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ropolitan Opera House(图片来自网络)
初次到纽约的大都会歌剧院看歌剧《蝴蝶夫人》,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剧院。那几个设计很现代的枝形水晶吊灯,在开演之际徐徐上升,灯光渐暗,仿佛是童话世界中的皇宫就要展现在眼前。 Met 的座位很宽敞,坐着舒适。每个座位背后有一个小屏幕提供英文歌词 – 很多歌剧是用意大利文演唱的。这样观众不用看舞台上两侧的大屏字幕了。据说很少有歌剧院有这里设备先进。
后来又陆续到纽约的其他剧院看过演出,纽约的剧院给我的印象只有两个字“惊喜”。它的巨星数量,舞台布景,演出阵容及剧院数量都是世界首屈一指的。
那时,我一般去大都市歌剧院看我最喜欢的芭蕾舞和歌剧演出。因为爱芭蕾舞胜过歌剧,所以虽然错过了歌剧巨星的演出,倒是看了几个芭蕾舞大师和世界顶尖芭蕾舞团的演出。如芭蕾舞大师Rudolf Nureyev曾经担任过领舞的 Paris Opera Ballet 和俄国的 Kariv Ballet 的演出。当时把 American Ballet 的演出评到最后,因为觉得美国演员练功不刻苦,跳起来腿都抬不高,舞感也不如俄芭的演员好。但其实 American Ballet 里很有几个明星级的舞者,前俄国芭蕾舞团的和前巴西古巴芭蕾舞团的男明星。他们的单人舞( i.e. 海盗里的男单 , 唐吉珂德里的男女双人舞中的男单)非常出色,是一流的。有时去看ABC的演出,就是专门去看那几位明星舞者的绝技。
法国巴黎歌剧院的芭蕾舞团演出的La Bayadere剧目手册封面。
La Bayadere的舞台布景瑰丽(图片来源-舞剧La Bayadere剧目手册)
从前苏联叛逃到法国的芭蕾舞大师Nureyev1981年和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演出唐吉珂德。(图片来源-舞剧La Bayadere剧目手册)
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在La Bayadere一剧中的女主角。(图片来源-舞剧La Bayadere剧目手册)
俄国Kirov芭蕾舞团演出的吉赛尔剧目手册。Giselle因其舞蹈动作编排自然优美,在我喜欢的古典芭蕾舞剧中排第一。除了Giselle, 我还有幸看了Kirov在Met演出的sleeping beauty,它使用的是一百年前的原创舞美和舞台背景服装道具设计。
在 Met 看的歌剧都是我熟悉的剧目:蝴蝶夫人,波斯米亚人,塞尔维亚的理发师和风流寡妇。一般我会避免看没有我熟悉的音乐的歌剧,因为觉得歌剧象京剧一样,有些缓慢沉闷。 Met 歌剧观众多数是外国人。美国的年轻人不懂也不看歌剧。
看《风流寡妇》是一个新年除夕夜。观众的着装很正式,露胸露背的晚礼服,衣香鬓影,象奥斯卡之夜。因为下雪,火车晚点,我迟到了,被领到Met的一间房子看电视转播,到剧场休息时才准入。还好,这部歌剧里我最喜欢的那首圆舞曲‘良辰美景’还没误。当这旋律熟悉的合唱悄然而起,我有点意外 , 因为平时听的都是乐曲,这流动的柔情似水的歌声随即充满大厅,我的心无可逃遁地被击中, 感动之至。 风流寡妇是轻歌剧,有歌有舞,不沉闷,非常好看。
很喜欢大都会歌剧院的宽敞。刚刚知道它有 4000 多个座位。回北京时,看了几次演出。其中一次是在人民大会堂的一场 Andre Bocelli 的专场。他是个奇迹。美妙的声音和极其浪漫主义的意大利歌曲让我度过一个印象很深的晚上。大会堂的票价几近大都会的票价,尽管人民大会堂的剧场也算辉煌,但大会堂的剧场管理和观众素质很有问题,开演后还很多人跑来跑去,大声喧哗 , 让我当场怀念Met, 怀念纽约剧场观众的有礼有序。现在北京的国家大剧院即将建成使用,想必票价不会低,谨希望北京的观众与时俱进,创造一个文明的与之相匹的剧场环境。
在百老汇剧院,我看了 Phantom of Opera, Beauty and the Beast, Cabaret等剧。. 记得 Cabaret 的剧场有一个很特别的座位 – 座位旁有张小桌子,桌子上放了盏红色灯罩的小台灯。还可以点酒水零食。 Cabaret 的歌舞还好,美国味十足。不过我有点被 Met 宠坏了,对这个剧院座位的狭窄有小小抱怨。艺术性最强的百老汇剧当数 Phantom of Opera 。舞台布景绝美,音乐绝美,表演一流,当然故事是凄美的悲剧。 我看了两次。一次在楼上。一次在楼下。不同的位置观感很不同。最让我意外的是 Beauty and the Beast 。我以为是给小朋友看的。结果布景表演都非常好看。
数年前,我有个才华出众的大学时代师姐在纽约上学工作。既会弹琴又会唱歌。她在中国工作时是为外国访华演出团做舞台翻译和报幕。在哥伦比亚大学拿了新闻的硕士学位后,曾在香港做过 CNN 的新闻记者。她非常喜欢纽约的剧院文化,可能是很向往舞台生涯,每戏必看,有星必知。有一度纽约上演西贡小姐,她前后看了三遍。有几次我们一起去看戏。记得一次是去 Met 看芭蕾舞 , 另一次是看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话剧。 现在,她已不在纽约了。偶有联系,她还十分怀念纽约丰富的文化生活,我则怀念我们从中国到美国做朋友的那段缘分。
去东京玩时,一个住东京的儿时好友陪我。她告诉我在东京看歌剧很昂贵。大约 1000 美金一票。那真是太贵了。在 Met, 一般票价在 200 美金左右,在很多纽约的ticket网站上和纽约街头一个票亭还可以买到 discount 票。不过,如果到了圣诞新年,大家都要去剧院,如果不早动手订到便宜票,也会很贵, 400 美金到 700 美金一张很寻常,加上戏后Met 的节日派对(有餐点),或入住纽约酒店,一晚花掉上千美金很容易。纽约可是个销金之都。
纽约的剧院有多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除了著名的百老汇剧院,最大的剧院是位于林肯中心的三家 - Metropolitan Opera House, Avery Fisher Hall 和 New York State Theater 。著名的朱丽亚音乐学院也在林肯中心附近。这附近还有很多非常好的餐馆,供去剧院的人在散戏后就餐,有一个完美的结束。我曾在新年前夕那次看歌剧后找地方就餐,等大苹果掉下来,结果很难找到位,人很多,熙熙攘攘,让我记住了这是THE city that doesn't sleep。
Avery Fisher Hall(图片来自网络)
New York State Theater(图片来自网络)
对我来说, 此生最大遗憾是没有亲临过一场帕瓦罗蒂的音乐会。在大都会歌剧院看了多场歌剧,都没赶上帕瓦罗蒂。开始时是等我喜欢的剧目,如图兰多特,后来是买不到票了。真是不完美的经历。帕氏是百年出一位的奇才。像这样的嗓音,看现场绝对和听 CD 不一样。
人生有时,越求完美越不完美。
纽约的剧院却在我不完美的美国生活之初,给了我很多完美时间。艺术大师们以他们辉煌的舞台生命照亮了一代又一代人类的灵魂,让或孤独或艰难的生存有短暂的亮点和陪伴。
喜欢剧院的同学到纽约来度假,如果有可能,应该去体验一下纽约的剧院和世界级明星,会是一个very special experien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