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即将开始访问深圳,这是习近平上任后首次离京视察。据悉,习近平此番行程将与1992年邓小平南巡路线有所重叠。回望20年前,1992年邓小平南方讲话,是中共解放思想、推进改革开放的宣言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奠基之作。这20年来,感慨系之。十八大上接棒的习近平,和邓小平一样站在了一个历史转折点上,多维新闻此前就曾对习近平赋予“年轻版邓小平”的期许,此番将是习近平与邓小平形成的第一次正面对比。
习近平此前曾强调,“举什么旗、走什么路关乎党的命脉和国家的前途”。分析人士认为,此前习近平带领他的新团队却走向天安门广场的国家博物馆,以参观《复兴之路》展览的方式,用平缓的语调宣示了他当任的历史抱负,平中见奇,习近平一出场就竖起了民族复兴这面大旗,而此番习近平离京首访深圳,效仿当年邓小平南巡,也即给出了中国仍要走社会主义改革开放之路的回答。
时代的变化,历史的潮流
20世纪很长的时间是在战争与暴力革命中度过的。20世纪上半叶,爆发了两次世界大战,发生了十月革命、中国革命,而且战后在许多国家都爆发了争取民族独立与解放的斗争。这一个世界格局的大背景。对于中国来说,1989年春夏之交,北京发生了一场严重的政治风波。此后,西方国家对中国实施了严厉的制裁。1992年初,苏联已经解体,东欧发生了剧变。中国向何处去,这是中国所面临的头号问题。
从1989年到1992年初南方谈话之前,中国好像又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中共党内的思想也十分活跃。有的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就这一个中心,可能缺少点什么吧,应当再加一个中心,那就是以反和平演变为中心;有的地方已经开办了反对和平演变学习班;有的报纸发表文章称: “三资企业是资本主义复辟的土壤”。如果按照中共在战争革命时代的思想,那会认为西方世界在大举“进攻”,应当关上大门,固守阵地。但就是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邓小平丝毫没有受到历史惯性思维的影响,而是强调“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
如今,20年转瞬,这20年中国发生的变化,出乎中国人自己的预料,更出乎国际社会的预料。1991年中国GDP还不到5,000亿美元,人均仅 300多美元;2011年GDP已达7.5万亿美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人均近5,400美元。然而,中国实际上是稳定之中隐含着不稳定。新的社会矛盾在某些方面表现得越来越激烈。一方面是经济快速发展,国力不断增强;另一方面却是人民大众中间贫富悬殊越来越大,党的执政权威、国家法治等受到挑战。
在观察人士看来,当前社会矛盾集中到关键的一点,就是公权力的自觉和自省,能不能对日趋尖锐的社会矛盾,对民生苦楚和得不到保障的民众权益,守住政治伦理的底线,更有担当;对政治体制改革的滞后,要更有紧迫感,更加敢闯、敢试、敢冒。其实,习近平在11月15日第一次以中共总书记身份“登台亮相”的时候即表示,“我们的责任,就是要团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继续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努力解决群众的生产生活困难,坚定不移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已有此意。
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需要一次新的“南方谈话”,这不再是新一轮意识形态之争,而是如何实实在在地把中国改革推进到核心层面,解决当下纠结复杂的中国社会矛盾。
循邓路径摆脱旧观念
邓小平在南巡中指出:“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上述一番讲话所展现出来的是,一点也不受这种旧观念的束缚,敢于接受和拥抱人类文明的先进成果。
什么是人类文明的先进成果?一切有利于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的,都是人类文明的先进成果。南方谈话破除了过时的旧观念的羁绊,使得中国的生产力获得了极大解放。中国人的创造性和积极性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了。
邓小平使中国生产力获得了极大解放,而现下依然有其他方面的羁绊。中国有几千年的文明史,这是最值得中国人引以为豪的,但是问题也有另外的一面,悠久的历史同时也留下了影响“实事求是”的惯性。首先是封建的惯性。中国有两千多年封建的历史,这在全世界是独一无二的。然而长期的封建社会,留下了沉重的惯性,在今天中国的社会生活中仍然大量存在。官本位就是封建惯性的表现。今天官本位现象不是在减少,而是在深化,甚至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其次,是 “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惯性。中国的革命经历了100多年,特别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在中国统治了几十年,这也形成了很强的惯性。这种惯性也在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作为一个通过长期武装斗争方式彻底推翻旧制度和旧政权的政党,中共地位上的翻天覆地并没有带来思维上的全面转变,还不能平和地将自己作为一个“新制度的建立者和管理者”看待。
但不断向前发展的社会,政党也必须适应客观的变化发展,以革命阶段的理论来指导执政阶段的行为,已经失去实践性和可操作性。现实状况就是,中共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在“革命党和执政党”问题上模棱两可,而是必须旗帜鲜明完成这样的转变。习近平被寄予了这样的厚望。这就需要学习邓小平南方谈话破除旧观念羁绊的精神,真正做到思想解放,必须以解放思想和改革的精神完成科学转型,从一党“专”政向一党“执”政过渡。
最重要的是实事求是、实干兴邦精神
此外,还应注意到的是,南方谈话不长,贯穿通篇的是实事求是。众所周知,正是邓小平的那次不同寻常的南方谈话,拨开了自1989年春夏之交中国发生政治风波之后笼罩着的浓浓烟雾,指明了改革开放前进的方向,也才会有20年来中国在经济上的快速发展和国际地位的快速提升。换言之,邓小平南巡很重要的一个作用即是:实事求是地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实事求是地正视世界和中国当前所面临的种种问题,根据实际情况确定前进的方向和路线,确定新的正确方针政策。
那么,重温“南巡精神”很重要的一点也即在于实事求是、实干兴邦的精神。世界在前进,中国在发展,面临很多新的事物,和许多新的挑战,要继续前进,也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然而,环顾今日之中国,经过30余年的改革开放,浮躁奢华、弄虚作假的现象,不实事求是的现象,在一些地方和一些部门还大量存在。
再次面临着腐败问题严重、官僚主义盛行、贫富分化悬殊、官民矛盾尖锐,民众对共产党执政地位的不信任。
这个时候,同样需要那份实事求是的“南巡精神”。11月15日,首次以中共中央总书记身份亮相的习近平即指出,“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党内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必须下大气力解决。全党必须警醒起来。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的责任,就是同全党同志一道,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切实解决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切实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使我们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
两天后,习近平在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再谈反腐败问题,直言党内近年来发生的严重违纪违法案件性质非常恶劣,政治影响极坏,令人触目惊心。他强调,大量事实告诉我们,腐败问题越演越烈,最终必然会亡党亡国。而后,中共即出台八项规定改进工作作风,体现从严治党。一般来讲,规定中出现频次最多的是 “要”,重点讲明工作标准,突出强调工作要求,而政治局近日出台的“八项规定”中,“不”占了很重的篇幅,在600多字的文稿中,“不”字多达15个,而且多为硬性标准要求。这充分表明,新的领导集体要下决心改进工作作风,这既为各级领导干部树立了表率,也体现出习近平“实干兴邦”的态度和魄力。
南巡精神是邓小平所留下的宝贵遗产,南巡精神对今天的中国依然完全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