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飞机前, 齐兰和下面的一个经理口角. 这个经理在公司也7,8年功夫了, 不知道是依老卖老, 还是染了抑郁症, 萎靡不振, 百事无心. 齐兰替他下面肯努力上进的兄弟不值.
“兄弟, 你要出点差, 到项目上去和下面的人一起干, 你就不干, 去鼓舞下士气也行啊.”
“我也做了很多, 我…”
齐兰做手势打断他:”别当我傻瓜. 你是老人, 你知道多少项目是我带弟兄们做出来的, 多少产品是我设计的. 公司的钱怎赚的我比那些销售都清楚. 别告诉我小一年都没和客户见过面还能做出什么重大贡献, 这话只能去蒙那些外行. 你手下的兄弟谁是象你这么宅在办公室里的?”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做我们这行都要跑客户. 最怕就是客户都不认识你是谁了. “齐兰推心置腹:”我高你两级, 你数数一个月我多少天在外面?”
“你没家啊.”他苦笑.
“没家我就不是人?”齐兰有点火.
“我这有 困难. 我老婆刚生孩子三个月, 我走不开.”
“可以理解!”齐兰道, 心里明知道他岳父母在, 老婆不上班, 家里还有阿姨:”我也不介意和你摊牌. 公司马上要上市了, 明年春天计划给弟兄们派发股票. 可是这股票是给前线拼合同的弟兄的. 或者你冲到前面和兄弟们一起干, 明年我也好和老大提你的名字. 你想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呢我也赞成, 你可以选择宅在办公室里做后台. 我提你下面一个兄弟上来当经理. 股票嘛, 你也就别想了. 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他不说话, 摘下眼镜来擦. 齐兰给他时间, 让他考量.
齐兰也知道年轻人也不太可能和她当年一样卖命了. 养家糊口的男人, 和她这样对计算机真正痴迷的人是两个世界. 上大学的时候她玩电脑逃过很多课, 是同宿舍的好姐妹苏眉替她遮掩她才能混到文凭. 苏眉在同学里以自律闻名, 替她撒谎却没含糊过.
“你是真喜欢计算机, 应该去探索.”苏眉很认真地和她解释.
齐兰从小包里拿出一支小镜子, 在机舱桔色的灯光下, 打量自己. 桔色光掩盖了她脸上的一些斑点, 让她不大的眼睛看上去也象是笼了春水, 厚嘴唇的线条也似乎柔和了许多. 即使在10几岁的花季, 齐兰也不是个多么漂亮的女生, 身材也没有多少吸引力. 她不讲究吃喝玩乐, 也缺乏演讲唱歌舞蹈的技能. 假如没有计算机, 她的青春岁月能有多少光彩呢?
但是她和计算机有这一段缘分, 生命便大不相同.
办完签证那天, 她去苏眉妈妈那里. 苏眉妈妈给了她这个LV的小包.
“你现在身份不同了, 用的穿的, 都要漂亮点讲究点. “
“您别给我了, 都白瞎了. 我用什么都一样.” 她嘿嘿笑. 苏眉妈妈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茭白, 还烧了韭黄鲜蘑汤, 让她敞开吃.
“兰兰, 你别傻. 事业你已经很成功了, 钱又多, 要享受生活了. “苏眉妈妈慈爱地说. 又给她在小包里装了一些化装品. 这些年只要人在北京, 齐兰和苏家的交往就很密, 她一个 人, 苏妈妈也一个人.
齐兰点点头:”再干五年, 所有的股票都能套现, 我就退休, 周游世界去.”
“该结婚了. 徐景比你还大了, 你也该早做打算.” 苏妈妈找一个干净筷子, 给她夹菜. 她嘴里的菜几乎吐出来:”阿姨, 你怎么知道我们…”
苏妈妈得意地在摇椅上晃来晃去:”过来人, 看得清楚啊. 徐景对你上心的劲头, 谁都知道你们的意思啊.”
“真的?”齐兰瞪圆眼睛.
“奇怪, 这是好事, 你怎么老是瞒着?” 苏妈妈问.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徐景当初从公司退出去, 和我们老总争执过. 大家看法不同, 也谈不上谁对谁错. 但是我想现在公开的话, 老总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我们公司9个原始股东, 虽然有的不在公司了, 大家的股份一直没多少变化. 我和徐景的股份合起来, 几乎比老总的还多. 怕他不痛快. 上市的事情我和徐景也没做多大贡献, 是老总一个人拼杀出来的.”
苏妈妈点头表示理解.
“我和眉眉不能比. 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自己很优秀, 丈夫也很优秀. 徐景读书很一般.” 齐兰自我解嘲第笑着:”只怕眉眉看不起我们呢.”
苏妈妈拍着椅子的扶手, 连连摇头, 沉思着说:”读书好歹和能力不一定成正比. 小徐这人, 读书不太行, 但是能力很强的. 咱就说上次我生病, 他一个电话就约上北京最有名的医生, 就是本事啊.”
爱人得到嘉许, 齐兰兴奋地脸上发红, 她对着苏妈妈说了心理话:”阿姨, 我想得还真和你一样. 我这辈子, 只有做计算机这一行业还能吃开, 多大的困难我都不怕, 困难越大我干劲越足. 其他的事情, 我都不擅长. 家里买了家具我也装不上. 社会上的人际我更不懂. 徐景正好相反, 他办法多路子广, 很多我看不明白的事情他一点我就透. 我还真挺服他的. 还有, 他对我也不错.”
“这个阿姨都看在眼里. 你上次身体不好去山东出差, 他刚从香港回来, 听说了就跟过去照顾了. 男人能这么对一个女人, 就是很有诚意了. 他离过婚, 没有小孩吧?”
“没有. 他离了好几年了. 还在我们公司的时候就离了.”
“你了解他离婚的原因吗?”苏妈关切地问.
“算了解吧. 他以前老婆和我还认识的. 那时候公司看不到前途, 她觉得没奔头, 自己出国了.”
苏妈妈点头表示理解:”你要是忙, 订婚结婚的事情阿姨一定帮你操办. 办得风风光光的. 眉眉那个孩子, 酒都没办就把婚结了, 一点不考虑我当妈妈的感受. 唉. 不说她. “
走直前, 徐景把纽约市的地图, 地铁图都给她讲解了一遍, 还把酒店周围的环境认真画了个小图, 告诉她哪里吃早饭哪里吃晚饭, 吃了晚饭哪里去娱乐.
“兄弟, 你要出点差, 到项目上去和下面的人一起干, 你就不干, 去鼓舞下士气也行啊.”
“我也做了很多, 我…”
齐兰做手势打断他:”别当我傻瓜. 你是老人, 你知道多少项目是我带弟兄们做出来的, 多少产品是我设计的. 公司的钱怎赚的我比那些销售都清楚. 别告诉我小一年都没和客户见过面还能做出什么重大贡献, 这话只能去蒙那些外行. 你手下的兄弟谁是象你这么宅在办公室里的?”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做我们这行都要跑客户. 最怕就是客户都不认识你是谁了. “齐兰推心置腹:”我高你两级, 你数数一个月我多少天在外面?”
“你没家啊.”他苦笑.
“没家我就不是人?”齐兰有点火.
“我这有 困难. 我老婆刚生孩子三个月, 我走不开.”
“可以理解!”齐兰道, 心里明知道他岳父母在, 老婆不上班, 家里还有阿姨:”我也不介意和你摊牌. 公司马上要上市了, 明年春天计划给弟兄们派发股票. 可是这股票是给前线拼合同的弟兄的. 或者你冲到前面和兄弟们一起干, 明年我也好和老大提你的名字. 你想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呢我也赞成, 你可以选择宅在办公室里做后台. 我提你下面一个兄弟上来当经理. 股票嘛, 你也就别想了. 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他不说话, 摘下眼镜来擦. 齐兰给他时间, 让他考量.
齐兰也知道年轻人也不太可能和她当年一样卖命了. 养家糊口的男人, 和她这样对计算机真正痴迷的人是两个世界. 上大学的时候她玩电脑逃过很多课, 是同宿舍的好姐妹苏眉替她遮掩她才能混到文凭. 苏眉在同学里以自律闻名, 替她撒谎却没含糊过.
“你是真喜欢计算机, 应该去探索.”苏眉很认真地和她解释.
齐兰从小包里拿出一支小镜子, 在机舱桔色的灯光下, 打量自己. 桔色光掩盖了她脸上的一些斑点, 让她不大的眼睛看上去也象是笼了春水, 厚嘴唇的线条也似乎柔和了许多. 即使在10几岁的花季, 齐兰也不是个多么漂亮的女生, 身材也没有多少吸引力. 她不讲究吃喝玩乐, 也缺乏演讲唱歌舞蹈的技能. 假如没有计算机, 她的青春岁月能有多少光彩呢?
但是她和计算机有这一段缘分, 生命便大不相同.
办完签证那天, 她去苏眉妈妈那里. 苏眉妈妈给了她这个LV的小包.
“你现在身份不同了, 用的穿的, 都要漂亮点讲究点. “
“您别给我了, 都白瞎了. 我用什么都一样.” 她嘿嘿笑. 苏眉妈妈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茭白, 还烧了韭黄鲜蘑汤, 让她敞开吃.
“兰兰, 你别傻. 事业你已经很成功了, 钱又多, 要享受生活了. “苏眉妈妈慈爱地说. 又给她在小包里装了一些化装品. 这些年只要人在北京, 齐兰和苏家的交往就很密, 她一个 人, 苏妈妈也一个人.
齐兰点点头:”再干五年, 所有的股票都能套现, 我就退休, 周游世界去.”
“该结婚了. 徐景比你还大了, 你也该早做打算.” 苏妈妈找一个干净筷子, 给她夹菜. 她嘴里的菜几乎吐出来:”阿姨, 你怎么知道我们…”
苏妈妈得意地在摇椅上晃来晃去:”过来人, 看得清楚啊. 徐景对你上心的劲头, 谁都知道你们的意思啊.”
“真的?”齐兰瞪圆眼睛.
“奇怪, 这是好事, 你怎么老是瞒着?” 苏妈妈问.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徐景当初从公司退出去, 和我们老总争执过. 大家看法不同, 也谈不上谁对谁错. 但是我想现在公开的话, 老总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我们公司9个原始股东, 虽然有的不在公司了, 大家的股份一直没多少变化. 我和徐景的股份合起来, 几乎比老总的还多. 怕他不痛快. 上市的事情我和徐景也没做多大贡献, 是老总一个人拼杀出来的.”
苏妈妈点头表示理解.
“我和眉眉不能比. 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自己很优秀, 丈夫也很优秀. 徐景读书很一般.” 齐兰自我解嘲第笑着:”只怕眉眉看不起我们呢.”
苏妈妈拍着椅子的扶手, 连连摇头, 沉思着说:”读书好歹和能力不一定成正比. 小徐这人, 读书不太行, 但是能力很强的. 咱就说上次我生病, 他一个电话就约上北京最有名的医生, 就是本事啊.”
爱人得到嘉许, 齐兰兴奋地脸上发红, 她对着苏妈妈说了心理话:”阿姨, 我想得还真和你一样. 我这辈子, 只有做计算机这一行业还能吃开, 多大的困难我都不怕, 困难越大我干劲越足. 其他的事情, 我都不擅长. 家里买了家具我也装不上. 社会上的人际我更不懂. 徐景正好相反, 他办法多路子广, 很多我看不明白的事情他一点我就透. 我还真挺服他的. 还有, 他对我也不错.”
“这个阿姨都看在眼里. 你上次身体不好去山东出差, 他刚从香港回来, 听说了就跟过去照顾了. 男人能这么对一个女人, 就是很有诚意了. 他离过婚, 没有小孩吧?”
“没有. 他离了好几年了. 还在我们公司的时候就离了.”
“你了解他离婚的原因吗?”苏妈关切地问.
“算了解吧. 他以前老婆和我还认识的. 那时候公司看不到前途, 她觉得没奔头, 自己出国了.”
苏妈妈点头表示理解:”你要是忙, 订婚结婚的事情阿姨一定帮你操办. 办得风风光光的. 眉眉那个孩子, 酒都没办就把婚结了, 一点不考虑我当妈妈的感受. 唉. 不说她. “
走直前, 徐景把纽约市的地图, 地铁图都给她讲解了一遍, 还把酒店周围的环境认真画了个小图, 告诉她哪里吃早饭哪里吃晚饭, 吃了晚饭哪里去娱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