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
老兄已经翻腾不少遍了。
俺要说俺能解释清楚,悟空兄肯定不信不接受。所以俺不那么说。俺这么说:
从俺体会的道家思想来看,道可道非常道一点儿歧义也没有:道,如果有固定教条让你可以因循而行,那就是不是真正的(恒/常)道。
从俺体会的儒家思想来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一样没有歧义:普通人可以告诉他们怎么做,但是没有办法让他们明白(不是道理,而是。。。呵呵)。
至于后人不同的解读,断句,在俺看来,都是基于世俗思维的胡猜(是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道家儒家一贯的思想是什么,只是耍聪明,抖机灵)。
如果俺说这两个例子不好,悟空兄肯定会说,这虽然是书面记录,但是是古人的口语。
这恰恰就是俺说的不当之处:
两个人对话,对当事的两个人来说有没有歧义是一个问题。
对在场的听者,记录者来说又是一个问题。
记录下来,同时代同文化的人看了,又是一个问题。
流传下来,不同时代,不同文化的人看了,又是一个问题。
解释学老兄一定知道,接受者的“前见”在接受与解释中的影响老兄也一定知道。
这两句话对当时的对话者有没有歧义今天已经无法确定(俺说没有老兄不信,老兄说有俺不信)。但解读者受到自己的知识与经验的影响则是毫无疑问的。
所以呢,可以确定地说,这两个例子不适合用来做汉语模糊的证据。相反,对它们的解读的多样性,倒可以证明“前见”对于确定性的影响。
退一百步,同样的两句话,每句都有多种解读,每种都正确。这说明什么呢?在俺看来,这说明的不是汉语模糊,而是汉语复杂。
比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如果悟空兄了解构式的复杂性,就会明白,上面不同的断句涉及不同的词性词义,而这些变化都可以视为不同的构式了。
所以呢,如果一句话的意思不能确定有三种可能:
第一,句子本身模糊 (放到具体情境中,基本没有这种可能)
第二,解读者捕捉具体信息能力不足(非常可能)。
第三,受错误观念或者不良工具影响,产生了偏执误解(对大部分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尤其如此)。
哈哈,石头杠精一枚,自我鉴定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