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 献给最普通的人们
也许实在是厌倦了争斗
我的心里很忧愁
点燃了一堆篝火
我邀请你——
年轻人
还有那个刽子手
我揉碎了心尖上的刀剑
向你们伸出——
左手和右手
夜
还很长很长
路不好走
年轻人
我想让你举起马灯
照耀着前方的路
你比我们更知道
路该怎么走
刽子手
你有一身蛮力气
开山铺路
我们倚仗你的手
我知道你们
彼此仇恨的心
可是实话告诉你们
我和你们都有仇
可是
如果你们像我一样
惦记着慈祥的母亲
勤劳的妻子
和可爱的子女们
前面的路
我们还得一起走
我知道
或许我们永远不会
一笑泯灭千仇
至少我们不会失去
我们的所有
宣告
—— 献给遇罗克
北岛
也许最后的时刻到了
我没有留下遗嘱
只留下笔，给我的母亲
我并不是英雄
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
我只想做一个人。
宁静的地平线
分开了生者和死者的行列
我只能选择天空
决不跪在地上
以显出刽子手们的高大
好阻挡自由的风
从星星的弹孔里
将流出血红的黎明
图: 徐军/慈母手中线
