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教学的“软件”和“硬件”
──简介整全的教育中文教材──
姒玉明
中文教学的“软件”和“硬件”分别是教科书的内容和课程的设计与教法。前者左右了学生对学中文的态度和兴趣,后者关系到学习的效率和效果。
比如说,有些学生在课文里学到“我爱中文学校”的时候,就觉得尴尬,因为他们原本就不喜欢中文;“三只小猪”里,大灰狼被煮死的暴力结局,并没有让他们拍手称快,反而令纯真的童心感受到了残忍。“愚公移山”和“铁棒磨成针”被认为是愚蠢和可怜;“凿壁偷光”呢?那是在墙壁挖洞搞破坏,应该禁止。此类不和谐的声音显然在提醒我们,华裔的思维方式和我们的有区别。那么,要怎样调整和改进才能和他们接轨呢?
第一,软件部分。课文不仅要从儿童和青少年的视角出发,着重真实性、实用性、针对性、故事性和趣味性,而且要兼顾海外华裔的文化背景。比如说,有些孩子慑于同辈的压力,羞于带中餐到学校。对此,我就编写了“你喜欢吃什么”一课:…每个人喜欢不同的食物,就像喜欢不同的颜色一样。有的人喜欢红色,有的人喜欢黑色。 你喜欢的颜色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你会认为很正常。那么,你的午饭和别人的不一样,是不是也很正常呢?
针对有些华裔介意父母们乡音未改的英语和某些生活习惯。我就在“海归”一课里这样劝导:…如果他们不知道你的青春偶像,不要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每天忙着为你积攒学费;如果他们的英语带有乡音,不要嘲笑他们,因为他们的雇主都不在乎;如果他们反复向你问同一个问题,请不要生气,因为他们已经耐心地教育了你十多年。
在“爱是什么?”里,我用这个故事来启迪:一位4岁的小男孩,看到邻居的老奶奶去世了,老爷爷在哭。他就走到老爷爷的院子里,爬上他的腿,坐在上面。回家以后,他的妈妈问他当时给老爷爷说了些什么,小男孩说:“没说什么,我只是和他一起哭。”
这套教材的大部分课文都是原创,一课就是一个主题、一个道理、一种品格。
第二,硬件部分。(1),要有系统、有条理,循序渐进地设计课程,传授知识。任何一个知识体系都有其规律和联系,中文也不例外。一个汉字就是一个整体,有笔画、笔顺、偏旁、部首和读音。有条理地安排笔画和字之间的联系,字和字之间的联系,不仅提高了学生学习的兴趣和效率,而且更重要是培养他们养成积累和掌握知识的良好习惯──系统化和条理化。比如学口之前,需先学笔画横、竖和横折,否则学生就只能画圈,把口字画成一个圆。部首也是同理,比如说,学了口和王(能把三个人团结起来的就是王)或玉(王兜里的一块石头就是玉)之后,国字就不陌生了(把最值钱的东西玉围起来,加以保护的是国)。否则,靠死记硬背记住的汉字就成了孤立、零碎的无本之木,不仅易忘,而且越学越难学。(2),教(学之)法。低年级的课堂要有图片和歌声,高年级的要有思想和挑战,两者都不能缺的是要有趣味、互动和活泼的气氛。比如说,学“调颜色”那课,就准备红、黄、蓝三瓶颜料去教室,现场调出橙、绿、紫和青色。学成语「不三不四」和「七上八下」时,就用数字3.4和7/8来帮助说明。学「晶」的时候,复习「品」,并指出两者的区别在于,「品」的家里没有装修。学“凡事感恩”一课,就请他们欣赏Christian the lion。
为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老师要激励他们参与到教学中来,展现自己的才华。比如说,事先安排他们讲故事、教一段课文或出题测试同伴。理由是没有人一直愿意被人教,谁不想让自己感觉到重要呢?我们只要把眼光放高远一点,除了看到作为语言的工具中文以外,还需要看到教育──传授思想,培养品格,激发追求知识和爱好学问的热情。若如此,学中文不会是娃娃们继弹琴、拉琴之后的又一课外负担和累赘,反而会成为他们学业的帮助和祝福。
Happy Teac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