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之行巴黎篇 (13) - 橘园美术馆和奥赛博物馆

吃吃喝喝走走看看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这已经是在巴黎的第四天了。可惜天公还是不赏脸,依旧乌云密布,寒风飕飕,不过还好,因为在我的“英明指导”下,老公事先预订参观橘园美术馆和奥赛博物馆正好在这个阴雨天,难道我是个“神算子”,事先就算到那天只宜室内活动?

从酒店出来,我们穿过杜乐丽花园(Jardin des Tuileries),不一会儿就到了橘园美术馆(Musee de L’orangerie)。Orangerie这个词一看就知道和桔子有关,但是为什么一家美术馆起了个和桔子有关的名呢?就算你不好奇,我也要找出答案知道个中原因。Orangerie在法文中的意思是橘园,原来现在被用作美术馆的这幢建筑物是建于1852年用来在冬天存放和保护桔树的。可想而知,那时的桔子是多么的珍贵,需要盖个房子来保护。而在这幢建筑物建好之前,那些桔子树可是住在卢浮宫里的Grande Galerie里的,直到拿破仑三世下令在塞纳河边建造一座大型温室般的建筑物。之后大约七十年,这座建筑物都是用来保护存放桔子树,有时也会被用作各种娱乐活动的场地,比如音乐会,艺术展览,以及宴会等。

  

但是在1921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政府决定把这座建筑物归化给艺术部门管理,而委员会主席Georges Clemenceau捐赠了他收藏的莫奈的《睡莲》系列,并建议在橘园展出。由于《睡莲》系列每幅篇幅都很大,所以橘园美术馆进行了改建,特意设计了两个椭圆形的展厅,用来展示《睡莲》。

 

本人艺术修养浮浅,站在这幅据称是印象派绘画杰作之一,被誉为艺术史上最具标志性和影响力的作品之前,也只感觉到一个“大”字,无法领会到其艺术的精髓和莫奈高超的抽象艺术的表现力。不过再不懂欣赏,打卡还是必须的,谁让我是俗人一个呢,既然到此一游了,总得留个影吧,谁知道我下次来巴黎还见不见它们呢?

《睡莲》是橘园的镇园之宝,据说莫奈在创作这些作品时,正经历着丧妻的悲伤和健康恶化所带来的痛苦,可能创作过程对莫奈来说既是一种疗伤,也是他用自然界的宁静美来体现对精神上的安宁的追求的一种表现。《睡莲》固然美,但是我却是被一幅毕加索的《Grande baigneuse》吸引住了。他不同于毕加索其他有关女性的画作,这幅画中的裸体女性相比较其他作品中纤细消瘦的形象来说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幅画描绘了一个年轻女子刚刚沐浴完毕的场景,画中的女性显然被刻意夸张,她形体的粗线条突出了不符现实的强壮和厚实,给女性增添了不少粗犷性,她的四肢结实粗大,特别是她的脚丫子犹如传说中的“Bigfoot”的脚掌,大得有失比例,然而这么一个粗狂的形象,有着一张青春的脸,而脸上的表情给人至少给我带来一种松弛,安宁,和满足的神情。这副在我看来并没有带给我多大美感的作品却留给我深刻的印象,当我边看着我拍下这幅画作的照片边在写这篇博文时,感觉画中人有强烈的立体感,她那前倾的左膝仿佛已从画布中穿破而出。

下面是毕加索的几幅作品

  

下面是我在橘园内用手机拍的收藏品

 

  

在橘园参观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们又冒着细雨经过杜乐丽花园,跨过塞纳河上的Leopold-Sedar-Senghor行人桥,走了不到半条街就来到了奥赛博物馆(Musee d’Orsay)。这座为了1900年在巴黎举行的世博会而建造的建筑物以钢铁为主要结构并结合新古典主义风格,它虽然最初是用作火车站和酒店,但是它当时可是一件技术和艺术完美结合的杰作。可惜的是世博会结束后火车站的使用日渐减少,终于在1939年奥赛火车站停止运营了。直到1970年,法国政府决定将这座建筑物改造成博物馆,在1986年的十二月一日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

其实从建筑物的外表来看,如果外墙外不是镶嵌着一个巨大的时钟的话,我真的猜不出这里曾经是个火车站,但是当我们跨进门槛的那一刹那,就马上能注意到曾经的火车站留下的痕迹,比如坚固粗壮用钢铁打造的大型支架,我猜想在改建时,设计师和建筑师花了大量功夫尽量保存火车站原有的墙身图案以及玻璃屋顶构造。虽然那天没有明媚的阳光,但是我们站在大厅内感觉光线充足,而且高耸的屋顶无形中增添了空间感。

 

博物馆中主要收藏在1848年至1914年之间创作的法国艺术作品,莫奈的蓝水莲也收藏在这里,虽然作品的规模比收藏在橘园的要小的多,不过我反而觉得画面感更强。让我惊喜的是我看到多幅梵高的作品,虽然本人的艺术修养浅薄,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他的两幅自画像,一幅是他在1887年创作的,另一幅是两年后画的,我当时在博物馆没做什么比较,但是在写这篇博文再拿出我拍下的这两幅自画像做比较时,感觉梵高在1887年的自画像中比两年后的他神态要安宁一些。想不到我上网查了查后,发现原来梵高在1889年曾在法国南部的一个精神疗养院治疗,而这段时间是他人生的低谷也是他一生中极为痛苦和忧郁的时期,而1889年的自画像正是他在疗养院期间创作的。怪不得,和他1887年的自画像相比较,梵高的面部显得较为苦涩和疲惫,而他的头发也较两年前的更为缭乱,不知道他那不服帖的头发是不是显露出他内心的焦虑,悲伤,和挣扎。

  

据说博物馆收藏了四千多件展品,虽然和卢浮宫没法比,但是对我俩来说逛了两天的博物馆,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眼睛虽然看着美得各有千秋的艺术品,脑袋瓜却无法品出个所以然来。然而那么多幅画作中,我却对其中一幅情有独钟,这幅画就是Fernand Pelez 在1886年创作的《Petit Misere》,画中的小主人公是个看似七八岁的小男孩,他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但是有些凌乱,他身着一件极其不合身,破旧的成人上装,衣服的下端盖住了他的小腿部,我猜想他可能在外衣内只穿了件内裤,他站在街头的墙角边,手拿着一顶破旧的成人礼帽,赤足的双脚被灰尘泥土覆盖着。这么一个场景可想而知小男孩的处境是多么的凄凉,可能他失去了双亲,他穿的是他失去父亲的旧衣,可能他家中还有疾病缠身的亲人无法照顾他,他不得已站在街头拿着破帽,心存希望有好心人能救济他一些食物,然而震撼我的是他的眼神,一双本应七岁男孩应有的充满天真无邪生动活泼的眼神是那么忧伤,孤单,和无助,但是却有着七岁男孩不应有的成熟和对活下去的坚定。我在画前立足了很久,在写这篇博文时,我又对着我拍下来的这副画看了好久。画家是如此细腻地用他的画笔把男孩的处境和心情生动地描绘出来,让观者能有共情和共鸣。好的艺术作品真是能让人不时回味。

下面是手机拍下的《Petit Misere》

博物馆内精湛的展品实在太多,我也只能走马观花,除了艺术品外,博物馆里的Café Campana留给我很深的印象。逛了两个多小时后,自然想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歇歇脚,正好来到五楼,发现了这间好有艺术氛围的咖啡厅,而它最令我注目的是一眼望到的时钟,是的,正是在博物馆外墙上镶嵌的巨大时钟,也是在奥运会开幕式上出现过的时钟!咖啡厅内已经坐满了人,但是我们运气好,服务生帮我们找到了一张靠近时钟的餐桌。我特别喜欢餐厅内充满线条的设计加上运用表面光滑的金属和玻璃,营造出流动和充满活力的氛围。火车站遗留下的时钟,坚固的钢铁结构配上具有现代感的装饰设计,好喜欢这既体现现代感又具历史感的设计。

下面是餐厅内景以及对着电视机拍下的奥运会开幕式上有同样时钟出现的瞬间

  

一天两个博物馆,不但老腿逛酸了,把眼睛都看累了!是时候回酒店打个盹,然后去我们在巴黎预订的第二家米其林餐厅晚餐。

下面是我把在橘园美术馆拍的照片做成的一个小视频

下面是我在奥赛博物馆拍的照片做成的一个小视频

以上文,图,和小视频都是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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