱着另一个!肚子里要是有那就八个了。”
  “有两个是双胞胎,老大当成一个数了!”林遥完全进入了猜谜游戏里。
  司徒还是笑着摇头。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究竟是答案啊!?林遥又开始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唐朔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知道了,有一只猪在说谎!”
  司徒满意的点了头,随后问道:“是那只猪在说谎呢?”
  “你等等,答案是说谎吗?”林遥非常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对啊。”
  盯着“这是理所当然”的表情的司徒,林遥真是连骂他都找 不到合适的字眼了!
  “你先别急,想想是那只猪在说谎?”
  “老大!只有他一个人,不,一只猪说少了!”唐朔信心满满的样子。
  “错了,说谎的是老二和老六。”司徒悠闲的靠在沙发上说。
  唐朔立刻投去了“为什么‘的目光,司徒很耐心的教导小同学。
  “并不是多数才是对的一方,往往知道真相的都是少数人。就像这个案子一样。”
  “你是说,有人在说谎?”林遥就知道司徒不会无聊的讲什么老母猪的故事!
  “对,程远卓和关丹就是老二和老六,他们都在说谎!而郑囡囡就是老大,说了实话,却没有相信。”
  按照他的说法,警方就是老母猪了?对于这个想法,林遥死也不会说出口!
  可是,程远卓和关丹说了谎,这一点林遥清楚,可他们在什么地方说谎了?
  郑囡囡就真的没有说谎吗?为什么司徒这么信任郑囡囡?
  林遥和唐朔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司徒,似乎无法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也许是感觉到俩个人的态度吧,司徒自嘲似的笑了。
  “我不该和你们说这些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他们俩个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可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清楚。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林遥对于司徒这种态度早已看成了是欲擒故纵!
  
  “现在程远卓和关丹都渐渐的浮出了水面,还有起航公司的问题,都等着我们去查。关丹在案发当晚的事,由谭宁去调查。他办事我放心,所以,我们只要等结果就好,至于程远卓和他女朋友的问题,就需要我去调查了。司徒,你有什么看法?”
  “也许整个案件我们都应该换个角度来看。”司徒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让另外的俩个人都意外的看着他。
  “你把话说清楚。”林遥实在不喜欢他这样含糊不清的方式。
  “现在不行,我是说,不管我们怎么调查,案情就像是在原地打转,比进了迷宫还麻烦。如果换个视角可能会看到很多不同的东西。对了小唐,起航公司那边有什么你觉得可疑的人吗?”
  司徒不说这个林遥差点忘了,都是那老母猪的故事给闹的!
  “前几天我们锁定了一个人,叫吴海涛。今年27岁,身高183公分,比你瘦,很像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他是在唐朔进入起航公司的三天后应聘进了后勤部。从我们调查的资料上来看,这个人基本属于身家清白,就是在他曾经出国的两年间我们什么资料都查不到。”
  司徒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时,唐朔接过了林遥的话题说道:“吴海涛我最留意的人,可是,他一直都非常规矩,按时上班下班,工作也很认真。平时就只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很少去其他地方……林前辈,我说的私事,你能不能帮我啊?”
  “什么事?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就帮你。”
  “林前辈,你能帮我查查这个人吗?”
  “谁?”
  “他叫‘张兵’早我两个月进的公司,这个人……我说不上他那里不对,就是觉得他奇怪。”
  “那里奇怪了?”司徒问道。
  “就是说不上来才奇怪啊!怎么形容呢……有点,有点像你们两个叫起来除以二的感觉 。”
  林遥和司徒都纳闷的看着面前比他们还纳闷的小动物。
  “我这里有照片,你们自己看。”
  说着,唐朔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刚才还觉的唐朔的形容不伦不类,看见了照片以后林遥估计换了自己也会那么说。照片上的男人坐在什么地方,和别人聊天的样子。他在容貌上和司徒有的拼!可那双眼睛与自己一样的冷淡,微微的笑容里也似乎像自己平时那样清高漠然,可整体去看,又像司徒那样狂野不羁,坚定自信……
  林遥无意间朝司徒看了一眼,他立刻被司徒脸上全神戒备的神情吓了一跳!
  “怎么了?”好像从打认识以来,林遥还是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和司徒说话。
  “这小子……”司徒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怎么了,你认识吗?”林遥不由得靠近了司徒,不知不觉中为他的脸色而担忧。
  “这小子……竟然跟我一样帅,真不可思议!”
  “你的脸皮竟然厚成这样,才是不可思议!”林遥顶着满头乌云真想打开某个人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唐朔离开以后,俩个人急匆匆的吃了点东西,司徒坐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一直沉浸在思考中。而一旁的林遥始终在和葛东明通电话,将唐朔的消息告诉他。但是,林遥并没有告诉他,司徒就在自己的家里。
  从书房里出来,司徒在客厅笑眯眯的问:“汇报完了?”
  林遥冷冷的瞪了一眼,把电话随手扔在桌子上,开口问道:“这两天你都干了什么鸡鸣狗盗的事了?”
  “我就说你担心我吧,还不承认。”
  林遥也懒的跟他斗嘴了,拿起咖啡一口气喝光,开始训斥司徒小混蛋!
  “你说你弄了个电话还不开机,是怕我扰了你和红颜知己的甜美时光吗?那个什么声学专家你也没去找吧?算了,组长已经让其他人去了。”
  司徒心里这个笑啊,小遥啊,你这是在吃醋吗?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这两天就是还有些其他事,不方便开机。声学专家那里我早就去了,人家说了,别说是专家,就是专家他爸也不明白!”
  林遥好悬笑出声来,强忍着才保持了自己一贯冷漠又清高的样子。
  “你那是什么专家?”
  “人家说了,除非拿原音给他听,要不然光是我用嘴突突突的,谁知道是什么?”
  “司徒,你就是个挂着羊头买狗肉的奸商!你刚才那老母猪的故事,真就是只为了告诉我们有人在说谎?你会费那么多口舌结果就是说自己根本没有把握的事?我跟你把话说在桌面上,你要是再像上一次那样,我活扒了你的皮!”
  司徒就觉着一阵杀气迎面而来,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心想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了解他了,也越来越可怕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总是这么瞪着我啊,大不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总行了吧。”
  “好,那我问你,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老母猪不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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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自己把人打成连生物学家都难以辨认是什么物种的问题,林遥丝毫不理会,他现在光是生气就已经忙不过来了!打算最后上去补了一脚,司徒的电话就响了。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遥拿着杯子就进了厨房。这边耳朵可竖起来好高的听着司徒的话。
  司徒一张嘴说话,害的林遥差点把咖啡吐出来!
  “没有的事,现在能接到你的电话,这一天都会有好心情的……昨天下午我非常快乐,你呢?……下一次有我来安排好了……好的。等等,可心,你喜欢骑马吗?……我会非常期待的。”
  司徒收好了电话,才发现,林遥早就离开了厨房去了卫生间。
  等林遥拿着毛巾边擦手边走回客厅时,发现司徒竟然已经离开了。
  手里的毛巾被用力的摔在沙发上,林遥在满肚子无明火无处发泄的时候,看见唐朔留下的那张照片不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有玩上了失踪,林遥似乎也习惯了,到了该他出现的时候那家伙准会腾的跳出来!
  这一天早上,林遥刚刚进了办公室,葛东明就朝着他喊:“走,去起航公司,关丹报警说程远卓对她,对她……她怎么说来着?”
  葛东明身后的谭宁立刻补充道:“人身攻击。”
  林遥叹了口气,转身跟着葛东明离开的办公室。
  
  弄的动静不小,结果呢,就是关丹在乘坐电梯的时候程远卓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就说人家性骚扰,然后这俩位就吵起来了。
  早就开始头疼的林遥看了看脸色同样不好的葛东明,一个眼神又甩给了谭宁,谭宁可怜巴巴的做了领头羊。
  “请慢点说好吗。”
  “我说多少次了,当时电梯外面的人很多,我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就跌进去了,刚好撞在她身上。什么性骚扰,谁骚扰她这样的!”
  “不知羞耻!被人推了怎么会那么巧的摸到我,我,我胸部了?分明是你有意的!”
  俩个又开始吵了,林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出了关信的案子,这种鸡毛蒜皮的时那会用得着他们出面,朝着葛东明摆摆手,转身离开。
  打算要去找程远卓的女友探探口风的林遥,刚出了一楼的电梯,他平静的脸顿时阴云密布!带着满身不输于穷苦百姓仇视地主老财的怨恨,直接朝着不远处,等候区坐位中的几个人走去。
  
  位于一楼接待处旁边的几个看起来非常舒服的坐椅上,有三三两两的人聊的热火朝天。其中唯一的男性极享受的被众多鲜花包围着,喜不自禁。
  林遥站在他们身后,居高临下的鄙视着鲜花从中的那堆“花粪”!
  “我是警察,请出示可以表明你身份的证件!”林遥拿出警官证,一脸寒霜的说。
  众多的女孩子一听是警察顿时愣了,可看了林遥以后,又双眼冒花心的直闪金光,看起来相当危险!
  “说你呢,站起来!把你的证件拿出来!”
  被他呵斥的男人苦着脸站了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本交给了林遥。
  “保险从业员,郑小明。”林遥看着手里的证件,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警官先生,我做了什么啊?”男人委屈的问。
  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林遥将这种意思的眼神丢过去以后,很暴力的抓着男人的领带就离开了起航公司。
  
  城市的街道上,林遥白色的车子飞一般的奔驰着。坐在一旁的男人试图和他进行某种程度的友好沟通。
  “警官先生,能不能把证件还给我?”
  …… …… ……
  “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 …… ……
  “你不会要就地正法吧,不符合法律程序啊。”
  …… …… ……
  “小遥啊,你说句话行不行啊,你这样我都冒冷汗了。”
  …… …… ……
  “好吧,好吧,我承认了。那天没打招呼就走是我错了,这几天没跟你联系是我错了……你怎么还不说话啊?”
  …… …… …..
  终于在车子停下以后……
  “我认输了,我向您坦白……我这两天去找了程远卓的女朋友,可人家去外地了,要三天以后才回来。我就是想,你平时那么忙,我帮着查查程远卓的女朋友,让你也开开心嘛,我还重新调查了程远卓和关丹在案发当天的行程,这不就在起航公司看见你了嘛看。”
  林遥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有了表情,——愤怒!
  “司徒,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老实!你的脑袋是被马桶里的水冲了?还是被扁担拍了?以为给个甜枣我就看不见后面的西瓜了?你调查他们的行程是真的,去程远卓女朋友是真的,但你去起航公司的目的绝对不是真的!”说到这里林遥忽然停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手铐,把司徒的一只手拷在了车把手上!
  “司徒,不把所有的问题交代清楚,你就在这等到案子结束吧。”说着,林遥从司徒的口袋里搜出了他的钱包、电话、手表,又将车钥匙也拔了下来,收在口袋里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被铐在车里的人大声的叫喊着。
  “太无情了,喂,回来啊,至少把电话给我留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交代还不行吗?……小遥啊……小祖宗啊……”
  看着林遥在倒车镜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司徒苦笑着摇头。
  这个林遥啊,明知道手铐是锁不住他的,还特意用这种方式来给他留条后路走。可是,没了电话和钱包基本上等于寸步难行了吧?再看看四周荒凉的景色……司徒叹气了。林遥竟然把车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连叫计程车都没有办法,看来只能用两条腿走了!走到市里恐怕也要等能看见星星了。
  司徒一边苦恼着一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从纽扣里抽出一根非常有韧性也很结实的东西来,三下五下的就解决了手铐的问题,随后,他他盯着方向盘看了好半天,嘀咕了一句:“绝对会被他修理的很惨!”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0

  叫了计程车以后,林遥的脑海中在一瞬间闪过了司徒被拷在车里的样子,随后,就甩不掉了。
  
  等到了组里办公室,林遥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口袋里司徒的电话响了。
  号码显示对方也是手机,林遥犹豫了半天怀着矛盾的心情接听。
  对方不等林遥开口,就先说了话。
  “靠你个死不了的老色鬼,这么慢!听着,那小子是个不好惹的家伙,道上的都叫他‘饕餮’,龙的儿子。真他(妈)的,谁起的这鬼名字? 真名不知道,就是听说,他像饕餮一样,会把自己的对手吃的连渣都不剩,和他对上,你得小心点。啊,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人还得在等等,想进……喂,你怎么不说话?……我靠,你他妈的不是司徒!”对方很快察觉到了,可惜,晚了。
  林遥这边也火了!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都说“柿子拣软的捏”,他这种浑身带刺的硬石头也有人来惹,当他有教养不会骂人是不是?
  林遥一脚把面前的椅子踢开,扯着嗓子就喊开了!
  “你他(妈)的嘴上给我放干净点!”林遥会骂人,可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个小王八羔子活腻了?敢拿司徒的电话,他人呢?”
  “那混蛋让我宰了!”
  “娘个腿的!司徒要是有个好歹,洒家我活剐了你!够种你报个名号!”
  “乱叫的狗也听的懂人语?还自称‘洒家’,不就是被阉的太监嘛,(洒 sǎ 家,也读 zá。既‘咱家’古时太监的自称)你姥姥的拽个屁!”
  “我靠你们家所有被土埋了的老王八蛋!小子,你要是不说你是谁,洒家我他妈把你阉了!”
  “就凭你一个没枪的鸟,也敢往我的林子里飞!警察局重案组的林遥,有胆子你过来!”
  “小子,你要是跑了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小子,你要不来就不是爹养娘生的!”
  林遥火燎燎的挂了电话,才发现包括葛东明,刘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用看见了恐龙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没看过发飙的?”
  唰!众人转头时,都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了地方避难。
  
  好半天,葛东明试探性的说:“小林啊……”
  “说!”好大的火气!
  “那个……你先消消气,我和刘老师讨论点事,结束以后我们在谈?”
  这时候最好不要和林遥有接触,城门失火可是会殃及池鱼啊。
  林遥气冲冲的在办公室里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俊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暴躁的气息。
  当所有的人看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以后,一个身材178公分左右,体态偏瘦,容貌普通西装革履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当然,文质彬彬的形容要忽略他气焰嚣张的表情才行。
  “洒家来了,姓林的呢?”
  看来这个就是和林遥对骂的人了!这小子可真够大胆了,竟然敢跑来警察局找茬?和林遥过招的人,果然都不正常啊!
  重案组的一干人等,在眼看着林遥和那位洒家对上眼神时,都觉得还是保持安静的好。
  林遥可不想废话!冲过去就是一记标准的直拳!
  男人大喊了一声,缩了脖子才躲过几乎可以造成粉碎性骨折的拳头,毫不停歇的朝林遥飞去一脚。
  林遥挡开他的脚,心里一愣,这个人也不简单的想法,让他丝毫不能轻视。
  在众多警察观战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解的情况下,林遥和那个洒家开始拳来脚往,不一会,洒家就挨了林遥好几下了,疼的他直咧嘴。
  “你他(妈)的,不动点真格的,你也不知道洒家我那门那派!”说完,洒家刚才那看似空手道的套路竟然变了。
  林遥心里又是一惊,这个人的拳脚他一点头绪也摸不着,几个回合下来,头上就出汗了。想着要全力以赴的时候,竟然被他一拳直奔胸口来了,林遥下意识的用双手抓住,谁知,他的拳竟然变了掌,手腕一翻,指间戳在了林遥的胸口上。
  后退了好几步,疼痛让林遥难以呼吸。
  这下子林遥可急了,调整了呼吸如疾风般冲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看的发傻的时候,一个高个子家伙冲着林遥跑过去,在后面使劲的把人抱住。
  “不能打,不能打,都是自己人,快住手!”
  听见了司徒的声音,林遥这气更大了!左右挣脱着要扑过去,可司徒的力气更大,说什么都不肯放手,紧紧的抱着林遥,那姿势看上去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这时候,对面的洒家还跟着添乱。
  “司徒,你放开他,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你给我闭嘴!”司徒大声训斥了一句,接着赶紧劝解怀里的人。
  “不能打了小遥,这什么事不好说话,有我给你做主呢。”
  “你给我滚一边去!”
  “小遥乖啊,不打了好不好?这个人是正牌的少林弟子,你打不过他啊,连我都不行,你……”
  “他就是如来的徒弟也没用!”
  “行,等案子了解以后你打个够!消消气,案子重要。”司徒紧着忙着劝解着林遥,可这手也没闲着。从后面抓住了林遥的手腕,一同抱在了怀里,脸也跟着贴了上去,说话的时候还微微的摇晃着身体,整整是在安慰闹脾气的小媳妇一样。
  这时候的林遥也顾不得被司徒大吃豆腐的事实了,像只要冲出牢笼的小兽,全身都冒着火气,司徒也知道,光是劝慰林遥大概没用,索性来个大义灭友!
  “臭和尚,不就是在电话里骂了你两句吗,你小心眼的还跑警察局来了?小遥这么单薄的身子你也舍得给一掌,怎么说我也要帮他讨回来!”
  说着说着司徒这边也火了!放开了林遥一个跨步就冲过去了,手脚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没天理了?司徒你个见色忘义的王八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林遥突然见司徒打的比自己来劲,反而没那么气了,可被那个洒家打的地方还在疼,这亏吃大了!于是,他也加入了战斗。
  怎么有种俩口子合伙欺负人的感觉啊?观战的众人都开始同情洒家了。
  就算是司徒和林遥俩个人合作,也无法在打到洒家一次!最多让他狼狈了点。打着打着,林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猛的停下来,朝着司徒就是一拳。
  “小遥,你打我干什么?“司徒好可怜。
  “混蛋,你们少演戏给我看!你怎么知道来警局找我?你怎么知道刚才他打了我一掌?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是因为电话起的冲突?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没有啊……别,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好小遥,脖,脖子要断了。”
  林遥突然觉得,司徒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有几分苦衷和无奈,看着他满头的大汗和脏乱的衣服,连高高举起的手都是油污,心里竟然有些难过。他慢慢的收了威吓道手,看了看司徒。
  “都跟我进来!组长,你也来。”
  
  跟在林遥的后面,葛东明看见司徒和那位洒家偷偷的笑着,似乎有种诡计被戳穿后顽皮,不由得在内心琢磨着该吐糟那一方才好。
  
  会议室里,林遥冷着张脸死死的盯着坐在对面的司徒。被看的人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说吧!”林遥发号施令。
  “是这样的。啊,我先介绍一下,这个人叫‘廖江雨’本职是律师,副业是黑客,兼职一,是情报收集、兼职二,是见不得光的经纪人,他……”
  “打住!”葛东明坐不住了,把手里的香烟急急的熄灭以后,面带难色的对司徒说:“我说,这里是警察局!坐在你们面前的是警察。你这样说出一大堆的劲爆职业,是当我们不存在啊,还是觉得法律对你们基本没用啊?”
  司徒转眼看了看葛东明,收敛了他一贯不认真的态度,低沉的回答。
  “既然小遥能叫你进来,我就相信你不会为难我们。”
  先不说林遥究竟是对司徒的话有什么反映,至少葛东明是诧异了。
  司徒自信的看着葛东明,随手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给了他一只,葛东明也伸了手接过来,一时间有种“啊,我终于被拉下水。”的沉痛感。
  “江雨是我的老朋友了。小遥你也别生气,他这个人在法庭上都能破口大骂,平时生活里更不用提了。他打小时侯就有这毛病……小,小遥啊,你的眼神很可怕啊。江雨,快道歉!”
  “咳咳……其实上呢,我以为司徒被那个仇家给抓了,要不然他不可能让别人碰他的电话,所以一着急就……后来我听说是警察,就想亲眼看看,谁那么有本事,不但拿了他的电话,还敢说把人都宰了。”廖江雨支支吾吾说了好半天,让除了司徒以外的俩个人都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律师?那有律师说话这么费劲的?
  林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色还是很难看。
  司徒左看看,右看看,估计自己不坦白是不行了。
  “是这样的。我知道江雨这个时间差不多会打电话给我了,就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了他。结果他告诉我,他和你有了点误会,我才跑来找你们。其实,也不是什么……”
  “说说,‘饕餮’的事。”林遥忽然开问道。
  廖江雨转变了表情,询问似的看着司徒,司徒朝他点点头。
  “你们遇到用银线的家伙就是饕餮。我说过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就算在灰世里……”
  “什么是‘灰世’?”葛东明问道。
  “非黑非白的世界,是我自己的简称而已。这个人即使在灰世里,也被人看作是异类。怎么说呢,像我和司徒这样的人,虽然不会想你们警察一样把惩奸除恶当作是天职,可也不会做太过违法的事情。可这个人不一样,从他所有接受的委托来看,你根本弄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什么?”
  “他都接受过什么委托?”林遥这会也不生气了,全神贯注的听着廖江雨的话。
  廖江雨皱着眉头,轻叹了气才开口说话。
  “不管你们听见什么,走出这里就不要再提起,那只会让你们自寻烦恼。”
  葛东明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不自然点点头。他很清楚,有时候这些灰色人物还是和他们保持某种程度的平衡好一些。
  “这小子可谓是五花八门的杂食动物。黑客,盗窃,商业间谍,保镖,侦探,盗墓,风水师,这些他都做过,甚至还做过驱魔除妖的神棍……”
  话说到这里,林遥和葛东明的嘴都成了O型!司徒虽然没有他们那么惊讶,可也露出了“哈,真是全才。”的表情。
  廖江雨不管三个人是什么反映,继续他的话。
  “但是,这个人有几条原则。一,不做杀手` 二,不碰毒品` 三,要找他做事,必须给他充分的,他可以接受的理由。最后,在免费送你们一个线索,饕餮这家伙,从来不碰警察办理案件的委托。”看着林遥和葛东明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廖江雨笑了。
  坐在一旁的司徒把话题接了过去。
  “小遥,你想想,关信的死你们警察已经介入了,饕餮为什么会出现呢?”
  林遥陷入了沉思中,不知不觉开始自语起来.
  “现在的问题,是谁雇佣了这个饕餮?”
  “程远卓。”司徒肯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葛东明诧异的看着他问。
  “小遥,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听到的话吧?饕餮曾经说了一句‘管好你的女人’,这种话不可能是对关丹说的,那剩下的就只有程远卓。而且,你们警方也知道了,程远卓在找某样东西,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的吗。”
  林遥点了点头,接着司徒的话题说:“假设这个人不会做杀手,那么他被程远卓雇佣是为了找到东西,也许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
  “什么意思?”葛东明问道。
  “我听过这个饕餮和程远卓的电话录音。他们把我们形容为‘不知道螳螂在捕蝉的黄雀’,就是说,他们在放线钓鱼,利用某个东西要引什么人出来……这个人,应该不是关丹。关丹已经在程远卓的视线里了,因此,他要找的不止是什么东西还有一个人,组长和我认为,在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关信也让郑囡囡参与了某些事情,而这个情况,程远卓和关丹是不知道的,也许,程远卓要钓的鱼,就是郑囡囡。”
  林遥说完话了,廖江雨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徒,只见他闭口不言的望着天花板,似乎他想的更多。
  林遥皱起眉头轻轻叹息。因为对于案情来讲,明显程远卓的手里掌握着一定的线索,可是,他们至近无法获悉。而对于饕餮来说,这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这里,林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坐直了身体美丽的眼睛笔致的看着抬眼望天的司徒。
  “还有一个突破口!”
  他的话一出,引来了司徒欣赏中夹带着宠爱的目光,一旁的胳葛东明那双布满可血丝的眼睛也散发出夜狼般的绿光了,看了挺吓人的。
  “饕餮说要程远卓管好自己的女人,而他的女朋友也用什么事情在威胁他…..”
  “所以,下一步,要去找程远卓的女朋友。她在两天前去Y市工作,要三天后回来,如果你们着急,可以去她家里问问她的保姆,具体的工作地点。好可以派人去找。”司徒笑着说。
  “从这里开车只需要十几个小时就能到,现在就去。“葛东明起身就走到门口,打开门朝着外面的喊了几句,不一会谭宁就拿着地址过来了。
  “小林,走吧。”葛东明招呼林遥一起去。
  按理说林遥应该像放出去的箭跑出去,可他却下意识的看了司徒……葛东明这个郁闷啊!这林遥很明显的是弄错了阶级立场,站错了革命队伍嘛。
  “我们还是分开行动比较好。我会在暗处保护你的,放心的去吧,小遥。”司徒笑眯眯的说。
  咚!好大一声,司徒手摸着头上被林遥打起的包,委屈的看着毫无愧意的人。
  “你当我去送死吗?还‘放心的去吧。’!”说完,林遥转身就走。
  葛东明和林遥还没有走出办公室,后面的司徒就叫喊着追了上来。
  “等等啊,小遥,你至少给我点吃饭钱啊。”
  办公室里的一干人等,愣愣的看着司徒相当奋不顾身的拉住了林遥的手,像极了和自己老婆讨要零花钱的苦情小丈夫。
  林遥心里这个窝火啊!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莫名其妙的红了脸,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和钱包一手塞进了司徒的怀里。
  看着某张红彤彤的秀美脸庞,司徒心情大好的偷偷呢喃了一句。
  “凡事都要小心,不要勉强自己。”
  林遥瞪大了眼睛,心里气愤的情绪竟然消失不见,司徒低声的叮咛让他感觉到陌生的安全感。
  葛东明想问问所有人。是不是他这个队长没什么用处,平时都不知道关心自己的下属,才让司徒这样的人有机可乘?无奈又伤感的葛东明招呼了一声发觉自己有些失神的林遥,才算是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警局大楼,司徒把手里的电话收好,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个屁!要不是演这么一场戏,你麻烦大了!还有心笑?”
  “还不是你,连是不是我都没问清楚,就把饕餮的事轰出去了!不给警察一点线索,我那有机会进行下一步。”
  廖江雨瞪了一眼说“你以前可不会和警察绞在一起啊,现在怎么了?小心玩死你自己。”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司徒回了他一句。
  “你就玩吧,你就玩吧!早晚被那个林遥吃的死死的!还说洒家我是太监,你们这种见了女人连点反映都没有的娈子就好多少啊?”
  司徒从后面照着廖江雨的脑勺就是一巴掌~!
  “不要总是自己创造奇怪的字眼,什么叫娈子?”
  “是我对古时候‘娈童’的现代简称,靠,你他妈又打我脑袋!”说着,廖江雨又被打了。
  “谁告诉你,我见了女人没反映?”
  “嘁,变态!”
  “谢谢恭维。”
  “你干脆收拾收拾去世得了,活着真是祸国殃民。”
  “我又不会祸害你。说正事吧。”
  廖江雨气恼的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和司徒上了车。
  路上,司徒看着廖江雨给他的资料问。
  “这么说,饕餮也是在找那个组织的?”
  “有可能。那个什么组织当年要招揽他,可惜,人家不感冒。”
  “不为我所用,就为我所杀……饕餮当然没有被杀,但是,他最重要的一个人却死了。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查这个人的不止我一个,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对饕餮来说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
  “所以,饕餮和组织算是结下梁子了……奇怪的是,琉璃案已经结束了。他怎么还会去见田海光?警方和我都没有从姓田的手里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看看这一页。”廖江雨抽出一张来,让司徒仔细的看。
  没几分钟,司徒就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田海光完全不记得饕餮的长相……”
  廖江雨笑了。
  “不但他不记得,当天监狱里所有见过饕餮的狱警都不记得。他们只是记得有个人来见田海光,至于那个人的容貌,身高,年龄,特征,一律不记得。”
  司徒沉默了……
  “催眠!”司徒重新抬起眼睛的时候,表情异常冷冽。
  廖江雨一愣,随即大喷口水!
  “还摄心术呢!你们家催眠就用几分钟的时间?再说,他对田海光一个人催眠的确是有可能,可狱警至少有三个人见过他!时间也不过是是五到十分钟,他要怎么做?”
  “你问我,我问谁?反正他是做到了。以后找个催眠博士后问问,再告诉你。”
  廖江雨哭笑不得的摇头,随后说道:“饕餮见过田海光以后就出现在起航公司了,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就出鬼了!我可不信,一个程远卓就能请的动他,现在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在调查他,他也一定在调查我……所以,我和那个组织的事,他一定也知道……说不定……。”
  “你少他(妈)的想美事了,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你动了程远卓的女人,不可能两厢无事。对饕餮那种非敌非友的人物,不到关键的时候,你最好少惹为妙。还要管好你们家那个,那是什么脾气啊?换上身红衣服,就是人形爆竹!”
  司徒听了哈哈笑。
  “他还不是我们家的。”
  “要我说你就是变态!谁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为了追求到手,好修成正果的谈恋爱。你可好,非要追求什么,什么……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最美莫过暧昧时。”
  “靠!柏拉图要是能满足你的下半身,你就暧昧去吧。”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1

  
  饕餮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他也在追查那个组织,这倒让司徒有些意外。
  似乎,这一切都和起航公司有关。
  那么,关信的死呢?也是那个组织做的吗?
  程远卓是始作俑者,还是一颗棋子呢?
  关丹和程远卓之间,真的就是只是对立关系吗?
  去年的三月份究竟发生过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起航公司里有一个秘密。
  现在,自己和警方还有程远卓和饕餮,关丹都在找这个秘密。
  饕餮是受到程远卓的雇佣,还是说他另有自己的目的?
  关丹的身边,是否也有人在帮忙?
  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想什么呢?”见司徒不语,廖江雨打断了他的思路。
  “没什么……小遥那边你不用担心,虽然他脾气爆了点,关键时候非常冷静。我现在担心的是……情况比较复杂,算上我们就有三方势力在追查这个命案,如果那个组织再插手,哈,真是热闹啊。”
  “你怎么确定那个组织和案子有关?”廖江雨问道。
  “我没有确定,只是这么觉得罢了。饕餮见田海光的时间是上个月的十九号,而他进入起航公司的时间不明,假设是在我遇到他的那个晚上前后几天……从上个月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不可能没事在这里逗留这么久。他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与那个组织有关的线索,才会留在起航公司。”
  廖江雨点了头,把车停了下来。
  不远处,就是程远卓女朋友的家。廖江雨对司徒说。
  “那女人叫吴萍,二十六岁,是舞蹈演员。她和程远卓是一年前认识的,交往不过才五个月,据说是她主动追求的男方。她交友情况很简单,除了有钱的就是势的,不过非常洁身自爱,与异性的关系保持的很干净。”
  听着廖江雨的介绍,司徒就看见葛东明和林遥从吴萍家走了出来,不免有些奇怪。
  
  司徒随手打开了车门,迎面朝林遥走过去。
  “怎么样?”司徒不在乎葛东明有些阴郁的脸色,问着林遥。
  “保姆并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工作,只好去舞蹈团问问了。”
  “这样啊……”
  “你打算怎么办?”林遥看着司徒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想到他一定在打算着什么。
  “没什么,去找她的保姆聊聊。”
  林遥和葛东明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后者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镜带上,朝着车里的廖江雨一招手,走向吴萍的家。
  还别说,带上了眼镜的司徒让葛东明觉着有点翩翩学子的味道,可他身边的林遥早在心里吐糟司徒是斯文败类。
  看着一个斯文败类一个劣质律师按了门铃,葛东明竟然有兴趣听听,那两个异类份子打算怎么说。
  司徒从廖江雨手中接过公事包,非常规矩的站在他身后。家政妇开了门以后,也不知道那俩个人都说了什么,竟然欢天喜地的请他们进去!
  “进去有什么用,还不是问几个和我们一样的问题。“葛东明说。
  “不会……司徒既然说要问保姆话,他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打算。那个人的意图永远藏在表面之下,所以……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他是在吴萍家放了窃听器。那是他一贯的伎俩。”
  葛东明诧异的看着林遥,随后笑了。
  “行了,等你从司徒嘴里把线索挖出来以后马上给我打电话。”葛东明想着,也就是林遥才能做到这一点吧。
  可惜啊,这一次林遥错了。
  
  司徒去了吴萍的家,并非要调查什么,而是在告诉程远卓和饕餮,他已经盯上他们了!这就可以让对方提早行动,他便有机会找出吴蕊手中究竟握着怔远卓什么把柄。
  谁说要井水不犯河水了?只要能达到目的,海水他也要搅上一搅!
  
  当晚,林遥又发现自己的家多了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真搞不懂这混蛋每次都是怎么进来的?
  看来林遥是没心思和司徒争论了,看着坐在客厅里大口吃泡面的人就要过去来一脚,结果被他身上的味道呛的退出去好远!
  “你跑哪去了?怎么这么臭?”林遥捂着鼻子看着司徒的眼神像是在看等待处理的垃圾一样。
  “农场。”司徒一口吞下了大半碗的汤,笑嘻嘻的说。
  “去哪里干什么?”
  “和一个朋友见面聊天。”
  林遥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就把司徒一脚踹进了浴室!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中午,林遥痛骂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急忙起了身。
  还以为已经离开的人居然在客厅里看电视呢,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郁闷了!连骂带损的把看似闲闲先生的司徒赶去洗漱,自己也换了衣服急三火四的出了家门。
  “小遥啊,你不饿吗?”司徒走在林遥身边非常体贴的问。
  “看见你那有什么胃口。”
  “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可真笨,原本是想讽刺你的。”
  “什么都行啊,即使讽刺我,我也愿意听。”
  “你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俩个人一边斗嘴一边朝停车场走过去,远远的就看见一辆蓝色的车缓缓驶来。林遥还沉浸在挖苦司徒的快乐中,那辆车已经停在了他们身边。
  “午安,林警观。”
  林遥看见了袁可心打开车窗,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不禁一愣,心说怎么又遇到她了?随即点点头。
  袁可心仪态万千的从车上下来,见她一身休闲的装束,想必是今天休息吧。
  “林警官脸色不大好,工作很辛苦吧?”
  “还可以,袁小姐今天不用上班吗?”
  袁可心顽皮的笑了 “林警观是不是工作的过于忘我了,今天是周末啊。”
  周末?林遥那里还记得今天是周几?满脑子都是案子的事情,他早就忽略了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休息日了。
  “案子还没结束,对我们来说可没有周末。”林遥微微的笑着。
  “还是没有抓到犯人吗?听说凶手是董事长认识的人?”
  林遥少许变了脸色,司徒那混蛋,到底说了多少啊?
  那边袁可心像炫耀似的继续说道。
  “我听千夜说,凶手应该是董事长的熟人,说不定我也认识。如果需要我帮忙,林警官一定要来找我。”
  “袁小姐,倒是很关心这个案子。”
  “有什么不对吗?”袁可心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林遥看。
  林遥心里这个气啊!脑子里顿时涌出成篇的话来骂身边的人,可是……
  “千夜,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袁可心甜美的笑着,走上去挽住了司徒的手臂。
  “小遥,我有事先走了。对了,你家附近那个修理场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
  “你的车在那。”
  “我的车进了修理厂?”
  “先别生气啊,我找拖车拖回去的。”
  完全说不出话的林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上车离开,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层寒霜。等他到了修理场看见了自己的车,就拿出了电话,不等刚刚接听的司徒说声“喂。”就大吼着:“你他妈的就是个活鬼!敢把我车弄成这样,别在让我看见你,要不然我宰了你个王八蛋!”
  
  不用问了,司徒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了。
  一大早就火气十足的林遥走进了办公室,暂时将烦心琐事放在一旁,打算研究一下郑囡囡所有的证据笔录。
  还没等他坐稳,同时就走过来。
  “小林,刚才那个苦瓜脸和组长提审了嫌疑人,现在正里面问着呢,组长让我告诉你,准备一下你手上的材料,下午要开会。”
  “提审?又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在嫌疑人的车里找到了什么东西,你可以进去看看。”
  林遥立刻起身,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郑囡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头摇摆的像波浪鼓一样。
  葛东明紧锁着眉头使劲的抽烟,刘老师站在郑囡囡面前,像及了牛头马面的样子。
  “组长。”林遥打了声招呼。
  “啊,你来了。”葛东明顺手熄灭了香烟。
  “怎么了?”
  不等葛东明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牛饮的刘老师洋洋得意的说:“已经查到了,在她的车里,有案发前两天购买安眠药的收据!我和葛组长去药店调查过,售货员的描述与她完全符合。刚才法医也确认了,她所买的安眠药和死者服用的就是同一种!”
  刘老师说完以后,林遥不禁看了看表情复杂的葛东明,小声地问道:“化验过指纹了吗?”
  “结果很快就出来。”
  “那个售货员来确认过了吗,是她本人?”
  “来过了,具体容貌特征记得不清楚,就说有七八分的相像。”葛东明看上去好像很不耐烦。
  林遥看了一眼对自己也是戒备状态的郑囡囡,说道:“组长,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如果郑囡囡是凶手,你们发现的收据就太矛盾了。”
  “你怎么看?”葛东明认真的询问林遥的意见。
  “从现场来看,凶手把一切都计算的相当精确,这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会把收据留下?另外,还有非常关键的一点,死者看上去像是自杀,可为什么尸体会在地面上,还是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我觉得,这一点我们要是解不开,就会被一连串的问题困扰。”
  站在一旁的刘老师,说道:“林警官,她的作案手法,已经很清楚了。首先,她和已经从酒店出来的死者在半路会和,回到死者的家以后,诱骗死者吃下安眠药,那时候死者的礼服还没有脱下来,这样就让我们误以为死者是自杀,随后,她又布置了自杀现场离开。你说的那个在20:50的电话,应该就是她和死者在半路上确定会和地点的电话,因为电话记录在电信局很容易就会差出来,所以,她故意混淆了时间,干扰我们警方破案的工作。”
  听完了刘老师的推论,林遥耐着性子问道:“那就更奇怪了。他们在20:50分通了电话,在半路会和,然后才回到死者的家。刘老师,麻烦你回忆一下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按照你说的那样,那死者就该是在回家以后服了安眠药,那药物至少需要三十分钟,才会发挥作用,麻烦你再回忆一下,第一目击者,也就是报案人赶到现场的时间。我们接到报案的时候是21:00整,不管怎算,您的推论都无法成立。”
  “我没有杀人,更不可能杀了信!我,我,呜呜呜……”郑囡囡又把脸埋进了手里,哭的真是委屈。
  葛东明有点看不下去,就走到了刘老师身边,把他推到了一旁,对郑囡囡说:“郑囡囡,这安眠药到底是不是你买的?”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买过,从来没买过!”
  “那为什么售货员却能指认你?”
  “我怎么知道,我,我怎么会买那种那个东西,我又不会失眠,更不可能用药去做什么坏事,我,我……”
  “你冷一点。那个售货员说,当天你是在下午五点左右,去买的药。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天下午的五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可以给你作证?”
  “我……我,我好想是在……是在回家的路上,开自己的车回家,就我一个人。”
  “你几点回的家?”
  “快六点半了,那时候交通最拥挤了,我路上花了很长的时间。”
  “那你几点从学校出来的?”
  “大约四点半左右。”
  听到这里,刘老师喝完了水,补充了能量据来劲了。
  “听听,不到四点半就出来了,六点半才到家,两个小时啊,这两个小时,她肯定去买药了!那个药店就是她回家的路上!”
  “我没有!我那天从学校出来,直接就回家了!路上还和关丹姐在通电话,我们……”郑囡囡对着刘老师叫喊着。
  “等等,郑小姐,你说当时你在和关丹通电话。你们都说了什么?”林遥问道。
  “那几天可心姐正在搬家,我们一直在帮她,那天关丹姐说等我休息,就跟她一起去可心姐的家帮忙,还说,可以去她的别墅玩。”
  林遥心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及时又问道:“你说袁可信在搬家,关信曾经去过搬家的地方吗?”
  “信吗?应该是没有,虽然我和可心姐的关系不错,但是,如果我不在的话,信从来不会和可心姐有除工作以外的接触。”
  “那天你从学校直接开车会了自己的家,第二天你又开车了没有?”
  “开了啊。”
  “那为什么,案发当天你没有开车?”
  郑囡囡突然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还记得,那天的天气特别的好,阳光明媚的。我刚出了门就突然想坐公车了,因为公车的路线,可以经过街心花园,那里很美。”
  “说谎都不会打草稿!你开自己的车,不是一样可以看得到吗!”刘老师气呼呼的说。
  “我不能一心二用啊,又要开车,又想欣赏风景,你知道早上的交通有多糟吗?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会撞车的!”
  这么说,案发当天,郑囡囡纯属是因为心情问题,而没有开自己车。林遥先是在这个问题上,打了个问号,并没有急着下结论。
  但是,郑囡囡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如果在这样下去,那么,很有可能就……
  “组长,能不能让我和她单独谈谈?”
  三个人都愣住了。
  葛东明很快就了解林遥的意思。
  刘老师似乎非常反对。
  郑囡囡茫然之中,有对林遥戒备了几分。
  葛东明推着满嘴牢骚的刘老师及离开了审讯室以后,林遥拉了把椅子,坐在郑囡囡的面前。
  “郑小姐,现在你必须要顾我实情。否则的话,谁也帮不了你。”
  郑囡囡看着林遥,好半天才慢慢的点头。
  “先不说收据的事。我问你,你个关丹的关系好不好?”
  “好啊,关丹姐对我非常好,及时没有信在,我和关丹姐也经常见面。”
  “你提出要结婚的时候,关丹表示过什么态度吗?”
  “她当然赞成啊,还劝信早点和我结婚呢。”
  咦?怎么会这样?
  “关信拒绝了结婚的事,当时关丹怎么说?”
  “她和信吵了一架,当时我也在场,弄得很尴尬。信的决定让我很伤心,关丹姐为了安慰我,一直陪在我身边。”
  疑惑越发的多了。
  “你不是说,结婚的事并没有影响你和关信的关系吗,怎么会伤心?”
  郑囡囡突然哑口无言。
  “郑小姐,告诉我实话,现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你的舅舅聘用了最好的律师也帮不了你,你必须告诉我实情!当时,你和关信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再逼我了!我没有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见舅舅,见律师,我要见司徒大哥。”
  “郑囡囡,我看在司徒的面子上,对你格外照顾,要不然,也不会在组长面前为你澄清嫌疑,你要是坚持不肯听我的话,我完全可以撒手不管。到时候,轮到别人来调查你的事,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郑囡囡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林遥好半天。
  “你,你相信我?”
  “司徒信你……我也信。”
  可算是找到亲人了啊,郑囡囡突然抓住了林遥的手,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别扭的安抚了郑囡囡的情绪,林遥问道:“告诉我吧,你和关信之间有什么问题?”
  “信……信,他很爱我,他曾经说过的,一定和我结婚。在去年我生日那天,我就提出要结婚的事。说的明白些,是我向他求婚。”
  “当好似他什么反应?”
  “他兴奋的像个孩子!还说一定要让我幸福,可,可第二天,他就变了,说什么但是、期内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我们为了这件事,有了隔阂,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都不理会他。”
  “你生日是哪一天?”
  “三月三号。”
  又是三月份!
  “郑小姐,去年三月份的时候,还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一件事。那是我们冷战过去以后,大约在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帮他整理换季的衣物。当时,他告诉我,他在书房工作,让我自己开门进去。我开了门进去以后,就看见信和程大哥在一起。”
  “你说是程远卓?”
  “对。他们在书房他讨论着什么,我看见程大哥拍拍信的肩,嗯……怎么说呢,不是那种,那种挑衅或是有暴力倾向的,而是……友善的,亲切的,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一点,一点……”
  “一点什么?”
  “一点……疼爱!对,是疼爱,就像是我爸爸经常摸我的头发那样。”
  这怎么回事!林遥彻底诧异了。
  “然后呢?”
  “然后,程大哥冷着脸走了。信,就跟我说,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程大哥来家里的事。还有……”
  “还有什么?”
  “我和信和好以后,他的卧室还有书房都上了锁,以前不会的,他好像是在防备我一样。”
  这一句话,打开了林遥的思路!
  “你说,他把我是和书房上了锁,那案发当天你怎么知道,邮包在什么地方?”
  “因为短信上说邮包就在客厅啊。”
  “短信,什么短信?”
  “好像是我自己设定的提醒短信,上面就写着‘信家,邮包在客厅桌子上’。”
  “怎么还说是好像,你自己设定的提醒,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不清楚了。”
  “那短信什么时候提醒的?”
  “我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
  “案发当天,你为什么要去看电影?”
  “那电影票是信给我的,说好了是我们两个去看的,结果上午他就说有事不能去了,我只好一个人去。”
  “你刚才说袁可心在搬家,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她新买了公寓,自己又忙,断断续续的搬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林遥脑子里杂乱的线索让他开始头疼起来,好像是有了点头绪,却又像一团乱麻。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2

  郑囡囡的嫌疑越来越多,而林遥却始终不能下任何定论。
  整个案件,围绕着关丹,程远卓,郑囡囡这三个嫌疑人已经进展到了越发紧绷的状态。无论是谁,都有杀人的动机。而郑囡囡的供词,无疑有给林遥带来了新的元素,而这也让他在谜团中陷的更深了。
  程远卓和关信不是敌对的关系吗?难道说,在去年三月份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不对,他们充其量也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绝对不会出现郑囡囡所说的那种……疼爱的态度来!
  那么关丹的?关丹表示,自己反对郑囡囡与关信的婚姻,怎么到了郑囡囡的嘴里,就变了样?
  这三个人究竟是谁在说谎?或者说,他们都在说谎,可为了什么?又是在那一环节上说了谎?
  在林遥的直觉中,郑囡囡不是凶手,可他没有证据,确切的说,他没有可以用来证明郑囡囡无罪的证据!但是有一点,林遥非常清楚,郑囡囡一定是案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
  走出了审讯室,关照同事好好照顾郑囡囡,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忘着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沉重感。
  这时,刘老师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抓住林遥的手腕就问:“你们谈了什么?”
  一旁看似悠哉到家的葛东明,懒散的走到他们身边,靠在桌子边上,貌似自己是局外人一样。
  “没什么,只是问了些她和关家人的关系而已。至于那个什么收据的事,你们去查吧。我要出去了。”
  刘老师怎么会让他走,死死的抓住林遥不放!非要他说出刚才和郑囡囡所有的对话不可。
  林遥本来就非常反感别人和自己过于接近,对于刘老师抓住手不肯放开的样子,在葛东明眼里看来,马上就要爆发喽。
  本想着给刘老师留点颜面,正打算开口劝劝林遥的葛东明,这朝着门口一搭眼,就诡异的笑了出来,后退了好几步,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亏他还是组长呢,真是没个正经的。
  林遥那眼神里早就不对劲了,刘老师把他的手捏的生疼,说话的时候,由于过于激动,口水都喷到了林遥的衣服上。
  “不可能只说这些,你快告诉我们,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要不然……”
  “哎呀,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来拉上小手了?呦,还挺紧的,那个谁啊,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这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你那么使劲的抓啊。”
  这种散漫又带点无赖的语调,只有司徒才会这样啦。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林遥也不知道哪来的劲,一把就推开了刘老师!对方差点以为自己要吐血了。
  司徒笑咪咪的看着林遥。
  林遥火气旺盛的盯着司徒。新帐旧账这会都想起来了!
  “你他妈的还敢来见我,我的车……”
  不等林遥把话骂完,司徒抓住他的双肩,就非常诚恳的说道:“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要打要骂都行,就是别不见我,我宁愿被你分尸了,也不要看不见你,我也知道自己错了,你原谅我吧,小遥。”
  这个挨千刀都死不了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杀了他?
  司徒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里诡异的安静……须臾,众人中真有奋不顾身的就抓住了林遥,大声的朝同伴们求救。
  “傻看什么呢?过来帮忙啊,这要是开枪了,还得了!那个什么司徒,你们俩的家事就不能回去再说,小林,哇——!”
  众人同情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捂着被打穿的胃。
  “司徒,你到底来干什么?”不管地面上的兄弟,林遥压制着怒火。
  “给你送车来了,你的车不能用了,先用我的吧。”说着,司徒把车钥匙放在林遥的手里。
  看着司徒送来的钥匙,林遥就觉着心情好了大半,毕竟是他锁人在前,人家司徒就是动了点手脚,而且也付了修理费,这还特地送车过来,不是挺好的嘛。
  林遥瞪了一眼,随手将车钥匙收好。
  “你把车给我了,你自己用什么?”
  司徒笑了,众目睽睽之下靠在了林遥的身上,在耳朵边嘀咕了什么,林遥张大了眼睛看着他,沉思若干秒,随后抓住走人。
  蹲在地上那位,哭的心都有了。
  “这叫什么事啊?”
  “这叫‘清官难断家务事’。”葛东明很好心的告诉他。
  
  坐在司徒的车里,林遥快把眉毛拧成一团!
  “你的意思是,郑囡囡形容的那些奇怪的声音是装修?”
  “对。听着,突突突,是点射枪在墙上打洞,砰砰声是锤子在打掉多余的墙砖,咕咚咕咚声是把成袋的水泥扔在地上,哗哗是把水和水泥浇和,轰隆轰隆是大片的墙壁被打下来落地的声音,吱嘎吱嘎,是旧的家具被抬出去时候发出的声音。”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最开始听你形容的这些声音中,我惟独对吱嘎吱嘎比较清楚,说到这种声音我很快就联想到床,老旧的床!那么围绕着老旧的床而推测他们声音很明显就是某个房间在装修。这几天我跑了很多这样的家庭,听了不下几十次,绝对错不了!而且,我还找到了郑囡囡不是凶手的证据。”
  林遥的眼睛顿时闪闪发光,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司徒的手。
  “是什么?”
  “死亡时间是20:20到20:30分,秘书发现死者的时候21:00。我前天找了一个医生朋友仔细的询问过,他告诉我,服下那种大量安眠药的人的确是会在三十分钟左右逐渐死亡,但是,都会有一个特点。”
  “什么?”林遥把司徒的手握的更紧了。
  “汗!”
  “汗?”
  “服药的人会大量的出汗!”说着,司徒拿出了文件袋,那里面装的是警方所有的资料,那天唐朔偷偷塞给他的。
  “小遥,这上面有法医的鉴定,内衣上除了皮肤组织以外只有少量的汗液,我问过我的医生朋友,他说只有这点汗液量是不可能的,服下安眠药以后直到死亡汗液会不停的出,这点汗液量只能是在人已经死亡后换过了衣服造成的。而郑囡囡不可能会给关信换衣服。”
  “为什么?”
  “你拿关信的那套礼服去,不用问,就把衣服放在郑囡囡面前就可以。”
  林遥也搞不懂司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还是相信了他。随后,林遥又问道。
  “可我们从关信前女友那里得到的线索是,关信自己穿着礼服去了婚礼……为什么礼服的衬衣上只有那么少的汗液?难道说,他离开婚礼以后,又换了衣服?可为什么又被凶手换回去了?”
  “我假设了一下。关信从婚礼回到某个地方,也许就是他的家。那时侯凶手一定是和关信在一起的,刚到家的关信就换下了礼服,随后被凶手下了安眠药……可能凶手当时给关信换衣服有两个目的。一,让我们以为关信是在外面,也就是离开婚礼会场之后被杀,在转移到家里。隐藏第一案发现场。二,让关信看起来像是体面的自杀者……也许还有第三个,为了配合郑囡囡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以为郑囡囡在走出电影院之后,就去和关信会和……也许凶手知道,我们一定会查到关信曾经出席过婚礼,所以特意把车停在了必须有人留守的临时候车区,让我们知道是有个人和关信一同去了酒店,然后他们一同回家,在家里那个人杀了关信,而在时间上,唯一吻合的人就是郑囡囡!”
  听了林遥的假设,司徒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他被香烟烫了手指才猛然醒悟。
  “起航公司的问题就交给你那些兄弟和小唐去办,我们要揭开关信家那个密室的真相。都说是‘顺藤摸瓜’,其实,有时候也可以顺瓜摸藤。”
  林遥似乎明白了司徒真正的用意,不由得有些兴奋。
  “今天在郑囡囡的车里,找到了一张购买安眠药的收据。我们对郑囡囡进行了审问,她矢口否认。而且,我还问道一些新的情况……”
  林遥把郑囡囡提供的事情,告诉司徒以后,司徒的眉头也开始纠结了起来。
  “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如果郑囡囡所说的没有错,那么,程远卓和关信的关系就有了新的变化。你想的很对啊,那种疼爱的态度,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说,这俩个人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呢?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至于关丹,我倒是觉得,不必在意太多。她那种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的家伙,会两面三刀我一点不奇怪。重要的是,关丹和程远卓之间的关系,还有,他们究竟在找什么?”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解开密室的疑团,这样就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关信回家以及死亡的时间,根据这个在推论嫌疑人的时间,也许会有所发现。”
  “目前一切只能这样了。还有一点,关丹和程远卓见面,就说明那个东西,他们都没有得手。我们还有时间!”
  “我去组里交代一声,你先去现场等我。”说着,林遥就要打开车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司徒握在掌心里。
  “你,放开!”林遥意外的没有生气发火,不疼不痒的说了。
  “谢谢。”
  “莫名其妙的说什么?”
  对于司徒忽然变的正经起来,林遥非常不适应。司徒紧了紧握着的手,顺便还靠近了些搞不懂他的林遥。
  “不管我怎么胡来,你总是会相信我的话。其实……小遥,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不要给自己压力,你这样让人看了心疼。”
  林遥震惊的看着司徒疼惜的表情,脑子里一团团的混乱。连他自己都在逃避的问题,为什么司徒会看的一清二楚?
  “我还有事要做,你自己去现场吧,有事再联络。”在林遥发呆的时候,司徒竟然离开了。
  林遥就呆呆的看着司徒离去。
  林遥无法不面对一些消极的念头,那些念头来自于司徒。琉璃案的发生到结束,自己一直在他的指引下走到最后一步,于公于私都欠了他的。而且,自己将从他那里得来的线索和情报全部传给了上司,他从没有说过任何抱怨不满的话,感觉上是在帮助……不,应该说是在纵容才对。
  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饕餮的事,如果不是他找什么廖江雨调查,警方怕是会束手无策……在饕餮身上放了窃听器的事,他如果不想告诉任何人,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抢了他东西的时候,他也一点都不紧张,完全对自己没有防范一样……还记得他曾经说过,自己的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么,林遥对于司徒来说究竟怎样的一种存在呢?司徒对林遥来说,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不管司徒是否考虑这些,林遥却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和葛东明商量以后,林遥拿着关信的那套礼服放在了郑囡囡的面前。
  这么快就被带回了审讯室里,郑囡囡已经没有快要崩溃了,她泪眼蒙蒙的看着进来的林遥和葛东明,还顺便蹬着刘老师。
  等林遥把礼服拿到郑囡囡面前的时候问。
  “你认识这衣服吗?”
  郑囡囡看了看,又开始哭着点头了。
  “信的,我认识。”
  林遥观察着郑囡囡,有些糊涂,为什么司徒说只要把衣服拿给她看就可以证明郑囡囡不是凶手呢?看现在的郑囡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啊?
  林遥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气氛尴尬了一会,旁边的刘老师耐不住了。上前就把礼服拿了起来!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什么花样来。
  “真是笑话!光是凭一件衣服就能洗脱罪名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林警官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说着,刘老师已经打开了装着礼服的透明袋子,他刚刚把礼服拿出来一半,郑囡囡就“啊!‘的大叫了一声。
  “拿走,快拿走!”
  林遥惊讶的看着郑囡囡,刘老师也莫名其妙的样子,顺手把整件礼服都拿了出来。郑囡囡猛的捂住口鼻,却还是非常剧烈的打起了喷嚏。
  林遥赶紧把礼服塞进了口袋,远远的放在了窗台上,可郑囡囡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眼泪鼻涕连口水都出来了,更不用期望她还能说话了。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林遥惊讶的看见郑囡囡的脸上起了红色的斑点。
  “怎么回事?”
  郑囡囡接过了葛东明给她的水,一口气喝光,才断断续续的说。
  “我,阿嚏!我,阿嚏!我,羊毛,阿嚏,过敏……遗传,家族遗传,阿嚏!很严重的。阿嚏!信,信的衣服,羊毛,阿嚏!纯羊毛的,阿嚏!”
  林遥的心里又多了一些疑问。
  等待着把郑囡囡的喷嚏都打完了,三个人就排排坐的看着她边使劲的拍打着脸边说:“我的家族有非常严重的羊毛过敏症,一点点都不行!不但会阿,阿嚏!打喷嚏,你们也看见了,身上还会起这种红疙瘩,好几天都下不去。信也知道,所以我们交往后,他再也不会穿羊毛的东西。”
  林遥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刘老师。
  一个小时后,郑囡囡的父母和律师接了郑囡囡回家。刘老师表示,还会继续调查郑囡囡的问题。
  
  离开了重案组,去现场的路上,林遥把电话打给了司徒,问他是怎么知道郑囡囡对羊毛过敏的。司徒告诉他昨天他和钱泽林见过面才知道的,之后,钱泽林就住院了。
  “怎么住院了?”林遥不解。
  “我们在羊毛地毯专卖店见的面。”
  林遥笑着挂了电话。
  
  赶到了关信家以后,林遥便专心于破戒密室的问题,他在关信的家从一直逗留到深夜,几乎是连灰尘都没有放过。一整天下来,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劳,可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
  
  深夜
  蹲在地上眼睛看着尸体躺着的地方已经有很久了,直到听见了敲门声才起了身。
  门外,司徒拿着买好的食物笑着。
  俩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快吃完了东西,司徒见他略显憔悴的脸忍不住有些心疼。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司徒那只修长的手慢慢的探了过去。
  林遥微微一愣,感觉到头上的手轻轻的顺着头发,也许是累了吧,林遥没有反映。
  “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做警察?”司徒的声音温柔而轻缓。
  “我外公是警察,是他把我带大的。那你呢,为什么要选择做侦探?”
  “说了你一定会笑我。“
  林遥喝了一口热热的咖啡摇着头。
  “说来听听。”
  “动画片里的一个侦探是我偶像。”
  林遥真的笑了,而司徒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把玩着林遥柔软的头发了,这看似暧昧的动作却让当事人林遥没有什么厌恶感,就是觉得如果是司徒的话,这一切都很正常一样。
  转头看了一眼保持微笑的司徒说:“你看的都是什么动画?”
  “美国的……神探嘎机特。”
  “哈,那个穿着风衣戴帽子可以把身体当成弹簧的家伙是你偶像?”
  “你也看过?”司徒看上去像个十几岁的少年般兴奋。
  “看过,很老的动画了,挺有意思的。这件事以后可不要告诉别人。”
  “怎么了?”
  “丢脸。……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你还是第一次对我笑,我就说过,你一定会笑我。”
  林遥猛的僵硬了笑脸,脸色有些红润了。不经意的转头脸就碰到了司徒的手,温度就高了。
  “脸好红,是不舒服了,还是害羞了?“品质恶劣的司徒,不但没有收敛还进一步探试。
  林遥气恼的打开他的手,习惯性的给了他一拳!谁知道,这一拳刚好成全了司徒的阴谋,抓住了手用了里,林遥毫无准备的就被拥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脸更红了。
  “别乱动,好好休息一会,你太勉强自己了,身体不要了?休息以后,说不定工作会有进展哦。”司徒哄着怀里的人,让他不会逃走。
  靠在司徒的怀里,林遥竟然没有生气,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也许是司徒的声音太温柔了吧,也许是自己太累了吧,也许是……
  找借口的话,那就会有许许多多的也许,而林遥一个也不需要,因为他已经在司徒的怀里睡着了。
  手一直在抚摸着他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偶尔会颤动,是在做梦吧?这个人嘴上严厉又刻薄,其实心比谁都柔软。他有几天没有回家好好的休息了,司徒心里非常清楚,早就说过,他不欠什么,却还是无法让这个人停下来,就连唐朔也被他带在身边了……也许是觉得也亏欠了唐朔的?这个傻瓜一定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那么唐朔也不会代替他被炸弹伤了。真是又傻又可爱的人。
  天边开始发亮了,林遥慢慢的转醒,虽然眼睛还有些酸涩,但是已经感觉好多了。
  司徒放下手里的东西,微笑着说:“醒了?”
  英俊的司徒温柔的微笑着,怀里的林遥眨着美丽的眼睛望着……多么和谐的画面啊。
  咚!好大一声!
  “啊,小遥啊,我又做错什么了,你怎么抬手就打?”
  司徒看着林遥呆呆的样子,非常的委屈。
  林遥看了看自己的手:“习惯了。“他养成相当不错的习惯。
  司徒欲哭无泪。
  
  对于习惯性打了司徒的事林遥很快就忽略了,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招呼还在揉头上大包的司徒一起离开。
  外面的空气清新,街道上有三三两两在晨运的人,林遥想着先找地方打发早饭,再去组里。
  带上了关信家的门,林遥问司徒打算去做什么。可还没走走出去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回身死死的盯着关信的家门。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3

  带上了关信家的门,林遥问司徒打算去做什么。可还没走走出去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回身死死的盯着关信的家门。
  “怎么了,司徒?“司徒问道。
  “小遥,你锁门的时候会不会把两道防盗锁全部锁上?”
  “要出远门的时候就会。”
  “那平时……我是说,我平时只是把门带上,根本不用钥匙第一道锁就会锁好,你呢?”
  “一样啊。你想到什么了?”林遥不明白,司徒这是怎么了。
  “司徒回头看着门,略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有个疑问,那天,秘书到这里来,说是两道门都锁好了……那郑囡囡离开的时候呢?是锁了一道吗?郑囡囡和秘书之间,只不过差了几分钟而已,凶手如何在这几分钟之内,把门的两道锁都锁上?不对,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明白了,司徒!”司徒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林遥猛然觉醒!他冲到司徒的面前,完全无觉无知的抓住了司徒的手,有点激动的说:“当时郑囡囡进入现场的时候,死者就在小客厅里,只是郑囡囡没有看见!而凶手也许也在房间里,或者是房子的附近。等着郑囡囡离开以后,凶手就锁上了门的两道锁。”
  “嗯……也不大对……你想想啊,关信的尸体可不是小猫小狗那么大点,郑囡囡怎么可能看不见?再者说,你们警察也检验过这道门了,使用配用钥匙的可能性是零,那么,凶手要用什么来锁门?囡囡,郑囡囡!小遥,我们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林遥有些狐疑的看着司徒。
  司徒反手抓住林遥,俩个人风风火火的上了车!
  赶到了郑家,司徒顾不得说什么客套话了,他开门见山的就问:“囡囡,你到了关信家开门的时候,房门一共锁了几道?”
  “一道啊,信一向只锁一道门的。”
  “那你离开以后呢?我是问,你锁了几道门?”
  “两道。我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我会锁两道门。”
  司徒和林遥相对而笑。
  
  从郑家出来,林遥就开始跟司徒说了自己的想法。
  “凶手根本就没有制造什么密室,在郑囡囡去关信家之前关信就已经在家里了,等郑囡囡离开以后,她上了两道锁。我们却一直在凶手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怎么制造了密室的基点上打转,现在的问题是……”
  “如果那时侯关信已经在家,那么为什么她没有发现?发现尸体的时候是躺在了地上,郑囡囡在客厅的那个角度不可能看不见!郑囡囡离开以后不到十分钟秘书就赶到到了……小遥,我要回去关信的家再看看,你呢?”
  “我先回组里报告,然后去找你。”
  话刚说到这,林遥手机就响了。看着上面显示着葛东明的电话号码,林遥连忙接听。
  “喂,小林,吴萍死了。”
  
  海岸上一个废旧的仓库里,吴萍的尸体被装在一个大铁箱子,头部有伤痕,血在部分的头发上已经凝固,左腿也呈现出扭曲的形状。很明显,她是从高处摔下之后被移尸到这里。
  法医现场判断死亡已经超过十小时,也就是昨天的09:00到10:00之间。
  把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司徒走上去几乎是贴在尸体上一样的观察,林遥对要上前阻止他的警察摆摆手,示意不要去打扰。
  
  从现场出来以后,司徒站在仓库边上吸着烟,林遥和葛东明也走了过来。
  “你怎么看?”林遥问他。
  “她不是摔死的,或者说,她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死亡。”司徒开口就说出让一旁的几个警察惊讶的话。
  葛东明诧异的看着司徒,随口就问为什么。
  “很简单,她头上的伤口流血不多,那不足以造成死亡。并且她的双手上都有血,表明她从高处落下后还有意识用手去摸过头,她的腿也只有一处骨折,我推测她只是从高处落下后昏迷而已,真正的死因,需要法医来鉴定。”
  林遥放眼四处观望,并没有什么高处的建筑物,看来案发现场不在这附近。
  “先去找程远卓谈谈吧。”葛东明招呼了两个组员上了车。
  “等一下!”司徒喊住了葛东明,继续说道:“现在还不是和程远卓接触的时候,那个神秘人还没有露面,敌在暗,我在明,弄不好就会落入另一伙人的圈套里。”
  “什么意思?”葛东明走回到他们面前,问道。
  “吴萍未必就是程远卓杀的,可一定和程远卓有关系。如果你们抓了程远卓,那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关丹!”林遥说。
  “对,就是关丹。关丹曾经私下里接触过程远卓,索要那样东西,被拒绝以后,会不会采取过激的方式呢?”
  “你是说,吴萍的死是有人要嫁祸给程远卓?”
  “我只是有这种猜测而已。不管是关丹还是谁,只要是程远卓的对手,就都想要除掉他。只要他被你们抓进了警察局,那么,就会有渔翁得利。”
  “司徒,你的这些推论我能接受。不过,吴萍死了,程远卓作为他的男朋友,我们连动不动他,这说不过去。”葛东明权衡利弊,有时候,他所顾忌的要比任何人还多。
  “能不能这样呢,我和小遥去探探程远卓的口风。”
  葛东明看了一眼司徒,想了想,说道:“你们去也可以。我这边以调查关信的案子为名,去找关丹,双管齐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效果。”
  
  去起航公司的路上,林遥问道:“你觉得是程远卓做的吗?”
  “如果他不是傻瓜,就不该在这时候动手。”
  “为什么?”
  “他知道我们手里有他和饕餮的电话录音,换了你,你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人吗?”
  “我们有电话录音的事,他未必知道。”
  “哈,你当饕餮是乖宝宝吗?他早把我和你查的一清二楚了,他不可能没有告诉程远卓。行了,我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脑细胞了。”
  看着司徒,林遥总觉得他在隐瞒着什么。
  
  在起航公司程远卓的办公室里,听说吴萍的死讯后,程远卓不止是震惊,甚至到了惊恐的地步!这样一种反应,让林遥和司徒,都觉得有些奇怪。
  “程部长,你在昨天09:00到10:00之间,都在什么地方?”林遥坐在司徒的身边,面色冷漠的问道。
  “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直到今天早上才出门。”
  多么糟糕的现实,程远卓具备了作案的时间。
  “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
  “就是财务部被盗的那天,她来公司找我。”
  “之后有联络吗?”
  “四天前,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外地参加什么广告拍摄,一周以后回来。”
  “之后呢?”
  “没有任何联络。”
  “程部长,今天我们来就是告诉吴萍的死讯,希望你能节哀顺变。另外呢,也许这几天,会请你去警局协助调查。”
  “可以。”
  “那就不打扰你了,走吧,司徒。”
  招呼了司徒一声,林遥起身率先走到了满口。
  程远卓看上去惊魂未定,不过,还是很礼貌的走过去帮着他们把门打开,已尽主人的客道。
  林遥点点头表示感谢,就走出了办公室。落在后面的司徒,走到程远卓身边的时候,故意靠近了他,这样一直回头看着他们的林遥非常纳闷。
  司徒和程远卓之间非常的靠近,司徒微微的笑着,一只手扶上了程远卓的肩膀,说道:“不要过于伤心了,警方会尽快破案的。”
  “谢,谢谢。”程远卓似乎不适应和同性这么接近,稀里糊涂的说了感谢的话。
  司徒莞尔一笑,抬起手拨了拨他有些凌乱的前发。
  “注意休息,你的脸色很不好。”
  这一下,程远卓彻底不会了,傻了吧唧的看着司徒离开。
  
  在起航公司的大门外,林遥气呼呼的模样已经好半天了,司徒就是不说话的看着,等着他么都上了车,司徒才笑嘻嘻的问:“怎么了,跟谁生气呢?”
  “我知道你不可能对程远卓有什么想法,这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玩?”
  “不是玩啊,我就是想知道,程远卓和关信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郑囡囡曾经说过,他们之间流露出非常疼爱的气氛来,如果程远卓是爱着关信呢?”
  “呸!你他妈的当G是满天飞吧?跑到哪都能让你碰上?”
  “我就是怀疑而已,刚才不就证实了嘛。”
  “证实什么?”
  “程远卓根本不喜欢同性。我靠近他的时候,完全没有那种反应,就是说,他对关信的那种疼爱,是纯属兄弟之间的。小遥,关信和程远卓说不定是一条船上的。”
  “司徒,你这鱼饵是扔出去了,打算时候钓鱼?”
  “今天晚上,怎么样,你是回局里,还是与我常相厮守?”
  “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这时候我能走吗?”
  司徒开心的笑着说:“要不要先靠在我怀里睡一会,说不定要熬夜呢。”
  林遥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虽然脸上冷冰冰的,可心里却又那么一点热乎啊。
  
  为了能有好的精神,这俩个人吃了东西就在车里轮班的补眠。
  到了晚上的时候,司徒开着车跟在下了班的程远卓的后面,过了四十几分钟以后,就停在了他家小区的附近。
  夜色挺阑珊的,用来谈情说爱再好不过,可惜,林遥和司徒这会都没这心情。
  司徒的眼睛一直盯着程远卓所居住的楼门口,林遥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和组里取得联络,好知道双方都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等着挂断了电话,林遥的脑子里有不自觉的开始琢磨起案子来。
  程远卓和关信之间,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表面上他们是对立的,也许在私下里,这俩个人还有另外的感情。司徒已经证实过,程远卓不可能对关信抱有情爱的感情,那么,就只能是亲情。
  程远卓和关信之间的问题,也许只是一个小插曲,重要的是,去年的三月份,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关丹、关信、程远卓、这三个人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要撬开另外两个人的嘴,怕是需要一番功夫才行。也许,吴萍的死就是最好的契机!
  说道吴萍的死,看程远卓的反应,倒还真不像是他杀的。他反应出的惊讶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还有恐惧呢?吴萍的死怎么会让程远卓感到恐惧?这似乎有些不寻常了。
  换个角度来想,关丹为了除掉程远卓而杀了吴萍嫁祸,问题是,关丹怎么知道,吴萍手里掌握着程远卓的秘密?按理说,吴萍不会对别人提起这样重要的事,更何况,吴萍早该知道,程远卓和关丹之间,并不存在着好的关系。是无意说漏了嘴,还是……
  不管是程远卓还是关丹,都有同事监视着,如果关丹和吴萍见过面,那唐朔一定会知道!也就是说,关丹和吴萍根本没有见过面,那么,关丹也不可能知道吴萍手里有程远卓秘密这件事。
  那是不是就可以推论出,杀害吴萍的另有其人?
  不管怎么说,关信和吴萍,一定是同一个凶手所杀!而吴萍的死,一定是和程远卓脱不了关系,一切的一切,还是要从头再来。
  整个案子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死亡时间。法医不会出错,死亡时间应该是20:00到20:30之间,为什么郑囡囡打电话的时间是20:50分?
  关信究竟是在哪里接听了郑囡囡的电话?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林遥正要和司徒说说,就看见程远卓匆匆的走出楼门口。
  “看看,小鱼上钩了。”司徒笑意盎然。
  程远卓开了自己另外一辆车,驶出了停车场。
  “你猜猜,他这是要去哪里?”正准备要发动汽车的司徒玩笑似的说。
  “你问我呢?”林遥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猜对了哥哥给你买糖吃。”说着,司徒扭动了车钥匙
  不等车子彻底动起来,林遥一把抓住了司徒的手腕,眼睛里充满了睿智的看着司徒说道:“虽然我很想装傻,可还是不行。我们不用跟着程远卓,留在这里就好。”
  司徒微微一愣的表情,很快被玩味的笑替代了,他问道:“说说原因。”
  “我在等关丹!如果吴萍真的是关丹杀的,那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程远卓。关丹一定窥伺着程远卓的家,猜想着那东西就在他的家里。所以,关丹会趁着程远卓没有被警方带走自乱阵脚的时候,进入他的家里找东西。要知道,我们一旦逮捕了程远卓,自然会在他的家里开始搜查,那样的话,关丹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她只能趁着现在,进入他的家。”
  “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关丹的情况,就是,葛东明并没有向关丹透露吴萍的死讯,到现在为止,只有程远卓一个人知道。如果,关丹出现在程远卓的家里,就说明,吴萍是她杀的!”说到这里,司徒那一向较比色迷迷的眼神改变了,在车子里昏暗的光线中,他的双眼渗透着诸多不明所以的东西,复杂又富有深意。
  “我们的想法既然一样,就在这里等着吧。我打电话让组长另外派人跟踪程远卓。”说完,林遥拿出了电话,还没等拨出号码呢,就发觉司徒盯着自己,看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看什么看?”林遥随口斥了一句。
  “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
  “你没发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很聪明了。喂,组长,是我……”
  看着林遥漠然的表情打电话的时候,司徒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真切的喜爱。
  “你说,如果关丹真的出现了,就代表着她是杀害吴萍的凶手,那么,关信呢,也是她杀的吗?”司徒慢声慢语的说。
  “在时间上,关丹的不在场证明很模糊。我们曾经做过调查,当晚关丹20:00进入会场,不到22:00就不见了。这期间,没有人特别确定她一直都在,而关信的死亡时间上,又出现了误差。所以,关丹不能完全排除在外。”
  “说的也是,你都这么聪明了。”
  “讽刺我?”
  “不敢。我曾经想过啊,关丹去建筑工地的时候,是18:00,离开工地的时候,秘书就没有再跟着她了,那时候是19:20分……关信离开婚礼的时间是19:35分左右……如果他们在中途汇合的话……”
  “你的意思是,这姐弟俩在近20:00的时候就见了面,关丹让自己的弟弟服下大量的安眠药,那以后呢?关丹要怎么处理关信?关信的秘书,21:00报了警,这之前,关丹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把关信送回了家?别忘了,虽然没有人特别的确定关丹就在聚会上,可还是有人看见了她。”
  “我们来做个假设吧。关信见到关丹以后,关丹就让他服下了安眠药,等到药效开始发生作用的时候,关丹就把关信塞进了后备箱里。然后,她到了聚会上晃了一圈,让一些人有意无意的看见她。接着,她从聚会中溜出去,开着车回到关信的家,这时候,关信基本上已经死亡了,等着她布置好一切离开以后,再次回到了聚会上,直到22:00左右离开……小遥,你觉得,我的推论能站住脚吗?”
  林遥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虽然他说的这些让林遥感到惊讶,但是,这其中就是哪里有着说不清的别扭。
  “不好说,现在没有证据,你得给我点时间想想。”
  对于林遥并没有立刻赞同自己的推论,司徒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看着身边的人闭上眼睛假眠起来,司徒的脸转到一边,看着外面。
  俩个人守株待兔,其实他们也没有多少把握,关丹一定会出现。不多时,葛东明传来消息说,程远卓竟然去找了郑囡囡,这让他们露出了类似哭笑不得的表情出来。
  闭目养神的时候,林遥想着,整个案子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在20:50分,郑囡囡和死者通过电话的事!不说在时间上莫名其妙的少了三十分钟,郑囡囡唯一能给出的线索,就是那些类似搬家的奇怪声音了。搬家……根据调查关信并没有购买或者装修什么公寓,他身边怎么会有搬家的声音?
  郑囡囡的描述会不会有错呢?
  等一下,好像有一个人在搬家……林遥突然来了精神!
  “司徒,你说郑囡囡在20:50分和死者通电话的时候,那声音是搬家。你应该知道吧,有个人的确是在搬家,好像我们都没有……”不等林遥说,就被司徒一把抓住说:“看,大鱼来了。”
  看见伪装后的关丹急匆匆的走进了大楼里,林遥暂时将疑惑放在一边。
  “你打算怎么办?抓还是不抓?”司徒问道。
  “不抓。我知道,程远卓手里根本没有那东西,关丹只会扑空!关信那边,我们也没有能震住她的证据,现在可不是空手套白狼的时候。晚上回组里,我要和组长商量商量,在决定。”
  “警察办事就是麻烦,好吧,我听你的,暂时不惊动她。”司徒靠在椅背上,貌似非常的轻松。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关丹出来了。
  俩个人原本还打算跟踪关丹,不成想,葛东明那边打来电话说:“马上回组里,郑囡囡的家人说,程远卓蓄意谋杀!”
  “蓄意谋杀?谋杀谁?”
  “还能有谁,郑囡囡。现在程远卓就在审讯室里,你马上回来。”
  将情况告诉给司徒以后,这家伙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谋杀郑囡囡?程远卓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一定是误会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赶回去,你呢,要继续跟着吗?”
  “不用了,我跟你回去,看看程远卓要怎么说。”
  “你不能进办公室,那个苦瓜脸一定会为难你。”
  “心疼我了?”
  这混蛋怎么就是玩不够?林遥懒得跟他废话,打开他那边的车门,就要踹人出去。
  司徒就势耍无赖,握住了林遥的手,就黏糊糊的贴了上去。
  “别靠得太近了,我现在很危险。”那英俊的脸,十足十的是在诱惑着。
  “不怕,宰了你我有很多方法,放手!”
  司徒表现出非常委屈的模样来,还不屈不挠的说道:“你怎么总是欺负我啊?”
  妈的,有这种人吗?
  “司徒,我没有虐畜的嗜好,再不放手,别想知道审讯程远卓的任何情况。”
  司徒乖乖放手。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4

  在警察局大厅的休息区里,林遥安排司徒老老实实的等着,自己就直奔了电梯。
  重案组的审讯室,审讯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可以说毫无进展。程远卓只是说自己去找郑囡囡询问一些事情,当时情绪有些激动,因此才会被郑囡囡误会了。
  刘老师和葛东明正在为程远卓的问题焦头烂额,看见林遥进来以后,葛东明的心里就有底了。
  不等林遥开口,他就走到面前,小声的说:“怎么样?”
  “大鱼出来了,这里交给我可以吗?”
  “我乐不得的。”
  说完,葛东明就让负责记录的同事离开了,亲自坐下拿起笔。
  林遥无视着刘老师责难的目光,走到程远卓面前看了看,过了一会开口就说:“我们先来谈谈饕餮的事吧。”
  “你说什么?”程远卓虽然愣了一下,可并没有感到惊讶。林遥心想,又让司徒那混蛋料中了,他果然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他和饕餮的关系。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和饕餮打过照面,是哪一天你心里很清楚。我们还监听到了他和你的一段对话,需要我拿来给你听听吗?”
  程远卓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电话里好像可没有提到我的名字。”
  林遥也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是电话录音?我说的是对话。程远卓,我没有多少耐心跟你玩文字游戏,从你和饕餮的关系到吴萍究竟知道你什么秘密,所有问题,你要是不说清楚,麻烦可就大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程远卓,那天吴萍去找你,你们在走廊说话的时候我刚好就在,我的耳朵可没有出问题,清楚的听见她说知道一件你无论如何都需要隐瞒的事,这个你怎么解释?”
  程远卓依旧没有动摇,看着林遥很久之后突然开口。
  “这是我和吴萍之间的私人感情问题,我对她隐瞒了过去的恋情,这让她很气愤,就是这样。如果你们说这构不成必须要隐瞒的事,那我会告诉你,我曾经有一个最爱的人,她是被杀的,而且当时我并没有报警,吴萍所说的,就是这个。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我家里向我父母询问。”
  程远卓的话滴水不漏,林遥开始头疼了,不过,可没打算要退却。
  “程远卓,少跟我玩故事!你、关丹、关信、在去年的三月份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当时起航已经亏损了很长时间,你们三个让起航起死回生,你们要是没干非法的事,我就脱了这身警服!关信被杀以后,你个关丹急于找到关信留下的东西,也就是掌握着你们三个人命运的东西!你雇佣了饕餮,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而关丹也成了你的敌人!”
  “林警官,如果你有证据就起诉我,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
  “我告诉你,你刚刚离开家去找郑囡囡以后,关丹就去了你的家。因为什么,你比我更明白吧?我再告诉你,从吴萍死到现在,除了警方,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明白吗?”
  程远卓似懂非懂的看着林遥,不会说话了。
  “看来还需要我好好解释一下。虽然你在时间上具备杀害吴萍的条件,但是,我个人并不认为,你就是凶手,换句话说,是有人要把吴萍的死嫁祸给你。而那个人,必定是有利可图才会这么做。程远卓,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会有人要嫁祸你?为什么关丹偏偏今晚去了你家里?”
  终于明白过来的程远卓顿时瞪起了眼睛!
  “那女人,那女人就知道做这种肮脏的事!我……”
  “少发点牢骚吧,如果你还是不肯说出实情,你就彻底交代了。”
  “为什么?我没有杀吴萍,你也说我不是凶手!”程远卓激动了。
  “那是我个人的认为。法律是要证据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证你,你是杀害吴萍的凶手!再加上,你是关信案件中的嫌疑人,你早就是被我们盯死的人了。”
  这一回,程远卓完全傻眼了!
  看着他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的流,葛东明也跟着敲边鼓,和林遥一唱一和的要把他的防线彻底摧毁!
  在大家都口干舌燥的时候,程远卓沉默了许久的声音,终于再次说话了。
  “我要见一个人,之后,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林遥按奈住内心的喜悦,平静的问:“见谁?”
  “司徒千夜!”
  众人猛的愣住了!
  “为什么?”
  “在见到他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就算你们要把我送上法庭也无所谓。”
  林遥疑惑的看着程远卓,俩个人足足瞪视了好几分钟,林遥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倔强的坚定与不屈的气势!
  林遥和葛东明商量了半天,最后连哄带骗的让刘老师同意了程远卓见司徒的要求,条件是,他们必须在场。
  林遥打了电话给等在大厅的司徒,让他尽快过来。 “
  
  审讯室的门刚刚被推开,程远卓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司徒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坐下。
  “他就是司徒千夜,告诉你,别想在警察眼前搞什么花样,我们就在这看着!”刘老师架势十足的在审讯室里告戒司徒与程远卓。
  程远卓看着那个刘老师很藐视的白了一眼说:“就算你们在也没用。”
  林遥皱着眉头,一直沉默着。
  程远卓死死的盯着司徒看了很久,叹了口气终于开了口。
  “你要仔细的听好……敲窑落响响挂竿,挑门子放料,溜蹄子冲土嘎巴,日了后晌夹切末儿……我说完了。”
  所有人都没了动静!在静止的审讯室里,和其他人一样沉默的司徒捏了捏鼻子。
  “你再说一遍。”
  于是,程远卓又重复了一次。
  司徒点了一只香烟看着表情怪异的程远卓,看上去,他好像做了一件什么很丢脸的事。
  “程先生……什么意思啊?”
  司徒的话反而让程远卓傻了,他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还用问你?”
  “我也不知道,饕餮就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被警方抓了,一定要找你告诉你这些话,但是什么意思,他根本就没有说。”
  怪不得,程远卓说就算警察在也没有用,真是……这他妈的是什么鬼话?葛东明咬着烟嘴这个气啊!
  司徒开始抓脑袋了,林遥走到了司徒的身边。
  “你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吗?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知道这是黑道上的切口,就是黑话。”
  “要是黑话,我们只能找黑道上的人来解决了。”葛东明插了一句嘴。
  “那范围可大了,因为黑道上有很多不同的职业,他们都有自己的那一套切口。你知道他说的是哪一种啊?”司徒气恼着叹气。
  “我去让人找局里的老家伙,看他们有没有知道的。“葛东明说完,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叫了声谭宁。
  “不行,不能光是这么等着,小遥,我去找人问问,你们最好去监狱找那些犯人打听打听。”
  “我马上安排。”
  ‘我要是有了消息,立刻给你打电话。“说完,司徒飞奔出去。
  林遥安排了人去监狱办事,随后他坐在了程远卓的面前。
  “我们开始吧。首先来说说,吴萍的手里究竟掌握了你什么秘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程远卓终于开口了。
  “在关信死的那天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我在天景酒店和饕餮见过面,我是从和吴萍吃饭的时候偷着跑出去的。我告诉她说,身体不舒服去买点药……那段时间刚好是关信死的时间。事后,我为了不能让饕餮暴光,所以就说一直和女朋友再一起。”
  林遥皱了眉头,问他。
  “你对吴萍说过关信的死亡时间吗?”
  “没有。”
  “那她怎么知道你出去的时间,刚好和关信的死亡时间吻合?”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都没有想过。”
  林遥和葛东明相互看了一眼,有很多问题想不清楚,所以,林遥决定一步一步的来。
  “为什么要雇佣饕餮?”
  “其实我和关信的关系,并不像传闻那样糟糕,我们不但是亲人,一直以来也是不错的朋友。而起航公司也并不像外表那样风光,在两年多以前就已经开始亏损了……关信为了让公司起死回生,就,就做起了走私的买卖。这些事只有我和关丹知道……他只做了两次,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就算是公司破产了也不能在做了!他曾经跟我说过,那两次的走私都留下了帐本和证据,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就让我拿着这些证据去揭发他……因为起航公司不能同时失去我们俩个人!大约在两个半月以前,他突然变的烦躁不安,好像在害怕什么,我问他是怎么了?他也没有说……好像是在关信死的前半个月,一天半夜里,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外一他有什么意外,就让我拿着证据去报警。我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肯说……只说他现在还在重新整理证据,等一旦整理好了,就交给我。然后……就是我得到他被杀的消息。我知道他的死一定和那两次的走私有关,可证据我根本不知道在那里。”
  “所以,你才让饕餮去他办公室找吗?”林遥问道。
  “是的。”
  “这些事都有谁知道?”
  “只有我和关丹。”
  “可你和关丹明显是对立的,她为什么找证据?”
  “她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死了还没有个好名声,坚持不肯让我去报警。而且,一旦报了警,起航公司也完了。”
  “这个问题暂时放下,你说在关信死的那天你就和饕餮见过面,你究竟什么时候雇佣的他?为了什么?”
  “我……我接到关信那个电话以后,很担心。我怕他真的会出事,也怕知道内情的自己也会出事,于是我才找了饕餮。关信死的那天晚上,是我和饕餮第一次见面。他突然打电话来说要见面,我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事后才知道,时间刚好和关信死的时候吻合。”
  “我们回到吴萍的案件上。你在昨天上午9:00到10:00之间在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在家里休息。”
  林遥看了一眼已经沦落到负责记口录的葛东明,葛东明朝他点点头,示意继续问下去。
  “一个人吗?”
  “对,只有我一个人,饕餮告诉我的,不可以随便去其他地方。”
  旁边的刘老师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可算有他出镜的机会了,走到程远卓的面前就说:“看来你被饕餮买了。”
  林遥真想一棒子敲昏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他都能想的出来!
  在葛东明看似很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时,程远卓比任何人都纳闷的问道:“什么意思?”
  刘老师自信满满的说:“知道吴萍掌握你秘密的人有谁?”
  “只有饕餮。”
  “现在吴萍死了,我们警方自然会以为,你对吴萍是杀人灭口。明白了?”
  “这位警官,你没听见刚才林警官的话吗?关丹才是要陷害我的人,如果是饕餮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吴萍死的时候,他就在起航公司里,有大把的人可以给他作证。另外,你也想错了,饕餮不可能会陷害我,我和他也不是雇佣关系。”
  他的话刚说完,所有人都愣了,无法理解的看着程远卓。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林遥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程远卓是个大金矿,有挖不完的宝贝啊。
  程远卓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我说过,我曾经有一个谈及婚嫁的女朋友……他的妹妹就是我……我最爱的人……三年前我们在英国认识,那时侯她读书,我们一见钟情。交往了大半年,她就放弃了学业跟着我打算回国结婚,结果一回来她就遭到袭击。
  当时我们的情况很糟,不管我聘用了多少保镖还是会被杀手追杀,当时她犹豫了很久才说还有一个哥哥,只要找到她哥哥我们就会平安无事。可事实是,他哥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一边带着她四处躲藏,一边找她哥哥,谁知道,还是没来得及……她在临终前曾经告诉我,不要报警,还说,如果有一天她哥哥出现了,就说,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他。”
  “饕餮就是她哥哥?”
  “对。她死了以后的半个月,饕餮突然出现了。我把她的遗言告诉了饕餮……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危险,他会来保护我,算是对妹妹的一份爱护……饕餮不可能会陷害我。”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童思淼。”
  “他哥哥呢?”
  “叶慈。思淼随母姓。”
  饕餮的真名是“叶慈”,林遥深深的记在心里。看来,饕餮对程远卓有着一份亲情和遗憾。
  “林警官,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我索性就全部都告诉你,我只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能不能等我辞去起航公司的职务再说?”
  林遥转头看了看葛东明,对方懒散的样子有了点为难对着程远卓说:“我们尽力而为。”“好,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关信走私的事,除了我和关丹以外,还有一个人知道!”
  “还有一个人,谁?”
  “你们听我说。当初关信说要做走私的时候,我就纳闷,他一向不和那些黑道上的人
  来往,他是怎么找到门路的?曾经有一次他在酒后说漏了嘴,有一个人是他们的联系人,而这个人我也认识,我怀疑就是这个人在陷害我!你们说吴萍死了以后,我根本没有想到是关丹,我总认为,她虽然恶劣了一些,可还不会做到杀人的地步,我在怀疑,是另外的那个人在陷害我,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郑囡囡,这才去找她。当时我的情绪非常激动,所以,她才会……”
  “关信有没有说那个人是谁?”
  “没有,以后我在问他,他干脆跟我火了!我就再也没有提到过。我也曾经让饕餮调查这个人,前几天,饕餮说有了些眉目,但是还不完全清楚。他和司徒交换过线索,也许很快就……”
  “等等!你是说饕餮和司徒见过面?”林遥猛的站起来,瞪大了眼睛问。
  “是啊,你,你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
  “就是关丹说我性骚扰的那天啊。”
  林遥气的把牙都咬的咯咯直响!葛东明不解的看着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个混蛋!他又骗我!”说着,就拿出了电话,结果是司徒关了机!林遥气愤的一脚踢翻了椅子。
  “林警官,你到底怎么回事?”刘老师激动的上前去,和葛东明一样觉得林遥的火气太大了点。
  “怎么回事?我们都让司徒那混蛋给骗了!程远卓说的那些黑话,他早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啊?”刘老师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司徒早就和饕餮见过面,他不可能不知道对方使用什么样的语言!现在那混蛋关了机,就更证明他在背着我做什么事去了!”
  是“我们”好不好,葛东明心里嘀咕着。
  “那现在怎么办?你找得到司徒吗?”刘老师第一次服了软。
  “怎么可能找的到!程先生,饕餮呢?是不是就是你们后勤部那个吴海涛?”
  “咦?吴海涛是谁?”
  “吴海涛不是饕餮吗?”
  “不是啊,饕餮在我们公司的名字叫‘张兵’。”
  张兵?那个唐朔说的奇怪的家伙!难怪司徒当天就拿走了他的照片,原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张兵是饕餮了……林遥这个气啊,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把唐朔说的这个人当回事!
  “那个,小林啊……”葛东明眼看着林遥把一次性的纸杯在手里握成一个团了,脸色简直可以用来和白纸媲美,现在林遥的火气将一切都焚化成灰都绰绰有余。
  “那个张兵不是两个多月前就进了公司吗?”林遥眼睛会喷火了。
  “我在档案上做的手脚,他又在外联部,说是两个多月前来的,根本没有人会发现什么不对。”
  “现在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他应该知道我已经被抓了,可能离开起航了,你们是找不到他的。”
  除了程远卓以外的三个人都开始头顶冒烟了!这时候谭宁也跑回来了,说局里的人根本没有一个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人可以找到司徒!”林遥终于想起来了。
  “谁?”葛东明非常期待的看着他。
  “那个律师,叫廖江雨的律师,他一定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刘老师剩下的审讯你来负责,我去找那个律师!”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看了葛东明,林遥拉着他眨眼间就不见了。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5

  天色已经大亮,林遥与葛东明和其他律师打听,在网上查询,终于得到了廖江雨的天平律师事务所的地址,三个人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进了事务所总算没有白跑,廖江雨刚刚从当事人那里回来。看见了林遥就先来了句“靠,怎么是你?”
  “廖律师,请注意文明用语!”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孩子,敲打着贴在墙上的文明用语牌子说。
  林遥一把抓住廖江雨的手臂死死的盯着他说:“敲窑落响响挂竿,挑门子放料,溜蹄子冲土嘎巴,日了后晌夹切末儿!”
  廖江雨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惊呆着看着林遥,好半天才冒话:“不可能,司徒不可能教你这些!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话的?”
  “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林遥急切的表情,丝毫没有松懈的紧张感,让他看起来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廖江雨握着拳头,和林遥一样死死的回瞪着他,林遥明白他在挣扎,挣扎着究竟该不该告诉自己。而林遥势在必得,一步一步紧逼着廖江雨说出真相!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说,这是规矩!”
  “去你妈的规矩!现在已经死了俩个人了,我他妈的像猴一样被司徒耍着玩!你们当人命是什么?你们当法律是什么?你们当警察是什么?”
  “你喊个屁啊!说司徒耍你?你他妈的还有良心吗?要不是那色鬼,你个小蹦啐(东北某地的地方话,小屁孩的意思)的早他妈的归西了!温室里边的狗尾巴花,还跟他那根野草叫劲,我明告诉你,今天你别想从洒家这弄走一个字!”
  “我从来没有让任何人为我做什么!我求他了还是我上辈子欠他的?就算他救过我那也是私事,现在我是警察,在为俩个已经被谋杀的人伸冤昭雪!我不管你们什么规矩,你不说我现在就铐了你!”
  “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要抓就抓,洒家我还怕这个?我告诉你林遥,你他妈的就是一狼崽子!没有司徒,上次的案子你能破的那么快?啊,你奖金也拿了,表扬也领了,可司徒却连小命都差点丢了!现在他不告诉你点事怎么了?是你欠他,不是他欠你!现在你把自己当警察了?是警察你别靠他啊,是警察你破案啊,是警察你想办法找他啊!洒家我人就在这,要怎么办你们随便!”
  廖江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完全可看不出竟然是一个律师。但是他的话深深的震撼着林遥,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变成了一根荆棘刺痛了林遥内心柔软的地方。
  林遥无力的放开了廖江雨,疲惫至极的靠在了墙上,那样子像是对一切都冷了心。
  这样的林遥让廖江雨感到莫名其妙,慢慢的随着林遥无声的沉默廖江雨就在他秀美的脸上看见了疲惫又沮丧的神色……许久,没有人敢说话。随着葛东明一声无奈又沉重的叹息,廖江雨想着他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过重了。
  终于,林遥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欠他的……从最开始我就欠他的……就是因为这个,我更受不了他骗我,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除了信任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偿还他?现在我连他去了那里都不知道……我很苯吗?让他隐瞒我这么多事?我怎么做才能让他信任我,像我信任他那样?他要人,我给,他要命,我也给……而我要的不多,就只是信任而已,还有……他的平安无事。”
  林遥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廖江雨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啊,怎么把个爆竹弄的像落水狗似的!他怎么会这么想啊?这完全误会了司徒的意思,司徒还说他不是他们家的呢,人家连自己都打算给出去了,这个林遥还真够在乎司徒的。
  廖江雨在心里开始盘算上了,以后林遥真的要是和司徒在一起了,他今天这么对待林遥……司徒那家伙绝对会让他死的很惨!
  廖江雨正左右为难呢,林遥那边就苦笑了一下。看的廖江雨这个心酸呐!
  “那什么,你,你不用太担心司徒,他不会有事的。”廖江雨讪讪的说。
  “你不是我,怎么会了解我的心情……对不起,今天我太激动了,打扰了。”说完,林遥转身就要走,路过了葛东明身边的时候说:“组长,不要为难他了,虽然我只和他见过两次,但我清楚,他绝对不会出卖朋友的。我们回去吧。”
  葛东明无奈的叹了口气朝门口走去。
  “东西已经找到了,对家手里有货,一家一半,中午老地方交手。”廖江雨还是被招降了!
  林遥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对着廖江雨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等着林遥走了之后很久,很久,廖江雨才大喊着:“靠!这他妈的也太会演戏了!”
  路上,林遥开着车脸红扑扑的,怎是一句兴奋了得!坐在一旁的葛东明一个劲的笑。
  “小林,我估计现在那姓廖的肯定骂你呢!”
  “骂吧,让他随便骂!反正我是得逞了,让他骂吧,我又听不见!”林遥把车开的飞快,还不满意的加油呢。
  “我们虽然知道那些话的意思,可司徒和饕餮见面的地点你怎么查?”
  “他们在城郊的牧场见的面!“林遥自信的说。
  “你怎么知道。”
  “程远卓说他们是在关丹告警说他性骚扰那天见过,当天下午廖江雨才把饕餮的资料拿给司徒,巧的是我拿了司徒的电话所以才知道这些。从那以后我们都去了吴萍的家,直到晚上我在看见司徒的时候,那混蛋一身的臭味,他告诉我说是在牧场和一个朋友见面,那个人绝对是饕餮!”
  “可他也有可能在当晚和你分开以后再去见饕餮。”葛东明说道。
  “不可能,司徒整个晚上都在我家里!”
  林遥的话一出口,葛东明都不言语了。面无表情的想着“都到这种关系了,司徒下手够快的!”
  对于他的想法林遥可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一边忙踩油门一边对葛东明说:“组长,饕餮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最好找点人过去。”
  “不用吧,有人有枪,再说,还有司徒呢。”葛东明话一说完就后悔了,那林遥的表情像吞了一百多个手榴弹似的,赶紧拿出电话打回组里。
  
  牧场够大,大到让他们头疼不已的地步!该从什么地方找起呢?林遥抓住一个工作人员就向他形容了司徒的容貌,工作人员听过以后一个劲的摇头。
  葛东明只好建议俩个人分头去找,林遥第一个跑的比牧场里的马还快!
  
  按理说,把司徒扔人堆里也算很扎眼了,可怎么就没人看见他呢?难道说自己估计错误了?他和饕餮见面的地点不是这里?林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谢过了刚刚被自己询问的人,又朝着其他方向跑过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林遥终于跑不动了。他在脑海中拼命的搜索一切于司徒有关的事情。
  这是,不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抱着干草从林遥的身边经过,林遥一个激灵伸手就把人家抓住了,一个劲的闻!把个工作人员吓的直躲!
  “你这些草要送到什么地方?”林遥焦急的问。
  “马,马棚啊。”
  终于明白了!林遥飞毛腿似的就奔着马棚去了。
  林遥也不顾不得通知葛东明了,放开了双腿跑的真快!等进了马棚跑到最里面,林遥发现还有一个小门,想都不想就冲了进去!
  猛的停下脚步,就看着在不远处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的司徒,从脚底板开始燃烧的熊熊烈火瞬间燎到了头顶!
  司徒也看见了突然进来的人,短暂的惊讶之后骤然伸出手抓住了面前的男人一把拉到了身后!
  背对背站的男人在司徒的耳边说了什么,司徒就笑嘻嘻的就朝着他走了过来,与此同时,那个男人已经朝着门口走过去了。
  “小遥啊,我可不是来偷吃的,你千万别误会。”
  眼看着司徒走近自己,林遥根本无视着他!目标是饕餮!
  就在与司徒擦肩而过的时候,司徒猛的回身拦住了他。
  “你给我放手,混蛋!”林遥叫骂着挥手就给了司徒一拳!他的拳头对司徒来说,永远都是有选择性的,这一次司徒选择了反击!
  抓住了林遥的手腕,用力的就扭到了后边说:“相信我,现在还不是让你见他的时候。”
  林遥早就不想跟他废话了,用力的踩在司徒的脚上,回了一个手肘准确的击打在司徒的腹部!只是,他仍然无法摆脱司徒。
  没有跑出去几步,就被司徒又按住了肩膀,林遥反身回击,司徒的拳脚竟然没有留情,五招不过,就把林遥推在了墙上。
  “小遥,你打不过我的!听话,别逼我对你动真的!”
  “混蛋,你要是不把我弄晕了,我死也要追出去!”
  “你!你相信我。”
  “我他妈的就是因为相信你才被你耍!司徒千夜,你再不放手……”
  “听着!你抓不住他!我和他见面是为了其他的事,和案子没有关系,你不要跟着捣乱!”
  司徒真的开始生气了,林遥却是被司徒的话伤着了,他竟然说他捣乱!他对他来说,是什么?是一个很苯很蠢很任性可以随便看着心情来对待的人吗?
  自己一直理不清想不透的感情,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个混蛋!
  就在林遥震惊到激愤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警笛的声音!司徒一愣,林遥趁机摆脱了司徒,从来都被有这么快的跑过的他,已经无法让自己的大脑正常工作了。
  外面,男人返身朝着马棚走回来,想来他是不想和警车迎面碰上。
  林遥拔出枪就举了起来!却被身后追上的司徒抢到手里,连他的人一起抱住。
  “你别给我找麻烦,快走!”司徒对男人说着。.
  林遥的震惊,气愤,不甘,一时间让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司徒打到一边,也忘了自己的枪还在司徒的手里,奔着要离开的男人就冲过去!
  男人很轻易的闪开了林遥的拳脚,林遥已经听不见司徒在说什么,就连自己挨了男人的一拳都没有疼的感觉!
  “小遥!”司徒追上去以后,分开了打斗的俩个人,再次把林遥紧紧的抱住。
  “你快走!”司徒又说了一次。
  男人的脸转向了另外的方向,随后走回了马棚。
  等男人消失在马棚里,林遥看见了警车驶过来。
  “小遥,你该关心的是案件不是他,我说过,这是我自己的事。”
  “什么事?你自己的什么事?”
  “这与你无关。”
  林遥的心在愤怒的同时又被狠狠的刺痛!可连是什么在痛他都搞不清楚,眼看着来助援的同事到了跟前,他大声的叫嚷道:“他在马棚,快去!”
  等看着众多人都蜂拥着进去以后,司徒冷了脸说:“别费那事了,他早走了。”说完,把林遥的枪还给了他。
  林遥接过自己的枪,就给了司徒有史以来最狠的一拳,司徒踉跄着身体,嘴角流下了血。
  “东西呢?他交给你的东西呢?对家是谁?你们在做什么事?”林遥怒视着司徒吼问着。
  司徒擦了擦嘴角。
  “我说了,这和案子无关,是我自己的私事。”
  林遥咬着牙拿出了手铐直接把司徒铐的结结实实,对着跑过来的葛东明说:“押这混蛋回组里!”
  搜索了整个牧场,饕餮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队人马带着司徒回到了警察局。
  回去的路上,葛东明琢磨着,说实话,他压根就没想抓饕餮,你用什么罪名抓人家?廖江雨说的那些事根本就没边,林遥说是饕餮偷了那十万,也没有证据,再说,就算把人抓了,也未必你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所以,葛东明的目标一直都是司徒!
  他这边还指望着林遥能从司徒那里拿点精彩的消息,可怎么看那俩个人都不对劲!那个林遥怎么就火气大的吓死人呢?就算抓不到饕餮,他也没有理由这么生气啊,只要有司徒在不就什么事都可以明白了……再看司徒也不对林遥笑嘻嘻的了,板着张脸不理人,转头看林遥,脸色苍白,表情老气横秋的!
  回到了警察局重案组的办公室,林遥抓着司徒的胳膊直接把人关进了审讯室,葛东明紧着跟了进去!
  司徒被按坐在小椅子上,扭着头不看林遥,等葛东明进来以后,他倒是说话了。
  “你们可真行,还真找着人把那些话弄明白了。”
  “是你的律师朋友。”
  “啊,江雨?不会吧,江雨不可能告诉你们啊,那家伙出了名的……”
  “姓名!”司徒那边还和葛东明闲聊呢,林遥冷不防的就大嗓门喊了一声!
  司徒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林遥,还是笑了。
  “知道你还问。”
  “姓名!”林遥不看他,又说了一便。
  司徒苦恼的瞄了一眼葛东明,对方回应他的是“你最好配合”的眼神。
  司徒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小遥,你再怎么生气我也不能说,事情结束以后你要怎么办都行,我必须立刻出去,相信我,我的事真的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司徒千夜,我有权利拘留你48小时!你不是着急出去吗?不说,就给我老老实实蹲上48小时。”林遥冷了脸冷了话。
  司徒深深的吸口气,看了看手表,那笑容渐渐消失。
  “既然你要公事公办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有权利打一个电话吧?”
  林遥看了看他,随手把没收的电话扔了过去,司徒就这样在林遥的面前拿起了电话。
  “喂,我在警察局重案组,一个小时之内,把我弄出去。”电话简短明了,司徒放下电话以后,拿出香烟点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貌似冷静的林遥。
  “你们俩都是怎么了?小林,你先出去。”葛东明看不下去了。
  被葛东明拉起来的林遥倔强的不肯离开,司徒还故意笑嘻嘻的朝他摆手!林遥猛的一把推开自己的上司,上前就抓住了司徒的衣服!
  “别以为廖江雨能把你弄出去,我不会放人的!”
  司徒玩味的笑了笑说:“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找的是江雨?”
  林遥一愣,随手把司徒放开!拿着笔录本就重新坐在了他的面前,那边被推开的葛东明张了好几次的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姓名?”林遥又开始了。
  “司徒千夜。”司徒竟然也配合他。
  “性别?”
  “男。”
  “年龄?”
  “28”
  “职业?”
  “无业游民。”
  “今天和你在牧场见面的人是谁?”
  “朋友。”
  “他的名字。”
  “叶慈。”
  “干什么的?”
  “无业游民。”
  “你们见面都说了什么?”
  “谈谈关于那种马跑的比较快。”
  林遥抬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对面司徒,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
  “既然你打算跟我装糊涂,我也会!起来!”说着,林遥站起身就走到被他命令起身的司徒身边,打开了手铐,将司徒的双手反扭过去,在身后又铐上了。
  等林遥回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从枪套里把枪拿了出来,拍在了桌子上。葛东明一身冷都下来了。
  林遥的眼睛笔直的看着司徒说:“组长!我现在以袭警,抢枪的罪名要求正式拘捕司徒千夜,我的枪上有他的指纹当证据!”
  葛东明左右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看看林遥可不是在开玩笑,看看司徒,表情越发冷漠。这抢枪的罪名可不小,这么下去,他什么也得不到了!
  葛东明偷着给司徒递眼神,意思是你好歹服个软让林遥消消气。转回身又劝林遥不要太冲动。可一个装做没看见,一个装做没听见!三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僵持着。
  谁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谭宁小心翼翼的进来说有人找葛东明。
  葛东明离开以后,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司徒和林遥,他们还是针尖对麦芒的僵持着。不管林遥用什么办法就是打不开司徒的嘴!司徒无论如何都拦不住林遥的意志!
  最后……
  “你怎么就这么倔!我对你可能会存坏心吗?”司徒都急了!
  “你也没存什么好心!程远卓那些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要我说多少次,是我自己的事,和案子没关系!告诉你只会徒添烦恼!”
  “为什么饕餮告诉程远卓被警察抓了才跟你说那些话,你当我白痴啊?和案子没关系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你!……好,你听着,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么,从今以后我们不在会有任何关系!这样你也要知道吗?”
  林遥愣了……须臾。
  “我们曾经有过关系吗?”林遥冷漠的将话说出了口。
  司徒猛然间咬紧了牙!审讯室里又变的安静起来。
  林遥无视着胸口陌生的沉闷刺痛感,拿着笔录本和笔说:“你和饕餮见面都说了什么?”
  “要我帮忙证明程远卓没有杀吴萍。”司徒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感□彩。
  “为什么他要找你帮忙?”
  “因为你们警方已经插手了这案子,他向来不插手警方的案子,所以找我出面。”
  “他让程远卓转告你的那些话里说,东西找到了,是什么东西?”
  “是作为我帮他的代价。”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什么东西?”
  司徒正要开口,审讯室的门开了,葛东明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放了他。”
  “什么?”林遥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句。
  葛东明为难的样子看上去可不是装的。
  “我说,现在就放了司徒!”
  “为什么?”
  “别问我,老狐狸的上司亲自跑来要人。”
  老狐狸的上司?他们好歹也是省级单位,那老狐狸的上司不就是……这个司徒究竟找了谁?
  “不行!”林遥直接反对!
  “小林,枪的问题可不是开玩笑,你要真用这个罪名抓了司徒……现在没时间让你考虑了,那位神仙就在外面等着呢。”
  林遥的胸口快速而剧烈的起伏着,猛的把枪和证件都拿出来摔在了地上。
  “我他妈的不干了!”
  “林遥!你发的什么邪火?我是不知道你和司徒究竟怎么了,现在我们必须放人!你把东西给我拣起来!”葛东明也动了火气,拦住要出去的林遥,却被他推开。
  看着完全暴走的林遥,司徒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手铐的手,去把地上的东西拿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他面对着林遥异常的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我这点事,你还不至于这样。从现在起我们就是陌生人,再见了,林警官。”说完,司徒没有一点留恋的离开了那个惊呆的人。
  审讯室外,一个肩膀上抗着表示他不俗身份的肩章的老人笑着和司徒握手,和蔼的说:“给我向老黄带好,让他有时间来看看老朋友。”
  鬼头!林遥终于知道司徒找了谁。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6

  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整个胸膛都像被巨大又无形的重量挤压着,疼痛,苦闷,焦虑甚至是比这些还要难过的感觉在心里搅动着!那混蛋说走就走,就是陌生人就成了陌生人!共同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幻影吗?那几句寥寥可数却暖了心的话都是假的吗?那些不眠不休一同探讨的时光都是梦吗?是什么,是什么,他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司徒千夜,你说走就走,就没了关系就没了关系,当我林遥廉价是不是!真当我没你不行?真当我稀罕你在身边?你要走就走,离开你我一样可以破案!
  在司徒果断的选择了结束的时候,林遥竖起了身上的刺,还没有来得及去反击,就先伤了自己。
  咬着牙发了誓,一定要在司徒之前破了吴萍的案子!他相信,杀了吴萍陷害程远卓的人很可能就是潜藏在起航公司里,给关信牵线做走私生意的人,也是杀了关信的凶手!
  
  现在,终于打开了程远卓的嘴,知道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不过,这样一来,又链接性的产生了不少问题。
  林遥没有想到,关信走私的案件中,还会有另外一个人的参与,哪个人是谁?是否就在起航公司里,又或者,不在?
  按照程远卓所提供的点所,关丹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小了。但是,她为什么在吴萍死后的节骨眼上,去了程远卓的家?她怎么知道吴萍死了?如果不是凶手,那她怎么知道吴萍已经死了?
  想到了这里,林遥找到了葛东明。
  “关丹的疑点越来越多,可现在还不是抓人的时候。”葛东明说话的时候很平和,希望能感染一下处于都能爆炸的林遥。
  “这一点我知道,明天我想再接触一次关丹。”
  “明天不行。程远卓被我们扣下了,他消失的当天你就去找关丹,恐怕是会引起她的怀疑,迟一天去找她。如果可以的话,直接抓人!”
  “好,后天抓人!”说完以后,林遥就要走。
  “等等,我说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等吴萍的解剖报告。”
  无语了,葛东明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顺着林遥了。
  
  林遥在办公室里等着,法医的鉴定还没有回来,调查吴萍行踪的结果也没有消息,林遥拿着为数不多的资料集中所有的精神一便又一便的看着。
  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是昨天上9:00到10:00起航公司正是放假的时候,这样以来嫌疑人就太多了!林遥暂时放下这些,拿起了现场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等他的眼睛落在其中一张照了吴萍那只沾满了血的手的照片时,不禁停了下来。
  照片上,在大拇指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林遥拿着照片就跑去了解剖室,拿着吴萍的那只右手看了又看,看的法医都有些不耐烦了。最后,林遥找来了数码相机,各个角度都拍了很多照片才离开。
  技术组里,一位可爱的女孩子非常热情的愿意帮助林遥,他们在电脑上放大了照片,又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
  林遥看着血手上几条不明显的线痕,怎么看都觉的眼熟!可就是想不起,看不出!还是可爱的女孩子调皮的说:‘我自己做了一种程序,可以按照一点点的线路还原本图,但是,也许会有几十几百甚至几千的可能性,你要不要看?”
  “当然,回头请你吃饭!”林遥有些急不可待了。
  女孩子的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不消一会就有了结果,虽然没有出现几千张图片,可是足足也有好几百张。
  “都在这里了,你慢慢看吧。”女孩子可害怕林遥会请她一起帮忙看,说完话就跑了。
  林遥坐在电脑前,一张一张的看着,眼睛花了,肩膀酸了,双腿麻了,连肚子都不知道饿了几次了。在将近快要半夜的时候,林遥的脸突然探过去,几乎贴在了电脑上!
  电脑上的图片,是一朵美丽的莲花。
  
  顾不得自己的反抗的胃,林遥朝组里跑。
  “组长,尸检报告回来没有?”
  “刚到。”
  林遥一把抢到手,很快就找到了最后一张,然后他的报请变的疑惑,沉思,在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之后,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以组为家的葛东明看着报告上面的最后结论“死因,失血过多。”然后他看着林遥消失的背影,起身跟了过去。
  
  在夜色中,林遥的车停在了一个住宅小区,他下了车疾步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个两层高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看着门前停放的车辆,林遥庆幸它没有被主人放进车库里。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看看四周没有巡逻的警卫,林遥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工具开始……
  “小林,你在知法犯法哦。”赶来的葛东明不疼不痒的提醒着。
  “吓我一跳!帮我看着点。”
  葛东明哭笑不得,他堂堂的重案组组长,现在已经成了地道的贼了!
  打开了车的后备箱,林遥拿出小手电照明。
  后备箱里面很干净,只有一个放着清洗工具的箱子,林遥摸了摸箱底,在胶皮上发现了一些类似毛毯的东西,随后他想了想,关好了后备箱,拉着葛东明离开。
  
  “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吧?”车里,葛东明问了林遥。
  “我可能知道杀吴萍的人是谁了,但是……还没有证据,明天我要在找点东西。
  葛东明看了看林遥,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问:“是这个人吗?”
  林遥惊讶的看着葛东明好半天才问他:“你,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早了。”
  “为什么?”
  “小林,什么样的人对案情的进展最关心?”葛东明问道。
  “警察啊。”这还用问吗?
  “还有一种人,就是凶手。”
  林遥的眼睛瞪的好大!
  天终于被林遥等到大亮了,他整个晚上没有睡,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谭宁笑着说他比公鸡起的还早的时候,就被林遥抓着跑出去了。
  先去了程远卓的家,林遥把一张磁盘放在了电脑键盘的下面。等于是藏了起来。然后又去找了唐朔。
  已经进入夏初的早晨,还有些凉意,林遥把唐朔的家门敲的震天响,里面的人连滚带爬的打开门以后,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林遥推进了房间里。
  “今天我要你在起航公司里做一件事。”
  “什么?”
  “就说警方已经确认了是程远卓杀害吴萍的,如果有人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你就说谭宁是你亲戚,很亲很亲的那种!”
  唐朔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呢,林遥就抓着已经彻底不明白的谭宁风一样的消失了。
  
  林遥把晚上在车备箱里拿到的类似毛毯的东西交给了谭宁,又在那个住宅小区附近把人踢下车,告诉他所有的清洗店都要找,找不到就不要回警局以后,自己开着车就离开了!
  
  林遥敲开了吴萍的家门,开了门的保姆脸色厌烦的看着他,谁让他大清早就把人吵醒了!
  “你知道吴萍走的时候是定的那家航空公司的机票?”
  “是民航的。”
  林遥谢了人家以后,又赶到了民航公司。
  亮了身份,工作人员才答应配合。
  林遥终于在记录上看到了吴萍是七号买的往返机票,返回日是十五号,可她却在十三号就签了机票。也就是说,吴萍在回来的当天就被人杀了!
  找到了机场的负责人,很快林遥又看到了十三号的机场监视录像,因为有时间可查询,他很快就看见了下了飞机的吴萍,让林遥有兴趣的是,吴萍手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提包,监视录象在吴萍即将出大门的时候,林遥明显的看见她在和什么人招手,但是对方是无法被收在录象里的。
  凶手认识吴萍,在机场接了吴萍以后杀了她!
  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在那里?
  吴萍走出机场是08:20分……死亡时间是09:00到10:00点之间,海岸仓库到机场需要两个小时 ,凶手不可能开车到了那里再杀了吴萍,凶手只有一个多小时的作案时间,那么说不定第一案发现场就在机场附近!
  谢过了工作人员,拿着录象资料林遥就围绕着机场开始寻找。
  吴萍的伤并没有严重致死,那么她就不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林遥的眼睛鹰隼一样的在寻找着猎物,太阳已经爬到头顶了。
  林遥终于被疼痛的胃阻拦了脚步,停下车走到路边随便的买了一点面包和水,站在马路上还不忘四处寻找。
  不远处的建筑大多都是七八层高的楼房,这种地方可不是杀人的最佳地点,至少周围的人就很多。
  林遥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水,就转身问买东西的大娘。
  “大娘,你听说这附近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什么怪事啊?”大娘整理着自己的小摊子,很喜欢和林遥这样好看的年轻人聊天。
  “比如说有人跳楼啊,从高处摔下来啊。”
  “没有啊……”
  “是早上的事,会不会知道的人不多,您知道这附近起的比较早的人都在什么地方?”
  “不可能的,这附近晨练的人都起的早,有的不到五点就出来了。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街坊邻居的早就传开了。要是我们这片有这事,那还不闹翻天了。”
  “你们这片?还有其他地方的小区吗?”
  “有啊,别看这是郊区,最近几年开发的可不错!你往东走,现在就盖楼呢。”
  林遥心里都快爱死大娘了,一口气买了五六瓶水,在大娘堆起了皱纹的笑容下奔东而去。
  到了大娘说的地方,林遥估计了时间,从机场到这里需要三十分钟。他找到了一些还没有完成的楼房,那些只有三四层高的。地面上都是砖头瓦砾,要找他想要的东西可不容易,林遥弯着腰一点一点的翻找,他的行为很快就引来了看守工地的人。
  “喂,你干什么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气冲冲的站在林遥身边问。
  “找点东西。”林遥头也不抬的回答。
  “找什么,这是工地,你不是来偷东西的吧。小子,跟你说话呢?“大汉还想去抓人,不留神就看见林遥在腋下的枪了,立刻拉开的架势!
  “你,你混那里的,老大谁啊?”
  林遥心想,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看工地的人竟然都开始混帮派了!林遥慢慢的起身,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说:“我混警察局的,老大是重案组组长!”
  男人看见了证件反倒松了一口气。
  “最近总有小混混来这里捣乱,我还以为,对不起啊,警官。”大汉还是很有礼貌滴!
  “没什么。”林遥收起了证件,心想,现在的小混混会有枪吗?将这种觉得大汉苯到家的想法扔掉,他问道:“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有啊!你就说昨天吧,好好的一个工人,就把手砸了!然后又被石头给拌了!到了医院吧还挂错了科室。”
  “停!”林遥制止了他,很明智的制止了!
  “十三号那天,你们工地发生过什么没有?”
  “十三号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任何不对劲的事都可以说说。”
  “啊,早上的时候,不知道谁把写大字的油漆全都浇在地上了,工头还骂了我一顿,说把木坯子都染了。”
  “什么写大字的油漆?”
  “就是在外面墙上写‘施工重地,请绕行’的油漆。”
  “什么颜色的?”
  “红的。”
  “油漆在那里被浇的?”
  “就在前面。”
  林遥跟着大汉走了两百多米,远远的就看见地面上一片的暗红色!
  “师傅,你们在上午几点开工?”
  “最近几天是十点开。”
  林遥终于笑了。
  林遥朝着车子停放的地方走过去,身边的大汉似乎和他是同一个方向,迎面走来了一个满身灰土的人,大汉扯着嗓门打招呼。
  林遥心里合计着下一步的计划,耳边有意无意的听着俩个人聊天。
  “那是谁啊?”
  “警察,来问问十三号那天有什么事。”
  “怪了,怎么又有人问十三号的事。”
  林遥停了下来。
  “还有谁跟你问过十三号那天的事情?”林遥对工人问道。
  “不知道干什么的,长的挺帅,出手也大方。”
  那就是司徒没错了!没想到竟然被他赶在前面!
  “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加快了脚步,林遥的火气又回来了!
  
  车刚刚驶回市区,就接到了唐朔的电话,电话里唐朔诉苦说,现在他几乎被各种来打听程远卓事情的人给吃了!
  林遥告诉唐朔,下午尽可能一个人找地方闲晃。还不等唐朔问他原因,林遥就挂了电话。
  林遥返回了警察局,葛东明也接到了他的电话刚刚回来。林遥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以后,葛东明问林遥打算怎么办。
  “现在我挖好坑等着凶手跳!但是,还需要有力的证据,吴萍的死我们可以完全掌握了证据,但是关信的案子现在却不行。我一直在想,凶手杀了关信我们至今为止都没有证据,可吴萍的案子却是漏洞百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做的。”
  “你怀疑是俩个人?”葛东明点了烟,无视着自己面前的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
  “不,我确定是一个人!我现在只能想到,凶手杀关信是计划已久的,而吴萍却是仓促中动的手。”
  葛东明点点头。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谭宁的调查结果了,到现在他都没有来电话……不行,我去找他。”林遥连口水都没喝,就要离开。
  “小林,谭宁办事你该放心。”葛东明看着他憔悴的脸,实在有些不忍心。
  “不行,司徒已经赶在我前面了!我不能等。”
  “林遥!”葛东明大声叫着他的名字,站起身就把林遥按坐在椅子上。
  “小林,司徒和饕餮的约定是他们自己的事,你是警察,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再者说,我一直相信你,可以凭自己的本事破案。”
  林遥望着自己的上司,感谢他这样信任自己。但是……葛东明的这些话他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次了,可每一次想到司徒,想到他那些“与你无关”,“我们是陌生人”的话,心里就扭了劲的气愤!
  “对不起,组长,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我做不到。这口气要是出不去,我非活活憋死不可!”
  葛东明又头疼又无奈,司徒的话说的真是没错,这个林遥死倔死倔的!
  等林遥走了以后,葛东明考虑再三,还是联系了司徒。他以为司徒会关机,没想到,竟然接了他的电话。
  “我说你和小林是怎么回事啊?”葛东明非常想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组长大人也很八卦啊。
  “小林?谁啊?”
  不会吧,这还真一刀两断了?葛东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闹了,你们俩的事我估计也分不出谁对谁错,可现在两起命案还没结果呢,他为了破案,不吃不喝不休息,小脸弄的像非洲难民似的,你那边就玩神龙见首不见尾。”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司徒说:“你这是说谁像难民啊?”
  葛东明急了!“司徒,你小子就跟我装傻!人都被你睡了,还说不知道是谁?”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齐刷刷的看着葛东明,眼神中都像是要顺着电话线爬过去宰了司徒的狠样!
  “啊?”司徒那边更是惊讶的不得了,一声啊,差点把葛东明的耳朵喊聋了。
  “你说清楚,我把谁睡了?别告诉我是他啊,我还没碰过呢。”司徒心里这个冤!
  “你没在他家里睡过?”葛东明也来了倔劲!
  “我在客房睡的!他在自己的卧室,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
  这误会大了!葛东明掂量着满屋子的杀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不管那么多,总之,你把人给我哄好了!别让他跟不要命似的干!”说完,葛东明就挂了电话。
  
  “没事吧?”
  某个酒店的房间里,司徒把电话放下,点燃了一只香烟,看着对面问他的男人。
  男人的手里摆弄着一个小本子,那双深邃的眼中渗透着冷冷的淡漠。
  “没事,你妹夫的事已经有人办了,放心吧。”司徒使劲的吸了一口。
  “东西我还会给你,现在是同舟共济的时候,我不喜欢釜底抽薪。”
  “那就分头行动吧,叶慈,我会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叶慈冷着眼睛瞄了司徒,起了身边朝门口走边说:“你也要记住自己说的话,你不像我是了无牵挂。另外……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身边最安全。”
  了无牵挂吗?司徒笑了,有些自嘲的意味。
  
  接近了傍晚时分,谭宁终于给林遥带来了好消息。林遥拿着从清洗店找到的一块人造纤维毛毯,急匆匆的去了化验室。
  被林遥在临下班前抓住的某位化验室的人,实在敌不过他美丽的眼睛里急切的神情,只好放下包,换上衣服,专为他一个人工作。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林遥那惊喜的表情和感激的拥抱,把化验室的老哥弄的好半天没动地方,一直傻笑来着。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于是把电话打给了唐朔。
  “今天下午怎么样?”林遥问道。
  “累的要死!下午我就为了找个能独处的地方把两条腿都走细了,大家都在找我问程远卓的事,下午三点多,我被关丹传讯,问的那个仔细!我恨不得拿着程远卓的审讯记录念给她听了。”
  “还有谁问过你?”
  “太多了,记不清了。下班的时候还遇到了开发部的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差点没把我吃了!要不是他们袁部长拦着,我估计现在我肯定会被那些人害的得咽炎!”
  “那时候是几点?”
  “五点半左右。”
  “行了,回家休息吧。”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7

  结束和唐朔的通话,林遥在月亮高高挂在空中的时候赶到的程远卓的家,远远的看过去,小区里已是灯火通明,程远卓位于十二层的公寓里,却是没有一点光亮,林遥估计着也许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熄灭了引擎,关了车灯,林遥在黑暗中潜伏下来。长时间缺乏睡眠的他很快就打起了瞌睡,这样觉得可不行的林遥想找点事情来提神,可他一不吸烟,二又没有咖啡,只好下了车去街边买了。
  买了双料咖啡的林遥慢慢的朝车子走回去,等到借着路灯看见的时候,心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着司徒的车!
  说了什么没有关系,结果他还是开着他的车。心情倏然间变的沉重。而那辆黑色的跑车,看上去也似乎变的亲切的许多,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让林遥感到了一种失落和孤独的挫败感。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固执了?无论是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追问司徒秘密的他,究竟是错了还是对?了自己真的就只是为了案子才对他穷追不舍的吗?
  不,自己不可能对他所谓的“以后就是陌生人”感到气愤!他们本来就是没有关系的,就是那混蛋,整天嬉皮笑脸的往身上贴,整天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但是那不过开玩笑罢了,林遥无声的叹息之后,把自己吓了一跳!气恼的咂了一下舌,说自己是神经病了,竟然想这种滑稽又可笑的事情。但对自己的嘲笑刚刚过去,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什么耀眼的光点!
  林遥突然意识到太多的问题,一时间又不听使唤了,再加上缺乏睡眠的修养,好半天也无法将所想的事理顺清楚,没办法了,他只好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只有这样,林遥的思路才会即清晰又敏捷!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遥看着自己写下的东西,表情上都是复杂的疑惑。下一秒发动了汽车,很快就消失在月色之中。
  时间并不算晚,林遥敲开了郑囡囡家的门,好说歹说算是见到了早早就休息的郑囡囡。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没关系的,司徒大哥没和你一起来吗?我还以为你们俩再一起呢。”
  林遥非常奇怪,为什么她会这样以为?
  “司徒还有其他事。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说那天去关信家是为了拿邮包,哪邮包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到现在我还没打开呢。”
  林遥心里像是同时放了几百只烟花礼炮一样!兴奋的连血液都跟着沸腾着冒泡泡了!
  “那邮包不是你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是信给我在网上订购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他定了什么。他就说等有时间让我去他家里拿。”
  “你回忆一下,当时关信告诉你邮包的事他是怎么说的?”
  “不是他告诉我的呀。”
  “不是他?那是谁?”林遥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了!
  “确切的说是他发了短信告诉我的。你等等,我拿手机给你看。”
  很快,郑囡囡从卧室出来,将已经找好的短信拿给林遥看。
  我在网上订购了东西给你,有时间到我家里拿回去。
  —— ——
  不要回电话,我在开会。
  林遥紧锁着眉头,很快他就想到了很多的问题。
  “事后,你给关信打电话确认过这件事吗?”
  “我只回了‘谢谢‘,当时我也在给学生上课,晚上他还没下班就临时去了外地签和约,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也很急,没顾的上问他,等他回来我差不多都忘了。”
  “短信的时间是关信被杀的前五天,那时侯你为什么没有立刻去拿邮包?”
  “因为信不在家啊,虽然是恋人,可对方不在家的时候,私自进去也不大好……”
  “关信在两天后就回来了,你怎么又过了两天才去拿?”
  “我都说差不多忘了的。”
  “为什么偏偏在案发当天想起来了?”
  “这个我跟你说过了。”
  林遥想了好久,才继续问道。
  “关信公出那几天,你都在做什么?”
  “没什么啊,那几天我刚好休息,就是和关丹姐帮着可心姐搬家来着。”
  “那几天你一直和关丹在一起?”
  “是啊,有一天还住在她家里。”
  林遥脑子里杂乱的线索终于有根线穿连了。
  “你能不能把那个邮包给我,用完以后我马上还给你。”
  郑囡囡犹豫了一会,毕竟那是关信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但是,她还是答应了林遥。
  
  抱着邮包,林遥回到了警察局,让人尽快查看上面有没有关信的指纹。等到结果出来以后,林遥听着同事的话:“上面没有死者的指纹,只有郑囡囡一个人的。”之后,长长的出了口气,似乎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接近了清晨,林遥重新返回了程远卓的家,他并没有开灯,趁着微亮的光摸了摸电脑键盘下面,随后满意的笑了。
  
  返回组里林遥为了备战,勉强自己睡了一会。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用冷水洗了脸精神还算不错。
  看一眼办公室里的人,葛东明已经出去了,谭宁留守在家,刘老师继续和程远卓推磨玩。林遥抓着谭宁就跑出了办公室。
  
  把车停在了起航公司的楼下,林遥下了车就进了大楼。
  是的,该收网了!
  
  在七楼的走廊里,刚好遇到了唐朔,林遥偷偷的给了谭宁一拳头,对方裂着嘴就大喊着:“啊,表弟!”冲着唐朔跑过去。
  唐朔身边的一些人惊讶的看着这俩个表情说不出那里别扭的表兄弟。
  “表,表哥啊,你们怎么来了?”唐朔似乎还没有入戏呢。
  “那什么,就是请你们副董事长回局里协助调查的。”
  谭宁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一片议论声,唐朔接了林遥的电波开始添油加醋的乱问一气,说着说着,人们议论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终于,副董事长的办公室门打开,关丹走了出来。
  林遥散步似的迎上去,先亮了证件。
  “关信的案件,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关丹一听就急了!没用几句话就和林遥吵了起来。林遥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说:“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请你回去,请不要过于激动,有些话你也不想被其他人听见吧?我们可以在审讯室好好的讨论一下关于某些东西的去向,还有在前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某个人的家里……”林遥靠近了关丹的耳边说。
  关丹乍一听就苍白了脸色,怒视着林遥强撑着架势说:“你不用拿这个威胁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我们回去在讨论。但是说不说可由不得你,不想我用手铐,就跟我走吧。”
  林遥的话引起了周围人大声的喧哗,就在声音几乎听不清每个人都在说什么的时候,有一扇门打开了。
  袁可心看见这个场面,大声的说:“都安静一点!回去工作!”
  众人相互看了看,各自散去。
  袁可心走到几个人面前,似乎也明白了是什么状况。
  “关姐,你就跟他们回去,我立刻找律师去警察局,如果他们有一点冤枉你的地方,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林遥冷着眼睛看了她,满不在乎的说:“袁部长,你好大的口气啊。也用不着等律师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什么?你,你这是滥用职权!”关丹大声叫嚷着。
  “林警官,你是不是太针对我了?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我的时间很贵重,回去再说。”说完,林遥就抓着俩个人要离开。
  “等等!”
  林遥惊讶的看见司徒从袁可心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浑身像通了电一样,不止是愤怒,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在作祟!
  “这位警官,你用的是什么罪名?能不能跟我说说。”
  混蛋,真的是陌生人了!林遥曾经想过,也许他们再见了面,司徒会像没事人照样和他嘻嘻哈哈的说话,或者又玩什么突然出现的把戏,没想到他竟然这样!
  好,既然你要把一切一笔勾销,会翻脸不认人的可不止你司徒一个!
  “你是谁啊?”林遥冷冽的目光丝毫不为动摇。
  “他是我男朋友。”袁可心抢了话题过去。
  林遥的喉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脑子里嗡嗡直响,手脚在刹那间变的冰凉!看着司徒默认的态度,林遥握着拳头的手心被指甲刺的生疼。
  在表面上维持着冷静的林遥也许不知道他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眼神是多么的苦闷,就连他身边的谭宁都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司徒的衣服。
  “你怎么回事?不是你追着我们小林跑的时候了?不是你给我们小林送车的时候了?他是为了谁被组长骂的?是为了谁……”
  “谭宁!”林遥低沉的声音,混合着诸多的因素,就是少了平日的暴躁和气恼!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而他和司徒的一切似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些,林遥懵懂着不想再去考虑,那样他会心疼,说不清原因的心疼,原因都找不到,要用什么药来医治?
  林遥漠然着目光,没有去看身边的人是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少有平静。
  “关丹,今天你必须和我们走。请吧。”
  关丹看着说完话的林遥,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跟着他和谭宁朝电梯走过去。
  一只脚踏了进去,林遥停了下来。消瘦的背似乎承受着什么,给了人酸涩的苦味,却依旧挺拔着。
  林遥没有回头,脖子早就僵硬的不听使唤了,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就扔在了地上。
  袁可心拉着司徒的手,就觉着被握的有点疼。
  电梯关了门,某个人看着被扔下的车钥匙,眼睛里闪过了沉痛的目光。
  
  “可心,关丹应该不会有事,我去找人打听打听,你等我电话。“司徒安慰了怀里的可人,没有坐电梯,从楼梯间离开了。
  刚刚下到三楼,司徒就被人猛的用力抓住!身体的本能正要准备反击,却意外的发现是唐朔。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样对他?为什么你……”
  “我们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了,说多了你也不明白。司徒还是像以往那样摸了摸唐朔的头发。
  唐朔气红了脸,一巴掌打开了司徒的手!司徒讪讪的把手收回来,下了楼梯,身后的唐朔还是抓住了他。
  “还有事吗?”司徒问。
  唐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不大的小盒子,举到司徒的面前。
  “这个……我答应过大兵哥……该叫他叶慈才对。我答应过他,你帮我转交吧。”把东西塞进了司徒的手里,唐朔失落的背影让人看了心酸。
  打开了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有些老旧的项链坠,看上去是可以打开的,司徒刚刚把坠子打开,一种七音音乐单调的响起。
  唐朔前脚刚走,司徒的电话就响了。
  “你打算去警察局吗?”
  “你消息很快啊,我要是想死,倒是可以过去试试。对了,刚才有人托我转交东西给你。”
  “谁?”
  “唐朔。”
  对方挂了电话。
  许久,司徒自言自语着:“看来,谁都有软肋啊。”
  回到了警察局的林遥没有了以往把房顶都能掀开的火气,更确切的说他看上去像丢了所有的精力和力气一样,什么都不说的坐在办公桌前,几个好奇的人都想着关心关心,却被谭宁拦住。
  林遥拿着东西,冲进了审讯室里。葛东明叹了一口气,招呼了谭宁一声,也紧跟着进去了。
  审讯室里,关丹对几个警察怒目相对,不管问她什么都不肯配合回答问题,翻来覆去的就是问,自己的律师怎么还没有来?
  林遥的心情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就这样,他还是尽量忍耐着,冷眼观察与谭宁唇枪舌剑的关丹。
  “你们要是有证据,就去控告姓程的,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程远卓就是一条疯狗,乱咬人!“
  谭宁气的咬牙切齿的说:“关丹,现在我没时间说废话。十三号的上午09:00到10:00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那天公司休息,我当然是在自己的家里。”
  “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我的一位商业伙伴,从早上08:30分我们就在通电话,通了大概一个小时。”
  “就是说,你一个人在家,和朋友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却没有人看见你本人?”
  “可以这样理解。”
  “说出你那位朋友的所有联络方式!”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在自己家里干什么,也犯法了吗?”
  谭宁有点沉不住气了,不耐烦的说:“前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去程远卓的家?”
  关丹的脸上浮现出胸有成竹的傲慢来。
  “当然是去找程远卓谈事情,还能有别的吗?”
  “谈事情?谈什么?”
  “这与你们无关,是我关家的私事。”
  “到了这里,就没有私事,如果你不说,我会把关家所有的人都请来喝茶。顺便跟你的父亲谈谈去年走私的事。”
  听谭宁这么一说,关丹的脸色顿时开始苍白起来,平时的良好教养也没有了,拍着桌子就站起来,对着谭宁大嚷着:“你凭什么找我的家人?我告诉你们,关家和很多政府要员都是有来往的,包括可以决定你前途的人!”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要是怕了你,当初也不会穿上这身警服!关丹,今天说不说由不得你!”
  “你们想干什么?还要对我动刑吗?”
  “对付你这样的用不着辣椒水老虎凳,我们手里早就掌握了你很多情况!”说着,谭宁的把手里厚厚的一个纸袋,狠力的摔在了关丹的面前。
  “关丹,你自己看,这么厚的一摞纸,上面都是你的资料!警方对你开始调查,早从最开始就着手了,关信、程远卓、你、还有另外一个人,你们干的那点见不得人的事,迟早会查出来!就算是现在说了,也落在了程远卓的后面,你就有可能要比他多做一年的牢!”
  “你不用吓唬我,我的律师没来之前,你们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事情!我绝对不相信,这个法制社会,还能让你们几个小警察作威作福了!”
  谭宁这边是跟关丹卯上了,撸胳膊挽袖子,完全拉开了架势!
  “谭子,喝口水。”林遥突然开了口,将一杯水塞进了谭宁的手里,让他消火气。
  谭宁似乎在林遥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一大口水喝在嘴里,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林遥那一脸的漠然冷淡,似乎不大适合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当他坐在关丹面前的时候,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关丹,关信死的那天晚上,你出席了一个聚会,几点离开的?”
  “22:00左右。”
  “有人作证吗?”
  “等然有,我的朋友们都可以作证。”
  林遥没有说什么,随手在那厚厚的纸张中翻找了一会,很快就抽出了几张来,摆放在关丹的面前。
  “这是当晚所有出席聚会人的名单,上面的人最后一个看见你的时候,是当晚的21:00,这和你自己说的时间,整整相差了一个小时。”
  “那又怎么样?我弟弟的死亡时间是20:00到20:30之间,你们不会认为我有嫌疑吧?”
  审讯进行到这里,门就被同事推开,招了招手,葛东明起身离开。
  审讯室的门外,葛东明看见了两三个律师模样的人,面露深不可测的微笑。
  关丹被律师带走了,当时,她厌恶的瞪了谭宁和林遥一眼。
  
  “组长,我们会不会做的太露骨了?你说,就这样,她能不能上钩啊?”谭宁哪像刚跟什么人发过火的样子,分明就是很和蔼的人嘛。
  “没问题,我们三个臭皮匠怎么也赛过诸葛亮了。”
  “不用和其他人打声招呼吗?就我们三个人知道……”
  “怎么着,你还以团拜的形式打伏击啊?”
  谭宁嘿嘿一笑,不再多说。
  
  转过头来,说说离开了警察局的林遥。
  去修理场取了自己的车,林遥再次告诉自己,尽快让案子结束吧,然后他回到以前无聊却平静的生活,当作没有认识过那个人。
  
  把车停在了关信家的门口,林遥决定再次勘察现场。
  拿出钥匙正要开门,一个警卫走了过来。
  “你是谁啊?”
  “警察。”林遥拿出了证件。
  “你们不是刚走吗?”
  林遥愣了,随后问他还有其他的警察来过吗?
  “个子很高,长的比明星还好……”
  为什么,为什么前一秒打算忘了他,这个人又出现了!他到关信的家来的目的想必和自己是一样的。林遥沉沉叹息,没有理会那个喋喋不朽的警卫,开了门进了关家。
  一时间记忆涌上心头。就在眼前这个沙发上,他曾经轻轻触碰自己的头发,说他的偶像是一个动画人物,自己还靠着他睡了一夜……林遥甩了甩了头,在脑海中把那个人赶走。
  这里基本上还是那个样子,林遥戴上了手套,慢慢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东西被移动过的痕迹。
  书房的鱼缸里已经没有那些可爱的小生命了,就是水还没有放光,他看见里面的加氧管子在滴水,便走了过去。
  鱼缸附近,还有一些水痕,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被动过了,是司徒吧。可他动这个做什么?林遥心里打了个问号。
  之后,他在小客厅又发现沙发明显被移动过的痕迹,想了想蹲下了身子。
  他尽可能的回忆着当天看见尸体时的情况。侧躺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尸体……没有穿鞋子的尸体……背部,腿弯部,脚踝部可以的潮湿……
  林遥索性像尸体那样躺在了地上,之后才发现空间非常狭窄,如果要平躺除非借用茶几或沙发做支撑点才可以,那么凶手是怎么把关信这个180多公分的大个子塞进来的?为什么郑囡囡没有发现关信的尸体?
  林遥动了动身体,成平躺的姿势看着天花板,无意识的转头看着身边的茶几和沙发.
  沙发是富有欧洲风格的家具,不止造型独特,在沙发上的衬布也极具高贵的韵味,从沙发坐垂下的衬布距离地面有二十厘米左右,看起来如果躺在上面是非常舒适的一件事。
  茶几也是欧洲风格,但材料是原木制造。价格一定不扉。在茶几面上放着电视遥控器和空调的遥控器,下面的阁层上放着几本杂志和一个盛放小东西的盒子。
  林遥用手摸着原木的茶几隔层,凉凉的却能感觉到它的重量。这么厚怎么可能不重,林遥心里想着这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把手掌贴在了隔层上面,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个隔层也足有八厘米左右。
  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里跳了出来!
  他利落的起身跑到了外面的主客厅,站在郑囡囡打电话的位置,看着里面的情况,一瞬间的景象冲击着他的视觉,不敢就此下断言的林遥在满屋子找到了一些尽量符合要求的东西。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8

  一个打成卷的棉被,几本书和椭圆型的抱枕。
  他先把几本书分为三份,分别放在沙发下面的头,中,尾三个位置,然后在将被卷放在那些书上,把椭圆型的抱枕放在被卷的上面位置,等一切准备好了,林遥返回了主客厅。
  转回身看过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完全看不见被卷!被卷已经被沙发的衬布和茶几的隔层遮挡住了,唯一露在外面的椭圆型抱枕,也被茶几隔曾上面的那个盒子挡着。林遥不敢大意,换了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发现只有在靠近书房的位置上才能看见一点点被卷。
  林遥决定最后在试一次,他把房间里所有的窗帘全部都拉好,顿时整个空间昏暗了下来,再次回到郑囡囡打电话的地方,这一次他更加看不清沙发与茶几之间的东西。
  他的实验已经成功,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胜利的笑容。
  
  这样一来,林遥还有两件事需解决。
  首先,他买了地图,在关信家的附近转悠了整整一天!所有人类能用的交通工具他都用过了,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快累成植物人的他才返回了重案组。
  
  开着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警察局,告诉葛东明一切之后,组长决定召集所有人开会!
  会议上,林遥把自己的发现与实验结果讲完之后,刘老师是第一个发言的。
  “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没有证据。疑点多是很多,可是没有证据就等于白费力。”
  “凶手在时间上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们可能连正式拘捕都不能做。”谭宁玩着手里的笔,对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
  “所以,我们要集中人手找出犯人的尾巴,没有理由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只能让目标逍遥法外!现在嘛,暂时放了关丹,不要打草惊蛇。”葛东明坐在林遥的身边说着,时不时的还看了两眼。他身边的林遥说明情况以后,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葛东明希望,那是可以打开天窗的东西。
  “也许我说的不对,但是我们现在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组里的一个女孩子开口说道。
  葛东明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电话。死者的电话我们在现场就发现了,如果是凶手搞鬼,那电话怎么解释?不管郑囡囡打电话给死者是什么时间,她的确是拨打了死者的电话号码这绝对没有错!按照小林的推测,接电话的人是凶手,那么凶手要怎么才能把死者的电话带走呢?凶手带走了死者的电话,又是什么时候送回到死者的家里呢?郑囡囡离开以后不到十分钟秘书就到了死者的家,这中间凶手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电话的问题我们不解决,我们对凶手更是没有办法!”
  女孩子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开始思考,林遥听了之后,重新拿了一张纸,写了起来。他一边写一边回忆着……到了现场发现了电话,他拿起电话将重播键按下去,没有接通电话就没了电关机,然后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块电池,拆开手机背盖,换了电池,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了起航公司……
  “会不会是电话的来电转移功能?”某个人说。
  “你用过手机没有?设置了来电转移之后呢?必须用死者的电话在取消才行!从我们到现在发现电话为止到今天,除了我们以外根本没有人碰过那电话。”谭宁不耐烦的解释给某人听。
  谭宁的话让林遥摸到些什么,却又不是很清楚。他歪着头皱着眉,表情有些可爱。看着他这样的葛东明忍不住问他是怎么了?
  “不好说,就是觉得我们距离答案已经很近了,却又看不见它……当时,我用了死者的电话拨出了最后一次呼出,发现没有电了,就换了一块电池,我总觉得那块备用电池像是为我特意准备的,或者说是为,发现电话的人准备的。”
  “等等,小林,你换过那电话的电池吗?”那个女孩子焦急的问。
  林遥看着她点头。
  女孩子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桌子!
  “我知道了!组长,要表扬我哦。”女孩子顽皮的说。
  “少买关子了,快点说!”葛东明那有耐心哄孩子玩。
  “死者的电话是XXX XX牌的2636,这是一种老机型了。我对所有电话品牌都有研究。”
  “都知道你是个手机迷,说重点!”谭宁也懒的听她的序章。
  女孩子白了谭宁一眼继续说:“这种手机也有来电转移功能,它还有一种对凶手来说非常方便的特性!就是只要拿下电池,所有的设定全部恢复原出厂状态。”
  林遥豁然开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站起了身。
  “你是说,就算死者的电话被设定了来电转移,只要换电池就会取消这个设定吗?”
  女孩子点着头接着林遥的话说:“凶手把死者电话的来电转移到自己的电话上,然后特意把一块没有电的电池放在死者的电话里,又在旁边放了一块满电的电池,凶手料想我们一定会查看电话记录,没有电自然会选择旁边的备用电池,这一来电话里的来电转移设定就被取消了,我们根本不会发现什么!而这种事情,在电信局也查不出来。”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这个凶手每一个细节都设计的如此精确,难怪他们到现在都找不到证据!
  谭宁气的用力的踢在了桌子腿上。
  “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完美犯罪!凶手一定留下证据,我看先以吴萍的案子把人抓了,回来在慢慢的审,来个车轮战,我不信不行!”
  “也只能这样了。明天早上我跟上头请示一下,可如果可以,我们上午抓人!”葛东明说完以后,又讨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办公室里,一些人留下继续寻找蛛丝马迹。葛东明拉着林遥把他推到了门外。
  “回家休息,看看你的脸色,你现在会晕倒我都不奇怪。”
  “明天抓了人再说。”林遥还在固执中。
  “不行!抓了人还要突审,你没有精力怎么行,回去,明天早上早点过来。”
  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林遥就拿了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了家,林遥没有开灯,进了浴室简单的冲洗完毕擦着头发打算回卧室睡觉。
  路过了客房,林遥的脚步停下了……这里面曾经睡过一个给了他很多惊喜的人,一个对他完全不设防的人,一个对他粘呼呼的人,一个对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啊,一个眼神,一句话就结束了所有的事情,到头来他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说是陌生人,那可能吗?说要忘了他,做的到吗?认识以来,司徒所给他的东西,现在像一团乱麻似的绞缠在心上,有点紧,有点疼,还有点……
  林遥没有回自己的卧室,他慢慢的走进了客房,里面还是当初司徒临走前的杂乱,桌子上堆满了书,床上的被子也是一团,枕头在脚底下,地面上还有酒罐和……什么东西?好像不是自己的?
  林遥在地上看见了几张纸,记忆里他没有这样的东西啊,拣起来看了两眼,越看越震惊!他蹲在地上寻找着所有散落的纸张,然后开始在房间里查看其他东西,不一会一些不属于他的物品全部找齐了!
  第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味道”
  第二张纸,上面写了一句话“电话的各种设定有待查询。”
  第三张纸,上面写的多一点“购物网站的记录,IP地址,时间,五天到二十天之间。”
  第四张纸,上面写的有些莫名其妙“尸体,角度,冰块,温度,管子,口水,消失的三十分钟”
  第五张纸上面只写了“证据,衣服?”
  林遥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对于司徒是不是有意留下这些的问题他已经来不及想了,上面写的东西就像凶手作案的过程描述,最后的“证据,衣服?”又是什么意思?衣服……指的是那套礼服吗?……应该不是,那样的话自己没有理由会忽视……衣服,究竟是什么?
  林遥反复看着手里的纸,他拿着最后一张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衣服……衣服……等脚步突然停下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司徒的说的衣服是什么。
  
  葛东明在办公室看见林遥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还没问他怎么又回来了,林遥开口就说:“关信那套有口水的衣服呢?”
  葛东明也看出来他是有了新的线索,回身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出了出来。
  林遥从口袋里把衣服打开,回忆着最开始和司徒一同看见它时的情景,那时侯……司徒什么都没有找到,然后他拿到阳光下看见了口水痕迹,再然后……他把衣服送到鼻子……味道!林遥猛的想起司徒的第一张纸上写的两个字“味道!”
  幸好他们找到这件衣服以后就密封起来,如果有味道绝对不会消失!林遥拿着衣服使劲的闻,一种淡淡的混合着类似药味的清香让他的眼睛变的雪亮!
  “我拿去化验!”说完,林遥就跑了。
  葛东明非常想让他跑慢一点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快他就看见了林遥忘记在桌子上的几张纸,看到了第三张,组长大人的表情就变的很奇怪了。
  “这个司徒,究竟在搞什么嘛!”
  
  化验的结果让林遥很失望,难怪司徒在“衣服”后面打了问号。
  在林遥拼命想着什么地方会有线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决定再一次去关信的家,连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办公室。
  上午给葛东明打了电话,结果老狐狸去开什么会,要等到中午才能见到人。林遥在关信家找了一个上午,结果都一无所获。只好赶回组里。
  在办公室对付了泡面,林遥正打算出去就看见唐朔回来了,心里一惊,抓着他就问。
  “你怎么没去起航上班?”
  “我前天就回来了,都知道凶手是谁了,我留在起航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林遥意外的没有骂人,只是气恼的咬着牙,拿出电话就联系葛东明,结果对方不在服务区内,万年跟班谭宁也是一样。
  “你在这里等着组长他们,回来以后立刻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笨蛋,你都回来了,凶手一定知道我们要收网了,能不不跑吗?”
  “咦?可是……”
  林遥也没时间跟他解释了,跑着说了一句:“一定要等组长他们回来!”
  
  林遥的车开的飞快,到了起航公司就闯进了某间办公室里,一个秘书模样的人紧跟着他进来。
  “人呢?”林遥亮出证件问道。
  “不,不知道啊,今天没来。”
  林遥急躁的推开秘书就跑出去!
  把大门敲的都快碎了,也没有开门,林遥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直接把门用工具打开!房间里一切都没有异常,林遥很快就注意到桌子上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位于山顶的什么地方,看上去是一栋别墅,照片上,郑囡囡、关丹、袁可心三个人靠在一起,笑的非常快乐。林遥没有多想,打碎了镜框拿了照片就离开了!
  
  林遥把车开到山脚下就抓了个摆摊的人问,照片上的别墅在什么位置,那人还是非常了解情况滴,指着山顶的南面,还告诉了林遥一条近路。
  往山顶赶的路上,林遥开始怀念司徒的跑车了,要是自己开着他的车,现在已经到了!这样想的人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根据照片找,很快就看见了一栋单独的别墅!林遥下了车,就跑过去,按响了门铃!
  门被打开了,看见门口站着的林遥先是一个惊讶,随后厌恶的让开了进去的路。这让林遥感到意外。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说好是下午一点的。”
  怎么回事?好像把自己当作是其他人了,林遥决定放了长线钓大鱼!
  “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哼,真没想到,竟然是你!”
  “想不到的事还有很多。”林遥心里又急又喜,看来还有下文。
  “是啊,这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总是针对我了。废话就不说了,东西呢?”
  东西?林遥想的极快!他明白对方把自己误当做谁了?
  “你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吧?袁小姐?”
  袁可心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把靠在墙边的一个箱子拿了起来放在了林遥的面前。
  “一分也不少,但是,你的另一个要求我办不到。”
  另一个要求?不能就这么放过去!
  “为什么?”
  “饕餮!你不要欺人太甚!钱我已经给你了,如果再出卖了协会,我全家都会死!我已经打算远走高飞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协会?什么协会?这个女人身后还有一个协会吗?一时间林遥想的太多了,可是眼下他还要稳住袁可心。
  “远走高飞?你手里有两条人命,走的成吗?”
  “你有证据吗?”
  “哼,袁可心条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要是作不到,那交易就取消。”林遥欲擒故纵,转身就走。
  “等等!你让我在想想……”
  
  与此同时。
  警察局重案组里,葛东明和谭宁刚刚回来,就被唐朔抓着说了一大堆的话。葛东明气的直接照着他的头来了一巴掌!随手就把电话打给了林遥,可林遥的电话始终没有接听。
  葛东明急了!
  一队人马从起航公司出来以后,赶到了被林遥强行打开门的地方,发现了被损坏的门和打破的镜框,葛东明正着急,一个组员就说,已经查到在山顶还有一个住处!葛东明分布了人在港口,机场,火车站,长途客运站候捕,自己带着人直奔山顶别墅。
  路上,唐朔怎么都觉得心跳的发慌,明知道是心理作用就是无法控制,最后他还是决定联系司徒。
  “司徒先生,是我,唐朔。”
  “叫大哥就行。”司徒那边懒懒的说。
  “好,我叫你大哥,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而且……林前辈自己去抓人了。”
  “什么?”司徒大喊了一声,随后问:“你们没有一起去吗?”
  “林前辈先察觉到的,说凶手可能要跑!现在我们正在去她山顶别墅的路上。喂,司徒大哥?喂?”唐朔看着电话,就是不明白司徒为什么突然切断了通话。
  
  山顶别墅里。
  “想的怎么样?我可没有多少时间。”
  挫败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林遥说:“我把所知道的一切都放在办公室的电脑里,你可以去拿,密码是1970623342。”
  “等我拿到了再说。”
  “那先让我看看东西?”
  林遥的手放在了口袋里,心想这戏要如何演下去?
  “不行,等我拿到了手,在做交易。”
  “你言而无信!”袁可心愤怒的叫喊着。
  “我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说着,林遥就转了身要离开,袁可心没有得到那个想要的东西,是不会走的,等他从办公室里拿了回来,再抓人!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袁可心走过来说:“你确定密码是真的吗?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留后路。”
  “你还留……”身体还没有转回去,脖子后面一阵刺痛!反射性的摸了脖子,一个注射器还在上面。
  “你给我打了什么?”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和你做什么交易,大名鼎鼎的饕餮也不过如此。”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耳朵听不清声音,身体也没了力气,林遥在失去知觉的一刹那想到了一张邪肆的笑脸。
  葛东明的车终于看见了别墅,也从后车镜看见了一辆飞驰的黑色跑车。眨眼的工夫,黑色的车就超过了他们!
  葛东明看见司徒从车上下来,顾不得把车门关上就跑向了别墅,这时,刚好袁可心拿着一个小箱子开了门出来。
  葛东明明显的发现袁可心对司徒的到来十分的惊讶,可司徒根本没有理会她,吧迎上来的袁可心推到一边,才不会理会她手里的箱子已经被撞开了,东西散了一地!一脚把门踹开,就进去了里面。
  葛东明迎上去,拿出了手铐。
  一楼的客厅里,根本没有林遥的影子,司徒急着就上了楼!在二楼司徒大声叫喊着。
  “小遥,小遥,你在哪?小遥?”
  卧室没有,餐厅没有,客房没有,司徒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他只好去问那个袁可心,刚刚跑下楼梯两步,就看见了一个隐藏在楼梯下面的小门,司徒直接跳下去打开了!
  林遥靠在狭小的空间里紧闭着双眼,手上戴着自己的手铐,嘴巴和眼睛都被毛巾蒙住。
  “醒醒,听见我说话没有?快醒醒!谁让你自己来的?来了你又这样,快醒醒!”
  谁啊?这么大声的吵死了!还用这么大的劲,骨头多快被晃散了!啊……拜托让我在睡一会,真是吵死了!那个混蛋啊?
  林遥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眼睛睁了一半,模糊的视线在“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的反复话语中渐渐清晰。
  这个人是……司徒?他怎么……瞬间,林遥的意识彻底回来了,他想起了,他说过,我们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你,滚,唔!”
  突然而来的吻,彻底将林遥打懵!看着紧抱自己的司徒不止是陶醉的吻着,惊慌和急切的表情是林遥从没有见过的!抱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塞进身体里,这些都无法让林遥忽略吻着他的那张唇,是多么的热情!
  嘴唇已经被他吮吸的发木发疼了,呼吸也变的苦难,想要张嘴摄取多些的空气,却被他抓了空子将舌含住,本来身体就没有力气,此时更是觉得酥软。脑子早不会工作,空白着任他越发的放肆。他,他究竟是怎么了?自己又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吻?自己为什么让他吻?
  这些问题已经不在重要,林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无力的手早就抓住了司徒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木筏。
  
  葛东明把袁可心押上车以后,第一个冲进了别墅里,找来找去在一楼都不见人,刚上了楼梯就看见……葛东明三十几岁的大老爷们脸红了。
  外面一干弟兄要闯进来,葛东明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司徒的心终于在吻到了怀里的人的时候回到了原处!狠了心说没有关系,狠了心对他视而不见,狠了心放人离开,狠了心默认自己有了别人……自己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本想着若有缘分待一切都结束后,告诉他,他一直把他放在心上。可是,最后还是放不下,解不开。听了他一个人来抓凶手,恨不能飞到他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紧闭的眼,就知道自己的心被生生挖了去!
  几乎足以窒息的吻终于结束了,林遥早就没有力气说话,更不用提开口骂人,自己虚弱的身体被司徒紧紧的抱着,心里气他是想把自己活活勒死吗?可是……却又觉的这样其实也挺不错的,就是……疼了……点……
  林遥再次晕了过去,司徒探了探呼吸和脉搏,终于放下心把人轻柔的抱起来。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19

  葛门神看见一众兄弟眼睛都跟灯泡似的盯着后面,想来可能是那俩个人出来了,回头就看见司徒抱着林遥。
  葛东明琢磨着,还没听说什么人接吻也能晕倒!
  “他可能被下了药,送医院吧。”司徒将林遥放在沙发上,就是还没有放手。
  葛东明点点头,看着林遥红润的脸,估计绝对不是营养丰富的原因,八成是被司徒弄的。
  葛东明的意思是司徒送林遥去医院,自己带着众位好汉回局里审讯袁可心,谁知司徒竟然不同意。
  “不行,光是你们恐怕奈何不了她。你找其他人送小遥去医院吧,我跟你回去。”
  葛东明考虑了一会,接受了司徒的建议。
  
  看着有人朝他们走过来伸出手去扶抱怀里的人,司徒也不知道那根神经错位了,开口就说:“谁让你用抱的?躲开!”
  葛东明那边琢磨着,哼,都在乎到这样的程度了,还说什么是陌生人!这样也挺好啊,以后不管是小林还是重案组,都有免费苦力可以用了,哈哈哈哈!
  “组长,想什么呢,表情很阴险啊。”
  对于谭宁的观察结果,葛东明用比较有威慑力的眼神回应,众人各自上车,那边的司徒抱着林遥稳妥的将人放在了车里,目送着去医院的车远去以后,朝葛东明招手,意思是让他上自己的车。
  
  终于回到了重案组,葛东明把眉毛扭来扭去的一个劲的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司徒倒是很轻松的坐在林遥的椅子上随意的翻看着桌子上的书籍。
  唐朔找了一个机会悄悄的走到司徒的身边。
  “我……是我擅自离开起航,所以……”
  司徒站起身,摸着唐朔的头发揉了两下。
  “我想小遥不会怪你,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做事多用心就好了。”
  唐朔自责的低着头,司徒的安慰并没有让他好受多少。
  
  审讯室里,葛东明省略去前面的什么姓名一串的东西,看着做在面前的袁可心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还表现的相当高雅。
  
  “十三号上午08:00到10:00之间,你在什么地方?”葛东明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我早上07:00出门去房产中介办事,到了以后才发现,那家中介休息。”
  “当时是几点?”
  “好像是07:30到08:00吧,我记不清了。”
  “然后呢?”
  “然后回家换了衣服,大约09:00左右,我去和朋友约会了。”
  “谁?”
  袁可心笑的大方。
  “司徒千夜,当时你们的林警官也看见了。”
  葛明心想,这要不是司徒事先告诉过他,自己一定惊讶的把下巴掉地上。
  葛东明没有在乎袁可心自信的表情,从谭宁的手里接过一些东西,拿出第一件,一个小笔记本。
  “昨天晚上,我们对你的保姆进行了一次非常友好的访问。十三号上午你的确是早晨07:00离开了家,至于你究竟有没有去房产中介根本找不到证明人。你说的在09:00左右回家换衣服,那时侯你的保姆刚好外出购物,也无法证明你有没有回过家。
  我们问过司徒,你是在上午09:50分和他见面……
  “葛组长,你是怀疑我杀了吴萍吗?开玩笑也该个分寸吧?我知道她是在09:00到10:00之间死亡的,那时侯我刚好从家里出来,去找司徒千夜的路上。”
  “哼哼,我们是有帐不怕算!袁可心,你说的那些话用不了一个上午我们就能彻底推翻!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吧。在十三号早晨07:00你从家里出来,可是,你没有去房产中介,而是去了机场,在机场你接到到事先联络好的吴萍,把人带到南面的建筑工地,在那里你把吴萍从四层高的楼上推下去,那时侯她还没有死,你把昏迷的吴萍放在后备箱里,为了掩盖地面上的血迹,偷了工地上用来写标语的红油漆洒在了上面,这样一来,没有会知道里面还有一个人的血。那时侯的时间是08:50到09:00之间,之后,你开着车赶到了和司徒约定的地方,和他一起去了跑马场。吴萍就是在你的车上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等着你和司徒在下午15:00分手以后,你去了海岸的一个废旧仓库,把已经死亡的吴萍装在箱子里!自己回到了家。真是不明白,老天怎么会帮你这种人,竟然半个目击者都没有!”
  听了葛东明这些话,袁可心没有动摇,只是说:“葛组长,你一定要把我当作是犯人至少该拿出点象样的证据吧?这么空口白牙的胡说一通,就可以定我的罪吗?”
  葛东明一伸手,从一些东西里拿出了第二样,袁可心的脸微微有些紧张。
  “看清楚了,这是你车里后备箱用来垫底的毯子,我们在你家附近的清洗店找到的,经过店员和你保姆的辨认,他们都说是你的没错!清洗店开出的取货单的底单上写的清清楚楚,是在十三号下午18:00送到的!幸亏我们的人手够快,在清洗店还没有来得及洗之前就拿了回来。
  袁可心,你回到家以后,就把后备箱刷的干干净净,又把毯子也洗了,可你担心怕会洗的不干净,索性彻底扔掉!当时你把洗过的毯子包在黑色的塑胶袋里,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等着第二天早上来收垃圾的人把它拿走,这样唯一的证据就消失了。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你的保姆竟然发现了被扔掉的毯子,一向勤俭的保姆觉得太可惜,就把毯子拿了回来,送到了附近的干洗店清洗。而这一切,你都不知道。
  告诉你,这种人工纤维的毯子如果沾上了血迹,一两次是根本洗不掉的!我们已经检验出上面吴萍的血迹了,这一点,你要怎么解释?
  还有,在十三号当天上午09:50分,你见到司徒的时候,小林也在场,你还给他看了非常漂亮的手帕。吴萍死了以后,小林就在她的大拇指上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花纹,经过他一整夜的查询,终于知道了,那是你手帕上的刺绣,一朵夜莲!别说我们是没有证据的!当时小林曾经摸过你的手帕,他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错觉……直到他看见了电脑还原的夜莲图案才明白,一个刺绣的手帕为什么只有红色的花蕊心是染上去的?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染的,而是你在搬动吴萍时,她的手碰到而沾上的血迹!
  如果不是你给小林看了手帕,他还不会怀疑你就是凶手!告诉你,用不着检验你的手帕,这块毛毯就可以定你的罪!”
  袁可心惨白的脸上那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毛毯,在葛东明的攻势下终于承认了杀害吴萍的过程,但是她一直咬定是为了自己爱上了程远卓而误杀吴萍,葛东明把吴萍案的证据推到一边,严肃的将一个大箱子重重的放在了袁可心的面前!
  审讯室里,葛东明,谭宁还有那个苦瓜脸刘老师,为了关信一案开始战斗!
  
  葛东明把咖啡,香烟都放在了桌子上,看样子是打算来个持久战。
  “袁可心,我们知道是你杀了关信,在案发当天的下午19:00你陪着关信去皇堂酒店参加了婚礼,当时你只是坐在车里……”
  “等等!你说是我杀了关信?我不要听你的什么推理过程,证据呢?拿证据出来,要不然我也有权告你们!”
  证据……葛东明正在火头上,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袁可心一看进来的人,表情说不出有多悲伤。
  “我来吧。”司徒熄灭了手里的香烟,平静的说。
  葛东明点了头,看着司徒走到袁可心的面前,心说,司徒恐怕也觉得很惋惜吧,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成了杀人犯呢!
  “你应该庆幸,我从来不打女人!”司徒冷着脸说。
  咦?葛东明还以为司徒怎么着也会说点遗憾啊,痛心以类的话!
  “千,千夜……”袁可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小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下地狱!现在,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杀了谁,本来就打算只要证明我的当事人无罪就可以了,但是,你竟然连小遥都要杀。
  你不是要证据吗?警察根本就没有,所有的证据都在我手里!你以为我白白在你身边晃了这么长的时间吗?你最好把话编的圆一点,只要被我抓住一丝的破绽,我就会不惜任何代价送你上法庭!“
  这还没有开始呢,就先来了下马威!看看袁可心惊恐又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被司徒吓着了!到底是谁把话编的圆啊?他司徒手里根本也没有证据,说的跟真事似的,不过,在气势上已经把袁可心打趴下了,司徒说的办法也许真的可以!
  葛东明想了想,还是由着司徒去了。
  司徒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几张纸,放在了袁可心的面前说:“这上面是一家叫‘快快’的购物网站地址,我查过关信给郑囡囡邮购东西的地方,就是这个网站!我也查过关信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脑,根本就没有曾经下过定单的记录,甚至连这个网站都没有!我就怀疑,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关信订购的!
  我去了Y市,快快购物的总部,在他们的协助下查到了郑囡囡那包东西的定单,又追了下定单的IP地址。你自己看!这是你家里电脑的IP,和我追查到的一样!你是不是要说,是关信委托你在网上给郑囡囡订购的?”
  袁可心刚要开口,被司徒一句话就给顶了回去!好半天才支吾了一句“不,不是的!他没有委托我。”
  “那为什么定单上的IP地址是你家里的?”司徒追问道。
  “可能是……是关信去我家里做客的时候,用了我的电脑。”说完,袁可心的脸又恢复了非常自信的样子继续说道:“他是通过我认识的囡囡,囡囡和我关系又很好,他们经常去我家里做客,有时候我和囡囡在一边聊天,他就一个人用我的电脑上网。也许是那一次他用我的电脑也说不定。”
  “那为什么和他同行的郑囡囡却不知道?”
  “可能关信想给她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司徒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口问她:“这么说,关信是在没有告之你的情况下擅自用了你的电脑,为郑囡囡订购了东西?”
  “就是这样!”
  “那你知道他定了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连他用了我的电脑的事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他买了什么!”袁可心急噪的白了司徒一眼。
  司徒点点头,从那些纸张里又拿出一张说:“本月初,就是郑囡囡被正式拘捕以后,那天晚上我约你在海鲜府见面,要问你郑囡囡究竟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当时小遥也在场。还记得吗?”
  “记得又怎么了?”
  “你当时说的话,我一个字不差的记下,如果不够,等小遥醒了,还有他做证!我念给你听听……‘我想囡囡绝对不会杀了董事长,他们那么相爱,我不清楚你们究竟根据什么要把她抓起来?就因为她在20:40分打了电话给董事长吗?就因为她弄错了时间吗?你没有看错或者是记错时间的时候吗?她不过是去自己男朋友的家里拿参考书而已,可结果呢?她不但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还要背负着嫌疑人的罪名,她才只有二十几岁,你们会毁了她知道吗?……”念完了纸上的字,司徒冷眼看着袁可心。
  袁可心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眼睛死一般的没有了光泽。司徒没有留给他喘息的余地,一步步的进逼着。
  “既然你根本不知道关信用了你的电脑,也不知道他买了什么,那你怎么就知道邮包里的是参考书?”
  “是,是囡囡告诉我的,是她告诉我的。”
  司徒根本就是等着她这么说,弯下腰在大箱子里将邮包使劲的放在桌子上!
  “看仔细了,这个邮包根本就还没有被打开!我问过郑囡囡他完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你听哪个郑囡囡说的?
  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们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说着,司徒拿着工具就把邮包拆开,大家都看着他把里面的书放在桌子上,很明显,都是些小学教员的参考书,袁可心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千夜,你听我说,我没有杀关信,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他啊。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看着袁可心泪水盈盈的可怜模样,司徒还是叹了口气。
  “告诉你吧,在你主动给我打第一个电话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你就是凶手了。说实话,我不愿意和嫌疑人走的太近,可你频繁的和我联系,我就更加确定是你!你有意无意的从我这里知道的案情进展,都让你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从没有防范过我,我知道,你不过把我当成是一个好色的男人罢了。”
  袁可心呆呆的看着司徒,震惊大过于愤怒。
  “你,你从那时侯起就怀疑我?”
  “不,怀疑你是第一次在郑囡囡家见面的时候。”
  袁可心那无法置信的表情,让司徒冷眼以对。
  “我在关信那套案发当天换下的西装上闻到一种味道,类似香水,却有中药的味。我当时很纳闷,一直在找,在郑囡囡家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在你身上闻到了相同的味道!事后,你打电话给我,我就找了机会去你家里之后才明白。那不是香水,而是一种熏香!一种可以缓解精神疲劳,有助睡眠的熏香。我偷偷拿了一点找人化验,里面果然有中药成分。然后我又找到专卖熏香的地方,人家告诉我,这种含有中药的香,都是客人自己加进去的。所以,这种味道只有你袁可心才有!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
  司徒可以明白袁可心她难以相信的目光,随手拿出了关信的那套西装,放在了她面前继续说:“案发当天下午,你在半路上与关信会合,我想想,你的理由应该是……隐瞒郑囡囡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不好,陪着他一起去,以后郑囡囡知道了也好解释。至于你是怎么知道关信去参加婚礼的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你偷偷去关信家找走私证据时候发现的。”
  “什么,什么走私证据?”
  司徒第一次露出了“真是拿你没有办法”的表情来,他的手慢慢的探进口袋里,袁可心的眼睛就一直看着他的那个口袋……其实,其他人的焦点都在司徒的那只手上,几秒钟的停顿之后,司徒却什么都没有拿出来。
  袁可心无意识流露出来的安心感和众人的失望,司徒基本上都装作没有看见!重新拿出一只香烟点燃,看似悠闲的坐在袁可心的面前。
  “起航亏损,董事长铤而走险做起了走私的买卖,关信本是个老实孩子,去哪找走私的门径?这时候就有好心的人出现了,你当初找到关信的时候利用可以帮助公司恢复生机的借口,让关信答应了在起航货物里“加料”的事情。事后,他,不,应该说是起航公司确实得到了回报,关信做了两次觉得良心上说不过去了,于是拒绝了第三次……
  袁可心,如果你们肯放过关信,他也不会留下证据!就是因为你们咄咄相逼,才让他不得不给自己留份保障!也许是你最后一次要求他合作的时候,他说出了手里留有那两次走私证据的事,这才让你动了杀机!可惜的是,你在关信家里根本没有找到证据!”
  “司徒千夜,你说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是要报复我对付那个姓林的吗?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告诉你,他就是……”
  “饕餮吗?”司徒把话抢过去。
  袁可心惊讶的看着他 ,甚至是所有的人。司徒微微的笑了。
  “小遥并不是饕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想来也有可能,你和饕餮从来没有见过面,一向只用电话联络的。”
  “你……”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饕餮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
  那个什么邮包根本就是你自己订购的!郑囡囡手机上的短信也是你发的,你找准了关信要外出签合约的时候发给郑囡囡,就是不能让他们相互询问这件事!等关信走了以后,你又以搬家的名义找郑囡囡和关丹帮忙,趁着郑囡囡不留意,在她的手机里设置了提醒功能,提醒她在案发当天去关信家里拿邮包!你每一步都计算的非常紧密,在关信外出回来去郑囡囡家逗留了一整天的时候,你也去了,目的就是怕他们之间会知道邮包的事情。
  你很了解郑囡囡的性格,平时总是马马虎虎,在被你拉着忙上一段时间完全有可能忘了邮包的事!这样你的计划也才会顺利。
  我从头说起,从酒店出来以后,关信就在车上换了衣服,有一点我要声明,是你的车!我曾经找过酒店人员询问过,谁都没有看见关信那的车,我又形容了你的车貌,一个待客停泊的服务生说在当天看见,你的车就停在临时候车区!因为那时候警方还没有怀疑你,所以你成了漏网之鱼!
  关信在你的车上就换下了礼服,因为他的西装一直在你的车上放着,所以染上了熏香的味道。我想,原本他是打算还要去其他地方。
  你在和关信去参加婚礼之前就给他服用了少量的安眠药,等他从婚礼上回来在你的车上就换了衣服,之后药效开始发作,在你的车上就睡着了。然后,你用工具将捻碎的整瓶的安眠药给他灌下去!送他回了自己的家。
  这里面还有一个误差,就是衣服,你在给关信灌药的时候,他的口水不小心流在了衣服上,一个成年人怎么会流那么多的口水!这对你接下去要做的事十分不利!所以,你只能给他换了衣服。
  换了衣服,你把关信放在小客厅沙发下面,用事先在自己家里冻好的三个长二十厘米,宽十厘米的冰块分别撑住他的背,腿,脚踝三处,……我们来想想,沙发的衬布距离地面有二十五厘米,一个人的厚度也是二十厘米左右,你的冰块有二十厘米,用衬布遮盖住关信的话,外面只会留下不到五厘米的身体,而这五厘米,也被茶几的隔层遮住了,最关键的就是头部,你巧心设计了一个物理现象,利用空间的昏暗和房间角度的折射,在茶几的隔层上摆放了一个装杂物的盒子,这刚刚挡住了关信露在外面的头。
  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你做这些的时候,关信还没有完全死亡!”
  葛东明的手抚着额头,他已经不知道是应该紧紧拥抱司徒感谢他,还是应该挖个坑把他埋在土里!要是小林知道他也早就明白了凶手作案的手法却没说,不清楚会不会死的很难看?
  葛东明无奈着叹气的时候,司徒那边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把袁可心想要反驳的话吓回去了!随后,葛东明听见司徒接着说了下去。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20

  “你和关信从婚礼上离开的时间是19:35分,我自己从皇堂酒店出发到关信家,只用了15分钟,加上你给他灌药的时间,你带着他回家应该是19:55分。做完这些应该是20:20分左右。这时候的关信处于假死状态。你的计划应该是,在空调上设置了温度,等冰块慢慢融化,关信就会躺在沙发下面了。可惜,冰块融化的没有规律,关信掉在了沙发与茶几之间,角度也成了侧身贴着冰块的三个地方也有潮湿的现象。其实你犯了一个错误,在郑囡囡去了关信家的时候,冰块已经融化完了,只要郑囡囡稍稍走近一点,就能看见他的尸体。可是……她是个好女孩,即使是自己的男朋友,对方不在家,也不会随便进入什么地方。”
  “你信口开河!我没有,没有!”
  “闭嘴!现在还没有说完!”司徒低吼了一声,对面的袁可心开始打起哆嗦了。
  “你把关信在沙发下面藏好以后,就拿着邮包放在了主客厅的桌子上,为了让郑囡囡很容易的看见你拨慢了时间的钟!这时,你不小心弄掉了壁画,却又挂不上去了,只好用放在壁炉上的画代替。然后离开。你离开关信家的时间是……20:23到20:25分!你曾经说过,关信死的时候你在自己的家里,可我现在告诉你,关信死的时候根本不用你在场!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啊。
  在最开始大家都被一个盲点蒙蔽了,就是,如果你开车回家,那就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换成地铁的话,只需要二十分钟。你把车停在地铁站,坐了地铁回家。回到家的时候,保姆根本没有看具体的时间,以为你和平常一样,在20:30分回到家里。
  而在你离开后,郑囡囡习惯性的锁了两道防盗锁,让警方和我头疼了好一阵子,还以为是什么密室呢,真是的,又不是小说里的情节。
  说说你回家以后吧,你把自己关在卧室,等的就是郑囡囡的电话。对了,在这之前,你还对关信的手机动了手脚,让他的来电全部转移到你的电话里,又特意在没有电池的手机旁放了块有电的电池,谁去查看手机都会换上有电的电池,这样一来,来电转移设定就被取消了。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果不其然,郑囡囡打了电话给关信。你把早就录好的声音在手机边播放,让郑囡囡误以为关信还在外面!而警方也把郑囡囡当作了嫌疑人。”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你们设计好了陷阱硬要说我是凶手,我也百口莫辩!司徒千夜,你怀疑我,我不会怪你,毕竟你是个侦探。可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你说说看,要用什么工具给关信灌药?又是怎么装作关信的声音和囡囡通话?”这个女人的气势又回来了,在场的人当中有的开始佩服她的心里承受能力了!
  死鸭子嘴硬!司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细的管子,转身对一干人说:“谁来帮帮忙?”
  谭宁自告奋勇的走到他面前,司徒微笑说:“坐下,头仰起来。”
  谭宁照做,司徒又把桌子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挽成一个漏斗的形状,底部和管子连接在一起。管子并不长,大概只有五厘米,司徒拿这管子就朝着谭宁的嘴里顺了进去。
  “呕!”谭宁差点吐出来!司徒不耐烦的说:“忍着点!”于是,就用了些力,把管子顺进了他的喉咙里。
  这个司徒,完全不在乎谭宁痛苦的表情,招呼着大家都过来参观人体标本谭宁同学!并且还把剩余的咖啡顺着塑料漏斗倒了进去!
  大家都看的很清楚,谭宁几乎想一脚把司徒踹的老远的表情和已经进入他喉咙的咖啡,
  还有他流出来的口水!
  “即使关信当时完全处于昏迷中,只要让他多坐一会,被捻成粉末又和了少量水的安眠药还是能进入他的胃!袁可心,还需要我在解释一次吗?”
  袁可心恶狠狠的怒视着司徒,仍然没有崩溃!
  “可笑!你的意思是我用这种办法给关信灌药?证据呢?”
  又是证据!
  “司徒千夜,你根本没有证据!我说过,我没有杀关信!你说的那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好,我们在说电话的问题!小遥曾经问过郑囡囡电话里关信身边吵闹的声音是什么?她的形容很奇怪,我很久以后才明白那是装修房子的声音。袁可心,关信身边唯一装修房子的人只有你!关信曾经去过你正在装修的新家,在那里他接过不知道谁的电话,当时就被你偷着录下来了!在郑囡囡打电话给关信的时候,你用录音笔接在电脑的音箱上,再把电话紧贴上面,就成了郑囡囡听见的那样!那时候,你的保姆在厨房收拾家务,而你的卧室隔音又好,完全听不见是很正常的!
  你从准备杀关信的时候起,就已经准备让郑囡囡做你的替罪羊!你一步一步计算的精确,在郑囡囡的电话里设定的提醒时间,让她赶去关信家拿邮包的时间,故意把钟表拨慢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为的就是让郑囡囡在关信死亡的时候留在他家里!
  你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让我们完全以为关信是死在外面,继而在追查到郑囡囡真正打电话的时间以后,无可避免的把她列为第一嫌疑人!这时候,谁会想到你这个人?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查到关信参加前女友婚礼的事情,这样一来,就会以为郑囡囡因嫉成恨,杀了关信,你把她的动机都事先找好了!”
  “你胡说!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在囡囡的电话里设定了提醒时间?有什么证据说我拨慢了钟表?我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会慢慢的跟你算!刚好是你说自己是清白的,那我问你,放在旁边的是你的箱子吧?”司徒指着靠在墙边的箱子问。
  “是啊。”
  司徒走过去,三下两下就打开了。不一会就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磁盘。回身举起来笑着说:“这是什么?”
  “我,我,我没见过,不是我的东西!”袁可心磕磕巴巴的勉强回答了司徒的问题。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司徒起了身边走边说着:“实不相瞒,无论是我还是警方,都知道吴萍根本不是程远卓杀的,而小遥也很快就察觉到你就是凶手!他故意在起航放出消息说,警方已经认定了程远卓就是凶手,就是为了给你动手的时间。小遥特意在程远卓的家为你准备了礼物,就是这个磁盘。这是小遥自己从组里随便拿的一张磁盘,里面是……”
  “是去年季度奖金的分配表。”谭宁插了一句话。
  司徒笑着让谭宁拿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过来,打开磁盘后,正如谭宁所说。
  袁可心脸色煞青,额头上渗出大量的汗水,那条红色的手帕就放在桌子上,此时它已经无法再去稀释那些水滴,只能安静的关注它主人的命运。
  “请问,警察局重案组的奖金分配表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司徒质问着已经被他打垮的人。
  “这个磁盘被小遥加了密码,你打不开就确认了是你想要的的东西吗?”司徒料想到袁可心必会查看内容,也早已得知林遥那张网织的严密。
  “那个姓林的警察从一开始就针对我,难道不是他公报私仇吗?说我录音给囡囡听,你有证据吗?说我去程远卓家拿了什么磁盘,我却怀疑是他在我别墅的时候偷偷塞进我箱子里的!磁盘也好,什么管子也好,录音也好,你说的那些事最起码拿出可以说服我的证据来!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没有杀关信!”
  司徒不理会她的质问,继续说道。
  “别急啊 ,我还要继续帮你回忆呢。你杀了关信却没有找到走私的证据,眼睛就放在了程远卓和关丹的身上,但是你还不敢立刻动手,只能在暗处监视着,你知道他们都在找那些东西,这让你暂时放了心,毕竟只要没有人找到,你就是是安全的。可是,这里面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偷偷看了我手里警方的资料,从里面知道了饕餮的存在,你害怕了……因为他很可能已经在你之前找到东西,所以,你决定提前动手。
  你的办法实在太笨,最开始你在吴萍的嘴里无意间知道关信死亡的时候,程远卓偷偷的离开了吴萍,换句话说,他在警方眼里有很大的嫌疑,你杀了吴萍目的是嫁祸程远卓,这样一来,程远卓的家空了,饕餮也会消失。”
  “你太过分了,什么走私,什么饕餮,我根本不知道!”袁可心失去了她高雅的姿容,站起身朝着司徒叫喊着,美丽的脸也开始扭曲起来。
  葛东明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毕竟司徒说的这些他们手里根本没有证据。这时,谭宁靠近他的耳朵说了些话,葛东明诧异的看着他,对方坚定的点点头。
  葛东明压低声音问“做好了吗?”
  “好了。。”
  葛东明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司徒和袁可心身上,之见司徒不紧不慢的熄灭了香烟,又拿起咖啡一口气喝光,放下了杯子才开口说话。
  “你说磁盘是小遥偷偷放在你箱子里的?这么说,你还没有见过了?奇怪啊,为什么上面有你的指纹呢?”
  那边,谭宁已经用电脑核对上了袁可心的指纹,对着司徒点了头了!
  袁可心一双眼睛飘忽不定,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再也不敢去看司徒的脸。但是,司徒也没有把握彻底让她低头认罪!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就承认一切的,果然。
  “你不要忘了,在别墅门口你把我的箱子撞开了,我是那时候收拾东西留下的指纹,我很着急,也没看是不是我的东西。另外,你说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有证据,光是凭你的推测就想送我上法庭吗?司徒千夜,你未免过于自大了!”
  司徒冷眼看着她……他手里的牌已经出的差不多了,还是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看来只有下猛药了!
  司徒站起身,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袁可心,脸上带着惋惜的神色说:“袁可心,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肯说出一切,那位刘老师还会算你个投案自首。我还可以介绍个好律师给你。”
  那边的刘老师嘎巴了半天嘴,就是弄不明白,司徒怎么把它抬出来了!葛东明心里可是明镜似的,谁让他骂了小林,这仇司徒算是记住了!
  要说重案组里喜欢搞乱的人也多,谭宁就着司徒的话把刘老师推出去了!袁可心一眼就差点没把刘老师瞪得吓死!
  “你不用对我威逼利诱的,我不会上当!”
  司徒沉沉的叹息。把手就朝这谭宁伸了过去。谭宁给了他一张照片,他看了看放在了袁可心的面前。
  “看看,这是什么?”
  照片上是一只男人握成拳头的手。
  “不知道。”袁可心说道。
  “这是在案发现场拍摄的照片,上面的手是关信的!我让你仔细看看他手里有什么东西?”说着,用扫描机把照片扫在电脑里,在放大。
  很快,袁可心就看见了那只手里竟然握着一根头发!她正在纳闷,脑袋上就一疼了一下,猛的回头,看见司徒站在身后。
  “你干什么?”
  “要你一根头发做化验啊,看看是不是和关信手里拿着的那根出自同一个人!”
  “你胡说!那不可能是我的头发!”
  “为什么不可能?你当我真的没有证据就在这跟你磨嘴皮子玩?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跟你在这胡言乱语?也不想想,这么赔本的买卖我能做吗?告诉你,这就是决定你是凶手的证据!袁可心,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谭宁,化验需要多久?”
  “咱们这事快!十分钟就好!”说完,谭宁就跑出去了。
  袁可心在谭宁离开的时候,一双眼睛瞪的浑圆!拍着桌子就对司徒说:“你骗我!如果警方早就发现了那根头发,为什么没有去调查过囡囡和关丹?为什么……”
  “因为这是最后一张牌!”司徒猛地转头对袁可心怒目而视!
  “我老实的告诉你,你杀害关信的手法太干净,我们都以为他手里的那根头发是凶手故意栽赃陷害别人而留下的!而经过秘密的检验,证明不是郑囡囡的,,因此,郑囡囡就更难摆脱嫌疑!而小遥给我的警方资料里根本没有这张照片!所以,我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在小遥确认了你就是凶手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警方各自掌握的线索在串联在一起!这就像是一幅拼图,我们手里都有一块,可如果不合在一起,永远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司徒把照片拿在手里看着,还时不时的摇头。
  “我说你这个人啊……每个细节都想的这么周到,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被留下了?你杀关信也不是计划了一两天吧?怎么说至少也有一个月左右了,真是用尽了心力,却输给了天意啊。”
  看着袁可心呆傻的样子,司徒继续添油加醋!
  “我就想着,说了一大堆没有证据的事,就是想让你自己说出那句话来,也算是我们相交一场尽了我的仁义了,可你偏偏不说……我知道,你根本没想把小遥怎么样,就是让他昏一会好让你有时间离开。
  你对不起的人何止是关信和吴萍,你在警方从关信家里撤走以后,回去将钟表时间恢复正常的时候,就没想过,你设计陷害的人,是把你当作亲姐姐一样的朋友吗?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理。你……唉,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嫌疑人走的太近吗?有些人,他们骨子里并不坏,就是走了错路了。”
  司徒说完了这些话,默默的转身。
  “司徒,你不等化验结果吗?”葛东明问他。
  “不了,早就知道结果的事,另外,我不大想看见她被……”
  司徒的手刚刚把门打开,就听见身后压抑的呜咽声。袁可心哭的难以形容的悲凉。司徒的脚步停了下来,只是停了几秒钟而已,他的脚还是迈出了审讯室。
  “千夜!”袁可心一声凄厉的叫喊,让所有人都感到撕心,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凶手,任谁都会去安慰这个女人。
  司徒的脚步再次停下,却没有回头。
  过了很久,真的很久……
  “千夜,我,我,我希望你,是你给我戴上那个手铐。我不是,不是被警察抓住的,是你,我是你……”泣不成声的袁可心慢慢的站起来。
  “请不要为那我。”司徒冷静的回答。
  “不,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我最开始的确是利用你,可是,我,我真的……真的喜欢你了……杀关信的时候,我很害怕,可是他不死我……我全家都会有危险啊,我不得已才……吴萍真的是我失手才把她推下去的,我,我一错再错……千夜,你……你能不能答应我?”
  司徒突然转回身,疾步走到葛东明面前,把他的手铐抢到手里,低着头,皱着眉回到了袁可心身边,手法利落的把冷冰冰的手铐戴在她的手上。
  “千夜,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不该问这个。”
  这一次,司徒真的离开了。而在他消失的一瞬间,袁可心晕倒在地上。
  
  警察局的吸烟室里,司徒大口的吸着香烟,葛东明走进来也点了一只,站在一旁,俩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都吸完了烟,葛东明才开口。
  “这案子终于结束了。”
  “其实,你们也挺让我吃惊的,我当初完全来不及去调查关丹的事。自然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去程远卓的家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所以说,从一开始,袁可心就没把关丹和程远卓放在眼里。这个袁可心啊......司徒,如果她知道关信的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头发,那张照片是我们用电脑做的,会不会……”
  “没有办法,我们掌握的证据在法庭上根本不可能起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我不骗她,那关信不是白白陪了一条命!还有囡囡,那么好的女孩,如果她知道,自己在关信家的时候,她的男朋友就在身边,还有可能没有死亡,她会是什么心情?还有吴萍……两个鲜活的生命被抹杀了,不管袁可心有多少苦衷,欠了命,就要还!”
  “她和饕餮究竟做了什么交易?”
  “没什么,饕餮找到了走私的证据,联络了袁可心用……走私的证据你要不要?”
  司徒突然改变了话题,葛东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当然要!但是,你也要把话说完。”
  “不可能,我不会说的。就是小遥逼我,我都没说,你就能从我嘴里挖出来?走私的证据我明天会送来……袁可心,怎么样了?”
  “晕了,法医给她做的检查,说是严重的睡眠不足,可能一两个小时之内醒不了。你打算等着吗?”
  “不了,等她醒了你们慢慢问吧。可能会挖出不少东西。我去医院看看小遥。”
  看着司徒离开,葛东明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男人定位!在听见他对袁可心说的温言软语的时候,强忍着没吐!回忆一下林遥骗廖江雨那时候的事情,这两个人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可看见刚才的司徒,那种沉重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再看看他对林遥的态度,虽然表面上对林遥百依百顺,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他宁肯和林遥成为陌生人,也没有说他和饕餮之间的问题!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他对林遥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他和饕餮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千夜,谜一般的男人!
  
  




(修)消失的三十分钟 21

  医院的病房里,林遥的意识渐渐恢复,头沉沉的有点疼,身体还好些。动了动手脚,他睁开了眼睛。记忆提醒着他在晕倒之前的那个吻。
  脸热了,他觉得像梦,不真实的有点虚幻。可又记得清楚,那时候司徒火热的吻,宽大的胸膛还有他……疼惜的表情。
  为什么,不是说了以后都是陌生人吗?为什么要吻?为什么自己没有推开他?真的只是没有力气吗?看见他的一瞬间,觉得安全了,连心都暖了……一种迷路很久之后终于找到家的感觉。仿佛世界上所有可怕的事,都不会靠近自己了,因为有了……
  那混蛋,又一次扰了他的心!
  林遥叹息了一声,身边马上有人靠了过来!
  “你觉得怎么样?”
  “小唐?你怎么没跟着组长?”林遥以为所有人都在追捕袁可心。
  唐朔将情况全部说给林遥听了,林遥算是放下了心。就在这时,葛东明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遥说了自己已经没事了,葛东明还让他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组长……司徒呢,还在组里吗?”
  “他去看你了。怎么还没到吗?”
  “他走了多长时间?”
  “快两个小时了!”
  林遥立刻有一种预感。
  “小唐,司徒来过吗?”林遥问道。
  “来过啊,他看见你在睡,就站了一会才离开的。”
  “没说去哪里吗?”
  “没有啊,就说要我好好照顾你。”
  混蛋!他又玩消失了!
  “啊 !林前辈,不能下床啊,你手上还有针头呢……不行啊,医生,护士,快来!林前辈啊,你可别在晕了!”
  
  某高速公路上飞驰着一辆银色的车,开着车的男人拿起一个空的水瓶,就扔到了躺在后面睡觉的人身上。
  “靠,你他妈的就不能让我睡会!”
  “睡什么睡!起来,一会换你开车。我都快困死了。”
  “你这不是欺负洒家吗?”
  廖江雨不愿意的坐了起来,怎么看司徒都觉得不妥!
  “我说你这么走了没事啊?连声招呼都不打。小心回来以后被你们家影帝掐死!”自从林遥从他事务所离开以后,他就称呼林遥为影帝了!
  “告诉他我还走的了吗?放心,他舍不得弄死我啊!”司徒恢复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模式。
  “你就恶心我吧!告诉你啊,要是消息不准确,你得陪我损失的律师费。你们俩个跟人家过不去,干什么非要把洒家也搭进去?”
  “冲锋陷阵,没有得心应手的武器怎么行。”司徒正正头上的黑色棒球帽,调侃着老友。“你他妈的拿我当枪使啊?为了跟你跑,少赚多少钱啊。”廖江雨这个心疼啊。
  “别那么小心眼嘛。”司徒打着哈气漫不经心。
  “你试试被人从法庭上用一个电话就喊出来的滋味,我他妈装成急性阑尾炎才出来!跑到起航跟个贼似的钻进那女人的办公室,还以为能捞条大鱼呢,结果他妈的那电脑里连根毛也没有。那女人压根就没打算跟你们做什么交易!现在情况不明,就这么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跑,有个屁用!”
  “袁可心多次提到,她家里人可能会有危险,说不定,一些重要的东西,就放在她的老家。那些人也可能会出现!这是这位老兄的原话哦。”司徒笑着说完,就朝谁在身边的人看了看。
  那人也许是感觉到了司徒的目光,正了正身体在 车镜里瞄了一眼廖江雨,歪着头又睡了。不经意的倚靠着车门,胸口里滑落出一个有些老旧的项链坠子。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大家都偷偷的看着刚回来就一身火气的林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抓唐硕来个突审,那小子脚底抹油,溜了!
  
  葛东明那边正在看司徒委托快递公司送来的证据,里面全部都是有代码写成的东西,程远卓看了也直摇头。葛东明打算交给技术组去破解了。
  他已经观察了林遥好半天,心里纳闷,这俩人不是和好了吗?怎么司徒又跑了?还连声招呼都没有!难怪这林遥火气这么大。还是找点事让他做做,要不然,哼哼,说不定会轮到谁倒霉哦!
  “那个,小林啊,你去把材料整理整理,等袁可心醒了,我们抓紧时间审讯。”
  林遥咚的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冷冰冰的朝组长的办公室走过去。葛东明还琢磨着让林遥找个安静那个的地方去弄,他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我是葛东明,你急什么,慢点说……什么,袁可心死了!”
  
  重案组一行人火速赶到了医院,留守在走廊的两个女警员看见葛东明脸色就变了。
  众人刚刚来到手术室门前,大门就打开了,医生摘了口罩,停在他们面前遗憾的摇头。
  “怎么回事!你们俩个不是在病房里守着吗?“葛东明回过身就朝这两个女孩子叫喊着。
  “我,我们在一直都守着!她也没醒过。晓晓昨天晚上加班一整夜没睡,我就让她去买两杯咖啡回来。”
  “我出去的买咖啡的时候刚好和一个护士迎面碰上,她说是来换点滴的。我就没在意。”“晓晓出去以后,护士进来换药,还和我说了几句话,等护士换完了药,晓晓也刚好
  买了咖啡进来。”
  “我买完咖啡上楼的时候也遇到那个护士了,等我回了病房不到五分钟,嫌犯就开始不对劲了,我们找医生送她去抢救的时候,还问过其他的护士是不是换药的原因……起其他护士说……”
  “说根本没有给嫌犯换药。”两个女孩子战战兢兢的才把话说清楚,葛东明就问医生是怎么回事?
  “死因是空气栓塞。她的血管里被注射了大量的空气!至于她们说的那个护士,我并不清楚。”
  林遥走上前来,问那个去了卫生间的女警:“那个护士长得什么样?”
  “不知道,她戴着口罩。”
  林遥一股火窜上来!
  “你怎么做的警察?用脑子想想,用眼睛看看!这栋楼里除了手术室以外,还有那个护士戴口罩?她换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进行检查?”
  “ 我……我就算看了也不懂啊,药袋上面写的都是……”
  “谁问你药袋了?在血管里注射空气,你就没看见注射器吗?”林遥火了!
  “我,我只是注意一开始护士换的点滴瓶了,她拿注射器的时候,我……”
  还没等葛东明开口骂人,林遥一脚就把旁边的一条长椅踢翻了!随后转身就走!
  回到了办公室以后,林遥想着,警方的人去袁可心的办公室查看了她的电脑,结果里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前去起航公司的警察说,她的电脑有被强行破解密码的痕迹,是不是饕餮赶在他们前面取走了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人杀了袁可心?袁可心说的那个什么协会,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一定和司徒隐瞒的事有关,现在连袁可心都死了,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司徒那个混蛋又跟他玩上了消失的把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突然冒出来!等看见他的时候,绝对要严刑逼供!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林遥的心情还是不好。刚刚来上班,就听说有人找他,厌烦的想转身回家。
  “林警官。”
  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林遥强耐着性子回了头。
  “郑小姐?”看见是郑囡囡,林遥有些意外。
  郑囡囡似乎恢复了些气色,不过人还是瘦的厉害。
  “不好意思,这么早就过来找你。我想问问,你现在能找到司徒大哥吗?”
  又是那混蛋!
  “抱歉,我帮不了你。“林遥的脸冷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我下周就要跟着舅舅去国外生活一段时间,有些事,我想跟司徒大哥说一声,如果方便,能不能请你代劳?”
  要走了,想来也是,出了这样的事,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好吧,如果我能见到他的话。”
  郑囡囡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林遥说:“当初,我舅舅向一个朋友打听私家侦探的事,那个人就介绍了司徒大哥。最开始司徒大哥不愿意接受舅舅的委托……“
  “不愿意?这是怎么回是?”林遥糊涂了。
  “当时,他好像再做另外一件事,所以,谢绝了我舅舅的高新聘请。后来嘛……”说到这里,郑囡囡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继续说道:“后来,我听舅舅说,司徒大哥好像欠了那个中介人一个很大的人情,对方不但硬要他帮助舅舅,还说,必须赶在警方之前破案,否则……”
  “否则怎么样?”
  “我不知道,不过,听舅舅的口气,如果司徒大哥没有做到的话,好像会非常……危险。其实,在可心……在凶手被你们抓住的前两天,司徒大哥就已经告诉我舅舅,谁是凶手了。还说,不会超过三天,警方就会抓人。不过,我很奇怪,司徒大哥竟然没有要舅舅的委托费,一分都没要,我也曾经问过他因为什么……他说……很对不起一个人,要是再拿了钱,就更没脸见这个人了。这是我自己开出的支票,不管怎么样,他为我洗脱了罪名,我很感谢他。但是,我……是他让信的在天之灵得已安息了,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他能收下。”
  郑囡囡走了,留下了让林遥震惊的事实。
  思前想后,林遥狠歹歹的说了一句:“司徒千夜,你给我等着!”
  
  又是进入了深秋的季节,枯黄的落叶几乎已经在马路上看不见了,曾经的天高云淡也渐渐的无法引起人们的惬意情怀,冷冽的风带着潮湿的雨,时不时的洗刷着城市,空气清新而寒冷。
  坐在办公室的人们大多手捧着咖啡,享受着室内的取暖设备。而警察局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即使不用取暖,也依旧是热火朝天。
  总有着忙不完的案件的组员们早就开始抱怨,他们不知道多久没有休过假了,那个整天顶着乱蓬蓬头发的组长的脸色比他们还要难看!原因无他,因为忙碌的工作,他和自己已经定了三年婚期的未婚妻,吵的翻了天!
  不久前,市里发生了连环杀人抢劫案,老狐狸就承诺,如果他们在一周内能破案,就给一部分人放半个月的假期!
  因此,负责这个案件的几个人个个像打了吗啡似的振奋着精神!不眠不休终于不辱使命将罪犯抓获!
  半个月啊,葛东明想着干脆来个旅行结婚!省得很多麻烦事,回来给这帮兔崽子们带点礼物换红包,哈哈,划得来,划得来!
  “我不干!不公平啊,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休假,我也是人啊 ,我也有妻儿老小啊,我也要休假啊!”办公室里的某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基本上是干打雷不下雨。
  葛东明懒得应付眼红他们休假的家伙们,拿着旅行指南继续为讨未婚妻欢心而奋斗着!
  谭宁笑的脸眼角都有皱纹了,看得其他人真想一把掐死他!林遥也准备整天窝在家里做米虫!
  有假期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唯有唐硕……自从袁可心的案子结束以后他一直闷闷不乐,他把擅自离开起航而让林遥遭遇到被人弄晕的事实归罪于自己身上。以前整天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变得沉默了,这让周围的前辈们忧心忡忡啊。
  谭宁曾经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被林遥打了一个头晕眼花!
  
  “小唐,你打算干什么。”林遥问道
  “回老家。”唐硕简单的回答。
  林遥有点担心这样的唐硕,总是觉得让他改变的原因不止是害他被袁可心弄晕了这一件事。
  随着袁可心自杀,司徒的消失以后,很多事断了线。林遥曾经想过,她说的那个什么协会,一定不简单!可苦于毫无线索只能按兵不动。
  这段时间的林遥常常会想起司徒,还有那个……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几个月,那家伙人间蒸发了不成?其实,如果想要找到他只要打了电话就可以,可林遥的这脸怎么也拉不下来!好几次拿着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拨不出去。情况就在他举棋不定中越发的严重,到了后来,林遥都觉自己的手机怎么看都不顺眼!索性把司徒的号码删除了!可结果呢,他又后悔了,又不好意思去问葛东明和唐硕,时间长了他也慢慢的适应了,最开始那股子火气也没了,就是总想着,司徒会不会被扯进了什么危险的事,脱不了身了。
  担心?放心?这两种情绪在林遥的内心不停的交叉着……还有一种他始终无法看清的东西在慢慢的滋长。他一直都认为,司徒一定还会出现!也许是个清洁工人,也许突然在自家看见他,也许……也许下一秒就会出现。
  
  告别了众多诅咒他们的同事们,林遥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修)偏执者 1

  一连几天都在家里做米虫的林遥, 在休假第三天的傍晚,将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分类放好,心情大好的看着刚刚买回来的咖啡壶,满意的不得了啊!
  自己做了晚饭,吃了一些,就用新的咖啡壶煮了咖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报道了一个什么影视公司投入了大量资金翻拍老电影,制作方的保密工作做到家,任何媒体都不知道他们最关键的拍摄现场在什么地方!
  那部老电影林遥曾经看过,非常的喜欢,现在要重拍不知道会不会和观众的口味。也许播出的时候自己没有时间看,那就买DVD好了。
  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电视看到深夜他才起身洗了澡,在卧室里看了一会书,睡虫爬了出来他才熄灯睡觉。
  
  朦胧中听见了外面起了风,好像还在下雨……临睡前卧室的窗户没关,恐怕地板要湿了,可是……好想睡,算了,明天好好的擦地板就是了。
  不打算去把窗子关上的林遥,翻了身继续找周公下棋。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又被外面声音吵醒了,风雨好像越来越大。盖着的薄被也觉得有些不够暖了,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决定继续睡。
  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梦,恍惚的听见外面的风雨小了,身上还有点冷,被子似乎都在身后,使前后的温度落差很大,林遥的身体向后蹭了蹭,啊……好暖和啊……
  “嗯……”林遥听见自己舒服的发了点小小的声音,头满足的在枕头上动了动。
  哈……林遥又听见自己舒服的发出了点小小的……
  喂,这可不是你的声音啊!大脑这样对主人说着。
  林遥猛地意识到,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眼睛倏地张开,还没等他起身,腰上就多了一双手臂。
  大半夜换了谁遇到这事不害怕?告诉你,就是林遥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个激灵就摸到了枕头下面的抢!这还没拿出来呢,后面就有人说话了。
  “醒了,你怎么也不关窗户啊,感冒了怎么办?”
  做梦?咬了一下舌头,挺疼的!这么说……混蛋,舍得回来了!不对!
  “司徒,你他妈的,怎么进来的?”林遥挣扎着想要起身,嘿嘿,怎么可能起得来嘛。
  “明天再说,我好几天没睡了,困死了,你也赶快睡吧。”
  身后的司徒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着话还用了点力气把林遥抱得更紧了。
  一时间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似的品不清滋味,想骂人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打人却不知道怎么出手!身后放肆的家伙带着一股风雨的味道,让他感受到漂泊的疲惫。为什么他要来找他呢?记得他曾说过,自己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他当这里是避风的港湾?还是暂停休息的客栈?不管什么,他还是回来了,回来第一个不分昼夜就跑来了。
  唉……算了,就随他一次好了。
  “你给我滚去客房睡!放手!”林遥使劲的打了一下抱着自己的手臂。
  “不要,客房的床太窄,我会掉下去。”
  “那我去客房!”他认了,把大床让给他还不行吗?
  “不行,一个人会冷,哎呀,我不会做什么,你乖乖的睡觉行不行啊。我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呢。”司徒还不耐烦了。
  这个,这个,这个,不行了,根本想不出任何贬义词来对付这个家伙!突然消失,又突然在他的床上冒出来!现在还一副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态度!他是不是活该被他戏弄!
  不要脸的家伙,不是走了吗,有能耐不要回来啊,不是说以后是陌生人吗,有能耐不要来找他啊!
  “你在不放手我不客气了,陌生人!”林遥也许没有察觉到,他口舌上不饶人,可是却没有发脾气哦。
  “还记着呢?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别气了,我错了行不行?乖乖的睡觉,明天哥哥给你买糖吃。”
  说实话,他早就不气了,甚至现在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喜悦!
  可是……
  一脚在被子里就踢在了司徒的腿上!
  “哎呦!你轻点啊,我这伤还没好呢。”司徒苦了 声音。
  “你受伤了?”谁暗中,林遥着急喽。
  “没事,擦破点皮,你要不放心,明天再看,快睡吧。”
  谁说他不放心了?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却不再挣扎了,慢慢的放松了身体黑暗中听见了司徒规律的呼吸声。
  “小遥,我……”
  “算了,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黑暗中,林遥听见了“嗯”,随后就偷偷的骂他“怎么抱的这么紧!少用点力气能死啊?”
  
  清晨,林遥醒来的时候还被某人抱着,瞬间红了脸,怀疑自己晚上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才没把人踢下床!
  拿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林遥起了身,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熟睡的人。
  几个月不见,他瘦了,黑了,头发也长了。晚上他说受了伤……轻手轻脚的挽起了裤子,看见包在小腿上的纱布上还有血迹,心里有些自责。实在不该那么用力的踢他。
  
  林遥在厨房忙了大半天,自己先吃了早饭。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他思量着要不要叫醒谁在他卧室的人。
  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林遥还是离开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卧室的门终于打开。司徒摇晃着走了出来。
  林遥冷冰冰的瞪了一眼!看着司徒走到身边躺在了沙发上!
  “你干脆睡死算了!”林毒蛇对司徒的第一句问候。
  “不行啊,还有事要办呢。饿死我了,出去吃点东西吧。”司徒看上去没睡够的样子,就起身向浴室走。
  “厨房里有,小心噎死!”林毒蛇太别扭了吧?
  司徒回头笑的好灿烂啊!冲进厨房之后,林遥就听见凶猛进食的声音!受不了的也跟着进去了。
  “我说你……你都不会热热在吃吗?”
  “热?怎么热?”司徒嘴里还咬着一个用鸡蛋煎好的馒头片,相当无辜的看着林遥。
  “有锅,有微波炉,哪个不能热?”
  “都不会!”
  林遥被气晕头了!但是,他绝对相信司徒不会用这些东西!气呼呼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粥碗,拿了保鲜膜蒙好以后就塞进了微波炉!趁着这功夫,开始臭损司徒。
  “你是不是白痴托生的?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
  “就得吃我就很满足了,热好了给我拿客厅来吧,厨房都没地方坐。”
  看着司徒大步流星的走去客厅,林遥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这家伙就当他的家是自己的家一样?
  
  阴沉着脸等到司徒把饭吃完。
  “袁可心死了。”林遥突然说。
  “我知道了。”
  “她电脑里的东西是不是被饕餮拿走了?”
  “没有,其实电脑里什么也没有。”
  “司徒,沉默和谎言是不一样的。”林遥平淡的语气让对面的人脸上发热。林遥也不看他,继续说着:“袁可心的案子并不算完结了,很多地方还有疑点。”
  林遥的话引起了司徒的重视,他放下手里的碗筷,收敛了笑容。
  “你发现什么了?”
  “首先说吧。袁可心既然想要警方认为关信看上去是自杀,那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沙发下面?虽然她最终目的是嫁祸给郑囡囡,可伪装成自杀的现场做的也太可笑,有那个自杀的人会躺在沙发下面?更何况袁可心还特意在茶几上准备了空药瓶,这不符合逻辑!
  再有,袁可心杀害吴萍的时候,把人藏在后备箱里的确是很大胆,但是,却愚蠢的很,我轻易就找到了证据。这和她做关信的案子上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思维,把关信和吴萍这两个案子放在任何一个人的面钱前,让他分析,绝对不会说是同一个人做的!……还有,当袁可心错把我当成饕餮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协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就应该是你不肯说的原因。“林遥收了话尾,正视着司徒。
  装傻的功夫司徒算是练到家了,林遥索性也不去计较这些,起了身去书房里拿了什么东西,返回以后,就把一个薄薄的信封放在了司徒的面前说:“这是郑囡囡本人给你的,她找不到你,就委托我转交。”
  司徒拿到手中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这一回,司徒想要装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聪明人嘛,往往用不着把话说得太透彻,司徒看着林遥有点尴尬了。
  “小遥……”
  “我明白,再往下你不会说……我们都有各自做事的方法,我毕竟是警察,某些时候,你也需要回避我的身份,至于你自己的工作,我也不好所说什么……我以后不会再问,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现在,你打算继续窝在我家里吗?”
  深明大义,聪明美丽还甚解人意!不要他要谁啊?司徒前倾了身子笑咪咪的说:“听葛东明说你们放假了,跟我走吧。”
  咦?这是什么意思?林遥很少会在司徒面前流露出紧张的不知所措的表情。
  司徒笑着欣赏着难得一见的林遥,心里说不出的温暖,以为他还会对突然出现的自己拳打脚踢,没想到真的可以抱着他睡了一晚,已经很久没有睡的那么好了,人都觉得清爽了许多。看来,那个吻还是起了点作用滴!
  要不是林遥眼下没心情跟他计较以前的事,司徒的想法若是被林遥知道了,准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短暂的失神过后,林遥掩饰着自己过快的心跳,喝起了咖啡,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你打算把我卖哪去啊?”
  “我那舍得啊,就是最近有委托在T市的一个度假山庄,不是什么大事,顺便轻松轻松。可以泡温泉哦,还有美味的菜肴和亮丽的风景,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享受二人世界。”
  “不去!”林遥很爽快的拒绝!
  司徒也不着急,起身坐在了林遥的身边,保持着朋友关系的距离。
  林遥喝着咖啡也不看他,不看也知道他那双贼眼睛盯着自己呢!反正早就习惯了,让他看几眼又不会少什么。
  “开几句玩笑都不行,你也忙了好一阵了,我免费请你去休假不好吗?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可能忙着委托的事没时间陪你,你一个人安静的享受假期,怎么样?”司徒进行温柔的诱惑,还不忘给林遥吃点定心丸。
  司徒把那个什么山庄的画册放在了林遥的面前,林遥的一双眼睛顿时亮了!司徒就知道他动了心!那就再加把劲!
  “房间定两个,你我各一间,要是你不愿意留下,随时可以离开。”
  林遥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司徒问:“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我去,究竟安得什么心?”
  “冤枉好人啊!我这不是为了关信的案子跟你道歉呢吗,你还真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真的?”
  “真的!”
  “没有其他阴谋?”
  “没有!”
  “那就赏你一次脸吧。”
  林遥终于被司徒……嘿嘿。
  
  司徒绝对是行动派的人,既然他的小遥答应了,他立刻定了第二天的机票!说了句还有事,就近着忙着跑了出去。
  林遥一个人留在家里,想着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外出度假了,说实话,细腻还真有那么一点期待。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欢喜的衣服,林遥早早的吃过晚饭,就在客厅看电视了。
  晚上大约快十一点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雨,林遥心里冷不防的就想起司徒没有带伞是不是被雨淋了。
  刚刚想起了他,他热就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大包。
  “什么东西?”林遥看着他放在地上的包问。
  “行李。明天要托运的。”
  “你打算搬家啊?这么多?”
  “这个委托结束以后,我还有其他的事。”
  林遥闷闷的不说话,反身回到沙发上看电视。
  司徒无声的走到身边坐下,柔和的灯光下细凝那秀美的容颜。
  “小遥,等事情结束了,我不会再走……不是我现在不告诉你……也不是质疑你的能力,我……”
  “司徒,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敢不敢说几句顺耳的话!听着我像深闺怨妇似的。找骂是不是?”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喜欢。”不知节制的家伙,竟然靠了过去。
  他带着温度突然靠近,近的几乎可以触及彼此的呼吸,林遥的心跳的好快!想起了那个吻,还有他特有的烟草味。
  陈词滥调的甜言蜜语,原本是林遥最最讨厌的,可是,从司徒的嘴里说出来,那蛊惑的意味就大了许多。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身上烟草的味道……林遥无法忽略他强烈的存在感,甚至忘了思考是不是该推开他!
  司徒修长的手慢慢的伸出去,轻柔的掬起林遥额前的一缕发,指尖就这么碰到了他的皮肤。
  一种电流顺着额头直冲到心口上,林遥这才发觉对面的人在做什么!
  “客房睡去!”一把推开了司徒,林遥起身就进了卧室。
  客厅里,司徒看了看自己的手,温柔的笑。
  一夜无话。
  清晨,司徒就吵着让林遥起来做早饭,林遥给了他一脚,还是做了一顿香喷喷的!
  飞机上,司徒蒙头大睡!林遥看了一路的书,等降落的时候,俩个人各自拿了东西朝机场出口走过去。
  司徒一边走着一边四处看,林遥问他这是看那个美女呢?
  “赏心悦目看你就足够了,我找来接我们的人呢……啊,那里。”说着,拉起林遥就朝一个举着牌子的人走去。
  牌子上写着“琴心湖山庄热烈欢迎您”。
  来接他们的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司徒表明身份后,拉着林遥说:“这是我的朋友,我跟申总交代过。”
  “那就快走吧,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路要赶呢。”男人接过他们手里的包,三个人很快就出了机场。
  在路上,男人自我介绍叫“龚向前”,要不是林遥用脚踩着司徒,他一准笑出声了。
  龚大哥是个豪爽的人,怕他们在路上寂寞,就介绍山庄情况。
  琴心湖有一个伤感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村子里的人们以捕鱼为生,他们守着美丽的湖,世世代代的生活在这里。
  村子里有一个善良又美丽的姑娘,她织的鱼网最好,每家每户都希望能有她织的鱼网。一天夜里,姑娘为了给一家送鱼网,路过湖边的时候,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
  男子在姑娘家渐渐康复,他不会说话,却又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们白天一同织网,晚上男子就教姑娘弹琴,姑娘为他起了名字,叫琴心。时间久了,村里的人们都催他们早点成亲。
  在成亲的那天,天上突然下了很大的雨,男子惊慌的拉着他的新娘躲在屋子里,雷声越来越大,雨越来越急,男子拿起了琴交给他的新娘,冲出了家门。
  新娘追赶着自己的丈夫,在风雨中呼唤着,她看见湖里翻起了滔天的大浪,整个村子都要被淹没,她的丈夫在河边停下,回头看着她,纵身跳进了湖里。湖水把他的丈夫吞没。
  雷声,大雨,湖水,都归于了平静,姑娘的丈夫却永远的消失了。人们说,他是湖里的仙,与凡人婚配遭到天谴了。
  姑娘失去了心爱的人,每天晚上都在湖边弹琴,知道老死为止。
  从那以后,人们就给湖起了名字,琴心湖。
  
  “我要是跳下去,你会不会为我弹琴?”司徒靠近小声的问。
  “我会怀着1949年的心情在湖边放礼花!”林遥冷冷的回答。
  
  




(修)偏执者 2

  琴心湖是在一座山的山后,前面是传说里的小村庄。有了这个琴心湖,村庄也在几年里富裕了起来,家家都有小楼小院,街道也都是平坦通畅,颇有鱼米之乡的味道。
  从村庄里穿过去,就到了琴心湖,那美丽的景色远远不是画册上能印的出来,林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也变得大好。
  他们朝着山庄大门走去,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大声笑着迎面而来。
  “我介绍一下,这是山庄的经理,申卫平。申总,我朋友,林遥。”司徒简单的介绍。
  林遥和申卫平握手问好,申卫平转身对司徒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正想再顾茅庐呢。”
  “我答应过的事,不会失约。我们进去再谈吧。”
  几个人再次起步,司徒放慢了速度偷偷的对林遥说:“我可没说你是警察啊,别露了馅。”
  “我是来度假的,只要你别干什么过分的事,我才懒的管。”林遥就知道他会搞小动作!再说,他也没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只带了身份证而已,证件和枪都锁在家里了。
  
  申卫平的办公室非常豪华,光是玉石的地面就让林遥觉得他是个极度享受主义者!再看看那足有两米长的办公桌,真想问问他,这是用来办公还是用来睡觉的?
  转头看右边,一大缸的鱼足足占了一面墙!里面都是名贵的鱼种,这一缸,,没有十几万根本下不来。
  再看看左边,一副山水花鸟图像是出自大家的手笔,虽然林遥对这方面不熟悉,也不认为会是赝品。
  办公室中央摆放着一套木质沙发,旁边还有盆栽,这个办公室足以用来当展览用了。
  
  龚向前离开以后,申卫平点燃了一只比林遥手指头还粗的雪茄,现出了一脸的愁容。
  “司徒老弟啊,我这里的事会说来太奇怪啊。十几天前,有一个剧组来拍电视剧,和我签了一个月的合约,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大约在一周前吧……我就收这个。“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
  赶走剧组,否则血流成河!
  恐吓信啊……司徒拿着手里用A4纸张打印的信件,看了一眼就特意放在了林遥的面前。“只有这一封吗?“司徒问道。
  “要是就这一封,我就不着急了,每天都有啊。”
  “你没有报警吗?”林遥插了句话。
  “报警了,警察也来了,调查两天就走了。现在的警察真是不的责任,什么问题也没
  解决,还说没出事他们也没有办法。你看看,出了事不就晚了!”
  司徒偷偷的看了看身边的警察,被瞪了!
  申卫平哪知道,司徒身边的人就是个警察。
  “剧组的负责人知道吗?”司徒想着这事该不是只冲着山庄来的。
  “他们的制片人知道,我就是个倔脾气,有什么事就光明正大的来,寄恐吓信算什么本事!我也没打算把剧组赶走。他们的制片人还挺感谢我的。”
  “你有没有加强保安措施?”
  “有是有,可我怕没什么用啊,我的那些保安都是乡里的孩子,也没受过什么训练。”
  “这样吧,今天我四处看看,晚上你约制片人和我见见面。”
  “行,先去客房吧。”
  在申卫平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很宽敞的院落,院落里有五间独立的房子,成前二后三的排列,每个房子看上去都很别致美观。
  申卫平打开了后右房子的大门,让司徒和林遥进去。
  房子里,看见的首先是明亮的客厅,沙发,落地钟和茶几都古香古色的,他们随后上了二楼,除了紧挨着楼梯口的小客厅外,还有三间卧室。申卫平介绍,一间单人房,两间双人房。
  林遥毫不犹豫的打开了一间双人房的房间,司徒偷偷笑着自己进了单人房。
  申卫平说,山庄分新庄,旧庄,来游玩的人都在旧庄。说来,新庄还没有正式营业。只有剧组和他们住在新庄,而新旧之间,只相隔了一道红色的砖墙。如果要从新庄进入旧庄,需要绕路半个多小时。
  一切都妥当之后,申卫平问司徒要不要陪他都出走走,司徒婉言谢绝了。
  
  收拾好了东西,司徒敲响了林遥的房门。
  林遥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美丽的风景,司徒连一次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放过,走到他身后,悄悄的把手臂撑在窗台上,将林遥圈在了臂弯中。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司徒问道。
  “你要是离我远点就更美了。”林遥嘴上这么说,身体可没有动啊。
  司徒也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语,微微的靠近那么一点点,说话的声音十足在诱惑。
  “出去走走吧,等太阳下山了,琴心湖一定很漂亮。”
  
  青草地散发着幽幽的芳香,天边的落日将周遭的景色变得更加绚丽,迎面而来的清风吹出微微的凉意,乡间特有的味道交杂着树影婆娑,无限的美妙感受难以用语言表达。
  林遥和司徒漫步在林间,没有语言,没有碰触,却有着心灵相通的感应。谁都知道此刻在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说了话反而会打扰了。
  林遥第一次和别人这样漫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乱乱的却又挺喜欢的。身边有个人,安静而温暖,少了平时的放肆多了几分的沉稳与亲切。一个人走在这里会是什么感觉,林遥想不出,但是他喜欢和司徒一同走这条蜿蜒的小路,不管尽头在那里。
  不一会,就走出了树林,俩个人沿着修好的路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就看见了美丽的琴心湖。
  落日将湖水染红了颜色,微波荡起的涟漪映衬着湖边小亭子的尖顶,湖边还有三两只渡船,一阵风吹过,像展开的画布在眼前浮动。美了人的眼睛,美了人的心。
  司徒深吸了一口气,偷偷的碰了林遥的手,那手就垂在身边,不犹豫的去轻轻握住,掌心里的指尖乖乖的不动,天边的晚霞映红了秀美的脸庞。
  就这样站着不动,就这样握着彼此的手,就这样默默无语的陪伴。直到天黑了,月亮爬到星星中间,星星们眨着眼睛为一对人儿添些闪亮的光彩,云朵懒散的漂浮着,带来一片的昏暗,那修长的手与纤细的手十指纠缠,不一会,身体和身体就靠的近了。
  云朵坏心眼的飘走,借着弯弯的月牙就看见了身边人扭过一旁的脸上,绯红的腮。
  “起风了,回去吧。”司徒有够温柔了,拉着林遥转身朝回去的路走去。
  说不明白为什么就喜欢和他这样,林遥走在司徒身边,被他握着的手已经暖的不行。司徒没有对他坏坏的笑着,也没有无赖似的紧贴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却被温柔的手泄露了满心的怜爱关切,不是在呵护,而是单纯的与自己为伴,体会美好和幸福,驱赶了寂寞和空无。
  谁也没有说话,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他们就手牵着手回到了住所。
  林遥打开门的时候,司徒依旧握着他的手,等到林遥他进了房间,司徒却放开了。
  “坐了一天的飞机,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不陪你了。”说完,司徒就离开了。
  林遥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竟然为司徒的离去而感到失落。气恼的关上门,直接进了浴室,自己一定是神经错位了!
  
  司徒离开了林遥以后,在山庄各处走了一遍,然后回到了申卫平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申卫平意外,还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多少有些身份的人。
  “介绍一下,这是剧组的制片人,贺振国。这是我请来的侦探,司徒千夜。”
  “司徒先生,您好。”
  一身笔挺的西装穿戴整齐,领扣,袖扣,腰带,手表,无一不是整整齐齐,皮鞋可以用来当镜子了,走在山庄的土路上,怎么可能没有灰尘,想必是擦掉了。看来有轻度的洁癖,做事严谨,对自己的要求高于对他人的,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司徒在脑子里简单的分析一下眼前的人,随后礼貌的和他握手。
  “贺先生,剧组在以前收到过恐吓信吗?”
  “没有,是到了这里以后,申经理收到的。”
  司徒心中微微一愣,他这么说像是在表明,这与剧组无关。
  “这么说,收到恐吓信以后,无论是剧组还是山庄都没有发生什么。”
  贺与申都点点头。
  “现在我也只能从恐吓信着手调查,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结果……申经理最好找些专业人士来做保安工作,贺先生也要多留意剧组里的异常情况。”
  俩个人似乎对司徒的话非常满意,贺振国拿出一支香烟给了司徒说道:“其实,我们剧组里有一些……怎么说呢,剧组里的几个演员,都是时下的偶像明星,他们身边也有自己的保镖。现在的事,如果被知道了,说不准他们会闹事啊。”
  “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我是申经理请来的,只会负责山庄的事。如果以后的事会和你们发生冲突,我尽量事先打招呼。”
  “这样最好。这里的拍摄才刚刚开始,希望一切都能顺利结束。”
  离开了申卫平的办公室,司徒又在山庄里来回走了一遍。这一次,他细心的记下了很多地方。
  站在自己住所的门外,司徒吸了一支烟才进去。
  
  一楼的客厅里,桌子上有送来的晚餐。想必林遥已经吃过了,司徒几口就填满了胃,上了二楼。
  站在林遥的卧室门前,司徒犹豫了好久。他想进去,还想明天早晨再出来,可是……司徒正在左右为难,房门开了。
  林遥乍一看见司徒吓了一跳。
  “你有毛病啊?杵这量门框呢?”
  “我刚回来,想进去看看你,又怕你已经睡了。这不正做斗争呢吗?”
  林遥眨了眨眼睛,从他身上散发出沐浴后清清的淡香,丝丝袅袅的飘进司徒的鼻子里,撩拨着他早就波动的情。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人,任理智和欲望在脑海中角逐。
  这个司徒,是不是又在想些有的没的?就这么站在门口,他看也看了,话也说了,总是这样轻易的就扰了他的心。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心里像有一根羽毛轻搔着痒,难受的真想抓了人就……
  “你打算一整晚都这么站着给我当看门的?”林遥说话的时候靠在了门上,整个人彰显着懒散的性感韵味,挑逗着某人的理性。
  “我明天还要早起,先睡了。晚安。”
  司徒微笑过后轻松自然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很快消失在林遥的眼里。
  这混蛋……
  房间里的司徒,就听见外面林遥几乎把门摔碎的声音!
  真是难办啊,进去吧,恐怕他会生气,没进去,他还是生气,这暧昧的尺度还真难拿捏啊。可话说回来,怎么面对他,自己就没了以往的冷静了呢?还好刚才还剩点理智。
  
  一夜无话。
  清晨,林遥起的比司徒早很多,在湖边走了一会儿回到住所时,司徒才打着哈欠走下一楼。
  眯眯着眼睛打了招呼,司徒很快把自己刷洗完毕,俩人锁了门,朝着餐厅走去。
  
  和林遥在餐厅门口分开以后司徒找到了申卫平。问了他山庄里有没有什么人反对剧组来拍摄?申卫平把头摇的像波浪鼓。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剧组那边啊。
  中午,司徒在餐厅门口看见了泡完温泉来吃饭的林遥,立刻笑脸相迎。
  林遥冷不冷热不热的回了他一眼,就先进了餐厅。
  刚刚走进餐厅,贺振国就朝司徒笑着招手,坐在贺振国周围的一些人,也不管熟不熟,都对司徒瞪大了眼睛盯着看,司徒无奈,只好走过去和贺振国说了几句话,并以微笑回应。
  司徒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什么得罪林遥了,打见了面除了白眼就是无视,等身边的林遥吃完了午饭起身就要走,司徒连开口叫他等等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而去。
  林遥还没有走到门口,餐厅的门突然被大力的打开,一下子就冲进来七八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走在最头里的男人四下飞瞄了两眼,目光停在林遥脸上不到三秒钟就显出极度愤怒的表情,一脚就朝着林遥踢了出去。
  先不说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光是看他踢出的脚就知道是个没怎么练过的野路子!林遥原本郁闷的心情正没地方发泄呢,可算来了个倒霉的!
  闪过这一脚,林遥一个标准的回身踢就把男人弄出好远去!
  “他妈的!一起打!”男人叫喊着。
  林遥也想问,是不是所有这种桥段里,被打的人都要骂那三个字?
  司徒看见其不能个人围着林遥就开打,站起身猛地冲了过去。
  林遥被那些人围着,丝毫不见慌乱,把一个在后面偷袭的人撂倒以后,冲着赶过来的司徒就说:“你给我一边凉快去!”
  气的就是他优柔寡断的和别人说不清,气的就是他不知足自重乱露笑脸,气的就是他不懂收敛到处招摇!
  司徒被林遥一句话赶去旁边当板凳,知道他在生闷气,只要没有危险,司徒还真是愿意看看这样的小遥。
  餐厅里的人有的在刚开始就叫喊起来了,大部分都是在看热闹。
  在拳脚方面,林遥早就闷了一肚子的火!司徒和他动手从来都是只用五分力,那个廖江雨更是难对付,林遥一向对自己的功夫有点自信,可自打认识司徒以来他好像就没有真正的赢过!
  林遥虽打不过司徒,可收拾几个小杂碎倒是富富有余,这不,这些人已经都差不多被他招呼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林遥最后一拳眼看着就要都在最开始被他一脚招呼上的男人的胸口,男人下意识的用双手抓住!这让林遥猛地想起他和廖江雨过招的时候。
  手腕一翻,拳变了掌,指尖用力的戳点在男人的心口窝上,男人后退了好几步,捂着痛处根本起不来了。
  “江雨这招你都学会了,真没白白……”司徒这话还没说完,林遥一个寒彻骨的眼神就给灭口了!
  林遥看着倒了一地的几个人,走上前去一只脚就踩在了男人的肩上!
  “说吧,为什么动手?”林遥藐视着问。
  “你,你,你不要得意得太早!这仇我王老三记下了,以后道上见!”
  司徒走了过来,站在林遥的身边问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昨天才到这里,怎么今天就跟你有仇了?”
  “昨天?放屁!你们早就来了,昨天晚上这个兔崽子竟然勾引我老婆,我王老三……”
  “停!”司徒没让他把豪言壮语说下去,这里边误会大了。
  “昨天晚上我和他一直在山庄里,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谁?”司徒有点可怜这个男人了。
  “不是他是谁?中等个,有点瘦,跟个大尾巴狼似的玩深沉!”
  “闭嘴!”林遥一脚踹出去,男人立刻没声!
  司徒都笑了,这个人真够倒霉。老婆被人调戏了不说,来报仇却找错了人,还被打了一顿,回去真该跨垮火盆,去去霉气。
  “老兄,调戏你老婆的人叫什么名字?”司徒问道了关键了。
  “冯晓航!”
  “这个人叫林遥,不是你要找的人。”
  这时,餐厅里有了议论声,林遥和司徒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冯晓航是剧组里的演员。
  被林遥打的男人傻眉楞眼的看着司徒。
  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林遥心里这个气啊,什么理由找错人不好,偏偏是勾引别人的老婆。
  “喂,这里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就认定我是那个冯……什么?”
  “你的脸好看。”
  咚!的一声,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在林遥踢出那一脚的时候咧了嘴,光是看就知道很疼了。
  司徒还在琢磨着林遥今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的时候,就听见坐在地上的王老三大喊了一声,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顺着王老三的目光看回去,在餐厅的某个角落里,一个男人偷偷的,偷偷的正贴着墙往外边蹭呢!
  王老三那声暴吼,男人浑身打了个哆嗦回了头。
  司徒看见那男人的确是有几分英俊,可万万比不过他的小遥!想必这个就是冯晓航了!
  王老三被林遥打的叽哩咕噜的好几次才站起来,带着他的残兵败将就奔着冯晓航去了,这时,也从外面跑来了一些保安人员,众人吵嚷着争执起来。
  他们的混乱还没有结束,申卫平就风风火火的在门口出现了。
  “司徒,司徒,来了,又来了。”
  司徒略一皱眉,疾步走向申卫平,林遥紧跟其后。
  
  




(修)偏执者 3

  三人来到外面的一个凉亭,申卫平把手里的信交给了司徒。
  恐吓信上的内容还是老样子,赶走剧组,否则血流成河。
  林遥从司徒手里拿过恐吓信,那边司徒文申卫平是怎么接到信的。
  “今天上午,在办公室一堆送来的信里夹着的。”
  “那些信是谁给你送进去的?”司徒问道。
  “是龚向前,我的信件一直都是他送。”
  “以前的那些恐吓信呢,也是这样夹在信里的吗?”
  “不是,第一次是我进了办公室在地上发现的,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普通信件邮递过来的,第四次是夹在我办公室的报纸里,上一次是在一堆正要整理的文件里发现的,你手里的是第六次了。”
  司徒略想了一会说:“看来这个人就在这个山庄里面。他的时间不固定,申经理,你发现恐吓信都是什么时候?”
  “上午和晚上。”
  “上午和晚上……你给一份山庄里所有人的时间工作表,再把你山庄里所有有电脑的地方也告诉我,另外,让龚先生到我住的地方来一趟。”
  他们说话的功夫,林遥始终看着手里的恐吓信,司徒交代完申卫平后,发现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想什么?”司徒可真是温柔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A4的纸这么大,为什么这些字只印在最下面?上面留出大量的空白……”说着,林遥把信纸高高的举起,借着太阳光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如果有东西,那天我不会检查不出来的。”
  林遥也觉得是这样,可又不甘心,随手把信在手指间捻了捻,用舌尖添了几下手指。
  “打火机给我。“林遥说道。
  司徒拿出打火机交给了林遥,林遥打着了火在信纸的下方一段距离开始烘烤纸张,不一会,一个淡绿色字渐渐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申卫平大呼“神奇。”
  “这有什么神奇的,不就是物理现象嘛,这可能是用某种植物的汁液写的,用火一烤就能看见隐形的字。”林遥不以为意的说完以后,看着纸上的字。
  现形的是一个阿拉伯数字“2”,还有在数字的下面的两行字。
  “双王人下点金,摇勾横满三水。”
  这是什么意思?林遥脑子转的飞快,抬头看着司徒就说:“前几封恐吓信呢?”
  “在房间里,去看看。”
  说着三个人疾步朝住所走去。
  
  打开了门,司徒急忙上了楼拿了那些信下来,和林遥两个人将所有的恐吓信烘烤一遍,随后他们在桌子上一一放好。
  6 5 4 3 2 每一封信上都有一个数字,和那两句话。而第一封信上的是6,今天收到的是2……
  “司徒,我觉得这是……这是在倒计时。”林遥说道。
  司徒也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靠在了沙发上,不到一分钟他就严急的说:“马上让贺振国来一趟!”
  申卫平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司徒的表情他也顾不上多问,拿了电话就和贺振国开始联系。
  
  不到十分钟,贺振国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司徒也不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的就告诉他:“你的剧组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贺振国不知所以的看着司徒,随口就问“为什么?”
  林遥那边把五封恐吓信摆放在他面前说:“用火烘烤以后显露的字,从6开始到今天的2,这不像是恶作剧,我们担心这个人有准备要做一些事情。”
  “你们是说,这几个字就代表危险了?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剧组是不可能离开的,不说我们在这里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就算我同意了,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特别是楚导,剧组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
  “那就去说服其他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司徒的态度开始强
  硬起来。
  “我再说一次,剧组不可能撤走!这需要导演,剧务,出品人,制片主任和我开会商量以后,才能做决定的事,我现在一个人怎么答应你们?”
  “你不就是制片人吗?”林遥糊涂了。
  “制片是制片,制片主任是制片主任,两回事!现在只有导演,剧务和我在这里,出品人和制片主任,一个在国外,一个在新疆联系下一个拍摄场地,你要我怎么办?”贺振国急了。
  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了句“麻烦”。
  “这样吧,我今天把旧庄那边的保安调过来,晚上在安排几条狼狗,贺先生晚上你们最好也不要工作了。”
  “不,你们的工作照常进行,尽量不要让剧组里的人在晚上出去。申经理你身边也要有人跟着,不要单独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你还会收到一封恐吓信……贺先生,请尽快联系另外的俩个人,你们越开离开越好。”
  “真的,真的会出事吗?”贺振国明显已经被司徒的感觉传染了。
  “希望不会。”
  
  贺振国离开以后,龚向前就到了。
  司徒也不急着让申卫平离开,他愿意留下听听也无所谓。
  林遥打电话叫了一壶咖啡,分被给几个人倒在杯子里,坐在了司徒的身边。
  “龚先生……”
  “叫我向前就行,可别先生,先生的这么叫,我不适应。”龚向前嘻嘻哈哈的说。
  “叫龚大哥吧。龚大哥,你平时从哪里把申经理的信件取回来的?”司徒再次问道。
  “邮递员送到山庄的门卫,我从里面把信挑出来,送到他办公室。”
  “今天你在中途有没有放下过那些信件?”
  “没有。我是开着车一直到办公室门口才停下。”
  “那有没有谁碰过那些信件?”
  “应该没有。我从门卫那拿了信就上了车,然后到了办公室,没遇到什么人啊。”
  “你去门卫拿信的时候,那里有几个人?”
  “三个人,在白天大门口有三个人值班。”
  司徒送走了龚向前以后,点燃了一支烟许久没有说话。林遥满脑子都是想着那两句话的意思。
  坐的久了,申卫平沉不住起了。
  “司徒啊,你是不是怀疑老龚啊?我觉得他不能干出这种事。”
  “为什么?”
  “他是我当年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老兵了,我们认识了几十年,还不了解他吗。”
  “申经理当过兵吗?”林遥问道。
  “十六岁参军,打过越战。”
  “你就这么确定他没有问题?”林遥心有疑惑。
  “他在你们面前是不好意思,平时他都叫我连长,习惯了。他是我在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当年他一气之下杀了一个……唉,他该被送上军事法庭的,是我把他保下来了,我救了他两次。回到地方后,他没家没业的我就叫他来帮我的忙…….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就是要他的命,他二话不说就能给自己一刀!过命的兄弟,不可能坑我!所以,我用自己的命担保他,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再说,他连小学都没毕业,你让他弄什么物理现象,还写什么诗,杀了他也不可能啊。”
  看来龚向前是没有嫌疑了,林遥点点头说:“对不起,我不会再怀疑龚先生。”
  “我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小遥,你知道这两句出自那首古诗吗?”
  “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古诗词都读过吧?这两句……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古诗词,倒像是……谜语。”
  “谜语?怎么说?”司徒来了兴致。
  “你现在让我说出什么来,估计不行。我就是觉得这个和灯谜差不多,可又不大象……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林遥似乎抓到些什么,却又不清晰。
  司徒摸了摸林遥面前的那杯咖啡,已经冷了,他起身拿着咖啡壶又重新给他换了一杯,这才坐下回到思考中去。
  .不一会,申卫平让人送来的人员工作时间表和所有电脑的清单就到了司徒的手里。
  看着上面的东西,林遥和司徒很快就头疼了!邮差每天上午九点来送信函,在山庄里早上九点没有工作的人足有几十个!晚上在六点以后,也有大把的人下班休息,这样一来,岂不是如大海捞针?
  司徒又拿起了电脑清单,好嘛,这个山庄不算个人拥有电脑的数量,光是办公室里就有两百多台!
  司徒看了看林遥头疼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着。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希望我们的担心只是一场闹剧。申经理,这就回去安排一下过来保安的人手,至于狼狗……你要是有把握不会误伤到别人,找一些也没关系。”
  申卫平离开以后,司徒明显放松了许多,抬起腿就躺在了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些恐吓信一张一张仔细的看。
  林遥在纸上不晓得写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客厅里渐渐的变得安静如无物。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晚饭的时候叫了餐,在客房里简单的吃了一些就出去了。
  晚上夜幕低垂,俩个人看见巡逻的人果然多了很多,每个人的手里还牵着一条雄赳赳的大犬。那些犬非常的安静,很明显是受过了训练。
  司徒最担心的就是剧组方面,和林遥走到了拍摄现场,看了看情况,在有人看见他们的时候逃之夭夭。
  
  清晨,鸟儿的鸣唱吵醒了睡的香甜的人,林遥揉了揉眼睛看见了窗外明媚的阳光。起了身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明明是坐在桌子前面的,怎么……看来进到他房间的人果然是他,他把自己抱到了床上,脱了鞋袜和外衣,还盖了被子,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林遥微微的露出笑容,心里暖暖的好比外面的阳光。
  
  从卧室里出来,就看见司徒在一楼的客厅看着手里的东西,还吸着烟。
  “你起的这么早?”林遥走下楼梯来到司徒的面前。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遥一愣,司徒面前的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快要成山了,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衣服皱皱巴巴的,明显是在这里坐了一晚。
  “你是不是没睡?”林遥有些气恼。
  “睡了一会,饿不饿?”
  “还好,你别看了,上楼睡觉去!”
  “不用,我挺有精神的。昨天晚上我听说剧组那边出了点事,太晚了,我不好过去。你要是不饿就走吧。”
  “出什么事了?”
  “具体情况不知道,好像是个女孩子把人打了,打的还挺厉害。”
  林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要九点了,等着司徒换洗完毕跟着他一同离开。
  
  先是找到了贺振国了解情况,贺振国也是一问三不知。几个人只好去问当事人。
  敲响了一间房门,里面的人迎了出来。贺振国叫他小李,给司徒介绍说是剧组里的场务助理。
  进了房间以后,就看见床上坐着一个成了花猫的男人。而这男人林遥认得,正是冯晓航。
  贺振国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伤势,林遥心里就觉得气不过,这还叫什么重伤?不过就是被挠了几下,他哪知道,一个演员的脸被弄成这样,那就是重伤中的重伤了!
  一开始冯晓航还对林遥和司徒有所顾忌,贺振国说他们是朋友。
  司徒的老花招又拿出来了,开口问道。
  “是不是王老三把你打了,我正想找他算账呢!”
  “不,不是他……是我,是我的女朋友。那个王老三也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说我勾引他老婆,我女朋友脾气又不好,不听我解释就动手。”
  “还冤枉你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老实过?那个是你女朋友吗?来了剧组你们才认识,那个王老三怎么就单单找上你,以后你给我收敛点!”贺振国非常了解冯晓航的为人,才不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司徒笑了笑。
  “兄弟,你也够倒霉的。怎么连自己的女朋友都管不住?挠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未遂呢。”
  贺振国也偷着笑了,坐在一边的那个小李嘴里塞满了各种零食差点喷出来。
  “贺总说的对,什么女朋友,就是在一起玩玩而已,她还当真了。王老三的老婆我就是跟她说了几句话,谁知道麻烦这么多。”
  看来这事与恐吓信无关,司徒朝林遥使了眼色,俩个人借口有事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司徒噗哧的笑了。
  “你笑什么?”
  “那女孩下手够狠的,我看那小子没有半月是不用想出门了。”
  “那种人活该被挠,要不是保安来的快,王老三不把他打个半死也是残废。”
  司徒看着林遥厌恶的表情,趁着四周没人就不老实的握住了林遥的手。
  “放心,我是个非常专一的人。嗯!……小遥,你也够狠的。”
  被林遥打的弯了腰的司徒开心的笑着。
  
  俩个人嬉笑打闹这来到了大门口的门卫室附近,不一会就看见邮差来送信函了。等邮差走了以后大约半个小时,龚向前也到了。
  过了十几分钟,龚向前走出了门卫室,上了他的车,司徒拉着林遥就跑了起来。
  “我现在骂你都找不着好词儿,怎么就没借个车?”林遥跑着还不忘数落司徒。
  “回去我给你全身按摩,付出这点辛苦值得。”
  林遥瞪了一眼司徒不再说话,林间他们手牵着手奔跑着,林遥完全不觉得他们在追赶着一辆车,倒像是在游戏一样。被他这样牵着手跑,心里隐约的有什么东西又开始滋长了,不会像以前那样生气,也不会觉得别扭,就是被人看见了都无所谓,如果牵着他的人是司徒,那么就无所谓。
  “你说我们俩像不像要私奔?”
  “闭嘴!”
  其实私奔也挺有意思的。
  
  终于到了申卫平的办公室门前,他们都有些喘息急促,司徒急忙敲响了门就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龚向前正在和申卫平说话,看见他们就都站了起来。
  “怎么样,又收到了吗?”司徒问道。
  “我这要找呢。”
  四个人反复把所有的信件都查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恐吓信,司徒的心仍然放不下。
  “也许这一次不是用这种的方式送来,你们要多留心,发现了立刻告诉我。”
  
  回到客房以后,俩个人拿着人员工作时间表和电脑配置表开始核对,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这样不是办法啊,我们用了几乎一整天,才对了一半……要是小唐在就好了。”林遥伸着懒腰,开始怀念自己的跟班唐朔了。
  “休息一会吧,都快十点了,饿不饿?”
  “没有胃口……。”
  “小遥,说好了你只是来度假的,其实,你不用这么帮我。”他有些心疼他了。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要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就直说,我现在就打包走人。”
  “别啊,我求还求不来呢,怎么可能让你走。你走了,我会很寂寞的。”
  惊讶他的坦白和诚恳,林遥丝毫不怀疑他话的可信度,谁让司徒的表情那么认真呢,认真的让林遥红了脸。
  司徒淡淡微笑,起身给他添了杯咖啡后坐在身边陪伴,林遥不再像以往那样拒绝他,即使彼此身体暧昧的靠在一起也没有发脾气。
  司徒扭了几下僵硬的脖子,顺势就躺在了林遥的腿上,不等脸更红的人说话,就先给了他理由。
  “让我躺会,有点累了。”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还是保持安静的好?拿着他给自己的热热的咖啡,林遥不会动了。
  “我想着,今天没有收到恐吓信,也许对方是知道有人发现那些隐形的字了,或者说,再等着申卫平赶剧组离开。”
  “如果是那样,肯定写信的人就在山庄里。要不然他如何知道我们发现了那些字?昨天晚上突然加强了保安措施,这个人才知道这些,所以,今天没有送来恐吓信……可如果剧组没有在近几天离开……两天之内,两天之内恐吓信还是会出现。”
  “所以,我们要在这两天里盯紧一点。”司徒说这话,在林遥的腿上合了眼。
  “一开始我们以为写信的人是冲着剧组来的,现在看来,山庄里的人也有嫌疑。能够在龚向前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恐吓信塞进去,一定对他十分了解,对山庄也十分了解。邮差送信的时间,龚向前送信的路线,还有申卫平办公室的情况,他都要明确的掌握。而且这个人应该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一般的工作人员,可不能随便的在办公区出入,还能轻易的接近经理的办公室。我看过申卫平办公室的门,一点缝隙也没有,想要从门缝下面把信塞进去是不可能的,除非要打开门才行。所以,这个人至少应该是办公区内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从这里着手核对?”
  林遥只顾着自己说话,一低头看见司徒已经睡着了。
  他并没有因为司徒睡觉了而生气,反而有点心疼他了。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有休息过,想来是累坏了,让他睡一会也好。
  林遥慢慢的脱下外衣,给枕在腿上的司徒盖上。拿了办公区内工作人员的时间表看了几眼,这眼睛就忍不住往腿上的人那脸上瞄。
  他眉眼如画,鼻如悬胆,唇薄有棱,十足的一个英俊男人。他笑的时候,总有些放肆的味道,冷了脸的时候,让人难以靠近的威严,此时睡的像个孩子般无邪,谁知道他醒过来以后会说出,作出什么让人生气的事来?
  那个吻……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过,像是没有发生一样。可自那以后俩人都有些改变了,至少自己就对这个人多了些亲近,自己始终不明白的那种慢慢滋长的东西,也许就是……
  林遥的手慢慢的摸到了司徒的眉,沿着那线条碰到了紧致的皮肤,然后就收了手,红了脸。
  夜从没有这样温馨过,林遥看着手里的资料渐渐的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一个瞌睡让林遥险些把司徒翻下去,活动一下脖子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司徒握在了掌心里,动了动,没敢使劲,怕是吵醒了人。
  咚咚,咚咚咚!突然有人急促的敲门,还叫喊着。
  “司徒,司徒,醒醒啊,出事了,司徒!”
  听声音是贺振国,林遥赶忙拍打着司徒的脸。
  “我听见了,听见了。真是的,偏偏挑这个时候。来了!”司徒心情不悦的起身开门。
  们刚刚打开,贺振国就抓着司徒开喊:“快走,我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司徒问道。
  “晓航,晓航死了。”
  司徒彻底清醒,刚要回身拿东西,里那样就已经把电话和他的外衣塞进了怀里,推着他就离开了客房。
  
  




(修)偏执者 4

  门外,贺振国的车没有熄火,三个人上了车司徒就问他有没有报警。
  “报了,警察说要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到。”
  “这么慢?”司徒有点惊讶。
  “这里不过就是个小村子,只有一个三四个人的治安点。县里的警察赶过来怎么也要一个小时。申经理已经在客房那边了。”
  “谁发现冯晓航死的?”林遥问道。
  “小李,他和冯晓航住一个客房,晚上拍摄结束以后,回去的时候人就不行了。”
  “现在都有谁在?”司徒担心人多会破坏了现场。
  “申经理和老龚,还有小李和楚导。”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剧组居住的地方。司徒第一个下了车跑了进去。
  冯晓航的住所,和林遥与司徒的一样。上下两层楼,客房在楼上。小李一间,他自己一间。
  此时,一楼的客厅里正坐着老龚和楚导,小李坐在窗边大口的吃着袋子里的零食,看上去紧张到了极点。申经理不停的来回走着,看见司徒等人进来,第一个冲了上去。
  “司徒……”
  “先上去看看。”
  申经理用力的点头,刚要上楼,楚导就发话了。
  “你们怎么让外人上去?他们该不会是记者吧?”
  司徒头也不理会,摆了手意思是说随便哪个人解释就好。
  龚向前拉住要上去的楚导,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打开了冯晓航的房门,看见他躺在床上,心口上一滩血迹,身上还穿着浴衣,头发也有些潮湿,看样子刚刚洗过澡。
  林遥拿出手帕垫在手上,走近了尸体,仔细的观察着胸口的伤口。因为是出来度假,平时带在身上的工具全都放在了家里,眼下他只能用手帕代替。
  司徒同林遥一样,在看着眼前这个白天还被他调侃的,现在却冷冰冰的人。
  “现在是凌晨01:20分,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死因大概是心口上的刀伤……尸体很干净,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也许凶手是他的熟人……”林遥边查看着边说。
  司徒拿过林遥的手帕蒙在手上,小心的掀开了尸体的浴衣,随后看着尸体的脸部,让出林遥意外都感到惊奇的是,他竟然撬开了死者的嘴巴,拿出系在钥匙链上的小手电照明,低下头看着。
  “小遥,给我拿个牙签以类的东西。”
  林遥找了找,拿了一个放在抽屉里的简易针线包里的针给他。司徒从死者的口腔里挑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东西,小的几乎只有针尖那么大。
  “什么东西?”林遥看着司徒举到面前的东西,看不出个究竟。
  “不知道,要等化验以后再说了。贺先生,让小李上来。”司徒说道。
  “我在呢。”存在感过少的小李同学,早就跟着他们上了楼,现在说了话,司徒才发现,他吃的比刚刚才还要快。看起来,这个人在用吃东西减轻精神上的紧张。
  “你的全名?“林遥站在尸体旁边看着小李问。
  “李峰。”咔哧,咔哧,好几口的薯片塞进嘴里,几乎听不清他说的话。
  “你是什么时间发现死者的?”
  “回来,今晚的戏拍完了,我回来就发现了。”咔哧,咔哧,咔哧,咔哧…….
  “那时候是几点?”
  “不知道,我没看时间。”咔哧,咔哧,咔哧……
  “说说你当时发现死者的情况。”
  “我说不好,就是进来看见他躺着,咔哧,咔哧,我以为他睡着了,没开灯,咔哧咔哧,后来我去洗澡,咔哧,咔哧,出来就,咔哧,咔哧,就准备明天的,咔哧,咔哧……”
  “你饿死鬼托生的,别吃了!好好说话!”林遥终于被他咔哧烦了!
  司徒这时候还有心笑,估计林遥的耐心就差不多了,不骂人才怪。
  李峰吓了一跳,忙乱的把手里的零食袋藏在身后,吞咽了嘴里的东西。
  “我要准备明天拍摄用的东西才打开灯,看见他房门开着,以为他没睡,就想过来看看,一进来就看见他被子上有血……”
  “等等,你说他盖着被子?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司徒冷了脸,看着李峰。
  “我,我就是当时,当时把被子掀起来了。”李峰又被司徒吓到。
  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林遥拿起地上的被子,果然看见了血迹。随后,他让李峰继续说。
  “我也不知道他死没死,我马上给贺总打电话,贺总和楚导都来了,他们说晓航,晓航不行了,贺总说要找什么人就走了,我一直和楚导等着。”
  “你回来的时候,房门是锁着的吗?”司徒问道。
  “没有,因为我晚上在现场,所以晓航会给我留门。一直都是这样。”
  “就是说,任何人都能轻易的进来?”林遥这句话倒像是自言自语。
  司徒那边蹲在地上对着死者的手较劲,左看右看了好半天,表情只能用专注来形容。
  “小遥,你过来看看。”
  林遥走到他身边也蹲下了,司徒用手帕垫着拿起了死者的手腕指着说:“你看看这里。”
  死者的手腕处,有一道已经不是很明显的凹痕,大约只有三四厘米长,林遥拿出数码相机拍了下来,随后将相机给了司徒,他再次去查看房间,由司徒为死者拍摄现场照片。
  房间里非常干净,和白天来的时候差不多,不过就是多了些啤酒罐和杂志而已。在靠近窗户边的小圆桌上,有一个烟灰缸,里面有一只烟蒂和一些烟灰,旁边摆放着一个烟盒,椅子是朝里的,证明死者曾经坐在这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吸烟。
  林遥感觉有点奇怪,怎么只有烟盒,却没有打火机?他随手拿起烟盒,发觉有点重,打开以后才看到,打火机原来是被放在了里面。
  这时,司徒把相机收好来到了林遥的身边,无意间看见了桌子上的东西,敛了眉头。
  “怎么了?”林遥似乎能够感觉到司徒的情绪,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问。
  司徒拉着林遥靠近自己,他们背对着其他人都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我看过死者的手和牙齿,他好像并没有很重的烟瘾。像这样把打火机放在烟盒里只有我这种老烟鬼才干的出来。”
  “没有绝对的事,说不定这就是他的习惯而已。”
  “可能吧。”
  不在研究香烟的问题,他们大概的把整个房间看了一遍,司徒就拉着林遥问面前的几个人。这还没有开口呢,贺振国就开始拍大腿了。
  “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早知道我就听了你的话,昨天离开,晓航也不会死了。”拍着大腿自责的人,只有申卫平安慰了几句。楚导听了他的话就觉得不对劲,还没等开口呢,林遥把手里的杯子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声音大的很,让其他人都愣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大家都冷静点,我们需要了解情况。”
  司徒把录音笔打开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就问:“你们见到冯晓航最后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李峰:“今天晚饭以后,我回来给他送吃的。时间是……18:30左右吧。”
  楚导:“我知道宋彦婷好像在晚上过来看过他。在现场听说的,宋彦婷拍了她最后一场戏,就说要过来看看晓航。”
  “谁是宋彦婷?”林遥问道。
  楚导:“晓航的女朋友。昨天俩个人发生点口角,可能是来和解的吧。”
  “她离开拍摄现场是什么时候?”司徒靠在窗边,拿了一只香烟点燃。
  楚导:“晚上……21:00左右,当时一场戏拍完,场记记录数码时间的时候,她就在门口和我们说再见了。”
  “在剧组里,冯晓航除了宋彦婷以外,还和其他人发生过冲突吗?”
  楚导:“那恐怕就是梁强了。当初选男一号的时候,梁强没有争过晓航,担任了男二号的角色,开机以后他们关系一直不好。”
  “这个梁强今天晚上在那里?”
  楚导:“他没有戏,今晚休息。”
  司徒走到了窗边,看见了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栋客宅,就问了说:“那里有人住吗?”
  “有,梁强就住在那里,还有一个演员叫钱乐安。”贺振国回答司徒说。
  随后司徒又问他:“今天晚上,他们俩个都有工作吗?”
  “有啊,乐安嘛……好像在12:30分过一些就先回来了。”
  司徒正打算要去问问那个钱乐安,就看见林遥已经出去了,随后也不没有说什么紧跟着离开了客房。
  外面的空地上,林遥正在发呆,司徒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许久没有说话。
  “想什么呢?”林遥问道。
  “小遥,今天没有收到恐吓信。“司徒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啊,这和我们料想的完全不一样,昨天晚上突然加强的保安,似乎刺激到凶手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测,我们发现了那些隐形的字,加强了保卫措施,而凶手却因为这个生气了。”
  “生气?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已经明白,我们发现了那些字,却没有赶走剧组,所以生气了,才杀了人吗?”
  “也许是这样。”
  “刚才我问过申经理了,他们在附近巡逻的保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这里不比在家,警察局任我们出入,一会等那些人来了,恐怕麻烦事不会少。“
  林遥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抱歉,搅了你的假期。”司徒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却很温柔。
  林遥笑了笑,从一开始他就料想到自己多少会帮他些忙。
  “无所谓,以后可以再来。”
  “嗯,我会陪你好好的度一个假。”
  林遥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司徒的手悄悄的碰了碰他的指尖。
  “如果你愿意,我想陪你度一辈子的假期。”
  脸上的温度上的太快,司徒的话强烈的敲击着林遥的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徒,甚至该不该回答,都不知道。他只能默默的允许司徒站在自己的身边,不骂人,不打人,仔细的品味此时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手和手握在了一起,司徒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林遥懵懂的感情,不急不燥,让爱恋的细流缓缓的在林遥心里滋润着小小的幼苗。
  听见了身后开门的声音,司徒竟然还没有打算放手,林遥红了脸瞪了一眼,才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
  申卫平和龚向前一脸愁容的走过来,看的司徒只想吐苦水。
  “司徒,要是早听你的劝告,也不至于这样了。我看老贺他们很快就会离开。”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让他们走,他们不走。现在就算想走,也不可能了。”司徒站在俩人面前,不让他们看见身后红着脸的人。
  “怎么说?”龚向前问道。
  “剧组里死了人,事前又接到过恐吓信,警方暂时不会放他们离开,至少要缩小范围以后,才会让一部分人走。这期间,大家在情绪上可能有很大的起伏,申经理,你们也要做好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
  “行,到时候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娘的,带兵那些年也没像现在这么费劲!”
  “连长,我已经让那些保安在办公室里集合,现在要他们过来吗?”
  “暂时不用,等警方的人来了,他们会安排。”司徒说道。
  几个人正在商量着,远处就传来了警车的声音。
  等三辆警车停在他们面前以后,下来的第一个人就让大家感到一种压力。
  这个人近有五十岁,花白的头发下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鹰如隼,随着他下来的是几个人,个个表情严肃。
  “尸体在什么地方?”那人问道。
  “二楼,开着门的房间。”作为山庄的主人,申卫平迎上去回答了他。
  那人招了手,七八个警察就鱼贯而入。林遥心道,这就是县里的正规军了,不错。
  “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为首的警察问过以后,把站出来的李峰带去楼上。
  司徒趁着一些人不注意,偷偷的上了楼,刚刚站在案发房门的一边,就突然有张脸出现在眼前!司徒惯性的身体差点出手攻击,等看清了那人的脸,握紧的拳头便放开了。
  那人眼神淡漠的看着司徒,目光落在了他垂在身边的手上。
  “你是侦探?”那人问道。
  “对。”司徒没有笑,对着眼前这个人,笑容是多余的。
  “我是县局大队的队长,白润江。”
  “司徒千夜。”
  “听说你是申经理请来的?”
  “对,几天前他们收到了恐吓信,等你忙完这里,我拿给你。”
  “你已经进来过了,发现什么了?”
  “不多,你看过以后就知道了。”
  “好,我们一会再谈。”
  司徒下了楼,心里琢磨着这个白润江是个人物。
  林遥看着他回来了,就起身迎上去,拉着他的衣服走到了角落处。
  “这里的办事效率很快,恐怕我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没关系。一会和他们单独谈谈。你听说过白润江这个人吗?”
  “白润江…….没有。怎么了?”
  “白润江是县大队的队长,这个人不简单。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看着司徒转身进了卫生间,林遥回到了众人那里。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林遥就看见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司徒的一只手在摇啊摇的。林遥气恼的看着周围没有人注意他,就朝卫生间走过去。
  “你掉里面了?”林遥在门外问着。
  司徒抓了林遥的手就把人拉了进去!
  卫生间里,林遥和司徒面对面的站着,回复了平时冷面孔的林遥实在想不出,俩个大男人一定要在这种地方说话吗?
  “白润江是个黑白通吃的人,我们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司徒靠得好紧,和交谈的内容不是很合适。
  “那又怎么了?”
  “黑道,白道,他都吃得开。一些白道上解决不了的事,他会利用黑道上的手段来解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林遥不悦了脸色。警察竟然会用黑道上的手法解决问题,这是不允许的!如果这个白润江在老狐狸手下工作,恐怕早就被踢出去了。这样的人,就真的像司徒说的那样,一定要小心。
  “看来我需要和组里联系联系,如果告诉他我是警察,说不定白润江会去询问我的情况。”
  “告诉白润江不要公开你的身份,以后的事……”
  他们正在商量呢,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白润江和一个警察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林遥一愣,随后脸上腾的就能用来煎鸡蛋了!他和司徒几乎紧紧的贴在一起,司徒的
  手还放在他的肩上…门口站着的那两位也傻了眼,司徒离开了林遥,笑咪咪的走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白润江不解的问。
  “没什么,说说话而已。”司徒嘻哈带过。
  “说话?你们挤在卫生间说什么话?”
  司徒能够感觉到,这个人及其敏感,要是说正在研究的他的问题,估计不会有好事等着。
  司徒看了看红着脸走到窗边的人说:“这个过一会在说。我死者口腔里发现了一个东西,你们回去检验一下吧。”
  “东西呢?”
  司徒把东西交给了白润江之后,他们谈起了恐吓信的事,白润江就让一个警察陪着他回去把信拿过来。
  等司徒回来以后,就看见大家个个都不舒服的脸色,林遥坐在窗边看上去还是那么冷淡。
  司徒将恐吓信交给白润江,走到了林遥的身边。
  “怎么了?”
  “白润江知道了王老三的事,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刚才贺振国说要带着剧组里开。白
  润江不肯,双方僵持了一会,白润江获胜。”
  事情就像司徒料想的一样,白润江扣留了整个剧组!
  
  天边出现了鱼肚白,白润江让龚向前找来了负责巡逻的保安。
  “你们最后一次巡逻这里是什么时间?”白润江问。
  “晚上12:00。”
  “12:00分之前呢?”
  “11:00点”
  “今天晚上你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
  “没有。在大约11:00左右,一个女孩子进来过。”
  “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知道,我们没看见。”
  “你们在12:00巡逻到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有没有灯光?”
  “好像二楼有,是台灯。还有个人站在窗户边上抽烟。”
  
  几个保安很快离开,白润江问李峰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是否有灯光,李峰回答他说:“没有。”
  司徒心里想,凶手是在12:30以后离开的,在这之前的11:00到12:30之间,凶手可以轻易的进来。
  情况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司徒以为白润江会将工作暂时结束。
  “去找那个宋彦婷。”
  “现在吗?”贺振国看着时间,总觉得不妥。
  “就是现在!”
  看着他坚持的态度,贺振国只好答应了。
  司徒刚刚站起身,白润江就让他同行,司徒觉得有些不对劲。
  来到了外面,司徒拉住了林遥。
  “你一个晚上没睡了,回去休息一会,我回去再告诉你情况。”说完这些以后,靠近了他的身体,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说:“想办法找个地方化验,去申卫平的办公室找找,也许……”
  “怎么,有什么事吗?”发觉他们落在后面的白润江,打开车门问道。
  “没有,我让他回去休息,一晚上没睡了。”司徒微笑说完以后,轻轻的摸着林遥的手臂继续说道:“你的脸色不好,回去好好睡一会。我会把早餐给你带回去。”
  无形中司徒让所有人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暧昧,知道他是别有用意,这让林遥有火发不得。
  司徒看着所有人表情,知道效果很好。正打算上白润江的车。就看见他盯着不远处的客宅看。
  不出所料,白润江也注意到了那里,询问了情况之后,暂时把宋彦婷放在后面,带着三个警察朝那边走过去,刚刚走出几步就回头说:“司徒,怎么还不过来?”
  司徒心里犹豫,他在揣摩着这个白润江究竟打的什么注意。要知道,这种场合下,警察对一个陌生的私家侦探应该是相当忌惮的。
  走出不远的林遥回头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就拿出了司徒给他的东西,手帕里包裹着一些烟灰。
  




(修)偏执者 5

  一行人敲了房门,不一会梁强气呼呼的开了门。一看站着的是警察不满的愣住了。
  白润江没有留给他缓和的时间,径直走到客厅里开口就说:“冯晓航被人杀了,让你同室的另一个人也出来。”
  梁强惊傻的站着不动,还是贺振国拍了拍他,随后去敲了钱乐安的房门。
  很快钱乐安穿着一件宽敞的浴袍,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拿着很大一条的浴巾走了出来。看见满屋子的陌生人和警察反应也不比梁强好到哪里去。
  白润江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之后,开始发问。这时候,梁强已经坐立不安了,一条腿不停的快速的抖动着,很明显是在无意识中做的。而另一边的钱乐安,从打坐下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个不停,好像几天都没有吃过饭一样。发觉大家都在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包零食,算是开始解决这不合时宜的声音。
  司徒看着这个钱乐安,三十岁多一点,白白净净的,很斯文。手里拿着的零食似乎是一种薄煎饼,看上去硬硬的,一点都不好吃样子。
  发觉司徒在看着自己,钱乐安随手拿出一张举到他的面前。
  “要不要尝尝,很甜的。”
  “不用了。”司徒故意让自己置身世外,尽量不引起白润的注意。
  “我的胃酸很严重,经常要吃甜食。”
  白润江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他们,故意发出些声音,才正式提问。
  “梁强,今天晚上12:00到01:00之间,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我一直在房间里上网,听音乐,看电影。”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没有。乐安去拍夜戏了。这里只有我一个,如果说证明人的话……那就是和我聊天的网友了。”
  “你在12:00到01:00之间有没有看见或听见什么?”
  “没有,我的窗帘是拉着的,看不到外面,而且,我一直带着耳机,不要说外面,连客厅的声音我都听不到。”
  白润江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压着梁强的话尾就追问:“梁强,我只问你听或看见什么没有,听没有特意指定是外面。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问的是什么地方?”
  司徒心里不快,这么个文问法,明显是在诱导梁强。
  梁强怔住以后,很气愤的对白润江大声说:“是你说冯晓航死了,他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你当然问的是我房间以外的地方,总不会……”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你……”
  “我听说,因为男一号的问题,你和死者闹得很不愉快,今天晚上12:00到01:00之间又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动机,作案时间,你全有了。”
  “请不好要诬陷好人!我之所以知道他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是看见了你们警车停在他客房门口!那么大的动静我听不见才怪!现在你说他死了,傻子都知道他死在什么地方!”
  白润江冷冷的看着梁强,不知怎的突然笑了。
  “不要激动,只要你没杀人,我不会冤枉你。小龙,去他房间查看上网记录,该怎么做你清楚。“
  随着白润江的话还没结束,一个带着眼镜的警察就进了梁强的房间。
  白润江不再理睬气到快要发疯的梁强,将目光转到了正在填肚子的钱乐安身上,第一句话就是:“你的伙伴死了,还有心吃东西,很不错的承受力嘛。”
  钱乐安被他弄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的把食物袋揉搓了一把塞进了浴衣的口袋里。
  司徒心想,都快吃没了才放下,白润江这话说的也够狠的。
  “我,我的胃不好,不马上吃点东西,可能会疼很久。”钱乐安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好像怕极了面前的警察。
  “我知道你晚上在拍摄现场,你是几点回来的?”
  “12:30分以后,我最后一场戏拍完,太累了,就自己回来了。”钟乐安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到这里是几点?”
  “大约差几分钟01:00了。”
  “这么长时间?”
  “嗯,今天晚上我们是在旧庄拍摄,要回到这里怎么都需要30分钟左右。”
  “回来的路上,有人看见你吗?”
  “有,大门口负责保安的一个人看见我了,时间我不记得。”
  白润江立刻找人去大门口询问。
  
  众人离开了梁强和钱乐安的住所以后,就去找了宋彦婷。
  一个女孩子在清晨迷糊的时候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站了一大堆凶神恶煞的男人,不惊叫就有问题了
  司徒捂着耳朵等女孩子定了魂才放了手。
  贺振国说进去再谈,女孩子才让他们进门。
  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宋彦婷,等她把宋彦婷叫出来的时候,一听冯晓航死了,宋彦婷睁着一双大眼睛像雕像一样不动了,等到她从惊愕中回来,捂着嘴巴呜咽的哭着。
  白润江似乎没有安慰她的心情,直接问道。
  “你在晚上曾经去过死者的房间,那是几点?”
  “21:30分左右。”
  司徒心里又多了一个问号。
  “可保安看见你是在11:00进去的。”白润江不急不忙的说。
  “11:00点?那时候我已经睡了啊。我去晓航那里是芬芬陪着我的,我们在22:00的时候就回来了,我和芳芳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差几分钟11:00,这不会有错。”
  白润江的目光落在了陪着宋彦婷的芳芳,芳芳赶紧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那,在11:00去冯晓航房间的女人又是谁呢?司徒脑子里想到了王老三的老婆。
  
  在宋彦婷那里并没有停留多少时间,等一众人出来以后,白润江就对贺振国说:“现在是06:40分,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剧组里所有的人召集到山庄的会议室里。申经理,你也要在07:40分之前,把昨晚负责巡逻和居住在山庄里的人找来。”
  司徒越发不喜欢这个人,他办案的手法太武断,太蛮横,甚至太张狂!怪不得说他是黑白通吃,果然有几分黑道人物的作风。
  鬼头告诉自己一定要留心他“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个性,看来是对的。
  
  司徒原本想趁着这个时间回去找林遥,谁成想白润江竟然要去申卫平的办公室!司徒估计了一下,这个时候估计林遥正在呢,这要是碰上了,一定会有麻烦。
  拿出电话就拨通了林遥的,说了一声喂,白润江就走到了他的身边。司徒知道他是特意走过来,惊讶于他的直觉。
  有白润江在身边,司徒说话就不能随心所欲了。电话一头已经传来了林遥的声音。
  “说话啊,你怎么了?”
  “我正担心你已经睡了呢,我没带钥匙,你给我留个门。”
  电话里林遥沉默了一会。
  “你身边是不是有人,说话不方便?”
  “是啊,是啊,我知道错了。不就是怕吵醒你,才现在打电话嘛。”
  林遥已经知道了司徒现在一定是被人看着。
  “我在申经理的办公室,和你想的一样,第六封恐吓信就在花盆的下面。”
  “这案子又没有你的事,你想什么!度假就好好度假,别又犯你的职业病啊,乖乖睡觉去,等我回去发现你还没睡,就要打屁股了。”
  “司徒,你个混蛋,等我回去再跟你算帐!”
  司徒挂了电话,心里明白林遥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回头看见白润江古怪的眼神,故作难为情的笑了笑。
  
  众人进了申卫平的办公室,司徒心里感觉着窗台上的花盆,眼睛看着其他地方。白润江一声令下所有的警察开始翻找起来,不多时他就让所有人离开了。
  临走前,司徒看了一眼窗台上的花盆,被移动过了……他可不认为,白润江那种地毯式搜查会找不到恐吓信,而白润江没有提起,就知道他已经开始戒备自己。
  
  众人在07:30的时候进了会议室,白润江找的那些剧组和山庄的人陆续都在08:00之前到了。
  剧组里的人有的还不敢相信冯晓航已经死了,有的还在抱怨一大早就被找来。山庄的人倒是安静得很,看着自家经理也在,都不大会说些难听的话。
  白润江走到前面大声的说:“这么早让大家来很抱歉,现在有些事需要大家的协助。我姓白,是县里刑侦大队的队长,这些是我的同事,站在后面的那个大个子是申经理请来的私家侦探,司徒千夜,和他同行的那位先生姓林,是警察,现在有我们警察接受所有的事情,他们也可以安心的享受一下美好的假期了。”
  他的话一出,司徒就在心里忍了一股火!他这么急着把自己的身份捅出去,以后的事情会很难办!而且,他的意图明显是在警告司徒,以后就只管度假。
  白润江没有去看司徒的脸色,继续说道:“晚上我曾经询问过的保安请站起来。”
  话毕,几个人站了起来。
  “宋彦婷,你也站起来。”
  宋彦婷哭红了眼睛,缓缓起身。
  “你们看看她,是不是在11:00进入死者房间的人?”
  白润江的问题让司徒不快,这个人的疑心竟然这么重!
  几个保安看着宋彦婷好半天都纷纷摇头,其中一个说:“像,真像,特别是头发。晚上太黑脸长什么样,没看清楚,那一头的长发可是很清楚。跟她真像。”
  白润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他让几个人坐下以后,开始向所有人发问。
  “剧组的人请听好,你们最后一次看见死者是什么时间?”
  他的问题问出去,回答的人并不多,正如司徒想的那样,最后一个看见冯晓航的人就是宋彦婷。而宋彦婷在22:00就离开了冯晓航的住所,那个在23:00去了冯晓航房间的女人又是谁呢?
  “现在山庄的人请听好,昨天晚上你们有谁发现过陌生人,或是可疑的人?”白润江的第三个问题。
  山庄里的人都说了没有,司徒看着白润江的表情阴沉了许多。
  “我现在请剧组的人回答,死者在这里和什么人有过不愉快吗?”第四个问题。
  这下可开了锅!
  先是把宋彦婷挠了冯晓航的旧事揪出来,再然后就是和他争夺男一号的梁强。
  梁强一听有人把他抬出去了,当场就火了,站起来就喊着:“你们少胡扯!要说和冯晓航有不愉快的人那多了!胡诚,你和冯晓航不是因为宋彦婷吵过好几回吗,还有夏静,你倒贴给冯晓航人家都不愿意,你还少跟他闹了!还有腾帅,演对手戏的时候冯晓航自己改了台词,害你被导演骂,事后你没和他打架?”
  “谁说我倒贴他了?”
  “我和宋彦婷什么事都没有!”
  “你看见我们打架了?”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一个人的缺点往往比他的优点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白润江轻易的就让这个会议室里的一半人发生了矛盾,争执。而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着。
  司徒不是不明白他想要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什么,但总觉得他想要的会超出自己的预想,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些司徒看不清的东西。
  白润江任由那些人在他面前争吵,时间竟然过了近三十分钟,若不是贺振国开口阻止,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等众人都安静下来以后,白润江和身边的同事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让所有的人回去了。
  司徒等人也离开了会议室的时候,白润江热情的握住司徒的手,说他帮了大忙,回去以后好好休息。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司徒保持着平常的态度他们说了再见,离开了办公区域就急忙赶回客房。
  
  打开了门,就看见林遥在客厅踱步,手里拿着电话眉头紧锁。
  看见恼人的家伙回来了,先是白眼送上门,可手里递过去那杯热热浓浓的咖啡却揭穿了他心里的挂念。
  “好烫!”司徒龇着牙喊痛。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在场?”林遥站在已经坐下的司徒面前问。
  “就在身边。白润江让我跟着他,就是为了从我们上身榨取点油水,他早料想到我们手里还有其他线索。我让你回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戒备我了。当时,他说要去申经理的办公室,我怕和你撞了车。”
  林遥看了看时间说:“你给我打了电话以后,我就没敢用火烘烤那封信,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那姓白的压根就有提到这个,他已经让我game over了。”
  “这是在我们预料之中的事,不说我这个外来的和尚会不会念经。至少你侦探的身份就足够让他对你产生芥蒂了。即便我也是警察,对于他们来说,和你一样都是个‘外人’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若是要插手这个案子处处都要谨慎,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小遥,按理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是个警察,万一和白润江起了什么冲突……。”
  “行了你,我愿意不愿意都已经掺和进来了。从恐吓信到一个人被杀,我一直看着,你要我现在放下,至少也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现在也没时间磨嘴皮了,我要去市里,来回需要近四个小时。你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找到地方化验了?”
  “你就给我出难题!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去找谁啊?我给唐朔打了电话,他赶飞机过来,我把东西给他,他再赶回去。”
  说着,就拿起自己的咖啡一口喝光,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豪放的举止让秀美的人看上去另有一番风情。
  司徒抬起眼睛看了看他,不过是眨个眼的功夫,司徒的心里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起身。安静的客厅里,林遥听着他沉稳的脚步渐渐靠近,在亲密处停下,修长的双臂缓而不断,抚摸着林遥柔软的发。
  “别去了,把东西给白润江吧。”
  林遥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为什么?”
  “我们不管这事了。我想陪你好好的度假,看白润江也挺能干的,没有我们也一样破案。你难得休假,我们何苦掺和进来呢。”
  “司徒,这是你接手的委托,你想半途而废?”林遥想不通。
  “不是半途而废……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基本上属于多余的人,不像在家里想找什么线索资料就手到擒来,白润江不可能对我们放绿灯,弄不好还会惹上一身麻烦。小遥,我这次是真的想请你来度假好好散散心的,不只是你难得有时间,我也一样啊。我不想案子一个一个的破解之后,有些事还停留在原地。”
  司徒的话让林遥动了心,他在想着司徒所说的“有些事”,是不是自己所想的,如果是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坦率一点呢?以往总是在忙碌的缝隙中衡量着“有些事”,等着有了时间了,他人却不见了。
  眼前,司徒说了一些意义不清的话,林遥不是傻瓜,他明白司徒的用意。
  是啊,总是这样下去的话,那不成真的要暧昧到都白了头发吗?最重要的是,林遥似乎已经明白,司徒在他心中已经占据了什么位置。
  这事有点像隔着糯米纸的屋里屋外,糯米纸破了,也就是该说“啊,原来如此”的时候。
  “那申经理那边怎么办?”林遥的声音软了下来。
  “反正我还没有收钱,以前做的事就当免费奉送了。以后的事有警察,他不是更放心。”说没有被他暖了心根本就是在骗自己,林遥第一次有了一种被呵护,被重视的感动。
  他为了他,愿意放弃眼下的工作,虽说不上这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可也足够让林遥对司徒刮目相看。
  “可是,我已经让小唐过来了。”
  “那我们一起去接他,让他也来玩玩。人家不辞辛苦的跑过来,总不能就这样把人赶回去吧。虽然不能和你单独相处了,可只要你能有个好心情,我就很开心了。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还可以换个地方。”
  该怎么对待这个人?林遥思索不清,暧昧的语言中不见戏侃的意思,真诚的体贴占了大半,他是真的在为自己做打算,发自真心的,没有杂质。
  林遥正沉浸在感动的余韵中,司徒凑的更近,三分笑容,七分邪肆的说:“是不是爱上我了?”
  这混蛋,三分钟不到就露了本色!
  “嗯!小遥……你怎么又打我?”
  “就是想打!”
  




(修)偏执者 6

  决定先去机场接唐朔的俩个人从住所出来以后,在山庄里选了条近路朝大门口去,远远的就看见那里停着一辆警车。
  俩个人距离警车只有四五米的距离,警车里下来了一个警察,司徒认得,他是总跟在白润江身边的那个人。
  “林警官,你不是回去睡觉了吗?这是要去哪里啊?”警察略微有了些笑容。
  “去机场接人。”司徒已经决定放弃这次的委托了,自然轻松不少。他的语气和笑容让面前的人一愣。
  不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司徒和林遥渐渐远去。
  
  搭了公车进入市区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俩个人叫了计程车到机场的时候,唐朔已经站在那里正四处张望。
  林遥迎上去先说了抱歉,随后,司徒邀请唐朔和他们一同度假。唐朔看着这俩个脸色不大好,表情却很愉悦的人,没意识到自己是个大灯泡。非常开心的接受了邀请。
  唐朔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司徒纳闷的看着他,身边的林遥对着司徒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深究的好。
  
  三个人并没有立刻回到山庄,带着安静的小动物唐朔在市里转了转,买了些特产,在下午才踏上回程。
  在路上司徒已经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唐朔,唐朔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只说了一句:“你们俩个破案狂人也有偷懒的时候啊?”
  
  下了公车回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走了十几分钟远远的就看见大门口站着一大群的人,似乎在争吵什么。
  司徒心想,不管发生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陪小遥度假!
  三个人走到门口,看见了了剧组里的一个女孩子正在和两个警察吵的不亦乐乎。
  “那不是明星‘张妮’吗。”唐朔一眼就认出了女孩子。
  “是你熟人吗?”林遥问道。
  唐朔诧异的看着林遥说:“林前辈啊,你偶尔也看看电视报纸。你这样下去,会变成火星人的!司徒大哥怎么也没跟你说过?”
  唐朔转过头看着司徒,这才明白,司徒那表情分明就是说:“我早就是火星人了!”
  不知道时下明星并没什么打紧,司徒笑了笑进了大门。
  那几个人还在争吵,司徒即使不愿意,也会听见他们说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后天下午就会回来的,你们怎么就……”
  “这是警方的决定,发生了命案,在没有我们的许可之前,谁也不能随便离开!”
  “这是我的工作!我已经签了合约,就一定要去!不管你们什么决定,如果不肯让我走,我会让律师直接和你的上司交涉!我告诉你,一部电影有几十个人在辛苦的工作,我晚到一分钟就会损失很多人力物力,我是个演员,工作就是我的生命!如果你们执意不放行,那就让我戴着手铐去工作!只要我的工作结束了,就算被你们关进监狱也无所谓!”
  张妮最后叫喊的声音有些发抖,司徒不禁有些敬佩这个女孩子。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林遥已经停下了脚步。
  林遥站在他们不远处看了一会,还是决定去帮帮那个敬业的张妮。
  林遥的介入让那俩个警察有些意外,从白润江那里得知,这个好看的男人是比他们高一个级别的警察,虽说各有所属,但也总是一个大家庭里的,看见林遥过来,也礼节性的打了招呼。
  林遥点点头,问了事情的起因。
  张妮要赶去外地拍摄其他的电影,会在后天下午回来。而白润江下达的命令是,不准任何人离开!很明显,他的下属非常严格的执行着他的命令。
  “张小姐,你昨天晚上23:00到01:00之间,在做什么?”林遥问道。
  “我从晚上八点到凌晨01:00都在拍摄现场,回来在餐厅吃饭,然后和助理回房间睡觉。”
  林遥想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有嫌疑的,就对那俩个警察说:“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和白警官请示一下,让她走吧。”
  张妮看着林遥流露出感激的表情。
  俩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林遥说:“林警官,白大哥现在很忙,说过什么事都不能打扰他,要问,也要等到八点以后。”
  “我是八点半的飞机,从这里到机场,怎么可能来得及?”张妮急的直跺脚。
  林遥想了想。
  “告诉我白润江的电话号码。”
  俩个警察面露难色的看着林遥,这边司徒就已经把电话交给了林遥。
  “我这里有。”
  林遥找到了白润江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司徒听着林遥说了情况,估计白润江不会不答应,果然如他所料,林遥把电话交给了俩个警察,不一会他们就说张妮可以离开了,后天下午必须返回。
  “我叫张妮,谢谢你帮我,回来以后一定好好谢谢你!”张妮拉着林遥的手,摇晃的有点眼花了。
  唐朔站在林遥的身边好奇的凑过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走啊?都没有人送你吗?”
  “剧组本来给我安排车了,警察说不让走,我就一个人跑出来了。没叫别人,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到了下面有条小路,不用十分钟就是车站了,不会有事的。再见了。”
  林遥随便的应付了几句,就看着张妮一个人跑着离开了。
  
  回到了客房,司徒打了电话给申卫平,不多一会他就到了。
  介绍了小唐给他认识之后,司徒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
  申卫平也是个爽快人,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就让他们在这里尽情的玩,还顺便指点了一些地方,供他们参考。
  等着申卫平离开以后,林遥才被睡魔抓住!司徒也哈欠连天了。
  让唐朔自己找节目去玩,俩个人各自回房洗澡睡觉。
  
  一夜过后。
  林遥起身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司徒也在近十点的时候到了一楼客厅,他们真是纳闷,为什么唐朔比他们睡的还要久?
  唐朔直到中午才起来,三个人在客厅里拿着风景介绍画册看了好半天,决定收拾些东西去爬山,晚上顺便露营。
  司徒打了电话租定了三顶帐篷和一些工具,林遥也收拾了一些东西打包装好,唐朔兴奋的去商店买了一套登山服和鞋子,回来的时候,司徒和林遥已经收拾停当只等他了。
  三个人先去了餐厅解决肚子问题,刚一进去,里面的人刷的一下,全部都在看着他们。
  唐朔怯怯的问司徒:“这里是不是对游客有什么特殊的风俗啊?”
  “我也一直想知道这个答案呢。”
  三个人找了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司徒负责点餐,等待的时候楚导大步流星的走到他们身边。
  “司徒,没想到你竟然是侦探!”
  司徒微微笑着,没说什么。楚导看上去对司徒还没有死心的样子,可眼下的问题让他不得不放弃。
  “留个联络方式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找你的。”
  找他?要干什么?司徒怕怕了。随口说了电话号码之后也要了楚导的,打算回去就屏蔽他!
  菜只上来一个,楚导也不见外的和他们聊了起来。
  “晓航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楚导眉头间出现了川字。
  “不知道。我们是来度假的,下午去爬山。”司徒轻松加愉快的说。
  “你们不是来破案的吗?昨天晚上你们可有模有样的,我还以为……”楚导以为是这样。
  “不是,我们只是来度假而已。”林遥察觉到了司徒隐隐不快的心情,把话题拉了过去。
  楚导听了林遥的话先是唉声叹气。随后说:“要是你们负责破案该多好,最起码不会像那些警察那么霸道!说话也随和。”
  “警察很霸道吗?”好奇小动物唐朔问了本不该问的事。
  一提到这里的警察,楚导的表情就变了!气呼呼的说:“他们已经把彦婷和梁强都抓起来了!还不让我工作,也不让离开,说不准突然就找谁谈话!说要找什么凶器,没有搜查令就把我们每个人的房间还有个人物品翻了个底朝天!我听说山庄那边也是一样,他们把经理办公室都搜过了。”
  “有什么结果吗?”司徒不知不觉的听了进去。
  “有个屁!不对,连个屁都没有!”楚导倒是快人快语。
  司徒下一秒就沉入了思考中,白润江抓了宋彦婷是因为那些保安说在23:00去过死者房间的女人和她很像的原因,白润江那种办案手法不可能会放过宋彦婷。而山庄里没有找到凶器,李峰在发现尸体的时候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他马上通知了贺振国,贺振国又找了申卫平。据申卫平说,接到贺振国的电话,他就让所有的保安在附近搜索……山庄通往外面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大门口的大路,另一条是需要翻过墙进入旧庄以后,绕道山前的小路。当时保安搜索的路线重点都在这两条路上,如果有人出没,不可能没有发现。那么凶手一定是隐藏起来了,凶器呢?应该不会被带走……如若凶手身手敏捷一点,就可以爬到山上去,趁着天黑到山的另一边离开,那样的话也许凶器会被在山上处理掉……也有可能是带走了。
  “小唐,快点吃,下午我们俩去爬山,让他在这守着桌子发呆吧。”
  司徒那边正想的起劲呢,就听见林遥冷冰冰的话语,这才回过神来。楚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林遥板着脸不说话。
  “小遥,尝尝这个,一定和你口味。”司徒那样,相当狗腿了。
  
  背上了行囊三个人朝着山顶出发!
  爬山的过程中,林遥心情逐渐高涨起来,拉着司徒和唐朔拍了很多照片。司徒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林遥的身上,看着他笑的那么开心就觉得放弃什么都值了。
  唐朔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要林遥给他来个标准的冲锋像,拍完了以后抢过了林遥手里的相机,吵着要给司徒和林遥拍。
  林遥看着身边的人,大方的走到他身边。
  司徒放下手中的东西,伸出手臂轻轻的挽在林遥的身上,怀里的人没有拒绝他,微微的靠着,笑着。
  爬上了山顶的时候刚好看见西落的太阳,林遥望着远处绯红的景,心中变得豁然开朗,以往那些不愉快统统被丢在脑后。
  
  三个人支了帐篷,生了篝火,拿出准备好的食物开始野餐了。司徒看着唐朔竟然还带了一瓶好酒,抢过来就使劲的搓了搓他的头发。
  林遥平时很少会喝白酒,也许是高兴吧,司徒给他倒酒的时候也接受了。三个人围着篝火,看着星星,喝着吃着,别提有多自在。
  等夜有些深了,几个人收拾了一下灭了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林遥躺在睡袋里却没有睡意,也许是喝了些酒的关系,现在觉得有点闷,起了身就走出了帐篷。
  林遥看见就在前面那块他们起篝火的空地上,司徒正坐着,没等他走过去,司徒就回了头,笑着朝他招手。
  
  坐在了他的身边,林遥抬头看到了天上璀璨的繁星。
  “在城市里很难看见这样的星星。”司徒仰望着夜空似似自言自语。
  “我很少会看着天空,特别是晚上。”林遥的手撑在后面,让双腿平直的展开。
  “我已经很久没有抬起头了,一直只是看着眼前的东西,失去了很多更漂亮的。”
  林遥转了头细看身边的男人,线条明朗的侧脸在夜色中更加富有吸引力。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他谈着案情以外的事情,星星也好,月色也好,都让林遥喜欢,喜欢的想要珍藏在心中那个最柔软的地方,也许,这里面也包括了身边的人。
  “你比我好很多了,有时候我连眼前的都看不见。”
  “没关系,现在看见就好了。”司徒慢慢的转头看着林遥,淡淡的微笑中流淌着喜爱的神情,毫不掩饰的传递着他内心的渴望。
  这一次林遥不再回避,也不再忽略,美丽的眼睛笔直的回望着司徒,微红的脸颊映衬着他带有几分英气的美,使人深陷其中。
  司徒转了身躺在了林遥的腿上,某个人低了头换换姿势,让司徒躺的更舒服些。
  寂静的夜少许风吹来,一片落叶飘到了司徒的额头,林遥将落叶拿开,手就被握住了。
  “小遥你看过彩虹吗?“司徒轻缓的爱抚着掌心中的手指问着心爱的人。
  “彩虹?你是说已经成为传说的那个彩虹吗?”
  林遥难得这种时候幽默,司徒打从心底笑了。
  “是啊,都市里已经看不到了。我看过,小时候在老家,一下雨就能看见……真漂亮,特别是傍晚的时候,天边有火烧云,红红的,彩虹就在那上面,比火烧云还漂亮。等彩虹下去了,月亮和星星亮的就真像在燃烧发光一样。小时候一下雨就往外跑,等雨停了,就站在最高的地方看彩虹,天黑了也不想回家……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到。”
  “有时间回去不就知道了。”
  “小时候自己傻站着看天上,高兴了也没有人分享,现在……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看我家乡的彩虹,想和你一起分享。”
  司徒将望着夜空的目光移到了林遥的脸上,林遥第一次对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司徒的手搭在了林遥的脖子上,慢慢的轻轻的朝自己按下来,一点一点靠近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热,林遥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抬起了头,他们就这样吻到了一起。
  吻并不是热情的,绵绵软软带着酒香的吻迷醉了彼此,舌尖细细的划过唇的菱角交缠,不知是谁的唇含住了谁的唇,温润的几乎融化。情不自禁的用了齿去斯磨,甜美的触觉让齿打了颤,于是,就乱了呼吸。
  司徒的起了身,抱住了林遥,用了些力气贴紧自己,吻逐渐升温,可以感觉到林遥的手已经抱在了自己的背脊。眼睛只留了一条缝隙,就足以看见怀里的人陶醉的美色,心里的火热了一分,难以抑制的放了人躺在地面上,紧紧的挨在身体一侧,扑捉他有些慌乱的舌。
  手和主人一样激动的在寻找着什么,林遥的腰身纤细而紧致,撩开外面御寒的衣服,在里面棉质的衬衣上描绘着腰身的线条,光是这样就听见了一声小小的,无力的,低沉的喘息声。
  系在裤子里的衬衣被扯了出来,林遥有些把持不住了,司徒温热的大手直接在皮肤上游走,害他无法思考,感觉身体像是火上的肉。
  司徒的唇离开了已经被他吻的艳红的地方,张了嘴就咬住一只耳朵,不过是用嘴嘬了一下,就让怀里的人连腰身都开始发抖僵硬。
  自己本就不是柳下惠,现在正抱着心爱的人,换了谁还能把持得住?司徒翻身就压在了林遥的身上,双手推着衣服,实在讨厌这碍事的东西。
  林遥乱了,却没慌,虽然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是不是真的会和司徒做下去,至少他明白,他不会讨厌他,不会推开他。林遥微微仰着头让那张放肆的唇在自己的肩上游走。皮肤上的那只手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了,没有目的在腹部画完了涟漪,就去摸索着要解开裤子上的腰带。
  俩个人谁都没有去想接下去发生的事会不会不合时宜,等到在安静夜晚中洪亮的一声“阿嚏!”响起,才把激情的人唤回现实。
  看着身子下面那红润润的脸色,司徒恨不得把睡觉的时候也能打喷嚏的唐朔一脚踢回去!
  林遥没有被唐朔的喷嚏吓一跳!反而是自己吓到了自己,如果不是唐朔出了声音,那么他们会不会真的就……天呐,这可是在荒郊野外啊,不到十米的地方还睡着一个人!
  林遥推开司徒就起了身,还没有调匀的呼吸让他更加羞愧!本想着跑回自己的帐篷,却被司徒再次抱进了怀里。
  这一次,林遥的理智满满一箩筐!
  “你还来?我可不想当野鸳鸯!”
  “我不会再做什么,就让我抱一会,乖。”
  “不行,小唐醒了怎么办?”
  “我去敲晕他。”
  林遥笑了,司徒也笑了。夜空下他们只是依偎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而已。
  林遥靠在司徒的怀里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司徒轻轻的抱起来,送他回了帐篷。
  迷糊的感觉到嘴唇上有柔润的温暖,才像只懒惰的猫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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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一切从相遇开始》by藏妖(完结+番外)2 -意随风行- 给 意随风行 发送悄悄话 (492767 bytes) () 08/31/2009 postreply 01: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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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人MM推荐滴,俺还没看,因为JJ最近又要河蟹,很多章节都锁了 -意随风行- 给 意随风行 发送悄悄话 (168 bytes) () 08/31/2009 postreply 01:37:19

JJ现在V文满天飞,能自由看的好文不好找啊。。。 -Ω- 给 Ω 发送悄悄话 Ω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9/03/2009 postreply 14:05:02

满好看的,稍微有点长,不过还算精彩 -blalala- 给 blalala 发送悄悄话 blalala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9/02/2009 postreply 09:22:22

谢谢!破案情节很吸引人。耽美可以忽略 -neko--- 给 neko--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9/02/2009 postreply 15:01:08

回复:[耽美]《一切从相遇开始》by藏妖(完结+番外) -踢踢踏踏- 给 踢踢踏踏 发送悄悄话 (187 bytes) () 09/05/2009 postreply 09:5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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