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人偷渡美国的辛酸史

福州人偷渡美国的辛酸史

福建地少人多,福建人对福建地理有句俗话:"八山一水一分田'.百分八十以上土地都被大山占去,可耕种田地不多.因土地引起纠纷的事,在宋朝以后就时有发生.在民国时还发生诸如长乐的陈林并,长乐市以姓陈与姓林的居多,占了一半人口以上,为了田间纠纷发展成全地区两姓争斗,到闽侯尚干(祥谦)你要说逐层排这句话,会给人打个半死,也是姓陈与姓林的并村打架,据老人讲:当时姓陈的去偷袭姓林,整批人在船上被姓陈的村庄用枪扫射.逐有"尚干尸体逐层排'这句话,也是因土地问题变成乡忌.其他大大小小的纠纷那就数也数不清了

旧农业因为没有现在的农药,现在看来是微不足道的稻谷长细菌就可以造成棵粒无收,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当时一亩地能收二百就不错了,而福州是个台风频发的地区,天灾.不发达的农业,造成这地区为吃饭而发生的种种悲惨的事

福州人大多数聚族而居地,一个村庄少少则一两百户,多则一万来户人都是同姓同祖,同村之间也常常发生耕地纠纷,多子多福是中国人传统观念,兄弟多不会被人欺负,在这样恶性循环下,使得人均耕地越来越少.造成福州人为了生计,被逼去南洋.台湾.斯时不象现在要有家族海外背景的才去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当时去南洋不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只有碗北裂了人才去(福州话:穷的啥都没有).因原先家乡没有自己的耕地,这批老华侨赚了钱就寄回来买田买地,到了新中国土改时海外华侨还被打成地主.过了好几年才平反

还是农业社的时侯,我们这些土里忙活的在炎炎夏日下在田里,他们撑着洋伞,穿着洋衫从田边走过,对于这些整年都在田里抠食的农民来讲,这可是一种不小的诱惑.何况这些华侨回来是一件整个村子都轰动的大事,于是乎东家送鸡,西家送蛋.把他的老屋子都塞得满满的.当然也少不了回敬一些国外的洋装,生活小用品......记得那时侯每当有人从国外回来,好多小孩都会去他家玩,就为了一些糖果去,在这些幼小的心灵里就种下出国就是发达的根,当时还有侨务卷能买一些平民所不能买的国外产品.这是一般人所不能奢望的.

比教早到美国的福州人是去香港的当船员的香港客(福州人称华侨为番客,香港的叫香港客,美国的叫美国客.以此类推),这批香港客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年代移民香港,当时

有海外背景的福州人才可以移民香港,到香港后当国际货船船员,到了美国跳船不回去了.当时的人民币换美元汇率是一比一,而当时中国种田的一天才几角钱,在美国一个月可以赚七八百.这就是使他们选择跳船不回去的原因.他们在美国基本都是去餐馆做洗盘子.餐馆卫生一些低下工作.当时的纽约东白老汇唐人街还是个黑人贫民区.因为房租便宜,他们与先来的广东人更选择这脏乱的黑人区做为落脚点,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移居到美国逐渐成了现在的唐人街

到了八十年代,中国改革开放不久,偷渡美国开始在福州民间城镇盛行,当时偷渡费大概在十至十五万人民币,而当时,以留学名义去日本只有四万人民币,也比较容易去,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鹫.当时的居民人均收入不过四五千人民币,十五万在一般人眼里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当时人民币和美元是十三比一,可蛇头说的天花乱坠"说来美国洗碗一个月都会赚一千多,不要一年都会还清,钱还完了,请个好律师想办法拿到身份,全家"鸡母鸡仔一窝端去美国',还有什么不划算,于是很多人书也不读了,田也不耕了,官也不做了,一心一意等着去美国.当时偷渡主要是陆地走,是到一个国家为中转国,再寻机进入美国,俗话说的"爬山'.现在出国的人都知道,出国的时侯到国家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检验身体壮况,身体壮况好才可以出国,并且给了一些药品,而偷渡客是直接走,有的还是在田里做农活,这边就说要走了,没有带必备药品,在异国他乡碰到不知名的病,加上水土不服,寒冷,酷暑都会夺去活生生的生命,有的几个朋友一起去,到美国就剩下一人,幸运的人到美国后,每当谈起就不甚悕嘘!

进入九十年代,由于偷渡的人太多了,成功率又不高.很多人从家乡到出发半年多了还待在中转国等侯时机.此时蛇头就推出"万八证'.啥叫"万八证'.就是一本已经签证的护照或者是美国公民的护照,把护照里的相片改成偷渡者本人.当时的美国海关没有现在验的那么紧,拿到万八证的偷渡客,确实都如愿以赏的到达美国.丈夫在美国打工,妻子在家里悠哉悠哉的享受从大洋彼岸寄来的美元,一边等着移民美国.于是乡亲们就叫她们为"万八嫂'既有羡慕又有妒忌之意.

有万八证的毕竟是少数人,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偷渡潮流,大概在九二年,蛇头们又想出一个办法--船运.对于福州这个沿海港口丛多的城市有着她便利的条件,当时每个月都好几条船进入美国,每条船少则几十人,多则俩三百人.一时之间从美国唐人街至福州乡镇到处都是借钱,拿高利贷.记得当时高利贷最少是两分利.这就要看个人的信用了.美元也随着太多人偷渡而水涨船高,最高时美元汇率是一百元可以换一千人民币.

听老客讲当时接电话就怕,都是刚来的新客借钱由于人数太多,接济一个没办法第二个,毕竟人太多了.有的人没借到钱,给蛇头打个半死,用棉被捂在你身上打,一边打,这边接通你家里电话,叫你要家人还钱.最后实在没法还偷渡费,男的到蛇头开的餐馆还债,女的给卖到妓院.(当时唐人街还是三不管)

从船上偷渡,最好的时间是夏季过后走,蛇头的船大多数是从香港.台湾,一些国外退役的船或者是沿海的渔船,根本不具备行驶远渡重洋的资格,而夏季多飓风的,这些破船如果在夏季驶入宽广的太平洋,可以说是没几条会成功的,所以都是选则秋冬两季.

福州地区以长乐.连江.瑯歧为主要偷渡美国的地方,在船上他们会以各自的地方的人拉帮结派,为了更好管理,船员把他们都关在船舱下面,只留下一些煮饭,干一些粗活的人在船舱上面的六七个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大家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方,里面臭烘烘的,是个非人呆着地方,打架更是家常便事,因为太拥挤,碰到女人也会引起冲突,而大打出手,为了使船不沉重,能更安全的行驶,船上都是备了一些少量粮食,前期大家还能吃饱,要是时间耽搁长一点,就只能一天吃两餐甚至一餐,为了肚子,人蛇跟人蛇会大打出手,而有的船员更是在你饿肚子的这时侯用食物来引诱妇女,让妇女成为他们泄欲工具,因为没有避孕设施,常常有妇女到美国就大肚子了,而他们丈夫因为中国人传统观念而抛弃了她们,造成一幕又一幕的悲剧
既然到了美国你就要吃就要住就要打工,当时华人主要经营衣厂与餐馆.而老板基本上都是广东人,工作岗位又不多.到介绍所找工的时候还要看你有没手茧,炒一下饭给介绍所职员看一下,确定你是不是熟手.每当有一份工的时侯,介绍所叫着谁去,外面就有好几个人争着去了.当时工资打杂每月五百~六百美元,炒锅一千七左右.上班了,还要看老板脸色办事.整天都要忙个不停,没有一刻空闲.当时的老一辈老板真的是很抠门,吃是餐馆里的几样菜,住的吗!是潮湿的地下室.既便是这样,你还得防着老板看着你不顺眼,哪天随时被炒尤鱼.还要防着炒锅师傅看你要顺眼,要想学炒锅那可是难啊!当时找工这么难,师傅连锅都不让你碰.教会你,师傅他饭碗也跟着完了.在衣厂工作斯时算最好的工了,一个月可以赚二千多,可就是工太少,一般都是妇女做,其中原因一是在家乡妇女本来就是做衣服,还有的是衣厂老板认为妇女好管理.

对于这些刚来美国非法移民来讲,你本身戴着非法这顶帽子,人生地不熟,英语又不懂,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刚来美国的偷渡客刚到美国,先来的老客带他去姐妹大厦玩,在最顶层把黑人差点碰摔倒,黑人骂他:"FUCK'.他听了跟老客说"是啊!我是华侨.这黑鬼好历害,知道我是华侨(福州话FUCK跟华侨音很相似).有句福州话讲的好:脚踏它人地,面朝别人天.在这人生地不熟又不缔英文情况下,只有被剥削.被宰割,任蛇头安排.一天干十二小时的活,还要躲藏在餐馆后面,住的是潮湿的地下室,也不知有多少人后悔来美国.而此时的偷渡费是四万美元了,就算没有高利贷不吃不喝也要还三年多.更何况当时工作环境这么坏,选则回中国是一辈子都还不起这些钱,在这种不知道明天要怎么过怎么还这笔钱,有些人甚至于想不开去自杀....有工可做的人无不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

相对于美国无工可做的偷渡客来讲,美国边境更是源源不断的福州偷渡客伺机进入美国.于是就有一些人抢劫.勒索.绑架.跟原来的黑帮结合一起,产生了福州黑帮,知名的有:福青帮,鬼影帮,青龙帮.....原来这纽约唐人街是广东语系黑帮天下,随着福州黑帮的加入,唐人街就没一刻安宁过,收保护费.抢地盘,讨债.女人都成了冲突的原因.当时唐人街下午六点一过,几条街都冷冷清清象鬼城似的.迟点下班回家甚至于给黑帮绑架,所以到晚上在大街上活动的基本都是黑帮分子.此时的蛇头已不是原来那种小打小闹,到了整批整批的人蛇进来,收数,接人蛇.人手已经不够用了,而且对于他们来讲这收数给黑帮是更方便的事,于是就跟黑帮合作.象偷渡皇后郑翠萍,人称"衣萍姐"和福青帮就是一个最臭名昭著的合作.许多媒体都说福青老大郭良棋是衣萍姐手下,其实他们只是狼狈为奸,各取所需罢了.

福州偷渡客为什么在美国以及世界这么出名,每年偷渡人数还是总人数都没南美洲国家的偷渡人数多,这主要是发生了象英国多佛尔港58名中国非法移民闷死车箱,还有1993年6月6日的“金色冒险”号等重大偷渡事件....,金色冒险”号的偷渡蛇头是有“偷渡皇后”之称的“萍姐'郑翠萍.1993年6月6日，满载286名中国偷渡客的“金色冒险”号渔轮在纽约皇后区海滩搁浅，造成10名偷渡者溺毙的惨剧，这一次偷渡失败的原因是福青帮内讧,据知情人说福青大佬绰号"衣棋仔'郭良棋平时分赃不公,几个弟弟又在帮你横行霸道,手下早已不满,到了衣棋仔回中国大陆才发难,当时是他的弟弟郭良旺负责接船,本来没事,当天晚上车走到半路,忽然内急,这小子有个坏习惯就是不用别人的厕所,又叫手下开回来方便,被衣棋仔手下四大金刚郑新等一帮人追杀至纽泽西州一家7-ENWE杂货店被杀,在无人接驳情况下金色冒险号在纽约外滩排徊两天,船上没有食物情况下,船强行靠岸而触礁.

此次事件发生后,福青大佬"衣棋仔'逃回香港,直到九十年末才被才被捕,递解至纽约并且认罪,跟美国联邦政府合作,成了美国政府的重要线人,萍姐也在二零零零年在香港落网,二零零五年遣送至纽约,二零零六年`被判入狱三十几年,福清四大金钢郑深等人...被判终生监禁.事后美国政府派了一批华裔警察专门对纽约黑帮进行整顿,并实行"连坐法',从此纽约的华人黑帮才扯彻底消失.

在萍姐审讯期间有记者到她老家亭江镇采访当地老人,众多老人联名上书并且按手印,要求美国政府判决萍姐无罪,一时之间,美国的所有福州餐馆都在谈论这件事,都是说萍姐有恩于家乡的人,无奈这是法律.也有这又是什么原因呢?在从多蛇头中萍姐算是最有良心的其中一个,别的蛇头是不把人蛇当人看待,而萍姐在偷渡期间跟人蛇约定几个月到达,在偷渡期间每天还发给人蛇零用钱,人蛇家里还发给安家费,要是超过约定时间,还会减偷渡费用,半路上如果人蛇死了,还有赔钱给死者家人,并且他的家人再一次偷渡是全部免费,这也是萍姐之所以可以把偷渡生意做到中美两国政府都震惊的原因.她把一个穷乡僻壤的穷山村会断门不断户的人带到美国,使整个镇乃至整个连江县的村庄都成了侨乡,使这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乡巴佬一下子都成了番客,他们从遥远的大洋彼岸寄来美元,使村庄一栋栋小洋楼拔地而起,中国的传统百善孝为先,你说这些孝子贤孙能不给家里的老头多一点零花钱吗?

对于衣棋仔则有太多的不屑,福州有句俗话:锣兜过山打(有个姓董的官员官至兵部尚书,叫家乡的人到山上敲锣,能听到的地方都是董家的地),而他都是敲诈勒索老乡,这可真应了一句话:老乡见老乡,屁股捅一枪.他的名声可是:臭名在外.不过,也对他也对福州这些乡亲无形中做了些事.他使这些老乡们为了躲开这批凶神恶煞而散到美大小城市去打工.而这批老乡后来大部份成为餐馆老板,使中国餐馆成为餐饮业老大.有人统计过,中国餐馆比任何一种餐饮业都多,其中包括麦当劳,肯德基......间接造成了这些不懂英文的庄稼汉有工可做,这是在美国任何新移民族裔所无法比拟的.

福州人特点是勤劳.能受苦,这应该说是福建人都是如此,闽南歌爱拼才会赢这首歌就是福建人的真实写照,也所以在福建这首歌是长盛不衰,自私也是福州人的特点,

闽剧:贻顺哥烛蒂更是福州人真实写照,我就简单的讲一下故事的大概,话说民国初年有个叫春生的人,刚结婚几天,就出海捕鱼,到了海上,那天气无征召的起大风了,春生哥就下落不明,家里穷,春生的老爹思念儿子想不开又病死了,春生嫂没钱给老人家下葬,刚好有个商人马贻顺看上春生嫂,于是春生嫂跟贻顺哥约好,要马贻顺出钱下葬老人,并且要给老人做孝子,如果春生回来她还是回到前夫那里,贻顺照办,就改嫁到马家,九年后春生回来,并且发财了,回来时,家里已是面目全非,老爹已死,问乡里人,才知道妻子已改嫁了,就去马家看一下妻子,到了马家看到贻顺两个儿子就先给他两块大洋,就进去跟老婆叙述这些年相思之苦,马贻顺回来看到两个儿子在门外丢大洋玩,一下子就火冒三丈,赏儿子各一个耳光,老子赚钱多辛苦,你小子在这丢钱玩,儿子说:"这不是你的钱,是舅舅给我的.不信舅舅还在家里你去问',马贻顺心想老婆没有兄弟,何来舅舅,进去问老婆去,到家里看到老婆跟一男子说话,于是乎问:"你是比我老婆大我就叫你大舅,比我老婆小我就叫你小舅'.春生回答"既不是大舅也不是小舅'.啊哈,贻顺哥心想大问题来了,即不是大舅也不是小舅这.这.这究竟是谁,问老婆,才知道是她前夫,春生向贻顺要人,贻顺不肯,两人闹到县衙,县官也无法判定,问春生嫂究竟跟谁走,春生嫂说:"前夫有情,后夫有义",还是县官老婆出了主意让春生嫂装死,于是县官又升堂,说:你们的老婆取舍不下,寻短见了,人已经死了.谁要她就给多少的钱(这个我忘记了,看官还请见谅).贻顺想人都死了还要出钱,拿回来还要收敛,就说:"我要钱,尸体还是给春生.春生要尸体,县官就判给了春生,人一下子就活起来了,贻顺反悔,县官就说:人活着你要人,人死了你就要钱,现在是春生了,本县做主春生嫂归春生,以后跟你各不相干,现在就给你钱.'就把一个布包给了贻顺,贻顺想,也不错,还有钱,打开一层又一层的布,到了最后里面只有一个烛蒂.

这就是福州人的自私,节检.很少看到有福州人合做大商家,这点是跟徽商.浙商是比不上的,但有一个好处是,福州人在那里都会生存下去,也是为何中国餐在美国有这么多的原因.但他们都不团结,不象美国本土的餐馆有连锁店,都是各自为战,甚至是在一个地方的餐馆互相杀价,造成没钱赚.跟温州人的团结形成强烈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