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纪念碑谷公园(Monument Valley Navajo Tribal Park)坐落在亚利桑那州和犹它州的边界上。这条州界线几乎是条东西走向的直线, 格兰峡谷正好位于这条边界线的中点,而纪念碑谷则矗立在它的东端。界线两边充满西部风情,自然风光粗旷而又神奇。
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导演John Ford开始,这片土地多次被作为好来坞西部电影的外景和电视广告的背景。因为纪念碑谷出现在电影镜头中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被人们当成了未开发的美国西部原野的象征。许多从来没有去过纪念碑谷的人,对这里的景色也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记得这次旅行初始 ,第一次见到成片的红色岩石,是在去亚利桑那红石城的路途中。当时我们曾经在很窄的路边冒险停车,流连忘返久久不肯离去。那里的红色岩石还只是偶尔裸露出来一处或几处石壁。等我们北上到了州界一带,红色已经成了主调,整座整座的山都是纯粹的红色或更美丽的暗红色。那些完全由红沙石形成的石壁没有锋利的棱角,显得色彩厚重和层次分明,就象是在粗糙的暗红色纸上画出的素描,给人以质朴,古旧,悠远,和神秘的印象。
从163公路下来右转,很快就进入了占地三万多英亩的纪念碑谷纳瓦荷部落公园。放眼望去,一个个巨大的天然石碑,傲然挺立在辽阔的原野上,蔚为壮观。
公园入口处有一个收费站和游客中心。这是纳瓦荷印地安原住民自己经营的公园,美国国家公园的年票在这里无效。进门按人头收费,每人五元。
在游客中心前的平台上可以居高临下的观赏纪念碑谷的全景。
因为距离的缘故,那些在通向谷底的土路上行驶的汽车,远远望去就像儿童玩具似的缓慢蠕动。我们发现站在上面观望的远比开车下去的多。这时已近黄昏,太阳西斜,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我们不再犹豫,匆匆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就加入了谷底探险的行列。
刚刚下了个小坡,我们就意识到这路有多么糟糕。谷底长达十七英里的路面,不但坑洼不平,而且异常坚硬。几乎能把我们的汽车颠得散了架,很多时候不得不把速度降低到5哩/小时。那种颠簸震动的程度,套用一句从别处借来的话: “简直可以把一口假牙震出嘴外”。当时真羡慕那些在我们身旁绝尘而去的越野车。LD怀疑这里保持这样的路况,很可能是为了保障当地印地安人导游和吉普车的出租业务。原来这里有些印地安原住民靠拉客收费为生。他们开的那种吉普车,后面带车斗和座位,拉着游人到各个景点去参观和拍照。栖息在这片土地上的印地安人祖祖辈辈靠养羊和织羊毛毯为生,在他们身边沉睡了千万年的自然美景,现在成了新的生财之道。
穿行在谷底,抬头仰望那些拔地而起的巨石: 暗红色的石壁,石柱,和石笋,背靠着蓝天,白云,就像一尊尊巨大的雕塑矗立在红色的原野上。真正的自然美,远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力,这些由造物之手经亿万年凿刻而成的地理奇观,时而柔情万种,时而豪爽奔放;时而婉约含蓄,时而粗旷狂野。记得哪位大师曾把雕塑比作诗歌。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些雄伟壮丽,千姿百态的奇峰异石, 正是大自然以它的鬼斧神工雕琢出来的一首首优美浪漫的诗篇。
天色越来越暗。夕阳不时从云层的缝隙里钻出来把余辉撒在石壁上,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可惜的是,大多数时间我们不得不在景点之间的路上缓慢颠簸地爬行,眼巴巴的看着美丽的夕阳渐渐地从眼前消失。
这是自我得意的一张”作品”。著名的The Totem Pole, 高达300呎却只有几米宽。
从谷地里转出来,夕阳已经躲到了地平线之下,天空只剩下一些黄昏的柔和色彩。但游客中心旁边的平台上仍有很多大自然的爱好者们,用三脚架支撑着炮筒式的相机,继续捕捉纪念碑谷变化中的色彩。此时月亮已经高挂在天空。那条千百年来人行车压出来的土路,曲曲弯弯,蜿蜒谷底,和周围的碑石和谐地溶为一体。面对如此庄重美丽的景色,我由衷地感叹:纳瓦荷人不在山谷里铺设公路的想法是对的。人类最好还是彻底摈弃那种征服自然的狂妄,满怀敬畏地,小心地从远处对大自然发出谦卑的赞美和叹息。让自然保持原貌,让美丽永不褪色.
LD同意我的想法,但他还是很心疼汽车。在开出纪念碑谷的路上,他仍然要再抱怨了一句:即使修柏油路不合适,至少应当把路填得平一些吧。
我们还要赶80多哩路到前方的布兰丁(Blanding)投宿。原本计划顺道一游的墨西哥帽子和鹅脖子只能放弃。告别了夜幕下的纪念碑谷公园, 我们向北急驶而去,很快就孤零零地淹没在黑暗中.
友情建议:不到万不得己,旅行中别开夜路.否则不但欣赏不到沿途风景,还时时潜伏着危机. 另外听说今年10月谷底道路修整过了,这对准备前去的朋友们是个好消息。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