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南达科达州(SOUTH DAKOTA)拉什莫尔山（MOUNT RUSHMORE）的朋友都对总统山的大脸很有印象。可我至今难忘的是那山坡儿下的驴脸和赌城边的马车。
(露脸儿，摄于19974年7月)
离开总统山的盘山路上，总免不了要经过一片野驴区。浩浩荡荡的车队到了那儿都不得不停下车来，接受野驴们的检阅。同志们辛苦了，我们也饿了，为驴儿服务。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这么多要饭的驴子，成帮结队，拖家带口的，看看就知道小日子过得还挺红火。山有山规，帮有帮道，这山里的牲口比城里的牲口就是实诚，朴朴实实不玩儿虚的。这帮野驴对来往车辆先扭扭捏捏地来一顿客气。然后，长乎乎的大驴脸往下一搭拉，便开始软缠硬泡了，不讨下你的吃食儿算是没完，没有了肚子，哪儿还有什么脸，填饱了肚子才是硬道理。你看看这位游客大妈客气的，红彤彤的大苹果就敢往上招乎，弄得人家这头小毛驴都不自在了。怎么着，以为我们山里人没有尊老偕幼的教养，再不济三字经还是念过的。“融四岁，能让梨”的理儿俺懂。老驴似乎明白了小驴的心思，在边上还帮腔呢，“吃吧，吃吧，有了大妈这只苹果垫底儿，今后什么样儿的苹果你都能对付了”。还不快说声，“谢谢妈”。
(扭扭捏捏，摄于1997年7月)
(谢谢妈，摄于1997年7月)
从总统山一路遛达下来，无意中闯进了一个叫做戴德伍德(DEADWOOD，意为死木头) 的小镇。来到一间小旅店，一进了门我就冲着人家老板娘嚷开了，开房，开房。我这人不挑剔，啥条件的房间俺都能将就，关键要有台能看见CNN的电视机。今晚上香港回归中国，我要看转播。老板娘迷惑了，怎么这香港打小儿就是中国的地盘儿？唉，让我说什么好，这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闭塞无知，一生一世都没出过山村儿，更别说进县城，逛省城了。跟他们这种人扯天下大事儿，你说，咋能不整出国际玩笑来？
吃过了晚餐，来到了街上，到处一片灯红酒绿的。店铺一间连着一间，还都操办着同样的业务，赌博。游客来到了这个“死木头”镇 ，再死的木头脑袋也不怕你不掏钱。人家是广泛撒网，重点培养，你就是想溜也溜不掉。刚到这里，听到店铺里面的角子机传出叮叮咚咚好听的声音，我好奇心直冒，忍不住往铺子里探头，只见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男女正在锃光瓦亮的老虎机、轮盘赌前面紧忙活。再看看街头，一群群飞车党全身披挂，开着噪音震耳的摩托车招摇过市；时不时还能见到装扮得没法儿再俗气的马车在街面儿上呱哒。我一个没留神，一辆马车“咯噔”一声就停在了我的面前。只见马车夫专业麻利地将一只糊着丝绒面，钉着电镀扣的下马凳放在马车脚下，一伸手便搀出来七老八十的一对儿。虽说是岁数不饶人，可他们浑身上下都浓妆艳抹的，还挂满了滴里搭拉的零碎儿，那模儿那样儿都透着精神利落。看来这戴德伍德镇的夜晚真是一个有滋有味的地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赌博的气息。我就这么在街上看着，听着，遛达着，被这赌城的气息感染着，融化着。最后，也掏出了兜儿里那点儿奖学金跟着大家快乐起来。入乡随俗可能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2004年1月2日写于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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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总统山的盘山路上，总免不了要经过一片野驴区。浩浩荡荡的车队到了那儿都不得不停下车来，接受野驴们的检阅。同志们辛苦了，我们也饿了，为驴儿服务。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这么多要饭的驴子，成帮结队，拖家带口的，看看就知道小日子过得还挺红火。山有山规，帮有帮道，这山里的牲口比城里的牲口就是实诚，朴朴实实不玩儿虚的。这帮野驴对来往车辆先扭扭捏捏地来一顿客气。然后，长乎乎的大驴脸往下一搭拉，便开始软缠硬泡了，不讨下你的吃食儿算是没完，没有了肚子，哪儿还有什么脸，填饱了肚子才是硬道理。你看看这位游客大妈客气的，红彤彤的大苹果就敢往上招乎，弄得人家这头小毛驴都不自在了。怎么着，以为我们山里人没有尊老偕幼的教养，再不济三字经还是念过的。“融四岁，能让梨”的理儿俺懂。老驴似乎明白了小驴的心思，在边上还帮腔呢，“吃吧，吃吧，有了大妈这只苹果垫底儿，今后什么样儿的苹果你都能对付了”。还不快说声，“谢谢妈”。
从总统山一路遛达下来，无意中闯进了一个叫做戴德伍德(DEADWOOD，意为死木头) 的小镇。来到一间小旅店，一进了门我就冲着人家老板娘嚷开了，开房，开房。我这人不挑剔，啥条件的房间俺都能将就，关键要有台能看见CNN的电视机。今晚上香港回归中国，我要看转播。老板娘迷惑了，怎么这香港打小儿就是中国的地盘儿？唉，让我说什么好，这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闭塞无知，一生一世都没出过山村儿，更别说进县城，逛省城了。跟他们这种人扯天下大事儿，你说，咋能不整出国际玩笑来？
吃过了晚餐，来到了街上，到处一片灯红酒绿的。店铺一间连着一间，还都操办着同样的业务，赌博。游客来到了这个“死木头”镇 ，再死的木头脑袋也不怕你不掏钱。人家是广泛撒网，重点培养，你就是想溜也溜不掉。刚到这里，听到店铺里面的角子机传出叮叮咚咚好听的声音，我好奇心直冒，忍不住往铺子里探头，只见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男女正在锃光瓦亮的老虎机、轮盘赌前面紧忙活。再看看街头，一群群飞车党全身披挂，开着噪音震耳的摩托车招摇过市；时不时还能见到装扮得没法儿再俗气的马车在街面儿上呱哒。我一个没留神，一辆马车“咯噔”一声就停在了我的面前。只见马车夫专业麻利地将一只糊着丝绒面，钉着电镀扣的下马凳放在马车脚下，一伸手便搀出来七老八十的一对儿。虽说是岁数不饶人，可他们浑身上下都浓妆艳抹的，还挂满了滴里搭拉的零碎儿，那模儿那样儿都透着精神利落。看来这戴德伍德镇的夜晚真是一个有滋有味的地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赌博的气息。我就这么在街上看着，听着，遛达着，被这赌城的气息感染着，融化着。最后，也掏出了兜儿里那点儿奖学金跟着大家快乐起来。入乡随俗可能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2004年1月2日写于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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