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芳的知青日子(13)

来源: 冰哥 2014-12-27 08:15:09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5336 bytes)

过了秋分,秋的兴致渐浓。秋风吹过,秋叶纷纷,叶子一片一片飘落在地上,带着秋天独有的魅力。渲染着大地的金黄。种植在山坡上的麻也都收割完了,收割后要在金坑水里边沤麻,通过侵泡等土方法,加工后用来纺麻绳,叫“打麻绳”。

老场长对我说:要找几个人,把麻杆泡在金坑里。

知青们虽然没有什么“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扎根农村干一辈子”的雄心壮志,但经过一年有余的农场生活,对农场日积月累有了一些感情。起码“做一天和尚,撞好一天钟”的思想觉悟还是有的,对农场也能像家一样呵护了。

我对老场长说:还是我和阿刚.阿铁水性最好,山里秋天水凉,人下水容易抽筋,水性不好的人下去再呛到水,不安全。

老场长听了很感动,当即拍板每人记三天工分,明天.后天休息。


金坑的周围生长着一丛丛高过人胸的芦苇;阳光下,它们摇着黄黄的长叶子,摆着雀尾似的穗头,迎着偶然拂来的清风,点头哈腰。

远远地看见小芳在金坑边等我们哪,小芳从库房拿来了绳子和棉毯,手里还拎着老场长买来的白酒。


小芳迎上前对我们说:你们把绳子一头系在腰上,如果在水下抽筋了,岸上人好把你们拽上来。棉毯是给你们从水里上来披着的,白酒是老场长给你们暖身子的......还有.还有在知青点食堂秋萍给你们熬了一锅姜汤,用来去寒了。

小芳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好像她第一个要下水似的。

我们每人喝了几大口白酒,跳下两米深的冰冷水中,把麻杆捆‘井’字形,一排一排的码好,最后用大石头把麻杆压到水里。一连压了三堆麻杆,才把岸上的麻杆搬完。

上岸后,我们仨人浑身瑟瑟发抖,冻得发紫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赶紧接过小芳递过来的棉毯和白酒,轮流喝了几大口白酒。披着棉毯,头也不回地往知青点食堂跑。小芳把我们的衣服拢在一起,跟在后面追。

秋萍一边给我们盛姜汤,一边唠叨地说:小芳把她妈妈珍贵的红糖都偷出来了,给你们熬姜汤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帮小芳实现她“白衣天使”的梦想。

这时,小芳捧着我们的衣服,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我转过身来,默默地把第一碗热姜汤递给了小芳。

第二天早上,我和阿刚.阿铁商量,小芳父母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休息两天,下山去炸点鱼如何?因这山里水凉,不能种水稻,水里也没鱼。这里的人们很少吃鱼,大米倒是可以从粮店买些。

说放炮,现在我们都是熟手了。因煤矿到国道之间的沙石路是由农场承包维护的,从路边取沙子,要用炸药炸,逼的大家都会点炸药了。

我们坐汽车到了山下小城外,下了汽车,抬头仰望,天空瓦蓝瓦蓝的,洁净得好像刚洗过的蓝宝石,使人感到秋高气爽。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秋风和熙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

我们走在
如羊肠一样曲折回环的小路,路边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草,虽然已是风萧萧兮,但这野草还是绿意盎然,一点都没有被染上枯黄,秋风只是如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掠过草的身体,只是轻柔地为它们抚去了身上的灰尘。我们在小路上缓缓而行,心似乎感觉到和山里气候的差异。

我们选了一个和水渠相连接的大水泡子,深秋季节鱼都从稻田和水渠游到大水泡里了。我们用三个又大又厚的酒瓶子,里面装满了炸药,放好雷管和导火索。在瓶口塞满了纸,再用蜡封好。

我们选了一个岸边有小土坎的地方,每人拿着一个酒瓶子,同时点着了导火索,一·二·三一起撇进了水里,我们就趴到了土坎后面。轰的一声巨响,水面上出现了三个又粗又高的大水柱。像电影里,炮弹在水中爆炸,炸起的大水柱的壮观画面。

“西洋景”还没看完,一阵大风刮来,水借风势,风助水威。水柱的水一点都没糟踏全都拍在我们身上了,我们成了三只落汤鸡。

好在山下,没有山上那么凉。我们坚持用笊篱网把漂在水面的鱼都捞了上来,装了两兜子鱼。赶紧进了小城,找了一家小旅馆,把衣服用炉子烤干了,我们就返回了农场。

进了小芳家,小芳的弟弟看见有鱼吃了,高兴的手舞足蹈。我们也受小弟的感染,嘻嘻哈哈地帮着小芳妈妈把鱼刮鳞,开膛,小心去掉内脏......吃不完的鱼就用盐均匀地撒在破开的鱼肚、身上,做成了咸鱼。

小芳爸爸下班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走,一定留我们吃饭。我们只好坐下喝着茶水,陪小芳爸爸聊天。

于山里气候较凉,小芳家已点起了火墙,屋里暖洋洋的。小芳在厨房里给妈妈打下手,又不时出来给我们续茶。热的身上就穿件紧身的薄绸衬衫,紧绷着勒紧了她惊人的好身材,却偏偏有一对呼之欲飞的翘乳,规模不太巨大,却造型优美着实的性感。恬静、温柔、长长的松软黑发覆披在白净的丰腴的脸庞上,显出一种端庄纯净的美。

让我想起《诗经》中的著名诗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令人倾慕的女子的标准:女子不仅要“窈窕”,而且还要“淑女”。前者指的是一种外在美,窈窕的意思是“美好的样子”;后者指的是一种内美,善良美好、温和文静。用在小芳身上,一点不为过。

小芳妈妈一句吃饭了,把我从梦幻拉回到了现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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