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
Yicasso
在初春的美国中部平原上,常常可以看到远处浓烟滚滚,直冲云宵。待你开车走近了,你就会明白,那是农场主们在烧荒。烧荒不是为了种地,而是将留作动物保护区的田野的荒草和牧场上的枯草和小树烧掉,草木灰转成肥料,以利春草的再生。一般在气候干旱的地区人们不烧荒,因为那会带走土壤里太多的水分。在夜里近观烧荒的景象,实在是壮观。田野里火光有时星星点点,有时连成一片,风助火势,火苗移动很快,把个半边天空照得通红。
上周末从落基山回来,在高速路上看到浓烟,于是便下到乡村公路近观烧荒。这时天已近傍晚,有一个农场主在路边照看火势。我跟他小聊了几句,他谈到烧荒要经当地警察和消防部门同意,记录在案,还要看天气情况,特别是不能有大风。我问他我可不可以到地里拍照,我怕把庄稼踩死了。他说请便,只要不烧着自己就行。担心火快烧完,于是我在已有两三英寸高的麦苗地里一阵小跑,来到二百多米远的烧荒地边,架上三脚架,以最近的距离拍摄这难得的火烧景象。
在几百英亩的草地上,同时有很多个燃烧点。最先去的这大片地的火已经烧到了地的边缘,地的中间没有火但仍然还冒着青烟,估计这火已经烧了很长一阵子了。在惋惜之余,也想到了好处。在地的边缘拍照,离火比较近,而火再也不会向你移动,比较安全。再者,好些枯草植物没有被烧,给前景留下了很多有趣的因素。植物的燃烧度不一,造成火团的大小和移动的速度不等,增加了很多构成的情趣。只是,火不等人,在抢拍了一些片子后,这个燃烧点的火逐渐暗淡下去。
去的第二个燃烧点又在一二百米之外,这片地上同时有三四条燃烧线,很有层次,也很有气势。只是,因为铁丝护栏,不能靠得更近。只能用长焦拉过来,效果没有第一批的图象清晰。这时最要命的,是储存卡没有了空间,因为事先没料到会碰上烧荒。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只得悻悻而归。
这时的麦地里已是一片漆黑,所幸走时把停在乡村公路边的汽车打上了紧急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这成了我寻找方向的“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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