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好小说
很难给好小说一个确切的定义。小说可以各式各样,小说写作既没有固定套路,也没有永恒模式,文学的价值观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一篇小说好不好,要看语言、人物、情节、故事、文体、想象力、独特性、创造性,以及有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对存在的疑问和对本质的追求,有没有呈现人类的生存状态,关注个人的命运和人物的心灵世界,等等。
从传统批评的观点来看,一篇好小说应该有新颖的立意,合理的结构布局,准确传神的细节,引人入胜的故事,鲜活生动的人物,自然流畅或精雕细琢的语言。好的作品要有内涵,要言之有物。作者要写出感觉和韵味。情绪氛围必须与人物事件的特性相符。叙述要条理清晰,注意起承转合,以及内在的逻辑联系,且把握好分寸,去除可有可无的细节,不要卖弄,不要矫情,不要装腔作势,不要故作高深,不要写成观念作品。
小说要语言优美,文字精妙。作者要控制好叙事的节奏和语言的韵律,从容叙事,让人物说人物的话,不要说作者的话,作者不要把想说的话通过人物口中硬生生地说出来。立的《失去爱》好像有这个问题。
语言节奏是叙事语言的特色之一。朱光潜说过:“我读音调铿锵、节奏流畅的文章,周身筋肉仿佛作同样的运动。紧张,或是舒缓,都产生出极愉快的感觉。如果音调节奏上有毛病,我的周身筋肉都感觉局促不安,好像听厨子刮锅烟似的。”文字的抑扬顿挫,轻重缓急,会产生美好的节奏和韵律。
叙述故事,不论是用活生生的语言,还是典雅的语言,语言文字要有特色,要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我觉得在文学城无忧是最具风格,辨识度最高的写手。
要充分运用词语的隐喻、暗示、双关、多义性、不确定性,还必须具有现有语言所没有的包容性、衍生性、变动性,像纳博科夫所言让文本成为语言的迷宫。
语言既要流畅,又需要陌生化,有的看似用词不当,其实是作者有意为之,为了产生陌生效果。有意的模糊和无意的含混全然不同。脱俗新颖、独特陌生是美学的一个范畴。当然陌生化处理不是为了标新立异,不要刻意为之,而应该浑然天成,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小说家应以写出好的小说为旨归。要做到这点,作者要有好的文学素质和扎实的基本功。立无疑具备这些写作素质。
对大多数作家而言,构思好之后,写作就是干活,文学就是一种技术活(一种苦活),就是描写。
小说注重细节描写,有了细节才会丰满。细节的描述要精准,文笔要简洁,不要节外生枝,不要累赘,不要不必要的重复,铺垫不要罗嗦,不要与主题无关的细节,不要事无巨细都写下来,不要没完没了地写油盐酱醋和一地鸡毛。作者要准确把握简约与丰厚、节制与恣纵之间的关系,有所取舍,收放自如。描写要让画面跃然纸上,不论是景物或心理描写,有时只要寥寥几笔就可以传神达意,不论是渲染氛围还是烘托环境,要做到任何文字都有用,都不可或缺。无忧在细节上是有些欠缺的。
小说要干净,不可庞杂,不必包罗万象,小说可以写简单、朴素的故事。
这当然不容易,许多伟大作家也难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