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位于浙江省中部的一个小山村,属于义乌市管辖。虽然义乌市只是一个县级市,但却拥有超过万名的外国人长住在义乌城,更不用说上百万从全国各地到义乌打工的人。义乌市是全国经济发展“十强县市”之一。作为义乌媳妇,我亲眼看到和亲身体会到这30年来婆家故乡的发展和变化,为勤劳的人们感到高兴。
虽然娘家所在的江苏省与婆家所在的浙江省是相邻两省,但在没有高铁的年代,从镇江坐火车到义乌需要8个多小时;而如今有了高铁,只需3小时左右。由于横跨长江的润扬大桥将扬州和镇江连接,使得从扬州开车到镇江只需30分钟左右。因此,如今从娘家扬州到婆家义乌就变得方便了许多。离开扬州的那天早晨,家人再次带我们到富春茶社享用淮扬早餐;然后,小弟开车和母亲一起送我们到镇江火车站。3个小时左右的火车车程后,在城里上班和居住的婆家弟弟和侄子开着私家车到义乌火车站接我们。从火车站开车30分钟左右,我们回到山村老家与年迈的公公(93岁)婆婆(84岁)相会,与老人家们度过了安静、祥和、美好的8天时光。
音乐:《烟雨江南》
1. 山村乡情
照片1-5:雨雾中的我婆家村庄及邻近的一个山村。雨蒙蒙、雾蒙蒙,到家后接连有2、3天下雨;秋雨朦胧中的山村别有一番情调。
照片6-7:从我们家3楼阳台看我们村的一些房屋。我们村庄是方圆几十里山村中规划比较差的一个山村,新老房屋交错;而其它山村或拆除老房屋,或保留老房屋而将所有新房屋规划至与老村相邻而建。这些村庄(包括我们村)中那些没有拆除的老房屋有一部分出租给外地到义乌打工的人。这些外地人有许多人是在各种私人企业打工,也有一些人承租了被当地人放弃的良田从事农业。
照片8-11:看得见风景的房间。我们家新建的3层楼房有6个看得见风景的卧室、4个淋浴设备完整的卫生间、多个大小不一的厅和过道。平常家里只有公公婆婆两位老人家居住,他们住一楼的主卧室;二楼3个卧室留给弟弟全家从城里回来看望父母时居住(注:他们在城里有住房);三楼2个卧室留给我们和女儿女婿回老家探亲时居住。这是公公婆婆为我们准备的房间,风景很好。可惜象城市里的住房一样,乡村房屋也都安装了防盗窗。不过,我将相机伸出窗户不锈钢拦杆拍照片就是没有拦阻的风景了:-)))。清晨,先生和我在鸡鸣声中醒来,享受乡村风情。
照片12:我们村里一位村民家正在建造的房屋。我一方面为乡亲们的富裕生活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为建房占用的大量良田感到可惜;并且觉得如今村里大多数是长辈们居住生活,每家建造这么大的房屋有些浪费。
照片13:大片被荒废的良田中杂草丛生。如今当地人生活好了,从事农业的人越来越少。有些农田承租给到义乌打工的外地人,有些良田被荒废,很可惜。
照片14-15:不过,许多村民家都还保留着自留地,我们家也不例外。每年到婆家探亲去自留地欣赏和採摘农作物是我非常喜欢做的事。
照片16-17:乡亲们好聪明呀,不用搭架,使丝瓜和蕃瓜顺其自然地顺着树枝生长:-)))。
照片18:在山村自留地里看到一棵柿子树,树外表小而弱,但结了许多柿子。我原以为这是野生柿子,但先生否定了我的看法。他说野生柿子树结的柿子要比这棵树上的柿子小很多。
照片19-21:看到一位乡亲在他家门口的池塘收集鸭蛋和鹅蛋。他说送两个鸭蛋给我们,我们谢谢了他的好意。我告诉他我们家里也有新鲜有机的鸭蛋,因为我们二姐家楼房旁边也有一个小池塘,放养了十来只鸭。
照片22:先生和我徒步25里山路经过一个村庄时看到一位村民津津有味地吃甘蔗。我上前询问她是否这就是用来提炼著名的义乌红糖的甘蔗,那位女士友好地给了肯定的回答,并且热情地说:“我今天早晨刚从地里砍了十几根糖梗(注:甘蔗)回家。跟我来,我送两根给你。”我被这位乡亲的热情和慷慨感动,大大地感谢了她的好意。但我说:“我们还要走十几里的山路呢,拿着两根长长的甘蔗走那么远的距离不方便。”她说:“如果你不嫌弃,我将我吃过的这根糖梗前一小部分掰掉,剩下的没吃过的这部分给你。”我欣然地接受了她的礼物,并且给了她一个拥抱,对她表示了衷心的感谢。离开那个村庄时,我对先生说:“乡亲们真好!虽然素不相识,她却如此热情慷慨。”先生说:“是的。不过,看到糖梗时,你那眼睛发亮、垂涎欲滴的模样也起了一定的作用。我有照片为证。”看了先生拍摄的照片,我自己都感到难为情:-(。其实,我不是贪吃,主要是好奇。去年回婆家探亲在佛堂古镇老街上参观义乌红糖博物馆,从中得知义乌红糖历史文化和制作流程。红糖是义乌三大特产之一(红糖、火腿、南枣),曾在解放前荣获巴拿马国际金奖。而义乌红糖就是从甘蔗(糖梗)里提炼,所以,我看到甘蔗很感兴趣。
照片23:正在走山路锻炼身体的一位90岁高龄乡亲。探亲在家的那些清晨,先生和我起床洗漱后,或是立即一起外出晨跑1小时;或是吃完早餐后,一起徒步登山2、3个小时;或是徒步漫行于不同山村3、4个小时;风雨无阻。每次外出线路不一样,但刚出村的一段路以及回村的一段路是同样的。我们有3次遇到这位老人家。前2次,我们对老人家说了一声“早上好!”,就从他的身边奔跑而过。第3次徒步漫行见到老人家时,我们停了下来,与他闲聊了一会儿。我问他:“老伯伯,您是在散步锻炼吗?” 老人家微笑着说:“是的。只要没有大风大雨,我每天早晨走1小时山路。”我说:“您真了不起!请问老伯伯多大高龄?”老人家开心地回答:“90岁。”接着,他又说:“走平地路,我是不需要用柺杖;只有走山路,我才用。毕竟年龄不饶人,现在走山路,腿脚不如以前有劲,需要柺杖帮忙。”我对老人家说:“您已经很了不起!即使年轻人,走山路有时也需要登山杖帮忙。”听了我的话,老人家开心地笑了。90岁的老人,头脑清晰、动作利落,我为老人家感到高兴。同时,我在心中默默地想,如果我能活到高龄,希望象这位老人家和我家93岁公公那样,有高质量的晚年生活。
2. 亲情
每年回国探亲,除了享受父母的爱,我们也享受着兄弟姐妹们的爱。我们尤其感恩的是他们将年迈的父母都照顾得很好,使老人家们享受幸福的晚年。对此,先生和我对双方姐弟以及他们的配偶有着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激。象娘家扬州亲人一样,婆家亲人也用丰盛的食物作为他们爱我们的方式之一。我们既感恩在娘家有机会品尝国宴常用的淮扬菜,也感恩在婆家有机会品尝自家生长的有机食品佳肴。先生开玩笑说:“扬州爸爸说你是属‘猫’,因为你从小就喜欢吃水产品。而你同时属兔本性未改,那么喜欢吃素菜。”谢谢每一位婆家亲人对我们的爱。
照片24-27:我尤其感恩婆家亲人们接受我的请求以素菜为主,清炒新鲜茭白、莲耦、莴苣、冬青菜、茄子、芦笋、菠菜、长豇豆,水芹菜炒豆干块、蒜苗炒长豆干、秋葵炒子芋,清炒苋菜,清煮毛豆。。。有些蔬菜是我们家自留地生产,有些是二姐家自留地生产,有些蔬菜是从镇上菜市场购买。
照片28-29:蛋白成分来源包括来自二姐家放养的鸡下的蛋(韭菜黄炒鸡蛋、煎鸡蛋、燉鸡蛋),从村民那里购买的自做新鲜豆腐皮(豆腐皮烧肉,豆腐皮烧雪菜),从市场购买的乳牛肉和白切羊肉,以及二姐家放养的鸡和鸭(木耳和子姜煨鸡、野生栗子煨鸭)。
照片30:弟媳妇做的蔬菜馅煎饺。
照片31:去义乌城里拜访叔叔婶婶时,婶婶送给我们的金华肉饼。
照片32:我们通常吃的早餐,包括煮大馄吞,煎大馄吞、青稞、以及煎糯米红枣棕。
照片33:从大姐家院子里的柿子树摘回来的柿子。
照片34-35:大姐送来的各种水果,有些是她从义乌城里水果市场购买,有些是从她家在乡下房屋院子里的果树上摘。
照片36:弟弟从城里回山村看望父母时到山里採摘的野生栗子。
照片37:93岁高龄的公公正在吃午餐。当先生和我看到老人家能吃完一大碗米饭时,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欣慰。饭后,我对先生说:“看到爸爸胃口这么好,我真开心,为爸爸感到高兴。”先生也是这样认为。公公饮食和起居都很有规律,老人家通常是早餐吃好,中餐吃饱,晚餐吃少;早睡早起。
照片38:陪公公读报。自从30年前嫁到婆家,我就知道公公婆婆有读报习惯(注:公公初中毕业,是一位退休小学语文教师;婆婆上过小学4年级,能识字读报)。多年来,我们家一直订有报纸,至少一份,大多数时候是两份报,即使在生活困难的岁月也未停止。随着年龄的增加,公公的视力和听力都逐年下降。我曾经向老人家提议做白内障摘除手术以及装助听器,但老人家却心平气和地说要接受自然规律,不愿折腾。报纸上文章的标题,他是能看得见;读文章内容小字,他则需要借助放大镜。那天,我陪着公公一起读报,其中有一篇文章是报道在天津召开的全国老年人运动会。于是,我对公公说:“爸爸,7年后,你100岁,大姐70岁,我60岁。我们一起去参加全国老年人运动会,你和大姐参加健走项目,我参加长跑步项目。相信我们3人都有可能在各自的年龄组得奖。”听了我的话,老人家笑了,说:“你的想法和愿望是好的。不过,爸爸不知能否活到100岁。”听了他的话,我有些伤感,但也被他对生命看得开而感动。于是,我鼓励他,说:“我奶奶活到接近102岁,并且她一直能自己自由走动,有很好的生活质量;那还是15年前的事呢。如今,人们平均寿命延长,100岁老人更多了。”老人家慈祥地看着我,说:“爸爸一定保重,争取活到100岁。”
照片39:公公在我们家正门上写的对联。老人家在90多岁高龄、视力不佳的状况下,还能继续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我对他深感敬佩。
照片40:陪婆婆聊天,听老人家讲过去的故事。84岁高龄婆婆的头发依然大多数是黑发。我对她说:“妈妈,你的头发真好,大多数还是黑头发。可惜M没有遗传你,他已经有20%左右的白发了,可能是遗传爸爸。我记得29年前第一次看到爸爸时,他已经是满头白发了。”婆婆说:“哪里哟?!M比他爸爸好多了。他爸爸的头发是少年白。当年到外婆家探亲时,我们村里有人笑话我嫁了一个小老头。听了那些话,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呢。”我挽着老人家的胳膊,笑着说:“妈妈,你是慧眼识珠呀。瞧,嫁给爸爸多好呀,他待你那么好;而且你们生育了4个聪明孝顺的儿女。”听了我的话,老人家开心地笑了。后来,先生告诉我2017年将是公公婆婆结婚65周年。有趣的是这年也将是先生和我结婚30周年,我们的女儿和女婿结婚5周年。祖孙3代加起来是结婚100周年;公公婆婆是我们晚辈的榜样。祝福我那居住在遥远山村的慈祥善良的公公婆婆,期待着2017年探亲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