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杂记 (三) 一样的笑容
在商场里买东西,被一个同级不同班的小学同学认出来了,她说:我一看你的眼睛就认出来了。
过去的同事见了:你还那样,没变。
朋友看到俩个孩子:这国外的孩子看着和国内的就是不一样,你看,还是孩子样。
事不过三。等再碰到人这么说的时候,我会笑嘻嘻地接一句:木办法,我们在国外都待傻咧!虽然我知道他们都是好意,可咱也得实话实说呀。
闺蜜的话就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了:喜欢咱家闺女儿亭亭玉立的样子,想起自己拍的荷花,就是那么骨子里娇艳的感觉。要不是怕孩子觉得这阿姨奇怪,我就会总盯着看她的。儿子好像变化了不少,大孩子了,这姐弟俩都大方落落,挺好的。
同学有享受部级待遇的,发财的,下岗的,有进牢房又被最早发了财的同学捞出来的。和同学有联系的都是混得不错的。下一代中,小的在上小学,大的已经大学毕业。家有上中学的,都在抱怨孩子的学习压力太大,都要问问国外上学的情形,想着为孩子出国留学做准备。下一代在国内国外上大学的都有,名牌大学不乏其人。国外大学毕业的,有留在海外的,海归的都在500强的外企工作。其中,完全不靠关系,追梦成功的孩子最令人感叹,一代更比一代强。
父亲做东,请些个老友相聚。听着他们从老毛一路下来侃到鲍彤,看着他们大笑着互相揭短,还有那些才子佳人的轶事,更加觉得,在体制内,做个好人真不容易,只有离开了体制,这人才活得真切。遗憾的是,给我改过诗的伯伯一年前已经走了。他老人家是当年公认的大才子,文采一流,讲个案子就象从前章回小说般精彩。人老眼花,当年和母亲一起在大学合唱团唱歌的阿姨,看着我:“你看上去真年轻,也就20多岁的样子。”说得我开心得哈哈大笑,这副“尊容”一直延续到拍合影的时候。后来一看,在现在已经不多见的留有民国的矜持的面容中,我咧着大嘴的笑容和小时候的一张照片一模一样。
苹果之父Steve Jobs离世之后,儿子写道:“First we lost jobs,then we lost Jobs.How sad”。我望着儿子那双清亮的大眼睛说:“我们还是幸运的,在这片土地上,我们现在还能够较为容易地‘stay foo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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